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 40 不會再有進一步……

第40章 chapter 40 不會再有進一步……

“好了好了, 我起來還不行嗎?”寧書禾面紅耳赤地推開他的手,拿着手機起身往浴室裏走,站在鏡子前面,擠牙膏先開始刷牙。

她刻意把動作放得很慢。

一只手握着牙刷, 另一只手打開手機, 早上給周頌宜發的那條微信也得到了回複:

[?]

[???]

[??????]

[天亮了嗎?我是不是連續通宵腦子燒壞了,我想我可能真的該睡了。]

[晚安, 勿擾。]

她看起來似乎很困惑。

寧書禾:“……”

又想了想, 回複她一句:[大概是這樣。]

洗漱完畢, 從浴室裏出去找人,但傅修辭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離開,寧書禾披了條毯子, 徑直走去他的房間。

準備敲門時, 發現門沒關,只是虛掩着,她還是敲了敲門:“我能進來嗎?”

裏頭顯然是聽出了她的聲音, 傳來淡淡的一聲笑:“進。”

直接把門推開, 走進去, 她看見傅修辭剛褪了那身居家服,只套着長褲,正在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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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禾微微一怔:“你要出去?不吃飯了麽?”

“不出去,換身衣服。”傅修辭說,“剛剛已經打電話訂了餐。”

他背對着她,她能清晰看見那片白皙皮膚上, 肩胛骨靠近肩膀的位置,有幾道再明顯不過的抓痕,泛紅且淩亂不堪。

寧書禾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摸了摸鼻子, 朝他走過去,背靠着桌臺的邊沿看着他,猶豫搞半天,最終還是問了一句:“還好嗎?”

傅修辭轉身看向她:“什麽?”

“後面。”寧書禾沒敢和他對視,聲音漸漸弱下去:“……好像破皮了。”

傅修辭當然她在說什麽,昨晚洗澡時就發現了,但假裝不知道,走到她身邊的那面落地鏡前面,扭着肩膀看,又問她:“哪裏?”

寧書禾碰了碰他身上輕輕泛出血印的地方:“你後背這裏,不痛嗎?”

傅修辭睨她一眼:“是有點痛。”

寧書禾:“……”

“某人下手沒輕沒重的。”

被譴責的人沒說話,伸手,很用力地拍了拍那兩道抓痕,完全沒有想要道歉的意思。

她掌心覆在輕度損傷的皮膚表面,那熱度浸下去,傅修辭只覺得被劃傷的部分再次微微刺痛,倏然轉身,一只手撐在桌邊,另一只手去抱她,俯身。

沒有進行到最後,因為某人饑腸辘辘,胃裏發出的大聲哀嚎打斷了這一切。

寧書禾很尴尬,也沒有告訴他自己早上偷偷吃了早餐,有點惱羞成怒地拍開他的手臂,要回自己房間去,傅修辭沒攔她,随手套了件毛衣,跟在她身後。

等餐的時間不算長,又過了一刻鐘左右,餐準時送到了房間,寧書禾去查看菜品,傅修辭說,沒別的選擇,餐廳的客房服務有固定菜單,如果指定的話要提前一小時預定。

吃完東西,寧書禾把盤子收好,放回推車,再回頭時,看見傅修辭拿了個長方形的盒子遞給她。

他笑着:“聖誕節,送禮物也算師出有名。”

寧書禾拿起盒子一看,不像是這東西原本的包裝,像是重新包裝過的,聖誕節紅白配色的禮盒,她笑了笑:“那我可以現在就拆開嗎?”

傅修辭坐她身旁,伸手拊她額頭:“當然。”

解開絲帶,打開盒子,是瓶香水,淡黃色的方形玻璃瓶,是Clive Christian和某藝術家的聯名限量款,她打開蓋子,先順着噴口聞了聞,再噴一點在手腕上。

好像溫暖的荔枝和橙花,如清晨枕邊被陽光曬過的惬意。

傅修辭笑着拉過她的手腕,擡起,湊近他的鼻尖,寧書禾低頭看他垂眸嗅聞,覺得他呼吸落下的地方迅速燒起來,看見他的唇微張,沒聽清,她問:“什麽?”

傅修辭輕笑一聲:“喜歡麽?”

她的目光落進他的眼睛裏,那裏只有她的倒影:“……喜歡。”

傅修辭的表情沒什麽其它意味,只有,你喜歡就行。

寧書禾低下頭:“可是……”

“嗯?”

