第31章 (正文完結)

第31章 (正文完結)

01

醫生告訴程雪,病情嚴重時,可表現為産生幻覺、神志不清,具體點說,聽不見別人講什麽,看不見別人做什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而患者自己無意識,可能在出現分裂前後出現分裂後都正常自如。

自殘行為,是這一病情的主要表現,一些患者認為,肉體的疼痛可以幫助擺脫這種情況。

怎麽終止這種情況?目前有效的方法是藥物治療,必要時注射鎮定藥物。

李午昂出現時,徐缪的情況已經很穩定了,醫院不再給他開藥。他們汽車爆胎、擱淺在蘆葦蕩裏的第二天,程雪打來電話,她滿不在乎說“是嗎?”的語氣,就像篤定徐缪會重新開始接受治療。

不,沒有藥,沒有鎮定劑,也沒有刀片。

“沒事的,徐缪,看着我,不是說好了相信我嗎?”

他的體溫好高,這也是軀體化的表現?李午昂拉開徐缪毛衣的衣領,發現脖頸也有些發紅。

“對不起……我又……又發病了……對不起……”

他拽開徐缪不停撓臉的手,即使在他掌中,兩只手腕仍在不停發抖。

“不,沒那麽嚴重,你不用說抱歉,”他抱住徐缪,讓他把臉埋在自己的肩膀上,“你只是傷心,難過,想到過去的事了,沒關系,誰都會傷心的,哭吧,哭吧……”

他輕輕拍着徐缪的肩膀,聞到徐缪發梢上洗發水的香味,他垂下眼,用鼻子蹭着徐缪的耳尖,“讓悲傷來吧,我陪着你。”

他推開車門,讓布布跳下去,然後捧起徐缪的臉,親吻臉頰上泛紅的撓痕,鹹的則是淚水的味道,他伸出舌頭,把淚水舔去。

“這麽快就忘了?你說過,如果再墜落,我會接住你。”他說,而後他垂頭,吞下懷裏顫抖破碎的呼吸。

徐缪情不自禁閉上眼,他潮濕的鼻尖,擦着李午昂的臉頰,他的吐息急促又激烈,喉頭因哽咽聲不住地滾動,這一吻才降落時,他垂下睫毛的模樣悲怆又痛苦,臉上閃着淚水的光,漸漸地,他的頭發被揉亂了,先前有些長能遮住眼睛的額發被撩到腦後去,露出他光潔白皙的額頭,緊縮的眉頭慢慢展開,就像拿熨鬥把布料上令人心碎的褶皺一點點撫平,他伸出手,抓住李午昂的肩膀,那樣緊緊擁抱的姿勢,如同溺水者找到了海面上唯一的浮木,絕不放手。

“……午昂。”

“嗯?”

他的臉緊緊貼着青年的脖頸。

“你知道我是因為別人而傷心嗎?”

“知道。”

“……如果我一輩子都擺脫不了他離開的痛苦怎麽辦?如果我永遠都治不好呢?”

“那不是你的問題。”

他猛擡起臉,李午昂眼裏溫暖迷人的光,正堅定地落在自己身上。他本來還想問,你會厭煩,然後離開嗎?可是他只是望着他,腦海裏一片空白。

蘆葦柔和地擺蕩着,湖邊有人放煙火,燃料咆哮着沖向夜空,伴随一聲巨響,爆炸映亮小片天地,像隐隐春雷。

聽着這樣的響聲,望着月下的年輕人,徐缪找回了消失的風。

突然,他收緊指頭,拽過了李午昂的衣領。接着他咬住李午昂的嘴唇,再接着,突襲變成一個纏綿承轉的索吻。

李午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等等,要在這裏嗎?

怎麽,你不想?徐缪的手已經鑽進他的衛衣裏,腹部的肌肉很緊實,胸部的極富彈性,把對方壓倒在後座上後,他幾乎只用了兩個動作就解開了李午昂的皮帶。

對這一部分及後面的發展,李午昂沒有過多描述,程雪沒聽明白,她問:你們在車上是不是打了一炮?

李午昂不置可否。

然後呢?她追問。

我向他求婚了。他答,語氣輕快。

阿環曾建議他用镯子代替鑽戒,畢竟作為古城土生土長的原住民,她深知這兒的訂婚習俗是怎樣的,她建議找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買九十九支玫瑰,擺一圈心形的蠟燭,然後……

後面的建議,李午昂自動過濾了,徐缪的背貼着堅硬皮革,身體蜷曲得有點喘不上氣,想去開窗時,李午昂抓過他的手,将一個玉質瑩白,通體清透,幾道細如血管的紅絲點綴镯身的玉镯套進他手腕。

狹窄的镯口硌紅手背關節,徐缪定睛一看,登時愣了。

“你要是不喜歡,現在就砸碎了,這镯子要摘下來可不容易。”李午昂說。

“可這是……”

“徐缪,你呆在這裏的時間比我長……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李午昂滾燙的臉貼着他的鎖骨,拿濕潤的眼睛注視着他。

徐缪說不出話,目光從镯子轉移到他的臉,月色下清亮的水光,在他微微瞪圓的眼眶裏輕晃。

程雪保持着語氣裏的尖酸刻薄:他答應了?

李午昂語調輕揚,似能看見他唇邊的笑意:他說好。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了,他猜,程雪捂住話筒說了很多少兒不宜的話。在他身邊,熟睡的人為噪音蹙眉,他俯下身,安撫着對方腦勺後翹起來的頭發,親昵地含住對方耳垂,手從愛人腰下伸過,數着愛人身上骨骼的形狀,輕嗅那些柔軟如絲綢的肌膚。

幾秒鐘後,徐缪的手機響了。靠在他懷裏的人不耐煩地動了動,好像把腦袋埋進被子裏就能讓煩人的來電鈴聲立刻從地球上消失似的。

02

拖車司機來電說道路終于疏通,他正在過來的路上,現在已經看他們的車了。兩人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布布也從車底下叼進來一只球鞋,在拖車的副駕上坐下時,徐缪的左腳甚至穿的是李午昂的白棉襪,李午昂的夾克下則是徐缪的毛衣,被撐得發緊。

徐缪開了窗,臉就沒往車內轉過,他的臉紅彤彤的,被路邊的光牌照着腦袋,從後視鏡裏望,活像個大燈籠。

車子送到修理廠後,他們找地方吃東西,眼尖的服務員來倒茶,看見他的新首飾眼前一亮,贊嘆說這镯子真好看,得花不少錢吧?

徐缪恨不得把臉埋進茶杯,支支吾吾道:謝謝,對象送的,價格我不太了解。

李午昂大大方方:價格無所謂,他喜歡就行。

那服務員也是本地的少數民族,聽他一說這話,視線便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離開時,頂着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向站着幾位其他服務員的茶水臺走去。

我就說是一對吧!

是啊是啊,都帶镯子了,看見沒,至少訂婚了!

我的天,他們好養眼,我的眼睛好幸福!

餐廳的茶水臺離兩人的桌子一點兒也不遙遠,徐缪臉紅得擡不起頭,李午昂的鼻子則要翹到天上去了,回去的路上,他緊緊牽着徐缪的手,走過明亮的街道,擁擠的人群。

一覺睡到下午,徐缪才給程雪回電話,他站在洗手臺前,看見鏡子裏,自己的肩頸上、胸口上,都有大小不一的咬痕,有些難以置信,觸碰這些疤痕時,忍不住倒吸冷氣,程雪的質問聲為之一停,語氣嚴厲:“徐缪,你受傷了?”

“沒有,就是那個……磕到了。”

她嘆了口氣,準備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只是嘆氣。

徐缪笑了,發自內心,他叫她:“程雪?”

“嗯哼?”

“謝謝你留下遺書。”

通話再次陷入沉默。

“……一個遺願也沒實現還叫什麽遺書。”她話語裏鮮有地夾了些忿忿。

“我明白了,”他望向鏡中的自己,“他的心意,我的心意,我看清楚了。”

“清楚什麽?”

“我不只是他的自由。”

語氣平緩,穩定,沒有絲毫懷疑。

“你不用再試探我了,過去的事,我接受與不接受,釋懷不釋懷都沒關系,如果要說我如何從它們之中成長,那就是……”

他往外探頭,因為聽見了李午昂遛狗回來的動靜。

“我不會再松開手了。”

挂斷電話的幾分鐘後,他的愛人走進浴室,與他擁抱,下巴上新長出的的胡茬輕輕刮着他,他們接吻,剃須泡沫沾滿兩人的臉,他穿着的從李午昂衣櫃裏翻出來的寬大衛衣,後也狼狽地被扔在地上,這件很快被水漬浸濕的衛衣旁,耷拉着李午昂的牛仔褲,水一直淌,镯子碰到鏡面,先是零碎的笑,然後是淺淺的求饒聲從洗手臺上流下來,樓下,布布打起了盹,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它都對這些動靜習以為常。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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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章,he

後傳1

01

到夜裏,兩個人相依偎躺在床上,李午昂一旦摟着徐缪,很快就能入睡,往往這時候,徐缪仍清醒,就把他的手掌托起來,将兩人的左手疊在一起,看着彼此無名指上的對戒在月色清輝下發光。

程雪威脅他們,說如果你們的婚戒不選這一副,我不會同意你們結婚的。

她說,早知道就把婚戒帶走了,這樣你也不會被那榆木腦袋拐跑。

介于李午昂尚未畢業,他們沒有舉行正式的儀式,僅通知了好友、校長,女校的同事,以及咖啡館的熟客,如阿環幻想的那樣,一個月朗星稀的春夜,庭院裏的玉蘭花樹靜靜開放,校長完成證婚後,他們紅着臉親吻,交換戒指,樂隊的鼓聲在這時響起,有人歡呼着打響禮炮,彩屑落兩人滿頭,他們分開時,徐缪都在往嘴裏掏彩片,李午昂梳了頭,穿着皮鞋,西裝革履,身材極好,不過在大合照裏,他的笑臉有點兒僵硬,但和徐缪合影時,他笑容滿面摟住徐缪,像是勝利者高舉着手裏的獎杯,甚至都沒注意落在眉毛上的一片花瓣。

重返學校後,同學好奇李午昂社交軟件裏的頭像和朋友圈背景究竟用了哪位明星的照片,他的解釋直截了當:不是明星,是我老婆。

舍友震驚之餘,他張開手指,亮出婚戒。

見他們還是不信,他打開手機相冊,裏面有六千多張照片及視頻,其中五千多條用于拍攝徐缪:小巧的臉,白皙皮膚,精致五官,笑起來時眼角上挑,慵懶又迷人;有時他眼裏帶點兒怒意,眉頭輕擰,透過鏡頭瞪着拍攝者時,微圓的雙眼又像兔子一樣俏皮靈動,惹人憐愛。舍友瞠目結舌,驚嘆:你在哪找的這麽漂亮的老婆啊?你老婆有妹妹或姐姐嗎?

下場是吃了李午昂一記暴栗。

舍友忍痛問他:知道當初害你休學那個富二代咋樣了嗎?他後來打新生被人拍了視頻,給他發網上去了,事情鬧得太大了,警察和教育局都派人調查,他在宿舍就給人帶走了,家裏捐再多雕像也沒用啊,先帶回去拘留,然後就退學了,我說,這就叫惡有惡報!你這下能放心了,大家可都站在你這邊的。

李午昂聽完沒什麽反應,也就“哦”了一聲。

舍友再次震驚,因為對方仍然記得李午昂吊着石膏來宿舍收拾東西那天,富二代把他堵在門口挑釁他,他想也沒想就往人擋裆部踹過去,宿舍樓上三層與下三層都響徹這個衰蛋的哀嚎。可是他轉身托着箱子就下了樓,頭也不回。現在居然輕描淡寫地“哦”一聲就帶過了?

常言道,時間會帶來一切的答案,比如一開始誰也不懂布布的狗糧為什麽總出現在院門外,直到有一天徐缪發現常有流浪貓蹲在院門口等院子裏的大狗給它們送吃的,後來,流浪貓成了咖啡館裏四處亂竄的家貓,李午昂遇到故意刁難的顧客也不再會甩臉色,而是轉過身默默在對方點的飲品裏加鹽。

不過他的性格本就這樣,至少在他漠不關不關心的人眼裏如此,但其實,這些事帶來的憤怒和痛苦早就淡化了,李午昂那時覺得世界上唯一令人憂神的事,就是他的家庭。

李午昂提出過許多假設,其中最不着邊的一個是,幹脆和他爸媽斷絕關系,一畢業就去搬去古城,再也不回來了。徐缪沒等他說完就否定了這一提議,盡管李午昂堅決反對,在一個春風和煦的下午,他還是帶着禮品,拉着臭臉的李午昂,按響了李家的門鈴。

出乎意料,父母熱情接待了兒子的這位“朋友”,在他說明了徐缪的身份後,兩位中年人詫異了片刻,互相望了望彼此,而後像是終于放下了心中重擔,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他媽媽十分感慨:我說這小子哪能無緣無故開竅?小徐一進家門,我就明白了,我也放心了。

她還說,自己做夢也沒想過能結個這麽漂亮的小親家,李午昂,你真是撞大運了,給我帶個寶貝回家了。

徐缪聽得臉羞紅,一低頭,被人塞了瓣橘子到嘴邊,李午昂那個長得和他有幾分相像的小弟弟,舉着果肉,滿眼期待地望着自己。

來的路上,李午昂給他介紹過,他弟剛出生的一天晚上,他爸媽吵架,小孩發燒了也沒人注意,送到醫院時已太晚了,雖然保住了命,但高燒導致了嚴重的聽力受損。這事家裏沒告訴他,周末他從學校回來,發現家裏氣氛詭異,一上樓,看見他爸破天荒地留在家裏給弟弟換尿布,才知道弟弟出事了。

“那是第一次,我這輩子第一次跟他倆吵架,他倆居然沒還嘴。”李午昂說。

這件事情發生後,他爸媽的關系就恢複如初了。

想到這些事,徐缪接下那塊兒果肉,用手語說:謝謝你。這是他讓李午昂事先教會他的。

小男孩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撲進徐缪懷中,用生硬的嗓音咯咯地笑,李午昂拎小雞一樣把他抱走,拿手語批評道:你沒洗手,嫂子衣服給你摸髒了。

小孩拼命揮舞胳膊:我喜歡,嫂子,嫂子,也喜歡我。

他哥問:為什麽喜歡他?

