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喜歡你,我愛你
第47章 第 47 章 我喜歡你,我愛你
往前, 果然到了廚房,那女子沒有騙他們,還舀了兩碗甜湯給他們:“喏, 這些湯少一碗兩碗也沒什麽,喝吧。”
阮葵往杌子上一坐, 捧着碗喝了一大口, 感慨一聲:“真好喝啊。”
女子心疼看她一眼:“你家主人不給你飯吃嗎?”
荷生默默垂了眼。什麽不給飯吃,明明是饞的。
“可憐的, 別看他們那些大戶人家裏的,一個個穿的人模狗樣的, 背地裏龌龊事兒不少。小兄弟, 你受委屈了。”
阮葵眨眨眼,沒聽明白。
“我叫秋娘, 你們看着比我小許多,不如就叫我姐姐吧, 往後你常來我這兒玩兒,我給你做好吃的。”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 但阮葵欣然點了頭:“好, 謝謝姐姐。”
“嘴真甜,這是我自己曬的柿餅,你們嘗嘗。”秋娘拿了個簸箕來, 拿出吃的分給他們。
荷生尚且都盯着柿餅研究一眼,擔心裏面下沒下毒, 阮葵卻是想也不想,直接往嘴裏塞。
“您少吃點兒吧,一會兒要吃不下午飯了。”荷生趁人轉身,小聲在阮葵耳旁道。
“行行, 我知曉了,我不吃了。”阮葵擺擺手,擡步進了廚房裏。
秋娘已經開始燒竈了,阮葵覺得好玩兒,湊過看一眼,道:“姐姐,我幫你燒吧。”
“诶,行。”秋娘也是個豪爽的。
阮葵朝荷生招招手,樂呵呵坐在竈洞前,拿着火鉗夾着柴火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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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生滿是一言難盡:“這灰挺大的,要麽我們去別處玩吧。”
“下午再去別的地方玩兒,她做的東西挺好吃的,我們一會兒弄點兒走。”
“您要是真想吃,讓家裏丫鬟做就是。”
“那不一樣。”她就是覺得好玩兒,況且她辛辛苦苦摘的蘑菇丢了,她得找補回來。
她玩兒一會兒,竈臺上的火燒好了,用不着她了,她也有點兒累了,又去外面坐着。
這裏環境不錯,門前就有一條小溪,溪邊還挖了糖,用來養魚。
她又跑去溪邊挖泥巴玩兒,荷生催了好幾遍,她才洗了手說要走。
秋娘立即又拿了些自己做的零嘴出來讓她拿,她狠狠抓了一大把,自以為占了便宜,可不知曉自己手小,其實也沒抓多少。
這會兒學堂裏早下課了,元獻等了好一會兒,才瞧見她的身影,大步走過去,低聲訓斥:“你跑去哪兒了?快叫我擔心壞了。”
“沒去哪兒,就是後面廚房那兒,看,我還拿回來好多吃的。”她拿了根地瓜幹塞他口中,滿臉期待,“甜不甜?”
元獻一下沒了脾氣:“甜。但你也不要亂跑,到了時辰就回來,我找不見你會擔心。”
“我沒亂跑,就在書院裏面。”她有點兒不高興了。
元獻悄聲嘆息,道:“算了,去吃飯吧。”
吃罷飯,元獻見她還是悶悶不樂,只能低了頭:“怪我,本就是讓你來這兒玩兒的,你只要沒出書院就不算亂跑。往後你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但在吃飯的時辰要按時回來,好不好?”
“好,我知曉了。”她抿了抿唇。
元獻見左右無人,扶住她的後頸,低頭含了含她的唇。
她一驚,結結巴巴道:“你幹、幹嘛!”
