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都成婚啦!

第83章 第83章 都成婚啦!

七夫人生了二十四娘, 大夫人與大長公主都惦記着金桃,五六個月的小孩子難免有哭鬧的時候,雖然有仆婦下人照料, 她們也怕七夫人為之不歡喜。

畢竟二十四娘才是從七夫人的親骨肉,若她覺得金桃哭鬧打攪到了二十四娘,更心疼哪一個是顯而易見的。

大夫人為此, 再忙也擠出時間去探望,見七夫人對金桃疼愛一如往昔, 身體稍微恢複後便常叫人将金桃抱去玩耍,處處關系, 這才放下心。

二十四娘剛出生時雖因是個小娘子而令七夫人失落, 但她如今膝下已有二子, 對二十四娘也不似問圓剛出生那般冷淡失望, 或許人就是會随着年歲的增長而心軟, 年輕時的尖銳冷厲都被歲月消磨, 如今看着小小的女兒, 那點失落漸漸化為滿心愛憐。

大夫人去了幾次, 她都将二十四娘與金桃放在一處玩,有精神時笑着哄着, 徐紀這幾日擠出清閑常在家中, 懷裏往往不是抱着金桃就是抱着二十四娘。

大夫人徹底放下心, 到大長公主面前笑着說了此事, 大長公主使人又送去數匹柔軟絲絹和兩匹華美錦緞。

七夫人忽然得了阿家的賞,又驚又喜, 徐紀再給她一分析,她喜得直親了金桃一口,“真是大母的小福星!”

私下裏, 大夫人與問真念叨:“你七叔母這一番可是改性了,圓娘總算苦盡甘來。她若立志要做一番事業,家中有人能替她照料好金桃,就是最大的喜事。”

絮叨兩句,見金桃好好的,她也不再留心那邊的事。

同樣是兒子娶妻,七夫人能坐着月子好生修養身體,她就沒那個機會,兩門婚事被她一肩挑着,幸而還有問真幫忙,倒比前幾年操辦見素婚事時候省心一些。

當時是心裏沉甸甸的,揣着避居山野遁入道門,不知前程為何的女兒,辦了一樁所謂“恩賞”的婚事,如今女兒在側,姻緣是兒子自己求來的,親侄女也有了好歸宿,簡直處處合心遂意,辦起事來都更輕松愉快。

二人正說着話,含霜進來回:“針線上将六郎、七郎兩邊院落的大紅簾帳衾幔做得了。”

大夫人忙親自查驗過,又單取兩貫錢給繡娘,開私庫取出面料,叮囑繡娘再給見通房中裁出兩套帳幔。

包括見通房中的床榻桌椅,這些東西按京中慣例本該新婦陪嫁,但一來江州地處遙遠,家具運送不便,二來許家家境平平,要籌辦出滿堂的家具只怕不易,大夫人去歲便定下好木料打造家具,數日前已運送入房中排布整齊。

大夫人治家看似寬和,實則頗為嚴謹,問真那邊大張旗鼓地選玉料做如意給兩位新弟婦做賀禮,人人都知道她極喜歡未來小七夫人,家裏也就沒什麽人敢說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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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家境寒微又如何?上頭阿家沒有異議,下面手腕強硬的姑姊護着,誰敢招惹?

何況明德堂的人口徑一致,都誇未來的小七夫人乃是書香名門出身,其父乃一方名儒,如此算來,也是頗有來歷。

深宅高門裏的下人其實最會揣摩上意,只要大夫人立場鮮明,就沒人敢得罪述聖,便如當年大長公主接納了七夫人,府中下人也不敢對七夫人不恭敬。

這是一個道理。

徐家一切準備就緒,只待見通與述聖抵京,大夫人日夜翹首期盼,雖然知道時間足夠豐裕,也還是怕他們路上耽誤,誤了婚期。

三月上旬将要結束時,終于聽得人來通報,徐家船只抵京了,大夫人極為歡喜,忙打發人去接,卻未直接将述聖接到留國公府來,而是先安置在信國公趙家。

這也是早就約定好的。

述聖娘家遠在江州,到京城需要休整一段再成婚,直接住在徐家,婚禮之日稍顯不夠莊重,依前例,如果新娘家在京城沒有別院,便大多是安置在親友家,趙家是見通外家,是最合适方便之選。

如今又有見明和宣娘這一樁喜事,兩位新婦一同作伴,同日出嫁,喜上加喜。

大夫人與趙大夫人早早商量好,趙大夫人備好轎馬接了述聖過去,安置好院落屋室,隔日給大夫人來了口信,說一切都好,請大夫人放心。

姑嫂多年,對趙大夫人做事,大夫人再無不放心之處,只是述聖入京,徐家不能什麽都不做,問真遞了帖子到趙家去,拜訪趙家、探望述聖,也是表明态度。

這一回問真來,迎接她的人中就沒有宣娘了,但趙大夫人對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親熱,笑眯眯道:“你這兩個月忙,不來t也就算了,等過些日子清閑了,可得時常過來坐坐,帶着明瑞明苓,你外祖母總惦記着你們。”

