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死呆子心思挺多
第63章 第 63 章 死呆子心思挺多
阮藜看回去, 但笑不語。
範夫人的目光在他們倆之間轉了一圈,又問:“你們兄妹倆這是在鬧什麽呢。”
“還不是獻哥兒,獻哥兒待她好得不得了, 她便覺得我不如獻哥兒,三天兩頭也要管着我。”
“你妹妹還不是為你好?況且人家獻哥兒是比你聽話多了, 不要人操心。”範夫人朝元獻看來, “我和你們母親就跟親姐妹一般,這就是你們的家, 你們就在這兒安心住下,等着備考就好。”
“母親不知曉, 他們倆怕麻煩您, 想出去住。也是,他們也都是成了家的人了, 母親就莫攔着了,讓他們歇兩天, 自個兒做主去。”
範夫人略一思索,點了頭:“罷了, 也是, 都大了,是該自個兒當家了。可若是什麽需要伯母的,可千萬別客氣, 否則伯母是真要怪罪了。”
元獻起身行禮:“是,多謝伯母招待, 元獻是要打攪伯母幾日的,待租了房子、都置辦好了才能搬出去。”
“這個不急,你們歇兩日,叫我身邊的丫鬟帶你們去, 她們對這個熟。現下都不說了,不要外道,都來吃飯。”
這幾天日頭不錯,趁着天好,阮葵和元獻在安靜的小巷子裏定下了個小院子,置辦好了基本的家具,正式搬了進去,吃一頓羊肉鍋子,算是喬遷宴。
“伯母說要給二哥請個夫子,你要一塊兒去上課嗎?”
“我便不去了,在家自學就好,省得整日跑來跑去,等天暖和些,我再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旁聽的地方。”
“也行。”阮葵也不操心了,反正元獻比她學問高,考慮這些也應當比她更清醒。
元獻給她夾了肉,朝對面坐着的荷生吩咐:“你明兒出門去買兩個丫鬟回來,不然咱們以後吃飯都成問題。”
她連聲道:“我能做飯。”
“你就是做飯,但洗衣裳掃地總要人做,就要荷生去讓人挑幾個回來,你看着選,也不挑多了,兩個就成,家裏的活兒也不多,人多了免不了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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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也行吧。”
她說要做飯的,第二天連柴火都沒點燃,折騰了半晌,還是叫了荷生來幫忙,火一燒着了,她又将人往外趕。
“行了行了,快去吧,元獻不是說要你去看兩個丫鬟回來嗎?”
“可、您這、您這……”荷生猶豫看她兩眼。
“哎呀,你怎麽這樣磨磨唧唧的,你們少爺不是在家嗎?又不是我一個人在,你去你的,不用操心我。”
她覺得她心裏還是有數的,要不也不會提前一個時辰來做飯,不就是怕弄不熟嗎?
但,一炷香後,一股煙味兒從廚房飄進書房。
元獻眉頭動了動,往外喊了聲:“葵妹妹?”
沒人回答。
他趕忙扔下紙筆,奪門而出,卻見廚房裏已布滿了黑煙,幾乎看不見裏面的情形。
“阮葵!”他大喊一聲,沖進廚房,只見一個被煙熏黑了的人轉過頭來。
“怎麽了?你餓了?”阮葵揉了兩把眼睛,臉上更黑了,“你等一會兒啊,這個火不知為何突然滅了,等我點燃就能做飯了。”
元獻有些哭笑不得,将她往一旁拽了拽,将竈洞裏堆滿了的柴火全夾出來:“這裏面都是木頭,一點兒風都進不來,還如何能燃呢?你也別做飯了,去洗洗臉,我們一會兒還是出去吃吧。”
她想拒絕來着,可雙眼剛剛被濃煙襲擊了,這會兒睜不開,還一個勁兒往外冒眼淚。
元獻笑着将她牽出去,對着她眼睛吹了吹:“風吹一吹就好了,別揉了,揉多了眼睛疼,我去将廚房的窗子都打開透透氣。”
廚房的門窗一開,黑煙全逃出來,周圍的空氣瞬間清新許多,阮葵也能睜眼了。
元獻又牽上她:“走,去洗洗臉,你看你,臉上弄得黑乎乎的。”
“噢。”她眨眨眼,這會兒也不鬧着做飯了,老老實實坐在書桌旁烤火。
元獻看她一眼,放心一些,又拿起筆:“餓不餓?要是不餓就等等,待荷生回來了,讓他出去買。”
“不餓。”她腦袋往桌上一擱,悄自嘆了口氣。
“怎麽了?”