元獻彎起唇:“不做什麽,困不困?睡一會兒吧,到了課間休息的時候我會喊醒你。”
“哦。”她擡手擦了擦嘴,趴在書案上睡了。
元獻看着她,終于是心滿意足。
他叫她來書院,無論如何,都是為了自己的私欲。他又怕她在家和母親鬧起來,不願意理他了,又想時時刻刻都能見到她,就如同現在一樣。
課間,他如約将人叫醒了,人一溜煙兒走遠,手邊又空空蕩蕩了,但晚上放學時又回來了,他仍舊能抱着她,即便是總被嫌棄抱得緊了。
府中那邊幫藕香長治置辦東西的拆事兒一件件辦妥,他們挑了個好日子,下學後在前面門房裏給他們主持婚禮。
屋裏點着紅蠟燭,貼着紅窗花,鋪着紅被子,一片紅光。
阮葵正了正神色,做出一派端莊模樣,聽着荷生唱和,看着藕香和長治拜堂。藕香清秀,長治長得也不差,倒是挺登對的。
拜完,元獻啓唇道:“今日你們有緣結為夫妻,往後要同舟共濟相互扶持白頭到老,不要辜負上蒼給你們的這一段姻緣,也不要辜負你們自己。”
阮葵連連附和:“對、對,你們往後一定要好好過日子,我是最不喜歡算計來算計去的,要麽成了親就好好過,要麽就莫再一起,外面的事兒已經夠複雜了,回到家裏還要這樣累,那算是什麽家?”
元獻透過紅光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反正,你們以後有什麽事兒就好好商量,不要吵架,若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也盡管說……你笑什麽?”
藕香垂了垂眼:“您說得是,有什麽事兒就好好商量,莫吵架。”
阮葵抿了抿唇:“對呀,好了,你們快起來吧。”
藕香和長治磕了頭,笑着起身。
“給你們放幾日假,這兩天讓玉匣盯着府裏的事兒就行,你們好好休息幾日,也可以出去轉轉什麽的。”
“多謝少夫人。”
“好了好了。”阮葵擺擺手,“你們歇着吧,我們先走了,不用送了。”
元獻提上燈籠,在前面照明,阮葵後一步出了門。
晚上月色不錯,風也不算大,元獻緩緩前行,随口問一句:“你這幾日都在書院的後廚那兒做什麽呢?”
“也沒做什麽,就跟着去山上摘摘蘑菇野菜,塘裏養養魚什麽的。那兒的那個姐姐會做很多吃的,比原先府裏的廚子還要厲害些,去她那兒能蹭許多吃的。”
元獻應一聲,隔日多交了些飯錢上去。
他聽人說起過,現在在書院後廚做飯的似乎是哪個學生的姐姐,因為家裏貧困,快要上不起學了,書院裏的夫子們一合計,将這個活兒派給了她姐姐,以免學雜束脩費。
他們交的夥食費是單獨給到這個廚子姐姐手裏的,由廚子姐姐支配記賬,若是有多的,便會拿出來給他們加餐。
元獻想也不是什麽大事,阮葵也吃不了多少東西,添一些銀錢就算補上了,若是特意去說,兩人心裏難免會有了隔閡,這才不好,他也就未再多管了。
天再冷一些,廚房裏燒了柴火烤,火下埋着栗子、山藥之類的,一會兒功夫就熟了,又軟又香又綿密,外面的冷風一吹,咬上一口,從嗓子眼兒一路暖到心口裏。
“姐!”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跑了進來。
“诶!”秋娘應一聲,路過阮葵和荷生時,解釋一句,“這就是我弟弟,宋勤。這兩個是我跟你說過的,我在後山遇到的兩個小兄弟。”
宋勤笑着跨進門:“小兄弟?我瞧着倒像個小姑娘。”
阮葵一下瞪大了眼,臉上還沾着山藥的皮兒。
秋娘笑着敲宋勤一下,輕聲罵:“不許渾說。你現在來是做什麽?是不是要筆墨紙硯的錢了。”
“正是,前面說要買新課本,我想着不如多買些紙來,借了別人的來一抄也是一樣的。”
“行!姐給你拿去。”秋娘也不避諱,直接從碗櫃裏面拿出一個舊陶罐子,往裏抓了把錢遞給他,“你明兒自個兒去買?”
