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有我

第22章 第 22 章 他有我。

傅斯言的神色太過于有壓迫感,許樂程有些不适應。他沒答話,只動了動手腕,用動作向傅斯言抗議力道有些重了。

傅斯言會意,輕了些手勁,但還是沒放開。

“我是擔心被人知道你是我老公。”許樂程正色,“不是擔心被人知道我有老公。區別很大的好嗎。”

傅斯言一錯不錯地看了他好幾秒,終于松開了手:“林盛不會多話。”

傅斯言這麽說,顯然是已經叮囑過林盛不要張揚。

許樂程放了心,跟着進了傅斯言辦公室。

這是他第三次來傅斯言的辦公室。

第一次,他們兩人各懷心思彼此試探,定下了終身大事。

第二次,他被對傅斯言心懷戀慕的助理攔在門外時,雖然他理直氣壯地把人怼開了,但對于和傅斯言之間的合作依然心懷不安。

而這第三次,他是因為要應對許常磊而來。

是他的家事,卻圍繞着傅斯言展開。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更奇妙的是,比起有着一部分同樣DNA的許常磊,和他只有利益交換關系的傅斯言,反而更像支撐他的家人。

這次,他覺得傅斯言和自己是同在一個陣營,什麽話都能直說。

他也能信任傅斯言。

這樣看來,他們之間磨合得還算不錯。

雖然傅斯言常常的惡趣味讓他有些應對為難、甚至有時候很想炸毛,但這又怎麽不算是合作關系的良性進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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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他低頭,看了看傅斯言依然圈住自己手腕的手:“你能放開我了吧?”

傅斯言輕輕一笑,微微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不放。”

許樂程退開了些,躲開在耳邊撫動的傅斯言的呼吸,又瞪了傅斯言一眼:“不放,我就……”

傅斯言笑笑,手動了動,卻還是沒放開許樂程。

用手指在許樂程脈搏處那塊薄薄的皮膚上輕撫,他聲音更低更沉了:

“你就,對我怎麽樣?”

怎麽樣……

許樂程只是脫口而出的話,但說到一半他也不知道怎麽說完,所以才不說了。

說“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小孩子似的,幼稚。畢竟自己立了三天不回傅斯言消息的flag雖然暫時還沒倒,但人卻跟着傅斯言到了這裏。

說“我和傅媽媽說你欺負我”?

太像撒嬌了。他們又不是真的夫夫關系。

說“我告訴傅爺爺我們是協議結婚”?

沒有商業精神。這種話,但凡說出一次,就等于沒了誠信。

傅斯言日常穿着的都是規整的西裝,袖扣領帶領帶夾一絲不茍,因為他本身的矜貴之氣不顯浮誇做作,也符合他的身份。

而自己,羽絨服脫在了傅斯言的車上,此刻牛仔褲和加絨套頭衛衣的裝扮站在傅斯言面前,看着确實在方方面面都不對等,沒有什麽和傅斯言談條件的資本。

可他就是一次一次在和傅斯言談條件。

而傅斯言,似乎也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了。

許樂程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傅斯言辦公室裏那張簡潔寬大的辦公桌上。

傅氏對于傅斯言的重要度,由此可見,不可言喻。

傅斯言沒再問許樂程“就怎麽樣”,而是帶着許樂程走到辦公桌旁,又欺身靠近,帶着不容抗拒的力氣,把許樂程按在了寬大的辦公椅上。

許樂程有些不解:“你幹什麽?”

“你是決定者。” 傅斯言的手又緊了緊,用力度和溫度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用顧慮,你可以替我做任何決定,承諾任何條件。”

許樂程猶豫了一下,眸子閃了閃,終究沒站起身。過了一會,他背往後仰靠在辦公椅的靠背上,向傅斯言點了點頭。

傅斯言松開了手,又擡起來撫了撫許樂程的發尾,說聲“許總,很有氣勢”,繼而輕笑着退開,坐到了距離辦公桌幾米外的待客的沙發上,完全是敬陪末座的态度。

一手搭着沙發的扶手,傅斯言微微側頭看向許樂程。

穿着衛衣的許樂程坐在寬大的真皮辦公椅上,雖然也有些青澀的感覺,但氣場并不弱。

應該說,并不咄咄逼人,但卻有不容忽視的篤定,堅毅,強勢。

傅斯言不由得想,如果許氏在許樂程手上,也許……

“傅斯言。”

許樂程忽然開聲,很是慎重地叫了他一聲。

“嗯?”

