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這輩子在一起,下輩子也……

第71章 第 71 章 這輩子在一起,下輩子也……

老夫人心中一直提着的那口氣終于松了, 笑着道:“好好,你們沒什麽事兒我就放心了,家裏的飯菜都備好了, 方才也派人去接你母親了,這會兒估計要到了, 咱們先坐下來吃飯, 有什麽話吃完再說。”

“是。”兩人一塊兒應聲,一左一右跟着老夫人, 一塊兒朝廳中去。

他們剛坐下,唐姨媽就被丫鬟領着進門了。

老夫人掃她一眼沒說話, 蘅大夫人上前, 引她坐下:“伯母您坐在這兒。”

唐姨媽左右看一圈,挺了挺腰杆坐下, 神情倨傲,眼神卻閃躲, 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麽, 便被人打斷了。

“人都齊了, 吃飯吧。你們父親得晚一些才回來,待他回來,你們再去拜見。”

老夫人吩咐一聲, 丫鬟們拿着盆和手巾上前,伺候主子們淨手。

唐姨媽先前并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 也不是沒跟伯爵府的夫人們吃過飯,只是從未跟老夫人坐過一桌,此時心中又是解氣又是神氣,可隐隐還是有些畏懼老夫人的威嚴, 臉色變了好幾重,精彩極了。

伯爵府裏的人哪兒看不出來,只是不想吵架丢了份兒,便當做瞧不見,安靜用膳。

阮葵也瞧見了,壓下心中不适,默默夾着桌上的菜吃。

老夫人更是像沒事人一般,還笑着指揮自個兒的貼身丫鬟給他們倆布菜,吃着吃着,又叫人熱了酒來,小吃了兩盞。

近三年未見,席上衆人都少吃了些,瞧着都沒什麽大礙,席罷還坐在一塊兒說笑呢,唯獨阮葵只抿了兩口,這會兒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給葵丫頭喝些醒酒湯,扶她去我房裏歇一會兒。”老夫人吩咐一句,丫鬟們立即上前将她攙扶進卧房裏。

元獻本想抱她去的,一聽是去老夫人的屋裏,又退了回去,剛坐下,卻又見人掙脫丫鬟踉跄幾步跑了回來,他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我沒醉、沒醉。”阮葵真是有些醉了,頭暈目眩的,眼前出現了兩個元獻,她迷迷蒙蒙伸出手要去摸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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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獻将她的手握住,将她打橫抱起,朝老夫人道:“祖母,我送妹妹去歇息吧。”

老夫人笑着擺擺手:“槐靈,帶他們去。”

“是。”槐靈上前引路,“姑爺,這邊。”

元獻緩步跟上,剛進了卧房的門,人又鬧起來。

“我沒醉、沒醉,你放我下來,我們還沒跟父親請安,他要是知曉我吃醉了不去請安,肯定要打我的。”她醉得話都說不清了,句子竟還是順暢的。

元獻将她放在榻上,笑着摸摸她的臉:“不會的,有我在呢,你安心睡吧。”

她撇了撇嘴,抓緊他的衣袖:“那一會兒他要是打我了怎麽辦?”

“不會的,我跟你保證。”

“噢,好吧。”她安心閉上眼,一會兒,又忽然睜開,“你親我一下。”

元獻正在整理毯子的手一頓,餘光看一眼一旁的槐靈。

槐靈将地上的繡鞋擺好,輕聲道:“奴婢先退下了。”

元獻應一聲,聽着腳步聲走遠,垂首在阮葵的額頭上親了親:“好了,睡吧。”

她眯着眼,嘿嘿笑了聲,瞬間入睡。

元獻沒有多待,給她整理好毯子,擡步出了門。正好,聽說阮銳回來了,他又跟着丫鬟往阮二爺的書房裏去。

老夫人房中的女人們也散了,只剩下劉夫人,槐靈給兩人沏了茶,笑着道:“出去一趟,小姐和姑爺比原先更好了呢。”

“這下你可放心了?獻哥兒是真心待我們葵丫頭的,即便是考上功名了也如當初一般。”老夫人笑着看向劉夫人。

劉夫人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卻是未說什麽。

老夫人又道:“只是一樁事有些讓我頭疼,他們都成親多久了,還沒有孩子。今兒你也聽獻哥兒說了,瞧着是胸有成竹的,往後必定是大有可為,一直沒有子嗣可不行。葵丫頭和她二嫂子又好,早些誕下子嗣,将來将她二嫂子的二丫頭說過去,也算是親上加親。”

“母親說得有理,只是她從前一直對生孩子這事兒有些抗拒,我想着還是等她歇幾日再說,免得她又要鬧脾氣。”

“都多大的人了?還鬧脾氣?我瞧着她像是比從前懂事了,她現在未必不懂這個道理。”

“是,兒媳會跟她說明白的。”

老夫人欣慰點點頭:“他們倆感情好,若非不得已,還是讓他們自己生好,莫安排旁人去,省得生出什麽壞心思,反倒是麻煩。”

-

阮葵再睜眼時,天已微微暗了。

“醒了?”劉夫人笑了笑,将她扶起來,“你這酒量是太差了些,往後在外面可不能吃酒。”

她眨了眨眼:“我平時也不吃酒的。娘,元獻呢?”