“我請了同窗幫帶。”
“那就好,這幾日風大,沒事兒少往外跑,免得吹風受了寒。”
“知道了,我先走了!”
“诶,燒的栗子吃不吃?”
少年已跑遠了:“不吃不吃,這會兒就要上課了,再不走要遲到了。”
秋娘往圍腰上擦擦手,無奈一句:“這孩子……”
阮葵和荷生默默收回目光,繼續啃板栗。
“你們倆可不許跑了,就在這兒陪我,一會兒到了時辰再走。”秋娘回到竈前繼續忙活,“變天了,不要亂跑,當心吹了風着涼。”
“噢。”阮葵連連點頭。
荷生則是在一邊低聲勸着:“少吃些,一會兒吃不下飯了少爺要說的。”
秋娘笑着道:“你們家少爺到底是哪個?好像不怎麽管你們似的,我看旁人的書童都是得跟在少爺身旁伺候的。”
“我們少爺可厲害了,是去歲院試的案首呢。”荷生直起腰背,一臉驕傲。
“哦,是不是入贅了伯爵府的那個?”
“什麽入贅,我們少爺才沒入贅呢!”荷生反駁。
“我原也沒什麽文化,因着弟弟在書院中讀書,偶爾聽了幾句,說了什麽錯的,你們莫見怪。”
荷生抿抿唇,有些不高興:“您還聽着什麽了?”
“也沒什麽旁的。”秋娘笑着答,“那孩子跟我弟弟差不多大的,又是一樣的出身不好,去能依附了伯爵府,旁人私下裏肯定會議論些什麽。無非便是他谄媚、會奉承。”
阮葵聽了半晌,手裏舉着的山藥都要涼了,嘀咕一句:“他才不谄媚呢。”
“你們是他的書童,自然知曉的比我多一些,其實我也覺着沒必要這樣說人家,不論如何,能讓伯爵府看上,就是他的本事。”
“才不是那些,他才不會什麽奉承的話,是他夙興夜寐,考學成績不錯,伯爵府的人才喜歡他的。”
秋娘邊切着菜邊應和:“是這個理,那些大家族裏的人一個比一個精明,若是谄媚幾句就能求得下嫁掌上明珠了,那求親的人不知要排多長的隊了,打鐵還須自身硬才是。”
阮葵随意應和幾句,腦子裏翻出從前的事,她的确從未見元獻在誰跟前奉承過,最多是見他與誰都能寒暄一句、誰都要念他一句好罷了。
“而且,他好像還挺招人喜歡的,你要是認識他就知曉了。”阮葵稀裏糊塗說了句,出了門都沒反應過來自個兒說了什麽。
荷生咧着嘴朝她挑挑眉:“少夫人。”
她瞅他一眼:“你那是什麽神情?給我收回去。”
“嘿嘿。”荷生收斂一些,“小的就是在想,少爺若是知曉少夫人在外人跟前這樣維護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許告訴他!否則我把你嘴粘起來,讓你說不了話了!”阮葵插着腰,指着他警告。
荷生連連應是:“不敢不敢,沒少夫人的吩咐,小的哪兒敢亂傳話?少夫人就放心吧。”
阮葵輕哼一聲,繼續往前走:“行了,我瞧見他了,你也去吃飯吧,我自個兒去尋他。”
元獻也早瞧見他們了,站在松樹下等着,腰杆直得都讓人有些分不清他和松樹哪個更挺拔了。
阮葵朝他走來,還沒到跟前,腳尖便一轉,又往食堂去:“走吧,吃飯去。”
“你今兒去做什麽了?”他跟在後面,摘去她儒巾上的木屑灰,“頭上落了這些。”
阮葵瞧一眼:“噢,我今兒烤了火,還吃了燒栗子和山藥。”
元獻笑着嘆了口氣:“那不是又吃不下飯了?”
