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是騙子!

第64章 第 64 章 你是騙子!

“嗯……”他悶哼一聲, “我好了。”

“你好個屁,你這個不要臉的,我捏死你!”阮葵又羞又惱, 雙手扯着他的臉,“我倒要看看你的臉皮有多厚!”

他一點兒沒急, 将小衣攥成一團, 笑着道:“妹妹不讓讓,一會兒要弄到妹妹身上了。”

阮葵瞪他一眼, 挪遠了點兒,警告一句:“你最好給我洗得幹幹淨淨的!”

他不緊不慢起了身:“妹妹不是說送給我了嗎?”

“你!”

“莫急。”他回眸一笑, “我會洗幹淨的, 下回還要用呢。”

阮葵一下撲了過來,挂在他的背上:“你再說!你再說!”

“不說了不說了, 我得去洗了,妹妹當心摔了, 還是先下來為好,一會兒再鬧。”

“我才沒跟你鬧呢。”她松了手, 坐回床上, 看着他将衣裳搓了晾上,沒好氣道,“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元獻不徐不疾走來, 雙手環抱住她:“我從前就是這樣的,妹妹不知曉罷了。”

她抿了抿唇, 推開他的手:“讓開,我要睡了。”

“妹妹明日要做什麽?”元獻跟過去,卧在她身後,“要出去擺攤嗎?還是要捏泥人?或者咱們出去玩兒也好。”

“你不要臉, 我不要和你說話。”她緊緊捂住耳朵。

元獻湊過去,在她耳旁悄聲道:“哪兒不要臉了?有欲望不是很正常嗎?妹妹上回也忽然想要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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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拿你衣裳!”

“妹妹若是想,也可以拿我的衣裳,寝衣寝褲都行……”

“我才不呢!”她猛得轉身,湊過去在他臉上呸呸呸好一通,“我才不像你那樣不要臉!”

“那妹妹先前不還要過我的手嗎?”

她腦袋一揚:“那能一樣嗎!我又不是背着你,偷偷拿你的手用!”

元獻笑着将她抱回來:“好好,我知曉了,怪我,沒經過妹妹的同意就擅自拿妹妹的衣物做這種事,妹妹生氣也是應當的。我現在跟妹妹請求,妹妹的那件小衣以後給我用,好不好?”

“你……”她忽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嗯?”元獻和她額頭抵着額頭,鼻尖對着鼻尖,悄聲問,“可以嗎?”

她別開臉:“你都用了,現下來問我還有什麽用?你少假惺惺的。”

“那妹妹如何才能原諒我?”

“你……”她冷靜下來,又覺得沒什麽好生氣的,只嘀咕一句,“瘾怎麽這樣大?”

元獻低笑:“是,妹妹批判得對,但我也沒辦法克制,我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等我老了就不會這樣了,妹妹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大夫。”

阮葵瞧他幾眼,徹底沒話說了:“這回就算了,你下回再亂拿我衣裳做這種事,我就把你的臉掐掉!”

“好,我一定謹記在心。”他仍舊笑着。

“我們明天出去玩兒吧,來京城了還沒好好出去逛過呢,玩個幾日我們就在家燒泥人,燒完了咱們就出去擺地攤。”

“好,我都聽你的。”他牽起她的手親了親。

阮葵抿了抿唇,壓住翹起的嘴角,雙手抱住他的腰,輕輕靠在他的肩上:“獻呆子,你真好。”

“嗯?方才不是還在罵我嗎?”

“哼,那是你該罵。”阮葵用頭撞他一下,“但你除了不要臉外,其它都挺好的。”

“這樣。”

“所以……”她湊過去,在他耳旁悄聲道,“等我的小日子走了,我們就圓房吧。”

元獻嘴角快揚到耳後根了,也悄聲道:“等我找找可以避孕的法子,我們再圓房。”

“行!”阮葵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天正好,出門游玩、擺地攤都不冷,只是生意不大好,他們已經擺了好幾日了,只有零星幾個人來看過,沒什麽人買。

阮葵看看天色,嘆了口氣:“看來今天又賣不出去了。”

“做買賣都是這樣的,何況賣的又不是吃食,旁人看着自然是要多些考量才會買,再說或許是因為這裏的客人不夠多。”

阮葵深吸一口氣,無奈吐出:“好吧,那明天我們換個地方擺吧。”

元獻幫着将東西收拾起來,跟着她往回走,又勸:“其實賣不出去也沒關系的,可以擺在家裏賞玩,至于銀錢什麽的,就更不用擔心了,再等些時日,等我上任了就有俸祿了,不會一直要花你的嫁妝的。”

“你不懂。”阮葵嘀咕一句,接過他懷裏的東西大步往前。

“是,我不懂,那妹妹告訴我,告訴我了,我便能懂了。”元獻緊跟着。

“我……”阮葵正要解釋,卻被來人擋住了。

宋勤站在兩人跟前,拱手行禮:“元學長,阮姑娘。”

“學弟怎在此處?”元獻上前一步問。

“聽人說學長在此擺攤,特來看看。”宋勤解釋道,“自考試過後,各地的學子都聚在一起,時常對對考題、準備殿試,只是總不見元學長,他們都覺得好奇,殿試在即,以學長之姿定能進殿試,怎的不好好備考,在此擺起地毯來了?”