小孩指了指徐缪:嫂子。打着手語:好看。

他彈了小孩一腦瓜:少惦記你嫂子。

02

晚飯後,他和他爸一起在廚房刷碗,他爸問他,誰提的結婚?他說他提的,他父親“哦”了一聲,他料想了很多冷嘲熱諷,或嚴厲批評,但都不是,他爸接下來說的是:我看這小夥子人很好,你要好好珍惜,別當兒戲。

他不屑回話,又聽見他爸說:以前爸爸對你不好,對你媽也不好,沒給你做好表率,我以為你不會想結婚的……現在既然決定要和人家過一輩子了,證明他對你的确很重要,只要你們能認認真真走下去,老了相互扶持,爸爸媽媽會全力支持你們的。

他愣住許久,一回頭,只看見他父親一言不發地刷着碗。

03

他媽給徐缪單獨收拾出了一間卧室,臨睡時,他弟弟鬧着要跟嫂子一塊兒睡,被他媽強行抱走了。夜裏,李午昂正要下床去找徐缪,房門悄無聲息被推開了,下一刻,他的床墊猛晃了一晃,他已把偷偷溜進來的人抓進被子裏。

他的手在徐缪身上摸來摸去,徐缪捂着嘴笑,被子裏又悶又熱,兩人嬉鬧了半晌,氣喘籲籲地并肩躺下,李午昂去開燈,徐缪攔住他,說就這樣吧,不然得被人發現了。

他問:誰會發現?我爸媽房間都在二樓。

你弟弟呀!徐缪答,我上來的時候,他在客廳偷吃零食,被我逮個正着!不過他保證了,只要他不告訴任何人我離開過房間,我就不向叔叔阿姨揭發他過了九點還吃糖的事。

說完,他就又笑了,似乎頭一回他不再是窗外仰望萬家燈火的那一個,就算這個家庭壓根兒和圓滿不沾邊。與此同時,李午昂也意識到,徐缪其實很愛笑,這種自然而真摯的笑聲,在他初到咖啡館時從沒聽到過,明明徐缪每天都把笑意挂在嘴邊。他循着徐缪的笑聲,找到他的臉,如觸摸他的心,他抱住這具瘦削身體,聽徐缪說個不停,他不得不堵住他的嘴,對方才能沉下心來,與他在黑暗裏擁吻。

真好啊,媽媽做飯,爸爸刷碗,你弟聽話又可愛。徐缪感嘆。

有什麽好的?他反駁,“以後咱們的生活會比這兒更好。”

徐缪眼睛發亮:“真的?”

“真的,好無數倍。”

徐缪鑽進他懷中,抱着他的後背,就像已經抱住了他口中的未來。

依然是平生頭一回,李午昂躺在這間從小睡到大的屋子裏,覺得心裏踏實又滿足。

對了,我跟我媽在廚房炒菜的時候,你跟我爸說什麽了?他跟脫胎換骨似的。他問。

徐缪的頭發在他臉上蹭來蹭去,說沒什麽啊,就閑聊。而忽然,他從床上彈起來,拿開枕頭,發出一聲驚嘆。

李午昂打開手機照明,枕頭底下,竟整整齊齊放着幾張鈔票。

三百。徐缪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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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開頭幾章修訂了一下!

後傳2*

01

親朋們大多不知道,徐缪并不是輕易就答應了李午昂的,學校的事、家事,都處理妥當後,李午昂假期跟着徐缪回古城,返校前夕,徐缪把李午昂短在餐臺內,提出了結婚的條件。

首先,你要好好念書,順利畢業。

其次,我買這棟樓貸了款,剩下的房款加利息差不多七十來萬,給你四年,有信心掙到這麽多錢嗎?

見李午昂一副摸不着頭腦的表情,他湊過去,将口中煙慢慢吐在李午昂的臉上:如果幫我還了這筆錢,從今以後,我任你擺布。

李午昂的眸色似乎更深了,他往前走,徐缪只能後退,直到冰涼牆壁貼上後背,李午昂的手落在他身旁。

“三年,”眼眸在陰影裏冽着寒芒,“如果三年我帶着七十萬回來找你,除了你的條件,我還要你戒煙。”

徐缪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可以。”

下一秒,他手上還在燃燒的半支香煙即被抽走,李午昂一鼓作氣吸完了它,麻利地在煙灰缸裏摁滅。

“今天就開始戒,我跟你一起。”

他側臉的輪廓如雕刻般鋒利,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毛發的顏色很深,不笑時,天然一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質,但徐缪看着幾根垂在眉邊他的發絲,就忍不住湊上去,摟住他的脖子,踮腳咬着他的耳朵。

“都聽你的。”

02

事實上,只用了兩年零九個月,一個快要入秋的下午,徐缪坐在門口曬太陽,同客人打牌,天氣很好,他穿着絨毛拖鞋,套着衣櫃裏尺碼過大的衛衣,頭發剛洗過,身上是沐浴露的香味,一只貓蜷在他的腿上打盹。

他手裏有三個炸彈,兩個對子,還帶大小王,他正因為摸到好牌沾沾自喜,準備往桌上扔牌時,忽然被人從露營椅上拉起來,扔進懷中,他的腦袋幾乎撞在那人堅實的胸膛上,而後下巴遭猛一拽,眼睛被日光刺得生疼,對方又逆着強光,他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就被拽進一個漫長粗魯的深吻裏。

“李……午……昂……!”

男人的五官更深邃了,正如程雪說的那樣,在她結婚的那個年代,女孩們都喜歡棱角分明的臉,當你看見二十五歲的李午昂時,你自然明白她的話是什麽意思,他似乎更高了,腿很長,肩膀又寬,穿一件漆黑的夾克,靴底把地板踩着砰砰響,為方便騎車,拿發膠梳過頭發,但不多,眼下發型散了,碎發戳着眼窩,他的骨相硬朗英俊,眉目的着墨很深,唇色淺淡冰冷,身上是吹了一路寒風,留下冷冽醒神的香氣。

徐缪掙脫第一個吻,罵聲已到嘴邊,可看到他長睫微垂,眼睛的線條深沉又純粹,瞬間慌了心神,眼睛只盯着他的嘴唇,呼吸短促極了,将鼻尖湊過去,不滿地蹭着李午昂的臉。

他視線飄忽得像湖面上沒系的小船,李午昂當然會抱住他,手臂撫過他的背,環着他的腰,輕輕咬他的嘴唇。

氣息交織又交織,徐缪的喘息好似呻吟,牌友早就識趣地撤離了,咖啡館挂上暫停營業的牌子。曾經,徐缪對杯具的擺放标準相當嚴格,櫥櫃裏那幾套常用的茶具,比挂在壁爐頂上的液晶電視還要金貴,如今他的背撞在櫥櫃的玻璃門上,其中的茶杯微微搖晃也沒人在意,李午昂的手伸進他衣擺,冰涼觸感激得他驚叫,當場捏住男人鼻子。

“急什麽?你是狗嗎?”

男人眉尾輕挑,居高臨下地注視着他。忽然,他垂下頭,托起徐缪的臉,聞了聞他的嘴角。

徐缪拍了拍他的臉,氣定神閑道:我沒抽煙,乖吧?

他說話時垂着眼,嘴唇幾乎貼着李午昂的嘴唇,盡管未相接觸,但呼吸足以纏綿交融,他欲起身,卻忽地肩膀一沉,被李午昂釘回櫥櫃,如那天兩人在廚房裏洗完,餐盤一個接一個砸個不停時,從李午昂額頭傳來的鐵鏽味一樣,接下來的這個吻激烈暴戾,不留餘地,李午昂的呼吸落在他臉上,像滾燙火球,對方手伸進他的衛衣,在腰部流連,而後才往下,隔着棉質布料,輕輕捏着他身體的形狀,修長手指微彎,輕輕托住深處時,他捉住這只手。

李午昂松開掐住他下颚的手,舔了舔下唇的血腥味,他托着徐缪的腰,将人往身長按,徐缪被他的高溫和硬度吓到了,臉色瞬間有些發白。

“做吧,徐缪。”他抵着徐缪的額頭,盯着徐缪的眼睛,嗓音像一盆沸水,翻湧的水面壓抑着底部的膨脹。

徐缪瞄了眼自己動彈不得的胳膊,心想難道他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可以,我想去床……”

他話音未落,也或許對方根本沒功夫去聽後半句,身體就被人一擡起,接着不由自己控制,摔在咖啡館最大的一張沙發上。

“李午昂!我說了去樓上!”

此前為了打掃,沙發上堆了亂七八糟的抱枕,現在他掙紮想起身,卻只打落不同顏色枕頭,李午昂一只手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扯開松緊帶,兩下就扒光了他的褲子,動作幹練得跟在超市裏殺魚似的,徐缪的腿和屁股白花花的,在他身上亂蹬,也跟案板上亂蹦的魚尾一樣。

李午昂抓住他的大腿,将人往身下一壓,穩穩抵在自己的腰間,他的重量往下沉,壓得徐缪倒吸冷氣。

“別動。”他警告道,他的老二被褲子繃得發疼,徐缪又很會撩撥,故而臉色黑得可怕,徐缪叫着窗外有人,他回說這兒是看不着的,徐缪反駁說外頭看不見但也可能聽見啊!他按住兩條豐腴光滑的大腿根就不松手了,掌邊的繭磨得徐缪怪叫,他把指頭埋進徐缪腿間縫隙裏捂了一會兒,覺得不涼了,才往更深處,按住他的會陰,那裏已然有些黏稠的液體,窄小的開口有些濕潤。

幾乎是敏感部位被觸碰的瞬間,徐缪從他手裏掙脫,翻身擡腿,一腳踩住他的臉。

徐缪頭冒青筋:臭小子,多久沒見了?一回來就幹這個?

李午昂沒太大反應,将臉頰上那支纖細腳踝握在手中,嘴唇極慢地,吻過關節、腳跟,舌尖淺淺舔過徐缪小腿,接着,他把這只腳按在自己的裆部,那裏的硬塊兒燙得吓人,柔嫩腳底才一觸及,徐缪便僵住了。

“我好想你。”

他說,他俯下身,吻淺淺落在徐缪的耳畔、下巴,不停滾動的喉嚨,當他咬住白皙脖頸時,徐缪前身微挺,不安地哼了一聲。

他拉過徐缪的手,牙齒咬住無名指上的銀環輕啃,微擡眸,嗓音低啞:你不想我?

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徐缪心裏一清二楚,可看着這張臉,望着他微皺的眉,英挺鼻梁,窗外光線在他眉骨投下的小片陰影,目光裏的渴求絲毫不收斂,直白又赤裸地打在自己身上……燥熱和無法言說的異感就像春天的溪水一樣在徐缪腹腔裏徐徐湧動。李午昂潮濕的舌苔慢慢碾過他的指腹,眸光深處的陰影,就像是在說,這具身體的主人哪怕聽到一個“不”字,都将立即咬斷他的手指。

徐缪不自在地別開頭,什麽也沒說,親吻是食人的開始,愛是完全的吞噬,被李午昂的擁抱淹沒時,他感到自己是太陽表面的一塊兒小隕石,轉眼就要被烈烈高溫融化成宇宙裏的灰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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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h,本文有雙性标簽

後傳3*

咖啡館靠牆的那座沙發底座斷了一根橫梁,客人一在座位上挪動,精疲力盡的支架就嘎吱亂響,徐缪頭埋在抱枕裏,肚子下壓着另一個枕頭,這是為了将他的腰部墊高,沙發有些矮了,李午昂不得不一只腳踩在地毯上,另一跪着坐墊,長時間的盤曲使他的膝蓋有些發麻,而他不屑一顧,他抓着徐缪的腰,把白皙的肉捏得發紅,細細的腰肢遭他用力掐着,連尾椎處的兩個渦陷都有些緊繃,他無意識皺着眉,說,徐缪,放松些。

身下的人不甘心,罵了幾句,不過聲音很輕,沉的是喘息聲、壓抑呼吸的輕哼,順着平常軟柔輕雅的聲線,随着被撞擊的動作崎岖不平地抖落在地上,李午昂被這聲音勾得晃神,不得不按着它,壓得幾乎聽不見,才能抓回注意力,他發狠的時候,沙發被擠得哐哐響,蹭着他恥骨的那兩團軟肉着拍得發紅了,連着腿根都有些刺痛,連外部都如此德行,內裏如何一塌糊塗就更不用說了,一開始,那肉穴嫩得發緊,他一擠進去就直喘粗氣,只能掰開徐缪的腿,使他乖乖打開身體,眼下,他壓着的身子,潔白的脊背上蒙着層薄汗,光線照不到這處暗角,布料摩擦和不經意間洩露的沉喘模糊極了,李午昂的手覆上去,只感到格外溫暖光滑,那些略顯眼的骨骼,在他的手掌下輕輕顫抖,戒指不甚刮過其上,也會引起這具身體的小小的震動。

等他舍得松開手,将人從軟墊上拎起來,徐缪的眼睛早腫了,濕潤的鼻子急急地喘氣,嘴巴也微張着,臉像是窒息過那麽紅,只被拉了一下,就脫力地倒進他懷裏,一倒進去,哭聲立刻就出來了,肩膀抖得厲害,李午昂直罵自己是個混賬東西,手忙腳亂替人抹眼淚,緩聲問:弄疼你了?徐缪搖搖頭,他道歉:對不起,我太自私了……

他話沒說完,徐缪細白胳膊一揚,勾住他脖子,濕漉漉的殷紅的嘴巴湊上來,像顆小櫻桃,李午昂含住他,放任小巧可愛的舌頭擠口腔,同他糾纏,櫻桃嘴裏香甜柔軟,溫暖迷人,而刮過他嘴唇的牙齒卻很鋒利,徐缪赤身裸體坐在他身上,氣勢洶洶:你不是挺能端嗎?繼續端着啊,拔出去幹嘛?

他忽然亮出的利爪可愛至極,李午昂喜歡得不得了,将他的屁股扶穩了,擱在自己仍然挺拔的老二上,看着徐缪故作冷漠的臉問:“真的啊,那我可要繼續了?”

“你……啊!等……李午昂!”

