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陣法
陣法
這無名無屬的陵墓當真被百花谷設置了陣法,只不過這樣的陣法在吳霜這樣的陣法大師面前不成氣候。
幾人很快就找到了入口。
謝無岩看着面前的大門無語凝噎了半晌,忍不住吐槽道:“到底是什麽人會把陵墓如此高調建在地面……還修了這麽富麗堂皇的一個大門!?上面還鑲了銀子!??”
“這麽多銀子!可以買多少靈丹妙藥!可以供多少弟子吃穿!可以抵消萬劍峰多少月的開銷!”
章矩擡手按住了謝無岩的肩膀,防止他把這大門卸下來帶回萬劍宗:“好了,謝宗主,人可以窮,但不能窮的這麽丢人。”
謝無岩:“……草?”
他擡手就是扒腰間的劍。
吳霜也難得附和章矩道:“師兄,上面鑲的銀子好像剜不下來。”
“誰要拆這大門了啊!!!!”謝無岩咆哮。
符予初倒是忍不住把視線落在面前的陵墓……不怪謝無岩驚訝,要不是他們說這是陵墓,他還以為這是誰家的房子。
這樣的大門坐落在這裏,看起來不像是為了地下之人安息,反倒是想要周圍路過的人都來看看。
歡迎你來,然後歡迎你滾蛋。
這樣規模的陵墓不是王侯公爵,也要是達官貴人,但是竟然在頻頻被盜竊的情況下無人阻攔,倒也是奇怪。
陣法已破,幾人便向裏走去。
章矩在前面開路,謝無岩緊随其後,吳霜和符予初自然而然的落在後面半步。
墓裏略顯昏暗,章矩擡手搓了個火球舉着,輕車熟路的向其中一個方向走去。
“這是上次他們來的方向,也是盜賊們最常走的方向。”他道。
這用不上解釋,符予初看着地面斑駁的帶着血跡的雜亂腳印想着。
吳霜看起來對這陵墓不感興趣,他目不斜視的跟在謝無岩身後走着。
符予初倒是對這裏燃起了點探究的欲望,章矩的火訣映照下,牆壁上呈現出一種淡淡的暖黃光暈。
定睛看去,才發現這牆壁并非是磚瓦修葺的,反而像是……石壁,而且還像是天然的石頭打磨出的。
牆壁兩側有燈盞,但是此時并沒有燃起來。這樣的長廊裏面設置燈盞,還是帶着使用痕跡的燈盞。難不成其實這個陵墓的主人之前其實偶爾還回進來看看?
謝無岩也注意到這點了,他道:“這牆上還安了燈,是給誰用的?”
章矩道:“不知道,首先排除給自己用。”
吳霜道:“說不定是給後來人用的。”
“後來人,哪兒來的後來人啊,這墳裏連個前人都沒有,還後來人……”章矩吐槽道,“但是也有後來人,比如盜墓的或者像咱們這樣的後來人。”
說到這兒,他向前走的腳步一頓,快走幾步來到牆邊的一盞燈面前,“既然如此,那我要研究一下怎麽用,不用白不用。”
符予初:……
前進的腳步就這樣硬生生的停滞了,他也好奇的湊了過去。
就見那燈似乎只是普通的油燈,上面一撮細細的芯子上面還帶着黑色的燒焦痕跡。
是被用過的,而且看起來次數不算少。
只不過這燈罩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看起來近些年并沒有人使用了。
正看着,就聽“唰——”一聲,裏面白光升騰起,燃起了簇簇火焰。
吳霜指尖還帶着點白光,他道:“研究一個燈作甚。”
“怎麽點燃的?”章矩詫異,把手上的火訣收起來,三兩步跳到吳霜身邊,“那燈看起來不是掐個火訣就能點燃的啊。”
吳霜神色默默,擡手按住了他的扇子:“好了,出去告訴你,你聲音太大了,這裏回音好吵。”
符予初也發覺這裏回音十分濃重,探究着向前看去。
之前借着火球只能看見一點亮光,但是現在整個陵墓的等都點亮,他這才看見原來幾人走進來的這條長廊竟然一眼望不見頭。
他道:“章門主,之前你們來的時候在,這條路也這麽長嗎?”
章矩聞言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前面,只是看了一眼就飛快的答道:“當然不是,這陵墓雖然大,但是我記得當時走了莫約五十多步就來到了一個空地,然後才有新的岔路。”
“那現在這是什麽情況。”謝無岩一邊說着,一邊向身後看去,幾人走的這段路已經轉了好幾個彎,現在向身後看去,只能看的見牆壁。
章矩道:“很顯然,咱們走的不是我當時走的那條路。”
符予初:“……其實就是走丢了吧。”
章矩眉梢一跳:“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怎麽可能帶錯路!”
