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這麽喜歡他啊?
第26章 第 26 章 就這麽喜歡他啊?
但許樂程等了幾分鐘, 傅斯言卻還是沉默着。
天已經很黑了,校門口的燈還是很炫亮,不斷有人經過他們不遠處的校門主道, 時不時便有人向這邊瞄上一眼。
這讓許樂程有些心虛,他一再地看看四周,對傅斯言說:“要說什麽你都先放開我, 保持好距離。”
傅斯言的身子晃了晃, 眸光鎖定許樂程的眼睛, 裏面是許樂程看不懂的凜然與複雜。
“到底怎麽了?”許樂程看了看敞開着的車門裏,傅斯言的手機正放在車後座上,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也着急問傅斯言, “別是你剛收到消息, 傅爺爺知道我們在演戲了吧?”
傅斯言眸中的凜然淡去了, 也松開了許樂程的手腕,聲音有些發着緊:“不是。”
“那就好。”許樂程舒了口氣, “那你要說什麽就直說啊,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需要委婉的。”
傅斯言唇邊慢慢泛出一抹淺淡的無奈苦笑,看了許樂程一會,他很輕地搖了搖頭。
許樂程有些愕然。
他明确感覺到傅斯言應該是有什麽事情想要正兒八經的和他說的。
但既然傅斯言選擇不說, 他也犯不着深究。
反正他和傅斯言之間, 左右也不過就是他們結婚而衍生出來的那些事,不是傅爺爺相關, 就是傅媽媽相關, 再不然就是許常磊又來無理取鬧。傅斯言在解決問題上的能力他從不質疑,既然傅斯言能解決,他也犯不上操心。而如果傅斯言都不能解決, 自然會和他商量。
附近有個夜市,晚上大家都喜歡去那兒覓食,此刻校門處來來往往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傅斯言站在這裏實在過于顯眼,許樂程于是按下心裏對傅斯言這種欲言又止的反常舉動的疑惑,揮了揮手:“沒話說就走吧,直到你很帥,不用擺造型了。”
“不是。”傅斯言很快回應,“有話想說,才叫住你的。”
“所以,你說啊。”許樂程催促,“傅總不是一向最幹脆利落,手起刀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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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擁有可以直接肆意、并不需要顧慮旁人的資本的傅斯言抿了抿唇,還是淡淡的笑了笑。看着許樂程,喉結動了動,又靜了。
他溫聲向許樂程說:“天冷,回宿舍吧。”
許樂程似乎覺得,傅斯言好像盡量不讓他察覺地嘆了聲氣。這種狀況的傅斯言他還沒經歷過,只覺氣氛緊繃着,自己說什麽都挺尴尬的,于是他快速又向傅斯言揮了揮手,說了聲“bye”,就擡腳轉身走向了校門內。
走進校門後,他停了步。
再回頭看去,傅斯言的車已經離開了停車位,轉向了離開學校的方向。
回到宿舍時,三個舍友都不在。許樂程脫下羽絨服,腦海裏還是傅斯言剛才那種欲言又止的模樣。
挂好衣服,他猶豫着拿出手機想問問傅斯言到底想要說什麽,卻才忽然發現剛才“求婚”時傅斯言給自己戴上的戒指還明晃晃地圈在手指上。
吓了一跳,許樂程放下手機,把戒指麻溜地取了下來,從書桌抽屜的最裏端拿出裝着父母的結婚對戒的首飾盒放了進去,才松了口氣。
門外響起梁元恒的大嗓門,許樂程慶幸自己發現戒指發現得及時,迅速關上了抽屜。
陸景軒有些感冒,大家晚上也沒了游戲的勁頭,梁元恒和其他系的哥們去了網吧包夜,李子謙修改了半晚上的小組報告,許樂程也幫着學弟再修改過助學項目的PPT,臨近十一點,陸景軒咳嗽兩聲說“熬不住了”,草草洗漱後便上了床,許樂程和李子謙對了個視線,決定也也早點睡,免得影響陸景軒休息。
說了聲“我先”,許樂程起身,走到洗手間門口。
但他聽到自己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李子謙比他更快回身,從他桌上拿起他的手機,漫不經心低瞄了眼來電人,似笑非笑地調侃:“你家老王。”
從李子謙手裏接過手機,許樂程看着屏幕上的“老王”,不禁為把傅斯言怒而改成老王的歪打正着笑了笑,随即接通了電話。
傅斯言的聲音在很是安靜的宿舍裏從聽筒裏漏了出來:“程程。”
“你等等。”許樂程快速打斷傅斯言,又對李子謙低聲說了句“你先去洗漱,我就來”,然後拿着手機,在李子謙說“好”的聲音中出了門外。
掩上門,宿舍走廊裏沒什麽人走動,但許樂程還是把說話聲音更放小了些,對傅斯言說:“我OK了,你可以說了。”
“嗯。”傅斯言意味不明地應了聲,但并沒有馬上說話。
許樂程聽到他那邊響起鎖車的聲音,然後是走動的腳步聲,問道:“你這是剛到家?”
