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要臉的毒蘑菇
第53章 第 53 章 不要臉的毒蘑菇
日光穿過林間的樹葉, 斑駁地落在她幾乎透明的眼皮上,風吹過,印在她眼下的半扇眼睫随着光影跳動起來, 她的心也随之跳動。
為什麽甜甜的?元獻是不是方才背着她偷吃糖了?
她咬住他的唇用力吮吸,可還不夠, 那送來的舌尖成了她的獵物, 每回她要捉住它時,它便狡猾地逃走了, 她有些急了,将他勾出來, 狠狠一口……
“嘶——”元獻吃痛, 倒吸一口冷氣,松了口。
阮葵緩緩睜眼, 茫然看着他。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稍好一些, 無奈道:“下回輕一些。”
“噢。”阮葵有些生氣,轉頭上了馬, 嘀嘀咕咕道, “不是他要親的嗎?現下反倒怪起我來了,以後再也不親了。”
元獻笑着跟上馬,松松環抱她:“沒怪妹妹, 妹妹親得很好,就是最後那一下, 将我吸疼了。”
她耷拉着腦袋:“噢。”
元獻收緊雙臂,将下颌放在她肩上:“我真沒怪妹妹……”
“我不會輕點兒!你要是不樂意就別和我親!”她理直氣壯罵。
“好好,不會輕點兒就不會輕點兒。來,妹妹想咬便咬。”元獻将唇送過去。
阮葵呸了他一口:“我才不親你呢, 我以後再也不親你了!”
他按住她的頭,一下撬開她的嘴,将她的舌尖勾出來也重重一口……
“啊!”阮葵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不自覺重重推他一把,雙手捂住唇,哭喪道,“你幹嘛!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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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抱住她:“我沒騙妹妹,真的疼。來,我給妹妹吹吹。”
“嗯。”阮葵輕哼一聲,将舌尖伸出來。
元獻捧着她的臉,給她吹了吹,趁她不注意,又将她捉住。
“嗯嗯……”她掙紮未果,舌尖被勾了過去,輕輕□□。疼痛倒是沒了,她有點兒呼吸不了了,雙手又去推他,“好了,好了。”
元獻笑着松口,摟着她繼續往前去:“再獵幾只兔子就回去,天不早了,午飯都沒吃呢。”
“噢,我是有點兒餓了。”
“帶了點心的,要吃一些嗎?”
“在哪兒?”她伸手。
元獻從袋子裏摸出來,放在她手心裏,水袋也給她打開了,舉在她手邊,讓她随時能喝上。
她看他一眼:“你餓嗎?”
“我還好。”
“那要不你去自己的馬上打獵去,我吃好就過來。”
元獻沉默片刻:“不急這一會兒。”
“噢,行吧。”
“不着急,妹妹慢慢吃,我等妹妹。”
阮葵胡亂點了兩下頭,快速吃完點心,灌了幾口水,比一個出發的手勢:“走吧!”
她剛吃完東西,元獻沒敢跑急了,驅馬緩緩前進,獵得中便獵,獵不中也不往前追。
從林子出來已快黃昏,阮葵拎着兩袋兔子,高興朝荷生炫耀:“看,這都是我們獵的。”
“這兔子也忒多了,這兒別是鬧兔災了。”
“不會說話就別說,這是我們技術高超!”
“是是,您真厲害!”