他根本沒想聽人回答,猛地就将人往下摁,堅硬肉柱一下擠開嫩肉,硬物直抵深處,幾乎能聽見肉體摩擦的水聲,徐缪疼得閉眼,再睜開時,貼着李午昂的臉,睫毛盛滿水珠,小扇子似的輕輕掃動。

他紅彤彤的臉看得李午昂心中柔軟,老二卻越發堅硬,抱着徐缪,他撫着他的後背:“不疼,不疼,全進去了啊,不疼了。”

“嗚嗚……”

“乖乖,不哭啊……”

他常年健身,掌心邊沿布着些陳繭,慢慢掃過徐缪的臀肉、腿根,順着光滑肌膚,在他疊着的纖細小腿上摩挲。

這樣的觸碰似火石擦過塗料表面,看不見的星火撩得徐缪難受,他本來哭得鼻音很重,眼下呼吸也有點亂,不得已半張着嘴,靠在李午昂肩頭,他陰穴裏夾着他那杆大槍好像更硬了,酥麻和裂痛互相追逐着竄上脊椎。李午昂掂量着語氣:還疼?

他的頭一下擡起來,眼周紅紅的,瞪着李午昂,表情像是反問:你說呢?

男人帶着歉意笑了,平日那樣兇的人如此微笑,尤其容易擾亂人心神,他把臉貼在徐缪的身上,跟布布撞翻桌子,被揪着耳朵拖到犯罪現場指認罪行時,不停蹭人褲腿的動作一模一樣。徐缪把他的臉抱起來,本打算狠狠揪他的鼻子,但左看右看,還是垂下頭,親吻他的嘴唇。

你大半年不回來,我當然會疼了!他憤憤道。

知道,知道,我這不正在努力彌補呢嘛。李午昂的臉乖巧地蹭着他的手心,但這話一說完,他便壓着徐缪的胯骨抽搐起來,肉棒瘋了似地往深處開鑿。他常去游泳,腹部和腰側的肌肉練得很漂亮,腰腹力量極佳,就算是在下位,動作也頂得又狠又快,另說他的老二,粗長猙獰,整根兒硬起來時,徐缪看一眼就得念一句阿彌陀佛,盡管他壓根兒不信任何教派,與其說是器官,李午昂的下生不如說是個燒紅的鐵棒還差不多,能搗進去而不捅穿徐缪的肚皮已足夠奇跡了,還這麽直挺挺地杵在他體內,對承受者來說是酷刑無異,況且徐缪的盆骨相當小,腰腹還不過李午昂的小臂寬,後入時,他的老二插得深,甚至能隔着肚皮隐約摸到頂端的形狀,有時候,他從後捧着徐缪的腰,故意隔着薄薄的肚皮,想去摸肉棒的形狀,把徐缪吓得直哭,要問怎麽會哭的?小肚子下的陰莖一面吐着精液,身後夾着肉棒的肉穴一面溢着水,大腿內側濕漉漉的,被李午昂翻過身來,整個兒盆腔都在抽搐,下身緊含着他不受控制地收緊、吐出,再收緊。

李午昂想到徐缪高潮時淚眼婆娑的模樣,身體更熱了,下手沒有一點輕重,把人白雪似的身上捏出許多紅印,卻還一點不自知,如今徐缪盤腿坐在他身上,陰穴把肉棒吃得沒有丁點兒剩餘,漲紅的陰唇随着吞吐的動作,外翻着肥嫩的裏肉,徐缪下身那根靈麗得像根長莖花骨朵似的陰莖,也他眼前搖晃個不停,他想也沒想就握住了,徐缪脖頸的曲線一下變得有些僵,胸口的小突起興奮不已,殷紅水靈地立着,好似索求愛撫,李午昂欣賞着乳暈邊的咬痕,幾分鐘前他的牙齒經過此處,徐缪的叫聲尤其動聽,當然,這些痕跡也能在徐缪的鎖骨、脖頸附近被找到。

再往上,是徐缪挂滿淚痕的臉蛋,失神迷離,俏麗妩媚,白皙的臉頰早已被連片潮紅占據,鼻尖亮晶晶的,雪地裏發亮的紅果似的,秀眉緊蹙,睫毛難耐地垂着,掩着眼眶裏的水光,李午昂身下一頂,水光便晃一晃,接着,順着潮紅的臉蛋往下滴落,夏季暴雨前的雨點那樣,哽咽着澆灌他痛苦又難耐的神情,這不怪徐缪怕疼,而是被迫撐開的陰口漲得發疼,體液從陰莖的根部溢出,自然得就像下面的小嘴也在流淚,這近乎失禁反應持續個不停,在承受粗暴沖撞時來回往複,徐缪趴在他身上,咬着他的肩顫抖着射精,窄狹開口便忽然收得異常緊,陰口擠出褶皺,陰道內格外濕滑柔軟,親密地包容着滾燙的硬物。

李午昂爽得快升天了,他張開嘴,因過度興奮而分泌的唾液滾過颌牙,任由那些充斥着滿足感的嘆息聲從喉嚨裏發出來,就像紀錄片裏雄獅侵略母獅,頭狼撕咬雌狼,它們會咬着伴侶的皮膚低吼,炙熱的呼吸掠過伴侶敏感的肌膚。

“徐缪,你突然……”他皺緊眉,極力忍耐,“……好緊。”

他睜開眼,那樣沉溺在瘋狂裏的眼神,頃刻吞噬了徐缪的內心,徐缪開始緊張,李午昂抓住他往後縮的手,在李午昂的上身,肌肉粗暴地鼓張着,他的下颌因緊壓牙槽而凸顯了一些筋紋,李午昂眼角發紅,這是和腎上腺素不斷攀升的表現,他忘記摘下的智能手表頻頻震動,提醒他心率過高,但此時此刻,世界上任何的運動、鍛煉,失望和狂喜,所帶給身體的刺激,都遠遠不及徐缪在被他一次次搗進最身體深處,而不自覺地夾緊下身時的感受。

徐缪為他這副模樣而臉頰滾燙,他垂下眼,卻瞥見自己的陰莖抵住他的小腹,那些肌肉線條底部,繃起于皮膚表面的青筋張揚着往深處蔓延,徐缪看得有些心驚,恰好被李午昂頂起臉,目光交融得如此近,李午昂的聲音在他腦海裏回響。

“喜歡看?”

徐缪慌張錯開臉:“我……我就是不小心看見……”

炙熱的吻,火焰燒過的傷痕一般,落在他脖頸,鎖骨,前胸,接着回到他的唇邊,李午昂加重了嗓音裏的不滿:“別分心。”

徐缪只得閉上眼,身體無法消化的快感被轉化成眼眶裏的淚珠,他倒在李午昂懷裏,小聲說救救我,汪汪,我好難受。李午昂置若罔聞,于是他哭得更厲害,一邊哭,一邊在李午昂動作停緩的時候晃動腰部,慢慢頂入的感受比快速抽插更深,更別說他高潮後的餘歡尚未褪去,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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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H,雙性

後傳4*

01

沙發幾乎要散架了,彈簧筋疲力盡地在海綿墊下尖叫,沙發角劃過木地板時的動靜相當刺耳,他不喜歡這個姿勢,一來,肉棒插得太深,他窄小的陰道和子宮被塞得太滿,不得不嚴絲合縫地承受這根刑具的高溫和形狀;二來,李午昂在這檔子事上的羞恥闕值太高,他可以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一面幹着他的小穴,一面吐出諸如諸如“老婆,你真漂亮”、“老婆,我想親你”、“老婆,我可以吸你的乳頭嗎?”等等荒誕不經的話,并且絲毫不臉紅。

說是情話太下流,論騷擾又過分真誠。徐缪撇開那層讓人臉紅的自尊心瞪他,殊不知自己發狠的眼神反倒添了些欲拒還迎的意味,徐缪是不屑用“嬌嗔”、“甜美”等字眼形容自己的,可李午昂愛他愛得能跳樓,他放出眼刀的下一秒,男人就啃他的臉,咬他脖頸,重重地吮他的胸,徐缪抓他又撓他,也不能使他從自己身體上離開,可剛剛才釋放過的身體越發繃緊了,屁股緊緊地貼在李午昂的大腿上,恨不得每一下動作都能吞進整根,每一次深入都要插至最深,李午昂集中精神,抱着他撞得越來越快,他的眼裏很快就沒了那些使他自責的清醒,他微微昂着頭,嘴唇也半張着,李午昂能看見他無意識往前伸的半截小舌頭,他把人壓下來,看見他的眼珠也有些上翻。

李午昂調侃他:老公是不是把你幹爽了?

被他一個巴掌捂住嘴:別說話,繼續動。

于是他發軟的雙腿之間,進攻更狠厲、更無所顧忌,白嫩的腿肉遭撞得發紅,屁股蛋子挂着紅印,李午昂被捂着臉,只餘濕漉漉的眼睛,眸色很深,但眸光發亮,徐缪伸出舌尖,舌苔滾過深邃眉骨、眼窩,滾燙的呼吸噴在他的指腹,一陣一陣的,李午昂喉嚨裏壓抑的響聲像洶湧海潮。他沒松手,看着對失控的憤怒和快感潰堤帶來的迷亂交疊漫過男人眉目,長睫下的視線慢慢失焦,窒息的錯覺充斥着他的呼吸道,一霎那,徐缪感受到猛獸的獠牙抵在掌心,但眨眼間,那點鋒芒消失殆盡,李午昂任由他捂住鼻息,恨不得兩人融為一體,龜頭捅開陰道盡頭,深深錯在子宮溫暖的內壁上。

02

徐缪“啊”了一聲,身體軟下去,已經數不清是第幾輪了,他的腰一會兒縮緊,一會兒下沉,他渴求李午昂的愛撫,把額頭如小貓似的抵在李午昂下巴上,陰莖在男人手裏來回地蹭,而他自己,則有些煩躁地揉搓着陰莖根部,就是與濕軟的唇肉交接的位置,那裏潮濕極了,可尿道口又與陰蒂離得極遠,他沒法僅憑一只手在撫慰陰蒂的同時享受高潮,或說,他現在對高潮的渴望超過了一切需求,他垂着頭,不知該怎麽緩解身體裏的酸脹,可這股酸脹,又如針尖兒挑着他的感官,陰莖又黏又濕,李午昂剛插進來時想射精,陰道變濕時想射精,被龜頭抵進最深的淺灘上時想射精,在肉體交纏的時刻,他毫不懷疑自己的子宮會永生永世銘記李午昂性器的形狀,如果李午昂在幹他的時候為他手淫,這時候提出的要求無論有多不合理、多不公允,他也會翹着屁股,高擡着腿答應的。

“汪汪……”他眉眼濕潤,“想射……汪汪……”

李午昂心領神會,他握緊徐缪可愛得跟小動物似的陰莖套弄起來,動作粗暴,力氣不輕,徐缪嗯嗯啊啊地哼着,緊緊吸着肚皮,呻吟聲越來越急,雙腿夾得越來越緊的時候,李午昂壞心壓住小動物的頂端。

“啊……哈……李午昂!!”

“嗯?”

徐缪咬牙不語,這時開口,要麽是快感侵蝕的呻吟,要麽是顏面掃地的哀求,李午昂有些遺憾,但看着徐缪的腹腔為他的動作顫抖、收縮,最後,緊緊貼住他向他索吻,觸碰他臉頰的嘴唇充滿讨好意味,他就滿意極了,盡管仍神色如常地撚着徐缪的胸口,直到這具身體劇烈瑟縮,猛然挺起,陰莖将已經沒什麽顏色的液體一股股打在他的下巴上。

他用手指刮起一些,放進口中。

徐缪的意識所剩無幾,他失神地湊過去,舔他的臉。

李午昂問:舒服了?他點點頭,李午昂說:那老公可以射了?

此時,他的雙腿之間濕熱、泥濘,挂滿了粘稠的體液,未閉合的小口還在翕動,陰莖抵住軟肉,堅硬的龜頭滑過柔軟開口,徐缪忍不住哼了一聲,李午昂和他親吻,他乖巧地昂着頭,就像是一塊兒剛拆開塑料包裝的草莓蛋糕亟待被品嘗。

堅刃破開軟肉,李午昂重新進入他體內,徐缪皺起眉頭,李午昂哄他:叫老公。

徐缪此時尚存的精力,遠不足以支撐他理解李午昂的話語,他一動不動盯着李午昂的臉,癡癡道:……汪汪。

李午昂繼續哄:不是汪汪,叫汪汪老公。

可他還是答:汪汪……就要汪汪……

李午昂無可奈何,只好壓着他的腿,他順從地抱着膝蓋,這動作是無意識的,玉镯子滑到手臂中間,襯着細白皮膚,壓出一點兒印痕。李午昂擔心他的腦袋磕碰沙發扶手,搖晃的動作輕了些,沒想他卻心急道:汪汪,快點……汪汪!

李午昂憋着笑,索性壓住他一頓猛攻,他叫得嗓子都啞了,嗚嗚啊啊的,半個音節也聽不出來,沙發咿咿呀呀的,也沒能蓋過他的呻吟聲,最後精液塞滿了整個子宮,陣陣打在敏感宮壁上,碩大龜頭緊緊卡住宮口,他無從躲避,害怕得痛哭,李午昂抱他起來,吻他被汗水浸濕的額發,他身上混合着精液與體液的味道,還有洗發水的幽香,抱在懷裏小小一只,腰肢纖細,骨線流暢合手,腿又很長,李午昂鐘意得要命。

“……你根本不知道我多恨他……見過你這幅模樣。”——或者說,是那個男人将他親手打造——他趁徐缪意識游離時低語。

“我愛你,徐缪。”他輕吻他的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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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h,雙性,內射

後傳5*

夜裏,徐缪拖着沉痛發酸的身體醒來,李午昂像只打了麻藥的獅子壓在身上。他起身的動作很輕,枕邊還是響起幾聲哼唧,只得躺回去,熟睡的小孩收攏手臂,将懷中人環得更緊,徐缪喘不上氣了,擡手抵着肩膀上的胳膊。

他翻身,打量着小孩的臉,白日裏匆忙相逢,眼下閑光入窗,尚能細看。

睡着的時候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兇嘛。他想,七個多月沒見,這小孩怎麽一下就長開了?徐缪摸着李午昂的眉毛、鼻梁,對方呼吸沉緩,他動作輕悄,觸及根根分明的睫毛,幹淨光滑的肌膚,至于嘴唇……嘗起來口感不錯。

他湊過去,輕咬李午昂的鼻尖。對方迷茫睜眼,看見他的臉,便不假思索,将腦袋往他懷裏拱。

“早上好……”

“笨蛋,還是晚上啦。”

啊,還沒天亮啊……懷裏的腦袋蹭了蹭,李午昂的嗓音格外乖巧:老婆,還生氣呀?

徐缪故意垮臉:我什麽時候說過生氣了?