問真含笑點頭,小趙夫人在旁扶着趙夫人,三人來到內院,向老夫人請安後,問真便被引去見述聖和宣娘。

趙家将述聖安排在宣娘附近的院子中,二人已經見過面,這會都聚在述聖屋裏說話,早聽聞問真要過來,宣娘打發貼身使女在外等候着,遠遠看到問真,忙來相迎。

述聖院中擺着系了大紅綢緞的箱籠,紅紙黑墨寫着“許”字,字跡中正圓和,筆力遒勁,問真瞥了一眼,不是述聖的字跡,應該是她父親寫的。

宣娘與述聖就候在庭中,見到問真,宣娘率先發難,“好哇,許姊姊不來,阿姊你就真記不得我這個人了?大過年的,我不能出門,阿姊也不來瞧瞧我!”

“好娘子,我這陣子為了您的婚事,忙得腳都不沾地,您就勿要挑理作怪了。”

問真無奈一笑,宣娘知道她近來很忙,再聽她一說,更為心疼,忙拉着述聖過來道:“阿姊放心吧,許姊姊在我這,我必把她照顧得好好的,也請姊姊轉告見通放心吧,不用再送東西來讨好我了。”

她未來是述聖的嫂子,述聖年歲卻稍長她這些,二人如今仍在閨中,索性不拘俗禮,仍以姊妹相論。

問真細細打量述聖,她的衣裳雖換為柔軟鮮亮的錦緞,與烏發依偎着的玉釵也質地上佳,與去歲荊釵布裙決然不同,但容貌神情并無二致,見到問真,清淩淩的眸中露出一點笑,向問真叉手為禮,“問真姊姊。”

問真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可算是來了。”

三人入屋內敘話,一點生疏漸漸被驅散,問真說起家中女學之事,并重提邀請述聖教導蒙堂。

她道:“并非不信任你的才學,但高娘子資深名高,若叫她教導蒙學,你教年高一堂,只怕非議頗多,且寧國長公主府的娘子也在年高一堂就學,她多半是沖着高娘子來的。你帶蒙學一堂,從小教導,由淺入深,彼此熟悉,教到深刻處也更方便容易。”

述聖鄭重點頭,“阿姊放心,我明白。”

她久居山野,心境淡泊平和,也并不覺得帶孩童啓蒙就不如教授經史體面。

三人說了許久話,大多是問真和宣娘說,述聖講述了一些江州風情和她這一年做的事,問真叮囑她:“這幾日只管在這裏安心住下,外祖母和舅母都是最和氣慈愛的,有什麽事,只管吩咐下人,或者告訴表嫂也是一樣。”

述聖點點頭,她需求不多,趙家下人又周全,她日常生活所需已足,但問真叮囑,她便點頭應下。

問真知道述聖并無使喚奴婢的習慣,她問了見通一嘴,述聖上京,随行護送的是述聖小弟,服侍的則只有一個老媽媽。

問真提起此事,述聖道:“臨行前家中說買一個小丫頭供我使喚,但舊無此例,何必為所謂臉面白折騰一場?匆匆買來,磨合也難,更添事端。”

問真點點頭,“是這個道理,這位媽媽會留下嗎?”

“家中母親須得她服侍,待我成婚後,她便與小弟一同返程了。”

述聖又安撫問真,“姊姊放心,我并不在意那些虛名。我家家境如此,與其強作臉面,日後叫人看出淺薄,不如一開始便袒露出來。”

她都不在意的地方,自然無法被人當做軟肋拿捏。

宣娘看向述聖的目光微變,隐有幾分欽佩,問真道:“雖如此說,在京中還是得有一二心腹幫扶,你能少些麻煩事。這樣,我先調兩個人來,你用着。等成了婚,到咱們家裏,內院的侍女已經選好了,事情就都好辦。”

徐家一向沒有給郎君選婢女用的習慣,但夫人過門,院內還是得添上幾個伶俐的女使,供夫人熟悉家中各處,一般來的夫人自有陪嫁心腹婢女,選去的女使盡量都給年歲小的,免去些事端。

