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來勢洶洶啊
第32章 第 32 章 來勢洶洶啊
阮葵一驚, 臉紅了個徹底,慌慌張張抽出手,低罵一句:“死呆子!你的禮數去哪兒了!”
跟着的小姑娘跑上來, 挽着阮葵的手臂,笑着問:“诶?這位是?”
“我表兄。”阮葵猶猶豫豫道。
“你表兄?”小姑娘驚了, 回眸看一眼身後的少年, “哪門子的表兄?我們如何不知曉?”
阮葵趕緊将人拉到一旁,低聲解釋:“當然不是什麽親表兄, 是那屋裏的……”
“啊?那屋裏的?那你與他這樣親近做什麽?”小姑娘轉頭瞅了元獻一眼,挽着阮葵便要朝反方向去, “走, 我們別理他。”
“诶诶!”阮葵止住,“他、他他不一樣……”
一旁一直未說話的少年主動上前一步, 朝元獻拱手:“在下劉绮,吾妹劉紗。”
元獻也行禮, 臉上是溫和的笑:“元獻。”
阮葵也拉着劉紗轉身:“這是我劉家的表兄和表姐,比你也稍大一些, 你也叫表兄表姐就是。”
“表兄, 表姐。”元獻垂眸喚。
“這位是我元家表兄。”阮葵又朝劉家兄妹解釋。
劉紗還是瞧元獻不順眼,輕哼一聲,不情不願應了聲:“哦。”
阮葵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了, 猶豫一會兒,朝元獻道:“那個, 我表兄表姐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祖母和母親叫我帶他們逛逛,你要不先回去吧。”
元獻心中微沉,臉上卻還是原先笑着的模樣:“無妨, 我今日休沐,剛好也作陪。妹妹與表姐說話就是,我陪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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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也行。”阮葵撓了撓頭。
劉绮倒是一口應下:“正好,我也沒有說話的人,兩位妹妹走前面就是,我正好和元表弟在後面說說話。”
“是是,表姐我們走,當他們不在就是。”阮葵急急忙忙挽着人往前走。
劉紗小聲道:“你不是說,那屋裏的那個老是針對你和姨母嗎?你怎的還和他們的親戚這樣好了?你這不是、不是……”
“唉呀,我也不知如何說。他從小跟在我身後長大的,也沒做過什麽壞事,和那屋裏的還是不一樣的。況且、況且……”阮葵沒臉說,祖母想讓她和呆子成親。
“況且什麽?那一窩的壞東西突然就能生出個好的?你還是防備着些吧。況且他方才一上來就牽你的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其實、其實也沒什麽,他就是個呆子,腦子沒那樣靈光的……”
“沒什麽?!”劉紗驚得握住她的肩膀,低呼一聲,“我的傻妹妹诶,我看你才是個呆子,你們都多大了,都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有別,怎的就能拉拉扯扯?你看劉绮,我和他還是龍鳳胎呢,可不還總是避着嫌?”
她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什麽。她其實已經和元獻那呆子定親了呀,那呆子其實也沒有做什麽太過分的事,他們倆玩得還挺好的。
劉紗看她那副傻樣兒,恨鐵不成鋼,握緊了她的肩,語重心長道:“傻妹妹,你聽姐姐的,下回他再敢動手動腳,你就大嘴巴抽他!”
