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刑官【二合一】 二世祖的十八歲(十九……
第47章 刑官【二合一】 二世祖的十八歲(十九……
房間裏死寂片刻, 榮海安緊握着白明煦的手,往他身後躲了躲,臉上洋溢着略微矯情的脆弱與無助。
白明煦:“……”
自從在一起後, 榮海安的騷操作真是越來越捉弄不透了。
姜瑾瑜隐晦地看了父親一眼,姜文賦擱下茶碟, 頗有雅士風範地拂了拂布衣上不存在的塵灰, 示意他稍安勿躁。
一件套小動作還沒做完, 就見榮海安說出驚人之語:
“老婆,你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把我搶走,不做點什麽?”
榮五岳一口茶噴出來, 摸着胸口險些順不上氣來。
——丢人現眼的東西!
他本以為白明煦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一定不會由着榮海安折騰, 哪知轉眼間,白明煦已經牽着榮海安, 來者不善地站在他們面前。
姜文賦被這麽怼臉開大, 波瀾不驚的表情微微開裂, 心道這家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榮海安抱胸站在青年身後,矜傲的姿态令榮五岳一瞬間想到很多類似‘狗仗人勢’,‘小人得勢’的成語。
她眉峰微挑,好整以暇地看着青年的下一步舉動。
白明煦目标明确地看着姜文賦:“若是你贏了棋,榮海安就要娶你兒子?”
姜文賦活了半輩子,遇到的哪個不是含蓄內斂, 暗藏機鋒,這還是頭一次被人舞到臉上來。
他被硬控兩秒, 攏着仙氣飄飄的兩绺胡須,遲疑道:“按理說……應當如此。”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咣當”一聲, 名貴的和田玉棋子,連帶着整張棋桌被一同掀翻在地。
做完這一切,白明煦平靜地通知道:“現在沒可能了。”
姜文賦怒不可遏地站起來,顫抖地指尖指向白明煦:“你……”
榮海安瞳色一暗,自發上前一步,擋在青年身前,挺拔的身量加之下三白的眼睛,平添三分嘲諷意味。
全身上下寫滿了四個字——不服來幹。
交際場上無往不利的嘴炮選手,頭一次啞了火,失去了發揮的餘地。
姜文賦胸口劇烈起伏,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瞪了榮五岳一眼,甩袖離開。
“瑾瑜,我們走。”
俊逸的唐裝青年可惜地看了榮海安一眼,禮數周全地向榮五岳低眉颔首,一身游刃有餘的氣度令人移不開眼。
別院外傳來車子啓動的聲音,榮海安百無聊賴地把玩着青年的指節,若有所感地看向窗外。
榮五岳理了理領帶,做作地咳了一聲,拄着手杖坐在收拾好的新茶桌前,端起茶碗細飲一口,言語間頗有些影射意味:
“海安啊,你姜叔也是好心,怎麽能這麽沒禮貌……”
聞言,榮海安保持還沒什麽表示,榮舟已經火燒眉毛地趕過來,瘋狂推搡榮五岳。
榮海安眼皮一撩,嘴角緩緩拉平,轉過身一字一頓道:“沒,禮,貌?”
榮五岳:“……”
下一秒,茶桌被一腳踢翻,榮海安踩在矮榻上,笑吟吟地問了句:
“我有沒有和你說,今天要帶人回家?”
聞言,原本怒上心頭的榮五岳瞬間熄了火,眼神躲閃,試圖解釋:
“……我真沒想到他們今天會上門談親,明明之前還看不上你……賭約也是想挽回兩家的體面,用迂回的方式推掉罷了,誰能想到這老家夥鐵了心……”
榮海安直接打斷,冷聲道:“你應該還沒忘記,我當初跟你回榮家的原因吧?”
