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是我相公!
第65章 第 65 章 他是我相公!
“這……”阮藜停步, 轉頭看荷生。
荷生尴尬低頭:“您別問小的,小的不知是什麽情況。”
阮藜無奈嘆息一聲,轉了方向, 跨進正堂裏,朝正房門口去, 裏面的聲音一下清晰了。
“我錯了, 很快就好了,這是最後一回, 一會兒就讓妹妹睡覺,好不好?”
“騙子!你就是騙子!什麽最後一回, 根本沒有最後一回, 你明日還是會欺負我!二哥救我……唔……”
“莫喊。”
“不要了,我不要了, 獻哥哥,求你, 求你……”
阮藜深吸一口氣,敲敲門:“好了就出來, 我有話跟你說。”
“二哥!二哥!你救救我, 元獻他要弄死我!”
元獻只當是聽不見,将人拽回來緊緊抱住,悶哼幾聲後, 趕緊認錯道歉:“我哄妹妹睡覺好不好?”
“我不要!”她聲嘶力竭喊一聲,未落的眼淚全迸了出來, “混蛋,你就是混蛋。”
“嗯,我是混蛋,我錯了, 我知曉妹妹困了,困得厲害,我不該将妹妹折騰醒,以後不會了,我哄妹妹睡覺好不好?”元獻将人緊緊摟着,輕輕撫着她的後背,“睡吧,我不吵妹妹了。”
她抽抽搭搭哭着,哭累了,眼睛一閉睡着了。
元獻松了口氣,将她往幹淨的褥子裏放了放,起身穿衣往外去。
門輕響一聲,阮藜的目光從外鑽進來,元獻只是略瞥了眼,反手關上門,不緊不慢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Advertisement
“二哥這會兒怎麽來了?”
“今兒是放榜的日子,你問我為何這會兒來,我還要問你為何這會兒還在家裏呢。”
“原是如此。”元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成績從試卷交上去那日便有定數了,早一刻看晚一刻看都是一樣的。不過還是多謝二哥親自來提醒,我一會兒便差人去看。”
阮藜無奈:“我幫你看了,你知曉自己考了第幾嗎?”
“不知,還勞煩二哥告知。”
阮藜卻不答了,往前俯了俯身,又道:“你們、你們也太沒有節制了,你看看葵丫頭那樣結實的一個人,被你欺負成什麽樣了?她即便不是什麽溫香軟玉,可畢竟是個姑娘家,你好歹也憐惜着些吧!”
“讓二哥見笑了。”他話是這樣說,可一點兒認錯的意思都沒有。
阮藜嘆了口氣:“實在不行,我帶你出去消遣消遣,你讓她歇兩日。”
“多謝二哥,但不必了。二哥不是來說放榜的事兒嗎?還不知二哥考得如何?”
“我考得不如何。”阮藜往後一靠,“你是頭名,我得了消息便過來了,一會兒來道喜的人恐怕只會更多,你趕緊收拾收拾,現下這副模樣算什麽事兒?”
元獻瞥一眼自己脖頸上的紅痕,臉不紅心不跳道:“多謝二哥提醒。”
“唉!”阮藜悄悄他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又重重嘆息一聲,拂袖而去,“罷了罷了!我是管不了你們兩個的事兒了!随你們去吧!”
“二哥慢行。”元獻起身,遙遙一拜。
荷生看他一眼,又看阮藜一眼,快步跟上,低聲解釋:“二爺莫生氣,我們少爺就是太喜歡少夫人了……”
“我知曉,我就是覺着……罷了。”他捏了捏眉心,他就是覺着元獻這小子心思越來越沉了,又考得這樣好,往後必定是前途無限,他們以後還真是拿他沒辦法了,也不知當初叫葵丫頭嫁給他是對是錯,“不關你的事,我先走了,不必送了。”
“诶!诶!”荷生應了兩聲,關了門,又往回走,朝堂中孤身獨坐的人道,“也是怪我,沒及時提醒您今兒是放榜的日子。”
元獻指尖動動:“不關你的事。”
他自信能考上,無所謂去看不看,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一會兒若是有人上門不必再開門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麽要緊的人來。”他起身往房門走幾步,又道,“若是劉家的大表兄派人來,還是通傳一聲。”
“是。”荷生應一聲,悄聲退下。
元獻輕聲推開門,鑽進有些幽暗的帳子裏,将淩亂的被褥收拾好,輕輕斜卧在一旁,勾着唇看着酣睡的人。
阮葵睜眼看見那張熟睡的臉,便想起先前的事,越想越氣,一腳踹過去,嘀咕罵一句:“騙子!”
