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否則我就不嫁給你了!……

第37章 第 37 章 否則我就不嫁給你了!……

“小姐, 夫人叫您過去呢……您這是真轉了性子了?休沐都不在房中躺着,反而要來閨塾。”

阮葵嘆了口氣,她也想休息, 可一閑下來她就忍不住會想起元獻。她總覺得就是元獻給她下了蠱,可藕香不肯相信她, 也不幫她找癞頭和尚, 她只能往閨塾裏鑽。

“好,我現下就去。”她放了剪紙, 慢慢悠悠往母親房裏去。

母親又在讀信,阮葵大大咧咧走過去, 好奇一句:“是舅舅家的信嗎?”

“嗯。”劉夫人看她一眼, “坐。”

“說什麽啦?”她往羅漢床上一坐,自顧自拿起點心來吃。

劉夫人柔聲道:“你舅母來信, 說你表姐前些日子在家裏又哭又鬧,說是不願意嫁給你藜二哥。”

她神色一凜, 急急将點心咽下,豎起耳朵:“是嘛?為什麽呀?那婚事是不是不行了啊?”

“在娘跟前還裝什麽呢?”劉夫人微微笑着, “你表姐這樣鬧, 不是你想看到的?”

阮葵臉上立即挂不住了:“我、我……”

“你舅母在信上說了,你表姐鬧了許多日,她才知曉緣故, 後來從丫鬟那兒知曉,是你給你表姐傳了信, 信上說了些事,你表姐看了才鬧起來。”

“我、我……”她支支吾吾,不敢承認。

劉夫人嘆了口氣:“你表姐說你講義氣,你舅母也誇你呢, 說你将你表姐當親姐姐對待。”

阮葵欣喜:“真的?”

劉夫人敲了敲她的腦袋:“真的。可你一個女兒家如何知曉這些事的?是不是你元表兄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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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就是他告訴我的?我們私下如何會說這個?我也長了眼睛耳朵,又不是看不見聽不着。”

“你舅母是開心了,可這事兒要是讓你大伯你二哥知曉,不知會如何想你們。你就算了,原就是什麽沒什麽頭腦的人,想來他們也不會怪罪你。可你表兄便不同了,你表兄本就不容易,若真是他說的,恐怕要連累他了。”

“什麽我就是沒有頭腦的人了?”阮葵撅着嘴,不滿道,“我也不會連累他,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才不是什麽背信棄義的人。”

劉夫人無奈搖搖頭:“那你這信是如何傳出去的?你不會以為伯爵府的人連這點兒小事都查不到吧?”

阮葵呼吸一窒,磕磕巴巴犟嘴:“那、那是我、我強迫元獻的,他要是不送,我就會揍他,他怕被打,才不得不幫我送的。”

劉夫人低笑出聲:“你還以為娘不知曉,你表兄一心都在你身上,什麽事都願意為你做。”

“才不是呢!”她當即反駁,反駁後又擔憂道,“那該如何是好?二哥會不會怪他?”

劉夫人笑着道:“我原本還想着你若是不喜歡他,讓你嫁給你劉家表兄也好,可現下看來,沒有比他更合适的了,這回回信,我也好明确地拒了你表兄。”

“娘!我本就沒想過要嫁給绮表兄,您也還沒回答,這事兒會不會牽連元獻。”

“自然不會,你舅舅他們已同意這件親事了。”

“什麽?!”阮葵騰一下站起來,“為什麽!我都跟表姐說清楚了,表姐也不願意,為什麽舅舅他們還要同意!”

劉夫人淡淡看向她:“坐下。”

她不服氣,一屁股坐回去。

“誰跟你說你表姐不願意的?你表姐上回見過你二哥後也是滿意的,聽你那樣說後雖是鬧過,但你舅母和她解釋後,她現下已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麽想明白?這還有什麽想明白的?我說的又不是假的。”

劉夫人有些無奈:“你說的的确不是假的,但其實這些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也到了這個年齡了,娘與你說說也無妨。你二表哥他的确有通房,但這又不是什麽罕見的事,大戶人家誰沒有呢?他也的确是風流了些,可至今也沒鬧出什麽大事,也沒哪個說他不好,可見他風流卻不下流。況且他早前考了秀才,再過幾年考上進士也是有可能的,也算是青年才俊。你表姐嫁給他,不見得是壞事。”

“不見得是壞事?娘這樣多年活得開心嗎?唐姨娘日日給您氣受,父親也總向着幾個姨娘,娘自己都過成這樣了,還說不是壞事?娘到底是如何想的?”