榮五岳頓口無言,手足無措地站起來,情緒激動地說了真心話:
“我真的!我真的想做好這件事的,我真的沒想搞砸。”
榮海安不近人情的表情一滞,從某種角度來講,她性格敏感過,因此在白明煦的事情上,也總是習慣性锱铢必較。
榮舟見她表情松動,也見縫插針地湊過來:
“……姐,你別生氣,爸爸一大早就起來收拾家裏了,他真沒有其他意思。”
榮海安短短地停頓了幾秒,低聲回了句‘知道了’,将白明煦耳邊的碎發往後捋了捋,依然決定先帶着青年離開。
榮五岳眼睛裏的光亮了下,又重重熄滅,孤零零落在最後的背影,看起來莫名頹喪。
他早些年上戰場,身上留下過很多暗傷,此刻仍然踉跄地咬牙跟上來,從身後不停地喊榮海安的名字。
“海安啊,爸爸錯了,別走。”
“海安,海安你別走,把你弄丢了十八年,爸爸不能再失去你了!”
“海安——”
一把年紀的男人,部隊裏的冷硬軍長,出了名的戰鬥機器,流血流汗不流淚的代表人物,現在卻拖着那條瘸腿,哭得泣不成聲。
白明煦擔憂地看了眼榮海安,她眸色深深,怔怔地望着前方,一副出神的模樣。
青年抿抿唇,貼心地沒去打擾。
車子緩緩駛到面前,榮海安卻沒有第一時間去開車門。
她閉上眼,在心中呼喚008。
“008,幫我查一下,原主最後的結局。”
經歷了兩個世界,008也從原本的純新人統混成了老油條,它明白榮海安想知道什麽,二話不說調出劇情線。
【按照原劇情線,宋海安将于兩天後,回家的路上,受大規模械鬥波及重傷,送往醫院的路上不治身亡。】
【榮五岳收到消息後一夜白頭,操辦完榮海安的葬禮後沒幾天也撒手人寰。】
聽完榮海安沉默下來。
008有些于心不忍,又說了一句:
“其實榮五岳去接過榮海安,但當時榮海安情緒激動,放言家中有榮舟沒她,榮五岳刻板慣了,一怒之下……”
那個年代的人都流行棍棒教育,榮五岳想讓榮海安吃個教訓,卻沒想讓她丢了命。
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溺亡在深深的愧疚中。
008戳了戳榮海安的精神體:“海安,這都不是你的因果,不管怎麽樣,憑心去做吧。”
白明煦看出榮海安內心的掙紮,緊緊握住她的手:“海安,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陪着你。”
榮海安眼中撥雲見日般清明起來,她将青年的手包裹在手心暖了暖,臉上蕩漾着淺淡的笑意。
身後,榮五岳終于跟過來,他推開榮舟想要攙扶的手,近鄉情怯地不敢靠近。
“海安,對不起啊爸爸錯了,靈泉這點地方我都找了你十幾年,你要去哪啊……你要去哪!”
老人捂着心口提不上氣來,哆哆嗦嗦地站不直腰。
榮海安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被她這麽看着,榮五岳反而說不出話來。
或許他也意識到,以榮海安的性格,過了今天,這輩子也很難再見一面。
榮海安隔着車窗,沖身後的司機揮揮手,車子徐徐啓動,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榮五岳怔怔地望着延伸向遠方的油柏路,心中沒由來地升起一絲幻想。
随着時間推移,這個念頭越長越大,他唰得看向榮海安,眼中的閃爍着希冀的淚光:
“海安,你……你……”
榮海安垂眸打斷,突然提起另一件事:“有件事情還沒告訴你。”
榮五岳記憶一瞬間跳轉到昨晚,他想不明白這之間有什麽關聯,但覺得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榮海安拉着白明煦向前一步,認真地說:
“我們有孩子了。”
平地驚雷般,榮五岳倏地反應過來,猛的看向白明煦,愣了很久後笑得牙不見眼:
“我?我要當祖父了?”
“我有乖孫了?!!!”
