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真:我是變态?
第64章 第64章 真真:我是變态?
問真突如其來的“非禮”行徑, 不只讓季蘅的臉成了冒熱氣的開水壺,含霜與凝露也猛地渾身一顫,然後含霜快速低頭閉眼, 并狠狠拉了一下凝霜的袖子。
凝霜後知後覺,低下頭把眼閉得死死的。
問真親完,臉不紅心不跳, 甚至想茫然地摸摸自己下巴——這也沒味啊,那些鑽在山裏的野鴛鴦都親個什麽勁?
看到季蘅面紅耳赤的模樣, 她才覺得這一口親得有點甜味,笑吟吟地點季蘅的眉心, 就在她方才親的位置, “怎麽, 難道不許人親不成?”
季蘅一片空白的大腦剛找回一點理智, 就又被點了一下, 指尖柔軟的觸感被下意識不斷回憶, 他漲紅着臉用力搖頭, “許親的。”
……還挺乖。
問真拈着指尖, 嘴角不受控制地輕揚一點,好半晌, 她輕咳一聲, 坐直身體, 如一位端莊高貴的正經淑女一般, “時候不早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吧。”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 關系進展實在太大,季蘅這會還感覺心神恍惚,聽到問真吩咐, 下意識就點點頭。
他的本能是聽從問真的命令,但等回過神來,又有些不舍地看着問真。
“明早陪你吃早膳。”問真按捺住自己再親一口的沖動,無師自通,“聽話。”
季蘅卻小聲道:“我可以親您一下嗎?”
凝霜死死低頭,恨不得找一條地縫當場鑽進去,可惜天氣寒冷,小竹樓遍地鋪的藏藍仙鶴團花紋地氈,厚實緊密,讓她無縫可鑽。
問真愣了一下,但想想季蘅偶爾出人意料的勇氣,他這樣說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她并不準備滿足他這個請求。
徐大娘子只喜歡将事情掌握在自己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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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親人的權力。
她含笑微微搖頭,“要聽話。”
季蘅對着她含笑的眼眸、親昵的語氣,本應出現的被拒絕的失望不見蹤跡,只有臉更加地紅了。
他低聲道:“那我明早幾時來找您吃早飯?”
“我卯正起床晨練,你辰初課過來即刻。”
沒錯,在祖父的諄諄督促下,問真雖然逃過了冬日被鍛煉,但還是需要自覺每天早起晨練,射箭、刀劍,至少稍微撿回一些功底,不然明年開春豈不是要在弟妹們面前丢大臉?
凝露最近每日早晨又有了固定差事,興奮得很,問真遠離其他女使們也被強拉着上場,其中以含霜被問真盯得最緊。
旁人問真可以放過,含霜卻是一定要與她同甘共苦的。
于是明德堂內衆人都開始勤奮苦練,徐家好像由武轉文了,又好像沒有。
季蘅聽到問真說“晨練”,不知想起了什麽,眼神忽然一變,問真有些懶洋洋地往後微微一靠,看他好像悄悄看向他自己的手臂。
不知在瞧什麽。
然後便又是震驚又是懊惱,不知想起什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問真皺皺眉,她不會把人親傻了吧?
好在季蘅很快恢複正常,他擡眼打量問真一會,又低聲問:“那娘子能再親我一下嗎?”
一雙眼黑白分明,溫潤含情。
問真只覺心底的肉被一根手指頭輕輕地戳,渾身皮膚緊繃,從心底湧出一種想要把季蘅吃進嘴裏的沖動。
她不着痕跡地深吸氣克制自己——她自幼識禮守法,知書達理,人人稱贊,怎麽如今沾上男人,就變成吃人狂魔了呢?
問真從心底往外感到疑惑,那邊季蘅久久沒等到答複,有些失落地道:“那您明日可以再請我一口嗎?”
