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癡情男配,在線造反8 孝出強大……

第8章 癡情男配,在線造反8 孝出強大……

“我手拿畫杆方天戟,鮮衣怒馬沙場笑,無人知我方是誰,只道神将遠名揚~”

“月下挑劍拈飛花,興來飲酒三分醉……”

薛懷真哼着五音不全的小調從茅房出來,倏地看到一襲白衣黑發,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悠悠飄來,發出一聲驚天嚎叫:“我的娘,有鬼啊!”

溫從蘭白日在夥房偷懶了一天,她就不是個勤快能做事的人,這不,白天睡大覺,晚上蹦大迪,哦不是,晚上出來偶遇男主。

府中的下人都有專門的統一的着裝,為了給男主留下深刻印象,顯露她的不同,又換回了她那套白衣翩翩的衣裳。

沒成想為了避開府中的侍衛,掩人耳目尋摸過來,卻碰t到這個大驚小怪還說她是鬼的人,當真是晦氣!

溫從蘭沒有理會因為慌不擇路一頭撞到欄杆暈厥的薛懷真,又暗戳戳離開此地。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她偷懶,做事不認真,燒柴的火力不夠,導致芸豆沒煮熟,很多下人腹瀉頻頻跑茅廁,也看到了這出,可硬是沒敢如薛懷真一樣驚叫出聲來。

故而,再次留下女鬼害人的傳聞。

[香茗院]

此時月兒高挂,蕭宴穿着一襲單衣,外套碧錦華袍,捧着書本看得入神。

青絲長發松散落在肩頭,暖黃色的燭光下,宛若勾魂攝魄的山魅。

極致美豔,潋滟風華。

溫從蘭心髒怦怦跳,只覺得現代娛樂圈的明星,沒有哪一個能夠比得上。

她默默吞咽口水,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口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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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這個絕美的男子屬于自己,溫從蘭就忍不住地嘴角上揚。

嘿嘿真好看,是她的人!

那麽問題來了,該怎麽才能合情合理出現在男主面前呢?

有了!!!

——

“有鬼啊~”

蕭宴被一聲嬌滴滴的呼救聲打斷思緒,才剛将書放下,便見一人闖了進來。

擡眼望去,只見一名女子埋頭依偎在完全搞不清狀況的臨清懷中,緊緊抓着他的外裳,欲做扒開趨勢。

蕭宴:“???”

臨清也很懵,作為主子的心腹,又在外邊,他自然不放心把守夜的事兒交給旁人。可誰能告訴他,這個企圖要将他衣服扒開的女子是何人?

他一邊抓着自己的衣襟,一邊将人推開,然而此人死活抓着他的衣裳不放。

一人抓着,一人掙紮,吵鬧得很。

“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放開在下!”臨清肅聲道。

雖然他是太監,可他也要清白的!且也對此不感興趣。

男子,無欲則剛,沒有欲望就沒有煩惱,這是從各種層面上來說。

聽到聲音和印象中的不對,溫從蘭呆愣愣擡起頭一瞧,被吓了一跳,“媽呀!你是誰?登徒子還不快放開老娘!”

她的男主呢?她的那麽大個男主呢?明明剛才就在屋裏,怎麽變成這個娃娃臉了?

臨清:“……”

你進來就上來企圖非禮,還說我是登徒子?

饒是一向性子沉穩的臨清,也被溫從蘭這番倒打一耙的話給氣笑了。

“休要颠倒黑白!”

臨清眉眼清冷,“你是何人?為何闖入房內?速速從實招來!”

溫從蘭滿心滿眼都只想着男主,哪裏會理會臨清?

她擡頭張望,看到神情帶着錯愕的蕭宴,目光當即一亮,随即欲語還休:“呀,是你啊?”

溫從蘭無視臨清,想要上前依偎,蕭宴不動聲色錯開,“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本院?”

其實他已經認出這名女子,只是卻不知對方不知用了何種辦法,竟是入了府院。

想到此處,蕭宴又想到了當初也是闖進院中的薛懷真。這兩人詭異的有些神似,皆是一樣的不着調,一樣的出乎意料,甚至一樣的令人頭痛。

溫從蘭完全沒想到男主居然會認不出她,這才也沒過多久啊?何況她還生得如此天生麗質,又如此的貌美如花,而男主居然認不出她!