別院上方回蕩着豪邁的笑聲,榮五岳沖進屋裏撥通了蒲倩麗的通話。
“喂,孩她媽,你要當祖母了知不知道……”
白明煦和榮海安相視一笑,相攜步入長長的綠蔭道裏,沒一會,榮五岳拖着電話線跑出來催促:
“快讓娃娃和你媽打聲招呼,你媽要高興瘋了,今晚就要飛回來!”
榮海安拉長調子應了聲:“來了——”
榮海安小時候總盼着她媽能回心轉意,或者對她說聲對不起,但她臨死都只懷念着那個一去不回的男人。
因此,她堅信犯下的錯根本就不會有結果,寧願一條路走到黑,也不肯回頭看一看來時的路。
但今天,她突然意識到,人這一生總會有犯下幾件後悔莫及的事情。
今天這一切,大抵就是深埋于原主心中的執念吧。
人總是要學會和解的,榮海安設身處地地想:若是‘她’站在這裏,大概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枝葉随風搖曳,地上光影交錯,點點白芒掉落滿地碎銀。
與此同時,榮海安穿越歲月回廊,站在踽踽獨行的瘦弱女孩面前。
女孩眉眼淩厲,像個傷痕累累的小獸,她身上逐漸閃爍着碎金般的光芒,熾白的,熱烈的,盈滿整個空間。
過了不知多久,光芒暗下來,星子般紛紛揚揚地飄向遠方。
原本的女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長大後的榮海安。
她身着蔥綠校服,單肩挎包,沖時光這頭的榮海安吹了聲流氓哨,每根頭發絲都訴說着意氣風發。
隔着一層薄薄的水膜,時光裏的榮海安挑挑眉,無聲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啊,未來的榮海安。
—
繼爆出白家二子白和昶經營灰色産業的新聞後,白氏在各大媒體緊急公關,仍然沒有遏制住股票跳水,市值蒸發的趨勢。
按理說像才是這樣的名門望族,根基深厚,不應該一蹶不振,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雙操盤手控制着局勢,親手将偌大的百年名企推向深淵。
根深蒂固的白家被查了個底朝天,拔出蘿蔔帶出泥,連一些手裏不幹淨的小魚小蝦都沒放過,與之有關聯的秋睿姿等人全部锒铛入獄,可謂将斬草除根的理念貫徹到了極致。
一時之間,滿城風雨,靈泉上流圈人人自危,平日裏喜歡胡作非為的小輩全被圈在家中,勒令不準出門。
與此同時,榮家新任家主榮海安活躍在公衆面前,快速搶占了白家倒臺後空出的市場份額,其含金量一度被文娛界評為年度‘國民老攻’。
從外場的角度看,白家倒臺後,榮家一躍成為靈泉第一世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作為最大受益方的榮家。
一時之間,全靈泉的目光都凝聚過來,現如今,榮海安的分量更是不言而喻。
就在這麽風聲鶴唳的時間段,各大世家突然收到榮家的一封請帖,打開前本以為是生死狀,打開火漆後卻詫異地發現是一張結婚請柬。
正中央有飄逸的字跡款款落于紙頁之上:
禮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
詩詠宜家,敦百年之靜好。
靈泉上流圈再次掀起一陣悍然大波,掌權者将請柬翻來覆去地研究了個徹底,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有人說這是鴻門宴,也有人說來者不善。
不管他們怎樣糾結,婚事都毫不作假地準備起來,別院張燈結彩,一副熱火朝天的氣派景象。
白明煦情況特殊,要是回不了學校,榮海安開車回學校,替他辦理休學手續。
此刻還是上課時間,除了操場上零星幾個正在上體育的班級,整座學校都陷入一片靜谧的氛圍裏。
不知不覺,冬天已經過去了,天氣回溫,梧桐大道旁開滿了小花,莫名給人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榮海安身着複古紅的沖鋒衣,水洗牛仔褲,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在校園裏。
此時正是開學季,榮海安現在辦公室窗外的時候,發現姜老師正殺氣騰騰地批改試卷,卷面頂端标注着“開學收心考”的字樣。
榮海安敲了敲門,喊了聲‘報告’。
姜老師昏天暗地地擡起頭,眼底劃過一絲詫異。
“榮海安?怎麽是你來?”