傅斯言擡眼,向喚着自己的許樂程看去。

還沒問許樂程要說什麽,辦公室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敲三下,停一停,再敲三下後,辦公室的門被助理林盛推開了。

林盛身後跟着兩個保安,然後才是許常磊。

許常磊身後還跟着兩個保安。

四個保安都緊盯着許常磊,顯得許常磊像是被押送到這兒似的。

許樂程和傅斯言對視一眼,不禁笑了起來。

林盛的注意力也在許常磊會不會忽然發癫上,沒仔細看辦公室裏的人,走進辦公室就向辦公椅上坐着的許樂程開口就說:“傅總,約五點見面的許氏的許總來了……”

看清楚了是許樂程坐在傅斯言的位置上,他突兀地停了聲,才看見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的人才是傅斯言。

傅斯言示意他們不用在意許常磊,等人走了,門關上,他換了個姿勢,坐得更閑适了一些。

許常磊撇了眼許樂程,側身走到傅斯言這邊的沙發處,大喇喇在傅斯言對面坐下,開口道:“我趕時間,不和你們小輩計較,老爺子的監護權我可以讓出來,不過……”

傅斯言冷眼向他掃了掃,許常磊的話越說聲音越小,小到他自己也覺氣虛,漸漸停了聲。

傅斯言說:“你找錯人了。要求,你該去求程程。”

“和他談?”許常磊回身看坐在辦公椅上的許樂程,面上神色尴尬,“他有什麽資本?”

“他有我。”傅斯言面無表情地說,“他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我的要求他未必能做主。”許常磊争辯,“我和他談什麽。”

許樂程嗤笑一聲:“那就不必談了。”

“好。”傅斯言向許常磊虛虛擡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許常磊讪讪起身,轉向許樂程:“老爺子的監護權,我放棄。”

許樂程的眸子動了動,下意識向傅斯言看了看。

雖然他同樣有親屬權,但爺爺的監護權和各項決議的最終确認權卻主要還是由許常磊行使,知道他投鼠忌器,許常磊也一直用這個來拿捏他。

如果許常磊放棄了監護權,爺爺的用藥、治療方案他可以即時決定,爺爺那裏保管的父母的遺産也可以在他大學畢業時順利交接,他就能付得起爺爺的治療費,不用欠着傅斯言了。

不過許常磊不可能這麽善。

傅斯言給的調查資料上顯示,許常磊的外債已經是整個許氏抵押出去,加上爺爺可能還有的資産都覆蓋不了的程度了。

所以許常磊現在願意轉監護權,很大可能就是要把自己那筆爺爺固定住、他大學畢業後才能起用的遺産弄過去填窟窿。

果然,許常磊毫不收斂地直接開了價:“明天給我打兩千萬,之後每個月給我兩百萬,還有……”

許樂程都不耐煩聽下去。

他挑眼,冷淡輕忽地開口:“你也配。”

“我是老爺子現在唯一的親兒子!”許常磊嚣張得意,“我随時可以簽字終止治療。”

許樂程握緊了拳:“人渣。”

“渣不渣的不用你個小輩操心。”許常磊知道許樂程重視什麽,這會更得意了,“我耐心不好,你不快點決定,就算了。”

那種自以為語重心長的虛僞空洞腔調,每每都讓許樂程生理性反感。

他松開緊握成拳的手,用拇指輕輕撫着手心因為緊握而被指甲印下的深痕。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稍稍打斷了他們這方的對峙氣氛。

傅斯言對許樂程示意不用在意,自己站起身打開門,接過門外人遞過來的東西,又關上了門。

他轉過身,手裏赫然出現了一杯粉色的奶茶。

許樂程在系裏的閑聊大群裏見過那個包裝,最近這款奶茶不要太紅,據說排隊将近一小時才能買到,甚至衍生出了奶茶代買黃牛黨。

可是這奶茶出現在這裏,被拿在傅斯言手裏,這讓許樂程一時間忘了張牙舞爪的許常磊,而是在腦裏詫異——傅斯言居然在私下喝這麽可愛的東西?難道冰山表象之下的傅總,其實是走猛男粉那個路線的?

但傅斯言把那杯奶茶遞到了他面前:“他們都說這個不錯,你試試?”

給他買的?

許樂程眨了眨眼,微妙的看着那粉色的奶茶,一時間不知道接過來,還是不接。

他并不特別愛喝奶茶,而且這粉色的風格,和現在他們在和許常磊針鋒相對的氣氛,實在是太不契合了。

但傅氏家大業大,傅斯言的助理都按照項目數量配置,但卻到現在都連一杯水都沒給許常磊送上,顯然是故意的。

相較而言,這杯奶茶,屬于是傅斯言給他把牌面拉滿了。

許樂程擡手,接過了奶茶。

行吧,一杯奶茶而已,當是給傅斯言一點面子。

奶茶入口,不過于甜膩但味蕾充分被清甜滋潤的感覺泛開,許樂程倒是明白了這款奶茶為什麽最近特別紅了。

傅斯言已經坐回沙發上,繼續姿态閑适的敬陪末座,許樂程笑了笑,迎着傅斯言彎起的唇角,把吸管再次抵在了自己的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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