就過分!!!

溫從蘭剛欲發作,可看到那張神顏上充滿了疑惑,她決定不同男主計較。

美人兒嘛,總歸有恃寵而驕的本事。

溫從蘭嬌羞道:“哎呀,你好壞~居然忘了人家,讨厭了啦!”

臨清:“……”

臨清一言難盡地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溫從蘭,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一朵花,可看來看去,只看到女子的一臉極為做作的嬌羞,頓時胃裏有些翻騰。

非常的想作嘔。

如若不是知曉主子的為人,如若不是天天同主子在一起,他恐怕真的會以為,這位女子是主子在某些不幹淨的地方,惹到的花花草草。

溫從蘭:“我是溫從蘭啊,公子可還記得那年大明湖畔的溫從蘭?”

蕭宴眼睫顫了顫,盯着手上的碧玉扳指,仿佛它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小姐莫要說笑,大晉沒有大明湖畔這個地名。”

溫從蘭被噎了一下,男主怎麽這麽不開竅呢?有沒有大明湖畔,這重要嗎?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有一份一見鐘情的過往啊!

她有些心累,也知道風花雪月的說辭,什麽梗不梗的男主這個古代原住民根本聽不懂,只能不添加任何戲份陳述。

“數日前,大門不遠,我不慎崴了腳,公子關心憐惜小女,公子可還記得?”溫從蘭目帶期盼。

蕭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惜字如金:“不記得。”

如果可以,他寧願抹殺過去,那天再也不出門,也就不會遇到這麽個難纏之人。如果不出門,也就不會出現如今這一遭。

也不知曉這些人到底有什麽執念,對這個院子如此執着。

明日,不、就等會兒,等會他便換個院子!!!

溫從蘭有些失望,看來一見鐘情的劇本,她是拿不到了,不過好在還有日久生情這個戲份。

“公子不記得也無甚關系,小女記得公子對我的憐惜便好。”

“我這人一向知恩圖報,若是公子願意……”

話未說完,蕭宴直接打斷:“不,我不願意!”

似乎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過于激動,同往日表現不符,蕭宴補充道:“男女授受不親,小姐不必介懷。莫說是小姐,即便是任何人,亦或是只貍奴、犬類,在下也定然出手相助。”

何況他也只是為了擺脫麻煩,問了一聲,并沒有做什麽。

溫從蘭選擇性聽自己想要的話,她目露崇拜:“公子仁心,可以不必挂心,小女卻不能當作無事發生。若是這般,小女同忘恩負義之人有何不同?”

她道:“公子不必多言,小女願意報恩!”

蕭宴:“……”

蕭宴目帶絕望,可他不願意啊!

早知如此,他便不必裝成一副溫文爾雅之态,如今已然深入人心,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蕭宴知曉與對方說不通,便看向臨清。

臨清瞬間明了,主子不好做的事情,他卻是能出面。

他擋在蕭宴身前,“你這人說話颠三倒四,一開始進來說的是有鬼,現下又只記得報恩了。你莫不是有甚企圖,想要故意接近罷?”

被臨清說中心中的想法,溫從蘭惱羞成怒:“你誰啊?我和他之間的事,輪到你說話了嗎?就在這裏叫喚?”

這裏動靜那麽大,府中侍衛早就趕了過來,只是礙于蕭宴的身份,且闖進院中的女子似乎同蕭宴相識,這才沒有進來。

此時也聽明白了一些,這女子應當是看上人家,想要死皮賴臉纏着蕭宴呢!簡而言之便又是一個麻雀登枝頭,想要變成鳳凰的主兒!

侍衛們之前從蕭宴這裏得了好處,自然得出面幫他解決麻煩,再者此女擅闖入院,也是他們的失職。

侍衛上前三兩下将溫從蘭擒拿,“此乃邕州知府大人府院,你是何人?為何夜闖府院?”

溫從蘭性格雖說彪悍,可男女體力之差,對方各個又生得人高馬大,怎麽可能掙紮逃脫?

