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就一下啊
第42章 第 42 章 就一下啊
阮銳和劉夫人都在, 端坐在正堂中。
“父親,母親。”阮葵和元獻上前磕了頭,收了紅封落座。
銳二爺面對後宅子女一向是嚴厲的, 随意問過幾句,便不說話了。劉夫人也是見他話不投機, 便起身道:“我帶孩子們去拜見老夫人。”
“好, 你去吧。”銳二爺擺了擺手。
劉夫人牽着阮葵緩緩出了門。才分別幾日,她卻有滿肚子的話想問, 可畢竟還有個元獻在,她沒好開口。
他們沿路順道先去給大伯母請了安, 又一同往老夫人那兒去。老夫人牽着他們倆的手, 又問這又問那,屋子裏的姑娘歡笑一堂, 倒是有些像沒成親的時候了。
稍聊了會兒,便到晌午了, 老夫人留他們在屋裏吃飯,蘅大夫人在一旁伺候。
“嫂子怎的不坐?”阮葵擡眼看去。
“這是成了親了, 都會體貼人了。”蘅大夫人打趣人是信手拈來, 說完又道,“我還有事兒要忙,給你們添一碗湯就去, 也算和你們一塊兒吃過了。”
阮葵抿了抿唇,紅着耳尖不說話了。
轉到了他們這會兒, 大夫人添了湯,遞給元獻,又道:“過兩日你們母親要和你們大伯母去揚州給你們二哥提親,原本老祖宗也是要去的, 可想着她年紀大了,折騰不起,你們大伯和你們父親又實在抽不開身,你們倆便跟着去吧,免得劉家舅舅覺着我們怠慢。”
“多謝大嫂子。”元獻起身雙手接過湯碗,“我記着了。”
“行了,都是一家人,我是看這湯碗放不下了就給你們盛了,也別外道,坐吧,我去忙了,你們慢慢吃。”她說完就走。
老夫人伸着脖子喊:“忙完了就吃飯,別餓着了。”
“放心吧,祖母,我會照顧好自個兒的。”她回眸一笑,大步離去。
Advertisement
沒了她,席間安靜下來,直至吃完,才開始又有了說話聲。說了會兒,劉夫人借口更衣,帶着阮葵往裏間去。
“感覺如何?”母親拉着她的手問。
阮葵不明所以:“什麽?”
劉夫人有些無奈:“成親的感覺如何?你和你表兄相處的還好嗎?”
“還行吧,就和以前一樣呗。”她不自在地抓着膝蓋上的裙子。
“那你婆母呢?有沒有為難你?我看你表兄好幾回看你,你都對他冷冷淡淡的,你們相處得不好?還是吵架了?”
“沒……”她不知如何回答,“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娘不用擔心。”
劉夫人輕輕嘆了口氣,也知曉從她嘴裏問不出什麽來,打算一會兒去問丫鬟們了。
“罷了,你覺得好就行。再去陪陪你祖母吧,這會兒也不早了,再坐一會兒得走了。”
“嗯。”阮葵點了點頭,又回到堂屋。
她還在老祖宗身旁坐着,周圍還是那些人、那些歡聲笑語,可她總覺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心裏有些郁悶。
時辰到了,上了馬車,出了伯爵府,她突然開口:“是不是成親了,就必須端莊大方,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了?”
元獻牽住她的手攥在掌心裏,淺淺笑着:“沒人這樣規定。”
“但他們都是這樣想的,我心裏清楚得很,我要是再像從前那般,他們肯定會覺得我不懂事。”她往後靠了靠,目光瞥過窗縫外的一個個小販。
元獻順着她看去,眼瞳微動,道:“我們明日出去玩兒吧?總歸還不必去書院。”
“真的?”她扭頭看他,有些驚訝。
“自然是真的,我先前答應過你的,等成親了,你想出門玩就出門玩,我不會食言的。”
她嘴角揚起一點兒,很快又垂下:“可藕香玉匣會說我的,還會把咱們的事兒給我娘她們說,今兒就是,我瞧見她們在屋裏說話來着。”
“我們自己去就行,不帶她們,就讓荷生跟着。荷生從小就在我身邊,只會聽我的,不會出去亂說話。”
“嘿嘿,那還差不多。”她咧開嘴,高興地抱住他的手臂,也不說什麽占不占便宜的話了,笑眯眯地靠在他肩上,“元獻,你真好。”
她就是這個脾氣,好了就天好地好,不好了轉頭就走,元獻心裏清楚,可還是忍不住高興。
他抽出手臂,将她摟在懷裏,在她額頭上親了親:“那妹妹今晚讓我抱着睡,好不好?”