“可以,去吧。”
他不得到答複應該是不會走了,問真先答應下來,将人哄走,但對季蘅的行為倒也不反感,反而覺得直白得頗為可愛。
她最欣賞願意争取的人。
剛談上感情的季蘅見問真沒有再溫存一會的打算,依依不舍地告辭。
回到房中,不僅因為興奮激動而難以入眠,他心裏更壓着一樁沉甸甸的大事業。
葛媽媽打了熱水送到上房裏,卻見季郎君脫了一只袖子,對着鏡子鼓弄手臂,還用另一只手戳來戳去,不知在做些什麽。
她疑惑地皺皺眉,見季蘅瞬間滿臉漲紅,于是像什麽都沒看到一般,笑吟吟地道:“熱水已打好了,郎君早些洗漱休息吧。”
季蘅胡亂将手塞回袖子裏,紅着臉點頭,“我知道了,阿孃回去歇着吧,我這裏也沒什麽事了。”
葛媽媽看出他的羞意,把要問他明早想吃什麽的話咽回肚子裏,交代好:“炭爐裏的炭我都撥好了,郎君夜裏若是冷,只管叫我便是。”
她如此叮囑,只是習慣周全,其實季蘅看似瘦弱,這段日子吃好喝好,火力旺得很,天再冷手腳都是熱的,那裏怕冷?
他用力點頭,只想盡快将葛媽媽送走,葛媽媽知情識趣,不再多言,便悄聲退去了。
季蘅将門嚴嚴實實地關上,才背靠着門松了口氣,抱着自己一點腹肌沒有的肚子,喃喃自語,“尴尬,太尴尬了。”
那陣尴尬勁過去,他又回到一開始的困擾,走回玻璃鏡前,這回幹脆将上身的中衣脫了,對着鏡子鼓鼓手臂又戳戳肚子,“诶,你們怎麽也不争氣呢?”
他努力回想上輩子肌肉最好的室友平常是怎麽鍛煉的,無比想念自己薄薄的四塊腹肌。
上輩子他只和同學們一起運動,看着人家的肌肉有時也會羨慕,但又懶得特地去練,偶爾也會嫌棄自己的小腹肌。
這會完全顧不上嫌棄了。
當一塊也沒有的時候,四塊也很好!
他長籲短嘆半晌,看看更漏,連忙洗漱好跑到床上睡覺,力求明日能夠早早起床鍛煉。
竹樓送客,簾栊落下,服侍了問真洗漱,含霜四下找不到薔薇水,出去吩咐品栀開箱子取,回來便見問真散着頭發站在書架前梭巡。
她忙道:“您要找什麽東西?”
“我那本《太上感應篇》帖子放哪了?”問真随意将頭發撥回腦後。
含霜眉心微蹙,“您找那個做什麽?”
她對所有經文、念珠、打坐用的蒲團……總之出家人回用到的東西都抱有最純澈的惡意。
“我寫來督促督促自己。”問真嘆了口氣,悠悠地道:“做了這麽多年好人,可不能一朝堕落。”
含霜聽她不是為經文那小妖精迷了心的意思,才放下心,仔細地替她找帖子,又布好筆墨,點亮了偏室的玻璃燈。
“您今日折騰一日,寫一篇便早些歇息吧。”
她見問真眉心微鎖,想了想,又輕聲道:“您若有什麽困惑,不如與我說說?”
問真越寫也覺着這t經寫得沒意思,好像渾身的力氣積蓄在身體裏,順着這只毫筆寫小楷定是發洩不出的了。
她幹脆将筆扔下,“我就是覺着自己不對勁,看着季蘅,總有種想咬他的感覺。”
尤其季蘅仰着臉,用那雙清可見底的眼睛看她的時候。
她簡直想把季蘅完完整整地吞到肚子裏。
問真為自己的惡毒的念頭懊悔不已,她從前總是看不上那些風流浪蕩四處留情的纨绔子弟,可纨绔子弟至少不吃人啊。
她可比他們血腥多了。
問真又嘆了口氣,随着心意另揀了支筆,順手寫起行草來,寫的仍是《太上感應篇》,好歹出家這麽多年,這點道書經典若不能倒背如流,她豈不白混?