顧及男主在,溫從蘭忍住滿口的髒話,她反駁道:“什麽闖不闖的?我也沒闖啊!我只是聽到有人喊有鬼,便慌不擇路跑了進來,別用你那醜陋的心思揣度我。”

“趕緊放開我,你們這是濫用私刑,是違法的你們知不知道?”

侍衛長若有所思,“你不是府中的主子。”

他目光如炬:“你是哪個院的下人?”

能夠在府中來去自如不容易叫人察覺,且被抓住後還一副我沒錯的态度,最有可能的便是府中的下人。

一聽下人這個詞,溫從蘭就止不住地厭惡。畢竟生于人人平等,百姓當家做主的時代,見到這種帶着低人一等的字眼放到自己身上,心裏本能地反感。

她聲明道:“別用下人這個詞來形容我,我只是幫忙做事,簽的活契!才不是奴隸!”

侍衛長和其他人茫然相視,沒明白溫從蘭的憤怒點。

有一說一,她都簽了賣身契,只要在期限內便是奴籍,稱下人有什麽不對嗎?不管對方憤怒什麽,擅闖香茗院便是壞了規矩!

侍衛長朝蕭宴拱了拱手,随後帶着溫從蘭離開。

這位身份貴重,需得好好排查是否懷有目的,不能僅僅之看表面,萬一是故意僞裝呢?

侍衛長也沒用了什麽私刑,只稍帶她往被封閉得漆黑寂靜的房子一關,不給吃喝,沒有人同她說話,不到第二天她肚子就餓得受不了,主動交待。

講真,侍衛長還以為最少起碼也得兩三天,誰知道只是餓了兩頓便受不了,這毅力也太……

溫從蘭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我就真的只是覺得他長得好看,而且他還救了我,我報下恩很奇怪嗎?有誰規定不能報恩嗎?”

侍衛長:“……”

“還敢狡辯?繼續關!”

果然對方城府極深!居然僞裝成心智不堅的模樣,企圖蒙混過去!還好他已然同蕭宴t了解過事實經過。

什麽報恩不報恩,她分明是懷着不明的目的,想要故意接近那位!至于手段粗鄙淺顯,這是燈下黑,反向為之呢!

侍衛長看着溫從蘭,目露警惕:“好深的城府,是個硬茬子!”

硬茬子溫從蘭:“???”

“你們有毛病啊?我就想要報恩,礙着你們什麽事了?多管閑事!”

侍衛長冷笑道:“別人都說不用報恩,你還死纏爛打,不是心懷不軌,是什麽?”

溫從蘭确實目的不軌,可是,可是這關他們什麽事啊!?

“你們有毛病吧?有病就去治療,關我做什麽?我要告你們濫用私刑,還要告你們知府包庇縱容手下!”

侍衛長繼續獰笑:“關起來!”

他就知道此人不安好心!一般人會知曉這些刑法嗎?都是敬而遠之,哪有被養在深閨的姑娘家能夠知道這些?

她有問題!!!

待人關起來後,侍衛長說道:“查她祖籍!我倒要看看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連老爺府院都敢安插線人,還安插得這麽費盡心思,安插得這麽曲折!”

……

淮南,位于大晉之南。

這裏處于沿海城區,百姓皆靠打撈魚蝦為生。

主城某處宅院,婦人端着茶盞,頓了頓:“我這眼皮子總是跳,夫君你說止柔會不會……”

止柔是她小女的閨名,全名是溫從蘭。

溫父其實自從小女拿了銀子偷跑出去後,心裏便一直不踏實,也從未停止對閨女的尋找。可大晉這麽大,一個女子如何能夠輕易找到?更別說她還是有意躲開他們的尋找。

心裏擔憂,為了安撫體弱的夫人,溫父勉強笑了笑,“你這是關心則亂。”

“止柔自幼聰慧伶俐,學識過人,說不定只是想要出去散散心,你莫要擔憂。”

溫母知道夫君這是開解自己,可自古兒行千裏母擔憂,更別說這個世道對女子尤為不易。

女兒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在外面,還是會擔憂她會不會遇到壞人,擔心她會不會與人發生龃龉吃了虧,擔心她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

