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八字禍水 此刻,只有罪人才看得見鬼魅……

第5章 八字禍水 此刻,只有罪人才看得見鬼魅……

譚家人此時全部躲在一間屋子裏,屏息凝神聽着遠處的動靜。

他們從無盡道門派請來的人正一個人待在宅院裏,為他們做驅鬼法事。

據說那人是無盡道首席弟子,在前些日子進行的桃花榜挑戰候選者中排行第一,此次前來也是因為桃花榜的委托,因此分文不取。

譚家夫人柴祯的眼睛在前些天長子過世時就已經哭腫,這會兒依舊沒有好轉,眼圈邊依舊繞着一圈紅,不過仍然在強行維持着鎮定。

相比起她來,譚家家主譚源就顯得更加手足無措了起來,只是單純挨着柴祯坐着,也不指使下人去做事,六神無主地絞着手指,時不時地側頭瞥一眼宅院的方向,又慌忙回轉回來,像是生怕別人注意到一樣。

譚家下人們有些沒親眼見過鬧鬼,因此也不怎麽害怕,只是不好打擾家裏做主的兩位,幹脆排成一排坐在門邊數螞蟻去了。

只有親身撞鬼的那位瑟縮着身子藏在其他人身後,垂着頭一聲也不敢出,偶爾擡眼偷偷瞅一眼家主和夫人。

宅院方向隐約傳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金屬碰撞,柴祯神經緊繃了起來,一臉恐懼地偏過頭去。

譚源眼裏滿是血絲,見她這樣,猶豫一下還是低聲問道:“怎麽了?”

“我擔心……”柴祯聲音裏滿是壓抑不住的顫抖,她帶着些哭腔張口想回答,一時間沒壓住嗓音,引得譚家下人們好奇地看了過來。

她連忙清了清嗓子,吞下了原本想說的話,用另一句掩了過去:“要是再這麽鬧下去,別錯過了良辰吉日。”

譚源大概知道她想說什麽,卻也無法直接回答,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餘光卻忽然瞥見一抹紅色的身影。他不由得轉臉去看,卻什麽都沒有。

“怎麽了?”柴祯見他突然轉頭,問道。

“沒事,看錯了……”譚源收回目光,心跳卻漏了一拍,猛地向下一沉,緊接着無端的恐懼感洶湧而來,一瞬間淹沒了他。

他的手心頓時沁出了汗水,黏膩又潮濕,很難受。

他不得不拿出手帕攥在手心,企圖通過這樣緩解自己的慌張。

“我怎麽聽不到動靜了?”柴祯用氣聲說道,眼眸裏盛滿了明晃晃的失措。“該不會修仙的也抓不住她吧?”

“不會的,她再怎麽厲害也只是……”譚源又一次感覺左眼餘光中飛過去一抹紅,猛地一擡頭,差點閃到了僵硬的脖子。

同上次一樣,他也沒看見任何異常的東西,只不過內心的恐懼感再一次加劇,過大的精神壓力讓他恨不得無視周圍所有人,站起來大吼大叫一番。

“你到底看到了什麽?”柴祯被他的動作弄得一驚一乍,也跟着偏頭去看,沒有發現,不由得有些着惱道:“能不能不要一直……”

汗水禁不住地從發間流出,一直滴到了譚源的臉上,浸濕了他的睫毛,模糊了視線。無邊的恐懼乍然加劇,他擡手想擦眼睛,胳膊卻碰上了一個尖銳無比的東西。

在他身後!

那東西直接掐進了譚源的肩膀,嵌在血肉裏,大力扯着他的身體往上拔,眨眼間男人被拉的雙腳離地。

巨大的恐懼感扼住咽喉,壓迫得他難以出聲,根本無法呼救。

柴祯轉過頭來,譚源從她眼睛的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以及身後猙獰的紅衣鬼魅。

柴祯捂住嘴,撕心裂肺地尖叫了起來,騰地站起身,胡亂踢開凳子不住地後退。

下一秒那鬼魅瞬移到了她的身後,兩個人被一并拎起,從彼此擴大的瞳孔中再次看見了他們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幕!

木制凳子倒塌的聲音引得下人回過頭來。

他們看見家主忽然一臉猙獰地站起身來,主母不知看見了什麽,也跟着尖叫出聲。

譚源探手一把掐住柴祯的脖子,狠命一掰,而柴祯也揮舞着手臂扯住了譚源散落的頭發。

夫妻互相鉗制住對方的身體,瘋了般扭打在了一起!

