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問星:誰懂,遇到妖精了

第65章 第65章 問星:誰懂,遇到妖精了。……

午膳吃的紅羊枝杖, 含霜心細,額外囑人炙烤一些菌菇、鮮菜,鮮香味美, 冬日吃來倒比烤羊還要讨喜。

問真吃完,才對家裏最愛吃烤羊的問星生出一點愧疚,問含霜:“十七娘這段日子還用忌口了嗎?”

雖然不住在一處了, 但問星等人每日的菜單、藥單含霜都會過目,立刻答道:“只忌辛辣, 其他倒放寬了。”

“那就晚上也吃紅羊枝杖吧。”問真道:“這些素蔬不錯,依樣再備下。”

她這段日子觀察, 季蘅和季芷飲食都是素多葷少, 應該是在孝期中的緣故。

季家三口, 季母原本想要完全食素為夫守孝, 但被季芷攔下了, 用季芷的話說, 他們三個都瘦得一把骨頭, 再一點葷腥不占, 蔬菜腌菜吃三年,就都要熬成人幹了。

季母抗不過她, 讪讪答應, 唯有在季芷不在家時為夫盡心, 季芷回家照舊飲馔葷腥。

所以這母女倆的交鋒最終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其實早在預料之中。

于媽媽既是被派去照顧季家人的,其實也擔負着監督引導季家人行事的職責, 季蘅對外身份畢竟特殊,季家如果被人利用,很容易對問真不利。

所以于媽媽與其說是普通婦差, 不如說是一位兼間客之責的老練管家。

原本問真與季蘅沒什麽感情,季芷又不常回家,她對季家的事除了固定留心規避風險外,便不大關心,如今身份有變,她偶爾閑暇,才琢磨琢磨季家的事。

給于媽媽添兩個幫手是早定下的,因為季芷與季母拉鋸,便暫且擱置——不然季芷那邊對家裏鬧脾氣,徐家這邊對季母施恩,她是什麽意思?豈不拆季芷的臺。

如今情況再變,她在含霜遞來的本子上另外圈人,選定另一對夫妻過去,女人沒什麽特別的,只是老實肯幹,能給于媽媽打副手,重點在男人有些身手,尋常壯年男子二三個不是對手,跟着季蘅出門以防萬一足夠了。

既有用,看着又不顯眼。

根據問真的經驗,在外面養人這種事,若要求長久無風浪,就是要低調,越是顯眼招搖越容易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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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山的路上,問真與季蘅說了此事,并道:“這兩個人你必要收下,但你母親與你姊姊之間的争端我是有偏向的,希望你知道。人回頭我叫來給你認認,等你姊姊那邊完事了,你帶回家去便是。”

說句不好聽的,先不說季芷與她的交情,光是看聰明和價值,季母和季芷也不能相提并論。

她幫着季母彈壓季芷,那算什麽,鬧昏頭了上趕着想當孝敬息婦?

問真沒那愛好。

季蘅連忙點頭,“我明白的,我知道姊姊腦子比我和阿娘都好用,不會在裏頭做混賬事的,娘子放心吧。”

問真看着他認真的模樣,不禁微微一笑。

季蘅有這個态度,季家就不會鬧到雞飛狗跳的那一步,阿芷需要的其實只是一份态度。

問真不再多提季家家事,她抓着季蘅的手在手裏輕輕揉捏。

季蘅還沒習慣她偶爾的親昵,耳根子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紅,但已經比今晨自如不少,只微微垂首,感受着、看着問真的手。

問真肌膚白而溫潤,手指纖長,指節分明,看着如瑩白美玉一般,連指甲都透着瑩潤好看的粉色。

這是一雙一看上去,就沒沾過陽春水的手。

但她手上的繭子卻比他還多,季蘅悄悄地在心裏,一處處往自己手上比對,猜測那都是怎樣留下的。

握弓、提筆、提刀劍、騎馬、彈琴……

這些繭子,是她年少時勤奮苦學的象征。

他這一年,也算吃了許多苦,手上、腿上留下了的痕跡,當時認為已經很疼了,現在看到問真的手,他才感到一種更重的疼痛。

季蘅指尖在問真手指上輕輕一觸,小聲道:“疼嗎?”

