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勾引 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掌
第24章 勾引 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掌
大致情況了解清楚後, 蔣南絮便讓夢月帶着她去住處放行李,順便熟悉熟悉環境。
凝香院突然多了個人,幹起活來難免拘謹了許多, 蔣南絮剛想伸手去把衣裳疊一疊, 就被煙雲攔下:“娘子, 你是主子, 可不能幹下人幹的活,就交給奴婢們來做吧。”
蔣南絮眼睜睜看着手裏的衣裳被奪走,一時間愣怔在原地, 煙雲說得對, 尊卑有別, 小妾和丫鬟之間也有界限, 在旁人眼裏,她幹丫鬟的活無異于自降身份。
可煙雲沒來之前,這個院子裏就只有她和夢月兩個人, 她若是不幫忙,夢月一個人得幹到什麽時候去?再者說, 她也不習慣看着別人勞累, 自己坐享其成。
“那就辛苦你們了。”蔣南絮想了想, 要幹的活也沒多少了, 就沒有堅持幫忙,說完就走至矮榻處坐了下來, 看着夢月兩人忙活。
昨夜她興奮地幾乎一晚沒睡, 這會兒歇下來身體很是疲累,伸手揉了揉肩頸,酸痛感陣陣襲來,吃過晚膳後, 便和衣上了床。
這一覺睡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窗外開始露出一點光亮,蔣南絮被煙雲給叫醒了,新的一天開始,她得按照規矩去給主母奉茶請安。
蔣南絮洗過臉,坐在梳妝臺前由夢月給她梳妝,煙雲則舉着兩套衣裳,問她該穿哪一套。
蔣南絮擡眼一掃,指了指她左手邊那不紮眼的水藍色對襟襦裙,想着低調為主,見狀,夢月便問道:“娘子,可要上妝?”
“不必了。”她不習慣胭脂水粉的味道,貼在臉上就像是蓋了一層面具,怪拘束的。
之前在褚府時,夢月雖然并不負責妝發,但也不至于完全不會,很快就弄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插上最後一根發釵,就算大功告成了。
煙雲接着伺候她更衣,目光掃過她脖頸上的紅團,挑眉道:“娘子昨夜也被蚊子咬了?”
聞言,蔣南絮下意識摸了摸後脖頸,如煙雲所言有一小塊凸起,想着昨晚睡夢中迷迷糊糊傳來的癢意,蹙了蹙眉,“應當是的。”
“這院子就是如此,蚊蟲多,等請安回來,奴婢去找些艾草來熏。”春日回暖,該做的預防還得做,身上有蚊子包,到底不太美觀。
收拾妥當,蔣南絮帶着煙雲去往和風院請安,一進門,就瞧見了坐在主座位置的魏詩妍,不似弘孝寺初見那日打扮得素雅清淡,她今日格外的雍容華貴,看她的眼神自帶上位者的從容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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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南絮自覺不适,但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她的錯覺,事實就是,魏詩妍的确不喜歡她。
也是,誰會喜歡一個與自己争奪丈夫、分寵奪愛的妾室呢?
不過,她不是很在意,魏詩妍喜不喜歡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世子喜不喜歡她,然而入府到現在,她連世子的面都沒見到,這點讓她不得不着急。
斂了斂思緒,蔣南絮垂下眼,上前給魏詩妍奉茶請安。
敬過茶,流程就算結束了,蔣南絮有心想問問世子什麽時候回來,猶豫再三,還是忍住了,畢竟以她的身份,是沒有資格随意打探世子的行程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而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月。
天氣越來越暖和,蔣南絮困在凝香院裏,除了每日必要的請安以外,哪也不能去,整日裏不是躺在床上小憩,就是照料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原本纖瘦的身材變得豐腴起來。
這日,蔣南絮照例午睡,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聽到有人在耳邊叫她,她猛地驚醒,便聽夢月一臉激動地說:“娘子快醒醒,世子回來了。”
腦子還是懵的,呆怔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上坐起身,一邊快速地整理些許淩亂的裏衣,一邊扭頭詢問夢月:“世子可有說要來我這?”
