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捆綁 非禮勿視
第71章 捆綁 非禮勿視
蔣南絮也不記得她是何時離開的華清池, 等她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床榻之上,相較于冰冷潮濕的石板, 既溫暖又舒服。
環顧一眼四周的擺設, 她大致确認了此處真的不是她的屋子, 而是從未踏足過的周沅白的屋子。
蔣南絮眼角抽了抽, 他真是信守諾言啊。
外面的天色蒙蒙亮,帷帳內光線昏暗,懷裏的男人緊閉雙眼, 睡得極其安穩。
周沅白的骨像優越, 鼻梁挺拔, 眉骨突出, 陰影下的五官并不清晰,反而為其增添了幾分神秘和危險,下颌線鋒利, 緩緩連接修長的脖頸和凸起的喉結。
他未着寸縷,左邊的胳膊延申至她的脖子下方, 為她充當着人肉枕頭, 放松下的肌肉沒那麽緊繃, 靠着倒也還算舒服。
蔣南絮盯着他打量幾眼, 懊惱自己本來是想問問有關溫祁月和情蠱的事,怎麽莫名其妙就發展成了這樣?世人皆說紅顏禍水, 明明長得好看的男人也容易叫人神魂颠倒。
正事忘得一塌糊塗, 反而被他吃幹抹淨……
眼前不禁飄過昨夜在湯池的一幕幕,小臉一紅,直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就在她走神的這一小會兒,原本橫在她脖頸後的手逐漸收緊, 摟着她往懷中靠了靠,頭頂也傳來低啞的嗓音:“再睡會兒,很困。”
沉沉的語調透着股還未睡醒的慵懶,鼻音也比平素裏要重上幾分,他的意識分明是不清醒的,可他的手卻沒閑着。
“你往哪兒摸呢?”蔣南絮察覺到腰間那只往下移動的大掌,微涼的觸感瞬間讓她打了個激靈,猶如一只炸了毛的小貓,美眸微瞪,掙紮起來。
周沅白睡眼惺忪,就像是沒聽見她的控訴一般,先是用力捏了捏手中柔軟,然後逐漸掀開表皮,裏面的肉餡經過昨日露水的潤澤,已然變得鮮美可嘗。
他眼底的朦胧瞬間一掃而空,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該吃的時候睡什麽睡?
他翻身而起,兩人的視線在半空撞上,蔣南絮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他的邪念,趕忙扯過薄被緊緊蓋在身上,“你你你……”
Advertisement
經過這幾日的共處,她悟出一個之前從不知道的道理,那就是男人晨起的時候最為敏感,不該招惹的時候就不招惹,可她什麽都不幹,只是比他早醒了那麽一會兒而已,怎麽就惹到他了?
眼見他不肯善罷甘休,蔣南絮連忙示弱:“我已經很累了,我要睡覺。”
果不其然,許是想到了昨日自己的禽獸行為,周沅白默了幾息,但他接下來的話證明他有良心,但不多。
“不需要你動。”
說罷,他徑直從她身上往下滑去,距離她的視線越來越遠,而那雙原本放置在她腰側的兩只手,忽地轉移陣地,徑直抓住了她的腳踝,往兩邊羞恥地大肆分開。
蔣南絮嘗試掙紮,可就算她使出了吃奶的力,也動搖不了他分毫。
随後,他分別扯來床尾帷帳的一角,綁在了她的腳踝處,纏繞捆綁,直至确認她真的無法動彈之後,他才滿意地重新俯身壓上她。
最終,還是讓他嘗到了早上的第一餐。
從頭到尾,一絲不剩。
*
周沅白到青州上任後,他就變得忙碌起來,無數雙眼睛盯着,他也無法輕易離開官署。
蔣南絮又回歸了之前的清閑生活,除了身邊多了海棠這麽一位保護她的人。
與其說是保護,監視倒還差不多。
蔣南絮抱着書翻了個身,便瞧見對面環胸盯着她的海棠,那眼神淡淡的,毫無情緒波動。
見狀,蔣南絮好心提議道:“你找個地坐下呗,站着不累嗎?”而且一站就是一整天,她瞧着都累得慌。
“不累。”海棠面無表情地回答。
蔣南絮一噎,不禁有些佩服她,眼見勸不動,她也就懶得勸了,剛想繼續去看書。
連續幾日沒主動與她說過話的海棠,竟開了口:“主子究竟喜歡你什麽?”
而這一開腔,就是濃濃的冒犯和不解。
蔣南絮翻書的動作一頓,輕輕勾了勾唇:“你這話應當去問他才是。”
何況,他也不喜歡她,不,嚴謹來說,他還是挺喜歡她的身子的,除此之外,應當是無半分情誼可言,若非情蠱,他們這輩子也糾纏不到一起去。
所以,他們之間構不成喜歡二字。
聞言,海棠先是一愣,旋即又覺得她說的話有兩分道理,繼續問:“那你喜歡主子什麽?”
誰料,對方不答反問:“那你呢?喜歡他什麽?”
海棠從未被人問過這個問題,素來冷淡的臉上染上一絲紅暈,不過她也不是扭捏之人,直言道:“自然是強大,有能力,是個爺們。”
這個答案倒是沒毛病,蔣南絮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思忖片刻,笑着回答:“那我就比較膚淺了,他的臉長得好看。”
“……”海棠皺了皺眉,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分不清她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不确定地問了句:“你這也叫喜歡?”
