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要打我!
第52章 第 52 章 你要打我!
“你胡說八道!”阮葵羞得大吼一聲。
元獻埋頭在她頸窩低笑一會兒, 道:“我也很舒服,也很喜歡。”
“那是你不要臉!”
“嗯,我不要臉。”元獻在她颌角親了親, “乖妹妹,睡吧。”
她撇了撇嘴:“我現在生氣了, 睡不着了。”
元獻将她摟進懷裏, 輕輕在她後背拍着:“那我哄妹妹睡。乖妹妹,睡覺覺……”
她悄悄壓住翹起的嘴角, 輕輕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安心閉上眼。
阮葵生辰那日, 剛好是個豔陽天,書院組織學生去郊外踏青。
陽春三月, 地裏的糧食翠綠着,風一吹, 綠油油地滾動。夫子在前面講着農事,學生們跟在後面聽着, 阮葵偷摸拿出一塊兒糖扔進嘴裏含着。
“給。”她警視着前方, 偷偷摸摸摸出一塊兒遞給身旁的人。
元獻接過,悄摸喂進口中,佯裝無事, 從容往前。
“元獻,你來回答方才的問題。”夫子忽然在前喊。
所有人都朝他們望來, 元獻微怔一瞬,上前幾步,對答如流,流利得嘴裏一點兒也不像還有顆糖。
阮葵好奇看他, 等他回答完,退回隊伍中間,用手肘拐了拐他,低聲問:“你糖呢?”
他目視前方,指指自己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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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葵皺着眉頭也将糖頂去臉邊,用手戳了戳,自語一句:“不對啊,很明顯的呀。”
元獻但笑不語,緩步往前。
隊伍停在一棵大樹下,夫子往樹下的石頭一坐,繼續講解,時不時便要點元獻上去回答問題,幾乎每個問題都點到他了。
另一位夫子上前提醒,這場課才暫時停下,學生們都席地而坐,拿出帶來的幹糧做午膳。
阮葵一掏就是各種點心零嘴,真像是出來春游的,水袋裏帶的還是冰冰涼涼的桑葚汁。
“我發現王夫子特別喜歡叫你回答問題。”她喝一口,遞給元獻。
元獻就着她喝過的壺嘴直接往口中送:“嗯。”
“我前面幾回和你一起在學堂裏聽課就發覺了,王夫子的課最沉悶無趣,他還偏偏喜歡找你回答問題,何夫子就溫和許多,雖然也會點人回答問題,但不會只盯着你。你是不是哪裏得罪王夫子了?”
“未曾有過,王夫子大概是太過看重我,所以才這樣喜歡點我回答。”
阮葵眨了眨眼:“你一點兒也不謙遜。”
“在你跟前謙遜什麽?”元獻笑着道,“王夫子對我寄予厚望,平日裏對我要求也會更高一些,每回都會給我布置額外的課業。”
“噢。”阮葵胡亂點點頭,“那也挺讨厭的,他自己沒有兒子嗎?”
“這兒人多,晚上回去我們悄悄說。”
阮葵瞅他一眼,不理他了。
他笑了笑,也沒去哄,剛巧有人來跟他說話,他便起身與人談天去了。
阮葵懶得聽他們說這些,起身往河邊走了走,不少人吃完幹糧也在那邊散步。
她撿起一顆完美的石頭,正要往河裏扔,有人忽然到了她身旁,她扭頭一看,是宋勤。
“你……”宋勤一時不知如何稱呼。
阮葵看他一眼,則是驚得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就要走。
他跨步上前,将她的去路擋住,着急解釋:“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問清楚,你不願意,是不是已有心儀的人了?還是有什麽為難之處?”
“我……”阮葵垂着腦袋,“我沒什麽為難的地方,就是、就是……我對你沒那個意思。”
宋勤抿了抿唇:“那你這些天不來廚房,是為了躲我嗎?”