他懷裏的人又朝他擠了擠,似預料到他會避開,索性在被子底下,李午昂先抓住了徐缪的腿,腿架到自己腰上,像下位的拼圖扣合住另一塊兒,牢牢圈住他。

“徐缪啊,如果你是貓的話,從今早我出現在你面前的第一秒開始,你的耳朵一定像花花那樣往後收着,尾巴一定像貝貝那樣不停地搖,不停地搖……”他趁機嗅徐缪頸間香氣,“你不說,我也會知道的。”

徐缪聽到一半就扭開頭了,但耳尖紅紅的,從發絲裏露出來,仿佛瞞着自己的主人給冒險者發信號。

耳朵的主人聲如呢喃:你肩上本來有我咬的牙印,還在嗎?

李午昂茫然往肩上摸過去,徐缪翻過身來,替他按了按肩膀靠近後背的位置,說在這兒呢,不過現在已沒有了,你不必找了。

李午昂粲然一笑,露出潔白牙齒:牙印這種東西幾天就消淤了,這回你拿煙燙吧,那個烙印可是能留一輩子。

徐缪夾住他鼻尖:“胡說八道什麽?”而後又反應過來:“你還要走?”接着,則想起另外的事:“對了,我現在可戒煙了。”說着,半爬起來,将就枕頭,拿手肘支着上身。

他這麽半眯着眼睛,挂上一副要吃人似的笑容時候,眼睛細細長長,眼尾飛挑,眼珠子閃着光,單手支着枕頭,斜倚着頭,面色迷人,姿态嬌媚極了,李午昂跟中了迷魂術似的,癡癡湊到他跟前,老實巴交地問:真戒了?

徐缪柔柔一笑:不信,你聞聞?

這聞一下不打緊,只是兩人肉身一交抵,跟電光擦火石似的,轉眼就纏到一塊兒了,李午昂硬得像根燒火棍兒,直挺挺抵着他的腿縫,若是他們穿戴整齊還好,可惜都是脫光了才躺到床上,肌膚滑溜溜的,彼此的體溫又很暖和,秋天的夜風是不似盛夏的,窗戶着吹得呼呼響,兩個人靠在一處,一個又很明顯地血氣方剛,咕嚕一下就爬到另一個身上了,像兩只動物在原野上吃飯、睡覺一樣,交配也只是生存的一種方式,說不上誰願不願意,反抗與不反抗的,他擡着徐缪的腿,沒做什麽前戲就進去了,那裏面依然是濕潤溫暖,撞了沒幾下就汁液橫流的,但他今天已經射過兩回,而徐缪仿佛是被開了胃口的雌獸,不顧廉恥地在他耳邊輕叫、沉喘,呻吟聲撓得人心癢得要命,他唯一能緩解的方法就是捂住徐缪的嘴,而粗暴忘我地捅開徐缪會陰,粗壯的性器不斷又不斷、重複又重複地沖進深處,正如暴怒的兇犯持械殺人,那敏感潮濕的開口根本合不全攏,強撐着由他進出,徐缪的陰莖翹得高高的,頂端吐着透明的液體,濕漉漉擦着床單,李午昂猛地拔出來時,陰穴內的汁液把他的老二舔得粘稠潮濕極了,幾根銀線不舍地從龜頭處斷開,床單上留有深如密語的水漬。徐缪的腰輕輕蹭上來,手往後壓着他的腿。

他覆過去,胸腔抵着人緊繃的後背,嗓音低沉:“7 個月沒見,這麽想老公啊?”

“唔……”

他胸膛裏心髒泵動的響聲,像重器彈撥徐缪的脊椎,這具身體魅似一具豔骨,清淨時,潔若白蓮,體熱難耐時,每一片瓣尖都滾紅發燙,他張開嘴,含住唇邊手指,如同自殘傾向者崇拜冰冷刀具一樣,舌頭裹住刀刃,雙唇吮吸刀鋒,腦袋輕微晃動,舔舐與吞吐的含義赤裸又直白,李午昂頭昏腦脹,似乎連被徐缪含吸的指頭也如胯下一樣敏感了,他突生警覺心,猛将人臉蛋掐過來,舔淨徐缪嘴角的津液,同時在他口舌間索求更多,徐缪稍擡腰,他硬得發疼的老二就又急哄哄地頂進去了,身下人輕嘆了一聲,也不曉得是為異物深插入體所不适,還是為被搗開肉穴直抵深處的滿足感唱贊歌,腰杆扭動起來,企圖讓肉棒盡快碾過陰道裏最快活的那個部位似地,李午昂将人抱過來,拿膝蓋擡高他的腿,教他穩穩當當靠在懷中,卻看見人不滿地撐着床,另一手在身前擺弄個不停,細白的指頭緊緊握着自己的陰莖,随被撞擊的動作,火急火燎地套弄着,而臀部也認認真真頂着施暴者的恥骨,他自亵得有些難耐,收緊小腹以圖抑制發洩時,李午昂覺得自己幾乎要給榨成一具幹屍了,急忙代替他握住徐缪的陰莖,拇指壓緊濕漉漉的鈴口,有些汗顏地附耳:“祖宗啊,你要累死我啊?”

這位漂亮得跟個洋娃娃似的“祖宗”回過頭來,面色疑惑,沾着水珠的睫毛底下,眼珠潤亮,面頰和鼻梁上遍布潮紅,把李午昂迷得當場就想拿混濁下流的精液填滿他的小穴了,他吻他時,徐缪小聲地叫,他厲聲問:叫什麽?你倒享受。

徐缪似要快哭了:汪汪……

李午昂聽得懂弦外之音,但卻無動于衷,他将徐缪的腰托高,肉棒拔出了一些,黏膩的水液順着陰莖徐徐下滲,淌滿兩人腿間。

“叫老公。”

徐缪偏過頭,嗓音柔柔的,但有些啞:“……不叫。”

李午昂托着他的脖頸,啄吻他的後背,感到掌下身軀輕顫,他的語氣聽起來卻相當可憐:“叫嘛,不是答應一切聽的我的嗎?”

徐缪睥着他,眼角眉尾色彩得像畫上去的,李午昂要強頂了頂,看見他忍不住微翻着眼,啓口輕叫了幾聲,當即把人猛按回去了,徐缪的叫聲一下被拉得十分長,躬起身來,緊攏的兩條腿不停發抖,他掐人前身,于人後頸落下深而重的咬痕,徐缪疼得尖叫,一時感到體內那根刑具似的肉棒,不要命地沖撞,恨不能捅穿肚皮。他倉皇去扒李午昂的胳膊,卻聽見那人帶點血鏽味的聲音,在耳邊沉響。

“叫吧,徐缪,我會讓你更爽的。”

齒尖在他肩膀上輕啃,跟磨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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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H,雙性

後傳6*

徐缪這會兒的眼淚絕對出于恐懼了,電流一樣的快感從雙腿深處竄上來,成千上萬劃開血管,銷透他的皮囊,深浸骨髓,他擋住李午昂,聲線又急又顫:不要,我射不出來了,你出去……

後面的聲音,在被摁倒的時刻就沒下去了,李午昂擡起他大腿,那捅勁兒跟要殺人似的,捅進他身體的欲望幹練又純粹,幾乎可以撕裂腹腔,投射在徐缪身體上的疲憊是這檔事開始前的十數倍,他的腰背又酸又痛,腿根脫力打顫,可小腹位置,依然被動地沉積着快感,尿意機械式地往陰莖處聚攏,那根可憐的、已經無力宣洩的陰莖,無能為力地高昂着頭,尿道口着急地收縮、張開,又收縮,然并吐不出什麽液體,這種重欲難纾的感覺是最磨人的,快感像只從狹窄陰穴塞進身體的大手,緊拽着他的下體,不前進也不撤退,高潮似乎遠在意識之後,潮湧的邊緣模糊不清,卻死死咬着翻滾的天際線起伏,他承受着沖撞,下身既酸且脹,痛苦嗎?似乎不完全像,可快樂又讓人無福消受,難以解脫。

從前顧睿不會在床事上勉強他,恰好的溫存讓他既快樂又滿足。李午昂如今為什麽非要折磨他?他閉上眼睛,可淚水還是止不住外湧,他提起嗓子,準備罵人的,但脫口而出的聲音更像悲泣,他全然不懂得,自己對痛苦的反應,那些抗拒、恐懼,因高溫燙紅的臉,為捕捉快感顫抖的身體,被高潮擒住時,忍不住痙攣皺緊的五官——統統是身上這座殺人機器的燃料,李午昂咬着他的肩膀,讓他大點聲,他沒及時回應,忽然便臀部一涼,而後緊跟着皮膚火辣辣地發燙,他再也忍不住,哭聲一五一十地徹底爆發了,卻一鼓作氣地刺激到了施暴者,緊接着落下來的又是很多個巴掌、無數個巴掌,完全不憐惜,絲毫不收力,如刀割似的,痛得他這輩子都不打算和李午昂上床了,那雙帶繭的手刮在雪白柔軟的臀肉上,遠比被其他任何東西抽打更殘忍,但他體內卻因此絞得非常緊,恨不得融化掉橫在裏面這根肉棒,他想這或許也是一種懲罰機制,代價是與被他緊緊含住的肉棒水乳交融。

李午昂說:徐缪,放松點啊,你要咬斷我嗎?

他抑聲威脅:你再打我,今晚就去睡狗窩!

這句狠話招致了更多的巴掌落在他屁股上,那兩團雪肉簡直面目全非,腫得可憐,李午昂連靠近他陰道口的唇肉也打,把那裏扇得春水陣陣,水漬汗液黏濕難分,光是用指頭揉一揉穴口,他也一陣顫栗,手指帶出晶瑩的銀線來。

他把徐缪架到身上,語氣固執:叫老公。

徐缪咬着嘴搖頭,他馬上往人臀部下去一巴掌,徐缪的叫聲一點兒也不掩飾了,浪蕩、直白,幹涸又潮濕,誘人而極盡渴求,他問:你以前會叫顧睿老公嗎?徐缪狠狠瞪他一眼,他又問:那以前顧睿抽你屁股嗎?徐缪立即往他臉上揮過去一耳光,李午昂被他把頭打歪了,就這麽側着臉愣了幾秒,轉回來,嘴角竟帶着笑意,他想問徐缪是不是真的有那麽生氣,可分明咬住自己老二不讓出來的小穴激動得陣陣抽搐,他好奇問:你為什麽不叫老公?徐缪沒理他,費力伸手,從床頭抓來紙巾盒,連抽出許多張,捂住李午昂的鼻子。

“你流鼻血了,你個白癡。”

李午昂猛然坐起來,忘卻自己還插在徐缪的陰道裏,徐缪擡腳給他踩回去,壓住他的腰,雙腿夾緊他的身體,自顧自地扭動起來。

“等一下,鼻血要弄髒床單的!”

“反正要洗,管他的。”

“等等,再給我張紙……”

隔着已被染紅的紙巾,徐缪再次捂住他的嘴。

“叽裏咕嚕地說什麽呢,”他那張高潮時嬌媚異常、紅潮疊起的臉上挂滿不耐煩,“流鼻血又不會死人,你不射出來別想下床。”

他一面拿身體深深含住李午昂的老二,一面急躁地套弄自己的陰莖,李午昂愣了好久,才後知後覺地幫他握住陰莖。

“這樣動太慢了,徐缪,我射不了……”

“那你想想辦法啊。”身上人突然俯下身,吐息落在他耳廓上,聲音極輕。

在聽到那兩個字的瞬間,無法言語、不可估量的巨大動力,如向內燃機的火爐裏傾倒數百噸煤,瞬間注入了李午昂體內,他猛然抓住李午昂的腰,對方叫了一聲,身體又跌回床鋪,最後這數十下沖撞,徐缪幾乎無法感覺自己還是人類,李午昂對待他就像對待一個物品,一個可以發洩欲望,滿足暴虐心理的物品,鼻血滴落在他的胸口上,紅的深紅,白的雪白,色情又迷人;他已經不在乎樓下的布布和貓咪、或鄰居會不會被他的叫聲吵醒了,他盡情、快樂,肉欲把他拖進無止盡的漩渦裏,酸脹混雜快感像車輪從他身上滾過,他感到李午昂在他體內射精,而沖撞的力度未見頹勢,沉濁液體湧入內腔,小腹因受激緊縮排擠,他想推開身上的重量,可皮膚下每一塊兒骨頭都痛得要命,但攀附骨骼的神經都在叫嚣,雷擊感遍遍沖刷他的脊椎和大腦,下身因被液體塞滿而滾燙充盈。

李午昂松開堵住他尿道口的手,清澈的液體猛噴出來,李午昂沒躲,水漬一股股打在他的下巴和前胸。

徐缪抓起枕頭,企圖擋住漲紅的臉,他眼疾手快給打開了,快感過去後徐缪單薄得像張紙片,他抱起來,在紙片虛弱的臉頰上落吻。

你拿我當按摩棒用呢?李午昂含笑問。

徐缪沒力氣噴他,揪住他的耳朵,聲音有氣無力:……錢呢?

