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進宮

第17章 進宮

薛重陽如今雖無官位,但以他的才能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何況秦皓也一向看重薛重陽,就怪薛庭畫,身為嫡子不學無術,整日就會游手好閑喝酒作樂,不然建興王也不至于千裏迢迢找薛重陽給他辦事。

薛大人一想到薛庭畫就氣不打一處來,薛嬌兒吵吵嚷嚷着要回朔陽,薛重陽向來把這妹妹寵的無法無天,若兄妹倆真的回去了,別說建興王要怪罪,就是薛大人自己也不甘心。

薛大人盡量放低了聲音:“你是薛家四姑娘,在京城可是有頭有臉的,朔陽那苦寒之地哪裏是你能待的,別任性,好好在府中住下,你年歲也到了,日後在京城也更好擇夫郎,爹爹定為你好好挑選。”

薛香凝見父親如此,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父親?!”

薛大人不耐煩地揮手:“薛香凝,你身為長女,是怎麽當姐姐的!你弟弟妹妹剛回家來,你要好好愛護弟妹才是!”

“父親!母親和弟弟還在外祖家呢,您這般做,母親知道嗎!您簡直糊塗!”

薛大人一聽更是氣極,怒罵道:“混賬東西,輪得到你來說教!若以後還想出來就滾回你自己院子裏去!”

薛香凝被吼,哭着跑開,薛嬌兒暗爽,不屑地撇嘴。

見薛香凝不在了,薛大人才好言跟薛重陽說道:“她自小被她姑母嬌慣壞了,你別往心裏去,都是一家人,往後你好好輔佐庭畫,庭畫也會愛重你們倆兄妹的。”

話外音就是薛香凝是被薛貴妃嬌慣着長大的,她就算有什麽得罪的地方你們也不能往心裏去,以後薛重陽只要好好輔佐薛庭畫,薛庭畫是不會虧待了他們兄妹倆的,畢竟他們都姓薛,以後還要在薛庭畫手底下讨生活。

薛重陽心裏冷笑,看着薛大人一言不發,看到薛大人心裏發毛,覺得薛重陽這個眼神很是怪異,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莫名打了個寒顫。

薛重陽許久才淡淡開口說道:“既然沒事了您回吧,嬌兒累了,要休息了。”

“好好,嬌兒好好休息,別生氣,明日我再帶你們進宮看望你們姑母。”

薛大人說完轉身就走,薛嬌兒翻了個白眼,撅着嘴嘟囔:“在朔陽待得好好的,為何要來這地方,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搬出去啊?我不想住在這裏。”

“還未到時候,在薛府若有人找你不痛快,你想打便打,不用留情,那薛庭畫和薛香凝如果找你麻煩,別打死,其餘的,你高興怎麽來就怎麽來。”薛重陽對着妹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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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嬌兒轉陰為晴:“就等你這句話呢。”說完盯着薛大人離開的方向惡狠狠地說道:“這奸黠小人,我定要殺了他給娘親報仇!”

薛重陽推了她一下:“行了,現在未到好時機,別說這種話,當心隔牆有耳,你快去你自己屋子裏休息吧,明日再進宮。”

南院是薛府最大的院子,裏頭好幾個小園子,東西兩面中間還隔了個小小的池子,薛重陽住東園,薛嬌兒住西園,倒是都不沖突。

當晚,薛嬌兒在自己屋裏仿佛都能聽到外頭吵鬧的聲音,沒多久就聽說薛夫人被禁足,薛嬌兒把高興挂在臉上,就差沒跑到薛香凝跟前說“你娘被禁足喽”“你娘被厭棄喽”

隔日一早,薛嬌兒就被叫起來,說今日要進宮給貴妃娘娘請安。

薛貴妃倒是沒怎麽為難兩人,也許是建興王早有書信提過薛重陽是他的人,薛貴妃對薛重陽的态度還算是不錯,對薛貴妃來說,嫡出也好,外室生的也好,左右都是她的侄子侄女,誰有用,誰就能得她青眼,是薛庭畫還是薛重陽,也無多大幹系。

薛嬌兒在裏頭待不下去,不過半晌就裝不舒服,讓薛重陽帶她回去,于是兩人剛進宮又要出宮。

出宮路上聽到薛香凝的說話聲,薛嬌兒便偷偷跑過去聽,發現薛香凝是在和殷汸娴說話。

“殷大姑娘日日往鳳儀宮跑,這份情誼真是令人感動。”

殷汸娴當然聽得出來薛香凝是在嘲諷她,不甘示弱地回道:“比不得薛姑娘,建興王遠在建州,難為薛姑娘替建興王孝順貴妃娘娘這麽多年,真是辛苦。”

這兩人自打一出生便是敵對的立場,年齡又差不多大,每次見面都要互掐上幾句。

“殷大姑娘今日是又要去鳳儀宮嗎,怎的都不見去東宮看望一下太子殿下,莫非是宋太傅在,殷大姑娘不敢去吧?”