元獻捏了捏眉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笑着問:“醒了?”
阮葵別開臉:“你以後不許跟我睡一塊兒!”
“為何?”元獻笑着抱住她。
她驚得一下瞪大了眼:“你又要幹嘛!”
元獻悶笑幾聲:“不幹嘛,想抱抱妹妹罷了。今兒放榜了,過兩日就要去參加殿試,妹妹放心吧,這幾日我不會欺負妹妹了。”
“真的?”阮葵瞅他一眼,又避開他笑吟吟的眼眸,“考得如何?”
“我未親自去看,是藜二哥跟我說的,說是頭名。”
“第一名?”阮葵一下正襟危坐。
“應當是吧?”
阮葵眨眨眼,戳戳他的臉頰:“獻呆子,你還蠻厲害的嘛!”
他笑笑:“那妹妹要不要獎勵我?”
阮葵咧着的嘴一下收回去,手也趕緊收回去:“你剛還說不要的!”
元獻笑着牽過她的手,在她指尖親了親:“這幾日不要,往後要。”
她瞥他一眼,将手抽回,心裏暫時放松一些。
元獻又抱住她,下颌擱在她肩上,小聲道:“晌午二哥還罵我了,說我不會憐惜人。”
“本來就是!”她用手肘拐他一下,“松手,我要躺着了。”
“都躺了好久了,還要躺?”
她氣不打一處來:“是誰不讓我下床!”
元獻忍不住低笑:“是我、是我,我錯了,這幾日就放妹妹休息,妹妹也好起來走動走動。”
“噢,我現在要躺着了。”
元獻讓了讓,看着她躺下,輕輕握起她的發絲,拿着木梳一遍遍梳好:“我心裏有數的,不會故意弄疼你。”
“你弄得我都麻了沒有感覺了,就是疼我也察覺不到!”她拍開他的手,翻身背對着他。
元獻跟過去,在她肩頭親親:“好好,是我的錯,我有也是頭一回,沒能自制,是我的錯,往後不會在這樣了。”
“我才不信呢,你這幾日說了多少假話了?你心裏沒數?”
“嗯,那些話都是哄妹妹的,但以後不會了。”
“哼,再說吧,我要睡了。”
“好,我不吵你了。”
阮葵又瞅人一眼,合了眼。元獻在她這裏又成了那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但她卻沒有太生氣,罵過幾句,被哄了幾句後,她的氣也就消了,第二日起床後仍舊開開心心的。
“終于看見太陽了。”她擡手擋擋日光,感慨一聲。
荷生沒好接話,只道:“少爺要去殿試,已給咱們定好了酒樓,若是明兒真能高中,似是要騎着馬游街呢,到時您在酒樓二樓廂房就能瞧見。”
“他不是考了頭名嗎?難道還會掉下來?”
“這說不好,我聽他們私底下閑聊,說是天子也是會有喜好偏愛的,若是天子不喜歡咱們少爺那個長相,往下刷幾名也是有可能的。”
“啊?還有這樣的事兒啊?”阮葵眨眨眼,又自信起來,“可他長得挺好的呀,應當不會如此吧?”
“嘿嘿,在少夫人眼中少爺自是千好萬好……”
“才沒,我又不是那種說瞎話的人。”
荷生連連笑着應和:“是、是,那是自然,咱們明兒一早就過去?”
“那肯定,明兒街上肯定人多,不早些去要是堵了可就去不了了。”她原地轉了一圈,“要不要帶些什麽東西?殿試是不是也吃不上飯?”