李午昂笑嘻嘻地說,當然有啦,老婆,我沒回來見你就是賺錢去了。因心心念念的那兩個字終于脫之于徐缪的口,他摟着徐缪不停親,不停啄吻,就算對方根本半死不活。陰莖在徐缪體內插得太深,抽出來時,只有黏在肉柱上的少許精液随之外流,不得不用手指深入陰道,稍微撐開穴口,那些濁白溫熱的子孫,才從發紅充血的肉瓣間淌出。

他這麽做時,徐缪的身體輕抖,他指頭修長,一下埋得很深,此時只覺得徐缪體內仍然很熱,肉壁抽搐的震感,輕壓着他的指背。

看着這白的從紅的裏面緩緩溢出的景象,李午昂又有些激動了,只好擡起頭,抱着徐缪往浴室走去,徐缪問他往天花板上看什麽呢?他頭也不低地說在防止鼻血滴落,徐缪聽得咯咯直笑。天邊泛紅光了,太陽正無聲撕裂黑夜,他們清洗完畢,疲憊地靠在一起看日出,徐缪裹着毯子說,這樣的好時光他從前想都沒想過。李午昂半天沒想出該怎麽回,而徐缪已經睡着了,镯子冰涼的觸感貼着他的胸口,便悄悄親吻他的額頭,輕聲說:放心吧,好時光還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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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h,雙性,內射,流鼻血,打屁股

後傳7

01

星期一,李午昂帶着這兩年賺的八十萬去銀行,卻被告知徐缪的這筆貸款早就還完了,甚至結清日期發生在他來到古城之前。

這筆錢的本金是靠他接外包和做模特兼職攢下來的,他出去拍攝的時候,遇到有經紀人問他要不要簽公司,他回絕了,他說自己只有一年時間賺錢,沒功夫簽長期合約,當時那經紀人痛心疾首地走了,過了兩天,他又聯系到李午昂,問他願不願意賺快錢?有幾個老板吃飯,想找幾個模樣好的年輕人去撐場面。

李午昂不屑細想就挂了電話,他锲而不舍,打來說,這幾個老板是搞基金的,我是說,你想賺快錢的話,可以跟他們請教請教,這頓飯報酬不低,你甚至用不着陪他們聊天。

那幾年基金投資還沒到方興未艾的時刻,像這種行業,大頭都給最開始吃螃蟹的那幾個人賺走了,後面一窩蜂沖進去的普羅大衆只有賠本的份兒。而李午昂那天晚上去的飯局,剛好是這幾個吃螃蟹的人組的。

李午昂這個人,運氣時好時壞,有時候,他沒法分辨眼下發生的是好事的開始還是壞事的預兆,索性盡數嘗試,結果就是基金暴漲的速度比他從宿舍去往食堂都快。不過李午昂素來覺得,有些錢該他賺自然會來,但有些不該他得到的,貪心反而會失去更多,所以他賺夠徐缪給他的目标後就收手了,過了沒幾天,互聯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暴跌的消息。

從銀行出來後,他氣勢洶洶地沖回咖啡館,徐缪在櫃臺後忙得腳不沾地,他的一肚子氣轉眼消弭,只顧着套上圍裙,開始幫他打奶蓋。

打烊後,他拿着銀行的單子興師問罪,徐缪累了一天,癱在沙發上,笑眯眯地望着他,只不過面色疲憊,他心裏的怒氣頓時消了,坐下來給趴着的徐缪按摩後背,問他:既然用不着還貸款了,你幹嘛這麽累?

徐缪支着腦袋,眸色溫柔:我要攢錢幹別的事。

李午昂揉着他的腰,随口問:什麽事?

他被摸得有些癢,翻過身,握住李午昂的手:我們的事。

其實,他并非真的希望李午昂帶上一大筆錢回來,他當時還說,如果辦不到,就得來給我打一輩子工,當然,他也絕不可能真的把李午昂捆在身邊,可看到青年堅毅傲氣的表情,他總忍不住勾着他的脖子戲弄他,看小孩的臉氣得變白又發紅,就算自己也拿不準這個固執的小孩要過多少日夜才會發現這是一個蹩腳的玩笑。

那時他想,如果李午昂覺得這個條件太難太苛刻,遂放棄古城裏這棟小樓,再也不回到古城來了,他也無怨言。

程雪評價他:膽小鬼。

而李午昂在電話裏得知後,便問他,如果自己真沒回來,他打算怎麽辦?徐缪淡然一笑,說你送我的镯子還挺值錢,我拿去典當了,把錢存個定期,也能補貼點養老金。

李午昂登時黑了臉,他說:我一定回來。然後把銀行卡、密碼及支付軟件的密碼統統給了他,與其說是命令,口吻更像懇求:這些錢都給你,別賣那個镯子。

這樣看來,李午昂也是膽小鬼。

02

李午昂畢業後,徐缪和他一起申請了海外的大學,他們轉讓了咖啡館,靠着兩人的積蓄和轉讓費出了國,可惜,他們沒去友人口裏風景迷人的南法,學校所處的地區常年陰雨,他們沒做好準備,抵達的那天才發現租住的房子不含家具,熱心的公寓管理員從地下室給他們搬來一個陳舊床墊,消毒後勉強能用,除此之外再沒別的了,兩只貓,一條狗,兩個手足無措的大人,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望着彼此的眼睛苦笑,雖說是苦笑,但兩人的心裏一點也不難過,那天晚上他們只買得到毛巾和牙刷,還有便利店裏冷冰冰的三明治,李午昂把裝漢堡的紙盒拆開,分別倒上貓糧和狗糧,他們裝行李的箱子,也臨時被征用作貓砂盆。

沒有椅子,沒有桌子,為了吃東西,他們席地而坐,兩人收拾完畢後拍了一張合照,照片上無論貓狗人皆因時差一臉倦容,臉上卻都洋溢着不為煩惱所困的笑意。沒有毯子,也沒有床單,好在暖氣是正常的,兩貓一狗二人共同擠在一張床墊上,熱得李午昂大汗淋漓,第二天早上難得出了太陽,貓和狗在空曠的房間裏追逐光線裏的塵埃,李午昂抱着徐缪,同他說早上好,徐缪說,我們得買張大點的床。

幾分鐘後,他們脫光了彼此的衣服,在這張日光拂照的舊床墊上做愛。他們的笑聲散漫每一個房間,徐缪的身體像太陽下的雕像一樣聖潔發光,他們所住的街區不遠處,傳來教堂的鐘聲,上帝正在寬恕信徒,鄰居們或許正在禱告,而他們在鐘聲裏幹着十分茍且的事,受難的聖子流下汗水,他們的胸膛和後背上也挂着汗珠,教徒們口中歌詠福音,炙熱的呼吸在兩人唇邊流轉。徐缪催他快點射,還要出門呢。于是他猛沖百來下,把徐缪的屁股和床墊拍得作響,最後精液沖進子宮時,徐缪沒忍住叫聲。事後他們互相清洗,穿戴整齊,準備出門時,才發現這棟樓的隔音糟透了,然而他們做愛時的樓道十分安靜。

他們在電梯裏遇見鄰居,徐缪的口語很好,卻臉紅得不敢擡頭。

剛搬進來的那個月,屋子裏每天都能看到新添置的家具,他們買了大床,貓糧碗、狗糧碗,貓砂盆,廚房裏有一把雨傘,專用于炒菜時擋住油煙,防止觸發消防警報器,有一天李午昂在家裏炖雞,有個男孩敲響他的門,問他是否在煉魔法藥。

“很香的魔法藥。”金發碧眼的小孩形容道。

李午昂取下防盜鏈,這玩意兒他出生之前就沒見過了,小孩鼻子靈,一溜煙沖進廚房,他走過去,對方已經在餐桌邊坐好了。

喝下這個,我能變得和你一樣高、一樣壯,一樣帥氣嗎?小孩握着勺子看着他問,面前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

可以。李午昂态度敷衍,把雞腿夾入他碗中。

一只雞應該有兩個雞腿。小孩抗訴。

另一個不是給你的。李午昂沒理會他,按下鍋蓋,晚飯時間,徐缪抱着公文包風塵仆仆地回來,發現有些眼熟的鄰居在走廊裏張望,神色緊張,出于關心,他上前詢問,得知對方的小兒子下午出去游玩,眼下還沒回來。

他打開家門,雞湯濃郁鮮美的香氣飄滿全屋,李午昂手裏的手柄掉到地毯上,男孩枕着他的胳膊,手柄勾着他的指頭。

兩個小孩都窩在沙發上睡着了,兩只貓找盡了人體上的凹陷,緊靠着他倆的體溫。

他和鄰居驚訝得說不出話,最後相視一笑。

那天幾乎整個北半球都降溫,城裏落一整日的雨,走進客廳後,徐缪不再感到寒冷了,他們邀請鄰居留下來用晚餐,女人和她的丈夫帶來了紅酒和千層面,李午昂給每人盛湯時,他越過餐桌旁無關緊要的其他人,把另一支雞腿夾進了徐缪碗裏。

鄰居夫妻稱贊道:你們是這棟樓建成後,房客裏最可愛的一對兒。

李午昂提醒道:我們已經結婚了。

在兩人的驚喜目光中,徐缪也展示着戴在自己左手的另一枚婚戒,笑意腼腆。

丈夫禮貌詢問:請問,你們在家鄉登記了嗎?

原住民對面,這對自以為模仿得不錯的小大人面面相觑。

03

于是,在一個兩人都恰好無所事事的下午,他們剛好在市政廳附近的公園裏散步,又恰好都帶了護照,而更加巧合的是,朋友推薦的禮堂,在這個月空出了一個預約位置。

大廳入口處挂着禁止寵物入內的标牌,李午昂要回停車場放狗,徐缪留下來先填表單,在他走到街角時,有人叫他,他回頭,看見追出來的徐缪。

李午昂望着他,行人碌碌穿行,自己也站在原地。

我們決定好了,對吧?徐缪問,聲音不小,似乎竭力朝目擊者表達自己的決心,而唯一的觀衆是仰着頭的布布。

李午昂愣了愣,随後,往回走了幾步。他說:當然,我一生都在等待這一天。

這下,輪到驚異的表情出現在徐缪臉上,陽光鋪滿冬日的街景,路人頻頻回頭,運河裏響起渡輪的鳴笛,在建築物盡頭,潔白的海鷗在蔚藍水面上周旋。

有人掏出了剛在花店裏買的花束,每一年,每一天,下雨或刮風的午後,無數新人推開市政大街街角花店的玻璃門,去印證他們一生中所有的确定與不确定性都同與自己十指相扣的這個人息息相關。

得知他在為未婚妻挑選手捧花,店主用白藍混搭的郁金香,搭配純白劍蘭,純如白紙的愛情,此生不渝的熱戀。

陽光下,有人也向前,奔入花束的懷抱。

然後他們宣誓、簽字,再一次互戴婚戒,這天下午的豔陽僅持續了 18 分鐘,報道稱,這短短的 18 分鐘是連續 20 天以來,城市裏唯一撥開陰霾見日光的時刻,而有兩個年輕人挽着手,冒着終日不散的雨水歸家,不再回頭。

後傳8

他們當然吵過架了,畢業前的幾個月,公寓裏鬧得不可開交,那天晚飯後,李午昂在為徐缪準備申博的材料,隔着餐桌問他,想好找哪個導師了嗎?徐缪蹲在門口給布布擦腳,說了一句,我想回去。

李午昂沒反應過來:回哪兒?

徐缪沒說話。

因為畢業後去留的問題,他們起了争執,程雪斷言過,終有一日,李午昂會幫助她做完她沒繼續下去的事,而這些事的承受人都是徐缪。李午昂先是困惑:可是顧睿也說過你愛念書啊,為什麽不繼續念?

徐缪問:少放屁,他去世那會兒你還蹲家裏玩泡泡堂呢。

李午昂言之鑿鑿:那不是寫遺書上了嗎!

徐缪瞪了他一眼,把手裏瓶蓋扔進水池,不鏽鋼壁哐哐響,明明從他身邊走回卧室更近,可人偏偏繞開餐桌,選擇了更遠的路。李午昂愣了足足十幾秒,才看清形勢:徐缪真的在發火。

隔天清晨,他們一起去學校,路上有一個紅燈,等待通行的時間,李午昂說了一句那一年他最後悔脫口的話,這可能跟前一晚在沙發上睡覺落枕有關。

他說,老婆,你不覺得程雪說的有點道理嗎?或許咱可以繼續發展,沒必要再回到那個一成不變的古城去啊。

徐缪拎起包就下了車,他只身行走,穿過公園就能抵達校區,而李午昂開着車,則需要繞開公園,等三個紅綠燈,怎麽追都不追不上。

異國的春天跟從冷藏櫃裏剛掏出來的凍肉沒什麽分別,即會沾濕你的袖口,又能冷得你手臂直抖,晚上,李午昂到家了,徐缪還沒回來,他拿着傘去找,一直走到實驗室門口,觀察窗後的無菌室裏仍燈火通明,一個研究員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謄抄顯示屏上的數字。李午昂敲了敲玻璃,幾雙眼睛對他怒目而視,其中最靠近他的,就是徐缪的眼睛。

秀麗、柔美,帶着火氣瞪人時,又很淩厲,像把使人甘願被其刺穿手掌的刀刃。

他安心了,實驗室裏只剩下一排照燈,他靠牆坐下,打開電腦繼續寫論文,而徐缪換好衣服出來時,他的頭幾乎要貼着地毯了,眼鏡也歪在鼻尖上。夜色很深,雨聲與車聲一樣冷漠,徐缪為實驗熬了幾個大夜,面色憔悴,李午昂帶他去 24 小時營業的餐廳吃飯,他不再嫌棄桌面的油光而直接趴下了,服務員按着圓珠筆來點餐,他稀裏糊塗地用母語說,我想吃耙肉餌絲。

他還說,我想曬太陽。

李午昂心底的固執一下給人從旁抽走,随着那些自以為是、不願讓步的觀點分崩離析,他意識到,畢生所求的不過是窮盡辦法使眼前人開心,像躺在自己卧室的那張床上時那樣大笑。但徐缪已經枕着胳膊睡着了,泛黃的頂燈光線越過睫毛,在他白皙的臉蛋上留下小片陰影,仿若陽光。李午昂把他拉進懷中,把決定回國的話留到明天。深夜,他背着徐缪走回公寓,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壞掉的路燈頻閃,披在徐缪身上的外套,衣袖在風裏搖來晃去,夜太寂靜,風聲凄冷,他們不常吵架,誰也不擅長處理争執後的殘局,這種事第一次發生時,徐缪躲進卧室,聽見李午昂的摔門聲,憤怒時忘卻的傷心化作淚水掉個不停,可過了兩個小時,李午昂又重手重腳地回來了,站在卧室門口,問他想不想喝奶茶?他去市區新開的那家國內品牌買的,車程二十分鐘,排隊一百分鐘。

“低糖,加冰,你喜歡喝的。”

他看見徐缪的臉,便再也沒說話,他走過去,将人擁入懷中。

從速食店出來的這天淩晨,徐缪靠着他的肩膀打盹,李午昂心裏很踏實,縱使突然得知全球的戰争将在天亮後停止,世界上有關人種、宗教、階級,性別的争執與歧視都将消失,也不足以比拟此時此刻,他被愛人的呼吸聲和體溫填滿心房的感覺。

隔天真的放晴了,徐缪難得休息,舉着李午昂留的早飯在沙發盤腿坐下,打開了他的電腦,幾分鐘後,那家頂尖的互聯網公司大樓裏,人力資源部的燈亮起了,負責本次招聘的hr擦幹手指上的甜甜圈糖霜,檢查過收件人後,将 offer 發送到了幾名候選人的郵箱,李午昂是其中之一。

最早看到這封郵件的人是徐缪,等李午昂推開公寓房門時,他已經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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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完結!

