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癡情男配,在線造反20 夢中的話本……
第20章 癡情男配,在線造反20 夢中的話本……
辰時初, 天色已至透亮。
清晨的天兒帶着霧氣,有些微微涼意,不相比午時較為甚暖。
榻上, 蕭宴的眼睫微微顫動, 如同撲朔羽翅, 抖了抖,随後猛然睜開。
眼神尖銳、犀利,有如鷹隼, 飽含鋒芒。
瞳孔聚集,熟悉的擺件在視線範圍,叫蕭宴有幾分茫然,下一刻卻又恍然如初。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古怪又離譜的夢。
夢中他借着出宮休養的名義去往邕州城, 追查當年他爹娘身亡的原因。緊接着晉元帝駕崩, 薛懷真成為新帝。
和如今不一樣的是, 在邕州城他并沒有遇到溫從蘭, 而夜闖蔣府的薛懷真,也和過往的一般。
夢中的溫從蘭出現是在薛懷真回宮, 成為大晉新帝後, 大充後宮選秀之時, 而她成為秀女被選中。
其他再詳細的便記不清,只知道他居然為了溫從蘭, 會放棄尋找爹娘身世之謎,放棄手中的權勢……
就因為這個世界時一本名為《暴君的寵妃》的話本!而他則是裏邊的男配,溫從蘭的舔狗,薛懷真的打臉對象!
就因為他是男配,為了符合美強慘的人設, 他必将父母雙亡,自幼孤苦無依,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皇宮,變得陰郁心思深詭。
因為他不是男主,所以即便是皇子團滅,也依舊輪不到他登上皇位。
為了瓦解他的權勢,為薛懷真平定天下增加爽點,同時也是為了凸顯溫從蘭魅力值,完全不考究他的性格,讓他仿佛失了智一般,做出他根本無法能夠做出的事。
夢中的溫從蘭和他所見過的溫從蘭不同,其心善知書達理,聰慧明事理,如松柏一般堅韌的性格,完全和溫從蘭沒有落水之前的性格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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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對方性格變好,蕭宴也很确定除了爹娘之外,沒有人能勝過他自己!
沒有任何人!!!
所謂為別人放棄追查自己爹娘的身亡秘密,乃至放棄權勢,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他,蕭宴,就不是一個可以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人。如若不是那本充滿古怪的話本,他斷然不可能會做出這種非常離譜的事情!
好在如今夢中的一切還未曾發生,這個異數便是如今改變了性子後的溫從蘭。
如若是溫從蘭和夢中的一樣,在選秀之後才認識薛懷真,那個時候的薛懷真已經接受過太後的悉心教導,經歷過官場沉浮,做過家國天下的決判的皇帝。
那個時候的薛懷真,更像是如今經歷過打磨後,變得較為成熟的薛懷真。
因為溫從蘭過早出現的影響,造成薛懷真性格尚未經歷成長,變得柔弱沒有主見,欺軟怕硬,不善于思考,好吃懶做的性格。
最關鍵的是,薛懷真必将與太後生龃龉,必然是面和心不和!沒有太後這般有權有勢,城府頗深的太後幫他籌謀,便沒有成長的機會!
溫從蘭是個異數,一個可以改變話本的異數!也極有可能知曉這一切!不若溫從蘭如何會性子大變?如何會早早出現在邕州城?
如今想來,當初溫從蘭應當是把他當成男主認錯,這樣才能夠說明為什麽溫從蘭會如此‘幸運’,能夠為了一個怎麽也算不上良人的薛懷真,同溫家斷絕關系。
無數種異向也表明了溫從蘭的不同尋常之處!
蕭宴眼眸半眯,飛快閃過一抹精光。
“主子。”
看到蕭宴醒來,臨清連忙過去攙扶,“主子,太醫說您只是驚吓過度,歇息數日便好,您覺得身子還有哪裏不适?可要喚玉太醫?”
除了之前的夢太過于離譜,以至于叫他有點沒太睡好,倒也沒有其他的病痛。
蕭宴看了看滴漏,問道:“現在是何時辰?”
臨清遞過外袍,“回主子,如今已是仲秋二日——八月十六,您已經歇息了一夜。”
“奴才已命人做好了紅棗蓮子粥溫着,不冷不熱剛剛正好,可要奴才布膳?”
蕭宴摸了摸有些饑餓的腹部,卻道:“再等等。”
臨清:“???”
臨清不解,但也沒再多問。
不過一刻,殿外便傳來一串匆忙的腳步聲,來者聲勢浩大。
只見太後一臉着急地走入殿內,語氣帶着略微着急。
人未到,聲先至——
“王爺可是醒了?”
話聲剛落,她便看到蕭宴臉色蒼白,明顯精神不佳地躺在床榻上,滿肚子的話都壓了下來。
想到蕭宴是因皇子而遭遇這般,太後面容有些讪讪,厚着臉皮道:“王爺身子可還有何不适?”
蕭宴輕輕咳了一下,像是控制不住喉間的癢意,撕心裂肺地咳着,仿佛要把肺部咳出來一般,咳得太後心驚膽戰。
這種情況若是放在以往,太後可能會控制不住笑出聲,可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剛回宮的薛懷真!