阮葵深吸一口氣:“我就是、就是覺得不想讓你誤會,嗯……我最近在藏書閣找到了本很有意思的書,因為看書也沒什麽時間去廚房那邊……”
“我明白了。”宋勤沉默一會兒,又道,“我那日只是尋求你的意見,你若是不願意,我并不會強迫你,你若是沒有這個意思也沒關系,還希望你不要将此事放在心裏,若是想去後廚接着去就是,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你再也不和我姐姐親近了,我姐姐她很想你。”
“好,我知曉了,我先走了。”阮葵握緊手中的石頭,轉頭朝元獻徑直走去。
元獻朝河邊立着的人看一眼,從容不迫收回目光,笑着看向阮葵:“你們在說什麽呢?”
“啊。”阮葵一愣,慌亂解釋,“沒、沒什麽。”
元獻眉梢動了動,沒有追問:“手裏握着石頭是做什麽?想打水漂嗎?我陪你去。”
“噢,行。”她垂着眼,跟着他又往河邊走,去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可她現在沒什麽心思玩了,她很猶豫,到底要不要将這事兒跟他說。
“在想什麽?”元獻撿了石頭,自顧自往水裏扔,像是閑話一般問起。
“我……”她糾結一會兒,還是沒有說出口。她有點兒怕元獻生氣,畢竟他們已經成親了,她這種行為現在應該叫紅杏出牆吧?可她沒想出牆啊?算了,她以後不往秋娘那兒去,應當就行了吧?
元獻知曉她不想說,便沒有逼問,但心中還是有些好奇,她和宋勤方才到底說了什麽。他很讨厭這樣死纏爛打的人,甚至有些猶豫,是不是該讓宋勤知曉阮葵的身份,知難而退。
今日剛巧也是阮葵的生辰,從郊外踏青回城時天還沒有暗,他提前與夫子打了招呼,進了城門便離開隊伍,單獨朝另一個方向去,進了酒樓裏。
“妹妹既說沒什麽想要的,我便想不如出來吃頓飯,外面的口味和家裏的還是不一樣。”
“行啊,那去狩獵的事兒不會不算數了吧?”
“自然算數。”元獻笑着邀她進了門。
吃飯的地方是包廂,在二樓的窗邊,垂眼就能看見樓下的街道,他們的馬車就停在樓下,由荷生看守着。
他邊和阮葵閑聊着,邊不動聲色地往下看,果然,沒一會兒宋勤出現在了樓下。
宋勤瞧見了荷生,與荷生說了幾句,随後便擡眸看來,而後臉色僵住。
元獻彎着唇,朝他微微颔首。
“在瞧什麽呢?還不吃飯,菜都涼了。”阮葵往元獻碟子裏夾了只蝦,伸頭去望時,樓下什麽人都沒有了。
“沒什麽,吃飯吧。”元獻将那只蝦剝好,放去她的碟子裏。
她往他碗裏又夾了兩只:“還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些。”元獻剝好又還回去。
方才那一眼,就算那宋勤是個蠢出天際的,也應當能明白,阮葵和他的關系不一般了,若是自覺點兒,也應當知曉以後離阮葵遠一些。
“我們去哪兒狩獵?”
“上回打馬球的地方,那後面就有狩獵的,我特意找二哥問過,二哥說那邊林子林子不算深,人也多,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嗯。”阮葵點頭,“那你問二哥沒有,表姐是不是懷孕了?”
“妹妹不許我和二哥多說話,我不敢多問。”
阮葵瞅他一眼。
他笑着問:“怎的了?”