衆人:“……”
謝無岩無語凝噎,看看章矩又看看牆壁,扶着額頭緩了半天道:“那我們現在直着走?既然都走到這兒了。”
“那就走吧,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吳霜默默插刀道,“要不是某人把路帶錯,現在也不至于這麽狼狽。”
帶錯路的某人:“……滾滾滾滾!都是壞蛋都滾蛋!”
吳霜道:“方圓怎麽這麽大脾氣,我可沒說你,莫不是你對號入座了。”
“不要方圓!!”章矩聽見章方圓的名字怒上心頭,擡手兩掌就要落在吳霜身上,謝無岩見狀大呼祖宗,拔劍出鞘阻止兩人。
符予初在邊上看着三人纏鬥打鬧,一時間插不上話……也插不上劍。
但是在燈火搖曳下,他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的一塊牆壁上。
燈火呈現出暖調的橘黃,周圍的石壁因為表面粗糙,在這樣的環境下顯現出溫暖的亮色。
但是有一快牆壁的顏色依舊是石頭原本的顏色。
并不是他面前有什麽東西把那裏的光源遮擋上,而是他自發的顏色和別人不一樣。
他眯了眯眼睛,向那邊走了兩步,指尖落在那那牆壁上面——摸了一手灰。
兩塊牆壁的手感摸起來是一樣的,甚至連經年落灰的灰燼程度都是一樣的。
符予初心念微動,一縷靈力透過手掌打在牆壁上。
毫無反應。
果然和這個毫無關系嗎,符予初心想,難道是材料本身就不是一個顏色。
把手掌從牆壁上拿下來,再一扭頭,就看剛剛還纏鬥這的三人整齊的停火了,而周圍的環境依舊是剛剛的走廊。
只不過對面的牆壁上憑空出現了三堵門。
“小予初,你剛剛碰什麽了?”章矩道。
“是陣法,”吳霜得出了結論,“剛才他找到了陣眼。”
“看不出來啊,小予初你不光下手狠,對陣法也頗有研究。”章矩好不走心的誇贊,話說得好聽,視線卻落在牆壁上新開出來的三扇門。
“這三扇門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不知道後面通往什麽地方。”謝無岩放靈力探了探,搖搖頭道。
“那我們一人去一扇?”章矩道。
符予初心道他連話本子都沒看過嗎,這種情況下分開必定會出事兒,自然是要一起綁着出行。
他開口之前,謝無岩首先打斷了他這種不正确的想法:“還是我們一起為好,三個裏面選一扇門開吧。”
章矩點頭道:“都一樣,那我随便選一個了。”
衆人并無異議,他便随便用折扇推開了一扇,門後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衆人陸續走進去。
最後一個人是吳霜,他擡腳走進去,那門就“啪”一下關的嚴嚴實實,沒給四個人留回頭路。
這裏面依舊昏暗無光,比起什麽樣子,幾人更顯察覺到的是這裏不太美妙的的氣味。
灰塵泥土味兒混合着腥臭味兒,似乎也因為時間原因,甚至微微的發酵變酸,相比起來,萬劍宗的地牢比絕對算是空氣清新。
符予初沒敢點火,害怕這裏的空氣爆炸,只在指尖留了一簇靈氣盤旋這,這才看清了房間的全貌。
這是不是房間,而還是走廊,只不過是另一段走廊。
散發出源源不斷酸臭味兒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在地上三三兩兩堆着的屍體。
“師侄,你腳下。”謝無岩出聲提醒道。
符予初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他擡起還沒落下的腳下,正是一個人的手骨。
這具屍體不知道在這兒多久了,肉身竟然已經完全腐爛,只剩下森森白骨。
符予初面不改色擡腳把那堆骨頭掃到一邊,這才繼續向前走。
章矩卻是認識了,他指着牆上破碎的一角道:“這就是我們之前來的路上路過的地方。這裏當時牆壁上插着兩把劍,劍柄上鑲嵌着玉石。”
吳霜眉梢動了動。
章矩繼續道:“我們試了一些方法都沒取下來,本打算回來的時候在想辦法,結果回來的時候那兩柄長劍就已經被另外一撥人拿走了。”
謝無岩聞言搖了搖頭:“太可惜了,不然我就能拿回去了。聽你的描述還挺值錢的。”
章矩:“不要關注這些東西啊!”
他放棄了和謝無岩說話,蹲下身子,視線在那些屍體中巡視:“這些屍體有些已然變成白骨,但是有些還十分新鮮……似乎死了沒多久。”
“而這裏面最新鮮的一具屍體估計剛斷氣十幾個小時。”他垂着眼睛,也不顧及幹不幹淨,直接上手去那些屍體裏面近乎殘暴的撥弄查看,“屍體都沒有明顯體外傷口,更多呈現出……餓死的狀态?”
他繞着走廊看了一圈,最終又繞回來,給出了最後一個結論:“都沒有魂魄。”
“看出來什麽了?”謝無岩問。
章矩搖頭:“魂魄和□□一切都很正常,這些人是被困死在這裏的。”
“我們還在陣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