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管我如何知道的?!(……
第30章 第 30 章 你管我如何知道的?!(……
言罷, 楚瑤見衛黎元欲俯身吻上來,眉梢微挑,登時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聲音帶着一絲嚴肅:“有正事!”
真是恨鐵不成鋼,這都什麽時候了, 他竟還想着親她!
衛黎元只好忍住, 悻悻偏過頭,坐直身子。
楚瑤輕呼口氣, 掩過眼底慌亂的情緒,正色道:“陛下将運送糧草一事交與你, 你是如何打算的。”
衛黎元拉過楚瑤的手, 指尖在其掌心輕輕游走,“既需運送, 必先造船,還是要同水部侍郎合作。”
“他是徐國公的人, 估摸着到時候會給你各處使絆子,連水部都不讓你靠近半分, 到時候出事, 将你推出去,一舉兩得。”楚瑤抽回被衛黎元弄得癢癢的手,神色從容道。
她怕他起疑心, 沒有吐露過多的東西,點到為止, 其實前世這件事便牽連着貪污,今世也一定會,只是那替罪羊一定是衛黎元。
“嗯,所以我們要收買他, 為我們所用。”衛黎元雙手環胸,半帶輕笑道。
楚瑤眼眸一閃,輕輕一撇嘴角,不緊不慢道:“早年間,那趙敬曾強搶民女,并将其一家人三口全部打死,卻在徐家保護下他并未坐牢,只輕飄飄拿了幾兩銀子了事,唯一活口的證人被以錢堵口。
“你是想?”
“嗯……”
衛黎元神色一愣,眼神帶着探索,默默打量着楚瑤,開口詢問:“此事你如何知曉的?”
“你管我如何知道的,眼下我們需要将他收入囊中。”楚瑤眨了眨眼,言語上胡亂搪塞過去,這要是讓他知道此事是淩越告訴她的,他又要“鬧”一番。
“鬧”也便罷了,只是眼下事态緊急,耽誤正事,得不償失。
“此人現在何處?”
“京城東街孫家。”楚瑤眼眸微閃,随即恢複正常,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
京城之中,街道分布井井有條,雜而不亂。西街多是權貴們的居住之地,俗稱朱雀街,而東街則是平民百姓聚集之所。
楚瑤與衛黎元兩人剛下車輿至東街就瞧見地上有一個估摸着六七歲的小男孩在哭泣。
蓬頭垢面,髒兮兮的,活脫脫一個小叫花子。
楚瑤見此于心不忍,甩開衛黎元的手走上前将他扶起,理了理他額間的碎發,柔聲問道:“小弟弟,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你娘親和爹爹呢?”
“瑤兒,你……”
小男孩眼中倏然亮起,二話不說,死死抱住楚瑤不撒手,繼續哭着,嘴裏嘟囔:“娘親,娘親。”
衛黎元欲伸出手拉走小男孩,着急道:“你抱她做什麽?她不是你娘親。”
楚瑤瞪了一眼衛黎元,嗔怪道:“他只是一個孩子。”
衛黎元輕輕地瞟了一眼,又悻悻縮回手。
孩子怎麽了?她只能他抱。
“小弟弟,我不是你娘親,你告訴姐姐,你的家在哪裏好不好?送你回家?”楚瑤輕輕柔着小男孩的頭,柔聲詢問。
衛黎元瞧着眼前楚瑤對待孩童的溫柔,竟在腦海中想象出日後兩人有了子嗣,她與他牽着他們孩子的手在街邊閑逛,簡直妙極,思此他嘴角不自覺上揚。
小男孩不語,只是哭着,嘴裏一直嘟囔着:“娘親,娘親。”
楚瑤瞧着這孩子心疼,一定是一個沒娘親的孩子,可憐又無助,只是輕聲安慰,“乖,你為什麽哭?”
話音剛落,從前面走來一個瘸腿的老伯,拉着小男孩,厲聲道:“十全,你怎麽跑這裏來,還抱着人家不放,快松手!”
眼前的十全犟的很,老伯越拽他,他越拉得緊,死死拽着楚瑤不松手,眼看着都要将她的衣物扯掉。
衛黎元趕忙上前勸阻,“你別拽他了,他是不想跟你回家。”
“老伯,等等,要不我跟你把他帶回去。”楚瑤攏了攏衣肩,朝着老伯溫婉一笑,後轉身對着十全說道:“那我同你一起回家如何?”