她嘆了口氣,“是啊,止柔自幼聰慧伶俐,怎麽就……”

如果不是太過于槽心,溫母也不會這樣說自己從小疼愛的女兒。

事情還要從半月前說起——

半月前,溫從蘭不慎摔了一跤落到水裏,醒來後便性格大變,判若兩人。

以往性格溫婉卻實則堅毅,乖巧懂事,懂得體諒下人,下人無不對其推心置腹,堪稱良主忠仆。

可自從醒來後,性格變得尖酸刻薄,動辄數落痛罵,花錢大手大腳,連最喜歡的字畫也不練了,成日抱着一堆毫無才學卻心比天高,郁郁不得志的讀書人寫出的話本在看。

她曾看了一眼,都是些什麽窮苦書生抛妻棄子做驸馬爺,亦或者是大小姐同下人私奔的故事,看得她差點抽了過去。

這些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抛妻棄子,這種事很光彩嗎?下人欺主,誘騙涉世未深的主子,這種戀情很感人嗎?

溫母十分迷惑,這種事放在現實來說,誰家的公主這般有眼疾,會冒天下人诟病,不顧名聲也要他人的丈夫?皇帝居然也會答應???

再說那誘騙小姐的下人,結局必然慘烈,要麽好則小姐幡然醒悟回家,要麽是被下人發賣,淪落風塵。

這些書很好看嗎?溫母非常不解,只覺得嘆為觀止。

緊接着她的女兒開始穿孝服,怎麽勸說勒令都死活不改,這是要詛咒他們早點死啊!

氣歸氣,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還能怎麽辦呢?只能孝出強大,眼不見心不煩,誰知她居然偷拿銀子跑出去。

想起女兒的那堆槽心事情,溫父溫母相視苦笑,心中的擔憂也消散了些許。

“老爺,夫人,邕州來客。”

聽到下人彙報,溫父滿心的疑惑。

這邕州城,他也沒什麽有交情的人啊?莫不是又是來求書畫的?

溫家乃八大世家之末,祖上曾出過畫聖,後人也繼承了先祖的天賦,到了溫父這代,是大晉最好的畫師,也沒叫先人蒙羞。

本來溫從蘭也非常有天賦,還勤學苦練,想來未來必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可是如今……不提也罷!

就不知對方所求為何,倘若是先祖之畫,身為後代子孫,必然不能賣祖求榮。倘若是為他而來,現下他心情不平,只怕叫對方敗興而歸。

不論怎樣,能夠叫下人特地通報之人,想來身份必然貴重。

溫父整理好心中思緒,可眉目間還是不自覺帶些愁色。

只見一位似乎腿腳行動不便的年輕男子,坐着帶着輪子的座椅,被下人推着而來,與他随行的還有他的好友淩雲子。

淩雲子是一名文采極高的道士,有神機妙算之稱,很多人請他出山卻一直沒能求成,如若不是他有幾分本事,恐怕淩雲子也是看不上他的。

可如今能叫淩雲子随行,隐隐落後一步,言行間有敬重之意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遣退周圍服侍的下人,溫父拱手上前,“淩兄好久不見,這位是?”

淩雲子一如既往地話少,“明樓後人。”

明樓是最大的一家秘密情報組織,跨涉多各國家,來歷神秘,很多勢力,很多國家想要将其吞并,然而總是被将一軍,吃了大虧。

好在明樓沒有霸世的野心,也從不主動對別人動手,想要交易情報,需按規矩來,一直屹立至今。

能被淩雲子稱為明樓後人,以上賓相待,恐怕是那位傳說中的少樓主。

溫母正打算避開,卻聽淩雲子說道:“溫夫人不必如此,此事關乎于溫家。”

一聽事關溫家,溫母不知為何想到她的小女,心中愈發忐忑不安。

溫父看出她的想法,安撫地拍了拍肩膀,朝明少樓主拱手,“原來是明樓貴客,如有怠慢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年輕男子嘴唇微勾,恬靜溫和的外表令人如沐春風,恰似君子如玉,完美無瑕,腿腳不便為他增添了幾分病态之美。