阮葵擡眼瞅他:“說的好像你昨晚沒抱着我一樣。”
“是抱了,可妹妹總躲我,或許是讨厭這樣,我還是想争取讓妹妹不讨厭。”
“我……”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別這樣笑着看我。”
元獻眨了眨眼,眼睫在她手心輕掃:“那今晚妹妹不要躲我好不好?”
她手心被弄得有些癢,收了手,直起身,在後腰上蹭蹭,低聲道:“那你別吃我嘴。”
“為何?”元獻仍舊笑着看她。
“不舒服,影響我睡覺。”她沒好氣道。
“吃疼了?”
“不是疼,是不舒服,反正就是不舒服,你不許問了。”
元獻低頭,在她耳旁悄聲道:“可我覺着,還挺舒服的,不如我們晚上再試試?”
她臊得捂住他的嘴:“你再說!再說!”
元獻笑着眨了眨眼,似乎在示意不說了。
阮葵警告他兩眼,松了手,嘟囔一句:“你不要以為我們成親了,你就可以為非作歹為所欲為了。”
“豈敢?”他笑着答一句,剛好馬車進了府門,他先一步下了車,又朝她伸手。
阮葵又沒搭理他,提着裙子跳下車,大步往裏去了。
天色已晚,吃過飯,阮葵坐在銅鏡前讓藕香玉匣拆頭發。她今兒出門還挺隆重,頭飾弄得有些複雜,要花些時間。
元獻先去洗了,洗完她剛好拆完,也去洗漱。
卧房中的燈都吹了,只剩床邊的兩盞,她洗完出來時,元獻正靠在床頭看書,神色異常認真,連她走近都未察覺。
她動了動眉梢,湊過去想吓他,可嘴裏剛蹦出個“你”字,聲音便戛然而止。
“怎的了?”元獻微微擡眼,“洗好了?”
阮葵伸手就要奪他手中的冊子,可沒他手快,撲了個空,又去掐他的脖子要揍他:“好啊,你個不要臉的,你看的什麽東西?虧我還以為你這麽晚了還這樣用功,原來是看這些下三濫的!”
他扭着往後躲了躲,衣領散開一些,卻是臉不紅心不跳,将背在身後的冊子幾乎遞到她眼睛裏:“這是避火圖,你嫁妝裏肯定也有,你自個兒不看,我只好把我的拿出來給你看看了。”
“誰要看這個!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要臉嗎?”阮葵羞得滿臉通紅,轉身就要走,“我不和你這個不要臉的躺一塊兒!”
元獻趁機從身後将她緊緊困住,拿着冊子親手翻給她看:“可夫妻之事本就是自然,若要壓制天性才是違反自然。”
“我不看!你拿走!”她緊閉着眼別開臉,卻又忍不住好奇,眼睛睜開一條縫往冊子上看。
元獻笑着看她一眼,接着道:“你看,男歡女愛本就是稀松平常,只是私密,不能與外人道。”
“惡心。”她又緊閉了眼,閉上又好奇,感覺方才好像沒看清楚,又悄悄睜眼去看。
“這畫得是不甚美觀。”元獻在她臉頰上親了親,“但妹妹很美。”
“你不要臉。”她罵着,目光卻已全凝聚在了畫上,這一頁她看完了,沒忍住催,“你怎麽還不翻頁?”
元獻揚了揚唇,默默翻開下一頁。
阮葵盯着書冊上的畫,眉頭緊皺:“好□□,這樣多人。”
“他們一些世家大族的,似乎是會有丫鬟在一旁伺候着。不用管他們,我們就只有我們兩個,不會有旁人。”
阮葵回眸看他:“你如何知曉的?”