元獻淡淡笑着:“殿試之事還未有定數,我也說不準,便未多想。內子想出來體驗體驗,我剛好有閑暇,便出來逛逛了。”

“連學長都說不準,看來我等這般着急也是白費力氣了,也不如出來散散心呢。”

“非也,先前考試不過是運氣罷了,如今誰勝誰負并不好說,如學弟一般好生備考才是正途,還是我太過貪玩,學弟千萬莫要學我。”

宋勤笑笑,看向阮葵手中抱着的袋子:“聽聞你們是在賣陶人?可否給我看看?我也挺喜歡陶人的,剛好可以拿回去做擺件。”

阮葵看他一眼,嘆了口氣:“是不是秋娘姐姐讓你來的?你們不必要故意照顧我生意的,需要就是需要,不需要就是不需要,我不想旁人故意哄我開心。”

宋勤一頓,賠笑幾句:“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不過你莫擔憂,你捏的泥人真的很好看,或許只是擺的地方不對,下回換個地方或許會好些。”

“嗯,我知曉了。”她垂着頭,悶聲答。

“學弟莫怪,內子心緒不佳,并非有意如此。”元獻牽起她的手,“時辰不早,我們要先回了,學弟慢行。”

宋勤瞥一眼他們牽在一塊兒的手,笑着道:“好,那學長慢走。”

元獻微微颔首,牽着人慢步離去,偏頭低聲問:“妹妹說說,是哪兒不開心?”

“沒。”她這會兒只覺得累,已不想說了,“我累了,我想回去睡覺。”

“那便回去好好歇歇。”元獻應和一句,晚上睡前又道,“其實也不必着急,我們從前都是沒做過生意的,家裏的鋪子也都是長輩們挑好了送給我們的,說是去巡過鋪子,實則也就比旁人多認幾個字,能看得賬本罷了,想弄清裏面的門道并非一日之功,妹妹要是累了,不如我們歇幾日,好好想一想,到底該如何才能做好。”

阮葵沉默一會兒,轉過身來緊緊抱住他。

他笑着摸摸她的頭:“不是多大的事兒,要是做生意這樣容易,那天底下的人都不讀書不種地,全去做生意了。”

“嗯。”阮葵吸了吸鼻子,笑着在他臉上親了親,“我知曉了,睡覺吧。”

他未再多說,他知曉他喜歡的人是什麽樣的。阮葵從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不是聽不進去話的人,阮葵只是需要些時間罷了。

阮葵反複思索過了,也覺得應當停下來好好想想,未在貿然往外去,整日裏聚在一塊兒嘀嘀咕咕商量。

元獻對做生意也不甚了解,只能盡量幫她想想法子,但見她沒再唉聲嘆氣了,心中也踏實一些。

晚上,她笑眯眯在褥子裏滾了幾圈:“咱們找個空閑再去試試吧?”

“好。”元獻眼神沉了沉,單膝跪在褥子上,從袖子摸出一團藥泥,掀開她的寝衣,抹在她的肚臍上。

她擡頭看着:“什麽東西?”

元獻啞聲道:“傳說可以避子的,只是好像對身子不大好,說是用多了往後或許就懷不上孩子了,妹妹看看要不要用。”

“我……”她眨了眨眼,有些不大确定,但還是點了頭,“先用吧。”

“嗯。”元獻喉頭已經滾過很多回了,強忍着又問,“要吹燈嗎?”

“吹。”阮葵躲進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

元獻輕輕抱住她,低聲詢問問:“疼嗎?”

“還好。”她咬着唇不敢高聲,還在跟他閑話,“就是有點兒難受。”

“一會兒就不難受了。”元獻低聲應了句。

阮葵瞅他一眼,正要跟他辯解,忽然低呼一聲,急聲道:“難受!”