十全連連點頭,用手擦了擦眼淚,抽了抽鼻涕。
楚瑤輕輕牽起了十全的手。
衛黎元跟在楚瑤身側也要牽着她的手,卻被無情打回,最後只好乖乖跟在身側。
“真是麻煩你了姑娘,這孩子真是不聽話。”老伯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只點頭哈腰道。
接着兩人就跟着那位瘸腿老伯走到了巷尾的一戶人家。
老伯一瘸一拐費力推開大門,引着楚瑤和衛黎元入內室,笑道:“鄙舍簡陋,看姑娘和公子穿着不凡,望你們不棄,來快快請坐。”
楚瑤擡步入內,見屋內只有一張床榻,一桌四椅,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玩的木具,看得出這位老伯對孩子很是寵愛。
“老伯說笑了,我們怎會嫌棄。”楚瑤牽着十全的手坐了下來。
“娘親,娘親。”十全親熱地往楚瑤懷裏蹭,嘴裏叫着她娘親。
一旁的衛黎元閉了閉眼,忍住心中想伸手将拉開十全的想法。
“十全,她哪是你娘親,快到爺爺這來!別磨人家姑娘。”老伯抓起十全的手,往自己身邊拉。
“我不!她就是我娘親。”十全躲過老伯伸過來的手,往楚瑤懷裏窩。
“沒事,老伯。”楚瑤輕輕撫了撫十全的臉,一臉憐惜說道:“這孩子極為可愛,我喜歡得緊。”
“娘親,你能不能一直陪着十全?”十全眼含淚水,聲音帶着一絲祈求,搖晃着楚瑤的胳膊。
“好!只要十全聽祖父的話,我便一直陪着。”楚瑤內心觸動,注視着十全些許時間,緩緩說道。
“太好了,十全有娘親了!”十全得到回應,以為是自己的娘親真的回來了,極為開心跑到院子裏自己玩了起來。
“都怪這孩子拉着姑娘不放,別耽誤姑娘公子的正事。”老伯起身給楚瑤和衛黎元倒了盞茶。
“老伯,這孩子的娘親呢?”衛黎元收回視線好奇一問。
“哎……這孩子襁褓之中,他的娘親啊就去了。”老伯擺了擺手,臉上皆是惋惜與無奈,又繼續道:“他啊,一直吵着要娘親,我都不敢帶着他出門,總是抱着人家不撒手喊娘親。”
楚瑤聽到此處,眸子輕閃幾下,眼眶微微泛紅。
她也是沒有娘親的,只不過這十全更慘了些,竟在襁褓之中,就失娘親。
“瞧我,提此做什麽,真是掃了你們的興。老伯擦了擦眼淚,急急換個話頭:我瞧姑娘公子非富即貴,來我們這東街有何貴幹?”
“我們來這尋人。”衛黎元慢慢轉了下茶杯,回答道。
“哦?尋人,你們要尋何人,老頭子我在這東街也是居住十幾年,一般人全部識得,若是方便告知,我應是知曉。”老伯拍了拍胸膛,胸有成竹道。
楚瑤凝思幾瞬,如果他們挨家挨戶尋起來确實困難,瞧着面前的老伯憨厚老實,應不是壞人,不如向這老伯求助。于是詢問道:“孫家,不知這東街可有一戶孫家,名為孫二。”
老伯聽此言臉色變了變,眸色轉冷,轉身含糊其辭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們這兒沒有孫家。”
楚瑤察覺到老伯臉上的變化,突然從熱切變為冷淡,心裏升起一個念頭。
莫非?
她又繼續道:“真是怪事,竟沒有姓孫的人家,那敢問老伯姓什麽?”
“孫……”老伯反應過來自己露餡,氣急敗壞,拿起拐杖要趕人,幾乎是瞬間勃然變色:“你們給我走!走!我不姓孫,我們東街沒有孫家。”
楚瑤着急站起身,躲避着老伯的拐杖,勸說:“孫老伯,我們有話好好說!”
老伯根本不聽,拿起拐杖要打在楚瑤身上趕人,幸而衛黎元伸出手攔下來。
“爺爺,你不許打娘親!”十全從院中跑過來,強勢站在楚瑤身前伸出雙手保護她。
楚瑤拂袖行了一禮:“老伯,你可知趙敬此人,貪贓枉法!無惡不作,如今只有你才能讓惡人歸案。”
“你們給我滾!”老伯轉過身,拐杖連連擊地。
“老伯,我長寧郡主這一生從未求過任何人,也未跪過任何人!上至陛下,下至父母,我也從未跪過!若是老伯不助,那我便跪下來求您。”楚瑤眼瞧着老伯不松口,怕此事不成,撂下此話。
她這一生從未跪過任何人,陛下免她跪拜禮,若不可那她便跪地而求。
“你是郡主?那他?”老伯問言轉身,顫顫巍巍問道。
“在下黎王。”
“哎,作孽啊!”老伯眉頭輕輕一皺,嘆息道:“你們跟我進來吧。”
見老伯松口,楚瑤和衛黎元欣喜入內。
“你們找我何事?”老伯臉色恢複平靜,強顏道。
楚瑤緩步訴說:“老伯,五年前那趙敬欺男霸女,害的你家破人亡,他卻未受到任何刑罰,如今仍是逍遙法外,你可甘心?”