蔣南絮被她可愛的反應逗笑,難得起了壞心思,一本正經說:“我沒說我喜歡他啊。”
“……”
海棠真是被她給氣笑了,輕呵一聲,掉頭就走了。
房內頓時就剩下蔣南絮一個人,不過她也沒打算去追,畢竟沒一會兒海棠就會自己回來,她奉命行事,不會擅離職守。
事實也是如此,她還沒翻看幾頁,海棠就回來了,只不過這次她的面色焦急,急匆匆地說:“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就待在這不要亂跑。”
蔣南絮頭也沒擡,輕聲回應:“嗯,你去忙吧,我也沒地方可去。”
想到她這幾天都只是待在房裏看書,海棠也就沒有疑心,臨走前叫下人看好她後,就火急火燎地離開了別院。
等人一走,蔣南絮就放下了手中的書籍,面色變得些許的凝重,她捏緊了腰間香囊裏的令牌,穿上鞋子下了榻。
外面的人見她出來,當即攔下了她:“娘子這是要去做什麽?”
蔣南絮抿緊唇瓣,将令牌亮了出來:“帶我去暗牢。”
看清令牌的一瞬間,下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似是沒想到她會有這個,猶豫再三,他才說:“娘子請跟我來。”
蔣南絮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跟在下人的身後往前方走去,她本來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沒想到竟然真的能讓這些人乖乖聽她的。
到了暗牢以後,那天見到的領頭人一看是她,并沒有打算放行,警惕道:“娘子來這做什麽?”
蔣南絮背脊緊繃,倒也沒有隐瞞自己的目的,開門見山說:“我想見見溫祁月。”
領頭人眉頭緊皺,當即意識到她是被溫祁月那天的話影響,剛想說兩句打消她的念頭,就見她亮出了代表主子身份的令牌。
“這令牌你怎麽會……”
“別廢話了。”蔣南絮厲聲打斷他,聲音更加堅定:“我要見溫祁月。”
憑借主子的實力,不可能會被人偷去了令牌還不自知,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主子親自送給她的,而且看她的樣子,應當也是知曉令牌的用途。
只是這溫祁月的身份着實特殊,主子也曾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接近。
斟酌半晌,在蔣南絮的再三堅持下,領頭人還是松了口:“屬下遵命,不過為了娘子的安全,屬下需要随行左右。”
“随意。”蔣南絮答應了下來。
反正她今天出現在這裏的事情肯定會被周沅白知曉,他跟不跟着,也就無所謂了。
在領頭人的帶領下,她很快就進入了藏在屋子裏的暗室,太陽的光亮被燭火給取代,再往裏面去,反而愈發明亮,火把和燭火照亮了關押人的牢房。
蔣南絮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木板床上的溫祁月,相較于之前見面的破敗不堪,他現在的裝扮要幹淨整潔的多,頭發和衣裳都換了個遍,生活的環境也比想象中的好得多。
若非知道他是個階下囚,這裏倒像是個藏在地下的廂房。
聽到動靜,溫祁月掀開眼看了過來,在看見蔣南絮的第一眼,他的眸子由銳利轉變為欣喜,随後便是淡淡的玩味和笑意。
他勾唇淺笑:“我說過的,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蔣南絮嗤笑道:“你說了那樣的話,我還能不來見你嗎?”
“看來你并不信任周沅白,不然你也就不會來見我了。”
蔣南絮看着他陰鸷的眼神,攥緊了藏在袖中的手,深吸一口氣後才道:“你不用急着揣測我的心思,我來這,只是想弄清楚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溫祁月撐着下巴,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我可不喜歡與第二個人分享秘密。”
聞言,蔣南絮看了眼身邊的人,“你先出去吧。”
“娘子,你可別聽信……”
“你出去吧,我有分寸。”
領頭人深深看了一眼牢房裏的溫祁月,随後不甘心的離開了。
等到腳步聲遠去,蔣南絮微斂眼睫,沉聲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應該跟你說過解蠱的方法吧?要麽由我來解,要麽用我族聖物玉環來解,當然,我是絕對不可能為他解蠱的,而他也不可能得到玉環。”
蔣南絮聽着他篤定的話,暗暗在心裏嘆了口氣,也是,任誰被關押被毒打,也不可能會以德報怨,去幫仇人解除蠱毒。
其實她也挺好奇的,周沅白究竟是為何會中溫祁月的蠱?如此想,她也就如此問了:“你為什麽要給他下蠱?”
一提到這件事,溫祁月的臉色就變得鐵青,“他要是不貪圖我族聖物,我能給他下蠱?”
聞言,蔣南絮算是聽明白了,周沅白想要玉環,溫祁月為阻止他就給他下了蠱,而周沅白中了蠱,就把溫祁月給抓了。
蔣南絮不解:“那你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把他給毒死?”
既然有實力和機會下蠱,那為何不幹脆取了他的性命?
“你當我不想?”溫祁月的臉更黑了,早知今日,他當初肯定就會直接把他給毒死了,但是……
多年前那場兩國之戰,就已經讓苗疆一族差點消失匿跡,雖然簽署了停戰協議,但是燕國一直以來都對西域虎視眈眈,若是他貿然殺了周沅白,必定會重新挑起兩國沖突。
所以再來一次,他還是不會殺了他。
安靜片刻,溫祁月重新挑起話頭,冷聲道:“時間長了,情蠱會逐漸吞噬人的意識,吸食人的血肉,對于母蠱的宿主來說,只有徹底舍棄子蠱的宿主,才能暫時消滅情蠱的危害,避免走火入魔,淪為一個瘋子。”
“所以,周沅白那個冷血動物,一定會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