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第43.約法三章
◇ 第44章 43.約法三章
蔣濟維聽着手機鈴聲,将電話挂斷後吸了吸鼻子控訴說:“你總是這樣,我覺得你這樣很不好。”
原本應該是煽情的場合,卻受到不明不白的一頓指責,梁颀覺得有些好笑,但是鑒于蔣濟維現在情緒不太穩定,所以還是忍住了,只能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聽着蔣濟維說:
“我喜歡确定一點的東西。确定你為什麽要這麽說,為什麽要這麽做。可你總是不肯把話說得很确定,也不肯和我講你做了什麽事。以前我會很有興致猜,但是現在我們都很忙,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猜來猜去了。”
這是輪到自己發言了,梁颀說:“以後我會盡量不讓你猜來猜去。”
蔣濟維瞪了他一眼:“還盡量?”
梁颀順着他說:“好,我不會讓你猜來猜去。”
雖然有糾正,但是大體滿意。蔣濟維接着說:“那你說說你為什麽要在現在告訴我手機號碼的事?其實我覺得一段關系過去後再故地重游也不會是當初的樣子,你寫了那麽多關于愛情的劇本,應該要比我更明白這一點。”
梁颀想了想說:“故地重游的确是一件很笨的事,不過前段時間我做了一個夢,說起來有些奇怪,但這是分手後我第一次夢見你。”
蔣濟維的思路被帶偏:“第一次?我夢見過你很多次!”
梁颀終于沒忍住,笑着搖搖頭說:“我不常做夢。總之,夢見你時感覺像是靈魂被一根刺喚醒,”
好玄乎的回答,蔣濟維問:“喚醒了,然後呢?”
梁颀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太習慣坦誠心事,組織了好一會措辭才說:“我意識到現在所擁有的東西其實是錦上添花的花,擁有了更好,丢棄掉也不可惜。”
總之、但是……這麽多連接詞到了最後其實都是在指向所以。說完,梁颀回望着蔣濟維的眼睛,“所以我回來找你了,拍電影在哪裏都可以拍,而你在這裏。”
“你不回美國了?”
之前還有媒體分析過梁颀有生之年應該很難回歸故裏,這裏拍電影有太多限制,無論是美國還是法國,對于梁颀來說都是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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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這個定論的媒體看到梁颀現在這麽果斷說着“不回去了”的樣子一定會大跌眼鏡。
安靜了一會後,蔣濟維找到漏洞:“如果你回來的時候我還在和別人交往呢?”
梁颀很冷酷地說:“你又不會一直交往下去。”
有的人就是有一種魔力,說出這麽自大的話卻一點也不惹人讨厭。蔣濟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梁颀問道:“你知道兩個人想要重新在一起是需要很多勇氣的對吧?”
梁颀又笑了一下,而後正色說:“嗯,我知道。”
蔣濟維看着梁颀說:“我們約法三章,我希望你能全都做到。”
倘若陳嘉杭在場可能就要提醒蔣濟維,我們梁導這些年簽合同已經簽出經驗,你這個約法三章有很大的漏洞,約法三章不能只約束一方。但是梁颀沒有任何遲疑:“你說。”
“第一條,以後你要把你的想法、做的事情清清楚楚地說給我聽。”
“好。”
“第二條,我打的電話你能接就要接。”想了想,蔣濟維補充說,“我不會一直打。”
梁颀覺得這條實現起來太簡單,不必浪費約法三章的份額,便揚了揚眉沒有說話。既然梁颀沒說話,蔣濟維就當他默認。
“第三條,不可以再出現任何你的花邊新聞。”
聽到這,梁颀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解釋說:“這些年我拍戲很忙,只有兩個交往對象,也交往得很隐秘。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媒體亂寫的。”想了想,梁颀問,“我和你的花邊新聞也不行嗎?”
“我和你不算花邊新聞,你的中文水平真是越來越退步了!”蔣濟維批評他,說到交往對象,蔣濟維又變得很介意:“你那兩個交往對象是什麽情況,你都說說吧。”
梁颀說:“第一段沒什麽好說的,那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所以和他在一起時的細節也記不太清了。第二段是和導演班的一名學弟,最開始時他會請教的一些關于拍攝方面的問題,後來在導演班結課的時候跑來和我表白,現在看來,他大概是怕導演班一結課我們就從此失去聯系,并沒有認真考慮這究竟是不是喜歡,所以在我提分手的時候他也很幹脆……”
講到中途,梁颀見蔣濟維表情不算太好看,停住問:“你真的還想繼續聽?”