阮葵得意地揚起嘴角:“這一袋子你們拿好,這是我們的,我們回去烤了分了吃,剩下這些拿去伯爵府。”
“得嘞!”荷生一揚馬鞭,“繞路去伯爵府。”
馬車停在伯爵府側門上,府裏丫鬟笑着迎出來:“老夫人和二夫人念叨夫人許久了,夫人下車回府坐坐吧。”
“天晚了,我便不去了,下旬休假就回來。”阮葵指着袋子裏的獵物,又道,“這裏面有一只野雞,可以拿去給表姐補身子,剩下的就孝敬幾個長輩,勞煩你替我跑一趟。”
“夫人客氣,這都是奴婢該做的,您放心吧,奴婢都會帶到的。”
阮葵點點頭,退回馬車裏,打了個哈欠:“累了。”
“回去洗完就能歇着了。”
“那你別……”她左右看一眼,沒說出口,只給了他一個眼神。
元獻笑着點點頭:“好,你說不要就不要吧。”
阮葵瞅他一眼,又靠回車廂上:“從前沒見你這樣好說話過,你就是嘴上說得好聽。”
“真的,我跟妹妹保證。”
“你記得你的話就好。”阮葵稍稍側身,垂着腦袋,睡着了。
晚上,元獻竟然真沒對她動手動腳,她一覺睡到了天亮,心裏嘀咕一句:好吧,元獻這個衣冠禽獸的信用在她這兒又回來了那麽一點點。
她聽他說早上會練射箭,特意蹲着,待學子們都出門鍛煉時,她準确無誤跑了過去,笑眯眯接過給他撿箭的活兒。
“我來我來!”
“那你當心些,離靶子遠些,別被其它人的箭射中了。”
“我知曉知曉。”她笑眯眯抱着箭簍子站在靶子後面等着,待箭都被元獻放出落到靶心後,她便全拔回來,跑回去遞給元獻。
元獻很是自覺:“輪到妹妹了。”
“好!”阮葵将箭簍子遞給他,接過弓箭,對着靶子比劃。
嫩綠的枝葉漸漸染深,天越發熱起來,莫說是練箭爬山了,就連吃飯也沒什麽意思了。
“我明日能不能去書院了,我寧願留在家裏和你娘打架。”
“快了,沒兩日就要休假了,再忍兩日,山裏面涼快,你不是喜歡去山上撿果子嗎?”
“但山裏蚊蟲多啊。”阮葵撐着腦袋,嘆了口氣,“唉,我命真苦啊。”
元獻笑着握住她的手:“不苦,最後半年了,等八月考完就再也不用去書院了。”
“若是你考不上怎麽辦?不還得繼續讀書?”
“不會考不上。”
她一噎,轉過頭去:“你說的啊,你要是考不上,你別怪我兇你啊。”
“自然。”元獻笑着道。
“算了算了。”阮葵将手抽回,往車廂一靠,将襯褲又往卷了一截,“看在你每月還能領幾鬥米的份上,我就再陪你辛苦幾日吧。”
元獻拿了書本出來,給她扇風:“多謝妹妹體恤,往後我考上,妹妹是頭一份的功勞。”
“哼,少唬我,再怎麽功勞也都只是口頭上的,又沒什麽實質性的好處。”
“如何沒有?待我做了官,俸祿都是妹妹的,妹妹每月親自去領。”
“你什麽時候考上了再說這話吧,我現在才不信呢。你現在就是要吃我的嫁妝,要對我這樣那樣,所以才這樣哄着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等你以後發達了肯定要欺負我的。我也不指望你以後對我多好,看在我天天陪着你的份兒,等你考上,利利索索給我寫一封休書就行。”
元獻環抱住她:“你為何會這樣想呢?我讀書就是為了能光明正大迎娶你過門……”
“你少說這種肉麻的話!”她捂住他的嘴,“你以為我三歲小孩啊?什麽鬼話都相信?”
“那妹妹笑什麽呢?”元獻擡眼看她,悶聲問。
“是,我聽着是挺開心的。但越漂亮的蘑菇毒性越大,你就是那朵毒蘑菇。”她以為自己勘破一切,松了手,得意擡擡頭,“所以,開心歸開心,我才不信呢。”
元獻擡起她下颌,垂首靠近,停在她嘴唇不到一指的位置,悄聲道:“我是想欺負妹妹,但不是妹妹想的那種欺負……”
她紅着臉一把将他推開,縮去角落裏,抱住雙臂,磕磕巴巴罵:“你、你你你越來越沒有禮數了!這可是在車上!你這朵不要臉的毒蘑菇!”