“你就是故意和我犟嘴。”
“沒,這事兒的确不好問,若是二哥的事兒就罷了,可是事關表姐,我一個當妹婿的,如何好過問嫂子的事?你若真想知曉,改明兒差玉匣去問,若真有了,等休沐的時候我們提些補品去瞧瞧。”
“噢。”阮葵臉色稍好些,“那也行,那只能下下回休沐再去了。”
元獻沒什麽意見,他平日裏除了讀書,也沒別的要緊事,阮葵去哪兒他去哪兒就行了。
天越發熱起來,日光明媚,趁着還沒到夏日,最近有許多出來游玩的,路上便有不少人騎着馬越過他們。
阮葵看得心癢癢,除了城門,非鬧着要騎馬前行,元獻拗不過,只能跟她一塊兒上了馬,并駕齊驅。
“看,天真藍。”她臉上的笑意都多了不少,“我們來賽馬吧,看誰先一步到獵場。”
“郊外的路崎岖不平,你慢些……”元獻剛說完,身旁的人咻一下便跑出去了,他無可奈何,只能追上去,“你慢些,灰大。”
周圍塵土飛揚,她剛要開口回答,灰便撲進嘴裏,只好又慢了下來。
元獻無奈笑笑,解下水袋遞給她:“漱漱口。天晴了這樣久,地上這樣幹燥,一跑快肯定會有灰的,你慢些,這會兒還早呢。”
她下馬将水吐去一旁的溝裏,翻身又上了馬,這回老實許多,慢慢悠悠往前。
獵場在馬場後邊,從馬場繞過去,還能看見馬球場上的英姿。
馬球場上的人也能瞧見路上的人,宋勤球場上觀看比賽,恍然聽人議論:“诶?那好像是元案首,咱們要不要去跟他打個招呼?”
“他似乎帶着家眷,恐怕不方便。”
宋勤擡眸看去,眉頭一緊,插了話:“元學長身旁帶着是他的小妾嗎?”
“小妾?我等固然佩服他天資過人,可也不得不承認他與入贅到伯爵府沒什麽區別,這才成親多久,他就敢納妾,伯爵府的人不剝了他的皮?他可還沒高中呢。”
“那他身旁的女子是?”
“應當就是他夫人,伯爵府家的小姐,上回藜二爺成婚,我遠遠看過一眼,應該不會有錯的。”
“多謝告知。”宋勤與人行了禮,轉頭便與同行的人道,“我有些要緊的事,失陪片刻,一會兒便回來。”
說罷,他匆匆朝獵場方向去。
越過馬球場便是獵場,獵場前有專門供狩獵者休息的帳篷,阮葵一早就換好了裝備,徑直往林子去,讓荷生和長治在外面占位。
元獻跟在她身側:“妹妹別亂跑,始終和我在一塊兒,若真有什麽危險也能互相照應着。”
“知曉了知曉了。”她不耐煩擺擺手,擡眼的瞬間,瞧見蹿過去的兔子,又興奮起來,“兔子兔子!元獻,你看到了嗎!有兔子!”
“看到了,但妹妹聲音太大,将它吓跑了。”
“噢。”阮葵不開心看他一眼,打馬的聲音都放低了許多,悄聲警告,“從現在開始,我們誰都不可以大聲說話了。”
“好。”他笑着點頭。
越往前去,兔子越多,一會兒蹿出一只,不知真是野生的,還是人養了放在這兒的,但阮葵連放了好多箭都沒有射中,有些喪氣了。
“它們跑得這樣快,誰能射得中?”
“妹妹平日裏不練,如今自然是射不中。射箭只是看着簡單,誰都能将箭放出去,可準頭不是那樣容易的,習武之人若是一段時日不練也會生疏。”
“噢。”阮葵沒好氣應一聲。
元獻下了馬,抓住她的馬鞍,要往上跨。
她一驚:“你幹嘛!”
元獻已坐去她的身後:“我和妹妹一起。”
她輕哼一聲:“我也沒見你如何練過,你也不比我強到哪兒去,你別得意。”
“我是不比妹妹強到哪兒去,但我每日都有練的。”
“什麽時候?我如何不知曉?”
“早晨讀完書,夫子會叫我們出去活動活動,妹妹先前一直在廚房那邊,自然不知曉。”
“噢,那也是你沒跟我說。”
“妹妹并未問起。”
“我不問你就不說啦?那你豈不是還有很多事瞞着我?我可是每天都會給你說我遇到的事兒的。”
元獻笑着環住她的腰,握起她手裏的弓,對準前面的草叢,悄聲道:“妹妹若是不嫌我煩,我以後也都跟妹妹說。”
“那還差不多。”
話音剛落,箭咻得飛出去,直直立在草叢上。
阮葵有些驚訝:“射到什麽了?”