老伯撇開眼,低頭忍淚意,斷斷續續道:“我有何不甘心,我不甘心又能如何?我的兒子,兒媳,老婆子皆被打死家中。”
“老伯,若是我給你一個機會呢?”
老伯擺了擺手,又道:“老頭子我啊,看開了,如今只想安穩度日,帶着十全這孩子平平安安的生活,我等草民怎麽能跟他鬥,當初也是為了十全我才沒同他們一起去了。”
衛黎元輕輕地觀察着老伯,壓低了聲音道:“你真的甘心嗎?”
楚瑤:“老伯,每當十全嘴裏喊着娘親,您真的不會想起您那被趙敬活生生打死的兒媳嗎?若是沒有他,你們一家兒孫滿堂,其樂融融該有多好?”
她不信眼前的老伯如此甘心,家破人亡,兇手逍遙法外,只是權勢所迫,身不由己。
老伯屈起手指,敲擊桌案,眼中含淚,“那我又能如何?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
“老伯,你可知那趙敬豈只是欺男霸女,如今竟想仗着惡人貪污糧草,致我禹朝而不顧!”楚瑤見老伯微微動搖,繼續勸說。
“什麽?”老伯面色一怔,有些難以置信。
楚瑤行禮:“老伯,我們只需你一份口供,便能讓他聽命于我們,救國家于危難。”
老伯惶恐起身,不安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那趙敬果真如此?”
衛黎元補充道:“如今只有你可以牽制住他。”
“那趙敬果真是惡人,怎可置家國于不顧!好!這口供我寫,但我希望你們可以護好我的孫兒,十全!”言罷,老伯便要下跪。
楚瑤立即上前扶起老伯,“老伯無需多禮,你既為我們提供口供,我們必保證你和十全的安全。”
“多謝!”
老伯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随後轉身從櫃中取出紙筆,将事情原委經過皆寫在紙上,嘴上嘟囔着:“五年前,那趙敬因觊觎我兒媳的美貌,在大街上将她搶回府中,強行糟蹋,将我兒媳折磨半死,我兒見此氣不過,跑去趙府理論!竟被他活活打死,後來我老婆子想将此事鬧大,也遭其毒手,身死家中,我外出不在,才幸免于一難。兩日後,歸回來後見老婆子,兒子,兒媳三人身死家中,還有我那尚在襁褓的孫兒在我老婆子懷中哭聲微弱,幸我回來及時,他才活了下來。後來我想将此事告知官府,還我一家公道,卻沒想到那趙敬拿着我的孫兒威脅我!所以我才不再追究。”
“老伯放心,你今日助我們行事,我們定會護你們平安,并保證有朝一日讓這惡人繩之于法。”楚瑤眼神黯淡下又倏然亮起,惡人自會遭到應有的報應。
“多謝,郡主!”老伯将自己手中的口供顫顫巍巍交到楚瑤手中,痛哭流泣。
楚瑤接過那份口供,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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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和衛黎元從老伯家中出來,站在街邊。
“接下來要去尋獵物?”楚瑤嘴角的笑帶着幾分戲谑,“聽說,那趙敬每至已時,都去忘憂局飲茶聽曲。”
随後兩人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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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居,京城最大的茶館,多是權貴白日裏無事消磨時間之地,前世衛懷瑾也總是喜歡帶着楚瑤前往此處。
楚瑤同衛黎元進入後随意坐下來,要了盞茶。
片刻後,小二端着茶盞,“來了客官,你們的茶來了!”
待小二前來上茶時,楚瑤拿起茶盞,裝作随口一問:‘小二,這趙敬趙大人在何處?’
“這……我們店內規定不能告知客人。”小二撓了撓頭,打着馬虎眼岔開話題。
這忘憂居不愧是京城第一大茶樓,連着店中小二都如此聰慧,想從不經意間撈油水。
楚瑤知其意圖,笑容短暫凝了一下,随後又恢複正常,當即放在桌案上一錠銀子,似笑非笑道:“小二,我再問你,趙敬趙大人在何處?”
“哎呦,姑娘哎。”小二見到桌案上的那錠銀子後,登時眉開眼笑,又湊到楚瑤身側,指了指前方牆角處,低語道:“喏,趙大人在那兒呢。”
楚瑤順着小二的指示,瞧見一個肥粗扁胖的男人,翹着二郎腿坐在那,眯着眼笑着,飲茶觀戲,悠閑自在。
“多謝小二。”
“哎呦,姑娘別客氣。有事招呼我。”小二接過銀子,晃着身子離開,恨不得将楚瑤捧起來。
衛黎元垂眼打量楚瑤一眼,看她同小二之間“勾心鬥角”,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他似乎從未見過楚瑤這一面,她竟如此“樣樣精通”。
楚瑤只低語道:“走!”