含霜也蹙起眉來,但在她看來,問真生性純善悲憫,從不嗜好血腥?怎會忽然有傷人的想法呢?
她垂眼去看問真的字。
比起字字端正隽秀,清麗有骨的小楷字帖,問真這一筆自由發揮的經便顯得銳意太過,往日淡逸流暢的筆法少了閑雲野鶴的清靜淡泊,字裏行間鋒芒畢露。
她想了好半晌,小心地提議,“不如您真咬一口試試?沒準您只是覺得季郎君可愛,便如小娘子小郎君年幼時,您不也偶爾抱着親親嗎?”
問真滿手行草,已經飛快地寫到“見他色美,起心私之”,聽到含霜之言,她筆下的最後一個“之”比劃尤為鋒利,幾乎飛揚而出,銳意鋪紙迎面。
半晌,她長嘆一聲,“言之有理。”
于是次日,晨練後洗去滿身大汗,攏着半幹的頭發迎來季蘅的問真,給季蘅的見面禮,就是糊着毛巾擦了把他的臉,然後咬了一口。
咬之前當然屏退了侍從——問真也是要臉的人。
也幸虧她屏退了侍從,不然季蘅就不是臉紅那麽簡單的了。
季蘅來之前應該剛剛沐浴過,身上散發着澡豆的清香,臉頰幹爽,口感——還不錯?微微有些甜,而帶着金銀花的清香,是蘭苑新調的潤膚脂的味道。
季蘅滿臉漲紅,他簡直要窒息了,臉一動不敢動,又克制住瑟縮的本能,只磕磕巴巴地道:“娘、娘子,您、您!”
問真淡定地收回嘴并擦擦嘴巴,她牙齒一沾上季蘅的臉,心裏就安穩了:她雖然不大善良,但也沒變壞。
一想到如果咬破季蘅的臉,會有的鮮血流入口中的腥熱滋味,她就十分反感 ,而季蘅臉頰微涼清香的感覺倒令她頗為眷戀。
如果不是季蘅太緊張,太僵硬,她真想再親一口。
她也确定了,她不是想吃人、咬人,她就是想親季蘅。
為了叫季蘅不至過于害怕,日後還能再親到,而且畢竟是阿芷的地點,也不好吓破了他的膽,問真拍拍季蘅的肩,安撫道:“無事,莫怕。”
季蘅可不是怕,他臉紅得與滾燙的炭有得一拼,問真那邊又不舍地道:“你若不喜歡,我日後不再這樣咬你了。”
“嗚嗚嗚!”季蘅連忙搖頭,想要說話,但語言功能似乎已經紊亂,嘴裏先發出的是一串怪聲,他很快反應過來,重重呼吸一次,才斟酌着語言,道:“我、我很喜歡。”
問真眨眨眼,看了他一會,“那,再親一下?”
季蘅昨晚、今早接二連三地承受巨大的震驚,好像承受能力也被提高不少,這會竟然還能保持清醒,雖然看着也有點呆呆的,但還能提出要求:“我親您可以嗎?”
問真思索一會,皺着眉搖頭:“我親你。”
季蘅也就是小小地掙紮一下,見問真态度堅定,便不再多言,只将通紅的臉頰遞了過去。
問真見他閉着的眼上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似的,撲簌撲簌得,倒很可愛。
肌膚很白,又透着幹淨清爽和一點清香,無論怎麽看都叫她喜歡。
問真用觀察精美瓷器的目光細細地觀察季蘅,季蘅實在按捺不住了,小聲地道:“是我臉髒了嗎?”
“挺香的。”問真還認真地嗅了嗅,才回答。
季蘅感覺着她的呼吸,臉更加紅了,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問真就幹脆地在他臉上又親了一口,“用早膳吧,晚些咱們去騎馬。”
不知為何,這一口好像沒有剛才那口香了。
難道得用牙齒磨着,才更好親?