她轉頭,看了一眼正在談天的元獻,為難地點了點頭:“其實我平時也常揍他的……”
元獻正在和劉绮說話,沒注意到這邊。
“我聽表弟說今日休沐,表弟是在書院讀書嗎?”劉绮問。
“是,我現在和藜二哥一起在城裏的書院讀書。”
“哦?我聽聞藜二哥讀書很好,現在所在的書院也是徐州城數一數二的,考中進士指日可待。表弟小小年紀,能與藜二哥一同讀書,定也是前途無量。”
“表兄謬贊,元獻只是啓蒙比旁人早些罷了,能不能考中還是後話,表兄家的大哥哥才是真的人中龍鳳,想必表兄也差不到哪兒去。”
劉绮笑了笑:“大哥的确是好榜樣,我卻不行了,讀書一般,舞刀弄槍倒是在行。”
“武藝高強也好。讀書好能報國,武藝好也能報國。元獻平日只會死讀書,身子一向不行,還要向表兄請教請教如何強身健體。”
……
阮葵看他們一會兒,又轉身小聲道:“你瞧,其實他就是有點兒迂腐,人還是不壞的。”
劉紗差點兒昏過去:“你管這個叫迂腐?阮葵,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阮葵急得都要捂她的嘴了。
她上下打量她幾眼,狐疑道:“真的?”
“真的,我怎麽可能喜歡他?他就是個死呆子,我恨不得揍他一頓,如何可能喜歡他?”
“那就好。”劉紗嘀咕一句,“不然我哥哥可就沒法兒了。”
“啊?”阮葵沒太聽清,“你說什麽?”
劉紗連連擺手:“沒什麽沒什麽,走吧我們繼續往前走,春天了,園子裏漂亮多了。”
後面兩個也在繼續說話。
元獻佯裝随口問起:“表兄現下也是在讀書嗎?書院好請假嗎?”
“我讀的那個書院還未開學,剛好表妹今年及笄,便随着姨母一同過來玩幾日,也好給表妹慶生。”
“原是如此。”元獻心裏有數了。
往前走了又一會兒,有丫鬟來喊,說是劉夫人來喚,叫他們去前面堂裏去玩兒,他們一行人又往回走。
堂前設了投壺,有丫鬟作陪,熱熱鬧鬧的。
劉夫人笑着道:“今日好好休息,明兒帶你們出去打馬球,葵寶不是一直想打馬球?今兒我已派人去各個府裏下拜帖了。”
阮葵邊剝着枇杷邊道:“啊?可元獻他明兒要去書院的。”
“已經讓人去請假了,明兒你二哥、你元表兄都去,大家人多才熱鬧。”
“那還差不多。”阮葵将枇杷塞進嘴裏,鼓着半邊腮幫子,朝投壺前去,“我也來試試。”
一邊的劉紗朝劉绮使了個眼色,劉绮心裏神會,沒有說話。
“哐”一聲,箭飛進了壺中。
“我也試試。”劉绮緊了緊束袖,從箭筒中接過兩支箭,一并往前,哐哐兩聲,一并飛入了壺中。
阮葵睜了睜眼:“厲害啊,我也來試試。”
元獻站在一旁,看着他們說笑,一直沒有說話,直至丫鬟們叫着要開席了,他悄然拿起三支箭,一并往前飛去。
“哐!”“哐!”“哐!”
三支箭飛入壺中。
阮葵好奇回頭去看,驚得匆匆回到元獻身旁,低聲問:“你什麽時候這樣厲害了?我記得從前你都不會投壺來着。”
他微微低頭,輕聲道:“書院在學射箭了,道理應當是相通的。”
“诶?明兒馬球場那邊應當也有靶子,咱們尋個空閑,你教教我呗?”
“可以。”元獻彎着唇,和她并排往屋裏去。
還沒進門,劉紗拽着劉绮擋住了他們:“葵寶,你想學射箭嗎?我哥哥射箭射得可好了,他每年都會去山裏狩獵的,還獵回過活鹿!你要是想學射箭,不如讓我哥哥教你?反正他最近在這兒也沒旁的事做。”
“這不好吧?我讓元獻教我就行。”
劉紗又将她拉走,嘀嘀咕咕小聲道:“他可是那屋的,你不要我哥教,要他教?”
