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逃了 把她抓住,關起來

第77章 逃了 把她抓住,關起來

葉老板的府邸大門外。

“您不必擔心, 我已叫人去把葉老板帶出來了。”

北戎商會蘇若柄側目看向身邊半邊面具遮臉的女子,心情略微複雜。

幾天前她帶着令牌找上門的時候,他着實吓了一跳, 确認令牌是真品後, 他就以最大的禮儀接待了對方, 然而當她說明來意後, 他是越想越奇怪,就派人調查了她的底細。

發現此人是三年前來的蘇州,在葉老板手下做事, 前塵往事一概不知, 只知道她姓蔣, 孤身一人, 還帶着一個孩子。

她當時只提了兩點要求,一是讓他想辦法從牢裏救一個人,二是讓他不要驚動商會的其他人, 悄悄把事辦好即可。

表面上他還是按照她所說去辦了,但背地裏還是讓人快馬加鞭遞了封信去了青州, 确認她身份的真實性。

“麻煩你了。”蔣南絮捏緊雙手, 她在此已經等候了半個時辰左右, 卻遲遲不見葉老板回來的身影, 心下難免有了幾分着急。

所幸,沒過多久, 不遠處的拐角就出現了幾道朝着這邊走來的身影。

蔣南絮面色一喜, 可是當她看見葉老板臉上的傷時,笑容又僵硬在了臉上,以葉老板的身手不至于在那天被打成這樣,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

待人走近後, 她的聲音也不自覺染上兩份擔心:“他們這是對你用刑了?”

葉老板搖了搖頭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說罷,他的目光掃過站在她身邊的蘇若柄,臉上閃過一絲晦澀,“蔣娘子,咱們能否借一步說話?”

蔣南絮注意到他的視線,明白有些話還是需要說清楚,正準備應下時,一旁的蘇若柄就已經先她一步告辭:“既然葉老板已經無事了,那麽林某就先告辭了。”

“對了,書鋪的事二位大可放心,北戎商會絕不是強取豪奪之輩,葉老板不願轉讓,商會也不會勉強,至于鬧事的張餘元,蘇某已經讓商會将其除名,短時間內他應當都不會出現在二位面前了。”

蘇若柄說話做事滴水不漏,蔣南絮并未主動提及到的事情,他竟然在暗中全都辦好了。

目送蘇若柄帶人離去,蔣南絮扶着受傷的葉老板進入葉宅,葉老板習慣了獨來獨往,并未娶妻生子,宅內也只有他一個人居住。

兩人分坐在桌子兩側,沉默半晌,蔣南絮率先開口打破沉寂:“葉老板聰慧過人,肯定已經猜到蘇若柄願意出手與我的過去有關……”

葉老板聽出她的欲言又止,适時打斷她:“誰都有過去,蔣娘子無需多言,葉某擔心的是如今你為了救我主動暴露身份,未來可有什麽打算?”

聞言,蔣南絮握緊了衣袖,苦笑着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找來,我……”

這些天只要一閉上眼,她的腦海裏全是昊林被人搶走的畫面,折磨得她快要發瘋。

已經過去了三年,她無法确定周沅白是否還會執着于找她,畢竟在他眼裏,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可令牌重新出現在蘇州,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他本人或許不會來,但肯定會派人來找尋令牌的出處和下落。

懷疑一旦産生,想要逃走就實在是太難了。

之前有西蒙的庇護,一路上都是險象環生,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帶着昊林能逃多遠呢?且不說特征太明顯,她也無法保證完全躲過來自陌生人的算計和惡意。

如果再發生一次那天晚上的事,她連自己都護不住,又何談去護住昊林?

可是讓她認命,她又做不到。

“如果蔣娘子信得過我,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試一試。”

蔣南絮猛地擡頭看向他,“自然信得過。”

現在這種情況,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

蘇若柄捏着手中暗信,聽着底下人的彙報,臉色變了變:“你是說那位蔣娘子和葉老板連夜乘船離開了蘇州?什麽時候的事?”

“就一個時辰前,因着您之前說只讓人在暗中跟着,咱們的人就沒去攔,據船家說,去的是葉老板的老家宣州。”

蘇若柄扶着額頭,只覺得頭疼的很,方才他才得到了回信,上面的內容倒是讓他出乎意料,上面只有一句話:不惜一切代價把人留在蘇州。

而且來傳信的人說,商會會長已經在來蘇州的路上了,為了誰來的不言而喻。

好不容易緩過神,蘇若柄指着屬下連聲道:“快去追,務必要把人攔下來。”

另一邊,乘船已經抵達蘇州城外的蔣南絮和葉老板,讓船家靠了岸。

蔣南絮挑開簾布,就看見岸邊站着一家三口,遲疑了一下,她便抱着已經睡着的昊林下了船。

在葉老板的提示下,蔣南絮把身上的披風脫下來遞給那名女子,她快速套上,随後就上了船,雙方調轉了身份。

看着逐漸遠去的船只,蔣南絮和葉老板對視一眼,旋即轉身進入黑暗之中。

*

半個月後,一艘大型船只在蘇州靠岸。

“啊,不行,我要吐了,嘔!”