“少爺走時說了,等考完宮裏會有晚飯,叫什麽宴席來着,我也記不大清了,總歸等考完怕是得忙一陣子,叫您不必管他,顧好自個兒就行了。”
“噢。”阮葵點了點頭,心裏有些悶悶的,卻沒好說什麽。
她雖然不懂這些,也知曉當官就是忙,大伯自調任京城,便很少再回徐州,不說大伯,就說她爹,在徐州城弄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當,那也是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她默默回到書房,支開窗子,拿出泥胚,心不在焉地捏一下停一下。
翌日,天不錯,他們起了個大早往酒樓廂房趕。天才亮不久,廂房便住滿了人了,二樓更是吵吵鬧鬧熱鬧得很,許是都知曉今兒殿試結果出來,想來湊個熱鬧,瞧瞧新一代的青年才俊是何模樣。
她攏了攏帷帽,進了廂房才放松些,點了茶水點心,邊吃邊等着。
“要多久才能出結果?”
“小的也不知道,您要是困了就歇會兒,小的在窗子這兒守着,若是有動靜了立即喚你。”
她打了個哈欠,露出點兒狡黠的笑:“我是挺困的,但又有點兒激動,嘿嘿。”
荷生撓撓頭,也傻笑兩聲:“我也挺激動的。想當年我來伯爵府也不過五六歲,當初我第一眼看見少爺,就覺得他将來必定能出人頭地,現下看來我還是挺有眼光的。”
阮葵覺得好笑:“你這樣厲害?”
“我不厲害,是少爺厲害,您是不知曉,從前府中的人是如何對我們少爺冷眼相待的,那時少爺不過也就十歲左右,可卻能一點兒不受影響,我那時便覺着他不是常人。”
阮葵抿了抿唇,臉上的笑散去一些:“他從前過得很不好嗎?”
“是挺不好的……不過少爺他自個兒總覺得沒什麽,無非是遭人白眼罷了,總比餓死在在外面好。可依我看來,也分不上哪個更壞。少夫人您是不知曉,伯爵府的丫鬟小厮出了門都比外面尋常百姓派頭高,少爺一個寄人籬下的,又是姨娘的親戚,不知受了多少白眼。”
“那他是不是以前很讨厭我?”
“這卻是未曾有過了,少爺從小就喜歡您,小的也不知什麽緣故,或許是您母親劉夫人的緣故。當初,是劉夫人開口,少爺和唐姨媽才能留在府中。”
她對這事兒倒不是很清楚,自她有記憶以來,元獻便在家中住了,她一開始還弄不清元獻到底是哪兒來的,只以為是親哥哥,後來跟阮蓮打了幾架、吵了嘴才知曉原來元獻不是她親表哥。
“原來是我娘幫了獻呆子他們嗎?那他娘還老是這樣針對我和我娘?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夫人應當是覺着您和劉夫人将少爺從她身旁搶走了,所以總不喜歡您和劉夫人……”
“什麽我們将他搶走了,他又不是只雞,想抱走就抱走了,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想和誰往來就和誰往來,哪兒就是我們搶走的。”
“嘿嘿,正是這個理,可惜夫人她不明白,否則也不能弄成現在這樣僵。”
阮葵眼珠子動了動,暗自嘆息一聲,看着樓下的街道,不說話了。
荷生說得也挺有道理,獻呆子這些年是挺不容易的,若換了她來,早就要鬧脾氣了,獻呆子似乎卻不曾與人紅過臉。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日子,又如何可能與人紅臉呢?
下午,街道上的人漸多起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狀元郎來了,道路兩旁的窗子齊刷刷冒出兩排腦袋,都伸着脖子往前看。
阮葵也在看,可什麽也沒瞧見,只看到路上黑壓壓的人群。
“這不是騙人麽。”她嘀咕一句,将腦袋縮回去。
“诶诶!”荷生突然大喊一聲,“真來了!真來了!您瞧。”
阮葵瞪大眼,又往外探去,果然瞧見道路的盡頭有幾個穿着紅衣騎着白馬的人緩緩行來,只是隔得太遠,只能看到幾個點,瞧不清臉。
“這能看清什麽呀?”