其實沒有很想聽,光是問這個問題就已經很難受了,蔣濟維決定不為難自己:“算了,你還是不要說了。”蔣濟維接着說,“針對第三條我還要補充一點,如果你發生了什麽事,請用最快的速度告訴我,我不想只能通過新聞知道。”
這一次梁颀要沉默得更久,蔣濟維的要求都很簡單,但越是這樣,梁颀就越想他大概真的不算一個很合格的戀人,戀人之間最尋常的事他和蔣濟維居然需要約法三章才可以辦到。
“好,我都答應你。”
蔣濟維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最後,等你有時間了,我們再去一次洛杉矶。”
對于約法三章的第四章,梁颀也答應得很幹脆:“這部戲上映之後我随時都有時間。”
蔣濟維始終對那次洛杉矶之行耿耿于懷:“那時候你是怎麽做到這麽幹脆的?雖然你說得也沒錯,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和工作,不合适的時機重新在一起未必會比現在更快樂。”
梁颀回憶說:“如果你再多待一秒我可能就追出來了。”
蔣濟維瞪他:“就算你追出來我也不會停下來的,有了梁見青那通電話,你說什麽挽留的話都沒有用了。”
梁颀笑着嘆了口氣:“這樣嗎,好吧。”
蔣濟維擡頭認真看着眼前消失了很多年又重新出現的人,梁颀走的時候很幹脆,除了送給他的那件外套之外只給蔣濟維留下一陣霏霏細雨——不必打傘出行但是會随口抱怨今天天氣怎麽這麽壞。随後這場雨持續到梁颀回來才終于開始轉陰,直到現在,蔣濟維可以窺見烏雲背後密密縫縫的金線了。
梁颀像一陣風捉摸不定,甚至蔣濟維并不認為約法三章能夠有效用,但是蔣濟維願意再相信一次,因為除了再相信梁颀他沒有別的辦法。
“我需要一段時間來考察你這些事情能不能做到,如果都做得到的話,我們就重新在一起。”
蔣濟維輕聲說:“我想抱抱你。”
“這種事也要打批準嗎?”邊說,梁颀邊上前一步,給了蔣濟維一個密不透風的擁抱。
蔣濟維在久違的熟悉擁抱中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往梁颀的肩膀埋得更深了一些。
第一個将幸福描述為眩暈的人簡直是天才,放任自己在這份眩暈中多待了兩秒,蔣濟維松開他:“好了,現在約法三章正式生效。”
劇組過年的時候仍在拍戲。蔣濟維本來也打算過年逗留劇組,但是常遠和他打電話時下了最後通牒,無論如何蔣濟維今年也要回家和他們一起過年。連續三年舉辦的生日聚會,蔣濟維作為壽星本人通通缺席。蔣濟維還想繼續抵賴,常遠說,我問過小向了,那天你沒什麽事,別想賴掉。
這幾年向致遠多了很多工作,春節的時候要麽是去直播,要麽是去參加晚會,中間有很多細節需要對接,因此連帶着蔣濟維也忙了起來。就算蔣濟維不在,常遠也很高高興興地照常将生日聚會舉辦,她用電腦接通與蔣濟維的視頻通話,随即将電腦放在流理臺上,叫來一大堆人舉着香槟對蔣濟維說:“生日快樂啊,小維。”
蔣濟維已經長大,不會像以前那樣面對這樣的祝福尴尬到尖叫,而是拖長了語調說:“你少喝點啊。”常遠并沒有把兒子的忠告當回事,因為蔣濟維拖長語調說話總是像在撒嬌。
神奇的是,長大後的蔣濟維面對事情會采取更加成熟的處理方式,但是面對梁颀卻又一朝回到十七歲做出很多莽撞的決定。
比如說現在,蔣濟維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生日這天上午在劇組度過,下午去機場,回家剛好能趕得上生日宴。
蔣濟維看了眼今天的日程安排,上午是原本早該拍完的火燒房子的戲,由于文戲很多,哪怕只有一場戲還是将一個上午都占滿了。
向致遠起床,在走廊看到蔣濟維時揉了揉眼睛,很費解地問:“蔣哥,你怎麽還在這裏,不是說今天回去嗎?”
蔣濟維不作太多解釋:“上午打算在這裏多待半天。”
于是向致遠在早上劇組發豆漿的時候例行叮囑小舒将豆漿給蔣濟維送去一杯。梁颀在一旁聽到了,問:“蔣濟維現在還在這裏?”
