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真把我當你老婆?
第23章 第 23 章 你真把我當你老婆?
許常磊不甘被當做空氣,嘶聲:“我要錢也是為了重振公司。公司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我再辛苦背再多債也要維持!你好歹是個大學生,該懂點事,顧全大局都不會?”
許樂程嗤笑:“不是我的大局,我顧全什麽。許氏和我沒任何關系你比誰不清楚?如果不是你走歪門邪道,許氏不會垮,你和許鵬程還會是可以一擲千金高枕無憂的二世祖。現在沒有後路了,威脅我?我随時掀桌子走人,你們自己準備好後事吧。”
“你就真不想想老爺子?他哪天真醒了,許氏沒了,他受得住?”許常磊瞪許樂程,“你雖然和傅總結婚了,但別忘了,你到底姓許!”
“爺爺要是知道許氏是這樣‘維系’的,才會受不住。”許樂程寸步不讓,“你和你兒子都廢了,我為了爺爺什麽都可以,但我不會給你們兜底。你的條件,你夢裏開去吧。”
見許樂程堅決不被自己拿捏,許常磊有些慌了。他咬咬牙:“算了,我退一步。一千萬,明天給我一千萬,每個月一百萬,我就簽字放棄監護權。”
許樂程看向傅斯言,傅斯言微微颔首,給了他一個“你做主”的絕對眼神。
許常磊觑眼看他們兩人不動聲色的交流,自覺已然成功,喜上眉梢道:“這點錢對傅氏而言……”
“不給。”
許樂程決然掐滅了許常磊短暫的喜悅。
他再次看向傅斯言,朗聲說:“我什麽都不給他,但我一定要爺爺的監護權,你能做到吧。”
傅斯言幹脆點頭,清晰回答:“可以。”
許常磊面色驟變。
許樂程又喝了口奶茶,不掩輕蔑地挑眼看向許常磊,似笑非笑但很是決然:“聽明白了?沒得談。”
“你說什麽?!”
許常磊目眦欲裂地瞪着許樂程,許樂程卻只漫不經心笑了笑:“你從來沒想過嗎?這個世界,是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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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程的話語和姿态都很是輕松,傅斯言卻沉了眸子,站起身,走近了辦公桌。
許常磊的臉漲成了豬肝紅色,狠狠地忽然踏前擡手,想向許樂程扇過去一巴掌。
但傅斯言的辦公桌很是寬大,許常磊的手伸得再長,也夠不到許樂程。
傅斯言已經走到許樂程身邊,修長手指點住辦公桌左上方造型簡約的小按鈕,也擋在了許常磊和許樂程之間。
片刻之後,三個保安快步進了辦公室。
無能狂怒的許常磊被保安幹脆利落地制住,又在傅斯言清冷的“送出去”的指令中,被保安架住弄出了辦公室。
門關上,隔音良好的辦公室把許常磊的暴怒嘶吼罵罵咧咧徹底隔絕在外。
許樂程不動聲色地舒了口氣,向傅斯言誠懇開口:“謝謝你。”
傅斯言淡淡一笑,沒說話,只閑閑地斜靠坐在辦公桌一角,擋住了許樂程正要起身的動作。
他對許常磊沒有半分在意,倒是指了指許樂程拿在手裏的奶茶,随意地問:“好喝?”
“不錯。”許樂程仰頭看他,“你沒喝過?”
傅斯言搖搖頭:“小孩子的東西。”
什麽?
許樂程反駁:“你懂不懂啊?奶茶辣條這種好吃的東西,是不分年齡的。”
“你喜歡吃辣條?”
“當然喜歡。你不喜歡?”許樂程即答。
“沒吃過。好像也是小孩子的零食。”
許樂程不幹了:“幹什麽?看不起奶茶還看不起辣條?你有沒有人生樂趣啊?”