“您別急,将門拴好,小的下去瞧瞧。”
“我也去我也去!”她跟着要往外跑。
荷生急忙将她攔住:“這可使不得,您瞧瞧外面都擠成什麽樣了,您要是下去被擠着了,少爺還不知得如何罰我呢。我看着他們是要往這邊來的,少爺也提前打聽過,不會有錯,您就在這兒坐着,一會兒肯定能看到的。”
人還遠着,外面卻已經吵鬧開來,說的笑的還有孩子哭的,吵得人耳朵沒一刻消停的時候。
阮葵看一眼人越來越多的街道,沒往外跟,栓好了門,繼續趴去窗邊看。
荷生已下了樓,她盯着荷生的腦袋,盯着盯着也給盯沒了,又伸着脖子往遠處看。
前面的小紅點緩緩靠近,鑼鼓聲也随之傳來,和吵鬧的人聲夾雜在一塊兒,更嘈雜了。
阮葵被吵得實在受不了了,雙手堵住耳朵,還要伸着脖子往外看,只可惜,人還遠着,還是一點兒都看不清。
“诶诶,今年的狀元郎似乎挺年輕的。”
“你見過了?”
“沒,聽前面跑回來的人說的。”
……
阮葵聽了一耳朵,緊忙低頭去問:“诶,你們知曉今年的狀元叫什麽嗎?”
樓下的人一塊兒擡起頭來,左右兩邊廂房的人也轉頭來看。
阮葵這才覺得似乎不該在此這樣張揚,往後縮了縮脖子,小聲解釋一句:“我随口問問。”
樓下的幾個男人也沒多想,面色如常,應一句:“我們哪兒能知曉狀元郎的名諱?只是遠遠看過一眼,瞧着挺年輕的。”
阮葵大着膽子又探出腦袋:“是不是挺清瘦的?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
“夫人莫不是與狀元相熟?”
“對啊,他是我相公!”她驕傲道。
男人們都沒當真,笑笑便過去了,又湊在一塊兒說閑話。
阮葵也不在意,她現在別提有多得意了,就算是有人來揍她一頓,她或許也不會生氣,還要跟人炫耀呢。
“夫人的夫家姓什麽?”忽然,一道男聲從隔壁窗子傳來。
她微怔,轉頭看去。
男人大約二三十歲,瞧不出具體年齡,雙眸深邃,眉眼間帶着淡淡笑意,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莫名的不适。
“考前我也下了注,此刻心急如焚,不知夫人夫家姓什麽,我好看看自己押對了沒有。”
“或許是我弄錯了,你不必放在心上。”阮葵縮了縮腦袋,将窗子關上一些,擋住那道目光,再不敢說話了。
幸而那男子并未追問,沒一會兒,隔壁隐隐傳來說話聲,真是在讨論今年科考的舉子。
阮葵抿了抿唇,悄聲将窗子推開一些,繼續盯着前方看。
騎着馬的舉子們越發近了,能看出些輪廓了,她總覺得那馬上坐着的就是元獻,可又不敢認,只是凝神屏息地等着。
紅衣白馬的人越來越近了,歡呼聲也近了,阮葵揉了揉眼,努力往前看,想要看清那張有些模糊的臉,卻先對上了那雙含笑的眼眸。
她一怔,眼瞪大了,手抓緊了窗檐。
這是她第二回見他穿紅衣,比上一回看得清晰,甚至連他眼上長睫都能看清,那身紅衣襯得他的臉越發白皙、他的笑越發燦然,所有人都朝他看去,可他只朝這裏看來。
阮葵被看的臉頰微燙,下意識便要避開目光,避開後卻忍不住又要往他看去。他還在往這裏看,眼中還是帶着笑。
“笑什麽呀。”阮葵嘀咕抱怨一句,嘴角卻翹着。
那匹白馬載着新科狀元緩緩走來,他從寬大的袖中摸出一支丹桂,交給馬旁一直跟着小厮,沖人說了什麽,含笑的雙眼又朝窗邊看去。
四周觀看的人群這才覺着不對,目光随着小厮懷裏那支丹桂挪動,一塊兒到了二樓。
樓下的男人們擡頭,驚奇道:“你相公真是狀元啊!”