榮海安眉梢微挑,嘴角不經意地上揚,賣了個關子:“因為——”
姜老師眼睛被閃了閃,定睛一看,一封鮮紅的請柬映入眼簾。
和姜老師掰扯了好一會,答應下一系列類似‘明年回來參加奧賽’、‘生下的孩子以後還要讓姜老師教’等不平等條約後,榮海安終于獲得了自由身。
想着家裏的白明煦,榮海安不由加快腳步,卻出乎意料地撞見熟悉的面孔。
不同于以往總是成雙成對的陣容,魏瓊思青白着臉,喪家犬一般,目不斜視地經過榮海安,向着教學樓走去,唯有驟然加快的步伐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但……哪能這麽簡單?
如果不是她愚蠢地暴露了白明煦的中性人身份,白明煦也不會吃那麽多苦。
至于視頻是誰拍的,除了姬志澤,還有誰能讓魏瓊思毫無防備地放下戒心?
榮海安倏地頓住腳步,面前覆上一層寒霜,她揚聲道:
“想不想知道姬志澤在哪裏?”
漸行漸遠的腳步身驟然折返,身後傳來零落的腳步聲,魏瓊思大聲質問:
“你把他怎麽了?”
榮海安捂臉嗤笑:“誰樂意碰那種髒東西?”
說完,不等魏瓊思反應,丢下一個地址揚長而去:
“京郡28號,報名字,有人帶你進去。”
是夜。
靈泉最大的娛樂坊開門做生意了,幾千平米的停車場上陸續停滿了豪車,香槟美金,熱舞佳人,不乏有人紅了眼跳上t臺,摟着熱辣火爆的比基尼男模跳脫衣舞。
魏瓊思皺眉穿過瘋狂的人群,被引路人帶到一處隐蔽的小門旁。
她扯了扯身上的制服,肩章上繡着繁複的字樣,寫着‘卞甸’兩個字的身份銘牌被暗黑色的藤蔓拱衛在中央。
原本她不是穿這件衣服來的,但侍者表示這是進‘伊甸園’必須遵守的規定。
為了見到姬志澤,魏瓊思不得不作出妥協。
繼上次大吵一架後,姬志澤已經很久沒聯系過她了,哪怕清楚地知道榮海安來者不善,她仍然不想放棄可能見到他的機會。
沉重的門簾從裏面拉開,隐隐可以窺見‘伊甸園’的冰山一角。
魏瓊思剛欲踏進去,就被侍者攔住,遞上一面判官面具。
魏瓊思屏息一瞬,反問道:“這也是規定?”
侍者但笑不語,将手中的木質銘牌遞進門內,右臂平舉,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魏瓊思将系帶綁在腦後,抹黑踏進長長的甬道內,甫一踏進去,右側便有人無聲地靠過來,扶着她的小臂向前走去。
每到一個節點,就會有一名新的侍者,接力般帶着魏瓊思向前走。
從始至終,沒有絲毫的交流,伸手不見五指的甬道內,他們的腳步輕得像貓一般。
魏瓊思的心中蒙上一層陰翳,心中的疑問一個接一個漫上心頭。
如果姬志澤真的在這裏,那他為什麽會來這種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到達終點,魏瓊思被引進一個暗沉的房間,四周皆是粗糙的岩石牆壁,仿佛開辟于石山之下的防空洞。
壁壘上放置着零星幾根蠟燭,燭影随風飄忽不定,愈發顯得陰森可怖起來。
随着深入,一面巨大的屏幕映入眼簾,侍者示意她坐在室內唯一的沙發上,占據最佳觀看視角。
魏瓊思不明其意地叫住他,“姬、我想見的人在哪裏。”
侍者對她說出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話,意味深長:“別急,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
“還有,溫馨提示,這張面具,沒搞清楚它的用意前,最好不要摘下。”
房門重重阖上,覆蓋半面牆壁的大屏倏地亮起。
看着屏幕裏的畫面,魏瓊思猛的蹙眉。
那是……刑臺?
