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只想堵住宋連雲的嘴
第43章 第 43 章 他只想堵住宋連雲的嘴。……
宋連雲不會傷到沈滄, 所以沈滄輕易地讓宋連雲松開了拳。
“我知道你一定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沈滄安慰道,“以前你肯定也想救人,只是無能為力, 現在不一樣了, 我們在一起。”
大權在握的攝政王,可以救很多很多人。
宋連雲眸光閃動, 沈滄, 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人。
除了宋連雲和沈滄,其他人都是沖着窈娘來的, 自窈娘們一出場,一個個的目光如狼似虎,恨不得把眼睛珠子都黏在姑娘們的身上。
宋連雲支着耳朵,聽到了周圍許多人張口閉口的污言穢語,都是些貶低人的話。
“越是自己低劣之人, 越是喜歡說些屁話來擡高自己。”沈滄手改握住宋連雲的手腕, “不必放在眼裏。”
“你爆粗口了。”宋連雲的注意力被沈滄的粗話吸引走,絲毫沒有在意沈滄的手擱在了哪兒。
沈滄有理有據:“對待真正的粗鄙之人, 這話也不粗了。”
宋連雲被說服了,他很贊同沈滄說的。
窈娘們穿的舞衣料子輕薄, 還漏胳膊漏腿,舞蹈編排得也不是能上大雅之堂那種,也就是有些低俗的人一直在拍手叫好。
沒有人在意她們的痛苦,只有淫者見淫,以此為樂。
百花會上用的酒不知是不是真如沈滄所說的那般加了東西,一舞未畢,就已經有人忍不住了,手裏提着酒壺, 搖搖晃晃地往臨時搭建的舞臺上走,酒氣熏天。
“姑娘好樣貌、好身段、好舞姿!”
跳舞的窈娘面對撲面而來的酒味下意識一躲,只是她還沒有躲過去,就被醉酒的男人一把扯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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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窈娘見狀,沒有大驚失色,只是亂了舞步,調整了一番過後又繼續跳舞,像是對這種場景已然見怪不怪。
起哄者衆。
醉酒男人死死地把窈娘按在自己的懷裏,大笑一通,随後吟起詩來:“少年紅粉共風流,錦帳春宵戀不休。興魄罔知來賓館,狂魂疑似入仙舟。臉紅暗染胭脂汗,面白誤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
“這人在放什麽屁?”還說沈滄爆粗口,宋連雲自己也是一樣的。
沈滄眸光晦暗:“是淫詞。”
宋連雲骨頭在“咯咯”作響:“人家正經夫妻床上說淫詞頂多算是調情,而這個人傻逼,是欠調.教。”
大庭廣衆之下吟淫詞,爛透了。
“我要是動手,會有影響嗎?”宋連雲忍無可忍。
沈滄:“你随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宋連雲當即就抄起了酒杯砸向醉酒男人,直擊男人的天靈蓋。
有宋連雲這麽一攪合,場面一下子就亂了,窈娘們舞也跳不下去,抱成一團。
醉酒男人被砸了腦袋勃然大怒,推開懷裏的窈娘大吼:“誰砸我?”
宋連雲站起來:“我砸的。”
不止醉酒男人生氣,其他人也不樂意了,指責起宋連雲來。
“大家都是來玩的,你是在做什麽?”
“你是要砸場子嗎?”
“怎麽?臺上的是你相好?激動了?”
明明都是讀書人,卻絲毫沒有讀書人的樣子,一個個的像流氓。
宋連雲拿下帷帽,露出暗衛精心修整過的臉,在看見宋連雲的臉後,辱罵的聲音居然漸漸小了下去。
還有人下意識地叫了一句“美人”。
宋連雲對周圍許多人看向他的目光實在是再熟悉不過,這樣的垃圾東西,boss手底下一大堆。
“你們罵我不是罵得挺起勁?”宋連雲帷帽扔到一旁,眼神挑釁,“繼續罵,我都聽着。”
沈滄靠着椅子,彎起唇角,他就喜歡宋連雲這股嚣張得不得了的勁頭。
“諸位。”沒有等到有人反應,之前那個躲在暗處只出聲不見人的家夥匆忙現身,“都是來玩的,何必鬧起來呢?”
“在下薛無心,是百花會的發起之人,諸位若是有何不滿意的,皆可告知于我。”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尋了過去,他們終于見了百花會的發起之人。
宋連雲沒想到薛無心竟然敢露面,他一直都躲着人,許多人都只是聽聞過薛無心的名字,人還是頭一遭見。
薛無心是班主不是藝人,自然也就不像藝人那樣一定會長得好看,因而宋連雲見到薛無心一副中年油膩大叔的形象倒是不算吃驚。
“阿雲。”沈滄此時才出聲,“到我身邊來。”
自然,沈滄開口說話,不是為了緩和氣氛,只是戲瘾上來了,想演一演。
宋連雲順從地回到了沈滄的身邊,看起來乖巧得不得了,跟方才判若兩人。
薛無心對宋連雲産生了興趣:“沈公子帶的這位……也不知是何身份?”
