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得聽話

第28章 第 28 章 我得聽話。

哈?什麽女孩子?送什麽?

許樂程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傅斯言說的是創可貼。他瞄了眼圖案, 倒是理解了傅斯言的誤會,有些無奈:“圖書館買飲料的時候送的。你要不要吧。”

傅斯言這才說了聲“好”,把背在身後的手亮了出來, 受傷的手指立在許樂程面前,很乖順的樣子。

這是,等着他服務呢?

瞥了傅斯言一眼, 許樂程心裏吐槽着等人伺候的傅總, 養尊處優的少爺, 但還是把手機遞給傅斯言,叮囑一句“打光”,在手機電筒的光亮裏撕開創可貼的粉色包裝,給傅斯言貼在了伸出來的手指的指腹傷口上。

輕輕按了按創可貼以貼緊, 許樂程問:“還有別的地方傷了嗎?”

傅斯言搖了搖頭。

從傅斯言手裏拿回手機, 關閉手電筒的功能, 許樂程松了口氣,他沒有有多一片創可貼了。

但傅斯言開口說:“也不算沒有。”

“啊?”許樂程剛落下的心又提起來了一些。他急問, “還有哪?”

“這裏。”

傅斯言按住了自己的心髒位置。

“你生氣走了, 不回消息,不接電話,我有些難受。”

明明傅斯言按住的是他自己的心髒, 許樂程卻不知怎麽地覺得自己的心髒似乎也被壓住了, 悶悶的□□感沖向喉口,呼吸也重了好些。

他偏過頭, 不想被傅斯言察覺道自己呼吸的變化。但傅斯言卻固執地看着他, 随着他的側頭而跟着往這邊更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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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完全了解你的敏感點在哪。”傅斯言說,“所以你生氣也正常。但怎麽樣,你才會不生氣?”

什麽敏感點……愛情小說看多了但不會用詞的人就別亂用啊……

許樂程耳後微微發起了熱, 只覺呼吸更重了,他後退半步:“你油膩了。愛情小說也是有分好和不好的,什麽都學只會害了你。”

雖然調侃的語氣有些藏不住的慌亂,但到底緩和了些他的緊張,和兩人之間說不出為什麽感覺有些無法形容的氣氛。

傅斯言又說了聲“對不起”,語氣很是能聽得出誠懇:“我不知道你會這麽抗拒。”

停了停,他語氣裏有了些隐約的陰郁之意:“你在許家,是不是過得很不好?”

爺爺沒病倒前沒什麽不好。爺爺病倒之後,确實難捱,但他也不想訴苦,尤其是向傅斯言,感覺跟賣慘似的。

所以傅斯言不知道他對能讓許常磊獲得利益的事情異常抗拒,好像又有些情有可原了……

許樂程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淡聲道:“他們除了用爺爺威脅我之外,其實拿我根本沒辦法。”

即使光線暗淡,許樂程也能感覺到傅斯言的視線在他眉眼間停留了很久。

他們之間這個狹小的空間又安靜了下來。

傅斯言身上許樂程已經太熟悉不過的淺淡香水氣息在這安靜裏被許樂程越發察覺,他吸了口氣:“你香水味,今天好重。”

傅斯言短促的應了聲,片刻之後,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一個很精致的絲絨盒子:“是給你的禮物。”

禮物兩個字立刻激發了許樂程習慣的防禦警惕,他觑眼看傅斯言:“事不過三啊,傅總。”

傅斯言輕輕一笑,自己打開了盒子。

樓梯外漏進來的光并不充沛,但那很精致的盒子裏躺着的打磨得更精致的水晶小瓶子,仍然最大程度的把落在其上的光炫出了彩虹般的效果。

“你上次說喜歡特調的這種。我讓調香師改了裏面的幾味香料,比我用的氣息會柔和一點。你先試試。不喜歡的話,我和調香師重新調。“

這是,傅斯言特意為自己弄的?