後傳9*

兩人像虎鯨在異國他鄉的海灘擱淺,李午昂入職後越來越忙,徐缪參與的項目也幾乎侵占了他的大部分時間,最嚴重的時候,他連睡覺的時長也得撚分掐秒,一人早出,一人晚歸,就算在同一個屋檐下兩人見不上幾面,他們委托鄰居遛狗,男孩的母親給他們發送布布咬着飛盤往回狂奔的照片,通常一兩個小時後消息才會變為“已讀”狀态。

他們很少約會,或說幾乎不再約會了,朋友聚會的時候,徐缪會強迫李午昂打理下巴上那些胡茬,他從不忤逆,幾乎人生中的許多事,他都把徐缪的想法放在第一位,但面對其他人時,這個男人的态度和他的胡茬一樣堅硬,往往朋友們在飯桌上就與之争吵起來,徐缪勸架時,朋友不服氣,質問他為什麽不顧原則,總拉偏架,沒有一次不站在李午昂那邊。

徐缪無辜地眨眨眼,亮出手背,婚戒閃閃發光:因為我們已經結婚了呀。

李午昂加班的晚上,徐缪會睡在床的另一邊,枕頭上丈夫的氣味,形同擾亂人心的夢魇,張揚着無數看不見的觸手,纏繞徐缪的身心,他躲在被窩裏,小心翼翼地自我探索,盡管屋內無人,不甚洩露的呻吟聲也隐忍又克制,有時候,高潮一觸及頂峰,倦意席卷而來,徐缪在困意中就這麽睡着了,渾然未查卧室門口已有人抱臂觀賞了半晌,等李午昂在他身邊躺下,他習慣性地向其挪動,将自己蜷進熟悉的氣味和體溫當中。

李午昂将他身子托高,滾燙堅硬的老二,剛好擠進豐腴大腿的縫隙之中,那裏稠滑濕潤,汁液橫流,圓彈雪白的兩團軟肉,輕抵在他青筋鼓起的小腹深處。

徐缪輕哼幾聲,卻沒醒,李午昂把人肩膀後扳,撬開他的嘴唇,小巧的舌尖在李午昂口中滑動着,因無意識,而不躲閃,徐缪胸口的兩處小突起,被撚得有些發腫,潮熱的紅暈,慢慢爬上白皙的臉龐,在眼尾與山根處囤積,他的嘴唇小小張着,睫毛也有些濕潤,呼吸變得急促,秀眉蹙起,因對莫名勾出的欲望幹擾睡眠,他的神色顯得苦惱。

許是做賊心虛,李午昂試着喚他,徐缪沒反應,被啃吻肩頸,亵玩胸口處已經不能更殷紅的乳頭,他也只是有些煩躁地往外挪動,很快被攬回,在他身下,急得上火的性器頂開陰唇,龜頭邊緣鋒利的棱角,火急火燎地磨着不斷泌液的肉瓣。

似在做夢,徐缪眼睑微動,纖長睫毛顫抖,像是依托在李午昂手中一具美豔絕倫的玩偶,乖巧、溫順,任由別有用心者玩弄。

而李午昂沒有那麽做,他扣好那件本屬于自己的,卻被徐缪充作睡衣的白襯衫,盡管對後者來說顯然太過寬大了;李午昂的手摸到徐缪腳踝,然後往上提拉,将那條半脫未脫的內褲歸于原位。

這些事之後,李午昂去往浴室,淋浴間裏的水聲持續了很久。

李午昂的黑眼圈更嚴重了,徐缪擔心他,問他要不要休息幾天?李午昂堅毅搖頭,客廳沙發上,兩只早就絕育的公貓在互咬後頸,被他暴躁驅趕,徐缪走到他身後,雙手托住他的臉,輕輕吻他的額頭。

“安心上班去吧,今晚我會等你的。”

“不過,如果我不小心睡着了……”他輕聲細語,呼吸貼着男人的嘴唇:“你就自便吧。”

李午昂訝異回頭,他笑眯眯地補充:對了,記得清理。

有一瞬間,李午昂的皮膚完全褪色,變成了客廳裏最顯眼的透明人,他的心思從脖頸一路升到頭頂,像一萬匹發狂的斑馬在非洲大草原上狂奔,獸蹄踏過的土地,呈令人羞恥又興奮的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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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雙性(天殺的章節名字标錯了)

後傳10

徐缪所在項目組的論文發表後,李午昂請了年假,兩人一道去了老友在電腦裏念叨個不停的南法,應對方的邀約,觀賞其所在交響樂團的夏季演出。他們去臨海的俱樂部用餐,飯後踩着細膩的海砂散步,環海公路被落日餘晖映得滾紅,徐缪握着電動摩托龍頭,李午昂在後座抱着他的腰,小車在空曠的彎路上平緩前進。

“小時候,我媽就這麽帶我出門,我坐在她單車後座上想,想着等我學會騎車了,我也要帶她出門。”徐缪說,風聲很柔和。

“我倒是沒想過還有坐後座的時候……”李午昂悶悶不樂,但還是矮着上身,把下巴擱在徐缪的肩頭。

徐缪哈哈大笑,笑聲接了一句嘆息:要是可以不用回去,不做實驗,不寫論文,一直這麽悠閑就好了。

像在古城時候那樣嗎?李午昂想問,忽聽徐缪說:“快看,是海豚!”他急忙向海面望去,太陽如隕落的金盤,撥動着閃耀的水光,緩緩沉入海底,幾道跳動的影子穿梭在金光四射的波紋之間。“那就是海豚嗎?”李午昂眯起眼睛。“不知道,我瞎蒙的。”徐缪回應。

李午昂想起幾年前,那個有些瘋癫的女人站在雪山腳下說這裏沒有真正的海,而當故事的主人翁真的與覆蓋地球 70% 以上的海水相遇時,似乎他并未表現出超過預想的熱誠。

晚風降臨,帶着涼意穿過他們的指縫,李午昂攏着徐缪的胸腔,低喃:我抓住你的心跳聲了。

徐缪淺笑:好聽嗎?

李午昂閉上眼,感受徐缪的香氣從鼻尖飛過。他回答:好聽,我愛你。

音樂廳的燈光暗了,演出就快開始,李午昂因手機裏的工作電話響個不停,不得不短暫離場。臨行前,他湊近徐缪,吻過他的耳背,承諾自己會在五分鐘以內回來,徐缪對他的工作狂屬性習以為常,卻也無可奈何,只好拽過男人胳膊,為其整理衣領。李午昂煩躁時會無意識地拉拽領口,這些一閃而過的習慣,與其說成為了李午昂的一部分,倒不如說已經刻進徐缪心底,令他時刻關注。

李午昂來到廳外,才走出電梯,就被一個低着頭的男子撞開肩膀,他剛回過頭,準備揪住對方衣領,卻在看見對方的打扮時愣住了,男人的帽沿壓得很低,肩上挂着三四個裝得滿當當的黑色尼龍布包。包側的膠面裂開了,裏面裝着的物件想必很沉。

由于對此類狀況缺少經驗,李午昂并沒有意識到這人包裏裝的是什麽,電梯門很快關上,他将注意力收回通話中,而在這同時,一群身着警服的人蜂擁而至,從他身邊穿過,神色緊張,發現目标已經上樓後,他們立刻向逃生樓梯跑去。

封鎖出口!警察們沖着對講機吼,“歹徒有槍,馬上疏散觀衆,重複一遍,歹徒有槍,馬上疏散!”

電梯停在演出廳所在樓層,幾秒後,沉悶的鼓聲響起,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大廳的監控畫面顯示,恐怖襲擊開始時,這個男人看着傳來槍聲的天花板,僵硬地後退了幾步,之後突然回身,沖進從樓上湧下的人群,觀衆正往外撤離,而他瘋狂地、不顧一切地,推開一個又一個尖叫驚恐的觀衆,往無數人逃離的演出廳跑去,交響樂應聲倒地,槍聲響個不停。

襲擊者被捕後,趕到現場的記者追上李午昂進行采訪,記者問:你背着的是你的愛人嗎?他沒搭理,記者又問:聽說現場非常混亂,逃跑的人很多,請問你是怎麽做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愛人的?他受傷了嗎,有看清歹徒的長相嗎?演出廳裏還有其他傷員嗎?

李午昂停下來,回應記者的視線,眼眶發紅,語氣冰冷:如果我沒找到他,現在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至于你的其他問題,問警察去吧,他們這會兒不會遲到了。

好在徐缪及時接過話頭: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只是下樓時跌倒了,扭傷腳踝。

他抱着李午昂的肩膀,輕拍他的手臂,安慰的聲音溫柔如耳語。很長一段時間裏,只要談及那次襲擊,李午昂立即會變得暴躁、抑郁,如臨大敵,認識他的人說他發起火來沒人敢靠近,但并非所有人都這麽想,徐缪會将他帶到安靜的地方,抱着他的腦袋,直至呼吸平靜,徐缪深知,槍聲帶給李午昂的後遺症比親歷者更嚴重,他始終自己因為腳傷,只能躲在座椅背後,猶豫是否要等到槍聲停下再移動時,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從黑暗如煉獄的演出廳裏拽出去。

是李午昂嗎?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如此,事實也确實是這樣的。聽說特警進入演出廳後,歹徒仍憑剩餘 的彈藥反抗,報道裏死傷的人數一點點增加,他忍不住落淚,男人安慰他:沒事了,別怕,有我在呢,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有我擋着呢。

徐缪搖頭:我不怕死。他摟緊男人的肩膀,小聲道: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李午昂愣了愣,也抱住徐缪,他同樣不畏懼槍聲和子彈,他唯一害怕失去的絕不是生命,如果徐缪沒有在這場慘無人道的屠殺中幸存,他剩餘的人生,将永遠困在那個因為一秒的遲疑,而沒有走進去,攔下襲擊者的電梯裏。

冬季寒冷的傍晚,李午昂和同事出來用餐,半小時後,他們就得返回公司加班,這群年輕人受夠接連不斷的工作和沒完沒了的下午茶點了,餐桌上堆滿了薯條和髒話,李午昂心不在焉,他已經加班好幾天,臉上的怨氣和眼底的黑眼圈一樣重。

他已記不清,是同事去撿不慎掉進啤酒杯裏的香煙,還是坐在他對面的另一位同事在用“皮眼”這個詞形容上司的聲音時,餐廳對面新開業的俱樂部開始往天上打禮炮同事們紛紛探出頭,對着漫天飛舞的彩屑吹口哨,只有那個沉默又固執的男人消失在歡呼中,解開領帶,脫下風衣,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狂奔。兩個街區以外,徐缪和導師正在參加學術論壇結束後的酒會,教科書和生物學雜志上的彩色插頁裏一本正經的學者們偶爾會這麽聚會一次,開一點有學術門檻的玩笑,徐缪跟在導師身邊,擺弄着龍舌蘭裏的癟橄榄,百無聊賴,這時他還不知道,六分鐘後,那個有點兒粗心的男孩将像當年闖進咖啡館那樣沖進宴會廳,推開低語的人群,找到他,擁抱他,或說将他直接撲倒。

兩個成年人交疊着摔下,驚起人群一陣驚呼,旁邊的香槟塔慘遭波及,酒杯叮叮當當地砸向地板,玻璃器皿的碎裂聲直到一分鐘後才停止。

“太好了,你沒事,太好了……”

男孩緊緊抱着他,擡起頭,英俊成熟的臉龐上,淚水接連湧出眼眶,打濕了體面的西裝駁領,落在徐缪的臉頰。

“我們回去吧,徐缪,我們回國好不好?”

徐缪從後背的疼痛和跌倒的難堪中回過神來,他頓悟這個男孩的所有動機,也接住他的擁抱,親吻他,淚水壓着嘴唇,他對他說好。

寂靜的人群響起歡呼,有人以為這是一場形式怪異的求婚,有人喝彩,有人從腳邊撿起只剩半個杯面的高腳杯,向真心相映的愛人們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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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晚上游戲差點忘記更新,哈哈,你說這事兒鬧的。

謝謝十四老師的鹹魚,嗚嗚,我會永生珍藏!!

後傳11*

早在兩人拿到學位證之前,程雪就詢問過他們想不想回來創業, 眼下終于如她所願。起步時公司的規模并不大,第一年都沒賺錢,好在第二年就扭虧為盈了,他們搬到了更大的寫字樓,擴招了員工,布布年紀大了,冬天縮在茶水間曬太陽、睡懶覺,朵朵會在假期過來,她在準備留學的作品集,那段時間,徐缪的辦公室裏挂滿了畫紙,李午昂為了挂畫框,往牆上打釘子時不甚砸到手指,抱着胳膊跪在地毯上半天,都疼得沒起來,直到徐總從客戶那兒匆匆趕回,他才爬起來,猛地撲到人肩膀上。

“你怎麽才來?我疼死了,也沒人關心我。”

“路上堵車啦……我看看你的手,呀,得打破傷風了。”

一旁的員工好奇探頭,發現釘子只不過在總裁的指背留下了一個還沒甲蓋大的小傷口。

徐總再晚到一些,興許都能愈合了。員工們汗顏。

朵朵長大了,皮膚變白,頭發很長,眼睛還是那麽大,只是看起來不再那麽瘦小了,程雪忙的時候,會讓司機直接把女孩送到公司,她從高級轎車的後座下來,穿着連衣裙,抱着畫板,天生像個富家千金。直到她走到眼前,喚他徐老師,徐缪才回過神來。

那天晚上目送來接朵朵的車離開後,徐缪在夜色裏吹了一會兒風,他仍然習慣從口袋裏掏東西,察覺那裏空空如也,才想起來自己已戒煙很多年了。

李午昂挂斷電話提着西裝外套從電梯裏出來,見他呆站着,便将衣服籠在人肩頭,牽着他的手,語氣平靜:咱們也去領養一個吧。

徐缪滿面驚喜: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他垂頭親吻妻子的臉頰,對方微眯起半只眼睛,他将人環住,順勢去咬徐缪的嘴唇。

李……還有人加班呢!徐缪不安掙紮。

有什麽關系?李午昂不以為然,樓下的花樹迎風搖擺,葉片摩擦發出沙沙輕響,像在撓他的心。

他們浏覽了幾天領養信息,在确定送養人後,發送了他們的需求和資料。幾天後,他們安排好了公司的事宜,啓程迎接一個小生命,傍晚,黃昏落幕,他們提着裝小嬰兒的睡籃回到住處。

布布聞到氣味,跑到門口歡迎,顧及它老化的關節,李午昂專門蹲下,拉開用以保暖的羊毛毯,向它展示這個家的新成員。

一只毛色純白,鼻頭粉紅,耳朵軟軟塌在頭頂兩側的幼犬。

徐缪竭盡所能,根據李午昂飄忽不定的描述,選中了一只最像小白的土松。

小狗柔軟厚實的絨毛中,有兩顆黑寶石似的小眼睛,它打了個哈欠,試着伸出短短四肢,撐起被奶水灌得圓滾滾的肚子。而同時,籃子裏忽然伸進來一個濕漉漉的鼻頭,那是布布在認識自己的新朋友,小狗被吓到了,嗚了一聲,往後翻了個身,雪白一團的小家夥就這麽滾出羊毛毯,從籃邊掉下去,落在徐缪的手心。