“哎呀不是。”她比比劃劃解釋,“元獻畢竟和我一塊兒長大,你哥那算是外男,讓人瞧見不好。”
“可元獻元獻,又不姓阮,也是外男啊。”
“不不,那還是不一樣的。”她擺擺手,“我也說不清了,反正你放心好了,我也是使喚元獻使喚慣了,要是你哥教我,我真放不開,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行吧行吧,只要你對那個什麽元獻沒什麽旁的意思就行。”劉紗挽着她的手,又和和美美起來,“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阮葵有了新玩伴,便将元獻抛之腦後了,到了黃昏,挽着劉紗便走了,一個眼神兒也沒給元獻留。
兩個小姑娘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天都黑了,卧房中的燈還沒熄滅,帳子裏還在說話。
“姑娘們,這都多晚了,還不睡覺,明日可要起不來了。”藕香笑着進門,給她們整了整被子,“燈吹了?”
“吹吧吹吧。”阮葵笑着往被窩裏鑽了鑽。
燈滅了,帳子裏終于安靜了,但沒安靜多久,不知誰起的頭,兩人又忍不住說起話來。
“诶?我給你的那本書,你看完了嗎?”
“正在看呢,這幾日不是在趕路?還沒時間看呢。”阮葵翻了個身,趴着褥子上,悄聲道,“我看了一點點,講的是個大俠和一個閨閣小姐的故事,是不是?”
“對啊。”劉紗微微側身,“你不是最喜歡大俠嗎?我偶然讀到就帶給你了。”
阮葵害羞得嘿嘿一笑:“你呢?你不是喜歡狀元?”
“對啊,像我大哥那樣的,儒雅的讀書人。”
“其實那呆子讀書挺好的,我沒跟你說過,他去年院試可是案首,祖母很看好他,覺得他肯定能高中。”
“你怎的又說起他了?他家裏人那樣讨厭,他肯定也不是個好東西,即使将來高中也不是個好東西,你不許提他了。”劉紗躺回去,“你不是喜歡大俠嗎?還不如多說說我哥哥,你不覺得我哥哥就像大俠嗎?”
“啊?我沒注意過。”
“不打緊不打緊。他狩獵騎馬槍法都很厲害,明日去過馬場你就知曉了。”
阮葵其實不是很想聽她說什麽她哥哥,但畢竟是親哥哥,王婆賣瓜嘛,阮葵也不好阻攔什麽,敷衍一聲就過去了。
她們倆都惦記着明日出游,都不敢再說話了,早早睡了,早早起,争先恐後出了門。
馬球場上,阮葵已收拾好行頭,拿着球棍牽着馬,躍躍欲試。
趁她身旁沒人,元獻不動聲色靠近,低聲問:“你學過馬球了嗎?當心一些,別受傷了。”
“學過呀,我去揚州,母親教我的。”
“姨母會打馬球?”元獻有些驚訝,他五歲那年便到伯爵府了,記憶裏的劉夫人一直是溫婉賢淑,可打馬球,還真是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
阮葵整着袖子,漫不經心道:“我先前聽聞也挺驚訝的,但我娘的确會,還打得可好了。”
“我來。”元獻将她的袖子慢慢卷好,“你學過就好,我還怕你沒學過,又像上回那樣莽撞。”
她盯着他看了會兒,見他擡起那雙常常含笑的眼,又飛速避開:“我才沒那樣傻呢,不會還非要上。”
“是,那你上場後當心一些,莫傷到了。”
“知曉了知曉了,啰裏吧嗦的。”她莫名有些承受不了那眼神,快步走了,只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先走了,你別跟來。”
不遠處,劉紗用手肘拐了拐兄長:“你看看人家,你快去啊。”
劉绮握了握手中的球杆,大步跨上馬,徑直朝阮葵奔去:“表妹,我們一隊吧。”
“啊?我還說和表姐一隊呢。”
“你表姐要和藜二哥一隊,剛好我們可以比試比試。”
“那為何不要二哥與我一隊,你與表姐一隊?這樣才對嘛。”
劉绮被噎了一下,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了,還是阮葵又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那就我們一隊吧,也是一樣的。”
剛巧劉紗和阮藜也打馬過來了,小厮一敲鑼,兩方如火如荼地打起來,幾乎不分高低,一場下來,皆是酣暢淋漓。
阮葵和劉紗聚在一塊兒,一起下了馬,相互吹捧幾句,手牽手往場外走,劉紗趁機給劉绮使了個眼色。
劉绮上前一步,遞出一個幹淨的手帕:“妹妹擦擦臉上的汗吧。”
阮藜一頓,擡眼卻向臺上的元獻看去,果真如他所料,元獻那小子的臉都黑了。他看好戲不嫌熱鬧,忍不住沖人擡了擡眉。
元獻趕緊收回目光,朝別處看去。
“多謝表兄,不用了,我自個兒帶的有。”阮葵大步跨上臺階,在懷裏摸了一圈,“诶?帕子呢?”
