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34、034
34、034
帳外日光晃眼。
二姐那句尖叫, 落在蘭芙蕖耳朵裏,在這原本靜谧的軍帳中顯得格外刺目。
沈蹊忍無可忍。
他眼見着, 身下的小姑娘聞聲縮了縮身子。蘭芙蕖聽出來二姐的聲音, 下意識想要躲。
可周遭只有床榻桌椅等寥寥幾件物什。
她根本藏不住,與沈蹊糾纏着的身形無處遁形。
一道陽光透過軍帳,照過來。
蘭芙蕖漲紅了一張臉, 下意識将身前的男子推了推。可對方的胸膛猶如一堵牆,無比堅實, 蘭芙蕖根本推不開,反而被他捉住了手腕。
她紅着臉, 小聲:“有、有人……”
有人看見了。
還是她的二姐。
蘭芙蕖将臉扭到帳子裏面去,不去看蘭清荷, 也不讓沈蹊親她。
對方的呼吸聲游走在少女臉頰處, 愈發蒸地她右邊臉頰生燙。沈蹊将她壓在身後的桌案上, 手掌撐着桌面, 高高的馬尾亦垂下。
見屋內情形, 蘭清荷瞪圓了眼睛。
忍不住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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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妹,你怎麽能——”
她的話還沒說完。
葉朝媚冷着一張臉, 将她從帳子口拖走。
周遭又恢複了先前的沉寂。
二姐方才被拖走時, 未将帳子揭下, 半邊軍帳挂在一側的木墩上。這使得帳外的日光仍能穿過縫隙, 照耀進來。
日頭漸升。
晨光也愈發明亮, 照耀得帳中一切更加清晰明了。
帳子外無人。
晨起的士卒已趕去晨練, 特別是沈蹊的帳子前,已然沒有半個人影。可即便如此, 晨光照落進來, 蘭芙蕖仍覺得羞躁, 再加上剛剛歷經了安翎郡主與二姐那麽一遭,她愈加感到情怯。
她像一只小鹌鹑,縮在那裏,動也不敢動。
沈蹊垂下眼睫。
二人之間幾乎沒留什麽空隙,這讓他們兩個人的臉挨得極近。沈蹊能清楚地看見,少女原本瑩白面頰上誘人的紅暈,還有那水光粼粼的雙眸、嬌豔欲滴的唇……
半晌,只聞耳邊低低一聲笑。
“不要怕,她們人都走了。”
二姐與葉朝媚的腳步聲已遠去。
蘭芙蕖眼睫動了動,抿抿微腫的唇。
“我沒有怕。”
“那是什麽?”
“我……”
我羞。
她眸光閃爍。
帳子外不遠處,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那人披了件粗布衣裳,踩着風雪一路走來。遠遠地,他便看見二妹被一個紅衣女子拽着胳膊,走出一間軍帳。那紅衣女子眉目柔婉,卻披着一身甲胄,看上去英氣十足。
他剛想喚一聲二妹。
蘭清荷一臉惱怒,被那女子拽着往疾步離去。
只留下一地腳印。
蘭旭微垂下眼睫。
風極大,他的嗓子亦是微啞。男人攏了攏衣裳,本欲追着二妹走,可來到那間軍帳前時,不知受了什麽指引,竟讓他朝帳子裏面望去——
帳簾一角,正挂在木墩之上。
這使得蘭子初一偏過頭,便與帳子裏的男人對視上。
沈蹊擡起眼眸。
他唇邊原是帶着笑,只一瞬,忽然看見站在軍帳外面色微滞的蘭旭。對方俨然看清了屋裏的情形——正對着簾帳口,放置了一方不高不低的桌案,一名身穿粉白衣衫的少女正被壓在桌案之上,腰肢柔軟,幾乎要貼着那桌面。
而桌前的男子正垂眸,歪着頭在逗弄她。不知他又說了什麽含着葷的混賬話,惹得本就純情的小姑娘面上燒紅,羞赧地朝屋裏面偏過頭。
看見蘭旭,沈驚游緩緩眯起鳳眸。
太陽完全出來了,昨夜下了那般大的雪,今日的陽光竟格外明媚。暖意融融的光暈落在蘭旭臉上,竟襯得他面色極白。
沈蹊只與他對視了一瞬。
緊接着,他若無其事地俯下身。
蘭芙蕖靠在桌案上,眼瞧着,沈蹊唇角的笑意更甚。他低下身來,将她的臉頰捧過,聲音裏亦含了些笑:
“方才你說,我只是你的恩人。小芙蕖,如此大的恩情,你說你該如何報答我呢?”
眼前男人的身量高大,完全遮擋住了從帳外透來的光暈。聽沈蹊這麽一說,蘭芙蕖亦是一愣神。
如何報答?
面前此人,有權,有勢,有錢。
他好像什麽都不缺。
而她呢?
她……只有一副身子。
想到這裏,蘭芙蕖不由得緊張了幾分。她下意識伸手攥了攥衣領子,下一刻,手指卻又被他輕輕撥開。
她的身上更燙了。
心跳聲怦怦,仿若雷鳴。
就在蘭芙蕖心理防線潰散之際,對方含笑道:
“不若你親我一口,當作報恩。”
他的唇離她很近。
唇很薄,唇瓣微動着,似乎在引.誘着她。
“你親我一口,我便将你的兄長調出北竈,”沈蹊的聲音很低,低得剛好只能讓蘭芙蕖一個人聽見,“好不好?”