“旁人閑聊時,偶然聽了幾句,那時未能明白其中含義,現下才知曉應該是此意。”
“你不許和他們在外面鬼混,尤其是和我二哥,否則我就休了你,讓你掃地出門!”
元獻咬了咬她的唇:“好,謹遵妹妹教誨,後面還看不看?”
她紅着臉罵:“你翻就是。”
元獻笑着又往下翻。
“這都扭成麻花了,假的吧?”
“妹妹和我試試就知曉是不是假的了。”
“你閉嘴!”
元獻低頭抵在她肩上輕笑,默默又翻一頁。
“你說……”她忍不住想找他讨論,可想起他那張不要臉的嘴,又趕緊打住,自己一個人往後翻着看。
元獻擡頭,用臉蹭蹭她的臉:“妹妹想說什麽?”
“不想說什麽,我要說了,你一會兒又要說那些話來惡心我,我才不跟你說呢,以後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沒想惡心妹妹,我是真想和妹妹試試。”
“更讨厭了!”她反手将他的腦袋推得一歪。
元獻笑着又正回來:“所以,有什麽話想說便說吧。”
她回眸凝視:“那你不許說那樣的話。”
元獻莞爾:“好,我不說。”
“你看,還能在凳子上嗎?不硌得慌嗎?”
“我也不知曉。”
“還能用嘴的嗎?不髒嗎?”
“我也不知曉。”
阮葵又看他:“那你知曉什麽?”
他含笑道:“我沒有試過,如何會知曉?我和妹妹一樣疑惑,紙上讀來終覺淺……”
“你說了不說的!”阮葵氣得扔了冊子,将他按在褥子裏揍,“你這個騙子!”
“不敢了不敢了。”他笑着用手去擋。
阮葵見他還算老實,撐起身要走,突然被扣住腰,往前摔去。
她準确無誤往前一趴,嘴上對上元獻的嘴,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他帶着轉了半圈,陷進褥子裏。
“妹妹。”元獻撐在上方,鼻尖幾乎和她的鼻尖挨着,溫熱濕潤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明日想去哪兒玩兒?”
她眨眨眼,臉頰染上一團紅暈:“去聽說書。”
元獻眉頭微動:“去上回聽過的那裏?”
“那兒那樣遠,去那兒做什麽?旁的地方沒有說書的?”阮葵奇奇怪怪看他一眼。
他心中卻是放心了:“應當也有,不過我沒去過,也不清楚,明日出了門再去尋就是。”
“噢,行,那睡了。”阮葵推他。
他巍然不動,在她嘴上親了下後才翻身躺好,卻是側卧着,還樓着她。
“呸呸!”阮葵嫌棄地抹了抹嘴,要背過身去。
元獻将她按住:“妹妹說好了的,今晚讓我抱着睡的。”
“那你還說好不說了的呢。”
“我也未說什麽,妹妹便要揍我……”元獻将她往跟前又抱了,“是妹妹誤會我了。”
“哼。”她偏過頭,“你松一些,我這樣躺着不舒服。”
元獻松開一些:“好,妹妹先躺好。”
阮葵往枕頭中間躺了躺,閉上眼,不情不願道:“好了。”
元獻靠近一些,摟住她的腰,側卧在她身旁。
白日沒有要緊的事要做,她自然而然睡了懶覺,元獻跟她一塊兒躺着,臨近晌午才起。
“我們今日要出門。”她邊吃早膳邊道。
“去那兒?”藕香問。
她手中的筷子一頓,未回答。
元獻餘光瞥她一眼,道:“出門有些事要辦,荷生會送我們去,你們便不必跟着了。”
藕香目光微動,應了聲:“是。”
阮葵忍不住翹起嘴角,又趕緊端起碗埋頭幹飯。
元獻瞥見,嘴角也彎了彎,只當做沒看到,默默吃罷了飯,朝她雲淡風輕道一句:“走吧?”