許樂程眨了眨眼,接過傅斯言遞過來的水晶小瓶子。

“你手很涼。”傅斯言說,“身上也冷吧。以後生我氣就氣,但是不要虐待自己。”

“我才沒有虐待自己。”許樂程手指摩挲着瓶身的溫潤線條,壓住自己越發不受控的心跳節奏。

“我能不能把你的聯系方式給林盛?”傅斯言帶着明确的詢問意味,“以後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你讓他替你拿衣服,不要再凍着了。”

“你別惹我生氣不就行了。”許樂程從傅斯言手裏拿過那個絲絨盒子,把水晶香水瓶放進去,蓋上後遞回給了傅斯言,“別以為可以賄賂我。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但是許常磊和許鵬程,沒有。”

“不是賄賂你。”傅斯言擡手接過,低語,“這麽不喜歡?”

“我不用香水。”許樂程答,“你收着,反正是要搬的,放你那兒一樣。以後和你一起去哪兒需要的時候,我再用。”

傅斯言從一見面就繃緊的緊張氣息終于緩和了些,有些啞聲地說:“好。我收着。”

許樂程的手機響起信息聲。不用看他也知道一定是舍友在催。

傅斯言也問:“有事?”

“不是什麽大事。”許樂程沒看手機,“你不是很忙的嗎?怎麽老在我學校晃悠。”

“我分得清輕重緩急。重要的事情不能拖。”傅斯言正色,“我不是不尊重你。只是我不想讓你失望。”

“失望?”許樂程不解,“為什麽我會失望?你要做什麽?”

傅斯言答:“許氏。”

“你要許氏?你覺得許氏還有救?”

“許氏在許常磊他們手上肯定沒救。但如果是你掌控許氏,我願意和許氏合作。”

傅斯言的話讓許樂程完完全全怔住了。

“所以我讓法務和許氏的法律顧問聯系,梳理其中可能遇到的問題,評估出可行性。”傅斯言解釋,“我打算基本确定可行後再和你商量要不要進行,沒想到這個階段許常磊會知道,還來和你談條件。”

前因後果解釋清楚,許樂程心裏一直堵着的那股氣惱也就消散了。他看一眼傅斯言,開口道:“不用了。我不要許氏。”

“許氏是你爸爸做出規模的。許常磊的財務狀況你也知道了,許氏再三個月不到就會被他敗光。你甘心?”

許樂程沉默了。

他不甘心。但于情于理,他不該、也不想依附傅斯言來拿回許氏。

傅斯言似乎完全了解他的想法,并沒有說什麽廢話,而是直接道:“英國那邊的項目,供應商卡着我們,推進很難。”

“嗯。”許樂程知道最近傅斯言都在為供應商的事情忙碌。

“我們需要的材料有幾個關鍵指數,許氏掌控的幾個專利如果深化研發下去,很大概率可以替代英國那邊供應商的材料。傅氏需要許氏。”傅斯言看着許樂程的眼睛,即使光線晦暗,他的眸光也凜然有神,“許氏如果成為傅氏供應鏈的一環,除了你,我誰都信不過。”

許樂程承認,自己的心狠狠地動了。

如果可以,他肯定是不願意失去許氏的。只是形勢比人強,當下他能夠顧及自己順利畢業、爺爺的治療得以妥當保障之外,甚至父母的遺産在大學畢業後是不是真能悉數兌現都打着問號,許氏只能是壯士斷腕的遺憾。

可如果許氏能憑借實力形成獨有的行業壁壘,能和傅氏契合、開始良好的運轉,他又怎麽會不想實現呢。

可是……

“許常磊和許鵬程手裏的股份不少,我壓不過他們。”許樂程直說,“如果我們表現得很積極,他們兩個絕對能開出天價。沒必要。”

“他們已經馬上山窮水盡了,我有辦法讓他們合理的把股份轉出來。”傅斯言雙手按住許樂程的肩膀,又再次專注地鎖定他的眼睛,“所以我才說,你來傅氏工作,當我的特別助理。了解行業,累積人脈,實踐管理方法經驗。你往年委屈了,更該把許氏重新做起來。”

抿了抿唇,許樂程低低“嗯”了聲,又擡眼看傅斯言:“這次你有不對,我也沖動了點。就此扯平吧。”

“真的?”傅斯言輕笑,“你不覺得委屈?”