幼犬的身子即軟又白,肉嘟嘟塞滿他兩只手掌。貓咪竄上鞋櫃,好奇地蹭着小狗平坦的額頭,觀察了一會兒後,其中那只在家裏最喜歡亂竄的白嘴黑貓開始替小狗舔毛,跟着,另一只長毛貓也這麽做了。

“這兒還是它倆第一次照顧小孩呢。”徐缪驚訝。

李午昂則反駁:“不好說,你見過布布把兩只貓舔成果核吧?這倆貓報複小狗呢。”

徐缪一手一只捂住貓咪腦袋,悄聲道:別聽你爸的,他最記仇了。

上周,李午昂帶員工去見客戶,直到簽完字他去撒尿,才發現自己的領帶被貓啃掉一塊兒。那幾天徐缪去參加行業峰會了,而員工們素來很怕這位拿着那張天選的相貌擺臭臉的總裁,即便看見李午昂領帶上多了個洞,也只會互相洗腦,說那是新的搭配風潮。

夜裏,徐缪帶着小狗在床上睡覺,布布也來了,自打年前生過一次病,身體變得虛弱,大狗就很少再上床,而等李午昂洗完澡回來,徐缪身邊已經躺了兩只狗兩只貓,沒有誰打算給他讓一個床位。

徐缪放下平板,将手邊的被子掀起,李午昂搖着尾巴鑽進去,在徐缪懷裏興沖沖地拱來拱去,床墊上所有東西都随之晃了一晃。徐缪摟着他問:誰是最聽話的小寶寶啊?李午昂竟也十分受用,一邊說着:是我啊是我啊;一邊解開睡衣的紐扣,輕咬徐缪的胸口。

徐缪輕叫着,推開他的腦袋,反被人翻壓在枕頭中心,他抑聲道:“貓和狗還在床上呢!”

李午昂更加放肆,自己褲子一脫,接着扒了徐缪的,“怎麽,那我給你趕下去?”

“不是那意思,我是說……”

音還沒出口,那根幹淨粗壯的大棒猛一下彈出來,差點兒打到徐缪的臉,他愕然了一瞬,心裏的底氣有點兒不着調了。

“……趕出去吧。”他嗓音低低的,目光也沉沉,根根分明的睫毛,掃着臉頰上漂亮的紅暈。他以為李午昂發現不了自己偷咽口水,等對方把大只小只的一個個扔出房門,回到床上,他還抓着被角,聽見身邊人問:想吃嗎?

他慌張晃頭,那人就把他抱緊懷裏,他燙得像塊兒汗蒸房裏的小石頭,被人握在手中,舔啊,親啊,咬啊的,渾身冒水了,捧着臉與之深吻,石頭發出炙熱顫抖的喘聲,李午昂問小石頭:下面先吃還是上面先吃?他羞得擋住李午昂的臉:你別說這些了!

接着,他跪下去,手指抓着那根夢寐以求的巨大物什,情不自禁地貼住臉頰,拿鼻尖和嘴唇輕蹭,他嗅到沐浴露在李午昂肌膚上留下的香味,卻對這根肉棒原生的微腥更加迷戀,他伸出舌尖,從肉身慢慢舔到龜頭,那裏已經相當堅硬,當他含住頂端時,李午昂難抑的呻吟落在他的頭頂。

徐缪垂下視線,感受肉棒頂開上颚,滑進喉頭,龜頭觸及咽喉深處的瞬間,李午昂立刻就抓緊了他的額發,但馬上松開了,徐缪稍擡首,陰莖因此插入得更深,李午昂的嗓音已有些暗啞,他移動起來,濃烈的氣味占據了他的鼻腔,李午昂低聲喚他,情緒激烈,壓在頭頂的力氣越來越沉,他察覺到這一切時已經太晚了,硬物在喉頭進出着,無謂的眼淚從眼角溢出,窒息感慢慢爬上腦門,他不感到後悔,只覺得害怕,被物化感帶給他的快感遠比恥辱更多,好在李午昂及時松手,陰莖從津液漫溢的口腔裏猛退出去,肉柱覆滿了水漬,看起來和過往無數次從他的下身拔出來時一樣粘稠。

徐缪預料到李午昂想做什麽,肉棒比他剛從褲子裏掏出來時更腫脹了,濕濘的端口也張合着,冒着意味不明的液體,徐缪擡頭,快感招致的潮紅迅速漫上缺氧泛白的肌膚,一時忘記已可以閉合了的嘴唇,仍大張着呼吸,李午昂無法自持,拽過他的臉,抵住自己膨脹到顯得恐怖的老二,男人語速很快,帶着濃烈喘息:射在裏面?

徐缪沒有回答,他閉上眼,舔舐肉棒根部。

訓狗訓了這麽些年,李午昂早就交出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或許他根本連這一點也沒意識到,他只曉得徐缪閉眼就是默許;張嘴便是索吻;并攏雙腿、自亵着陰莖是在催他插入;大敞着下身,拿腳尖勾他的裆部,是在要求他為自己服務,心情好時用指頭,心情不好時用嘴,臉上情緒陰明不定、嘴角半揚未揚時,是要求他口交的同時愛撫陰道。

所以他依照指令,嚴格執行,肉棒緊貼着徐缪的五官,将精液射在他完美無瑕的臉龐上。

徐缪滿意地睜開眼,目光迷戀又堕落,纖指勾起眼窩裏的一點精水,塞進口中。他的反差如此之大,反倒很勾李午昂的魂,有時候,在辦公室裏,看着徐缪戴着銀邊眼鏡整理文件,他忍不住從身後摟住他,半硬的下身抵着徐缪的腰,徐缪拿文件盒敲他腦袋也無濟于事,照樣被這只無端發情的大狗撲倒在桌面上,一通亂蹭,導致下班時,徐缪在電梯裏只能用手提着外套,擋住自己被弄濕的前裆。

而另有時候,李午昂直接将人扛上肩頭,徑直走向他的私人休息室,鮮少有員工目睹過這番情景,就算有人信誓旦旦地描述,也一律被劃為加班猝死前的無端臆想,徐缪在休息室的昂貴沙發上發出的罵聲、叫聲,壓抑呻吟而發出的另一種呻吟,都被更加昂貴的隔音牆吸收了,結果是常常一臉鬼相地出現在辦公區,把正在加班的員工吓得半死。後來為了能安撫徐缪,叫他乖乖配合,李午昂會先埋在他的腿間狂吃一頓,直到滿臉汁水地吞下徐缪的精液,這時候徐缪的身體相當乖順,體內也無比柔軟,只捅進去,橫插着什麽也不幹,他的小腹裏也會陣陣痙攣,李午昂射在屁股上的精液從他的股溝往下淌,一路能彙到腰窩。

第二天,李午昂買了兩條絕對隔水的毛巾放在休息室,沙發表面不會再留下難以清理的水漬了。

在今天晚上,李午昂頂開下身,插進他肉體深處時,徐缪還是挺起上身,緊緊抓着肩膀旁的枕頭,他抖得厲害,光看他挺立着抵在李午昂下身的陰莖就足以看出,男人俯身抱住他,問他今晚怎麽這麽敏感?他噙着淚搖頭,說太疼了,你出去。李午昂當然不會相信了,雖然身體的主人對他不歡迎,但這具身體恨不得将他絞得更緊、吞噬幹淨,他一手支着床鋪,一手擡着徐缪的腰,動起來的姿勢就像騎着馬在草原上縱橫,徐缪的哭聲就是風聲,徐缪的腰肢比飄蕩的青草更柔軟,床頭燈的光線,昏暗地投在他肌肉的線條上,徐缪撓他可比家裏兩只貓撓得更重,他狠頂一次,就要問:誰記仇?

徐缪不作答,他頂得更狠:誰更記仇?嗯?

身下人受不了了,擡腿踢他的腰,被他猛一下按下去,壓住徐缪的腿根一陣猛操,床墊波浪似地起伏,彈簧嘎吱嘎吱響得驚人,捅徐缪簡直像在捅泉眼,汁液飛濺,他壞心問:疼嗎?

徐缪滿臉淚水,點頭。

李午昂又問:疼還流這麽多水?

徐缪不點頭了,抓起枕頭砸他的臉,沒用,幹脆擡着枕頭捂住他的臉,更沒用,他操得快極了,被蒙着臉反而更肆無忌憚,徐缪被撞得往後躲,就被他猛拽回去,連最深處的宮口都幾乎着幹得發腫,他哭訴:汪汪,停下……聽話,汪汪……汪汪!

精液從陰莖裏一股接着一股出來,或許已不再是精液,總之十分透明,李午昂把下巴上徐缪射的水漬全抹到嘴裏,還不忘舔幹淨拇指,徐缪聲音沙啞:“……你變态啊?”他就把人抱起來親嘴,吓得徐缪亂叫,在亂叫聲裏,他把徐缪的腰緊緊壓在腿上,将精液全數射進子宮,徐缪全身繃緊,昂起頭,李午昂就盯着他的脖頸,看他的喉嚨極慢地滾動,而後毫無預兆地咬上去,将就那些把徐缪下身塞得酸脹要命的液體, 那根沒用分毫松懈的老二繼續抽插起來。

這件事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徐缪拖着不堪疲憊的身體出來喝水,只披着李午昂的襯衫,李午昂則什麽也沒穿,那根跟他一樣下流無恥的老二在胯下晃蕩,在料理臺邊,徐缪往杯子裏倒冰塊兒時,他的手從衣擺下伸進去,一路摸進腿間,指頭摸着發腫的小口擠進去,徐缪剛要罵人,那些因被捅到盡頭才射出的精液順着李午昂的指頭淌出來,滴到地板,他的聲音一下就縮回去了。

“……李午昂,你玩夠沒?”

李午昂神色無辜:我只是來喝水的。

他痛飲一口,攬過徐缪,呼吸須臾便覆蓋了徐缪的呼吸,冰涼液體流過兩人舌尖,滾入徐缪的喉嚨。

徐缪嗆了點水,焦急拍打他的肩膀。

但李午昂沒就此放手,他往前一步,用腿隔開徐缪的雙腿,滾燙的肌膚貼着徐缪的敏感部位,後者身子一僵,他趁機将人抱到腿上,這麽做,是為了讓對方感知自己此時的欲望有多滾燙。

這個吻更深了,徐缪幾乎要倒下去,李午昂剝奪他的呼吸、他身邊的空氣,似乎也想吞掉他的整個口腔,當他們分開時,他艱難奪回意志的控制權,李午昂的眼睛很亮,眸底滿是暗光。

“我們去洗澡吧,”他附在徐缪耳邊,“我想吃你下面。”

徐缪如芒在背,被抱進浴室時,他像只小雞那樣被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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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h;雙性;本章相當黃暴,包括但不限:口交、內射、顏射、指奸

後傳12【完結】

這之後的一天夜裏,關了燈,他們貼着彼此的體溫,李午昂在黑暗裏問:老婆,你記得咱開公司的第一年把投資人的錢賠了個精光,本來想回我家過年的,結果覺得太丢人,就騙我媽說我們得出差,回不去了,但其實根本沒業務給我們做?

徐缪抱着他的胳膊,睡意朦胧道:嗯?

他又說:你記得我們大年三十的晚上,拿着卡裏最後剩的那三百,去吃火鍋嗎?

徐缪的聲音很淺:那三百是你媽給你的。

他繼續說:吃完了,我倆走路回家,因為地鐵停了,走累了就坐在路邊的花臺上休息,當時已經十二點了,附近的小區都在放煙花,你說冷,我就把衣服披你身上,一開始我也冷,後來抱着你,就沒那麽冷了。

徐缪的吻落在他臉頰上,聲音溫柔:我記得。

他側過身,把徐缪的腿放在自己的腰上,突覺背後一熱,小狗不知什麽時候鑽進被窩,貼着他的後背。而在徐缪的身旁,布布睡着了,生病後,它難得這樣放松,可以無視病痛,只依偎着主人的體溫。

幾天後,布布去世,那之後的一周,他們找到了被它藏在立櫃背面的數據線;之後的一個月,家裏屬于它的狗毛幾乎見不着了;再幾個月後,李午昂腿上牧羊犬留下的抓痕完全消失,徐缪有一天出門匆忙,從包裏掏出一副被它咬壞的藍牙耳機。

倒也能用,不過聲音斷斷續續,音量時大時小,人聲被電流扭曲得不成語調。

有點兒像它犯錯後跑來蹭你的褲腿,叼着最心愛的玩具讨好你,用濕漉漉的鼻子發出的哼唧聲。

徐缪捂住臉,身子慢慢沉下去,不知過了多久,空乘的鞋跟在附近焦急來回,飛機穿越雲層,伴随着一陣搖晃落地,而他的意識仍在下墜,直到有人伸出手,在粉身碎骨前接住他。

抱着他走回車庫的路上,李午昂問:我們回古城吧?

徐缪摟着他的脖子,像被大人抱在手臂上的小孩,問小孩要吃糖葫蘆嗎?小孩聽到了,拼命點頭。

回古城前,他們去旅游了,去雪山,去叢林,也在沙漠上行走,并肩躺在星空下,李午昂問他結婚十周年的派對想在哪兒辦?徐缪戳着平板,指着草原,說這裏吧。

像是為了彌補當年小樓後庭院裏那場簡陋婚禮的遺憾,李午昂在選址和布置上很舍得花錢,親朋們到場時的第一句評價大都是“這小子瘋了”,當然,這句評語不含貶義。只有員工們對他的揮霍習以為常,因為他從不克扣薪水,加班工資到位,年終獎金素來豐厚。

派對當天,李午昂起了個大早,他要去會場做監工,便先出門了,徐缪磨蹭到中午才起床,發現李午昂早在幾個小時前就給他發了日照金頂的照片,而在這張照片出現前的幾分鐘,李午昂還私心錄下徐缪半睜着眼,迷迷糊糊從被窩裏探出頭,提醒他開車注意安全的模樣。

那時李午昂走回床邊,親吻了他的臉。

下午,空中飄來一片烏雲,程雪站在床邊抽煙,随口一句:不會是要下雨吧?緊接着,帶着鏽兒味的雨點就來了,而後才是掃興的風,窗戶被敲得叮咚響,草地上兵荒馬亂,賓客們紛紛湧進室內。更糟的是,徐缪的車在路上抛了錨,最近的拖車也要等兩個小時才到。

得知這個消息,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看向盯着一座小丘比特雕像沉思的李午昂,誰也不敢開口。

“太浮誇了,把它撤走。”李午昂安排道。

“李總,不如咱們用氣球擋一擋?那個車……現在開不上來,雨太大,封路了。”

男人的視線像兩道激光,助理絕望閉眼,腦海中一時閃過舊貴族的腦袋從斷頭臺滾落的畫面。

“徐缪呢?”