她壓住嘴角,整了整衣衫,随他出了垂花門,上了馬車,從大門離開。
馬車上了外面的街道,有熱鬧的叫賣聲傳來,她心裏那股不真實的感覺才漸漸散去,忙伸着脖子往外看。
元獻跟着她看去,輕聲問:“要吃些什麽嗎?”
“剛吃飽,這會兒吃不下了,我們午膳在外面吃吧?”她回眸看他。
“當然可以,現在要去聽說書?”
“好啊好啊。”她興致勃勃又轉回頭,繼續朝外面張望。
元獻往後靠了靠,朝車門外吩咐一句:“荷生,路上若瞧見說書的茶樓,便靠邊停下。”
“好嘞。”荷生吆喝一聲,往前趕馬。
他們住的地方清幽,外面一條街上有不少小攤小販,卻不是最熱鬧的,過了這條街,要走一會兒,進了河邊的街道,才是真的熱鬧。
馬車到了河邊的街上,柳樹榆樹多起來,這會兒雖是到了秋季,但樹葉還未泛黃,還是綠油油的一片。
“有船!”阮葵驚喜一聲,“咱們要不去坐船吧?不去聽說書了。”
元獻往河中一瞧,看見船頭坐着的彈琵琶額女子,皺了皺眉,為難道:“這船不是什麽正經人坐的,若真想游湖,我們去尋個清雅的地方吧?”
“什麽不是正經人該去的?我瞧那上面也沒有什麽啊,不就是有個彈琵琶的姐姐?”
元獻一噎:“可……”
“就去這一回。”阮葵伸出一根手指頭,見他沒什麽反應,又悄聲道,“咱們就去這一次,晚上我讓你親。”
元獻愣了愣,揚起唇:“好吧,但就只坐這一回。”
阮葵輕哼一聲,有些得意,又有些輕蔑:“哼,還在我跟前裝什麽老實呢?還不是副花花腸子?”
“妹妹不這樣說,晚上還是要親的。”元獻輕飄飄一句,從容踏下馬去。
阮葵想揍他已經來不及了,又不好在外面拉拉扯扯,跳下馬車後瞪了他好幾眼。
他像沒瞧見似的,領路往前走,停在了河岸邊,朝河中飄過的花船招了招手。
花船緩緩在岸邊停下,輕輕晃了晃,停下來,劃船的小哥笑着迎來:“兩位是要坐船嗎?”
“是。”元獻上前幾步。
“這會兒天還未黑,兩位是要坐去前面的巷子裏嗎?”
“不,就在這附近轉轉,約摸一炷香時辰。”
“好嘞,那二兩銀子。”
元獻從袋子倒出二兩碎銀交到船夫手上,牽住阮葵的手,随着船夫往裏走。
“您二位做好咯!”船夫吆喝一聲,緩緩搖動船槳。
阮葵被晃了一下,往後一倒,摔在元獻懷裏,卻仍舊興奮地看着船上布置的鮮花紗幔,深深往空中深吸一口氣:“好香啊。”
元獻卻是皺了眉,默默将她扶起。
船頭女子已撥動琴弦,绮麗婉轉的樂聲流淌而出,如羽毛般在人耳邊輕撓,搔得人心中癢癢。
阮葵跟沒事兒人一樣,伏在欄杆上,指着河裏的鴨子,笑着道:“你看呀,它們游得好整齊。”
那香有問題,元獻心頭有些躁動,伏在她身旁吹了吹涼風才好些:“看到了。”
她偏過頭來看他:“咱們成親了,是不是不能去我家的莊子上玩兒了?好些年沒有夏日去玩過了,要夏天去才有意思呢。”
“夏天去,你總是要去小河裏玩水,祖母姨母自然不許你去。”
“那我們現在在一起了,我能去玩兒嗎?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以後我做什麽,你都不拘着我。”
“可以去,但我們沒有莊子。”
阮葵怔住,愣愣看着他。
他笑着捏捏她的臉:“等我日後考取了功名,有錢了,專程給你建個院子,讓你每個夏日都能去玩水。”
“呸!就會說這些話哄我!”