一只清瘦的布着些青筋的手遞來一張手帕。
阮葵一怔,垂眼看向元獻,接過那只手帕,随口一句:“謝謝了。”
“妹妹不必客氣。”元獻沒敢看她,倒不是別的,就怕阮藜那張嘴,一會兒若是說起來,誰都下不來臺。
阮藜沒說話,劉绮倒是開口了,自嘲道:“表妹收表弟的帕子,卻不收我的,看來真是厚此薄彼了。”
“不是不是,我和元獻一塊兒長大,自然是相熟一些……”阮葵連連解釋,卻越解釋越亂,“他就跟我親兄弟一樣,沒什麽要避嫌的,我若收表兄的帕子,讓旁人看見不好”
劉绮揚了揚唇,元獻卻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哈哈。”阮藜忍不住笑出了聲,舉着酒袋子飲了一口。
衆人都朝他看去:“藜二哥,你笑什麽?”
他擺了擺手,不在意一般:“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一件趣事,諸位不必理會我,接着去玩兒就是。”
劉紗立即上前去拉阮葵:“走啊,我們再去玩一會兒,剛打了一場,你不會就累了吧?”
“如何可能?”阮葵不服氣起身,“我才不累呢,我還能贏你一場。”
“好啊,那就比比看!”劉紗拉着她走,還不忘回頭叫上劉绮,“哥哥,跟我們一起。”
三人一塊兒走了,元獻忍不住擡眼,朝他們背影看去。
阮藜拿着酒袋子一歪,斜靠在榻上,朝元獻低聲道:“我若是你,她現下已是我的了,還由得了旁人在這裏撩撥?”
元獻瞥他一眼,低聲回:“她還未及笄。”
“噢。”他眉梢微動。
“她可是你親堂妹。”元獻幽幽道。
阮藜枕回手臂上,又道:“她不是過幾日就要及笄了?我再教你一招,你要不要聽?”
“二哥但說無妨。”
“小姑娘嘛,小手一牽,小嘴一親,什麽事就都成親了。”
元獻沉默片刻,起身挪開兩步。他就知曉阮藜是個不靠譜的,多餘說這幾句。
“诶?”阮藜見他要走,又直起身,“你不信?”