“娘不覺得自己過得不好,你祖母為人寬厚,大嫂子孝順,還有你,你一直聽話懂事,至于唐姨娘和你父親,對于娘來說不重要,娘已經覺得自己過得很幸福了。”

“可我不覺得!我不想讓你過這樣的日子,不想讓表姐過這樣的日子,我自己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是不是往後我嫁人了,受了丈夫和小妾的氣了,娘也要勸我溫和大度!”她氣得整張臉通紅,越說越委屈,眼淚唰一下就掉下來了,“在娘的心中,我幸不幸福跟本不重要,娘只想挑一個好女婿!”

她轉頭就跑,劉夫人在後面喊了好幾聲,又追了出去,可根本追不上,只能站在院門外,看着悠長的巷子,焦急吩咐:“快,快去跟上,不要讓她亂跑。”

茯丹應了聲,匆匆跑出去,許久又氣喘籲籲跑回來:“夫人摸擔憂,小姐、小姐去元少爺那兒了……”

劉夫人松了口氣,原地緩了緩心神,擡步又往院子裏去。

往裏走了幾步,正巧撞見側屋裏的唐姨娘,她沖人點了點頭,意料之中,唐姨娘并不領情,一摔門簾回了屋子裏。

劉夫人也并不在意,臉上仍舊帶着淡淡的笑意,回到房中,拿起紙筆,在信上回絕了劉绮和阮葵的親事。

傍晚時分,榮光架着車到了元獻院子附近,遙遙就見荷生站在門口候着,打趣一句:“你何時這般恭敬了?”

荷生撓撓頭:“我有些急事要與少爺說。”

元獻推開車門:“何事?”

荷生有些為難:“是、是……”

元獻眉頭微緊,跨下馬車,朝榮光點了點頭:“有勞你送我回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少爺也太客氣了些,送少爺回來本就是小的該做的,少爺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就快去辦吧,若是有什麽用得着小的的,差人來使喚就是。”

“多謝你。”他微微颔首,見榮光調轉馬頭,又快步領着荷生朝院子走,低聲詢問,“出什麽事了?”

荷生低聲答:“葵小姐來了,哭着跑來的,現下正在房中。”

“好,我這就去看看。”元獻步伐又快了些,他取下挎包進了房門随手放下,悄聲朝角落裏縮着的人走去,半跪在她跟前,“蹲得不累嗎?”

她緩緩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紅腫着一雙眼眸看向他。

元獻眉頭緊了緊,用指腹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輕聲問:“發生何事了?”

她突然撲過去,雙手換抱住他,埋頭在他懷裏低聲哭泣。

元獻一愣,瞬間放下支起的那只腿,雙膝跪在木地板上,将她緊緊摟抱住,重複:“發生何事了?”

“表姐收到我送去了信了,也鬧過了,可他們都覺得這不算是什麽大事,又把表姐說服了,就連我娘也覺得這沒什麽。”她哽咽道。

元獻悄自嘆息一聲,輕聲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數,我們只能選擇自己的選擇,卻不能改變旁人的選擇,我們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了,其餘的,只有天意了。”

“我娘也覺着沒什麽,為什麽?明明她自己過得都不開心,還是要我、要表姐也選擇和她一樣的路?”

“或許姨母并未不開心呢?吾之蜜糖,彼之砒霜,人只能管好自己,卻不能管別人,即使是至親骨肉。”

阮葵稍稍後退一些,雙手還放在他的腰間,抿着唇看他:“你也覺得藜二哥是個好的夫婿人選,是嗎?”

他輕笑了下,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痕:“我覺得不得很重要嗎?祖母姨母不會聽我的,你劉家的舅舅舅母也不會聽我的。”

阮葵吸了吸鼻子,推開他的手,認真道:“很重要。”

他鄭重道:“好,那我回答,我也不知他是不是個好的夫婿人選,我還沒有能望透一切、望穿的本領,若我是劉家的長輩,我不會勸劉家表姐,只會将利弊呈現在她跟前,要她自己選,至于結果是好是壞,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只該由她自己承擔。”

阮葵抿了抿唇,有些生氣:“誰要你說這些了,我問你,你以後還跟不跟藜二哥一起玩兒。”

“同在一個屋檐下,不得不打交道,但若是妹妹想讓我離他遠一些,我一定會做到。”元獻笑着握住她的手。

她慌忙抽開:“我才沒說呢。”

元獻又将她的手牽回來,将她抱回懷裏:“真的,我都聽妹妹的,只是我有時不太能理解妹妹話裏的含義,妹妹是想讓我離藜二哥遠一些嗎?”

“我、我才沒有那樣喜歡無理取鬧……我就是、就是……”她支支吾吾一會兒,一鼓作氣道,“反正你不許主動跟他說話,不許将他當做好朋友,不許和他深交。否則、否則……否則我就不嫁給你了!”

“好,我記着了。”元獻嘴角越揚越高,“妹妹什麽時候來的?”