元獻不緊不慢坐好,嘴角仍舊揚着:“和妹妹說笑呢,坐好吧,要到了。”
“那你保證,你今晚不許碰我。”
“好,我保證,今晚不碰妹妹。”
阮葵輕哼一聲,小心翼翼坐好,嘀咕一句:“這還差不多。”
那日從獵場回來後,她便一直不願意,元獻也不知這是第幾日了,但天的确熱,書院來回一趟,晚上回去她倒頭就能睡,元獻也不想欺負她。
但,沒幾日就要休假了。
休沐的第二日,阮葵睡了個好覺,打算一日都不離開房門半步,可沒一會兒玉匣便在外面傳話。
“伯爵府來信,說藜二夫人有喜了,讓您與少爺過去玩兒呢。”
“真有了啊。”阮葵感嘆一句,拖着身子起床收拾,“行吧,那看來不得不出門了,上回說要去就一直沒去。”
這會兒都快中午了,元獻早起了,坐在一旁看書,随時都能走,倒是阮葵收拾了好一會兒,他又等了好一會兒。
抵達伯爵府已至午時,快到一日最熱的時候,她進了堂裏,就往冰鑒跟前蹲,元獻坐在一旁給她扇風。
劉紗進門便見他們倆奇形怪狀着,忍不住好一陣笑:“你們這是做什麽呢?”
“吹涼呢,你不知外面多熱。”阮葵抱怨一句,起身打量她幾眼,好奇問,“你不是懷孕了嗎?”
“是懷孕了,但才三個多月,瞧不出來什麽。”
阮藜後一步踏進門:“這邊是熱,祖母叫我們去莊子裏住,又想着你素來也怕熱,便叫我們帶上你和妹婿一起。”
阮葵一下便想起上回在莊子裏撞見的事,當即垮了臉,還瞪了他一眼。
阮藜不明所以摸摸臉:“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沒。”
但你就是個髒東西。阮葵在心裏罵。
阮藜笑着搖搖頭,朝元獻走去:“我是哪兒又得罪你夫人了?”
“二哥多心了,這幾日天熱而已。”
“罷了罷了,坐會兒吃飯吧,吃完歇一會兒,等下午涼快一些再走。”阮藜自顧自往椅上一坐,懶散往後一靠,腿翹起,一身杏仁黃的長袍如同瀑布一般垂落,風流二字絕非虛名。
其實,劉表姐對藜二哥動心也屬正常,畢竟也成親了。元獻心裏清楚,卻不知如何與阮葵講。
阮葵才不覺着阮藜有什麽好,她提防人一眼,牽着劉紗走遠一些,低聲問:“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
“沒、我都還好。”劉紗輕聲答。
“那就好,反正你要好好休息,哪兒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跟丫鬟們說,叫她們去找大夫來。”
“妹妹真是長大了,都會關心人了。”
“才不是……”阮葵不想跟劉紗說那些生産的事,表姐現在都懷上了,她若是說,只會吓到表姐。她嘆了口氣,坐回椅上,随口又問,“我娘呢。”
阮藜答:“葳哥兒長痱子,叔母說她就不過來和我們一塊兒吃飯了,總歸下午她要和我們一塊兒去的。”
“那淳哥兒呢?大嫂子去不了,可以讓淳哥兒跟我們一起去。”
“你倒是貼心,大嫂子上回還說你送來的兔肉好吃呢,兔毛也留下了做了圍脖。”阮藜道,“淳哥兒早前将啓蒙的夫子氣得不輕,大嫂子不許他出去玩兒了。”
那阮藜豈不是一點兒事都不用幹了?
阮葵腦子轉了一圈,抵達莊子後,小聲跟元獻命令:“我們這些日子的目的只有一個。”
元獻看她一眼:“什麽?”
“盯着阮藜,不許他偷偷勾搭這莊子上的丫鬟。”
“未必是偷偷,興許祖母知曉,二嫂子也知曉呢。”
“你聽不聽我的!”阮葵一叉腰。
元獻無奈應下:“我都聽你的。”
“那你這是什麽表情?我逼你了?”