“兔子。”
“我要養!我要養!”
元獻跳下馬,将那只兔子撿了回來:“已經死了。”
“那算了,烤着吃吧。”阮葵嘆了口氣。
元獻将兔子扔去自己馬後的網裏,又上了她的馬。
“你自己不是有馬嗎?你老跟我騎一塊兒幹嘛?馬要載兩個人,很累的。”
“妹妹不是想獵兔子嗎?”元獻笑着又環抱住她,“我想我帶着妹妹練練,妹妹說不定能學得快些。”
“行吧。”她撇了撇嘴,警告,“我告訴你啊,這可是在外面啊,周圍都有人的啊,你千萬別做些不合禮數的事,我可丢不起那人。”
元獻輕笑:“好,謹遵妹妹教誨。”
“行了,走吧,獵兔子去,這一只怎麽夠吃的?多獵幾只,要是獵到活的就更好了,可以給表姐送去。”
“好,我盡力。”元獻夾了夾馬身,驅馬往前行進。
阮葵不太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元獻的射箭技術的确比她的好多了,這才一會兒功夫,已經獵了四五只了。
“兩只我們自己吃,兩只送去伯爵府,一只送給秋娘姐姐……”她已經盤算好如何分了。
元獻聽她念叨着,又往前走了走。
一箭放出去,又中了一只。
“太好了!我們能吃三只了!
“我去撿。”元獻正要跳下馬,轉眼的瞬間卻瞧見了身後不遠處的宋勤。
也不知認是何時跟上的,他竟一點兒都未察覺。
“愣什麽愣,快去撿……”阮葵催促着,轉頭瞬間也對上了宋勤的目光,當即怔住。
“元學長。”宋勤低聲喚。
元獻打馬掉頭,和他相對而視:“宋學弟。”
宋勤揚起唇,看向阮葵:“原來你是元學長的妻子,你為何不早些說,若是早說,或許就沒有這樣誤會了。”
阮葵心跳都停了,雙手握住缰繩不知如何應答。
“什麽誤會?”元獻笑着問。
“也沒什麽大誤會,只是我以為她尚未出閣,還以為能成就一段姻緣。”
“原來是此事。”元獻雲淡風輕道,“只是個小誤會,妹妹都跟我說過了……抱歉,我與內子青梅竹馬,自小便與我兄妹相稱,一時忘了改口。內子與我說過此事,她很是苦惱,我也有些自責,總是想是不是上回令姐生辰,我想着她麻煩學弟與令姐許久,便叫她給學弟也帶了份禮,才叫學弟誤會的,若是如此,我便在此跟學弟賠禮道歉了。”
宋勤臉上的笑有些僵了:“并非學長之故,小桂姑娘赤子之心卓爾不群,很是令人欣賞。”
“是嗎?”元獻臉上的笑卻仍舊溫和,“內子從小便是如此,想來是岳父岳母大人寵愛之故,才叫她性子單純,從不與人設防,早前也有人因此誤會過。這回隐瞞了身份,也是怕令姐知曉她是伯爵府的人後,不願與她相處,還請學弟和令姐轉告,叫她勿要責怪。”
“這是自然,愚姐已将小桂姑娘當成半個家人了。”
“這樣我便放心了,內子心中也早将令姐當成親姐姐一般了。方才我與內子在林中獵到了些兔子,內子還說要送與令姐一些,剛好遇到學弟,不如就由學弟帶回去吧。”元獻下了馬,從網裏拿出兩只兔子,朝宋勤走去。
宋勤也下了馬,目光卻向馬上的阮葵看去。
元獻心中不滿至極,臉上卻仍舊帶着淡淡笑意:“內子先前隐瞞身份,小桂并不是內子的姓名。”
“無礙,在我心中,她就是小桂姑娘。”
“宋學弟還是莫要如此了,內子生性活潑,可惜久困內宅,如今好不容易交到好友,卻是如此結果,這已讓內子十分困擾了,學弟若是真将內子當做朋友,還請自重。”元獻低聲說完,将兔子遞出去,後退兩步,“今日郊外遇見,不便閑談,他日若是有空,定要與學弟相對而坐暢聊一番。學弟慢行,我與內子先走了。”
宋勤拎着那兩只兔子,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再未有任何話能說得出口。
元獻打馬一直往前,直至身後那束目光消失不見,才勒了缰繩停下。
林子原就寂靜,馬蹄聲停了,更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阮葵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環抱住她的手臂緊了緊,身後的人貼近,輕聲問:“還獵兔子嗎?”