問真正是午飯後懶洋洋的時候,在晃悠悠的馬車裏,外表看着還算清醒,其實精神都要飛到周公殿裏了,手裏下意識地揉捏季蘅的手,手感還真不錯。

忽然聽他一問,精神回籠,問真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道:“就是要留下繭子才不疼,不然将十根指頭養得吹彈可破,提弓箭、按琴弦的時候才要痛死。”

況且,要練出真功夫,哪有不吃苦的呢?

她若怕吃苦,自然也可以舒适安逸地過十幾年,需要用人時,自然有下屬來替她做,可若碰到山窮水盡時,她的一線生機只會在自己身上。

大長公主出生在皇朝輝煌繁盛時,幼年卻深受生父奪儲随時命懸一線的威脅,所以習慣給自己留足後路,她最大的底牌只會是自己,問真在這方面深受她的影響。

見季蘅抿着嘴好像疼在他身上的樣子,問真好笑地點點他,“其實也沒多疼,學出來的時候才驕傲呢。我剛能射中靶子紅心的時候,整整一個月恨不得見人就展示,我舅舅還特地給我畫了幅畫呢。”

季蘅随着問真的言語,在腦海中幻想年幼練習弓箭的小娘子,或許是七八歲大,或許更大一些,個頭未必有靶子高,但一定很傲氣地揚着頭,繃着小臉,一雙鳳眼或許瞪得大大的,黑黝黝的眼珠盯着靶子不放開。

射中了,就更加得意地揚起頭,家人一定都愛極了她,恨不得将她捧到天上去。

問真只覺得季蘅看她的眼光有點怪,似是炙熱似是……慈愛?

問真連忙眨眨眼,對着季蘅情緒收斂後如一池春水一t般柔軟的眼眸,她輕輕點點季蘅的眼簾,“你這樣看我,叫我想要對不住你。”

她半真半假地吓唬季蘅,季蘅一下打起精神,問真輕笑道:“你還在孝期,我卻想拉你入紅塵,豈不是對不住你?”

季蘅敏感地覺察到問真的弦外之音,一下便不只耳根子紅了。

問真看着他的臉與眼神便心底癢癢的,又有點無奈。

她如此說,當然不只是為了耍流氓。

季蘅的孝期還有一年多,她打算告訴季蘅的是,她目前很喜歡他,如果不出意外,他們這份關系至少會持續到孝期結束。

然而季蘅大約是腦子被燒紅了,已經想不到那一點,問真只能輕輕點他,“孝道禮節乃系人倫,不可觸犯,待你出了孝期,我再設別宅安置你,可好?”

這幾乎算是明牌了,季蘅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的考察期好像被延長,又好像已經過了?

他顧不得茫然,先是連忙點頭,又忙道:“蘭苑日入鬥金,屋舍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我在永興坊本有別宅,寬闊幽僻,不引人矚目,正合用。”問真笑道:“你若嫌如今的院子小,自己置一些房舍倒也使得。”

但她要做偶爾約會用的別宅,自然不能用旁人的屋舍,既不夠安全,也不夠周密。

為什麽要不引人矚目?

季蘅思及方才的話題,心怦怦跳,連忙點頭,又忙道:“家裏人口不多,也不用許多人服侍,如今的院子正好夠住,左鄰右舍又都和善,我怎會嫌棄呢?”

他恨不得在問真的房子裏住到地老天荒,這樣至少代表他們的關系會一直持續下去。

他拉住問真的手,目光盈盈地看着問真,“娘子難道打算趕我們出去嗎?”