“在會所,城南這邊。”傅斯言回答着,停了停,沉聲:“怎麽?大學生不止勾肩搭背去上廁所,還得勾肩搭背的一起洗漱?”
“啊?”許樂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傅斯言說的什麽意思,立刻反駁,“誰勾肩搭背上廁所了,誰又一起洗漱了?同宿舍的兄弟,招呼一聲,犯法嗎?”
傅斯言那邊沒說話,只有呼吸聲和腳步聲通過手機傳過來,顯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更是有些別扭。許樂程直接打破了這種不算沉默的沉默:“你不諷刺我是會難受麽?”
傅斯言快速說了句“沒有”,又在電話裏同時傳來的有人恭敬說“傅總,周總和林總已經在三樓A01了”的背景音中說:“我不是諷刺你。”
“那你是在不痛快什麽?”
傅斯言這次沒答話了。那邊又只剩下隐約能聽見的走動聲響,表示許樂程不是在和空氣對話。
直到幾乎半分鐘後傅斯言還沒開口,許樂程實在不想彼此這麽莫名其妙地沉默下去了,直接問道:“今天在南校門,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麽?”
雖然傅斯言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狀态,但他總覺得傅斯言當時的樣子和眸子裏的情緒都很不同尋常,以至于回到宿舍之後,直到現在他也一直想起來。
那就幹脆問個明白。
傅斯言的聲音很低,大概是有些倦:“想到一件事。”
“不能說?”許樂程追問。
傅斯言又沉默了。好在這次他沒有沉默太久:“以後有機會告訴你。”
行吧,看起來好像也不是什麽關乎到他們的協議關系的大問題。許樂程放松了些:“那你現在找我什麽事?”
傅斯言給了他一個沒想到的回答:“沒事不能打電話給你嗎。”
許樂程不解:“沒事打什麽電話?”
“沒事不能給自己老婆打電話?”傅斯言的聲音越發沉了,隐約還透着點質問的冷硬嚴肅。
是這個問題嗎?許樂程很是無語:“誰得罪你了?我看你這電話不是沒事才打,你是專門為了找我茬吧。”
他說着聲音裏染上了無奈:“這麽兇,我欠你麽。”
或許是他的無奈讓傅斯言良心發現,說話的聲音不再那麽嚴肅冷硬了:“我沒兇你。”
許樂程不贊同:“你随便找個人問問是不是兇。”
電話那邊有人叫了聲“阿言”,傅斯言沒應聲,那人也沒理,接着說:“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失戀……哦不是,失婚了?”
許樂程聽出來了,是林毅行。
林毅行調侃傅斯言的話引得許樂程笑了:“你看吧,你說話兇,表情也兇。”
他話語裏的笑意似乎緩和了些傅斯言的情緒,傅斯言的聲音比之前又再溫和了些:“你贏了。”
“挺晚了,你應酬完早點回去休息,聽着聲音也不是很有元氣了。”許樂程說,“沒事的話挂了吧。”
“有事。”傅斯言高了些聲。
“有事說事。”許樂程對從宿舍裏探頭出來看了看他的李子謙做了個待會就回來的手勢,同時對傅斯言帶了些催促的意思,“我聽着呢。”
傅斯言似乎又不太高興了:“你好像很着急?”