宋連雲今天的裝扮也不太正經,故而薛無心才有此問。
沈滄:“比起你養的人,還是我養的更勝一籌。”
宋連雲發現沈滄真的是太會說話了,對着薛無心這麽說話,全看薛無心自己是怎麽領會的,可以是說人是養的小男寵,嘲諷薛無心培養不出來好的窈娘,也可以說是……薛無心壓根就沒當人。
會參加百花會的人,都不是什麽心思幹淨的人,加之今天他在飛鴻居大張旗鼓地辦百花會也不見縣衙有動靜,便猜測沈滄不是縣衙的人。
更何況,沈滄看起來身價不凡,怎麽可能跟縣衙是一夥?
只要不是縣衙的人來找麻煩,薛無心都不在意。
“公子說笑了,你只是養一個,我要養的是一群,如何能一樣?”薛無心邊說邊拱了拱手,“要養活那麽多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薛無心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群中便傳來一陣附和的笑聲。
“薛班主要培養這麽多容貌出挑又能歌善舞的窈娘,可是廢了大工夫的!”也不知是誰在人堆裏捧薛無心的臭腳。
“沈公子,養一個人,那一個人會驕縱,搞不清楚自己是身份的。”薛無心“好意”提醒道。
“不勞你操心。”沈滄淡淡回答。
薛無心無意和沈滄争個高低勝負,他拖延了足夠的世間,新的歌舞已經可以呈現,他拍了拍手,叫人都上場。
“諸位,想要窈娘陪伴,也得拿出誠意來。”薛無心就差直接說要給錢了。
說白了,薛無心就是把窈娘作為妓子,拿戲曲班子當成移動青樓,以折磨他人為樂之時,還不忘大筆攬財。
要就是個普通戲曲班子,斷然沒有能包下飛鴻居的大手筆。
只是不知他午夜夢回之時,心裏有沒有感到害怕。
薛無心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懂的人都懂,往外邊掏銀票。
“等一下。”沈滄叫住了想要躲起來看熱鬧的薛無心,端着盛着酒的酒杯走向他,“薛班主就這麽走了豈不可惜?不如我們喝一杯?”
薛無心越發看不透沈滄究竟想要做什麽,不過飛鴻居今日的酒水都是他提供的,有什麽問題沒有什麽問題他最清楚,這酒喝了也無所謂。
“好,沈公子請。”薛無心也端了一杯酒,高舉示意。
沈滄當然沒有要跟薛無心喝酒的打算,他只眼瞧着薛無心仰頭飲酒,随即把手裏的酒杯往地面狠狠一砸。
酒水四濺,摔杯成號。
白蔭領着暗衛們現身,把飛鴻居圍成鐵桶,而薛無心手下的酒囊飯袋,都被暗衛們綁了個結結實實,只等着洪安帶衙役們來領去縣衙的大牢關押。
宋連雲在酒杯落地的那一刻就撲了出去,擰過薛無心的胳膊按到地下。
驚魂未定的一大群人都失了态,半點斯文都不要了,只想跑,只是都會被暗衛給丢回來。
“你說,我是先打斷你的左腳,還是先打斷你的右腳?”宋連雲俯身在薛無心耳邊,冷冷威脅。
“你們是什麽人?”薛無心奮力掙紮卻無濟于事,只得憤憤盯着沈滄。
宋連雲一巴掌拍薛無心腦袋上:“跟誰說話呢這麽大聲?”
沈滄手下的暗衛可比魁縣縣衙的衙役們要高出太多個檔次,要毀掉百花會輕而易舉,薛無心這個始作俑者更是被宋連雲牢牢地踩在腳底下,爬都爬不起來。
好好的百花會瞬間分崩離析,之前還飲酒作樂的人也都被暗衛們用繩子綁成了一串防止逃跑。
“洪大人。”宋連雲腳下用力,薛無心嗷嗷叫,宋連雲聽得不耐煩又多踹了兩腳,“這個人我看不如用鐵鏈綁,繩子萬一綁不住他。”
洪安立即就招來衙役,給薛無心套上了枷鎖,鑰匙由他親自保管。
“爾等作為讀書人,不思好生讀書進取,盡沾染些龌龊事。”洪安今日特地穿着官服來的,深綠色雙钏绫的料子,犀鈎腰帶,很有派頭。
“凡是今日參加百花會之人,本官将盡數呈報禦前。”洪安拱手高舉至右側,“爾等自毀前程,也怨不得本官了。”
洪安還是很有擔當的,他并沒有想着把事情瞞下來,只要京城不查就不會有人知曉,畢竟在他的治下出了惡性事件,很有可能被問罪,削官撸職都有可能。
宋連雲回到沈滄身邊:“你會罰他嗎?”
說到底洪安這個知縣做得是有責任的,哪怕不是洪安本人希望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沈滄:“不會。”
他在魁縣不亮明身份,事後也就不會追究。
沈滄的态度并沒有讓宋連雲感到意外,宋連雲還稱贊道:“王爺,你這般寬厚,真的很迷人。”
然而沈滄沒有絲毫被稱贊的快樂,他只想堵住宋連雲的嘴。
用任何方式。
大白天的,總說些令他不想把持的話,折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