“并未。我只是覺着,二嫂子未必不知曉,也未必想公之于衆,若到時我們鬧得太大,反而會讓二嫂子心裏更難堪。”
阮葵抿了抿唇:“噢,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我們也不能不盯着二哥,只是我們悄悄盯着他,私下阻止他,不将事情鬧大就行了。”
元獻無奈嘆息一聲:“好,我都聽妹妹的。”
阮葵想着想着就覺着生氣,狠狠薅了一把路過的草,罵罵咧咧:“他有表姐了不夠,還要去外面勾搭別人!”
元獻覺着,他現在還是不要說話得好。
但阮葵的目光突然投來:“你幹嘛不說話!”
“我不知說什麽……但我覺着妹妹說得都對。”元獻看着她的臉色,快速補充一句。
她還算滿意:“我去換一身衣裳,我們就去盯着他。”
“累了一路了,要不歇會兒?”
“不歇。”她快速洗了把臉,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就往外去,元獻也不得不跟上。
這會兒才至黃昏,外面還有些太陽的餘溫,阮葵擦了把汗,大搖大擺進了阮藜和劉紗的院子。
“你這會兒不歇着,跑我們這兒來做什麽?”阮藜剛擰了帕子要擦臉,轉頭好笑看她。
“你管我?我來陪我表姐。”
“行吧行吧,你們是有一陣子沒見了。你稍等等,我洗完就給你們騰地方。”
阮葵神色一凜:“你去哪兒?”
“你們不是要說悄悄話嗎?我和我妹婿出去逛逛呗。”
“去哪兒逛逛?”
阮藜笑着看向元獻:“她管得這樣嚴,你平時受得了?”
元獻目不斜視,一本正經道:“妹妹并非要管教我,是關心我,況且我很喜歡妹妹這樣關心我。”
“你瞧瞧,你都把好好一個人欺負成什麽樣了?”阮藜挂了帕子,将外衫一扔,接過丫鬟遞來的換上,又朝阮葵道,“你不說要多溫柔賢惠,總要給人喘氣的空暇吧?”
阮葵咬了咬牙:“他要是覺着活得不舒服了,就趁早和我和離!”
“豈敢豈敢?我過得很舒心、很舒心。”元獻趕忙解釋。
“和離這種話也能時時挂在嘴上?當心二叔聽了揍你。”阮藜笑着敲了下阮葵的腦袋,胳膊往元獻肩上一搭,“走走,咱們也說說悄悄話去。”
“我也要去!”阮葵氣得一跺腳,又往回看,“對了,表姐呢?”
丫鬟道:“夫人在裏間歇着呢。”
阮葵擡步進門,看見劉紗卧在床上,眉頭驟然緊蹙:“表姐,你哪兒不舒服嗎?”
“還好,就是坐車坐得有些累。”劉紗拉着她坐下,“我都聽見了,讓他們玩兒去吧,待在這裏反而影響我們說話。”
“我……”阮葵抿了抿唇,不好再多說什麽,只能順着她說些別的。
那兩個也沒去多久,丫鬟們叫用膳了,他倆就回來了,吃罷飯後,便未再出去,坐在院子裏吃酒談天。
但晚上回去,阮葵抓住元獻便拷問:“你們下午那會兒去做什麽了?”
“沒做什麽,原是想去垂釣的,還沒坐一會兒,便說要用晚膳了,我們就回去了。”
“你們說些什麽了?”
“也沒什麽,聊了幾句家裏的事兒。”
藜二哥問他憋不憋悶,說要帶他出去消遣,他拒絕了,但他沒敢跟阮葵說。
“真的?”阮葵一臉狐疑。
“真的,我看要不算了,天這樣熱,你也別去盯着了,當心中暑。”
“你少為他說話!你們倆就是一夥兒的!”
“沒,我真不是和他一夥兒的。”
阮葵輕哼一聲:“那你明早跟我去半山腰的那個院子,就是我們上回撞見他和丫鬟這樣那樣的院子。”
“如今是夏日,天亮得早,妹妹起來那樣早,能受得了嗎?”