殷汸娴皺眉,瞪向薛香凝:“我出入鳳儀宮乃是孝順姑母,與旁人何幹?太子太傅是何等人,你又是個什麽東西,豈容你在此編排?!”

薛香凝也不生氣,笑道:“殷汸娴,你裝什麽傻,現如今這朝堂哪裏有不透風之事,太子和太傅之事早被人傳的沸沸揚揚,左右太子是不會封你為妃了,你生什麽氣,莫不是……你也看上宋太傅了?”

太子及冠後遲遲不立太子妃,殷汸娴這原本的內定太子妃也向皇後言明不想入宮,太傅又曾被皇後娘娘宣召到鳳儀宮,據說跪了許久,皇後娘娘發了好大一通火,再回想起往日裏太子對宋太傅那般旖旎的神情,稍做一想誰能不想出點什麽事情。

這京城旁的東西沒有,就是小道消息傳的特別快,特別是這種上位者的閨房趣事,更是被衆人暗中所津津樂道的。

殷汸娴冷哼一聲:“你一個小小的朝臣之女,一無身份,二無品級,竟敢傳謠議論太子和朝中大臣,你是何居心?今日之事若傳到皇上耳朵裏,撤了薛大人的職都是輕的!”

薛香凝也不是被吓大的,聞言只是一笑:“京中傳言,我不過是複述一遍,怎的就是我在傳謠了?你這般激動,莫不是宋太傅真的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大事……?”

“薛香凝!”薛嬌兒還沒出場,不遠處就快步走過來一人,身後還恭恭敬敬地跟着四個宮女四個太監,一看就是個身份尊貴的。

秦宜人還沒走近,聲音就先傳過來,薛香凝吓了一跳,立馬跪下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殷汸娴也跟着一起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秦宜對着殷汸娴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示意她起身,盯着薛香凝說道:“你方才說了什麽?當着本公主的面再說一遍?!”

薛香凝重重磕頭:“香凝只是聽聞……一些污言穢語,不敢污了公主耳朵……”

聖上如今膝下有四個兒子,卻只有秦宜一個公主,也似掌上明珠一般,是個能在聖上跟前說上話的,就是薛貴妃也不敢輕易得罪,更別說薛香凝了,她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宋太傅明清高潔,是個多溫柔的好人!是哪些人竟敢這麽編排皇弟和太傅!

秦宜氣的臉都綠了:“不敢?本公主看你方才說的有鼻子有眼,挺能說的,這會子成了污言穢語了?薛香凝,別以為你是薛貴妃的侄女本公主就不敢動你,編排當今儲君是什麽罪!你竟敢私自傳謠抹黑太子,本公主今日就算砍了你薛大人也不敢說二話!”

薛香凝這會兒吓得快哭了,一個勁地磕頭:“公主恕罪,臣女真的只是聽到一些坊間傳聞,當不得真的!”

薛嬌兒躲在後頭偷聽的都驚呆了,怕她出聲,薛重陽趕緊拉着她就走,皇宮這種地方,不是所有人說話都能聽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還是走為上策。

薛嬌兒還想繼續看,但也知道公主在場,性質不一樣了,若等會被人知道她躲在這裏偷聽,也是有罪,便跟着薛重陽離開。

那頭秦宜不依不饒,不過半晌薛貴妃就趕來,好像什麽事都不知道一樣,好聲好氣地跟秦宜說:“順德公主這是怎麽了這般生氣?哪個不長眼的惹你啦?”

薛貴妃位同副後,又是長輩,秦宜自然也不能沖她生氣,微微福身道:“貴妃娘娘來的正好,薛香凝膽大包天,竟敢口出狂言,随意編排太子,卻叫本公主聽見了。”

薛貴妃聞言瞪着薛香凝:“你好大的膽子!”

衆人都知曉薛貴妃只是做做樣子,也沒法說破,秦宜冷笑了一聲:“薛香凝既是娘娘的侄女兒,這事兒就讓娘娘處理吧,娘娘可要好生管教,今日是讓本公主聽見了,若是那種不堪的話傳到父皇耳朵裏,薛姑娘,你這條命,怕是娘娘都保不住。”

“公主心善,這丫頭胡言,本宮定會好生管教,若無事,本宮就先回了。”說完呵斥薛香凝:“還不走?丢人現眼的東西!”

秦宜福身:“娘娘慢走。”

殷汸娴行禮:“恭送貴妃娘娘。”

薛香凝被薛貴妃帶走,在場就只剩下殷汸娴和秦宜兩人,秦宜看着殷汸娴一會兒,開口說道:“你倒是個好心的。”

她們二位以前并沒有多大的接觸,秦宜身為公主,需要去鳳儀宮向皇後請安,見過不少次殷汸娴,卻沒說過幾回話,幾年前宮宴上薛香凝刁難宋太傅那位表姐,薛貴妃明裏暗裏嘲諷宋家,秦宜想為宋府說兩句卻被自家母妃拉着不讓出頭,殷汸娴那時出手相助,才讓秦宜對這位殷家大姑娘有了些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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