向致遠點點頭:“他說要在這多待半天,下午再回去。”
梁颀扭頭叫來了陳嘉杭,低聲叮囑了些什麽,聲音太小了,向致遠聽不到,但很快他從劇組群的通知中知道了答案。
其實多逗留的這半天沒什麽意義,但是蔣濟維私心還是想這個生日和梁颀一起度過。淩晨的時候梁颀發消息讓他看看窗外,蔣濟維擡眼望過去,窗外正放着煙花,平平無奇,遠不如蔣濟維那天在大年夜裏看到的壯觀,但是蔣濟維知道,山裏條件有限,這樣的煙花也許就是最好的。
自從那天約法三章之後,梁颀因為越來越緊密的拍攝安排竟然和他沒有再私下碰過面。只有幾次蔣濟維徒步回來後,遠遠地和梁颀對視過幾次,要說有什麽不同,則是梁颀會看着他很久再錯開目光。
晚上陳嘉杭來敲門,說:“小蔣,這是梁導讓我給你帶過來的藥膏,這麽一看你今天的傷口是要比前幾天更嚴重。”
從梁颀那裏接過藥膏的陳嘉杭疑惑地問:“你怎麽不親自給他,我是導演助理不是生活助理。”
梁颀正伏在桌子上剪片,聞言擡頭看了陳嘉杭一眼,想了想說:“大概我們已經約法三章,要給他足夠的思考空間。”
這是在搞什麽,陳嘉杭無法理解,只能稀裏糊塗地照做。
但蔣濟維和游聞倒是見了一面。
游聞在這部電影中并沒有多少戲份,他本人也比較忙,因此只在劇組待了短短幾天就走了。走的前一天游聞在電梯中看到蔣濟維,認出了他就是那次劇場裏的不速之客時皺了皺眉。
“你怎麽在這裏?”想到了什麽,游聞确認道,“那個向致遠就是你帶的演員?”
蔣濟維雖然好脾氣,但是面對游聞語氣中的不友善時也無法做到熟視無睹,他沒有回答游聞的問題,而是埋頭打量着電梯按鈕。
很少有人會這樣明目張膽地無視他,游聞有點生氣地說:“沒有人教過你這樣很沒有禮貌?”
自诩已經成熟不少的蔣濟維選擇和游聞拌嘴:“明明是你語氣差在先。”
游聞不甘示弱:“我語氣哪裏差?我和別人說話都是這個語氣!”
這樣吵下去簡直沒完沒了,電梯門開了,游聞堵在大門,留給人出去的縫隙很小。
蔣濟維說:“麻煩讓一下,我要走了。”
游聞不肯動,他猶豫了很久才放緩語氣問道:“你和Eli認識?”
蔣濟維沒好氣地回答:“不止認識,怎麽了?”
現在蔣濟維很想将約法三章再加上一條,梁颀的那些舊賬不可以跑來騷擾他。
游聞抿了抿唇說:“就算認識也不可能比Eli和我認識得更久,我們見證過彼此的成長軌跡,也共同經歷過一段很艱難的日子,不是尋常導演和演員的關系。如果你喜歡Eli,我還是要勸你不要浪費時間,因為我和他遲早都是要在一起的。”
好一番感天動地的剖白,如果自己不是被嚴令警告的對象,蔣濟維簡直想要鼓掌,再大喊一聲“bravo”。但蔣濟維因為自己好巧不巧正是那個被嚴令警告的對象,而另一個主人公又是梁颀而變得興致全無。
蔣濟維有些同情地說:“我并不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你說完了嗎?我可以走了吧。”
游聞被蔣濟維眼神中的憐憫弄得怔愣住,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等反應過來時蔣濟維已經走遠了。
半夜陳嘉杭結束一個視頻會議出門透氣時看見游聞也在。大明星很罕見地在抽煙,陽臺被他弄得煙霧缭繞的。
陳嘉杭知道他現在有心事,挑了個無關緊要的話題問道:“我記得你要趕明天一早的飛機吧,還不快點睡嗎?”
游聞不接話,而是說:“那個叫蔣濟維的經紀人和Eli是怎麽回事?”
陳嘉杭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決定透露實情:“小蔣和梁導好像高中時就是戀人,拍《春茉莉》時我見過小蔣幾次。後來他們兩個分開了,梁導沒和我們說分開的原因,但是我猜這麽多年梁導一直都沒忘記他。你還記得梁導工作室那張《春茉莉》的幕後合照嗎?站在梁導旁邊的那位就是小蔣。”
游聞動作急促地吸了一口煙,近乎呢喃地說:“原來他認識Eli比我要更早。”
“什麽?”陳嘉杭啞然失笑,“感情這種事不講究先來後到。”
游聞說:“我之前看過一本書,上面寫,痛苦和幸福是相互映照的兩種情緒,有了痛苦對比才會感覺到幸福,反之也是這樣。喜歡Eli這麽久,他從不肯給我回應,奇怪在于我可以看出他對他的那些交往對象也未必有多少真心,所以我想沒關系,我可以等。但是那天在劇場,他看着蔣濟維的眼神又很不一樣,誰被他的那種眼神望着應該都會感覺很幸福。你之前總是和我說,喜歡Eli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之前我不覺得,現在我大概知道了。”
陳嘉杭沉默下來,游聞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煙。
小湯在向小仲講述過去的事情。
小湯的父親在小湯很小的時候死于礦難,母親為了維持家用在一個碼頭當清潔工人。但是就在一個與往日無異的工作日,碼頭的一個工人神色驚惶地來學校找小湯,說:“快去,快去,你媽媽跳河了。”
那之後小湯對時間的概念就變得很模糊,再有印象就是看見母親的遺像高高挂起在靈堂中,前面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旁邊是幾柱還未燃盡的香。
母親的工友此時悄悄地過來和小湯說:“單位裏有個領導,每次他都會當着工人的面斥責你媽。這幾年碼頭效益不好,有傳聞這個月要裁員,那個領導總是說要裁也是先裁幹活不力的。這些事加在一起搞得她心理壓力很大,所以我覺得你媽的死和他脫不開幹系。”
小湯講到這裏,頓了頓說:“其實她經常會指責我是我拖了她的後退,我想,如果我死了她是不是就會輕松一些,是不是還會後悔以前對我說過的話呢?不過這個想法還沒付諸行動,她就先死了。”
小仲聽完後沉默了很久:“所以你跳河是因為媽媽去世太傷心了嗎?”