“軒哥病了,已經睡了,我們打算早點睡,不吵着他休息。這叫感天動地兄弟情。”
傅斯言輕“嗯”了聲,忽然問:“你平時大概什麽時候睡?”
傅斯言的情緒緩和了些,但他的話題轉得許樂程猝不及防,呆呆的“啊”了半聲,才說:“你問這個幹什麽?”
話說出口,他才反應過來大概傅斯言是在考慮他們同居之後會不會被他影響到習慣的作息,于是很快說道:“我們又不住一個房間,我晚睡不影響你吧。”
“不是。”傅斯言似乎輕輕笑了笑,“我不是在說這個。”
“那是要說什麽?”
”求婚成功的第一夜,想和你說晚安。”傅斯言的聲音輕了好些,但卻恰到好處地能被許樂程清楚地聽到,“怕說早了,不合時宜。又怕說晚了,你已經睡了。”
傅斯言好像在說着很平常的話,許樂程也完全明白他應該就是在按照看的那些愛情小說裏的套路在執行,就像AI執行着既定的程序指令。
但那隔着聽筒的溫柔低語,依然對許樂程形成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感受。
他盡量不被那邊傅斯言察覺地深吸了口氣:“我平時……睡得不太定時。”
“那,幾點和你說晚安不會影響你舍友的休息?”
“十點半左右吧。”
“好。”傅斯言答得很溫和,甚至,許樂程都覺得自己好像有了些傅斯言很溫柔的錯覺。
好在很快傅斯言那邊林毅行說了句什麽,傅斯言快速回了他一句“閉嘴”,緩和了許樂程心裏的異樣。
傅斯言和林毅行說了句“你安靜點”,又輕聲開了口:“我以前不知道用什麽頻率和你聯系比較合适。就像那次臨時出國十天,沒在回國前給你消息讓你生氣,也是這樣。”
許樂程“嗯”了聲,表示理解。
他們之間的交流似乎是随着時間逐漸增加的,但關系實在微妙,平衡很難把握,就像他,沒有必要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去找傅斯言的。
想來傅斯言每次和他聯系前,多少也有些這種為難和考量,
但自從那次他生氣,傅斯言來當面說開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變得好像熟稔了很多。
但要他準确地說出熟稔在哪……又确實不能定義。
“以後,沒有什麽理由,是不是也可以和你聯系?你會煩嗎?”
傅斯言顯得很是禮貌,許樂程抿了抿唇,低聲答:“不煩。”
傅斯言輕輕笑了聲。
停了幾秒,他清了清嗓子:“這兩天你什麽時候有空?英國項目的新助理等你見一見。”
許樂程張了張嘴,待要說話,傅斯言又補充道:“這兩天沒時間的話,你想哪天,都行。”
“明天我沒課。”許樂程也不打算矯情,“就明天吧。”
“那下午好不好?”傅斯言問得很溫柔。
“可以。”許樂程答,“我四點到傅氏OK嗎?”
”我三點半來接你。”傅斯言說得肯定,“老地方見。”
說完這句,傅斯言停了停,又輕緩地說了聲,“晚安”。
尾音輕緩落下,消散得很慢,落在許樂程耳中,他竟然隐約有了點缱绻的錯覺。
傅斯言又說了聲“明天見”。
聽到許樂程應了聲“好”,傅斯言在那邊輕笑說:“你先挂吧。”
許樂程沒再說話,飛快地挂了電話。
電話這種載體就是會讓人對于空間的感受變得很模糊,也因此這通電話越到後來,他越覺得傅斯言的聲音越發靠近,氣氛也越發的有點怪。
但具體是怪在哪裏,他也無法準确的捕捉。
大概是傅斯言逐漸展現出的溫和與尊重,和最開始時自己以為的狀況有些不一樣吧。
李子謙又打開了宿舍的門,探出身看過來。
見許樂程已經沒有把電話放在耳邊,他幹脆走了過來:“你這表情,有點戀戀不舍的意思啊。”
許樂程看他一眼,沒說話。
“就這麽喜歡他?”李子謙走到許樂程身邊,認真看着他,“才多久,別上頭。萬一是渣男呢。”
“也沒必要咒我吧。”許樂程越過李子謙往宿舍門走。
走出兩步,他停了步,回身對站在原地沒有跟上自己一起往宿舍走的李子謙開了口:“他不渣。”
許樂程知道自己的态度很嚴肅,也知道李子謙表情的微妙變換是因為他平時很少這麽冷着聲和他們說話。
但他和傅斯言在面對其他人時是一體的,他如果不維護傅斯言,情理上道理上都說不過去。
李子謙有些僵硬地笑笑:“你……就這麽喜歡他啊?”