“你少管我,我心裏有數的。”
元獻只是笑笑:“明日休沐,出去玩兒嗎?”
阮葵這才又回眸看他:“去哪兒玩兒?”
“有個叫雅園的地方,只有讀書人能進,裏面有片湖,可以游船,也有歌舞。上回你不是想坐花船嗎?那裏船比花船清靜許多。若是明日日頭不錯,我們不如去轉轉?再過幾日天冷了,就不便出門了。”
阮葵點點頭:“行,那明日就去吧。”
第二日,天不錯,一早日頭就出來了,收拾收拾出了門,泛舟游湖。
舟上擺放了烤爐,爐上有黃酒、花生、核桃之類的,被火烤得散發出醉人香氣。舟下有魚、有飛鳥,可以喂魚、可以賞鶴。
湖邊便是園子,有唱戲聲傳來,游客有的席地而坐,有的漫步尋歌聲,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作起詩來。
草地上坐着的一群人朝湖中小舟眺望,眯着眼道:“那是不是元獻?不如叫他一起來玩吧,他作詩可是一絕。”
“叫他做什麽?沒瞧見他身旁還有個女子嗎?”
“咦?那莫不就是伯爵府家的小姐?”
幾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
“應當是了,想來他不過是商戶出身,比你我都還稍遜一等,不想一朝傍上伯爵府,如今看着倒是與你我不同了。”
“也不能這樣說。”有人反駁,“元兄的确聰慧過人,這般年紀中了秀才就罷了,還是案首,往後前途不可限量,也不怪伯爵府能相中他。”
“非也非也。他四五歲就啓蒙了,伯爵府又給他請了頂好的夫子,若是你我能有這般資源,未必不能考出這樣的成績,也只是我們命苦罷了。”
“唉,也是此理,可人各有命,豔羨也是無用。”
“诶诶,你們見過那伯爵府家的小姐沒?我倒是瞥見過一眼,模樣有些記不清了,但尤其記得,那小姐生得極其白,皮膚極其細嫩,說是剝了殼的雞蛋也使得……”
“快莫說了、莫說了,想着他能得伯爵府賞識就罷了,還得了個這樣标致的人,我等聽着心中更是不好受了。”
“藜二爺便長得不差,他的親堂妹能差到哪兒去呢?也不知他家還有沒有待嫁的妹妹,若是能有伯爵府相助,以後即便是中不了舉,也能蒙惠弄個官兒做做啊,伯爵府總不會不幫自己的親女婿吧?”
“那萬一能考上呢?豈不是虧了?京城中的大戶人家多了去了,倒比遠在徐州的伯爵府強上許多……”
宋勤默默聽着,并未插話,他舉起茶杯,又朝遠處舟上望了望。
阮葵不敢吃酒,怕自己又像上回一樣吃醉了,一滴都未沾,倒是元獻吃了兩口,随她上了岸,往山間小道走去。
此處算不得太高,但能俯瞰整個雅園,瞧見園中的景象。
“好多人在戲臺子下面,聽戲真的這樣有意思嗎?”阮葵忍不住找元獻說話。
“或許吧。”他其實也不太會吃酒,尤其是熱過的黃酒,沒什麽酒味,吃的時候不覺得多,吃完便容易醉。
阮葵沒得到他的答案,扭頭看他,才發覺他臉已有些發紅,驚訝道:“你醉了?”
他皺了皺眉,在山頂的小亭中坐下:“沒,只是有些暈,坐一會兒吹吹風就好了。”
阮葵彎腰戳戳他滾燙的臉頰,笑着道:“你就是醉了,你還不承認,你上回還說我不能吃酒。”
“嗯。”他閉着眼笑,“我不知曉這酒這樣醉人,不慎喝多了。不過,也是因為開心。”
“開心什麽?”阮葵眼珠子轉了轉,想趁機套他的話,“呆子,你告訴我,你在你娘跟前維護我,是不是裝出來的?想騙取我的信任?”