都說君子遠庖廚。
蘭芙蕖自然也其中道理。
兄長那般高潔文雅之人,他的這雙手不該用來殺雞宰羊、生火掌勺。
她有些猶豫。
沈蹊進一步蠱惑道:
“我把他調出北竈,讓他同應槐一樣,住北疆最好的營帳。到時候他就不必成日與那些柴火打交道,不必燒火做飯,不必再泡在那些柴米油鹽裏面。”
“小芙蕖。”
他愈發将唇壓近些,不光是他的聲音,連同他的唇、他的眉眼,都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好不好,嗯?”
蘭芙蕖閉上眼睛。
回想起方才與沈蹊親吻的感覺,他唇上的溫度與香氣,她再也禁不住這般誘.惑。心中又念着兄長的事,索性将心一橫,胳膊往上一擡——
雙臂攀附上男人脖頸,徑直吻了上去!
她閉着眼睛,心跳怦怦。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地去吻沈蹊,這與先前被動的感覺很不一樣。她明明是吻在沈蹊嘴唇上,可心尖卻驀然顫了一顫,像是一場春雨傾灑下來,将她的眸光打濕得柔和、迷離。
帳外,蘭子初震驚地凝望着這一切。
凝望着,他那乖巧、本分的小妹,忽然站直了身子,主動将唇瓣壓在男人雙唇上。
她吻得很輕。
還有些笨拙。
但沈蹊卻絲毫不在意,他低垂着眼睫,看見少女正緊張地阖着眼。她的呼吸很重,很急促,反之,他的眸光卻是慢悠悠的。
慢悠悠地,朝帳外睨了過來。
沈蹊的餘光,再度與蘭旭撞上。
他伸出手,握住身前少女的雙肩,目光卻落在蘭子初面容上。沈蹊的眼神裏,有一種慢條斯理的輕蔑,他就這般站着未動,任由女孩子踮着腳、将他的唇吻得愈發牢。
蘭旭沒看錯。
沈驚游并未動。
是他的小妹主動迎上去。
主動踮腳,去親他。
看見蘭旭眸光中劇烈的顫意,沈蹊唇角邊的笑更甚。
這一回,蘭旭算是看出來了。
沈驚游,他在向自己宣誓主權。
他的輕蔑,他的不屑,還有他眼底濃烈的占有欲。
盡在不言中。
可他又偏偏只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好像稍微一勾手指,就能輕而易舉地讓身前的少女親吻自己。便是這副得心應手的姿态,讓蘭旭愈發不自在,他抿了抿唇,面色愈發灰白。
這是只有二人心領神會的、無聲的硝煙。
而另一邊,蘭芙蕖全然沒有注意到這般劍拔弩張的對峙。她的面色潮.紅,心無旁骛地親吻着身前的男人。
她親得很輕,不敢去撬開對方的唇齒,更別說去碰他的舌頭了。這道吻,沒有一丁點攻擊性,柔和,小心,謹慎,又帶着令人悸動的羞怯。
可即便如此,蘭芙蕖的睫羽還是顫抖地不成樣子。
她緊張。
即便先前,已與沈蹊來回了許多遍。
但二人的博弈,都是他主導的。蘭芙蕖只需要閉着眼,乖乖受着。
而如今,蘭芙蕖攀在男人脖頸處的小臂僵硬,宛若一塊石頭,只是這顆熱燙的心還劇烈地跳動着。她不知道沈蹊為何站着不動、為何不去回應她,她不敢提醒,也不敢去問。
香熱的吐息從鼻息逸出,蘭芙蕖的唇愈發灼燙。
見小姑娘這般羞澀拘謹之狀,沈驚游終于低低笑了聲。這笑聲沉沉落在蘭芙蕖耳朵裏,竟顯得萬分蠱惑。
她忍不住了,紅着臉,松開他。
“這樣……可以了嗎?”
蘭芙蕖親得認真,自然沒有注意到帳子外的兄長。
沈蹊也不再看蘭旭,轉過頭,再度壓下來。
目光缱绻,盯着她紅得不行的嘴唇。
以來勢洶洶的吻,回答了蘭芙蕖的話。
蘭旭瞪大雙眼。
與小妹截然不同,沈驚游吻得很兇。他幾乎是掐着小妹的腰,将她死死抵在桌案上。同時的,蘭芙蕖的身子仿若一灘水般軟了下去,柔柔地彎折在桌面之上,任由沈蹊壓下來。
她未抗拒,頭發在桌上鋪散開,青絲迤逦。
此形看得蘭旭忍不住想上前,方沖動地邁了一步,又立馬頓在原地。他站在明媚的陽光下,眼睜睜看着沈蹊彎下身,先是狠狠齧咬過小妹的雙唇,緊接着是纖細的脖頸。
沈蹊是習武之人。
他力道大,蠻勁兒也大。
沒一會兒,小妹就受不住了。
她輕輕推了沈蹊胸膛一下,可那力氣卻軟綿綿的,像輕飄飄的棉花。
她道:“沈蹊,可以了。”
她的唇幾乎要被磨破。
少女的聲音輕而柔,随着風,飄進蘭旭耳中。他怔怔地望着帳中情形,聽着那低沉的吐息聲、呼吸聲、水漬聲,聽見小妹求饒似的輕喚:
“可以了,沈蹊,夠了。”
不夠。
他的聲音沉下來。
完全不夠。
蘭芙蕖根本不知道,他為何突然使了這般大的力氣,她的腰身也成了浸了水的棉花,軟軟的,綿綿的。
怎麽也撈不起來。
有寒風淩冽刮過。
吹起沈蹊的發。
他細長的手指掐了一把少女的腰,低聲道:“小芙蕖,叫聲蹊哥哥。”
“蹊……”
她根本不受控制。
“蹊哥哥……”
哥哥。
這兩個字,在蘭旭耳中炸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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