“也是。”許樂程也笑了,“那你賠償。”

傅斯言即答:“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十包至尊無敵大辣條。”許樂程說着,又忙改口,“不,二十包。”

傅斯言實打實地驚訝了一瞬,又笑開了:”好。”

十分鐘後,許樂程回了宿舍。

李子謙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響立刻跳了起來:“你也太久了吧?還不回消息。差點以為你被綁架了。”

“阿許雖然很搶手,但也不至于半小時不見就被綁架吧。”梁元恒邊說着邊沖許樂程揚了揚手機,“快點,我已經寂寞難耐了。”

這場游戲一直打到了淩晨。直到陸景軒說熬不住了,各自沉澱吧,梁元恒和李子謙才意猶未盡地退出游戲。

洗過澡,上了床,順手拿起手機,許樂程才發現傅斯言五分鐘前發過來了句【晚安】。

剛剛在游戲中他的腦子裏也都還是和傅斯言在樓梯下陰暗狹小的空間中那十幾分鐘的記憶。

傅斯言慎重又緊張的樣子,手指上粉色的hello kitty創可貼,身上原本清冽又糅合了要給他的那瓶香水溢出的甜醇而留在鼻腔的獨特氣息,還有有可能挽救許氏的規劃。

他不得不承認傅斯言是對的。

許氏的收回與否,在沒有足夠把握能夠确認可行時和他商量,他心裏就一直挂着這事。

如果最終不可行,他的失望一定會比傅斯言估計的程度更多更深。

就像此刻,他的情緒一直靜不下來,并沒有睡意。

想了想,他回了個消息:【你要睡了嗎】

傅斯言很快回複:【還沒,在公司】

這個時候還在公司?

不過想到是傅斯言那個工作狂,又好像非常合理。

很快,傅斯言又發過來一條消息:【辣條,是哪種?】

許樂程發了張自己平時最喜歡吃的辣條的外包裝圖片過去,又特意叮囑:【200g的小包就行,大包沒有小包好吃】

傅斯言:【好】

過了幾分鐘,傅斯言又發過來了一條消息:【不打擾你休息,晚安】

打擾休息了嗎?

許樂程看了看周圍。

陸景軒安靜靠在床頭開着小閱讀燈看厚重的專業書,梁元恒貓在被子裏刷手機,李子謙在洗手間,聽水聲是在洗澡。

而自己,在熟悉的日常裏,在這往日讓他得以安心的場景和聲響裏,第一次因為手裏手機暗下去的屏幕,和一條再自然不過地結束聊天的消息,隐生出了一種未曾有過的、別樣的小小情緒。

似乎可以稱之為,一點點輕微的,落寞。

回了個【哦】,連上充電線,把手機放在床邊角落,許樂程拉上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閉上了眼。

睡覺吧。睡着了,腦子裏的hello kitty創可貼,傅斯言分明的指節,在昏暗樓梯下折射出虹色輝光的水晶香水瓶,終止得恰如其分但落下心裏清冷的聊天,還有懸而未決的許氏的未來,就都不會再亂哄哄繞着圈的來騷擾心情了。

這一覺睡得不算安穩,似乎做了好幾個內容不同但都不怎麽明朗的細碎的夢,醒來恍惚的悵然一會又疲倦地睡去,反複幾次,終于完全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将近十點了。

習慣動作撈過手機,因為睡眠質量不好而昏沉的許樂程看到傅斯言又發過來了五條消息。

最後一條是語音消息。

時間,淩晨三點二十。

許樂程點開,發現前面四條消息分別是:【許氏可以用不高的條件達成】

【周一上午開會确認供應商新策略,你有意願列席嗎】

【一切以你的意願為決定,我都聽你的】

【有時間給我打個電話談談?我随時有空】

最後一條只有兩秒的語音消息,許樂程手指輕點,把手機貼在耳邊,聽到了傅斯言低磁的聲音:“程程,晚安”。

緩緩把手機從側臉處拿下來,他點開了撥號頁面。

但調出了“老王”在撥出頁面上,他還是遲疑着,手指懸在手機屏幕上方,沒有觸碰撥出鍵。

雖然現在已經不算很早上了,但今天到底是周六。

休息日的上午給人打電話,感官上有些不是太好。何況他要和傅斯言說的還是許氏的事情。

誰願意在休息日接到工作電話啊。

可是想到傅斯言對工作的投入程度,許樂程又覺得,會不會電話打過去反而影響他工作啊?