問真沒想到他竟然無師自通這一招,她從小最頂不住圓娘、昌壽她們用這招式對付她,與季蘅如今又正在濃時,她如何抵擋得住?

只能立刻道:“豈會,你願意住多久都随你的心,我只怕地方小了委屈了你。”

季蘅這會反應可快,不見小呆瓜的樣子,“娘子不是說等我出孝,便另設別宅落腳約會,難道這麽一會就反悔了?”

他幹脆将話挑明了說,問真倒也不惱,看着他耍這些直白的小心思,倒也很有趣。

她笑道:“回頭我将宅子的地址給你,明年你可以随着心意布置那裏。”

季蘅臉頰微紅,卻一本正經地點頭。

回到園子裏時天色還早,問真卻得與季蘅別過了,沒辦法,家裏三個孩子,總是談情說愛顯得太不正經。

季芷終于被叫來竹樓,見季蘅不在這邊,才一邊欠身一邊笑道:“娘子如今春風得意呀。”

“問星與你的身體若能再好些,我更得意。”問真擡手示意她坐。

“十七娘子的身體已經好轉許多了,她這幾個月一直養得不錯,入冬後因氣候不适宜才愈見嚴重,這裏氣候溫暖、濕潤少煙,便好轉得很快。畢竟人小,身體恢複得快,底子也還算不錯,如此再調養一二年,後續勤加鍛煉,與正常同齡人都會一樣的。”

季芷對斟茶的含霜道謝,繼續笑着道:“我嘛,您就更不必擔心了。我就是醫者,還能對自己的身體不上心?”

問真細細看她一眼,氣色确實比在江州時候好多了,臉頰也豐盈一些,不像那時形銷骨立的模樣,但還是比一般人清瘦。

“你這體型,在江州或許夠用,在京城可抵不過寒冬。”問真握着一卷書,随口道:“至于還想去塞外,那就更是做夢了。你若還想要游歷四方收集醫方,對自己的身體就再上些心。”

季芷知道她的關心,照單全收,“我明白,娘子為我費心了。”

她并非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只是習慣了,醫書、藥方、病人比自己重要而已。

但今年身體實在不好,她也在改變作息,至少不會再熬夜秉燭研究方劑,動辄通宵讀書。

……如果只看到亥時也算進步的話。

問真對她實在過于了解,也懶得再多絮叨,總歸憑季芷的醫術,對自己身體總是有數的。

問真被午後溫暖的日光曬得暖洋洋的,說話也怠懶,只交代好:“你這段日子若需要回城,只管和含霜說,讓她替你安排。”便沒有多的事了。

季芷需要回城自然也是因為家事,她與季母的交鋒,不像她的身體,問真沒有多問,雖然是穩占上風,但畢竟是與親娘争鬥,問真沒那個戳人心窩子的愛好。

季芷倒是一直很鎮定穩靜,聞言認真應下,并好心地替弟弟說了一句話,“阿蘅雖然稚嫩些,但經歷過這番事,也歷練出來了,在家事上也很明白,季家的家事絕不會煩擾到您。”

問真聞言,側首看她,笑眯眯道:“你這是替阿蘅說好話,在我這吹耳邊風?”

季芷聽出她的打趣之意,“阿蘅畢竟沒惹過我。他若惹惱了我,我也會來您這說他壞話的,希望那時我的耳邊風還能比枕邊風好用。”

“你的風永遠好用。”問真不着調地随口答應着,含霜在一旁聽着,滿心滿眼的無奈笑意。

季芷一二日內并不急着回城,她與季母的拉鋸戰已經進入最後階段,她挺過了前面許多心煩的時候,直到忍無可忍才挺身宣戰,就不會急于一時,自毀長城。

但她還是提前說明:“到了要回去的時候,阿蘅可能得與我同行一次。”