“如何難受?”他明知故問,死死扣住她的肩。

她哪兒回答得了?只剩哭喊。許久,連叫都叫不出聲了,只有喘氣,盛在眼中的淚飛濺得到處都是,一滴落在了元獻的手背上。

“好了。”元獻緩緩弓起身,笑着在她眼角親了下,“不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輕輕應了一聲,又道:“好累。”

“我知曉。”元獻笑着摸摸她的臉,“我給你洗洗,洗完好好睡一覺,明兒就好了。”

“嗯。”她臉上還挂着幾滴淚,但未生氣,仍舊配合着洗漱完才躺好。

可元獻見了又有些受不了了,可人已睡着了,他卧在一旁看了她半晌,忍了又忍,還是沒去打攪她,但卻是睡不着了。

半夜,阮葵睡得正香,忽然聽見他喊。

“妹妹?妹妹?”

“嗯?”她迷迷糊糊應了聲,突然被困住,一下清晰不少,“怎麽了?”

“想要。”元獻不由分說便垂首親吻她的脖頸,随後一發不可收拾。

她半醒不醒的,腦子還是懵的,只是喘息,只是悶聲,到後來又是用帶着哭腔的嗓子求。

元獻語氣溫柔得很,可一點兒沒停:“乖妹妹,哪裏難受?”

“肚子難受,我要死了……”她哭着道。

“不會的。妹妹莫怕,我心裏有數的。”

元獻在她唇上舔舐,溫柔得要命,幾乎要讓她忘了自己是如何一次次被撞去床頭,又一次次被拽回去。

最後,又是只剩眼淚。

哭完後,卻不長記性又躺在元獻的臂彎中,安心睡去。

天亮了不知多久了,她仍舊枕在元獻的手臂上,手微微動動,便碰到他溫熱的胸膛。

“幾時了?”

“應當是晌午了。”元獻垂眸,瞧見她肩頭上的痕跡,眼神不覺暗了暗,“餓不餓?讓人送些吃的來吧?”

她毫無察覺,茫然點點頭:“好。”

“來。”元獻背着她起身,衣袍遮住身形,朝外吩咐了聲,沒一會兒從門口接了飯菜進來,放在床邊的小桌上,遞了筷子給她,“吃吧。”

她眨眨眼,接了筷子卻放下:“我還沒洗漱。”

元獻起身又拎了熱水壺來,事無巨細,漱口水給她倒好了,痰盂捧到她跟前,帕子洗好了擰好了,遞到她手邊。

她抿抿唇,看他好幾眼,将昨晚那兩頓眼淚忘了個一幹二淨:“你吃了嗎?”

“還沒,我醒得比妹妹早些,瞧着妹妹未醒,想着等妹妹醒了一塊兒吃。”

“噢,那你坐着一起吃吧。”

元獻将洗漱用品都拿遠了,搬了個凳,坐在她對面,不徐不疾拿起筷子。

她又看他幾眼,想起昨晚的事,有些羞得慌,手忙腳亂往他碗裏添了些菜。

“嗯?”元獻擡眸,也往她碗裏添菜,“妹妹吃吧,不用管我。”

“噢。”她垂眼,不說話了,默默吃着飯。

吃罷,元獻起身去送碗筷,她看着他的背影,一時也不知該做什麽、說什麽,便往床裏坐了坐,躺回被子裏。

元獻走回來,往她身旁一坐,放下帳子。

她眨了眨眼:“你還要睡嗎?”

“嗯。”元獻眼神暗了暗,俯身而去,咬住她的唇。

她才發覺不對,可已來不及,已被按進褥子裏:“你幹嘛呀?”

元獻答非所問,吻一路往下:“妹妹睡好了嗎?”

“你又要?”阮葵也不回答他,“昨晚不是弄過嗎?”

“我想。”他先行後奏。

阮葵呼吸急促起來,盯着微微透光的帳子,低聲道:“這可是白天,傳出去你臉面都沒了。”

“沒人會傳出去。”他說一句,又補充,“我也沒什麽臉面。”

阮葵沒話反駁了,咬了咬唇,小心翼翼朝他看去。

昨晚烏漆嘛黑的,什麽也瞧不見,今日微微有些亮光,倒是能看得清了。

可阮葵沒心情看了,她又要呼吸不了了,整個腦子混混沌沌的。

很快,帳子裏傳出斷斷續續的哭聲:“獻呆子,獻呆子……”

“快好了,很快就好了。”元獻輕聲細語哄着,“妹妹,快好了。”

她哭得厲害,卧在人懷裏時,眼淚還沒有停。

元獻摟着她又親又哄:“疼嗎?”