“還在跟你父親、你二哥說話呢。”

“噢噢。”

“就這樣舍不得你表兄?”

“沒……”她垂下眼,臉頰微微泛紅。

劉夫人牽着她的手,輕聲道:“你和你表兄感情這樣,怎的還沒有孩子呢?”

“我……”她又眨眨眼,忽然想起先前元獻給她找的避子的藥丸,低聲道,“我好像沒法兒生。”

劉夫人蹙了蹙眉:“你們找大夫看過了?”

她不知如何解釋,沉默應對。

劉夫人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你表兄絕非池中之物,怎麽能沒有孩子?”

“他跟我說的,可以不要孩子的。”

“那是你們現在還年輕,往後他若是想要了你該怎麽辦?”

“他不會騙我的。”

“他先是或許是沒有騙你,但人的想法是會變的。”

阮葵張了張口,沒有回答。

“你表兄對你不錯,可你也要做好打算,若是将來他真想要孩子了,是得有人給他生孩子的。你也不要怪他,他辛辛苦苦讀了這樣多書,掙下一份家業,想要有人繼承也是正常的,只要他別因此忘了你們往日的情分就好。”

阮葵指尖動了動:“我知曉了。”

劉夫人摸了摸她的碎發,淺淺笑着:“你能想明白就好,你性子急、脾氣也急,我就怕你将來受不了。”

“嗯。”她仍舊垂着眼,鼻尖卻有些泛酸了。

槐靈從外面進來:“姑爺和二爺說完話了,說是天黑了,得早些回去。”

劉夫人起身,給阮葵裹了個披風:“天冷了,你又剛睡醒,莫着涼了。快去吧,莫讓你表兄久等。”

“嗯。”她裹了裹披風,垂着眼往外去。

元獻一看她就發覺不對,先按捺住了,與長輩告別:“祖母、母親,我們先走了,家裏還得收拾,明日不一定能過來,等家中收拾妥當了,我們再來。”

“好,你們也累了,不用急着趕過來,也得在家休息兩日,不是還不着急去上任嗎?我們這邊也不急。”

“是。”元獻後退幾步,跟阮葵并排出了門。

上了馬車,元獻握住她的手,輕聲詢問:“祖母母親跟你說什麽了?”

她搖了搖頭:“沒。”

元獻垂首看她:“真沒?”

她抿了抿唇,雙手環抱住他,低聲道:“回去再說。”

元獻将她抱緊了些:“明日可以多睡一會兒了。”

“嗯。”

元獻頓了頓,見她不願說話,便也不說了。

行至家中,天已完全暗了,幸好丫鬟們早将屋子打掃幹淨,這會兒已能直接入住,他們也沒叫丫鬟跟着,一前一後進了卧房裏。

洗漱完後,元獻牽着她坐下:“怎麽了?”

她靠在他胸膛上,低聲道:“你以後若是想要孩子了,是不是會找別人一塊兒生?”

元獻眉頭微緊:“姨母跟你說孩子的事了?”

“嗯,娘說若是你以後要和別人生孩子,也叫我不要怪你,只要你別忘記我們之間的情分就好。”

“我不知曉往後會不會想要孩子,可我知曉,若我真和別人有了首尾,你就會離我而去,我不想失去你。”元獻閉了閉眼,雙手緊緊抱住她

他向來不是個愛訴苦的人,卻不是生來就能視旁人的白眼嘲諷為無物,年幼到年少那段最難過的日子裏,只有阮葵能讓他開心,每回遇到什麽過不去的坎兒,他只要想起她就能笑出來,他根本沒辦法想象,若是阮葵離開他了,他該如何過下去。

阮葵擡頭,輕輕碰了碰他的唇:“你要是想要孩子了,跟我說好不好?不要和別人在一塊兒。”

“你怎麽會這樣說呢?”元獻心中糾起,捧起她的臉,低頭親吻她的唇,眼淚不覺墜落,“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她哭着回應:“我也愛你,元獻,我愛你,我也真的好喜歡你,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你和別人在一塊兒……”

“我不會和你分開,永遠不會。”元獻摟着她倒進褥子裏,将衣裳扔了一地,“我是你的,你也只是我的,我們這輩子在一起,下輩子也要在一起。”