“我、我……”她心慌地厲害,“我有話跟你說。”
“什麽話?”
“我們、我們先下馬,我站在地上跟你說。”在地上,萬一元獻生氣了要打她,她還有機會跑。
元獻翻身下馬,朝她伸出手。
她沒敢往上擱,扶着馬鞍緩緩往下,目光左右亂瞟一圈,挑了個地勢平坦、沒有遮擋物的地方站着。
“說吧。”元獻站在她跟前。
“我、我……”她低首扣着指甲,“我有個事沒和你說。”
“何事?”
“就是,我不是一直沒跟秋娘姐姐說咱們的關系嘛,然後宋勤他就誤會了,以為我還未成親,然後前段時日我不是天天去藏書閣嘛,就是因為他跟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我吓着了,就不敢再去廚房那邊了……”她說着擡起頭,着急解釋,“但我、我沒出牆啊!”
元獻嘆了口氣,擡手要将她頭頂上的落葉摘去。
她一驚,以為元獻要打她,提着裙子轉頭就跑。
元獻怔愣一瞬,擡步去追。
阮葵聽見後面追來的聲音,吓得跑得更快了:“你別、別追我!”
元獻皺了皺眉,一個健步追上,抓住她的手腕往回一拽,将她扣回懷裏,往上摟了摟:“跑什麽?這裏路不平,當心摔着。”
“你、你要打我!我還不跑?我又不是腦子有問題!”她緊閉雙眼大喊一聲,雙手死死抵在他胸膛上。
元獻無奈笑了笑,垂首在她唇上親了親:“我什麽時候要打你了?”
“你生氣了,你要打我!”
“我是有些生氣,可我沒想過打你,況且你又不是真與那宋勤有什麽。”
她睜開一只眼,小心翼翼察看他的臉色:“真的?”
“真的。”元獻笑着摸摸她的臉,“我都懷疑我是不是記錯什麽了?難道我從前打過你?你這樣害怕?”
她抿抿唇,另一只眼也睜開了:“要是讓我爹知道,他肯定會打我的。”
元獻笑着在她額頭親了親:“我又不是他。”
“那、那……”她扭了扭身子,“那你松開我。”
“我松開你,你不跑了?嗯?這裏都是土路,又有獵物出沒,沒那樣安全的。”元獻将她額前散下來的頭發別去耳朵。
她連連點頭:“我不跑了。”
元獻松了手,後退兩步:“我沒生你的氣,你跟我說清楚就好了,原本也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想這樣的,是不是?”
“對啊,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莫名其妙地就說要娶我,可我又沒想和他怎麽樣。”阮葵埋怨一通,又道,“可你生氣了,你剛剛還說你生氣了。”
“是生氣了,但不是生妹妹的氣。”元獻牽住她的手,“還獵不獵兔子?”
她看他一會兒,點了頭:“獵,這幾只還不夠分。”
元獻笑着上前一步,又扣住她的腰,往上摟了摟,垂首含住她的唇。
她愣了會兒,急忙推他,含糊不清道:“這裏是外面!”
“沒人。”元獻暫時松開回答一句,又咬住她的嘴,另一只空出來的手也扶住她的後頸,不許她後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