阮葵都忘了自己還被抱着,下颌擱在他肩上,懶洋洋道:“下午吧,我也不知曉具體時辰,反正我是在閨塾待了好一會兒,母親才叫人讓我去的。”

“今日不是你們閨塾休息的日子嗎?妹妹怎的還在閨塾裏?”

她一怔,忽然想起先前就是為了不時時想起元獻才躲在閨塾的,趕緊将人推開,拖着有些發麻的腿,一瘸一拐走開:“怎的?我愛學習,你不服氣嘛?”

“我如何不服氣了?”元獻起身,笑着追過去,扶着她的手臂往椅子邊上走,“妹妹慢些,當心摔了。”

她瞅他一眼,嘀咕一句:“你又趁我不注意占我便宜。”

元獻在她對面坐下,笑着看她:“妹妹餓不餓?讓荷生去取晚膳回來?”

“我才不在你這兒吃呢,我得回去了。”她揉了揉腿,一瘸一拐往外走。

元獻追上:“天要暗了,我送你。”

“才不用。”阮葵輕哼一聲,又兇一句,“不許跟着我!”

元獻笑着搖了搖頭:“好,我不跟着你,你別着急,慢些走,看路。”

阮葵眨了眨眼,快步跑了。

她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捧起盆裏的冷水便往臉上潑,心裏念念叨叨。她方才都說了些什麽啊?什麽嫁給他不嫁給他的話?她肯定是腦子哭糊塗了!

藕香早前聽茯丹說她哭了,便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見她好好兒的,才敢和她說話:“這是怎的了?”

“沒。”她擦了擦臉上的水,深吸一口氣吐出,“表姐真要嫁到我們家來嗎?”

藕香一愣,笑着道:“應當是的,茯丹說,中秋藜二爺便要去揚州一趟親自提親,到時祖母夫人都會去,大夫人也會從京城趕去揚州。”

“哦。”她悶悶不樂。

“小姐。”藕香知曉症結在何處,卻不知如何寬慰,又道,“小姐想去嗎?小姐若是想去,可以去跟夫人求求情,夫人應當會應允的。”

阮葵輕哼一聲:“我才不呢,去了又能如何?她們都有她們的道理,我和她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怎就這樣嚴重了?”藕香笑着上前,在她肩上輕捶,“小姐還小呢,考慮這樣多做什麽?大人的事兒是大人的,您就當是出去散散心,小姐上回不還說揚州的點心好吃嗎?”

她想了想,沉默許久,忽然又開口:“那我過幾日去說。”

藕香彎了彎唇,這才放心下來。

過了幾日,見她心情好了,像是将這茬兒徹底忘了,藕香才敢跟她提起別的。

“小少爺快到百日了,到時定會辦百日宴,邀請全徐州有頭有臉的人來參加,您也得提前考慮考慮,給小少爺送什麽禮好。”

“噢。”她不是太在意這事兒,她連那個弟弟的面兒都沒見過幾次,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讨厭,“我也不知要送什麽好,你去準備就是。”

藕香放心一些:“到時您也要出席的,不過也沒什麽事兒做,就和各家來的貴女說說話聊聊天而已,開了席吃個飯……”

“你這樣小心翼翼地做什麽?我難不成還會在宴席上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就好那就好,還不是那個唐姨娘平日裏太惹人讨厭了?我怕您看到她心裏不舒服。”

“哼,我和她才不一樣,我才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他就是個小孩兒,能懂什麽?等他懂事了,我也早就嫁出去了,也管不着這樣多了。”

藕香擡了擡眉梢,笑着道:“小姐不是說不想成親嗎?怎的今兒又說起要嫁出去了?”

阮葵臉一紅,雙手将她往外推:“你出去出去,我要睡了。”

“大白日的,睡什麽?”她笑着往後退,“還有,上回小姐去元少爺那兒說什麽了?小姐也不再泡在閨塾了?”

“我真要睡了,你快出去。”阮葵将人往人擠出去,将門緊緊拴上,羞惱地在原地走來走去。

她的确許久沒再賴在閨塾,因為賴在閨塾也沒什麽用了,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起元獻,反正天天都能想到,就算是她想不到,旁人也會提起,她只能習慣了。

“唉。”她仰頭長長嘆息一聲,捂住雙臉,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心裏終于清淨一些,又能安安靜靜坐着了。

給小弟弟的禮物她可以不親自準備,但還是要過目的,以免有人問起,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雖然跟藕香犟嘴,心裏卻還是清楚的,百歲宴肯定有許多人來,她們關上門來鬧可以,但千萬不能在外人跟前丢人,若真鬧出什麽不好看的,祖母護着她也沒用,父親肯定是要打她一頓板子了。

不過,她也沒想過要鬧,只想安安靜靜将那天度過就好,元獻那呆子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她管不了別人,只能管好自己。