猶豫了幾分鐘,床邊忽然冒出來的一句“你怎麽了?”吓得他輕輕一抖,手機也從手裏滑落了。

李子謙站在床邊看着他,一臉詫異:“看你愣着坐了好久了,怎麽?老王又惹你生氣了?”

“不是,謙哥,你以前怎麽沒這麽八卦呢?”梁元恒從洗手間出來,用毛巾胡亂擦着濕着的頭發,“你最近好像過于關注阿許的老王了哦。”

“你看阿許這樣子啊,是不是顯得患得患失的?健康的感情不該這樣吧。”

李子謙的話引起了梁元恒的抗議:“你這不是點我吧?最為感情患得患失的人是我啊!”

許樂程笑着下了床:“我去洗漱。”

“你有感情嗎就患得患失了。”李子謙讓開了給許樂程去洗手間的通道,同時白了梁元衡一眼,“大早上的洗頭洗澡,怎麽,又要去表白了?”

“诶我跟你說……”

梁元恒的真情訴說被關上的洗手間的門阻隔成了聽不清晰的背景音,把手機放在洗手臺上,許樂程拿起了牙刷。

把牙膏擠上了牙刷,他停了停,還是把牙刷放下了。

電話裏鈴聲響了三下,被接通了。

”程程,醒了?”

傅斯言的聲音很是清晰明朗,但尾音裏蘊着三分磁性,即使透過電話這種冰冷的機械傳過來,也實在好聽。

“嗯。”許樂程虛應了一聲,說,“打擾你了。”

電話那邊,傅斯言沉默了一秒,輕輕咳了聲:“怎麽這麽客氣。”

“周六嘛。”許樂程說。

“沒關系,我不休息。”傅斯言的聲音有些沉,“你随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哦。”許樂程低頭用沒拿電話的左手撥了撥放在漱口杯上的牙刷,“全年無休?難怪你結婚都要靠我呢。”

傅斯言又沉默了幾秒,才說:“那我要說謝謝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樂程把牙刷調整了一個微小的角度,“只是……人總得休息休息的,老是高強度工作,不健康。”

“蜜月。”傅斯言說,“蜜月什麽都不管,我陪你,我們休個小長假,好不好。”

傅斯言清淺的呼吸聲傳了過來,在安靜裏被許樂程捕捉。

心上因此泛起一絲顫栗,像是被細微的電流擊中。

傅斯言沒有跟着馬上說話,好像是在等許樂程回答這個問題。

許樂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眨了眨眼,問傅斯言:“許氏,許常磊難道真的不會就地起價?”

“許鵬程跟人合作,捅了大簍子。他們現在等着救命。”傅斯言解釋。

許樂程了然的笑了笑。

以許常磊和許鵬程的為人,即使坑沒了許氏,他們也不可能改變本性。

現在這個契機落在了傅斯言手中,聽傅斯言的語氣,是志在必得的樣子。

可是……許常磊不是個正常人,很難說會不會有些神經病一樣的操作和走向。

他問傅斯言:“有幾成把握,是你平時做決定參考的标準?”

“八成以上。”

八成?傅斯言的答案讓許樂程有些意外。他多少以為傅斯言足夠自信,大概三五成把握就會毅然出手呢。結果竟然這麽穩妥嗎。

難怪很多人對傅斯言的第一印象都是,理智,矜冷。

自己從前也覺得傅斯言像AI來着。

但此刻,他不禁問傅斯言:“你知不知道大家都說你太理智了。”

“太”字加了重音。

傅斯言答:“很多。”

“那你有沒有意識到,太理智的人生很無趣的?”許樂程又撥了撥牙刷。

“我做每個決定都關系到很多人的利益。”傅斯言說,“如果感情用事沖動決定,是不負責。”

“我呢?”