那股似有若無的香氣又飄過來了,元獻緊了緊眉頭,屏着呼吸道:“玩夠了嗎?去岸上走走吧?這裏也沒什麽旁的了。”
“二兩銀子呢?就這樣走了?”阮葵氣得抱住雙臂,“我現下才想起來,咱們往後是不是要靠那一盒子的禮金過日子了?用完了就沒了?”
“我想辦法掙就是。”
“你想什麽辦法?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到時候還不是要花我的嫁妝?你和你娘真是好算計!”
元獻無奈笑道:“做文章也能賺錢的,保證不花你的錢還不叫你餓着,你若真心疼這二兩銀子,便将這點心打包了算了。”
“有道理。”她立即從懷中掏出帕子,将幾上的點心全都抱起來,朝船夫吆喝一聲,“可以靠岸了。”
元獻松了口氣,猛得睜了睜眼,扶着船緩緩起身。
阮葵先一步跨上案,嘀咕一句:“什麽船,要花二兩銀子,再不來了。”
元獻輕笑幾聲,清醒許多,擡步跟上去:“要不在岸上走走?這一路有不少鋪子,可以去逛逛。”
“行啊。我先将這個放回車上。”她掂了掂手上的點心,将點心塞進車裏,又道,“诶?我的嫁妝裏是不是有鋪子?我們改日去看看吧?萬一他們幹得不好,少了我的銀子怎麽辦?”
元獻笑着和她并肩:“妹妹不是不許我用妹妹的嫁妝嗎?”
“是不許,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都跟我睡一個被窩了,我還能防得住你不成?再說了,你們現在還不是吃我的用我的?我告訴你,吃我的用我的,你就要聽我的話!”
“即便是不吃沒妹妹的、用妹妹的,我也聽妹妹的。”
她一怔,有些理不直氣不壯了,嘟囔一句:“你不要以為這些甜言蜜語就能蠱惑我。”
“不是甜言蜜語,是直抒胸臆。”
“哼,去前面看看吧。”阮葵往前走了幾步,逛了幾個鋪子,進了一個賣弓箭的鋪子,一下又将方才的事兒抛之腦後,拉着他的胳膊興奮道,“對了,咱們可以去打獵啊,我怎的沒想起來?”
元獻鎮定道:“打獵要提前準備的,這會兒都快中午了,等收拾好東西出城天都要黑了,會被困在城外的,還是改日再去吧。”
“改日?”她抓住他的手腕往外走,“可過兩日就要準備去揚州了,那是什麽時候去?”
“那就等從揚州回來再去,獵物又不會這兩日就消失不見了。”元獻拍拍她的手,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裏,“放心,我答應妹妹的事一定會辦到的。”
她點了點頭:“也行,那走,咱們繼續逛街去,一會兒在外面吃飯吧?對了,外面的飯貴不貴?”
元獻彎了彎唇:“若不去大酒樓便不貴,要不了二兩銀子。”
“那還差不多。”阮葵牽着他,搖頭晃腦往前。
逛到天色将暗之時,他們倆才慢慢悠悠回去。藕香和玉匣在門口候着,看着他們下了車,松了好大一口氣,笑着迎上去:“可算是回來了。”
“有什麽事兒嗎?”阮葵抱着大包小包往裏走。
“沒,就是怕您在外面出什麽事兒。”
“我能出什麽事兒?我好着呢。我今天去了好多地方玩兒,還買了好些東西。看,這個草編的蚱蜢,才一文錢。”
藕香暗自嘆了口氣,只道:“晚膳都備好了,這會兒要用嗎?還是歇一會兒再說?”
“不用不用,我們在外面吃過了,你們都退下吧,将沐浴的熱水準備就行。”她抱着東西回了屋,繼續跟元獻說話去了,她今兒買了一堆東西,還得商量商量放在哪兒呢。
忙到天黑,洗漱完了将剩下幾支花也插好,終于算是忙完了。
她伸了個懶腰,往床上一倒:“忙了一日,還有些累了。”
元獻吹了燈,放了帳子,悄聲朝她挪去。
她趕緊往後一縮,雙手護着自己:“你要幹嘛!”
“妹妹說了今晚讓我親的。”
阮葵抿了抿唇,噘着嘴,将腦袋伸過去一些:“就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