“難受,現在還難受……”

元獻嗓子又是一緊:“嗯,莫哭了,一會兒就好了。”

“腿酸。”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給你揉揉。”

她不滿輕哼一聲,漸漸地不哭了,卻又是迷迷糊糊睡去。她從前上蹿下跳,摸魚掏鳥窩都沒這樣累,這回卻是給她累了個夠嗆。

元獻親親她的臉頰,沒忍心吵她,安靜在一旁看着。

她再睜眼,天已經黑了,不過腦子倒是清醒許多,腿也沒那樣累了,心情也好了許多,吃完飯便靠在床頭看小人書。

元獻洗漱完,坐去她身旁,将她摟進懷裏,用臉蹭蹭她的發頂,輕聲問:“還在看上回那本嗎?”

“嗯,還沒看完。”她用頭在他頸窩蹭蹭,“獻呆子,我肩膀有點兒酸,你給我捏捏。”

“好。”元獻騰出手,輕輕在她後頸捏按着,目光卻忘她衣領中落去。

她舒服得眯起眼:“對,就是這兒,用力些。”

元獻咽了口唾液,輕輕在她脖頸上親了親:“妹妹?”

“嗯?”她回眸,驟然對上那幽暗的眼波,立即察覺不對,雙手抱住胸口往後彈坐一步,一臉警惕看着他,“你幹嘛!”

元獻笑了笑,伸手要撫摸她的臉頰:“休息好了嗎?”

她趕緊躲開,又往後挪了挪:“沒!我沒休息好!你別碰我!”

“真沒休息好?我瞧着妹妹挺精神的。”

“你看錯了,我一點兒沒有精神!”她毫不猶豫扔了手中的書,往被子裏一躺,“我又困了!我要睡覺了,你別動手動腳!”

元獻笑着爬過去,撐在她上方:“乖妹妹,不困就出來吧,當心悶壞了。”

隔着被子她幾乎都能感覺到那股侵略性的目光,她趕緊将被子又裹緊了些:“不用你管!我悶不壞!”

元獻輕而易舉找到被子的縫隙,捉住她的手腕,低聲乞求:“妹妹幫幫我好不好?我好難受。”

“你松開我!我不要!”

“妹妹。”他俯身,在她耳旁輕喘。

阮葵受不了了,一把掀開被子:“你別以為這樣……”

話沒說完,她嘴一下被堵住了,手也被鉗去頭頂,喊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不知求了多少遍,從死呆子到獻哥哥,又從獻哥哥到死呆子,一會兒哭一會兒鬧一會兒又求,什麽招數都用過了,可半點兒用都沒有,元獻這個死呆子哄人哄得有多溫柔,實際就有多兇狠,她迷迷糊糊看着他晃散了的臉,終于明悟了,這個不要臉的根本就是說一套做一套!

晌午,她睡得正香,忽然一陣浪翻湧而來,她被晃醒,哭喪着臉看着眼前的人:“你就是個混蛋!混蛋!”

元獻在她耳旁輕哄着:“疼嗎?我輕一些,好不好?”

“你是騙子!騙子!你就是嘴上說的好聽,你根本一點兒沒輕,你騙人!你前日就說是最後一回,昨兒又說是最後一回,現下好了,又來了,你就是個大騙子!”

“昨兒是昨兒的,今兒是今兒的,明兒是明兒的,昨日确實是最後一回。”

阮葵瞪他一眼,一會兒又哭着哼哼起來。

外面天光大亮,豔陽高照,荷生看一眼緊閉的房門,默默走遠了些。

他們已有好幾日不出門了,飯菜也是叫了丫鬟從門口遞進去,早一頓晚一頓的,估計早忘了時辰了,荷生也不好多說什麽。

沒多久,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荷生沒打開門。前兩日他們少爺就吩咐過,若有人拜訪就說主人不在家。

“我們少爺不在家,您改日再來吧。”

“什麽你們少爺我們少爺,是我!快開門!”

“藜二爺?”荷生微怔,取下門栓,笑着朝外望去,“您怎的來了?”

阮藜奇怪看他一眼,大步進了門:“我怎麽來了?我還要問你怎麽在家呢?今兒是什麽日子你不知曉?還在家裏待着呢?你們少爺呢?”

他趕緊攔:“少爺在家呢,只是還沒起。您等等,小的先去通傳一聲。”

阮藜奇怪:“還沒起?這都幾時了?這可不像是他的習慣。”

荷生抿了抿唇,朝正房窗邊走走,硬着頭皮敲敲窗子:“少爺,藜二爺來了。”

元獻一怔,皺着眉頭答一句:“讓他等一會兒。”

荷生立即走遠,跟院中站着的人傳話:“二爺跟着小的去偏廳等一會兒吧?我們少爺一會兒就來。”

阮藜眉頭動了動,沒說什麽,擡步往偏廳去。

“二哥!”突然,一道尖叫聲從正房傳出來,“二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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