他的溫和與蕭宴不同,更加的顯得柔弱無害,令人心起憐惜。

然而他的身份背景,卻叫人不敢小觑。

明樓少樓主——明軒,心思深詭,手段狠厲。

同他父親按規矩辦事觀念不同,他行事向來随心所欲,倘若是他看不順眼之人,再怎麽求也交易不到一絲情報。如若得了他的眼緣,即便與世人敵對,他也會出手相助。

自他逐漸接手明樓以來,被他保下的人還活得很好,張揚地活着。也有人不信邪去動手,最後倒黴的只有自己。

久而久之,這位也是令人聞聲色變的存在。

只是……對方為何而來?

要知曉明樓珍奇異寶無數,連他祖上的得意之作也在其中,看來應當不是為書畫而來。

“包涵?溫家主說笑,明軒如何敢叫溫家主為難呢?”

他聲音充滿磁性,隐隐帶着笑意,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又這般陰陽怪氣,直叫溫父的心高高懸起。

溫父不敢拿喬,态度誠懇:“還請少樓主言明。”

明軒笑了笑,指尖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落下,發出清脆的‘嗒嗒’聲響。

在溫父忍不住再次詢問的時候,終于說道:“溫家主生了個好女兒。”

溫父&溫母:“!!!”

果然事關他們的女兒!只是他們的女兒究竟做了何事,居然叫明樓的少樓主親自出動!?

一邊是家族,另一邊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溫父的心情難以言表。

溫父提着心告罪:“不知小女所做何事,冒犯了少樓主,溫某願以最大的誠意,同少樓主賠罪。”

溫母也說道:“若是止柔做錯了事,我們會讓她親自賠罪。只是我們也不知她如今人在何方,若是少樓主能告知,吾等必将重謝。”

明軒目光流轉,瞥了二人一眼,明明是輕視傲慢的舉動,卻叫人不敢生出一絲惱意。

“你們倒是明事理。”

明軒目光帶着些許疑惑,似乎極為不解:“可是這麽明事理之人,如何會教養出這般毫無教養,又這般膽大的女兒?”

聽這話,估摸着是女兒做了極其嚴重的事情。

溫父苦笑道:“以往芷兒她确實是個聰慧懂事之人,意外落水後……唉!”

也不知明軒信了沒有,他歪了歪頭,露出淺淺的笑容,“你們說,會不會是鬼上身之類?”

溫父和溫母這被這話驚了一下,下意識維護道:“這怎麽可能!”

被冒犯,明軒并不惱怒,他神情愉悅地說道:“明某也只是這麽一說,瞧你們給吓的,倒顯得我有幾分仗勢欺人了。”

沒等溫父告罪,又聽明軒繼續道:“溫從蘭,閨名止柔,年二八。早年溫夫人臨産之際,城中蘭花盛開,故取蘭字。”

“此子聰慧,三歲能識字,五歲能作詩畫,十歲有才女之稱。性格溫婉,卻毅力過人。心善為民,略知醫術,曾救治過落水的民婦。”

明軒看向溫父:“溫家主t,不知明某可曾說對?”

溫父點點頭,沒有反駁。

明樓可是最大情報的組織,若是想要查一個人的生平過往,這并非什麽難事。

“溫家主,你說怎樣才能叫一個人性格判若兩人,連自幼所學的字,都完全不一,喜好截然相反?”

他紅唇微啓,像是塗抹了口脂,卻是不染而紅,形态姣好,完美得絲毫不差,“都說鬼神出人心,可溫家小姐,卻是颠覆了明某的想法。”

明軒輕嘆道:“看來這世間,還是有太多明某也無法涉及之事。”

他能查得出個人生平之事,卻查不了神跡之外,甚至人心也難以查明。

溫父和溫母嘴上雖反駁,可心裏也是狐疑。

為人父母,哪裏會看不出自己孩子的反常?只是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溫父嘴唇動了動,好半晌都沒找到話。

明軒也無意為難,他只是好奇,加上人在此地,故人請托,這才過來瞧瞧究竟是何種緣由,才會叫人判若兩人之謎。

想到那位故人信中的無語凝噎之意,幾乎溢于紙間,明軒心下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莫說是故人所托,按明樓的規矩,他也會叫人敲打敲打溫家。誰讓他如今還只是少樓主,而非樓主。當兒子的,有時候總要給父親幾分面子。

“溫家主可還記得家父當年對世之言?”