問真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騎馬是她昨夜睡不着時想好的安排,寧國長公主那邊的大宛馬高頭俊美,是一等一的馬中美男,她看着也心癢癢得很。
但要弄大宛馬,一時半刻是來不及了,雲溪山腳下,還有她的別莊,莊中有跑馬的場地,還有十餘匹精心飼養的駿馬,也是一等一的矯健俊美。
問真早年偶爾會在那裏開馬球會,但也不過是親近的幾個姊妹一塊玩,宣雉便是這邊的常客。
這幾年,另一位朋友随夫離京外任、宣雉有孕、宣娘婚事波折橫生、她搬回家中,算來也有許久沒在那邊招呼友人了。
中秋之前她倒是帶着問滿問寧幾個去玩過,問寧簡直樂不思蜀,抱着她的馬舍不得撒手,但家裏事多,玩得時間有限,又帶着妹妹們,她總要多留些心,倒沒有好生游玩的興致。
昨日被寧國長公主那裏的大宛馬勾起了興致,問真立刻有了主意,季蘅果然也不反對。
甚至,想到那日在萬壽山上,問真看着馬上的他的目光,季蘅的臉忍不住又紅了一些。
他為自己鼓勁,振作起精神,立志今天一定好生發揮,不說大展身手,也得潇灑俊美!
問真處的早飯一向是依着人頭做的,她雖然自幼過的豪奢日子,但對飲食物力也還算愛惜,這陣子在山裏住,明瑞明苓與問星不與她一桌吃飯,她這裏也不會擺上滿滿一桌,樣式雖然豐盛,量卻會相對減少。
但量少不代表做得粗糙,她随身帶的一套廚娘班子,最擅長做精細吃食,手藝比園子裏大廚房上伺候的還要高超。
季蘅這陣子早飯吃的都是大廚房,晚膳才随着問真吃小竈,頭一次早飯也吃小竈,頓感驚為天人。
二人都是一早流了一身汗,正饑腸辘辘的時候,季蘅原還有些拘束,見問真并不在意,雖然從容優雅,但吃得一點不少,便稍稍放開胃口,将筷子運用起來。
飯後吃的是紫筍茶,含霜淨手用淨白如玉的瓷盞奉上,問真吹吹茶水,問季蘅:“你吃飽了嗎?”
季蘅一愣,然後連忙點頭。
問真看他半晌,慢吞吞道:“我平生最厭有人對我撒謊。”
季蘅露出一點微妙的緊張,垂頭承認:“是沒大飽——但等會不是要騎馬嗎?吃得太多也不合适,這樣就正好了。”
“在我面前不要過于拘束,我懶得常常猜別人的心思。”問真随口叮囑他,又交代含霜:“以後他若一起吃飯,囑咐廚房多備些餐食。”
含霜恭敬應是,并愧疚地道:“是我疏忽了。”
季蘅耳根子有些紅,想要認真答應問真,又好像已經錯過了時機。
幸而問真很快又笑着看向他,“怎麽,耳朵這樣紅,又不好意思了?”