随後兩人一前一後尋了過去。
楚瑤行至趙敬身前,“趙大人!”
“你是何人?”趙敬斜靠在椅子上,微眯着,上下打量楚瑤一眼,“姑娘找我何事?”
楚瑤感受到趙敬打量的眼神,忍住心中的不适感,應付道:“我有事同你商議。”
趙敬身體微微前傾,面露猥瑣,笑眯眯道:“嗯?有事找我,哈哈哈,你可知找我議事的姑娘都要付出什麽?”
言罷,他袖口下蠢蠢欲動的手便要伸出來,将楚瑤拉入懷中,好好欣賞她的美貌。
卻沒想到那手被衛黎元攔在半空,趙敬略不滿意擡眼一瞧,怒言:“你是何人?敢壞我好事?”
楚瑤但笑不語,順勢坐在趙敬對面,不急不緩道:“趙大人還真是來者不拒呢?不知我這長寧郡主與大人商議事情,要付出什麽代價?”
趙敬一聽此名號啞然失笑,神情微不可查一暗,沒想到方才差點冒犯的姑娘竟是長寧郡主,随後摸着下巴:“下官不知是長寧郡主,多有冒犯,得罪。”
趙敬并未起身,只坐在座位上微微點頭致歉。
好一個趙敬,也不将她放在眼中,狗仗人勢。
“那你是?”趙敬用餘光掃視一眼衛黎元,輕輕念一句:“你是黎王?”
衛黎元點頭。
趙敬更是不削一顧,得意而放肆,長寧郡主都未放在眼中,何況一個不受寵的黎王。
他是誰?
水部侍郎,背靠徐家。
“不知你們在我何事?”趙敬食指随着曲調輕輕敲擊桌面,悠悠問道。
“趙大人明知故問。”楚瑤只斂眸道:“這陛下将造船運糧一事交給黎王,可這是這水部歸根結底是你趙大人的,要是想讓他們配合,還得趙大人你發話不是?”
“哈哈哈,郡主此言差矣,既然陛下将此事交給黎王殿下,那我們這水部當然會聽命于黎王殿下,何來我發話一說?我只是一個小小水部侍郎,怎麽能同黎王殿下相比。”趙敬慢條斯理飲茶,略掃一眼楚瑤。
“如此說來,趙大人是不應了?”衛黎元眸裏光影暗浮反問道。
“黎王殿下說笑了,下官豈敢為難你。”
“趙大人我們也只是共贏,你若是應了我們,徐家能給的,我們依舊能給你,何必與我們作對?”楚瑤挂上一個得體的笑,手上把玩着茶盞,沉吟道。
“哼!你們還是請回吧。”趙敬冷冷一語。
“趙大人既不聽勸,那我也不手下留情,不知此物能否幫助我們求得趙大人的合作呢?”楚瑤将懷中的口供取出,展示給面前的趙敬,徐徐道:“五年前,趙大人別忘了孫家。”
趙敬一聽此言,臉色微變,手掌狠狠拍向桌面,想伸手搶奪那供紙,咬牙切齒道:“你們……你們竟取得了口供?”
“所以趙大人是與我們合作,還是……”衛黎元指腹微動,慢悠悠放下茶盞,冷冷說道。
楚瑤端坐着不動,言語帶着一絲嘲諷:“如若不然,我這一紙口供便要交到陛下面前,想必到時趙大人的下場會很難看吧。”
“郡主,黎王,有話好好說,這陛下既已将造船一事交與殿下,那下官定會好好配合!”趙敬一改方才強硬的氣勢,起身行了一禮,又從懷中取出一令牌,恭謹道:“殿下,這是我水部的令牌,有它殿下和郡主可随意進入我水部各處,絕無人敢攔。”
衛黎元伸手接過,低低應聲:“那多謝趙大人。”
趙敬讪笑:“殿下無需多禮,還望郡主手下留情。”
“這是自然,趙大人既棄暗投明,那我們便是盟友,哪有友人之間互相殘害的道理,你說是吧,趙大人?”楚瑤面不改色,輕飄飄敲打一句。
“那下官就多謝郡主!”
“趙大人好好飲茶,我同黎王就不打擾你的閑情逸致,只願大大牢記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楚瑤站起身,将茶盞裏的茶一飲而盡,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郡主!”
待楚瑤和衛黎元走後,趙敬的眸子陰沉起來,将手中茶盞狠狠扔在桌案上,袖口下的手縮緊,慢慢吐出一口氣:“鼠輩,竟算計我?哼,我倒要讓你們好好瞧瞧我的手段。”
戲臺上,正彈琴唱曲的戲子忽手上一頓,“嘣……”
弦斷音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