此刻,只有罪人才看得見鬼魅。

……

駱沉漁站在棺材邊,側耳聽着外面的聲音。桌椅碰撞的聲音遠遠傳來,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手指上綁着的絲線,輕輕拉扯了一下。

絲線的那一頭有阻力在抵抗,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磨磨蹭蹭地松了松勁。

他蹲下身來,仔細觀察眼前的棺材,在原主記憶的加持下很快看出了其中門道:棺材板上刻的符文全部都是花拳繡腿,毫無作用,頂多能唬到不了解的普通人;封住棺材縫隙的符紙稍微有一點作用,但其功能充其量只能相當于一張半透膜[注1],能适量阻擋怨氣侵襲,但是阻擋不住已成實體的鬼魂。

整個棺材只有棺材釘在盡職盡責地幹活,阻止了屍變的屍體沖破束縛,外出殺人。

駱沉漁觀察了一陣,從系統背包中翻出了那本“劍譜”,滿懷期待地翻開目錄頁,企圖尋找相關解決方法——

【緒論】…………1

【第一節劍法學與符箓陣法學發展簡史】…………1

【一、劍修時代的開創依賴其他學科的發展和前輩修真者的不懈努力】…………1

【二、敘述劍修階段主要研究修行的靈力組成】…………2

【三、動态劍修階段主要研究劍法步驟內靈力運轉規律】…………4

……

好熟悉的語句。

看見“緒論”倆字的瞬間,駱沉漁眯了眯眼睛,還以為自己又穿越回了大學教室。

他無語至極地跳過這部分,略過前幾頁晦澀難懂的敘述,開始在後面尋找可用的內容。

【第七章封棺】

謝天謝地,系統還算是個人,給他的這本書全是簡體字,正常閱讀沒有障礙。只不過全篇文言文敘述,讓把高中語文知識忘了個幹淨的駱沉漁痛不欲生。

他點了盞小燈,借着光将看見的句子艱難翻譯成白話,費力地尋找着與棺材釘相關的內容。

“若死者生前含有較大怨氣,下葬時必須使用棺材釘将棺材密封,務必阻止陽氣與其接觸,以防屍變成厲鬼……”

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一段相符的,旁邊還貼心地配了圖,編號7-12,印的顏色有些淺,差點被他忽略過去。

駱沉漁顧不得在心裏蛐蛐系統,忙翻出了自己帶的東西,依葫蘆畫瓢地在周圍擺上了一圈,而後按照教材內容開始撬棺材釘。

撬開棺材倒不是什麽難事,駱沉漁把笨重的棺材蓋推到一旁,看見裏面躺着兩具屍體。男的那具倒沒什麽特點,臉色灰敗,皮膚輕微腐爛,身上套着的喜服看起來很新,與其內包裹的人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女屍就不一樣了。

聞霜序面容如生,緊閉着雙眼,看起來如同睡着一般。

她的頭發散落在身下,亂糟糟地揪成一團,抱在胸前的手指指尖長出了尖利的指甲,陷進了交握着的雙手皮膚內,看起來格外詭異。

駱沉漁這輩子只在解剖實驗課上摸過大體老師[注2],乍然遇見這樣的屍體不由得有些犯怵,可又想起自己給聞霜序的承諾,不得不找出手套,硬着頭皮把女屍搬了出來,放在後院平整的地面上。

聞霜序死亡已經有些時辰,屍僵早就過了最硬的時候,因此将她的雙手分開并不費力。駱沉漁按照她的交代,掀開了嫁衣上半身的衣擺,才大吃一驚。

*

“他家兒子的生辰八字非常兇險,很有可能屍變,只有找到完全相合的才能壓制。附近只有我符合他們家的要求……”

聞霜序失态片刻便冷靜了下來,用非常精簡的語言講清了自己的遭遇。

譚家官位說大不小,卻正正好好能将聞家籠罩其中,徹底切斷她家的經濟來源。因此在譚源和柴祯的官威與財力并行之下,成功買下了聞霜序的命。

“他們都說我運氣好,嫁到了一處好人家,來生投胎都不用愁吃穿……”聞霜序的語氣裏是滿滿的嫌惡,又混雜了無數的無可奈何。

譚家為了讓自己兒子來生健康,為了讓他死後不會屍變,于是将買來的姑娘淩遲致死,妄圖用聞霜序的怨氣來壓制兇險的生辰八字。

他們剖腹取出健康的器官,置換到死人的軀體內。

嫁衣掀開,聞霜序的屍體上赫然一條一尺左右的裂口,自心口下方延伸到小腹,腹腔內的所有器官全部不翼而飛。

觸目驚心。

駱沉漁打開另一具屍體的腹腔,各種髒器在內淩亂一團,譚家人只是将健康的器官轉移到了他們兒子的體內,卻沒有擺放整齊,也不知是哪裏來的邪術。

他将腸子胃等東西拿了出來,根據解剖知識開始将其一一組裝回聞霜序體內。

特殊材質的線将髒器斷端縫合到一起,再裹上一張符紙,這樣就能完好如初。

駱沉漁起初并不熟練,手忙腳亂的,後來漸漸習慣起來,手下動作不停,腦子已經開始複盤起方才與聞霜序的對話來。

“昨天白天,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帶着面具的人?”

我憑醫學系統強娶宿敵[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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