許樂程笑了笑,沒回答。
以他和傅斯言現在的關系,這種問題糾纏下去只會讓自己無從應對,于是他看了看手機,對李子謙晃了晃亮起23:00的屏幕,快步走進了房間裏。
“哎,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吧?怎麽我有種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的感覺呢?”
會所裏,林毅行浮誇地示意周以楠去看站在窗邊看着電話熄屏的傅斯言,調侃的意思實在明顯:“你看他這表情,不是我的錯覺吧?”
周以楠淡淡笑笑,沒附和林毅行,但也把手裏端着的酒杯舉起了些,對傅斯言遙遙一舉:“恭喜。”
“是吧!我就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這輩子沒見過阿言這種溫和裏含着寵溺,愉快中含着滿足的樣子,剛剛猝不及防的我沒拍下來,下次我必拍,到時候我那熱衷于搞藝術的二舅的三孫子搞什麽攝影展,我就送上《冰山春動》作為我的大作展出。不過……”
林毅行眉飛色舞地說完,又做作地皺眉:“你不是說你家老婆大人還要和你好好磨合麽?別你先心動得一塌糊塗,人家覺得磨崩了,飛了,留下你孤家寡人淩晨三點回到家裏,身邊冷冷清清的連個能取暖的人都沒有哦。”
傅斯言收起手機,微微挑眼瞥了瞥林毅行,淡聲:“你懂什麽。”
“我當然不懂。”林毅行舉杯向周以楠碰了碰,“畢竟我們也沒有可愛的老婆要先溫柔地說了晚安,才有空來聊跨國的項目。”
傅斯言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端起酒杯晃了晃,忽然輕輕笑起來:“你要當着他的面說他可愛,信不信他罵你。”
林毅行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躍躍:“下次你試試,我看看傅總怎麽被罵的。”
傅斯言避開林毅行靠過來要和自己碰杯的動作:“你存的什麽心。”
“我存的希望你家庭和睦的好心啊。”林毅行舉着酒杯不收回去,義正詞嚴,“你摸着自己的心回答我,你不覺得可愛?”
傅斯言沒有回答林毅行。
他看着酒杯,出了會神,唇尾慢慢彎出了好看的弧度。
林毅行對周以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看傅斯言的表情,兩個人默契地相視一笑,隔空舉杯碰了碰,林毅行向傅斯言說:“你這麽沒情趣的人,圖你身子圖你資産的人倒是沒什麽,可你也說你家程程對你沒企圖,那就麻煩了。”
傅斯言臉色冷了些,看林毅行:“麻煩什麽?”
“他不圖你色不圖你財,那你如果沒有給他足夠的婚姻裏該有的情緒價值,失婚的可能性很大啊。”林毅行振振有詞地分析,“快點拐回家吧,不每天親親抱抱黏黏糊糊夜夜翻滾感情都會降溫。更別說兩地分居了。”
看傅斯言冷眼瞥了瞥自己,林毅行高了聲搶先堵住了傅斯言的話:“是,我現在是沒有可愛的老婆。但是我跟你賭一個百分點的股份,我要是有老婆,絕不會還要等待磨合,只能兩地分居,大半夜的和狐朋狗友在會所紙醉金迷都沒人管沒人催我回家。”
他挑眉向傅斯言,得意:“你跟不跟?”
傅斯言喝了口酒,修長手指在酒杯上點了點,給了林毅行一聲“幼稚”。
周以楠舉起了杯,和林毅行清脆碰響,笑道:“我買你贏。”
“行了,誰和你紙醉金迷。”傅斯言拿出公事公辦的态度,“英國那邊的供應商還有問題,你們什麽打算?”