他睜開眼,眼中清澈不似有醉意:“為何這樣問?”
阮葵心虛,趕緊直起身:“沒什麽。”
元獻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拽,将她按在腿上,輕輕抱着她:“我沒有這樣想過。”
“你幹嘛!”阮葵推了幾下,沒能将他推開,趕緊往四周看看,小聲警告,“這可是外面,要是被人看見了,你名聲可就不保了!”
他下颌放在她的肩上,已閉了眼,彎着唇道:“不用擔心,荷生在下面守着,沒誰會看見,我是有些醉了,想緩一緩,妹妹讓我靠一會兒吧。”
“你……”阮葵抿了抿唇,“那趕快噢,一會兒真被人看到了。”
“嗯。”他應了一句,很快沒聲兒了。
阮葵眨眨眼,又想套他的話:“你們娘兒倆是不是在打我嫁妝的主意呢?”
“若我真想打你嫁妝的主意,現下便該讓你懷上孩子,讓你多吃一些好難産而死,比你說的笨法子容易多了。”
阮葵一驚,元獻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直起身捧着她的臉親了親。
“我答應過你的,不讓你生孩子的,我記得。”
“你、你……”阮葵沒說出話來,但已不敢看他了。她突然覺着,元獻一點兒都不呆,還很壞。
元獻在她嘴角親了親:“妹妹想說什麽?”
她別開臉:“沒想說什麽,就是覺得你和我認識的元獻不一樣。”
“可我真的沒有想害你。”元獻又抱住她,用臉頰在她臉上蹭蹭,“我只是想說,若是有人存心想害另一個人,有的是法子。”
“噢。”她推開他的臉,“我想釣魚,你松開我。”
“妹妹。”元獻臉又湊回來,“方才不是問我開心什麽嗎?我很開心我終于和妹妹成親了,開心得每晚幾乎都睡不着,我不知該和誰說,可我真的喜歡妹妹很久了,能和妹妹成親,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心願。”
阮葵被他臉上的熱情蒸得臉也燙起來,便要起身走:“你吃醉酒了,趕緊回去,不要在外面丢人。”
他緊緊抱着,沒讓她離開自己腿半步:“我是有些醉了,可我的話是真心的,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阮葵。”
阮葵羞得趕緊推開他,提着裙子悶頭往山下跑。
山頂風大,他早清醒了,不徐不疾跟在後面:“不是說要去釣魚嗎?”
“不釣了,我想起家裏還有些事,我要回去了。”阮葵埋頭一路匆匆往下,似乎經過了什麽人,她也沒仔細看。
荷生看她背影一眼,又擡頭去看元獻:“少爺,宋公子尋。”
宋勤遙遙朝元獻拱手:“方才遠處一見便覺着是元學長,故而過來看看,邀學長一起去作詩,今日天好,許多書院裏的同窗都在此游玩。”
元獻走下臺階,站在理他不遠的地方,回禮:“多謝學弟相邀,只是我今日并非獨自前來,還帶了家眷,不方便與諸位同游,祝幾位今日靈感迸發,得出佳句。”
“如此,那我便不打攪學長了,學長先行。”
元獻微微颔首,越過他,往山下追去。
阮葵并未跑遠,就在山腳下的湖邊,買了一袋魚食,往水裏散。
“我酒醒了,若是想逛,可以再逛逛。”元獻走過去,停在她身邊。
“方才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我見過的,是秋娘的弟弟,他應該沒認出我吧?”
“放心吧,他沒瞧見你。”瞧見了也無礙,旁人未必不會和他作對,但定不會和伯爵府作對,這般損人不利己的事,說出去做什麽?元獻并不擔憂。
阮葵點點頭:“行,那喂完魚我們就回去吧。”
“不再逛一會兒啦?”
“要到用午膳的時辰了,藕香說前面街上新開了個館子,我想去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