他把吸管抵在唇邊,又喝了口奶茶,語重心長地勸傅斯言:“只有咖啡和紅酒香槟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沒騙你,你下次試試奶茶,沒準就愛上了。”
傅斯言輕笑着答了句“好”,又說,“那就試試”。
在許樂程還沒反應過來時,他擡手蓋上許樂程拿着奶茶杯的手,穩穩握住,又拉近向了自己。
微微俯身低頭,他含住了那片刻前抵在許樂程唇邊的吸管。
即使和傅斯言之間因為這場并不正常的協議、和傅斯言仗着兩人是協議共同體的關系而總在他面前釋放出壓抑住的本性、時不時逗弄他,導致他們之間的相處總有些微妙的別扭和也許只有許樂程自己單方面的煩躁,但許樂程也不得不承認,傅斯言确實是一個在大部分人眼中都很優越的男人。
人就是會被“好看”而簡單迷惑的存在。
而這樣好看的傅斯言,剛剛含着自己喝了小半杯奶茶的吸管喝下奶茶,又一錯不錯的微微淺笑看着自己,喉結還上下滾動,這讓許樂程只覺自己的喉間也莫名發起了澀,被傅斯言整個覆蓋住的手背更覺得有些熱。
他不動聲色地低下頭,躲開了視線。
傅斯言:“你和你叔叔……”
話說一半,傅斯言停了句子,換了稱謂:“你和許常磊的關系很緊張,今天聊的事也重要。我看過醫療報告,精神緊張會導致腎上腺素和其他應激激素上升來促進血糖上升以提供能量,同時交感神經興奮增強也會導致心率加快,新陳代謝加速,需要補充糖分。你再喝點奶茶,緩一緩。”
原來傅斯言是因為這樣,所以特意給他準備的奶茶啊。
這人,心思真的缜密得厲害。許樂程不由得想,當傅斯言的對手,真得自求多福。
奶茶杯被傅斯言遞回到他面前,但看到剛被傅斯言喝過的吸管,又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喝了。
雖然沒有嫌棄傅斯言喝過的意思,可現在他再去含着那根吸管,怎麽都顯得有些暧昧。
把奶茶放在桌上,他用手指一顆一顆點着杯子上冷凝出的小水珠,認真說:“我剛才說的話,就是要你替我去拿爺爺的監護權那些話。”
傅斯言“嗯”了聲,長腿交換了重心,身子向許樂程這側靠近了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被許常磊威脅。”
“我明白。”傅斯言點點頭,“不過你想好了嗎?許常磊不算好人,如果他真的用監護權做些什麽……”
“他敢。”許樂程語氣少見的嚴厲起來,眼睛也瞪得圓圓的,“他要是敢讓爺爺受一點苦,我就和他魚死網破。”
傅斯言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颚,看進他眼睛裏:“如果他真的敢用監護權做些什麽,你不要動,我會讓他魚死網破。”
說這話的傅斯言眼神銳利,話語果決,透着明确的冷凜狠厲,是許樂程也不曾見過的狠決姿态。
傅斯言眼神裏的凜光在對上許樂程有些愕然的視線時柔和了些,聲音也放緩了:“我安排了特別醫護小組和安保在醫院,你放心,爺爺那邊有任何的變動,你都會第一時間知道,不可能有人能越過你做決定,你放心。”
“謝謝。”許樂程真心實意地向傅斯言道謝,“等我畢業了,爺爺的治療費和醫護安保就能用我爸媽留下的資産支付了。”
傅斯言并不在意這些:“許氏呢?”
“只要爺爺的治療和恢複不出問題,其他都沒關系。許氏……許常磊要捏着,就給他好了。”
“許氏是你爺爺創立,但是是你爸爸發展起來的,被許常磊敗了,你舍得?”
許樂程垂眸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擡頭看着傅斯言:“我不太舍得。可是這個世界上不十全十美的事情,我們都見過不少。即使你,你這麽有本事這麽厲害,還不是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婚姻,不能和自己真的想要結婚的人在一起嗎?”
傅斯言皺了皺眉,沒說話。
許樂程無意識地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又向傅斯言笑了笑:“不不不,我更正,我們離婚之後,你遇到了真的想要結婚的人,還是可以在一起的。但這也印證了凡事都有過程。為了最重要的,有時候不得不放棄一些次要的東西,求全是不理智的。只要最終結果能夠得償所願,就已經很OK了。”
話雖然說得豁達,但氣氛确确實實地低落了下去。
傅斯言沉默一會,從許樂程手裏拿過奶茶吸了口,遞還給他時笑了笑:“你不會在學校修的其實是心理學吧?”
“什麽啊……”
明白傅斯言是想要緩和他有些黯然的情緒,許樂程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發,也揉走了低落。
接過傅斯言遞回來的奶茶,他也想找點話題緩和氣氛,随意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幫我?”
傳聞中傅斯言一向只看利益,對于麻煩事從來不想沾,幹脆利落得讓很多試圖套交情的人恨得牙癢癢但又無可奈何,甚至是傅家人的事情,他也是無關傅氏國際邊置之不理。
而許常磊的無理取鬧完全是他許家的家事,即使是傅爺爺和爺爺有交情,傅斯言為了向傅爺爺表态,也只要保證爺爺的治療和安全就是仁至義盡了。
至于他們的婚姻,既然是合作,他知道不必太過當真,傅斯言更是知道,并不必付出超出協議價值的成本。
傅斯言拿起一份文件,翻了翻,随意地又放回了辦公桌上,更輕松地向許樂程答了句:“你猜。”
“總不能是,你真把我當你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