脫口而出的話讓許樂程自己吓了一跳,手胡亂一擺,把牙刷打到了洗手池裏。

這邊的響動讓傅斯言聽見了,他聲音有些急了起來:“怎麽了?”

“打翻東西了。”許樂程說。

“你沒受傷吧?”

“我哪有那麽脆弱。倒是你的手,記得擦點藥。”

“好。”傅斯言答着,又問,“打翻東西前,你問我什麽?”

自己想問傅斯言的是什麽呢?

當時沖上喉口的那句”我呢”,他現在自己也無法确認跟在之後、想要問傅斯言的問題到底是什麽。

撿起牙刷,他看着掉進洗手盆、一大半蹭在洗手盆上已然亂糟糟的牙膏,苦笑着說了聲“沒什麽”,又想了想,說:“把周一開會的時間發給我,我去。”

他知道自己一直偏感性,也知道自己和傅斯言的行事風格根本是兩個極端。

就像他們這場奔着分道揚镳去的婚姻一樣。

所以,他也該拿出絕對的理智,來面對這利益為先、彼此共贏的婚姻。

以能和傅斯言并肩的程度。

“好。”傅斯言答應着,又問,“你宿舍的東西多麽?搬家公司常規的貨車行不行?”

“用不到搬家公司。”許樂程接上了傅斯言的話,答,“就兩個行李箱的事。普通車的後備箱就夠了。”

“定好哪天搬了,我來接你。”

許樂程對着鏡子搖頭:“我又不是不知道地方,我打車就行。”

“不準。”傅斯言聲音裏瞬息多了堅決,“一起住,我必須來接你。”

傅斯言堅執起來的氣勢還真讓人心裏一頓,仿佛隔着電話也能感觸到他此刻的氣場。許樂程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對電話那邊的傅斯言說:“OK,你說了算。”

傅斯言那邊遠遠的有人說了聲“要開會了”,沒等傅斯言說話,許樂程先開了口:“周一見。”

說了“再見”,傅斯言聽着電話裏許樂程那邊挂斷的聲音,淡淡笑了笑,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了。

在他辦公室的周以楠打了個響指:“我不是故意打斷你們談情說愛。但怕你太沉溺了破了你開會從不遲到的記錄。”

“我沒定過這樣的規矩。”傅斯言放下手機,有些不确定地問周以楠,“我平時顯得太克制,過于理智嗎?”

周以楠不以為意:“理智有什麽不好。”

“他說不好。”傅斯言眸光沉了沉,“無趣。”

周以楠笑了:“我以為,你從來不是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質疑自己的人。”

“他不是別人。”傅斯言很鄭重。

“你讓阿行當你婚禮的第二伴郎,我還是首席伴郎,我就告訴你怎麽讓你變得有趣。”周以楠挑了挑眉。

傅斯言輕輕搖頭:“阿行幫了我大忙,我已經答應他了。”

“他為了這個首席伴郎已經跟我嚣張一整天了,來,你來聽聽他給我發的語音信息,十幾條都是他第一我第二,多大了,還這麽幼稚。”周以楠苦笑,“要是真讓他成了首席伴郎,在你婚禮上壓我一頭,他能嘚瑟一輩子。你想想那個場面,你不煩?”

傅斯言很是無謂:“他跟你嘚瑟,我煩什麽。”

周以楠瞪他:“那我怎麽辦?我就看着他幼稚嚣張?”

“你可以不當我的伴郎。”傅斯言提出了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打不過就不打,大勇若怯,不丢臉。”

“你……”周以楠氣結,“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可能都不需要敵人。”

他對傅斯言舉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你再考慮考慮。你知道的,阿行一點感情經驗都沒有,白得跟紙一樣,他對你建設性有限,不像我,我感情經歷可是比他豐富多了。”

傅斯言還是搖頭:“程程說,什麽都學,只會害了我。”

他唇角彎起了很溫柔的弧度:“我得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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