巨大的刑架上捆縛着一個蒙面男人,雙眼被黑色布條蒙起來,全身上下只餘一塊毛巾裹着重點部位。
男人面前站着一名同樣佩戴判官面具的女人,細看她胸前也寫着‘卞甸’的字樣,巧合太多,魏瓊思心中頓生疑窦。
不等她沉下心思考,女人霍的甩出鞭子,她一手背在身後,隔着五六米的距離精準地甩出一邊,落在男人骨相完美的後背上。
信手拈來的動作,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随着一聲清脆的鞭響,被高高吊起的男人驀地發出一聲嗚咽,白皙如玉的背脊上頓時烙上一道紅痕。
大屏內倏然響起浪潮般的叫喊聲,機位一切,滑向古羅馬鬥獸場一般的巨型觀景臺,魏瓊思方才意識到這是一場公開性的表演。
随着表演的進一步展示,數不清地鞭子落在刑架上的男人身上,男人的反應也很奇怪:他雙眼翻白,有口涎從嘴角流下,随着鞭笞的動作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而場內的反應也攀上高峰,所有人一齊呼喊着‘刑官’兩個字,不是有人發出冒頂般的尖叫,在氛圍的驅使下,仿佛所有人都褪去了外衣,化作一頭未開化的野獸。
魏瓊思心煩意亂,心頭怦怦跳,有種不明所以的恐怖預感,他掃視着瘋狂的人群,莫名感覺他們在期待什麽即将發生的事。
每一次心跳,都恍若雷霆般震碎她的髒腑,她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屏幕,眼睜睜地看着刑架上的青年宛若一張繃到極致的弓,即将崩斷。
終于。
男人癱軟下來,破布娃娃般痙攣抽搐着。
刑官點到即止,果斷收鞭,觀衆席發出連片的噓聲,所有人狂熱地盯着刑架之上的青年。
直到點點淡黃的水液在幹燥的臺面上蔓延,觀衆們才意猶未盡地讨論開來。
刑架束縛一松,男人癱軟地墜在一地污穢中。
這時,鏡頭突然給了個特寫,從男人身後拉過去,重點關注了那欲蓋彌彰的部位,引得觀衆們重新熱血沸騰。
而坐在沙發上的魏瓊思卻突然凝固,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面龐白如金紙,空白而僵硬。
她和姬志澤談了那麽久的戀愛,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都做過了,可以說,她對青年的身體了如指掌,自然也不會忽視鏡頭裏一閃而過的紅色小痣。
——那是她曾吮吸過千百遍的地方。
魏瓊思的身體像被寒冰包裹,從頭到腳凍得僵硬,所有的意識都在叫嚣着:快逃!
但身體卻像被磁鐵吸住般移動不了分毫,她直直地盯着房門,似乎明白了榮海安的用意。
不多時,門果然響了,青年撤去了那層用于掩面的面紗,未着寸縷地爬了進來。
“卞甸大人,爸爸,求您做我的主人。”
沙發上的女人紋絲不動,青年也不失落,像個失去自尊的牲畜般跪趴在地上,緩緩爬過來。
“主人,您的手怎麽這麽涼,小狗給您暖一暖。”
——手掌被夾在腿心之間,卻沒有被拒絕。
青年心下一喜,湊在她頸邊,讨好地吮吸她的喉結。
掌心試探性地置于魏瓊思腦後,摸到抽繩的位置,用力一拉,判官面具直直地墜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四目相對,姬志澤驀地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