她哽咽着喘氣,漸漸地,氣不勻了接不上了,眼淚也停了,雙手抱住他的背,在他的後背留下淩亂的指印,一聲聲喊他:“元獻、元獻……”

元獻一聲又一聲應着:“嗯,我在,我在。”

“我愛你。”她在急促的呼吸中喊,“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也愛你。”元獻呼吸也急促起來,咬緊牙關将她死死扣住,滿臉的欲色,與平常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毫無二致。

糾纏在一起的呼吸慢慢平複,阮葵緩緩睜眼,仍在顫栗的濕潤眼瞳看他:“困了。”

他低笑一會兒,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洗洗就睡。”

翌日晌午,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少爺,夫人那邊派人來喚。”

元獻眉頭動了動,晃晃懷裏的人,輕聲道:“我過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你繼續睡吧。”

阮葵翻了個身,在他出門後,卻快速穿好衣裳,跟了出去,悄悄躲在正房的窗子後面。

“還沒吃早飯吧?娘做了些吃的,味道比不過丫鬟們做的,你嘗嘗。”唐姨媽滿臉堆笑。

元獻正襟危坐,淡淡道:“母親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哪兒有什麽事?娘只是許久未見你,有些想你了。”唐姨媽說着聲音有些哽咽了,“你讓伯爵府的人盯着娘,不許娘去京城尋你,娘不怪你,從前有些事的确是娘做錯了。”

元獻指尖動了動,等着下話。

“可娘也不想這樣的。你現在大了,也懂事了,有些話娘能跟你說了。你五歲那年,你爹出意外死在了外面,家裏原本還是有些錢的,娘想着将你爹葬了,拿着剩下的錢也能将你養大,可你爹下葬那日,外面的人便拿着欠單來了,将家裏最後一點兒積蓄也掏空了,娘沒辦法,只能帶着你四處求人。”

她說着說着哭起來,不需旁人接話,自顧自接着說下去。

“左找右找,也只有你姨媽肯收留我們。我們在伯爵府住下了,可連伯爵府裏的一條狗都瞧不上我……那些年太難了,我有時氣上心頭兇了你,兇完又後悔,你還是個孩子,你能懂什麽?可那些年實在太難了,娘也是第一次做娘,是娘做得不好,你不要記恨娘。”

元獻面無波瀾。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他母親這樣示弱,可這話所說的和他記憶中的相去甚遠,他也懶得辯解什麽,又問:“母親叫我來是做什麽呢?”

唐姨媽拿着帕子,學着伯爵府裏的那些女人的模樣,輕輕按了按眼淚:“你還不肯原諒我是嗎?”

元獻哂笑一聲:“還用再說這個嗎?母親只說要做什麽吧。”

“我不做什麽。”唐姨媽朝他走近幾步,在他身旁坐下,“只是想你閑話幾句,我們母子倆似乎從未這樣坐下說話過。”

“嗯。”他不冷不淡道。

唐姨媽摸不清他在想什麽,咧出些笑,又道:“我聽他們說你這回是要回老家去當差,娘也好久未回去過了,娘和你一塊兒回去吧。”

“母親可想好了,老家貧困,可不如在這裏住得這樣舒坦。”

“我……”唐姨媽張了張口,猶豫一瞬,道,“就是貧困,娘才得跟着去,娘從前虧欠你的太多,現在正是補償的時候。”

“随母親的便吧,我只提前告訴母親,回了老家,我便會住在縣衙,院子估計沒有多大,到時母親恐怕得住在外面了。”

唐姨媽自是不樂意:“那如何能行呢?咱們是一家人,擠一擠也沒關系的。”

元獻瞥她一眼:“若是母親去了,覺着不合心意,該當如何?若是母親像從前一般為難起我妻子來了,又該當如何?”

唐姨媽臉上有些挂不住:“你這是什麽話?難道在你心裏,我這個當娘的還比不過她一個外人嗎?”

“罷了。”元獻起身,“看來母親方才所說全都是托辭,母親并不知曉自己錯在哪兒了,也沒有打算要改。既如此,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先走了,母親自便。”

窗外的阮葵一驚,急忙溜走。

她小跑回卧房,剛喘勻氣,元獻便從外面進來了,她又轉眼看去:“這麽快就回來了?你娘跟你說什麽了?”

“想跟我們去宿縣,不過我已經回絕了。”

“這樣好嗎?”

“沒什麽不好的。”元獻坐去她身旁,雙手摟住她,“餓不餓?叫人送飯來吧,吃完飯我還得出門去拜訪幾個教導過我的夫子。”

她點點頭:“行。”

“你要跟我一塊兒去嗎?”