百日宴那天天兒不錯,徐州城裏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男客在外院飲酒談天,女眷們聚在院子裏賞花對詩。主事的是蘅大夫人,宴席主人是劉夫人,唐姨娘也在,但穿得低調,行事也低調,沒有要作妖的樣子,院子內外一片熱鬧祥和。

日午,人逐漸多起來,到處都是兩三聚在一起的人,笑着談天說話。

阮葵一路躲,又不能真回屋去待着,只能找沒人的清淨處坐着,可沒坐多久,又有人來,要和她一起去看她幼弟。

她今日不知已去過多少趟了,可又不好甩臉,怕讓人家說閑話,只能和人又走一趟。

看完,從房中出來,她直接躲去了夾道裏。

她嘆息一聲:“這回總算是真清淨了。”

嘆息聲未落,一個小丫鬟跑過來,笑着道:“奴婢可算找見小姐了。”

阮葵擡眼看去,見這丫鬟有幾分面熟,應當是哪個院裏的小丫鬟,便問:“你是誰?找我有何事?”

“奴婢是內院打雜的丫鬟,元少爺正在尋您,又不好來這邊,怕沖撞了女眷,讓您去側邊院子一趟。”

“他沒事尋我做什麽?我才不去呢。”阮葵抱臂,嘟囔一句。

丫鬟微愣:“那、那那奴婢去回話?”

“算了算了。”她又擺擺手,擡步往夾道往走,“我去看看吧,說不定是有什麽急事呢。”

丫鬟立即又揚起笑臉,引着她往前走:“小姐,這邊。”

她跟着朝前,一路到了側邊的院子,周遭瞬間安靜下來,只隐隐能聽見些唱戲的聲音。

“神神秘秘的,做什麽呢?”她左右看一圈,上前拍了拍丫鬟的肩膀,“他人呢?”

丫鬟笑着行禮:“說在前面那個那個堂屋裏。”

“好,我過去。”她哼着曲兒,走着走着便忍不住蹦起來,一路跳到門口,才假模假樣背着手跨進門,揚着下颌朝裏道,“喂,死呆子,你莫名其妙喊我來幹嘛?”

話音剛落,一根木棍從她後頸落下,她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識。

阮蓮拿着棍子忐忑走出來,訓丫鬟一句:“看,有什麽好怕的?不是很容易嗎?你上前去看看,她是不是真暈了?”

丫鬟咽了口唾液,哆哆嗦嗦彎下腰,輕輕晃了晃地上的人:“葵小姐?葵小姐……小姐,她真暈過去了。”

阮蓮也咽了口唾液:“沒死吧?”

“沒死沒死,她還有氣呢。”

“好,好。”阮蓮松了口氣,将棍子扔了,“快,将她擡進去。”

小丫鬟擡起阮葵的肩,阮蓮擡起阮葵的腿兩人哼哧哼哧,将人擡進裏間,放在了裏間的床上。

“還有一個。”阮蓮又折返,将屋裏地上暈倒着的一個小厮也擡上床,朝丫鬟伸了伸手,“香呢。”

丫鬟咽了口唾液,猶猶豫豫摸出香:“小姐,若是被老夫人知曉……”

“那又如何?”阮蓮一把奪過香,全倒進了香爐裏,“他們發現了也來不及了,不就是将我打一頓嗎?她的一輩子也毀了,能和她一起被毀,我心裏也高興。”

丫鬟抿了抿唇,不知說什麽好了,默默去窗邊守着,焦急催促:“小姐,快些、快些。”

阮蓮快速将香點上,匆匆忙忙和丫鬟一起跑遠。

她們前腳剛走,方才引路的那個小丫鬟來了:“诶?方才還有人給奴婢傳話,說是您的意思,叫葵小姐去前面那個屋裏呢?怎的您反而在此處了?”

元獻直覺不對,皺着眉未答,只急急又問:“你确定是那個屋嗎?”

“是啊,半炷香前奴婢剛領着小姐過來的,喏,就是那個屋子。”

“好,你不必跟着了,我自己去就是。”元獻交待一聲,快步朝堂屋去。

他将門一推,沒敢先進去,往裏看了幾眼,沒瞧見有人,又往裏間裏尋。

不想,裏間門一開,便瞧見阮葵躺在床上,身旁還有一個小厮模樣的少年,兩人皆是面色潮紅,那小厮眯着眼,正要對阮葵行不軌之事,而阮葵卻睡得正酣。

“住手!”他大喝一聲,沖上前,将小厮一拳打暈扔去地上,緊緊抱起床上的人要往外走。

突然,他一陣頭暈目眩,手臂一軟,抱着人又摔回了床上。

他知曉不對勁,可腦子混沌已無法思考,渾身上下只有一個念頭,抱着人着急往床裏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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