“……徐總堵在上山的路上,不過我們已經聯系救援了。”

程雪善于辨識房間裏的空氣,擡起煙灰缸,哼着小調溜走了。

為了避雨,徐缪只能留在車內,山路雖然進行,卻擋不住附近的牧馬的村民,他們輕車熟路能找到山林裏的小徑,當時,徐缪将馬蹄踏過柏油路面的動靜當作雷聲,他從放平的椅子上坐起來,看見這群野性的生靈穿越車流,暴雨磅礴,牧馬人身披蓑衣騎在領頭的馬背上,與他的族群都未受影響。

其中,有一匹通體潔白的駿馬最為威風,當其他馬匹低頭奔跑時,它停下來,揚起前蹄,烈烈嘶鳴。

徐缪心中當即有了主意。

雨水無休無盡,朵朵獨立窗邊,指尖追随着雨水滾過玻璃的路徑,忽然,她走到門口,靠近門廊下的雨簾。

程雪拎起風衣走到她身邊,本想提醒她當心着涼,卻在看見雨中景象時止住了動作。

“……李午昂!”她朝人群喊,“把李總叫來,快去!”

雨水淹沒陸地,草原上,積雨彙成溪流,天很高,因為布滿的雲層,又顯得深沉,天地間,萬物都蒙上灰面,交接處,像是撕開一道雪白的裂口,雨風中,裂口不斷跳動,直到至視線可及之處。

那竟然是一匹白馬,鬃毛飛揚,七竅外冒熱氣,馬蹄飛舞時,健壯的前腿上肌肉躍動清晰可見,雨花在它的身軀上炸開,如天神降臨。

馬身上是徐缪。

李午昂愕然半晌,走進雨中。

馬蹄聲到了眼前,他伸出手,馬背上的人跳下來,剛好落進他懷中。

身穿潔白西裝,如今被水泡得皺巴巴的,胸前的領花也不見蹤影,因雨水,他臉色很白,而身上滾燙,為趕時間,他帶着白馬一路疾馳,現在倒在終點胸口,徐缪氣喘籲籲,笑容裏帶着歉意:“抱歉,我出門太晚,又讓你擔心啦。”

回應他的是一陣穿透胸腔的心跳,徐缪後知後覺,輕撫大型犬的後背,暴雨把兩人舔成了落湯雞,而他們盡情擁吻,在雨中,水流冰冷,彼此的體溫格外熾熱,李午昂聲同落雨:“徐缪……你是上天派給我的神靈嗎?”

“或許吧……你可要好好供奉,不然,我會變成鬼,永生永世糾纏你。”

回到宴會廳,李午昂摟緊徐缪的腰,站在程雪面前,那副表情,就像在說:看吧,我賭贏了。

女人狂翻白眼。

盡管做足了補救措施,徐缪還是發燒了,在雪山下的酒店,李午昂給他喂過退燒藥,哄人睡下後,便來到套間的客廳處理文件,卧室裏卻冷不丁響起重物墜地的動靜,他連忙去看,有人裹着被子倒在床邊,不停掙紮,像只努力破繭的毛毛蟲。

李午昂過去,把布料剝開,徐缪的腦袋鑽出來,燙呼呼貼在他懷中。

“汪汪,別走……”因感冒,他的鼻音略重,嗓音也有些啞,但語氣軟糯,像是為了讨好自己,而無意間發出的。

李午昂心中溫暖,席地而坐,抱着毛毛蟲,啃了一下他的臉蛋,又咬他的嘴巴,徐缪大叫着別開臉:你這樣會被我傳染的!

李午昂掐住他的臉,不準他再躲。

“汪汪不會走。”他盯着那雙目光迷離的眼睛說。

“汪汪永遠陪着你。”

“汪汪愛你。”

他湊過去,碰了碰毛毛蟲的鼻尖,而後呼吸貼上他的嘴唇,最後,他們的氣息融為一體。

過去的苦難不值一提,曾把徐缪推進深淵的痛苦如今看來多麽微不足道,正如那個窮困潦倒的英格蘭老頭在機場告訴自己的:所有的問題不過是 champagne problems。不過他早就将其忘卻了,同時忘卻的,還有那個在顧睿的葬禮上找不着座位,只能同工作人員一起站在後排的自己。

終于,毛毛蟲從厚重布料裏奪回了手臂,伸出手,觸摸、抓緊,擁抱,展開雙翅,飛向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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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文動機+角色總結+碎碎念+大綱+人物介紹+致謝

終于寫完惹!!!!

年初前因為聽黴黴的《champagne problems》寫了大綱!!香槟問題(這首歌)講的是一個女孩拒絕了富家子弟青梅竹馬的求婚決定去追尋自己人生的歌……本人個人的理解黴黴想在歌詞裏表述的是富家子弟看似摧毀自己一生的婚姻問題只是這個女孩兒更廣闊的生命裏微不足道的小部分,但其實champagne problems本意是指面對一些奢侈的抉擇時有錢人往往有更多選擇,而普通人則會為代價猶豫,在這裏,我的理解是一些被自己過度誇大的問題(有錢人為之苦惱但普通人為了生存往往覺得無關緊要),其實想表達的也是那些困擾一生的難題最終都會變成路邊不起眼的小石子被一腳踢開的……畢竟心靈的富足遠超物質富足嘛!沒有什麽坎是跨不過去的!

另一方面,黴黴作詞時那種細致克制的描述實在是很戳我……所以寫全文的時候都想一直保持這個風格,而因為這首歌采用了倒敘的手法講述故事,所以本人也從一個看似尋常的早晨切入,通過照片展開過去帶給徐喵的沖擊。

先寫的是顧睿線劇情,因為那段時間上班太痛苦了經常熬夜精神非常非常差,想傾訴的東西也是別別扭扭陰濕灰暗的……當時一度是“只想寫一些別扭的感情,扭曲的愛,被現實折磨得畸形的心…想寫一些下水道的蚯蚓,被大雨壓得喘不過氣,身體破碎成無數塊兒,失去心裏,肝髒,只剩疼痛麻木的四肢…在灰蒙蒙的世界上用盡全力行走,但不知道一切的終點究竟在哪……因為我恨這個比世界 ”這種狀态。此外,也覺得這種高幹子弟和灰姑娘能有完美結局其實是很不現實的,而且作為一個三觀正常的人,被迫作出錯誤抉擇,而不受到道德及良心的譴責也不合邏輯,所以顧睿的自殺也必然,只能說兩個完全不同階級的接觸就應點到為止,過度只會為各自帶來傷害,顧睿在結婚前帶給徐喵的回憶已經足夠美好了,所以就讓他保持這份美好永遠活在回憶裏就行了(不是

顧睿對徐缪的愛絕對是純粹不加雜質的,并且徐缪內心清楚這一點,他也沒表現出來的那麽無情,徐缪沒有餘力思考除了生存以外的問題。就像 champgane problems 的原意一樣,富人輕松的選擇窮人卻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才能達到,這個詞其實深層含義是對階級差異的諷刺,如果不管不顧地沖破差異在一起,反而招致了某一方的滅亡。當現實的枷鎖随着親人和愛人的死亡脫去後,他才終于有了審視自己內心的機會,然而這時候的愛意來得太晚了,這種無法彌補的悔恨遠比死亡本身更致命,這也是為什麽徐喵受打擊後很長時間都無法擺脫陰影的原因。

我最喜歡的章節就是徐缪割腕後在夢裏同顧睿道別的那一章,他的表現和曾經的冷漠完全不同,或許他後悔自己沒有吐露真心,或許他後悔沒有同顧睿好好道別,那種因為一次簡單的争吵就痛失所愛的痛苦……終于能在夢裏得以解脫,也許潛意識裏,徐缪終于決定放下過去,去迎接對生活、對珍惜的人的熱愛。

程雪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因為不想把她寫成一個臉譜化的壞女人,或者說推動劇情的工具人,所以小小補充了一下她對事情的應對機制,其實,程雪、顧睿,徐缪三個人都是顧家權力操作下的犧牲者,在程雪角度,顧徐是欺騙她的加害者;但在徐缪視角,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卻又同時需肩負加害者的罪名;至于顧睿,從出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權力的工具,兩面都是刃的刀,只要不收鞘,不論怎樣都是傷害他人。

朵朵,其實在西南方農村裏很多小孩都和她一樣,她的經歷其實也在告訴徐缪,他自以為自己的人生糟透了,但仍然有人在更艱難的人生裏保持赤子之心,所以照顧朵朵的過程裏也算是照顧自己,畢竟很多大人都靠善待小孩來修補自己殘缺的童年,而李午昂的問題相較之下就更輕微了,不過大家在中學到大學這個年紀的時候往往都會出現同一個問題:拼命想脫離家庭,特別是那些不擅長培養小孩的原生家庭,本質上這是對代表父權的東亞家庭的脫離,但随着年齡增長,人會意識到曾經覺得不可逾越的問題其實不值一提,因為注意力轉移了,比如李午昂的情感傾注在了徐缪身上,而兩人又有能力獨立,因此那些嚴重的問題就漸漸消失了。

最後程雪和朵朵的相遇,其實不能完全說是兩個殘缺的可憐人互相補全,而是一對母女在某一個時期錯過了,在之後的某一天再度重逢。

徐父不用我過多杜撰了……很多東亞家庭裏的男人都一個模樣,而這種家庭裏的小孩則會成長成完美的回避性人格,他們會說服自己,會竭力尋找不幸福的合理性,從而默默接受眼前的苦難,這也就解釋了徐缪不懂反抗、逆來順受,動不動就逃跑的性格;但相對的,李午昂是會反抗的那類小孩,所以養成了耿直堅硬的性格,這也是他能很好地保護徐喵的原因之一。

小動物方面,因為本人養貓,親友都有養狗,所以熱衷于在文裏給小貓小狗出鏡率(

小動物對人的愛和善意是很持久的,基本上不會改變,不會因為時間、階級,利益啥的消失,所以受傷的人收養寵物不是什麽奇怪的是,對應在角色身上,就是朵朵和大人們的關系,朵朵是一個極度純良的小孩,她身上沒有什麽人味兒(指人性的惡臭),所以她能走進徐喵的心,對徐喵而言,自己與朵朵這種健康的親情關系是他從小就沒有感受過并且無比渴望得到的,因此朵朵的離開帶給他的不僅是失去陪伴,更是剝奪了他感受親情的機會,這也解釋了他為什麽會再度精神崩潰。

李午昂線是因為非常喜歡大理這個城市,大理陽光特別特別好,因為海拔高吧,冬天也會有特別充足的光照,所以就根據去過的經歷裏面那種很惬意的氛圍開始寫徐喵休整的內容……親友說徐喵的經歷就像是一個人淋了很久的雨,回到家後因為身上實在太濕了,拿吹風機怎麽吹也吹不幹,所以我喜歡寫兩個人窩在浴室裏一起享受浴霸暖風的情景,誰都不完美,誰都有傷口,治愈對方的同時治愈自身,才是救贖向的真正含義。

在湖邊,徐缪其實沒有把李午昂當作顧睿的替身(從來沒有,本文沒有替身文學 tag),只是精神錯亂了;而李午昂即便存在誤會徐缪的可能,放在第一位的還是想保護他, 把人扛上車帶回家去,在情感方面,他其實是成熟于徐缪的。而徐缪在人情世故上、處理矛盾化解沖突問題上更成熟,沒有這種社會化的成熟,年上者最吸引人的特質就不複存在了。

本來我是鐵血黃文寫手(之前寫的邊限都删了但每一本都是肉文開頭肉文高潮肉文結尾夾雜劇情),因為精神狀态完全沒搞黃的欲望,也因此香槟問題邊限內容占比不是很多,當然另一個原因是不想在正常劇情章節加入無意義還拖慢節奏的內容,除非床戲能推動情節發展(本人堅持認為床戲是感情升華的重要部分,寫那種連邊都不擦的清水文我做不到)那到後傳這種純婚後生活就可以寫兩人甜甜蜜蜜滾床單了,本來我是偏愛 1 更多服務 0 給 0 舔批嗦牛子那種情節的,但是寫着寫着突然發現看年上解訓年下處男狗應該也很好玩,于是補充了很多徐喵恃靓行兇、看似服務實則調教汪汪的描寫,并不是一定要直白了當地去寫一個 S、把汪汪寫成一個 M,而且慢慢将一個處男培養成時刻把取悅老婆這件事放第一位的好狗狗,還不讓他發現,這可能就是徐喵在床上的樂趣(

根據本人在廢文寫完 3 本完結太監了 1 本的經驗,一本糊文在連載階段還可以靠更新騙一丢丢熱度,一旦完結那就是真的宣告死亡了,因為廢文的推流機制幾乎等于沒有,完結文只能靠讀者口口相傳才能活下去,這麽看來我的這篇小糊文的生命應該到此為止了,我會當一輩子糊作者的!嗯!

關于新文,目前大綱已經寫完了,存稿還在攢,因為我最吃的受只有兩類:一是美弱慘,跌倒了就不會再站起來,精神狀态一團糟,退堂鼓冠軍,試試就會逝世的那種(如徐喵);另一種是非常堅韌的美弱慘,不會輕言放棄,就算跌倒了被所有人嘲笑也會面不改色地站起來繼續跑,信念感很強,完全不戀愛腦,甚至會主動避免出現自己過分依賴攻的情況的那種,下一本文就寫這個。大概是商戰+abo+兩攻一受買股+狗血+豪門恩怨+破鏡重圓+年下+叔侄關系……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謝謝一路走來的讀者老師們!沒有你們我根本不可能寫完這個故事!謝謝**柿餅老師!QueenQuintus老師!花雨老師**!特別鳴謝**十四老師、江老師、參衍老師、笙聲不惜老師!**打賞的鹹魚!我和我滴善良銀漸層可以美美過年了!祝大家身體健康!每天開心!24 年的願望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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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綱和人物介紹放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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