“真惡心,遠點吐,操,別吐我身上。”

顏北陌無視宸風的嫌棄,一把推開他,趴在圍欄邊瘋狂嘔吐,但是由于連日趕路卻沒有過多進食的原因,他只能勉強吐出些酸水。

等他好不容易緩和了不少,一擡眼,身邊的同伴竟然早就抛棄他走遠了。

“你們這群沒良心的,等等我啊!”顏北陌臉色由白轉黑,又由黑轉青,幾經變化,好不精彩,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理他,全都徑直往前走去。

眼見要被抛下,他只能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提步加速追上去。

一群身着華服長相俊美的男子出現在碼頭,立馬吸引了周邊不少民衆的注意力。

尤其是領頭男子一身冷硬氣度叫人不敢直視,面容冷峻矜貴,薄唇緊抿,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蘇若柄早早等候在碼頭,迎上去抱拳施禮:“小人蘇若柄,總管蘇州商會裏的各大事宜。”

周沅白沒有心情和他廢話,垂首凝眸,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來意:“人還沒找到?”

他的一個眼神,就壓得蘇若柄喘不過氣,額頭不自覺浮出細密的冷汗,腦袋越垂越低:“屬下無能,還在讓人竭力尋找中。”

此話一出,他能感覺到頭頂那抹視線愈發陰鸷,仿佛要将他的脊背壓彎,腿止不住地發軟。

所幸,對方并未施以懲戒,而是話鋒一轉:“帶我去她住的地方。”

“是。”蘇若柄擦了擦汗,這才敢直起後背,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看着從他身邊一一走過的幾個男人,視線略微停在了那個異域風長相的男人身上,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們北戎商會的會長不是個北戎人嗎?應該就是這位。

可是為何衆人都像是以剛才那名男子為首?難道他就是那位傳聞中的幕後之人?那那位蔣娘子與他是何關系?竟讓他如此重視?

蘇若柄恍然回神,心中大駭,也更多了幾分謹慎和尊敬,趕忙提步跟上去帶路。

跳下馬匹,一行人步行穿過一段狹窄的青石板路,擡眼望去,遠處兩顆巨大的樟樹快要沖破天際,隐藏在其中的一處宅子慢慢映入眼簾。

“這就是蔣娘子住了三年的地方。”說罷,蘇若柄就讓守在這裏的人打開了房門。

周沅白擡眼看着這座看上去破敗不堪的舊宅院,眉頭緊皺,她竟然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了三年?

可轉念一想,她寧願住在這樣的地方,也不願留在他身邊,內心深處就傳來一股刺骨的疼痛。

少頃,他擡步走上臺階,衣袂飄飛,在空中劃過一抹弧度。

院內的風光遠比外面要光鮮亮麗,看得出來宅子的主人日常的精心呵護,可是在他眼裏看來都遠沒有他給她的要好,但因為是經由她的手打造的,處處都有她的痕跡,他瞧着也歡喜。

進入屋子,更是每一處角落都充滿了生活的跡象。

周沅白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靠窗的床榻之上,上面的被褥沒有整齊疊放,微微敞開着,就仿佛主人沒有走太遠,很快就會回家。

上面還淩亂放着幾件衣物,女人的,小孩的,還有一兩件掉在了地上,看樣子是走得急,慌慌張張收拾的。

周沅白緩緩走向床邊,将掉落在地的衣物随手挑起,是一件輕薄的藍色外裳,布料輕軟舒适,湊近鼻尖,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間萦繞鼻尖,熟悉且甜美。

無數次的纏綿缱绻,讓他立馬就認出這味道是她身上的。

一路上,他近乎夜夜失眠,直至當下,所有的憂慮的懷疑一掃而空。

是她,她還活着。

錯神須臾,他忽地失笑一聲,眉宇間堆積的陰郁似乎淡了點,沉黑的眼底劃過剎那的清亮,很快,又轉變成勢在必得。

這次,他絕對不會讓她逃了。

哪怕把她抓住,永久關起來。

*

宅子外面,顏北陌嘴裏叼着一根草,靠在那棵樟樹上,眼睛時不時看向那扇打開的木門,不理解他家主子怎麽進去了那麽久。

當下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動用所有人手去找人嗎?在這睹物思人有屁用?在這待着,人就能自己跑回來不成?婆婆媽媽,全然不像主子的做事風格。

暈船暈了一路,他本來就有些煩躁,忍不住去騷擾一旁的影召:“要不你去催催主子?再不動用人力去找,蔣娘子怕是要帶着孩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而且聽說她身邊還跟着個男人,誰知道會不會是她新相好……”

他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出現了一道黑色身影,正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顏北陌嘴角的弧度僵住,暗道一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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