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 38 我有沒有伺候好……
第38章 chapter 38 我有沒有伺候好……
傅修辭瞬間擡起手, 動作幾分狠戾地掐住她的下巴,眯起眸子:“寧書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被迫以仰面的方式與他對視,寧書禾感覺下颚有些吃痛, 但好像完全沒有被他這個态度吓到, 先是微微一怔,而後伸手捉住他鉗制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臂, 旋即笑着地點點頭:
“嗯……承辦方送了我兩瓶酒, 我要分給你一瓶。”
不問他想不想要, 而是很直接的一句“我要分給你”,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但傅修辭卻也因為這莫名其妙的話松了手。
說罷後, 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寧書禾就立刻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靈活地轉身進了房間,傅修辭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 随她而動。
他在猶豫, 眼下已是深夜, 實在不好在沒有被邀請的情況下就進她的房間。
不該趁虛而入,可……
傅修辭就靠在門口,看見她于桌旁蹲下,耳側的幾縷頭發自肩頭滑落,她有些不耐地将其捋至耳後,再從冰箱裏取出來一瓶暗紅色的酒。
她的衣服很短, 蹲在地上時,露出一小截腰線,傅修辭默默看了一眼, 不由地擡起腳步,朝她走過去。
等他站在了她身後,寧書禾此時正好起身,轉過身,把酒瓶遞給他,等他接過,她又去架子上掏高腳杯。
傅修辭一只手握着她給的那瓶酒,一只手擡起拊她的額頭,笑問她:“站都站不穩了還喝?”
她幾份固執地說:“我站得穩。”
轉身時,外套順着動作的方向自她t肩頭滑落下去,寧書禾也沒管,任由肩膀露在外面。
傅修辭看見她的下颚和脖頸連接處微微泛紅,是他方才的動作導致,他沉默着看了一會兒,最終收回目光,還是攔住她的手,幾乎是哄人的語氣:“明天我再過來陪你喝,好不好?”
寧書禾轉頭看他一眼,卻沒說好還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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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辭覺得莫名。
她猶豫一會兒,把兩只杯子放下,反手拉着他往外走,沒頭沒尾地來一句:“我要睡覺了。”
傅修辭笑過之後,特地把那瓶酒又放下,再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走到門口,寧書禾的腳步卻是一頓,把他剛剛沒關的門關上了。
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頓悟似的:“哦,應該開門。”
傅修辭垂眸,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掌心,沒說話。
好似反映了一會兒,她又把房門拉開,拉着他出去,關上。
走廊裏亮着飽和度很低的燈光,一切都昏昏沉沉的,兩個人越過走廊兩三個門,到他的房間門口。
她伸出另一只手,傅修辭垂眸,才發現她在摸他衣服口袋,那裏面空空如也,他無奈笑了一下,由她去了。
上次也沒發現,寧書禾喝多了這麽難搞,畢竟好像也沒有到了爛醉如泥的地步。
但只是片刻,她的手指就開始直接順着他的衣擺往下。
傅修辭的表情頓了頓,呼吸放緩,她的指尖摸到西褲口袋的邊緣,沒有停留的動作,探了進去。
傅修辭的呼吸不禁一滞,觸覺更敏銳,甚至能感受到她皮膚上散發的薄熱。
出于說不出的心情,傅修辭沒有攔她,只喉嚨一緊,微微擡頭,無聲地呼出一口氣。
幾秒鐘以後,終于還是沒忍住,傅修辭及時地一把攥住她細瘦的手腕,抽出她的手,警告神色,出聲時嗓音沙啞極了:“別亂摸……”
聽到這麽惡意的揣測,寧書禾的眼尾一瞬間耷拉下去,再委屈不過的神情:“我沒有……我只是想找你的房卡。”
傅修辭從褲子另一邊的口袋裏拿出房卡遞給她。
寧書禾笑了一下,高高興興地替他刷開房門。
傅修辭現在簡直難受極了,閉了閉眼調整一下狀态,伸手捏她的臉,近乎縱容的語氣:“回去睡覺吧……”
寧書禾還是沒有走,因為她看見傅修辭鼻尖上濛着薄薄一層汗,下意識地擡手去撫他的臉和脖子:“三叔。”
“……”
“你身上好熱,是不是發燒了?”
傅修辭沒說話,低頭,與她目光相對,握住她搭在自己頸側的手。
無聲的對峙。
寧書禾本可以說些什麽,順理成章地返回自己的房間,但是她沒有。
幸運的是,今天喝了酒,可以把一切罪責都推給醉酒。
燈光下,傅修辭一向能夠維持的克制此時此刻蕩然無存,他的目光幽邃而滾燙,呼吸粗而重,緩緩地噴灑在她的手腕內側,激起一片癢。
她輕輕掙紮一下,還是沒有離開,而是踮起腳,擡手去摘他的眼鏡。
視野因她的動作變得模糊,傅修辭微微眯了一下眼。
寧書禾輕聲問:“你近視多少度?”
“你之前問過了。”
“哦,是嗎?”
“是。”
“但你上次好像沒有回答……”
寧書禾的這句話并沒說完,就被他重重地封沒在唇齒中,忍耐許久後倏然迸發的一個吻。
急不可耐的、囫囵的、毫無章法的。
她笑了一下,幾分笨拙地接受和回應。
而後不自覺地伸手,繞過他的後頸,下一秒,就感受到男人的手臂伸過來,徑直箍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轉身向後,跌撞在他房間門口的牆壁上,踢上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寧書禾才有機會拿鼻腔呼出一口氣,兩臂都攀在他肩頭,指尖扣緊,像是溺水的人攀緊浮木,本能地不想跌溺下去。
傅修辭退開,落吻于她微涼的肩頭,寧書禾只覺被他觸及的地方一陣酥麻。
他的動作停下,埋首在她頸窩裏。
兩個人的呼吸都已然亂了。
他的嗓音沉啞,隐隐不耐:“不想回去睡覺?”