“沒。”她就是覺得挺挫敗的,她還以為做飯很簡單呢。
元獻手上的課業還沒看完,也沒着急追問,中午吃罷飯才又提起。
“怎麽了?我看妹妹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沒什麽。”她支着腦袋,“就是覺着自己有點兒沒用。”
“妹妹從前未學過這些,不會也是正常。不是喜歡捏泥人嗎?繼續捏泥人吧。冬天也冷,你又沒做過那些,再把手凍傷,就得不償失了。”
“噢。”阮葵垂頭,将那一套做泥人的工具拿出來,心不在焉地擺弄。
她看過元獻的課業,也聽過夫子如何興高采烈地誇他,那些詞句她未必能看得懂,可夫子樸素的誇贊她卻是能聽得明白,她就是覺得元獻現在很厲害了,她比不過他。
倒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只是覺着這樣多年,她似乎也沒摸索個什麽東西出來,似乎就像祖母說的一樣,她整日不學無術,什麽都不成器……
“我去弄窯。”她忽然起身。
“诶,等等,等我将最後幾句寫完跟你一塊兒去。”
“不用,我畫了圖紙,我自己能弄好的。”
元獻悄聲嘆了口氣,将最後幾句寫完了,也跟了出去。
就在廚房的角落裏,阮葵蹲在那兒,拿着火鉗在地上畫出一個圈,比比劃劃,看着倒是挺胸有成竹的。
元獻往前邁出一步,又退回去。
天是冷了,隐隐有飄雪的跡象,廚房裏竈臺一直燒着,門窗也緊閉着,并不算冷,便随她去了。
越到過年,天反而暖和了,一早荷生便從外跑進來,高聲嚷嚷着:“少爺、少夫人,揚州劉家的表少爺來信,說是休假了事兒忙完了,邀請咱們和藜二爺去做客呢。”
“是劉家的大表兄嗎?”阮葵探出頭去。
“是,正是劉家的大少爺,早前說了考中進士在京為官的那個,他們府上的小厮正在外面侯着等着回信呢。”荷生笑着應和。
“那我們……”阮葵剛要回答,又看向元獻。
元獻放下筆:“好,你去回信,讓人不必候着,我們收拾收拾便去。”
“好嘞,小的這就去傳話!”荷生又風風火火跑出去。
阮葵跟着起身,朝元獻看去:“那你不看書了啊?”
“大表兄能考上進士,學問自是比我精深得多,我也好去請教請教。”元獻将紙筆收好,挑了些帶上,拿了鬥篷給她圍上,“也在家裏窩了這樣長時日了,是得出去走走。”
她點點頭,系好鬥篷,一塊兒出門上了馬車。
劉家大表兄住得有些遠,很坐了會兒馬車才抵達,他們路上剛巧碰上阮藜,便一塊兒進了門。
劉家大表兄名叫劉紀,比他們都大一些,很是沉熟穩重,阮葵見過他兩回,一回是他成親時,一回是阮藜成親時,倒不算太陌生。
“快都進門來坐。”許夫人笑着迎他們坐下,“都是頭一回來京城,還适不适應?”
“還好,就是比我們那邊冷些。”阮葵接過熱茶回答。
“你們表兄才來時也不習慣,待一待适應了就好了。”
“是。”阮藜附和一句,又道,“原是一到京城就該來拜訪大哥大嫂的,只是聽聞大哥一向繁忙,不常在家,我也不好貿然上門,還請大哥大嫂原諒則個。”
劉紀看着斯文,但也嚴肅,看着就像長輩。他微微颔首,聲音有些低沉:“我收到你們的拜帖了,也的确是忙,這兩日才閑下來。不知幾位長輩可還好?”