小湯搖頭:“我只是想體驗一下她當時跳進河裏是什麽感覺。說傷心也不至于,”
說完,小湯對小仲笑了笑:“不過我不會放過讓她跳下去的人。”
晚上,房間起了火,小仲被濃煙嗆醒,見小湯還在昏昏沉沉地睡着,着急地想将他搖醒。小湯還是不醒,小仲沒辦法,只能奮力将小湯伏在背上,晃晃悠悠地朝門外走去。
木屋燃燒起來很快,小湯将小仲背出去的時候一心只想要兩人都能夠平安無事,等出來後回神了才發現一些值錢的東西早就和房子一起變為灰燼了。
過了一會小湯才幽幽轉醒,啞然地看着正在燃燒的房子,又看了看小仲,火焰跳躍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小仲聽到身邊的動靜,轉過臉很無可奈何地說:“這下我和你一樣無家可歸了。”
原來小仲的父母雖然在外工作,但是已經很久沒有和家裏聯系了,上一次打錢回來還是去年春天。小仲目前是靠着奶奶去世留下的喪葬費生活,現在喪葬費也消失在了火焰中。
小湯和小仲對視,看清了彼此都很茫然後,小湯說:“我家還空着,只要你不介意那裏已經被稱呼為兇宅的話。”
房子燒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火苗不斷舔吻着天空,出于一種對光影近乎于天分的直覺,梁颀的判斷沒有錯,夜晚房子燃燒起來的樣子要震撼百倍。
按理說這場戲已經結束,但是梁颀卻遲遲不喊“cut”,蔣濟維困惑地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工作人員也都一片靜默。
在搞什麽?
就這麽想的時候,蔣濟維聽到了有人在用很小的音量唱着生日快樂歌,順着聲音望過去,原來聲音也不小,來人是由遠及近。唱歌的人是那位闖了大禍的道具小弟,他推着一個方形的奶油蛋糕緩慢地走了過來,可以看出這個蛋糕已經是方圓十裏內能買到的最好的了,上面用奶油裱花了幾個圖案,依稀辨認得出是唱詩班的天使,旁邊點綴着一些水果,燃燒的蠟燭不多不好剛好二十五根。
向致遠興沖沖地跑過來:“蔣哥,要不是梁導說,我還不知道你一直是按照陰歷過生日,生日快樂啊。”
向致遠開了一個好頭,緊接着片場都是此起彼伏的“生日快樂”。
蔣濟維一時失語,只能勉強笑着說:“你們這麽浪漫啊。”
道具小弟說:“小蔣你不夠意思,今天生日都不和我們說。梁導也是,今天早上臨時通知我們待會空出一個小時的時間給你過生日,我們都吓了一大跳!這個準備時間也太短了。”
劇組的人都挺喜歡蔣濟維,更何況蔣濟維上次幫劇組處理燒房子的事情時簡直有如天神降臨。聽梁颀說要空出一個小時幫蔣濟維過生日時,就連最不好說話的監制也沒有反對意見。
蔣濟維環顧了他們一圈,還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梁颀這時走過來說:“把蠟燭吹熄許個願吧。”
起飛時間已經迫近,所以這個生日宴進行得很倉促,甚至蔣濟維吹熄蠟燭的時候莫名産生了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但是蔣濟維許願時心情卻很虔誠,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蔣濟維先看了梁颀一眼。身邊房子還在黑暗中燃燒,梁颀站在這片橘紅色的火光中認真凝望着他,像是噬魂而生的鬼魅。蔣濟維迷惑地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也跟着燃燒了起來。
梁颀走近,用周圍人都無法聽清的聲音和蔣濟維說:“生日快樂,我會托梁見青把生日禮物帶給你。”
這部戲殺青時差不多已經是春天了,所以梁颀想了想補充道:“春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