述聖情況特殊,正巧今日她來了,回去立刻選人,按照宣娘這邊會有的規格替述聖将人配齊才好。

述聖聽出問真的意思,起身稱謝,她雖習慣自己做事,但更知道入鄉随俗的道理。

她與趙家宣娘日後關系密切,朝夕相對,總不能兄嫂呼奴喚婢,她處處不合時宜,那就不叫清簡自守,叫假清高了。

問真最喜歡她的坦蕩通透,不會因旁人的好意而羞惱,生疏漸解,她與二人說了半日話,又一同用過午膳,才告辭離開。

婚期還有一陣子,三月底的吉日,天氣和暖,百花綻放,簇簇芍藥牡丹中,兩對新人才将締結此生盟約。

這是周全江州到京城路途遙遠、七夫人還要修養身體這兩邊情況後定下的日子,再遲也不成了,見通就要入朝,大長公主定下時間後也難得有些緊張,生怕其中再出變動。

幸而一切都還順利。

成婚這日兩擡花轎都停在趙府門前,見明見素帶着兄弟友人登門求親,年輕郎君紅衣寬袍,意氣風發。

大夫人看着堂下兩雙佳兒佳婦,心裏一塊大石落了地,又對能否與新息婦相處好而心有不安。

她與大兒婦的關系其實很好,雖然如今她與皇後鬧掰了,但舊日裏,她沒有親姊妹,與這位堂姊妹就是最親近的,連帶着對昌壽也愛屋及烏。

何況昌壽性情雖并非柔順貞淑之人,但待親人赤誠善良,對她既有對阿家的尊敬,又有與姨母的親密,二人相處得極親密,當時徐家族中多少人都羨慕她得了這麽個息婦。

如今小兒婦嫁來,婚事定下至今,她才見到第一面,雖然聽女兒和嫂嫂都說很好,真要相處 ,還是有些緊張。

成婚第二日,新婦來問安時,她看着眉目沉靜、儀舉得體的述聖,心裏最後一點不安終于消散,取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玉镯,“此環乃系見通出生之年所造,他們姊弟出生時,我都擇好玉料,打造環佩,這一對收在匣中十幾年,終于迎來主人了。”

她将玉镯親自戴到述聖腕上,“從此之後,我便是你的阿母,你父母遠在江州,你便當我是親生母親也一樣的。在家中但有什麽委屈、不适之處,只管與阿母說。”

述聖深深拜下,見通雙目明亮,奕奕有神,也一同拜下,“謝母親疼愛!”

“你日後,更要專心仕途,用力前程,為國為君勉力盡忠,不負聖恩,封妻蔭子。父母能庇佑你的終究有限,既然娶妻成家,你便要自己能做家庭的依靠,不可辜負你妻子千裏迢迢的來時路。記得你從江州迎她入京時的心情,你日後若敢學人胡鬧,我先叫你父親打死孽障!”

大夫人見見通正色答應着,堂中人顯然也都聽清楚,明白她對述聖的态度,才軟和語氣,“不可再貪玩胡鬧了,入了朝堂,做事定要三思而後行。”

這些話,對自幼長在官宦場中的見通已如刻在本能中一般,但他并不嫌棄大夫人啰嗦,無論大夫人說什麽,他都老實點頭答應着。

徐家人口在京中其實不算許多,但比起許家還是繁瑣不少,跟着大夫人往東上院去時,見通拉着述聖,嘀嘀咕咕家中人口,這些他回京路上都說過不只一遍,述聖早已心中有數,看出他的緊張,輕輕握了握他的手。

見通臉沒紅,但唇角忍不住向上輕揚。

問真瞥了他們兩個一樣,看着述聖雖然平和但難掩溫柔的臉龐,心裏忽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到大長公主房中,問滿等姊妹赫然已經在座了,今日家中喜事,她與問顯從學中告了假,問安輪休,也來了徐府,下頭樊、常二位夫人因幫助籌辦婚事的功勞,也被大夫人請來。

七夫人很快也帶着見明、宣娘趕到,滿堂人口濟濟,珠光鬓影,大長公主雙目含笑地看着兩個孫息婦,送給二人一對蓮花頭瓜瓞綿綿嵌珠金釵,“你們同日成婚,序齒相鄰,這是難得的緣分。我将這一對釵分贈你二人,願你們妯娌和睦,夫妻同心,來日瓜瓞綿綿兒孫孝敬,享盡百福。”

二人連忙謝恩,大夫人與七夫人親手接過金釵,替二人簪上,大夫人出面,引着兩個新婦一位位認人拜見。

問真為長姊,雖是平輩,但她如今掌管家事,便算半個長輩,也該給見面禮。

她也确實早已備好。

是一對顏色潔白的如意,雕刻靈芝仙草,乃當世大家之作,靈芝仙氣盈盈、仙草風骨隽秀t,白玉質地潤澤,錦盒甫一打開,甚至仿佛綻放着柔柔的光輝。

她将如意親手放到宣娘與述聖手上,“願二位娘子日後事事合心、萬方順遂。”

見過問真,才是下面妹妹們,問安雖然年幼于二人,但年長于見明見通,又已出閣為官,故也需要給出見面禮,她贈出的是一對玉佩,與問真正好呼應。

她還代替問圓給出了見面禮,她們早商量好的,問圓送的是一對玉簪,大長公主見罷撫掌而笑,“你們姊妹幾個商量好了,排擠我這老婆子不是?”