“我不敢對娘子撒謊的。”季蘅道:“娘子有什麽想知道的,也盡管問我,無論什麽事,蘅知無不言。”
問真莞爾。
還是太小了,連一點圓滑的體面話都不會說,但這樣直接的真誠反而更入她的心,叫她由內而外的安穩喜歡。
她打量着季蘅,直到季蘅的臉頰也跟着燒起來,才慢悠悠地道:“這句話,我可記住了。”
騎馬只在上午,因莊子就在山腳下,過去也很方便。
莊子上的管事一早做好準備,數匹高頭大馬吃飽了草料、又被刷過毛,雄赳赳氣昂昂地等待挑選。
問真騎慣了的馬獨有一個馬廄,也別打理的幹幹淨淨,問真過去摸了摸它的頭,慢慢喂給它一點果子,季蘅也跟着來看,見是一匹棗紅大馬,雙眼水靈靈的,目光透着溫順,但身材十分高大健美,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馬。
問真笑吟吟地給他介紹:“這是我幼時,祖父送我的第一匹小馬的孫女,叫真君。”
“真君?”季蘅看向馬兒的目光透着喜歡,又像發現了什麽小驚喜一樣,小心地反複念着這個名字。
問真輕輕一笑,愛憐地揉搓它的鬃毛,“是我取給它的。”
它出生在問真對外最淡漠癫狂的時候,練霜獻寶一樣将小馬駒小心翼翼地帶上了山,在道觀裏,三清見證下,問真輕撫着健壯的小馬,為它取了名字。
當時她想,如果她t這輩子注定消沉避世,好歹有匹小馬,在陽光下迎風生長。
季蘅并不知這名字所代表的深意,只是認為是問真對小馬的格外喜愛,便也愛憐地注視着真君,輕聲問:“我可以摸摸它嗎?”
“我們真君娘子脾氣可大得很,你要摸它,得它同意才行。”問真目光示意一旁大袋裏的果子,季蘅會意,拿起水晶梨喂它。
真君從季蘅手上吃了幾個問真不肯多給的梨,對他态度便好了一些,高傲地揚着頭,将脖子送到季蘅手邊,季蘅不知其意,問真含笑:“它許你摸了。”
季蘅頓時面露驚喜之色,小心翼翼地伸手觸摸,又學問真樣子撫摸它,許久還愛不釋手。
但他要騎馬,還得另擇一匹坐騎。
于是跟真君玩了一會,他便被問真帶到另一邊的馬廄中,一邊聽問真傳輸相馬經,一邊仔細地挑選馬匹。
其實能留在問真這邊,供來游玩的客人騎的馬,都是一等一的寶駒了,随便一挑都是很好的。
甭管季蘅究竟學進去多少相馬經,最終選出的馬總歸是好的。
問真帶着真君在馬場裏溜了兩圈,又快跑一圈,感覺微微有些出汗便停了下來,這幾年随着明瑞明苓愈來愈大,她漸漸也有些忌憚,不會像周元承剛死那兩年一般放縱快馬。
她帶着真君在馬場裏慢慢遛彎,一邊看季蘅騎馬。
季蘅的馬術是今年才正經學的,從前頂多是跟着教練在場地裏跑兩圈 ,會個上下馬就不錯了,真正的技能,都是要從江州奔襲回京,生死之間學會的。
他的悟性倒還不錯,又明白熟練騎馬也是掌握一門保命手段,這幾個月他練習勤奮,進步飛快,不然那日萬壽山上,也不能準确地握住空中飄落的菊花。
年輕郎君在馬上恣意迎風,終于不是羞澀腼腆的模樣,露出幾分少年意氣,問真慢慢驅馬賞景,既欣賞附近的松柏風景,也欣賞馬上的一道景物。
季蘅本就有意在問真面前展示一下英俊,注意到問真的目光,更如開屏的孔雀一般,只是下馬後,面對問真真摯的贊美,他的耳根還是稍微有些紅。
于是一下從風采逼人的五陵年少,又變回羞澀內斂的謙謙郎君了。
問真深深覺得,這兩種樣子都很好。
一人身上兩種風采,她都喜歡。
問真如此想,目光也很直接。
季蘅原本只是耳根稍微有點紅,在她的目光下,漸漸感覺臉頰也不受控制了。
他簡直想轉身跑走:為什麽,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是會不受控制的臉紅?
問真看出他的不好意思,抱着體貼的心情才沒有輕笑出聲,将馬鞭遞到身後的随從手裏,在季蘅臉前一揮手:“走吧,中午吃紅羊枝杖,她們都預備好了。我下午要陪問星她們,咱們只有這點時光,可不能浪費了。”
季蘅一聽,頓時顧不上害羞了,連忙跟上問真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