“沒。”他敷衍一句,朝馬球場上看去。
阮藜起身站到他身旁,喝了口酒,眯着眼朝遠處眺望,将酒袋子你給他:“你別不信,女人嘛,誰能調動她的情緒、影響她的心情,她就愛誰,很簡單的,你要是讓那個毛頭小子搶了先,那可就沒用了。”
“多謝二哥,我不會飲酒。”他張嘴就來,心裏在掂量阮藜的話。
他當然知曉這個道理,但阮葵還小,抱一抱、牽牽手就行了,其餘的,還是算了。
況且照方才來看,阮葵顯然對劉家的那個沒什麽意思,他還沒必要這樣着急,将人吓着就不好了。
“瞧,那小子來勢洶洶啊。”
“老祖宗若是知曉二哥這樣唆使我……”
“嘿,你這小子!”阮藜拿着酒袋子轉身看他,“我一片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了。”
他垂了垂眼:“我知曉二哥是好心,但我和葵妹妹之間的感情不是二哥想的那樣,二哥不必費心。”
“旁人瞧不出來,我還瞧不出來?你小子看着是個老實的,實際心思可多沉呢。罷了罷了,我就是随口一說,你也別往心裏去。”
“嗯。”元獻繼續朝馬球場上看去。
場上瞧着一時半會兒是打不完了,元獻也略會些馬球,但也不好貿然擠進去,只能坐在臺上看着。
臨到要用晚膳的時候,丫鬟們來喚,場上的人才一個個回來,臺上坐着的人也兩三相聚往用膳的廳中走。
阮藜不知又去哪兒胡混了,阮葵他們也聊得正開心,元獻獨自一人踱步往前。
剛走進一個巷子,阮葵突然追上來,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他佯裝驚訝轉頭:“妹妹怎在此處?不是和表姐他們一起去寬衣了嗎?”
阮葵跑上前,歪着頭看他:“我們說好的,你教我射箭的,你忘啦?”
“自然是沒忘,只是我瞧妹妹跟表兄表姐玩得開心,還以為妹妹不學了呢。”
“學啊,這不離晚膳還有些時間嗎?我們先去練練,練完去洗漱再去吃飯也來得及。”阮葵轉了方向,“走吧,我知曉哪兒有靶子。”
元獻跟着她往前,一路到了一個幽靜的小道,果真藏着幾個靶子。
“拿着。”她将箭筒拆下來遞給他,又拆了弓,拿出一支箭,朝着靶子比劃,“是這樣嗎?”
元獻将箭筒背上,上前一步,雙手從她身後伸出,一手握住弓,一手握住她的手,将弓拉開,卻遲遲未放。
“妹妹和劉家表兄玩得很開心?”
“嗯?”阮葵偏頭看他,嘴險些擦過他的臉,驚得往後仰了仰,“你離我這樣近做什麽?”
“我手短,不靠得近些,握不住弓。”他張嘴就是胡謅。
阮葵狐疑瞧他兩眼,又轉回頭:“好吧,放箭吧。”
他沒說話,将弓又往外拉了拉,臉靠近一些,輕輕貼住她的臉。
阮葵驚得便要蹦起來,可被人抱住,沒能動彈,只驚呼着:“你、你幹嘛呀!”
元獻忍住笑意:“我要手把手教你,難免要肢體接觸,你不是将我當做親兄弟嗎?”
“親兄弟也沒有拉拉扯扯的!”
“教射箭,如何叫拉拉扯扯呢?”元獻拉滿弓,手一松,箭咻得飛出去,正中靶心。
阮葵一怔,回眸看向靶子,驚訝道:“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嘛。”
元獻沒松手,就這樣抱着她:“隔得近,這弓又不重,若是隔得遠了,再換上一把重弓,我便射得沒有這樣準了。”
“那也行了。你瘦得很,個子又不是很高,能射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元獻一噎,沒說出話來。
阮葵又手肘拐了拐他:“讓開讓開,我自己試試,你去将靶子上的箭拔回來。”
他後退幾步,将箭拔回交給她。
阮葵只是沒什麽技巧,手勁兒卻不小,弓拉滿了,箭離靶心還有些距離,但還是射中了靶子。
她得意地沖他挑挑眉:“你去,給我拔箭。”
元獻雙眸含笑,緩步上前将箭取回,雙手奉上,稍指點幾句。
阮葵又放了幾箭,皆是中了靶子。她心情不錯,将箭筒要回來,弓背好,擡步要走:“行了行了,我差不多明白了,走吧。”
“妹妹回去更衣嗎?”元獻追上幾步。
“對啊。”阮葵頭也沒回一下,朝他擺擺手,“你不用跟着了,我一會兒要跟表姐表哥一塊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