聊完了事情,回到景悅公館,入戶電梯滑開,溫柔但機械的電子音播出“歡迎回家”的聲響,智能系統也早幾秒就按照設定程序把燈光和溫度濕度都安排得妥當,傅斯言走出電梯時,客廳和他往日回來時別無二樣,一切都舒适合理。
洗過澡,傅斯言穿着浴衣走到客廳沙發前,拿起平板操作了幾下,看到英國那邊發過來的供應商的反饋文件,皺了皺眉。
他放下平板,拿起了手機。
點開微信,再點開置頂的許樂程的頁面,他輸入了好些字。
但要按下發送鍵時,手指輕輕動了動,點上了删除鍵。
*
下午三點二十五到了南校門,許樂程果然看到了傅斯言的車。
傅斯言也看到了他,下了車,給他打開了車後座的門。
他才發現,傅媽媽坐在車後座上,對他溫柔地笑着。
“我剛去傅氏,阿言說要來接你。”傅媽媽對上車坐在她身邊的許樂程解釋道,“我約了人,待會經過的時候把我放下就行,不會耽誤你們約會。”
“耽誤什麽啊。”許樂程看了眼傅斯言。
傅斯言笑笑,指了指許樂程的前座:“我去副駕駛。”
“阿言說你們決定還是住在景悅公館。”傅媽媽說。
“嗯。”許樂程乖乖答,“決定了。”
傅媽媽放低了聲音:“你能和阿言一起住,我就安心了。”
“他很小就被他爸爸送出國了,這些年一直是一個人過日子。他回國之後我不放心,和他一起住了幾個月,生活節奏不一樣,他也習慣了一個人,不是很自在,所以才搬去景悅公館。”傅媽媽聲音更低,憂心也更重,“傅氏的事情太多了,他看起來應對得過來,但是精神也是經常繃緊的,晚上還經常有國外的公司事務,他睡得晚,還經常失眠,胃也不好,你們一起住了,他要是一開始有不适應的狀況,你不要和他計較。”
許樂程撇眼看了看傅斯言的肩線,沒說話。
傅媽媽輕輕握住他的手,遞給他一張卡:“你們新房的布置阿言說讓我不要給你壓力,你都有計劃,設計師也找好了。那這卡你拿着,想買什麽自己買,不要和媽媽客氣。”
“這怎麽行。”許樂程下意識要把卡還給傅媽媽,“我怎麽能用你的錢。”
“都是一家人,沒什麽你我。”傅媽媽不肯接。
車子靠邊停下,傅斯言利落地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下了車,給傅媽媽打開車門,接傅媽媽下了車。
目送傅媽媽進了和朋友約好的咖啡廳,他也沒有繞回副駕駛座,而是進了車後座,在許樂程身邊坐下了。
許樂程兩只手指夾着傅媽媽給他的卡,遞給傅斯言:“你收着吧。”
“媽給你,你就拿着。”傅斯言看一眼許樂程夾着卡片的手指,輕輕在指節上點了點,又把卡推回到了許樂程面前。
許樂程想了想,收起了卡。
推來推去的,顯得很沒意思,反正傅斯言也不在意這些。而他,對待這張卡就和傅斯言每月打到他賬上的一半“婚內共同資産”一樣,他先暫存着,但不會用,也不會要,等到他們的關系走到最後結束的時候,作為離婚的財産分割,都再轉給傅斯言也就是了。
車子很快到了傅氏。
新項目助理和手裏拎着奶茶外賣袋的林盛也于在下午四點一十到了傅氏總裁辦公室的門口。
門半敞開着,林盛敲了敲門。
幾秒鐘後,門被傅斯言打開了。
林盛和那位項目助理候選人跟着傅斯言走進辦公室,林盛把手裏的奶茶外賣袋遞給傅斯言。
傅斯言接過奶茶袋,從裏面拿出一杯粉紅色的奶茶,對他們輕聲說句“等等”後,利落地把吸管取出來插好,遞到了坐在他辦公椅上正埋着頭全神貫注看着手機、眉頭皺得很緊的許樂程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