“祖母送的是獨一份,才顯出不同呢。”問真笑盈盈地,二人又見過弟妹們,郎君不過是徐紀家有一個小見新,還有一個問星的胞弟見覺,見覺是極小的,二人将見面禮錦囊遞給他,便被乳母接過去了。

明瑞明苓再上來,乖巧地給叔母們請安,宣娘聽着他們口呼叔母行大禮,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實在是不習慣。

今日她與述聖給小輩的見面禮都是親繡的錦囊,宣娘嫁妝豐厚,但也不打算故意出手闊綽,在此處大出風頭。

七夫人本想着自己兒婦出身、樣貌、嫁妝都高過長嫂的兒婦,還怕大夫人不快,今日見大夫人望向晚輩們的眼都是笑盈盈的,這位小六夫人雖是寒微之家出身,但一舉一動從容得體,大方有度,又隐約有點失落。

——她在徐家辛辛苦苦十幾年,好容易有一方面能強過長嫂一籌,結果還是沒強出多少。

但她心裏竟然微妙地安穩下來,還是長嫂強勢令她心安,有種無論如何都有人托底的感覺。

她算是明白了,她這輩子,就沒有壓過長嫂的命,老老實實聽話,往後幾十年的富貴日子才不必愁。

年少時,她從沒想過有一日能婢仆成群、披金戴銀,結果一朝遇到徐紀,嫁到了想都不敢想的人家。

前幾年是她糊塗犯渾,去歲被徐紀反複提醒,才忽然反應過來——舅姑年邁,總有過身的一日,夫家兄長官運亨通,又是襲爵之人,夫君如今才不過五品,日後繼承的家業也有限,她若想一輩子過這樣安穩富貴的日子,決不能見惡于長嫂。

想明白後,想起為了問星的事,大夫人對她有多少不快,七夫人簡直心驚肉跳,小心地觀察許久,見大夫人對她态度一如往常,二十四娘出生後,處處也十分周到,并無冷落之處,才放下心。

如今娶了長嫂的內侄女,她暫時十分客套小心,秋媽媽見了,既疑惑又驚喜,以為她終于想開了,決定做和睦內宅的友善息婦。

其實七夫人只是怕她阿家的款擺大發了,宣娘跑去找大夫人告狀,目前正處于謹慎階段。

她們這對姑婦,家裏家外不少人關注,大長公主都叮囑錦瑟格外用心些,只怕宣娘受了委屈。

見如今的情況,大夫人稍微松了口氣,“我看,你七叔母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她心其實原也不壞,做不出那磋磨息婦的事。”

“磋磨息婦的事做不出,但阿家的款還是想擺一擺的,如今不過是新婦過門,她沒想好分寸,怕您護着宣娘與她不快,才暫時收斂罷了。”

問真自幼與問圓一起長大,看待七夫人的視角與大夫人不同,另有看法。

大夫人眉心微蹙,“倒也有理……可這阿家與息婦之間的事,哪是能掰扯清的。宣娘如今做了她的息婦,捧簾把盞地侍候都是應盡之理,咱們家雖舊無此例,可她若執意如此,宣娘也不能違拗。”

儒學盛行,禮法孝道為上的時代,息婦在阿家跟前孝敬是理所應當的,哪怕受些磋磨,順從孝敬才是正道,若要反抗就是不孝、無德。

宣娘總要顧及趙家女眷的名聲,不能叫自己傳出不孝之名。

這個罪名,可比去年那莫須有的“不吉”嚴重多了。

大夫人略有憂色,“我還是得關注着,若你叔母有動作,小打小鬧還好,一旦過分,我立刻請出你祖母來。”

她是下定了決心,不肯讓侄女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委屈。

問真卻道:“宣娘也不是白受委屈的性子。如今叔母敬着宣娘,宣娘也尊敬叔母,但不可能毫無防備,宣娘也在觀察試探。她長到這麽大,舅母也不是将她當做琉璃玉人呵護照顧的,這世間風雲變動,她也見識過不少,絕不會忍氣吞聲,自己受委屈的。”

大夫人微微揚眉,問真輕笑,“說句大不敬的話,叔母的性子,軟肋實在太好找了。”

見明若是一味愚孝退讓,宣娘或許還有些麻煩,可見明孝而不盲從,心又在宣娘身上,宣娘開局這手牌實在穩妥,若還能輸,倒不像她了。

大夫人心沉回肚子裏,微笑點頭,“是這話,改日我得喚她來,告訴她好生孝敬阿家,盡好做晚輩的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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