寧書禾微微睜開眼睛,嗅到他身上凜寒的香氣,悸動的心跳聲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她有點緊張,抱住他的脊背,沒有回答他直白的問題,而是反問:
“三叔想讓我回去嗎?”
“不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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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薄的紗簾并沒能全然遮住窗外的月色,月光透過窗戶,被紗過濾後如薄霜般柔和,灑在他堅實的脊背上,她眯着眼睛,下意識擡手輕輕劃過,留下熾熱的軌跡。
寧書禾最後的意識,是聽清黑暗裏有誰俯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幫我。
腥甜的氣息彌漫,好像聞到雨水般潮濕的味道,可聖彼得堡的一月,哪裏有雨。
她沒有時間細想那是什麽,只能憑着本能抓緊被汗水打濕後皺了又平複的床單,以尋求一絲支點,剛放下的雙腿微微發軟,腰際就被穩穩扶住,她無處可逃,也沒有逃跑的意志。
心髒劇烈而牽扯地跳動,持續缺氧,模糊聽到有誰在耳邊,一邊吻她,一邊輕聲低語。
剛剛是真的喝多了?沒有……我知道你沒有。
我們書禾果然哪裏都漂亮……
別人教過你做這個嗎……
還能有誰,當然是……
別叫我的名字,像平時一樣叫三叔聽聽……
不哭了,讓我親一會兒。
瞧瞧,早這樣撒撒嬌,我不就早放開你了?
但是寧小姐,有人告訴過你嗎?在床上的時候最好不要一邊哭一邊撒嬌。
嗯?剛剛說會放開你?我說過嗎?
騙你的,不論怎樣,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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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禾平躺在被子上,平順呼吸,皮膚上的汗水蒸發,微微發緊,她覺得自己好像丢失了時間的概念,把自己裹進被子裏,伸手想摸手機看時間,卻被身旁的人攔住。
微微側目,看見他小臂上微微緊繃的肌肉線條,想起方才他用力時放肆又難忍的青筋,不着痕跡地挪開視線。
但傅修辭還是注意到她微紅的耳垂,歪了一下身子,輕笑一聲:“回味什麽?”
“混蛋……”罵一句,寧書禾幹脆不搭理他。
呼吸尚未平順,傅修辭借着床頭昏暗又微弱的小燈看了她一會兒,扳過她的腦袋,手指摸到她因為淚痕幹澀而微微緊繃的皮膚。
他笑着湊近吻她,呼吸間,拊開她額頭上黏着的幾縷發絲,手掌向下,掐緊她的腰,沒再繼續剛才的事。
許久,呼吸平複。
“我有點口渴。”寧書禾輕輕抱住他的肩膀,□□流失嚴重,她說話時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奇怪,像攢了一把沙。
“想喝什麽?”傅修辭問她。
“水。”
傅修辭戀戀不舍地再次親了親她的唇角,才起身套上長褲,從冰箱裏拿了兩瓶水,再回到床邊,擰開瓶蓋,遞給她。
寧書禾随手拿起他方才在酒吧時穿的那件內襯,套在身上,原因無它,其它衣服都被胡亂扔在地上,只有這件放在一旁,她坐在床上小口抿着,那種蒸過桑拿般的焦躁感才得以緩解。
傅修辭順手将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一撿起,盡數撂在沙發上,把地上收拾幹淨,又走到床邊,俯身看她,寧書禾被他盯得不太自在,到底沒說話,只默默喝水,下一秒瓶子就被他抽走。
剛随意穿上的衣服再被褪下,傅修辭一把将她抱起往浴室去,第一次沒來得及清洗的連同這次一并清理。
洗完澡出來,寧書禾實在一點兒力氣都沒了,傅修辭剛剛先替她吹幹了頭發,眼下正在浴室裏吹他自己的。
寧書禾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忍不住開始複盤,她在這方面沒有經驗,不知道相比較起來需要給傅修辭打幾分,但……
好像從來沒人和她如此契合,兩個人的身體好像兩片相鄰的拼圖碎片,能夠彼此補足。
沒過一會兒,傅修辭從浴室裏出來,于她身旁躺下,兩臂自身後向前合攏,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深深呼吸,嗅她身上沐浴之後淡淡的桃子清香。
寧書禾下意識擡手,輕輕撫摸一下男人額前銳硬的發絲,箍在她腰間的那只手臂摟得更緊,寧書禾這才将手重新塞回被子裏。
傅修辭語調沉沉,笑問:“困了?”
寧書禾轉過身來,回抱住他,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嗯……”
低頭在她唇上碰一下,傅修辭低聲說:“睡吧。”
寧書禾閉着眼睛,實在困乏,卻還是堅持:“一會兒我回我房間睡。”
“不在這兒睡?”傅修辭的語氣十分困惑。
“嗯。”她的額頭抵在他胸口上,下意識蹭了蹭,“早上沈菲要先回國,可能會早早過去和我打個招呼。”
“讓她過來這邊t見你不行?”
“不合适。”
“我躲起來也不行?大半夜何必折騰。”
寧書禾猶豫一下,還是那句:“……我還是回去睡吧。”
空氣中沉默着。
傅修辭的神情一瞬便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