家裏從上到下的态度必須統一,如此才能擰成一股繩,永遠向一處用力。

季蘅前期敲邊鼓,安撫季母的情緒,如今到後期離開家裏給季母獨處思考的空間,等到一切要塵埃落定時,他也得一起回家表明态度。

問真當然理解,并好笑地道:“你帶阿蘅回家,何必問我?倒顯得我管得多寬似的。”

“身份不同了,您不在意,我卻得多留心些。”季芷半開玩笑,“不然影響了您和阿蘅的感情,他只怕恨不得咬我一口了。”

她從前只煩心弟弟性子過于軟綿,日後頂不起家業,經歷劇變時,發現弟弟骨子裏倒有一種韌勁,形勢愈嚴峻,他愈能咬牙挺住,才稍微放下些心。

當時只想着,萬一她熬不住撒手了,家裏至少能有個頂門立戶的人,後來情況轉好,枯木逢春,遷居京城,她引着、教着季蘅與人打交道、應對各種麻煩。

剩下的一點心軟,倒也不算壞處,在關鍵地方底線清楚便足夠了。

季芷冷眼看着,季蘅若真是殺伐果決、說一不二之人,與娘子只怕一點走到一起的機會都沒有。

兩把過于鋒利的劍湊在一起,總會傷到對方的。

如今這樣最好。

其實不止男女之間,兄弟姊妹之間也是如此。

季芷慢慢地想,如果阿蘅是個目中無人的冷硬性子,她又要多費許多周折,也會失去許多東西。

如今這樣,倒是一切都剛剛好。

晚膳吃得比中午更熱鬧,明瑞明苓和問星湊在一起,就如十幾只小鹦鹉聚會,問真只聽耳邊不斷有叽叽喳喳的聲音,熱鬧得房頂都要被沖開了。

幸而她對此早已習慣,陪三個孩子玩了一會,說一會話,便在窗邊尋了個舒服位子坐下,中午沒看完的一卷游記握在手裏慢慢地繼續翻。

問星跟小孩玩了一會,就嫌明瑞明苓煩人了——她幾乎每天都會經歷這種階段,剛見面時是互相都很想念的,親親熱熱地玩一會,她就嫌小孩不懂事,偷偷溜到一邊,或者想個游戲哄明瑞明苓一起玩,她坐着當佛祖或者稻草人。

這會問真在這,她烏溜溜的眼珠一轉,多費一點心思,将兩個小的打發到另一邊屋裏玩,才跑到問真身邊磨蹭,“姊姊這段日子都不陪我了。”

“天地良心。”問真失笑,“前日陪你們吃的早膳、午膳,下午玩到天黑;昨日我出門去了,卻也陪你們吃了早飯,今日不過半日不見,就成了我不陪你了?”

問星可不是講道理的小娘子,滿身都是撒嬌的本領,蹭着問真不搭茬,“我想姊姊嘛,姊姊多陪陪我,我不可愛嗎?”

“是可愛。”問真捏捏她白皙柔軟的小臉,“若再講些道理,就更可愛了。”

問星被評價為不講道理也完全不惱,甚至不胡攪蠻纏,昂首挺胸很驕傲地應下,一本正經地道:“不講道理,才能多搶到姊姊一會。不然明瑞明苓可會搶姊姊了!”

現在還多了個妖精!

問星記着一飯之仇,徹底放下了老鄉愛,憤憤地想t。

本來她明年入學,恐怕就得從明德堂搬出去,和姊姊相處的時間就不多了,現在竟然還蹦出一個姊夫!

可恨的、搶走姊姊時間的姊夫!

那季蘅雖然還沒有名分,但聽聞姊姊今日下山騎馬都是帶他一起去的,想必是已經上位了。

看的霸總小說和宮鬥小說都比季蘅多的問星小娘子以己度人,鼓着小臉憤憤地想,這一上位,從此就大不一樣了,還不狠狠排除異己,搶占姊姊的時間?