“祖母很好,母親也很好。”阮葵答。
劉紀又點頭,又問:“小妹可還好?”
阮藜答:“走時都挺好的,只是懷孕,難免有煩悶的地方,算算日子應當已經生了,想必過兩日就能收到家書,到時小弟一定與大哥送話。”
“好,快日午了,一塊兒用個便飯,下午還有些時辰,兩位妹婿若是不棄,可與愚兄就課業探讨一二。”
“有大哥指點,我與獻兄弟自然是求之不得,那便先用午膳吧。”
阮葵偷看一眼幾人,一點兒不敢造次,安安靜靜吃完飯,安安靜靜坐去堂中,他們幾個則是進了書房,隐隐傳出些說話聲。
“我帶了課業來,還請大表兄指點一二。”
“嗯……這篇文章寫得很好,簡明扼要,鞭辟入裏……”
阮葵正豎着耳朵聽,許夫人忽然走近。
“一個人待得無聊吧?走,去偏廳坐坐,陪陪嫂子和外甥。”許夫人牽着她笑着往偏廳去,廳中生了炭火,也是極暖和的,只是多了個咿咿呀呀的小孩兒。
阮葵好奇擡眸看去。
許夫人笑着将孩子遞給她:“他這會兒還是聽話的時候,最好玩了,再過幾年大了會說話了就該煩人了。”
她抱着小孩,大眼瞪小眼,一點兒不敢動,還是小孩張牙舞爪朝她撲去,抓住她的衣領。
許夫人忍不住笑:“莫怕,他皮實着,你抱不壞他的。”
“我、我是有點兒害怕将他抱壞了。”
“我一開始也怕,都不敢抱,後來習慣了才好些。小妹抱一抱也能習慣,省得以後自個兒有孩子了跟我一樣不敢抱。”
阮葵眨眨眼,鼻尖動了動:“他身上奶香奶香的。”
“他還沒斷奶呢。”許夫人往門外望一眼,身子往前俯了俯,低聲道,“小妹和妹婿成親這樣久了,怎的不要個孩子?”
“我……”她頓了下,學起元獻胡說八道,“他現在一心都撲在考學上。”
許夫人微微點頭:“是,能瞧得出來,他讀書的确認真。你大哥性情內斂,少有誇人的時候,我今兒卻隐隐聽見他對妹婿贊不絕口,妹婿往後定是大有可為。”
“我也不懂這些,平日裏他都是埋頭苦學,我也不怎麽過問。”
“唉,讀書不容易。”許夫人牽着她又道,“可孩子還是得要的,早些誕下子嗣也早些安心,免得以後出什麽亂。你別怪嫂子多嘴,姨母為你挑的這個夫婿确是人中龍鳳,你得好好抓住才是,別讓人挑出毛病來。若是有什麽需要嫂子幫忙的,也只管來和嫂子說。”
“多謝嫂子,我知曉了。”她明白了,嫂子的意思和表姐的意思是一樣的,都是要她早些生孩子,免得元獻以後納了妾,有別的子嗣。
她如今聽到這些話已不怎麽生氣了,嫂子和表姐也未必是害她,只是想法不同,她若是不喜歡不願意,不往心裏去就行了,沒必要生氣。
許夫人也只是提點兩句,沒再多說,帶着孩子跟她玩兒了一下午。
日落前,那幾人終于從書房出來。
阮葵迎過去:“回去嗎?”
“大表兄留我多住幾日,我說要和妹妹商量,妹妹如何想?”
“你呢?”阮葵反問,“是大表兄他要給你講課嗎?”
“嗯,大表兄他親歷過科考,又中過進士,有不少心得,只是得花些時日傳授于我。”
“行,那就在這兒住幾日吧。”
“委屈妹妹了,等開春考完就閑下來了。”
她沒覺得有什麽委屈,表嫂比她大不了多少,也不常說母親祖母那樣的話,還有外甥和她玩兒,也還算是有趣,被留着過了年,才回自個兒家去。
“今年是特殊,以後過年不會這樣簡陋了。”
“簡陋嗎?我感覺還行,表兄表嫂家的飯還挺好吃的。”
元獻笑着拍拍她的手:“我以為你不會想在表兄家裏過年。”
“還好啦,表兄他們又不管我,早上睡懶覺也沒人說。我倒是沒什麽不舒服的,我怕他們不舒服。”
“所以還是在自己家裏待着好,只是考試越發近了,我沒空閑陪你了,等考完就好些了。”
“我才不用你陪呢,我捏了好些泥人還沒燒,我這段日子就打算燒了,免得天暖和了燒窯熱得很。”
“燒完要做什麽?”