“煙雲去打探消息了,估計會來的吧。”夢月說罷,趕忙去拿更換的衣裙,之前娘子剛入府的時候,世子因為公務就沒能來成,不管怎麽說,都得來見一面娘子才對。
事實證明,她的猜想不錯,沒多久,就聽見煙雲恭敬的聲音:“世子回來了。”
蔣南絮出門去迎接,來人一身藏青色常服,像是剛換了衣裳才過來,身材高大挺拔,半月不見,他似乎曬黑了一些,也健壯了一些,劍眉斜飛入鬓,眼神透着不經意的疲憊。
他似是看了她一眼,輕輕“嗯”了一聲,随後邁步進入了主屋,蔣南絮遲疑了一瞬,給夢月使了個眼神叫她去上茶,随後跟了上去。
周玉珩在矮榻上坐下,目光一一掃過屋內的陳設,幾乎每一個花瓶裏都裝了春日時節的花束,不同于見慣了的富麗華貴,妝點的十分清新自然,最後落定在這間屋子的主人身上。
她拘束地站在那,她梳了婦人的發髻,盡數绾起來,原本又尖又小的瓜子臉圓潤了一些,一雙大而圓的杏眼含着水光旖旎地望着他。
“過來坐吧。”周玉珩示意她不用在一旁候着,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蔣南絮低着頭,下意識恭順地回了一聲“是”,随即坐到他身側的那一方,四方的桌子隔開,中間的白玉瓶子裏插了幾支白色的梨花裝飾,清新淡雅的香味緩和了許久未見的尴尬。
蔣南絮身子端端正正坐好,拿起茶盞給杯子裏倒茶,俏麗嬌羞地低聲道:“殿下喝茶。”
周玉珩接過溫熱的茶杯,剛湊到鼻尖聞了聞就皺起了眉頭,單單聞味道他便能判斷出這茶葉是陳年舊茶,低頭一看,甚至連葉子都是殘渣,實屬下乘。
他微微眯眼,蔣南絮肯定不會拿這樣低劣的茶葉糊弄怠慢他,以她的見識,估計分不出茶葉的好壞,而她身邊的那兩個丫鬟,也不是個好出身,唯一的可能就是府內人見她“不得寵”,随意打發了她。
從小到大,無論身處京城還是信陽,他的身邊不乏趨炎附勢、欺軟怕硬的小人,他處在高位,幾乎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做小動作,但凡有什麽好東西都會先緊着他來,因此但比他身份低的人就會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同樣的道理,身份較低的蔣南絮就會承受不公,好的東西都輪不到她,然而蔣南絮是他的救命恩人,受了委屈他不會置之不理,該懲辦的人他自會處理。
“怎麽了?”蔣南絮不明所以見他遲遲不喝,還以為是哪裏做錯了,一顆心都懸了起來,忐忑不安地摳了摳指甲,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
周玉珩回過神,默默放下杯子,擡眸說道:“沒什麽,只是在想軍中的事情。”
蔣南絮睨了眼被他拿起又放下的茶杯,心中雖有疑惑,但是并未直接顯露出來,抿唇笑了笑:“殿下這段時日辛苦了。”
她見此時太陽已經有了西沉的趨勢,故而補充道:“殿下剛剛回府,可餓了?要不然妾身叫人開飯?”
之所以這麽說,她也是存了留他在此過夜的念頭,畢竟入府已有些時日,可她依舊是處.子之身,再拖下去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周玉珩默了幾息,道:“不必,我待會兒要去給母親請安,還要去一趟衙門,就不在這用膳了。”
聞言,蔣南絮立馬就恹了,眼皮耷拉下來就像只沒精打采的兔子,紅唇不高興地微微嘟起,小聲嘟囔道:“這樣啊……”
方才她還是一副小心矜持的模樣,這會兒鬧了點脾氣反倒展露出少女般的青澀可愛,周玉珩不自覺勾了勾唇,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鼓起來的臉頰肉,柔聲解釋:“清源山的刺客有了新線索,并非我故意要冷落你。”
猝不及防的身體接觸,蔣南絮先是愣了愣,旋即嬌俏的臉上泛起淡淡的霞色,眉宇間也盡是腼腆的羞意,開口的聲音猶如黃鹂般動聽:“自是公務重要,妾身會乖乖等……”着殿下。
最後三個字尚未落下,那只原本停留在她臉頰的修長大手忽地轉移陣地,緩緩挪動,溫熱指腹觸碰到她的耳垂邊緣,沒有帶耳環的耳洞,天然光滑,摩挲兩下,無端的暧昧……
“怎麽打了耳洞?”周玉珩記得,當初應當是沒有耳洞的。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帶着穩重的麝香香味,蔣南絮猛地擡眼,望進對方略帶洶湧的眼神。
不知為何,腦子裏忽地就想起了那位,不愧是兄弟,看女人的眼神都如出一轍,就跟盯着獵物似的。
“前兩天剛打的。”蔣南絮長長睫羽如同蝴蝶翅膀一樣來回撲朔,被他撫摸着的耳垂敏感發癢,內心如同波濤一樣起了漣漪。
明明上一秒,他還在冠冕堂皇地說着正事,下一秒卻将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耳垂上?
為了能在出嫁那日好看一些,她特意打了耳洞,可是因為不太習慣,累贅感太重,故而除了那一日戴了耳墜以外,她都沒有再嘗試過,如果不是周玉珩提起,她都快忘了這一茬。
周玉珩聞言心緒微動,如果是前兩天剛打的,那豈不是專門為了出嫁而打?眼前不禁浮現出她穿一身紅衣時的模樣,必定嬌俏可人,可惜那日因為軍營中出了事,他不得已只能趕過去,只能錯過。
因為他的走神,耳垂傳來的癢意越來越強烈,如同火燒一般升騰着,蔣南絮觀察着他的神情,主動将臉湊了上去,似有若無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殿下不喜歡我有耳洞嗎?”她懵懵懂懂地瞧着他,抿出一貫的梨渦淺笑,眼眸彎彎,笑容甜軟。
周玉珩眼眸微深,喉結不自覺地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