這讓蕭家舊部如何看她?這讓天下子民如何作想?這讓百官如何看待薛懷真?
太後從未有過這樣強烈,希望蕭宴平安健全的念頭。
想到民間流傳皇家不容蕭宴的傳聞,想到關于薛懷真都是狠厲惡毒不擇手段的風聲。
想到對皇室有怨怼和微詞的百姓,再想到頻頻躁動的軍隊,以及百官聯名追責薛懷真的折子,太後強行忍下心中的不适,親手對蕭宴噓寒問暖,甚至連倒茶這種事兒,也是親自代勞。
蕭宴含了一口茶水,随後猛然咳了出來,不偏不倚剛好噴到太後身上。
茶漬兜頭澆蓋,水跡蜿蜒而下,顯得別樣的狼狽。
眸中蘊含着濕意,慘白的臉色顯得眼尾格外的泛紅,像是染了桃花脂,遍布緋色。
蕭宴輕輕咬着唇,神情充滿了無措和自責,如同做錯事面對大人的稚童。
“微臣……并非有意……咳咳!”
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洩而出,蕭宴也随之昏迷倒在床上。
臨清連忙大吼:“快來人!太後把王爺氣得吐血了!!!”
還沒來得及發怒,便陷入茫然的太後:“???”
草了,她絕對和身懷疾者之人命裏犯沖!
猶記得上次這種情況還是晉元帝,這回又輪到蕭宴。
她才剛過來,蕭宴就吐血暈了過去,若是說沒點什麽,誰都不會相信。
雖然她的确帶着威逼利誘,想要哄t騙蕭宴接受薛懷真的心思而來,可她千真萬确不敢對蕭宴動手!
除非她蠢地跟薛懷真一般沒有腦子,才會做出這種無異于自掘墳墓的手段。
“速速請玉太醫!”太後着急喊道。
這時候她根本不敢叫李太醫,因為李太醫在她眼裏只能做那些不上臺面的事兒,倘若真正出了大事,太後更喜歡叫玉太醫前來診治,生怕因為李太醫這個庸醫,叫蕭宴就此嗝屁。
那樣她豈不是得多冤?
看着臨清有條不紊地用濕布給蕭宴擦血水,喂水,太後心裏是心急如焚。
她站在門口時不時向外看。
一來是生怕蕭宴真的出事,而她因為站得太近,別人說她再次下毒……二來則是等薛懷真。
媽的,薛懷真那個狗東西怎麽還沒到!?
太後着急地往外看了看。
在她的計劃裏——今日她帶着薛懷真過來給蕭宴賠罪。
她知道蕭宴性格和善,最是溫文爾雅,古板執拗,像屠宰場上磨石頭一般,又臭又硬,但他嘴硬心軟。
只要薛懷真态度誠懇,賣慘哭訴解釋一個合理又悲慘的理由,蕭宴必定會能夠原諒薛懷真!
太後想得非常美好,可耐不住現實非常的骨感。
昨夜耳提面命,諄諄教誨了大半晌,每一步都計劃得好好的,薛懷真同溫從蘭也答應得非常陳懇!可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薛懷真倒在清晨起床的第一步。
他們,根本就沒能夠醒來!
對于蕭宴‘登月碰瓷’的行為,太後是滿心的憤怒和憋屈,她又慣常是寬以待己,嚴以律人的典型雙标。
怪自己是不可能怪的,也一輩子都不可能怪,那麽唯一的發洩口,便只有薛懷真和溫從蘭這兩個蠢貨!
太後也不太确定,昨夜蕭宴有沒有聽到薛懷真是皇子的事兒,心虛作祟,她沒敢直接說出來,生怕蕭宴因此而吐血身亡,坐實她想要‘謀害’蕭宴,容不下他的傳聞。
她壓低聲音,缺掩蓋不住憤怒,同姜公公咬耳朵,“他呢?怎麽還沒有過來!?”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薛懷真,至于溫從蘭?呵,她還不至于放在眼裏!
姜公公呼吸一滞,他在小心謹慎,試圖用委婉的詞語反複斟酌。
想着昨夜那兩人回宮,仿佛生離死別的戀人,而他惡毒得仿佛眉眼兇悍的惡霸,姜公公情不自禁眉梢抖了抖。
姜公公低垂着頭,遲疑道:“回主子,貴人尚未下榻。”
“興許……興許是因着往日吃了些苦頭,這一回到宮內見到您,心裏這才放下防備……松懈了些。”
其實并不!昨晚這二人從慈寧宮回去後,抱着用來當擺件的瓶子笑到天亮,恍若癫狂的癡兒!
據說瘆人的笑聲在黑夜中響起,吓壞了守夜的宮人,還有冤魂不肯離去的傳聞又時興而起,甚至連帶這二人的名聲都不太好。
不若他們在宮中那麽多年什麽都沒有發生,這二人一回宮,便出現冤魂事件?
一定是他們心如蛇蠍,殺人如麻!這才會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