“拿出去賣啊。”
元獻新奇看她一眼:“妹妹要去做生意?”
她驕傲揚起下颌:“也不是做生意吧,就是擺地攤。”
“要不等我考完了陪你去?”
“才不用,等我燒好了,讓荷生陪我去就行。”
“那你千萬莫去人太多的地方,當心被擠着。”
“放心吧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她的泥人都還沒準備好呢,且得等一陣子,等她多燒幾個出來才能出去擺攤。
表姐來了信,說是生了個小姑娘,取名叫瀾姐兒,她買了好些東西給表姐和侄女寄回去。又在京城遇到了秋娘,偶爾也去秋娘那兒晃悠一下,只是秋娘一直在做活,和宋勤又是與旁人一同租的房子,不大方便。
草一日日綠了,考試也一日日近了,天黑之前,元獻收了紙筆,回到卧房。
阮葵早一步躺下了,這會兒他過來,便湊過去,抱住他的脖頸,悄聲問:“獻呆子,你緊張嗎?”
“還好,不算緊張。”元獻笑着摟住她的腰。
“你要是沒考上怎麽辦?”
“那便回徐州。”
“噢……你幹嘛?”
元獻翻身而上,低聲在她耳旁道:“若我考上了,妹妹和我圓房好不好?”
“我……”她知曉他是什麽意思,面頰微紅,小聲嘀咕,“你考上了和我有什麽關系?我才不呢。”
元獻不辯解,只低頭在她頸邊親吻。
她趕忙雙手推:“你明兒不考試啦?”
“無妨,這會兒還早。”
“噢……”她脖子被親得癢,手又被按住了,只能偏着頭咬着唇忍着,呼吸聲卻越發急促。忽然,她開口,“獻呆子,要不我們試試吧?”
元獻一怔,險些失守,卻咬着牙道:“等考完再說。”
“噢。”阮葵應一聲,一會兒,又問,“為什麽?”
“我怕我忍不住。”忍不住要一整夜。
阮葵不說話了,抱住他的背,仰頭和他親吻。
二月的天還有些冷,元獻起了大早,阮葵惦記着他今兒要考試,也起了個大早。
他瞧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彎身在她臉上親了下,輕聲道:“今日外面人必定多,要不妹妹就在家歇着吧,不必送我了,讓荷生送我去就行。”
“那不行,我說好要送你的,我可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阮葵噌一下起身,迅速穿戴齊整,“動起來!別磨叽了,一會兒人多起來真不好擠了。”
元獻笑笑,跟着不徐不疾往外。
“東西都收拾好了的,就是這些,你不要拿掉了,到時候沒得用。”阮葵又點點車上的行李,确認沒有問題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放心,不會漏掉的,一會兒荷生會幫我一塊兒拎過去。”
“嗯。”阮葵握住他的手,“天好冷的,晚上穿厚點兒,別着涼了。”
他笑着捏捏她的手:“放心吧,考過好幾場了,我心裏有數的,倒是你,一個人在家,盡量不要随意出門,等我回來再說。”
“我知曉了。”阮葵雙手環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上,“獻呆子,好好考,不用擔心我。”
“好,我去排隊了。”他最後在她臉上親了親,拿着行李下了車,朝人群走去。
阮葵從窗子看着,目送他走遠。
京城太大了,天下人才如過江之鲫,在禮部的大門下,顯得格外渺小。
“唉。”她忍不住嘆了口氣,要收回目光。
有人忽然喚:“小葵姑娘。”
“诶?又是你?”