“你別管,你只回答和不和我去。你要是不和我去,你就是和他一夥兒的,你以後就跟他過去吧!”
元獻無奈到覺得有點兒好笑:“好、好,我和你去,只要你明日能起得來。”
“哼!那有什麽難的?”她轉頭吩咐玉匣,“明兒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你就來喊我,我要是不醒,你接盆涼水來潑我都得潑醒。”
玉匣眨眨眼:“您這樣早是有什麽急事?若是能吩咐我們去,您盡管吩咐就是。”
“沒什麽事兒,我就是想早起。”她擺擺手,轉身又回到屋裏,“你千萬要将我喊醒啊,不然我扣你月錢的。”
“是。”玉匣欲哭無淚。
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玉匣猶猶豫豫在外喊了好幾聲,阮葵沒醒,元獻醒了。
“少爺,您看……”
“你去睡吧,少夫人不會找你麻煩的。”
元獻輕聲答完,看向身側呼呼大睡的人,猶豫一會兒,輕輕推了推她。
“妹妹,還去嗎?天亮了。”
“不要說話。”她翻了個身,躲去被子裏,沒一會兒,又猛然清醒,“去!”
元獻無奈嘆了口氣,默默掀開帳子,将她的衣裳拿來,給她倒好了洗漱的水。
她快速起身,随意洗了洗,拉着他就往外跑。
天邊剛泛起淺白,他們追着太陽的步伐到了半山腰,氣喘籲籲停在半山腰的院子裏,卻并未發現裏面有什麽人。
元獻給她擦了擦汗,無奈笑道;“累不累?”
她沒睡醒,腦袋裏嗡嗡的,強撐着道:“不累。”
元獻彎腰:“我背妹妹下山吧。”
阮葵看他一會兒,還是點了頭,爬了山去。
他背起她,平穩朝山下走:“妹妹瘦了。”
“方才娘還說我胖了呢。”阮葵腦子沉得厲害,沒力氣地擱在他肩上。
“是嗎?我覺得妹妹輕了不少。”
“嗯。”她蔫蔫兒應一聲,又喊,“呆子,我腦袋疼。”
“起得太早了,回去睡一會兒就好了。”
“你腦袋不疼嗎?”
“我平日差不多都是這個時辰醒的。”
“那你還能活着真不容易。”
元獻笑着往山下走:“我習慣了,倒不覺着有什麽,妹妹睡吧,我不打攪妹妹。”
阮葵閉着眼哼哼幾聲,跟着輕微颠簸的步子微微搖晃,半夢半醒間,人忽然頓了一步,她緩緩睜開眼。
“怎麽了?”
元獻沒有回答,繼續往前走。
阮葵覺着不對,擡眸看去,卻見山下不遠處正在和丫鬟拉拉扯扯的阮藜,阮藜的嘴都要貼到丫鬟的手背上了。
“阮藜!你在幹嘛!”她高喝一聲。
丫鬟驚了好一下,往阮藜身後躲,阮藜倒是一派鎮定,不急不慢轉過頭來,臉上還有笑意:“你們這一大早的是去哪兒了?”
“放我下來。”阮葵推了推身下的人,從他背上跳下,撸起袖子就往那兩人去,“你這個王八蛋!你背着我表姐做什麽呢!”
阮藜挑了挑眉:“你平日将我妹婿管得這樣嚴就算了,還要來管我?”
“你看我今日不替我表姐好好教訓你一頓!”
丫鬟吓得想跑,又不敢自己獨自跑,急忙扯扯阮藜的衣袖,小聲催:“二少爺……”
阮藜反手拍拍丫鬟的手背,輕聲道:“無礙,你先去吧。”
丫鬟一溜煙兒跑了,阮葵越發生氣了,上前便要像對付元獻一樣勾住阮藜的脖子,不想,阮藜一擡手,輕松握住了她的手腕。
“二哥!”元獻皺着眉沖上前,将她護去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