“……我沒有給三叔準備禮物。”

許久,沒得到回答,寧書禾才擡頭對上他的目光,他的神色過分溫柔。

他說。

禮物他已經收到了。

/

在新年前的最後幾天,傅修辭也讓孟洵準備了幾套設計俄羅斯全境的旅行計劃,但給寧小姐過目以後,她嫌棄得很,覺得行程制定和餐飲店的選擇都太過老套,中規中矩,若是為了旅行而旅行,很完美,但如果是為了開心,就不夠看了。

“聽寧小姐的意思,是要親手做了?”傅修辭倒是高興,把腿搭在椅子上看她。

寧小姐卻是認真得很,不如幹脆別定計劃了,走到哪裏算哪裏吧。

後面兩天就呆在聖彼得堡,傅修辭樂得清閑,直接當了甩手掌櫃,任她牽着自己滿地跑。

去波羅的海,逛葉卡捷琳娜宮,看阿芙樂爾號巡洋艦,運氣好趕上了馬林斯基劇院的天鵝湖表演,因為是臨時決定,座滿的情況下想要訂票,寧小姐還是費了好鼻子勁,還找了在列賓美院讀研的同僚。

然後從聖彼得堡啓程,落地摩爾斯曼克,除夕夜的前一天,他們住在冰雪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把之前在北城時只存在于她想象裏,卻因為一個人能力不夠而沒能堆起的雪人完成。

寧小姐還吐槽他,三叔,你的堆雪人技術和你的生意頭腦怎麽完全成反比,我好不容易滾成的雪球直接碎了。

傅修辭早已經為這不凝固的雪耐心盡失,氣急敗壞地,幹脆摟着她躺在厚厚的雪堆裏:“寧小姐好不講道理,我就動了兩下,就把失敗全歸在我身上。”

白天,就包裹着最厚的皮草和羽絨服,陪她坐在石灘上看還未完全冰凍的海洋,天空是水洗過的藍,觸及徹骨寒涼的海水撲打在冰冷的石灘,寧書禾問及,傅總倒是難得覺得浪漫。

刻板地,沙子、海水、陽光還有椰子樹,它們才是相連的關鍵詞,傅修辭也曾以為如此。

但現在他意識到,到了晚上,陰雲、海水、黑白的鵝卵石和幾不融化的冰川也同樣相連,而且這樣的環境更适合接吻和做/愛。

這段日子,天天如此。

溫柔的、暴戾的,寧小姐前幾次會害羞,不論是什麽時候、因為什麽事情擦/槍/走/火,她也從不主動,在最後的時刻,總是堅持要把房間的燈關掉,但今晚,寧小姐破天荒地問他:想要嗎?我今天新買的睡衣,有蕾絲花邊,很漂亮。

他們不知疲倦,一整晚都在重複同一件事。

不知道是誰先舉了白旗,只能暫時休戰,寧小姐無意間提起,她在佛羅倫薩時有位關系很好的朋友,每年再忙,都會抽出時間去捷裏別爾卡追鯨、看極光。

“那我們也去吧。”

“嗯?”

寧書禾正坐在床上,靠在他身邊,空氣的溫度太低,不遠處雖燃着壁爐,但效果甚微,他身上卻很暖和,她直接手腳并用地抱着他,汲取體溫。

“我說,我們一起去,天亮就走。”傅修辭從她手裏奪過抽了一半的煙,咬進嘴裏。

“可也不是每天都有極光的。”寧書禾笑着,權當他在開玩笑。

“或許我們運氣夠好?”傅修辭笑了聲,伸手摟她,“至少這段時間我們的運氣都不錯。”

“萬一沒有遇到——”

“沒有遇到的話……”傅修辭意味深長地垂眸看她,再輕聲說一句,“新年第一天,就和你呆在酒店消磨時間也不錯。”

寧書禾惱了一下,拍他不安分的手,而後卻還是忍不住低頭,看他撫在她大腿上的那只手t。

她的注意力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手吸引,骨節分明、寬大而有力,用力時,手腕至指根的手背部位,會布着淺淺的青筋。

他右手的食指上總戴着一枚素銀戒指,前幾次見面時,她的目光就總定格在那戒指上,不像是很值錢的東西,但看起來已經戴了很久,邊緣有很明顯的劃痕,她的指尖落在那銀色的光裏。

“這戒指是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寧書禾下意識擡眸問他,“你好像一直戴着它。”

傅修辭的表情藏匿于夜色裏。

她沒辦法判斷他的心情。

就當寧書禾以為不會得到回答的時候,身旁的人忽然沉沉開口:“聖誕禮物。”

寧書禾心裏一凜。

誰送的禮物?

什麽時候的聖誕禮物?

為什麽他說這四個字時的語氣如此沉重,好似千斤一般。

這些問題她都無從得知,因為傅修辭的話戛然而止,并沒打算繼續下去。

寧書禾知道自己不會聽到任何解釋,也沒再繼續問,下意識放緩了呼吸。

他們不僅不是能夠分享情緒的關系。

更無法分享過去。

她不願意袒露自己的,而傅修辭似乎同樣不願意說明。

不會再有進一步的發展了。

好似最後一點壓力倏然消散,寧書禾輕輕嘆了一口氣,反而輕松下來,擡起手臂環住他的腰。

傅修辭始終垂眸看着她,過了好半晌,于床頭揿滅手裏的煙,順手把眼鏡摘了,俯身吻下去,寧書禾淡淡地笑了笑,手臂向上抱緊他的肩膀。

耳邊有誰輕笑。

寧書禾不禁呼吸一滞,微微眯眼,看輕傅修辭正慢條斯理地轉着那只戒指。

她有點緊張,實在忍不住閉上了眼,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手掌游離向下,冰涼的銀戒觸及肌膚,她忍不住顫栗得瑟縮。

“涼麽?”

“涼的話,幫我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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