“真巧,又在此處碰見你了。”宋勤微微笑道。
“你也來考試,碰見也是正常的嘛。你去吧,一會兒人多了就擠不進去了,元獻他都快排到了。”
宋勤來得不晚,只是故意等着元獻走了好來和她說話:“學長放你一個人在這裏不擔心嗎?”
“小厮一會兒就回來。”
“我陪你在這兒等着吧,等小厮來了我再去排隊。”
“啊?不用不用。”她連連擺手,“這裏沒什麽不安全的,到處都是人呢。而且車上還插了小旗子,沒人會如何的,你快去吧,別一會兒耽擱了。”
宋勤點點頭:“好,那我去了。”
阮葵揮揮手,毫不猶豫關上車窗:“去吧去吧。”
她的确沒什麽怕的,也不需要人陪着,萬一一會兒耽擱人進考場了,別又回過頭來怪在她身上。
稍等了會兒,荷生回來了,她也就放心了,朝外面問一句:“元獻順利進去了?”
“放心吧,已經進去了。”
“那我們回去吧。”她打了個哈欠,“起這樣早,還真是有點兒困了,也不知道他困不困。”
“少夫人放心吧,少爺他從小就是這樣早起的,肯定不會犯困。”
“嗯。”她想起元獻站在檐下讀書的模樣,不覺揚了揚唇,這回考完算是真的告一段落,能好好休息了。
三天後,她早早抵達考場等候,聽着敲了鑼,立即伸着脖子往外面看。
元獻穿的還是身淺色的襖,裹的還是帶着毛領的大氅,神色如常,精神抖擻,阮葵一眼就瞧見他了,沒好大喊大叫,只是沖他一個勁兒地揮手。
他也瞧見她了,原就明亮的雙眼更是神采奕奕,彎起唇快步朝她走來。
“可算是考完了,我等得都無聊了。”阮葵笑着跳下車,牽住他的手,将他往車上領,“你手還挺熱乎的嘛。”
“抱了手爐的。”他跨上車,将手爐放下,手一伸摟住她的腰,将她往懷裏帶。
阮葵坐在他腿上,眨眨眼,扭頭問:“幹嘛呀?”
他沒說話,低頭咬住她的唇。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元獻松了口,環抱住她,啞聲道:“餓了。”
“這幾天肯定沒吃好吧?我早讓丫鬟做好飯了,一回去就能吃上了!”她有些驕傲地仰起頭。
元獻笑了下,咬了咬她耳垂,低聲道:“我想妹妹了,我們今晚早些睡,好不好?”
她恍然明悟,瞪了他一眼,小聲道:“我月事來了。”
“什麽時候來的?”
“前日。”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沒。”阮葵沒好氣看他一眼,陰陽怪氣道,“只是不能如某人所願咯。”
他悶聲笑過,又問:“妹妹這幾日在做什麽?”
“也沒做什麽,不就是捏捏泥人、看看書什麽的……你考得怎麽樣?題目難不難?”
“還好,應該還行,能進前二甲吧。”
“這樣厲害呀。”
“我只跟妹妹這樣說,若是旁人問起,我自然只會說心裏也沒數。”
“哼,死呆子心思挺多。”
元獻笑着抱緊她:“只對旁人心思多。”
她戳戳他的腦袋:“到了,快下車,你都幾天沒洗了?趕緊吃完飯洗澡去!”
元獻不緊不慢松了手,慢悠悠吃了飯、沐完浴,懶洋洋往床頭一靠,慢條斯理地拉開腰間的系帶。
阮葵看他一眼,拿了換洗的衣裳往浴房走,再出門時卻瞧見他正拿着她的小衣在……
“你幹嘛呀!”她臉羞了個通紅,指着他大罵。
“洗好了?”元獻微微仰了仰頭,喉頭動了動,喘着氣啞聲回答,“我很快就好了,等等我。”
阮葵氣得走近兩步:“你拿我衣裳幹嘛?這衣裳以後還能要嗎!”
元獻一點兒沒急,手上仍不緩不急地動着:“妹妹就當做是送給我的生辰禮吧。”
“你這個不要臉的!”她氣得又走近幾步,上手要搶,“你換給我……呃!”
她被人一拽,猝不及防跌進柔軟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