“不不不。”她連連搖頭,“我最害怕夫子了,光是說起我渾身就起滿雞皮疙瘩了,別說是面對面看着了。”

元獻忍不住笑:“也好,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也去不了多久,落日前肯定回來。”

阮葵又點頭,連日趕路,她的确是有些累了,不想來回折騰,休息一會兒也挺好的。

吃罷飯還未到日午,元獻出門了,她便坐在廊下曬太陽,這是在京城養出來的習慣,回了徐州也帶着了。

沒一會兒,有小孩兒聲傳來,她睜眼,正好瞧見藕香抱着孩子走來。

“給小姐請安。”藕香笑着走近。

阮葵上前迎了幾步,就像是從未離開過一樣,熟稔地和她說話:“他都這樣大了啊,我走的時候他才一丁點兒呢。”

“小孩長得是快。”藕香笑着應一句,又道,“原本昨兒就該來給少夫人請安的,奴婢看着天晚了,沒好去打攪。”

“你坐你坐。”阮葵拉着她坐下,“什麽請安不請安的,都不要緊,看見你們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藕香坐下,這會兒才仔仔細細看她一會兒。

她摸摸臉,好奇問:“我和以前長得真的不一樣了嗎?”

“是有些變化了,但還是能一眼認出是小姐。”藕香笑着道,“只是臉比從前小了一圈,看着也比從前穩重了些。”

她雙手捧着臉:“我原先很胖嗎?”

“也不是胖。那會兒還小,臉頰上都是肉,現下消下去一些了,看着是瘦一些了。”

“我自個兒都沒發覺,元獻他也沒說過。”

“少爺一直跟您在一塊兒,自然瞧不出什麽變化。”說着,她懷裏的孩子喊了幾聲,她趕忙将孩子放去地上,将他往外推了推,“我想着,我們都受少夫人恩惠,總得抱他來給少夫人看看,只是他正是愛玩的時候,總坐不住。”

“讓他去玩兒吧,大表嫂家裏的孩子也是一樣愛玩的。”阮葵說着,想起母親的話,不覺嘆了口氣。

藕香一眼瞧出她的心結,笑着問:“您和少爺成親這樣久了還沒有子嗣,夫人他們又催您了吧??”

“嗯,昨兒剛回來就說了。”她撐着耷拉下去的腦袋,唉聲嘆氣,“繼承家業真的就那樣重要嗎?”

“對少夫人這樣的人家來說,繼承家業、傳宗接代自然要緊,光田産鋪子都不少,若是沒有後人,這些家産不都散出去了?像我和長治這樣的,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要留下來,也就沒那樣要緊了。”

“那你們為何要孩子?”

“一來是想有個伴兒,像我們這樣的人,說句不好聽的,等老了就沒人管了,要幾個孩子,總還能幫扶一把;二來……”

話未說完,被外面巷子裏的一陣嘈雜聲打斷。

阮葵眨了眨眼,眉頭皺起:“什麽動靜?”

“她就是個鳳凰,那也是個不會下蛋的!這都成親多久了,連個影兒都沒有,不是身子有毛病那是什麽?”唐姨媽尖銳的聲音從後面巷子傳出來,穿過幾面牆,連院子裏都聽得清楚。

藕香抿了抿唇,試探一句:“少夫人……”

“我去看看。”阮葵沉着臉朝穿廳走去。

這都不是小時候了,哪兒能這樣鬧呢?又是在外面,一會兒真鬧起來,傳出去可不得了。藕香心中擔憂,緊忙跟上:“少夫人,您冷靜冷靜。”

阮葵沒說話,徑直朝後門去。

後面幹活的丫鬟看着她,聽着外面罵罵咧咧的破鑼嗓子,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兒子怎麽就是全靠他們?你們知不知曉什麽叫三元及第?他們伯爵府真那樣有本事,就再培養出幾個狀元來給人瞧瞧?我保證再不多說什麽了。你們是不知道,他們早就算出我兒子是個有本事的,否則能将那死丫頭許給我兒子?我卻是沒想到,他們心眼多得很,送來個不下蛋的!”

“你說誰是不下蛋的!”阮葵沖出去,撸起袖子怒視她。

幾個閑話的皆是咽了口唾液,後退幾步想走。

唐姨媽突然上前一步,将人留住:“你們看你們看,我就說她是個不敬婆母的潑婦!你們還不信?這會兒瞧見了?當着你們都敢這般對我大呼小叫,天曉得我在家裏受了她多少委屈。”

“誰叫你受委屈了?我昨兒才從京城回來!和你一句話都沒說過!”阮葵氣不打一處來。

“這可是你自個兒承認的!你眼裏就沒有我這個婆婆!還教唆我兒子不讓我去京城!”唐姨媽說着擠出幾滴眼淚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兒子啊,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娘了,這個惡毒的丫頭就是要讓我們母子不好過啊……”

阮葵咬了咬牙:“我從來沒跟元獻說過你的壞話,是你,一趁他不在就欺負我!還在這裏演戲,嚎了半天,眼淚倒是沒掉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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