這并不難想到,明樓主向來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卻又按規矩行事。唯一叫他破了規矩的便只有晉安将軍夫婦之子——蕭宴。

據說晉安将軍夫婦于明樓主有救命之恩,在晉安将軍夫婦離世後,明樓主便放話言明,凡是與蕭宴為敵之人,便是明樓仇人。

若不是如此,即便是皇帝顧忌着軍心,顧忌着民心不敢要了蕭宴的性命,也會用手段叫他過得生不如死,明樓主的放言,也是最大原因所在。

溫父被這個消息驚吓得退後半步。

止柔她竟敢對蕭宴下手!?

蕭宴可是未來的儲君啊!!!

“你也知曉家父與晉安将軍夫婦的淵源,明某也同蕭弟有過數面之緣,看他也還算順眼。”

明軒笑容帶着一絲冷意,“可是溫家主好生威風啊?居然叫自己的女兒去故意接近蕭弟?”

這話是有意打壓溫家的意思在內,畢竟之前溫父已經表明此事他們并不知曉,可是他們理虧,對方若要這般說,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溫父唯有苦笑賠罪:“溫家不敢。”

是整個溫家,而非僅僅他一人。

淩雲子見話也說得差不多了,出面說道:“溫家主為人,淩某自然知曉。”

若不知曉,他也不會同明軒一同而來。

“明弟也沒有要追究溫家的意思,只是溫家壞了明樓的規矩,也該有個表示,不若世人怎麽看明樓?溫賢弟覺得淩某說得可對?”

溫父羞愧道:“溫某管教不嚴,定當全力賠罪。”

明軒輕笑出聲,“溫家主不必如此,明軒并非胡攪蠻纏之輩。”

溫父&溫母:“……”

這話你說着,良心難道不會覺得痛嗎?

明軒莫得心,也莫得臉皮,非常自然說道:“我問過蕭弟,他這人一向心慈手軟,行事溫和。他能放過,明某卻不能這般輕易放過。不過……”

溫父的心如同被放在天上的風筝,随着絲線高高低低,沒有的心疾都險些被帶出來。

明軒頓了頓,“念在溫家主同溫夫人如此深明大義,明得事理的份上,溫小姐暫且留在邕州城受些管教。”

聽到事情落定,溫父和溫母的心,這才真正落到地面。

“多謝少樓主,多謝淩兄。”

送明軒和淩雲子離開的時候,溫父和溫母才恍然發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都是被吓出來的。

這明樓少樓主,果真如傳聞般難以相處,不過好在對方也只是存着敲打溫家的意圖,沒有深究。

“止柔她……”溫母欲言又止。

溫父搖搖頭,“你放心罷,少樓主既然這般說了,止柔便不會吃什麽皮肉之苦。”

明軒此人雖行事随心所欲,卻是個極其重承諾之人,說過的話不會出爾反爾。

只是皮肉之苦沒有,其他苦頭定是要承受。這人不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得三思而後行,特別是他們這種大家族,基本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子孫後代也許好好約束管教,不若便是滅門之禍。

溫父看向天空,“待止柔回來,請莊夫人好好管教。”

莊夫人是大儒之後,其一生未曾婚嫁,風骨剛正,端的是仁義端重,世人對其是褒貶不一。有人拿她婚嫁說事,有人誇她秉性極佳,可不論哪一種,都不會說她為人不堪。

之前他有考慮請莊夫人來教養止柔,可想到莊夫人極為重視品性,眼裏容不得沙子。

按止柔落水後的性子,定然會吃很大的苦頭,就沒忍下心腸,誰知竟叫她惹出這般事端,險些連累整個溫家。

忍一時之苦,也是為止柔将來着想。

同時,他不僅僅只是一個父親,還是溫家家主,既然他們這脈享受了家主的待遇,便要為整個家族負責,止柔也不例外!

再者……

溫父眼神暗了暗,他心裏的疑慮也并不比明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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