阮葵承受不了這樣多的目光,啪得一聲關上窗子,背過身往牆上一靠,心砰砰直跳。
歡呼聲從窗外經過,似乎走遠了,她才轉過頭,悄悄将窗子推開一條縫,在那條窄窄的縫裏目送那道筆直的背影離去。
“少夫人!少夫人!”門嘭嘭被砸響。
她回神,關了窗子,開了門:“他不是從宮裏出來的?哪兒弄的桂花?”
荷生嘿嘿笑一聲,鑽進門中,闩好門闩:“少爺就猜到您會問,方才便跟小的說了,是問宮裏的太監們要的。”
“噢,這樣。”她翹起的嘴角再也壓不下去,舉着那支丹桂聞了又聞,“還挺香的。”
荷生也開心得不得了:“少爺還說了,這會兒人多,不好往外擠,讓您在這兒等一會兒,待人少些了再回去。”
“那他呢?”
“他一會兒還要再進宮,說是不知何時才能回,讓您不要等他,早些吃了早些歇息。”
“嗯。”阮葵點點頭,“那就在外面吃吧,你去點些吃的,等吃完人散得就差不多了。”
“好嘞,小的這就去!”荷生笑着要往外走,突然外面又是一陣敲門聲傳來。荷生神色一凜,停了腳步,轉頭看一眼阮葵,朝門外問,“什麽人?”
門外的人還沒回答,另一個道腳步聲走近,有些熟悉的男聲随之響起:“你是什麽人?”
另一道陌生的男聲應:“小的是這酒樓裏的小厮,聽聞這廂房裏住在狀元夫人,特來送兩盤點心沾沾喜氣。”
“原是如此,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房中的人吃不得紅豆,這兩盤點心還勞煩你拿回去了。”
“這樣……那便罷了,那小的先退下了。”
小厮走了,熟悉的男聲又想起:“小葵姑娘,是我。”
“宋公子?”荷生先認出來,回頭又看一眼阮葵,見阮葵搖頭,便未開門,又問,“宋公子不是和我們少爺一樣去參加殿試了嗎?怎的在此處?”
“我的确是去參加殿試了,只是名次不佳,早便被放出宮了,路上恰好瞧見你們,便想着上來瞧瞧。”他說着,突然壓低了聲音,“我有事要與荷生兄弟說,還請開門。”
荷生又看阮葵。
阮葵先是搖頭,而後又點了頭。
荷生上前一步,開了門。
“荷生兄弟,小葵姑娘。”宋勤拱了拱手,跨進門檻,“現下人多擁擠,元學長又不在,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不用。”阮葵擺擺手,“我們等一會兒人少了再走就行,就不用麻煩你了,秋娘姐姐應該還在家裏等你回去報喜呢,你趕緊回去吧。”
“我成績不上不下的,也就那樣了,姐姐心裏有數,也不需要我去報什麽信。”他說罷,看向荷生,“我有些私事跟荷生兄弟說。”
“行,那你們說。”阮葵覺着奇怪,但未多說什麽。
宋勤後退幾步,站去角落裏,低聲朝荷生道:“方才那送點心的小厮不對。”
荷生眉頭一皺,等着下話。
“我其實早來了,只是未好上樓,方才你不在時,隔壁廂房有個穿着不凡的男人一直盯着這邊,我親眼瞧見小厮從他房中出來,那點心恐怕也吃不得。現下不知情形如何,還是由我送你們回去為好,我雖考得不好,但好歹剛考中了進士,想必那心懷不軌之人也不敢做什麽。”
荷生在腦中快速轉了一圈,點了頭:“那有勞宋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