問真全然不知她的小腦瓜裏都在翻滾着什麽宮鬥經,伸出一指戳戳她鼓起小臉蛋,“怎麽,昨日沒能陪你吃午飯,就這樣生氣?”

“我才不生姊姊氣呢!”問星一本正經地保證,“問星永遠不會和姊姊生氣的!”

這可是她從痛苦中掙紮着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呀。

也是在這陌生的世界,将她庇護在懷抱下的第一個人。

姊姊那樣疼她,愛她,她怎麽舍得與姊姊生氣呢?

問真揉揉她的小腦瓜,笑從眼角溢出,“你這句話,永永遠遠地記着才好,別到大了,又為課業、郎君與姊姊置氣。”

問星忙撲進問真懷裏,嗓子甜得發膩地撒了一通嬌。

她總幹把人支走過來撒嬌這種事,明瑞明苓雖然屢屢上當,卻已經有了經驗,在那邊屋裏玩一會,叽叽咕咕商量兩句就發現不對,連忙跑過來,懷裏還捧着嬌黃可愛玩具的大佛手、枸橼。

一過來,果見問星在問真懷裏撒嬌,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齊齊撲了過來,“姑母!姑母!”聲不絕于耳,問真眼裏有一瞬的絕望。

小鹦鹉們又飛回來了。

好在小孩還是可愛的,尤其明瑞明苓小臉水靈靈、圓鼓鼓的,玉雪可愛,俨然是一副神仙童子模樣。

問真挨個捏捏小臉,将他們獻寶似的捧來的果子接過,大手一揮:“咱們今日量尺寸,預備做年下的新衣,好不好?”

明瑞明苓歡歡喜喜地笑:“好!”

雖然前幾日才得了新衣,可新衣服哪個小孩會嫌多呢?

問星也來了精神,把注意力從争寵上稍微挪走一點。

明瑞明苓的生辰就在前幾日,但因生而喪母的緣故,他們的生辰并不會大辦,只是問真陪着他們吃了壽面,給他們每人做了一套新衣、一只簇新的如意荷包。

家裏公主、大夫人等人也都備了差不多的禮物給兩個孩子,季蘅聽說了,臨時弄了些小玩意來給他們玩,兩個小的倒很喜歡。

問星當然也有一份,但十七娘子嚴正表明态度:不接受賄賂!

昨日寧國長公主忽然給了兩匹衣料,指明是給明瑞明苓,意思便很鮮明。

問真打算趁今日叫服侍他們的針線上人來量好尺寸、商定款式,給他們各做一身新衣,料子華貴,正好新年時穿。

問星也在,自然不好厚此薄彼,幸而她也很有些家底,翻翻箱櫃,早叫含霜翻出一匹鮮亮柔軟,适合小娘子穿的織錦料子。

一般織錦因為織金銀線的緣故,穿在身上遠不如柔軟的絹绫綢子舒适。

大人做外衣還堪用,小孩穿便為難了些。

這匹織錦只采用柔軟的絲線織就紋樣,質地柔軟輕密,銀紅織就藤蘿如意寶相花,給小女孩做過年穿的衣裳正好。

問星雖然是老瓶裝新酒,做新衣服也很興奮,和明瑞明苓一起乖乖地量尺寸,又要選樣式。

明瑞明苓還不大懂這些,不會自己選,問真說哪個好,他們好奇地看一眼,便乖乖點頭了。

問星自己哪個小冊子翻了許久,只覺這個好、那個也好,實在犯難,還是問真看不過去,好笑地将她抱過來,摟在懷裏二人一起翻。

問真幫她在糾結中選定了一個,“八幅的裙子你穿過于繁瑣沉重了,做條百褶裙穿吧,選輕快些的顏色,再用銀紅的織錦做一件褙子,滾上雪白的風毛,鮮亮又清雅可愛。”

問星眼睛亮晶晶地點頭,“聽姊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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