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才沒有戀愛腦

第29章 第 29 章 我才沒有戀愛腦。……

忽略了周以楠“這還是我認識的傅斯言嗎”的吐槽, 拿起手機,傅斯言給許樂程發過去消息:【周一上午九點開會。八點,老地方見】

周一的早高峰确實麻煩, 許樂程想了想,給傅斯言發了【我坐地鐵去】的消息。

幾秒鐘後,傅斯言的回應來了:【我接你】

這方面傅斯言好像一直都很固執。許樂程也不想再在這上面糾結。

他回複:【別忘了我的辣條】。

不多時, 收到傅斯言發過來的【遵命】, 許樂程放下了手機。

他敲着鍵盤, 修改着報告,同時向剛剛把筆記本頂蓋合上說要去買咖啡的李子謙朗聲道:“兩包辣條,再一杯熱摩卡,謝謝。”

李子謙瞥一眼許樂程線條漂亮的側臉, 搖頭:“自己去。”

擡頭, 許樂程雙手合十:“拜托了, 謙哥!”

清亮眼睛裏的期待合着他精致漂亮又透着明朗的臉,非常具有感染力。

李子謙扭頭, 向一直埋頭在厚厚的專業書裏的陸景軒開口:“軒哥, 你聽聽,阿許向我撒嬌呢。”

陸景軒沒開口,梁元恒倒是插了話:“那可不行啊, 阿許, 你是號稱要英年早婚的人了,怎麽能公然對別的男人撒嬌呢!”

“謙哥是男人嗎?謙哥是我兄弟。”許樂程不在意地反駁, “何況我怎麽就撒嬌了。誣陷我, 良心不會痛嗎!”

“說我不是男人?你這逆子,不孝啊!”

“什麽爸爸兄弟,亂七八糟各論各是嗎。”李子謙的話被站起身的陸景軒打斷了, “我去拿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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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許樂程看:“兩包辣條,一杯熱摩卡是吧。”

“軒哥!我要兩個奶皮小面包,一瓶熱帶風情紅茶!”李子謙立刻見縫插針,也雙手合十向陸景軒吶喊,“爸爸!”

“別和軒哥玩這套,軒哥聽不得這個。”梁元恒向陸景軒也雙手合十,“絲滑拿鐵和雞肉三明治,拜托了,義父!”

陸景軒笑着吐槽“兔崽子”,又拿起手機刷開屏幕看了看,再看向許樂程:“感覺你最近總有些恍神,早上就想問你來着,你感情狀态還順利嗎?”

“還行吧。”許樂程說,“對了,我下個月要從宿舍搬出去了。”

“哈?”

“啊?”

“同居?”

三個人的話重疊在一起,成了分貝不小的動靜。

“嗯。”許樂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眸子,“注冊了,分居不合适。”

“真要注冊?去國外注冊?”李子謙聲音高了八度,“阿許你真的要想清楚,別對方沒上心,你先戀愛腦了。”

“國外注冊還好吧?感覺國外注冊也就是個形式和象征,對國內的婚姻狀況還是沒有法定的約束力的。”

梁元恒的話讓李子謙無語:“是這個問題嗎?”

“我沒戀愛腦。”許樂程不想讓焦點放在自己身上,快速答了句,又補充了句“他對我很好”。

語氣很堅定。

李子謙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但陸景軒用眼神止住了他:“感情當然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們就不多說什麽了。”

梁元恒表示贊同:“阿許,反正就是,不管遇到什麽問題,這裏永遠向你敞開!”

“謝了。”許樂程移動鼠标,點上報告裏要修改的內容,選中,擡眼向三個舍友笑道。

搬出宿舍這件讓他煩惱了許久不知道如何合适說出來的事情卻解決得異常順利,這讓許樂程有了種最近運氣可能真的不錯的玄學預感。

也許,許氏的事情真能順利解決也說不定。

帶着這樣的期許,周一早上七點五十五,他就到了南校門旁。

以為自己要等幾分鐘才能看到傅斯言的車開到“老地方”,但一到校門旁可以看見停車位的地方,他就看到了傅斯言那輛越野車。

待他走出南校門,向車子走近時,駕駛座的門打開,傅斯言下了車,向十米外的他揮了揮手,又繞過副駕駛座,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漂亮的紳士姿勢。

許樂程上了車系上安全帶,傅斯言給他關上車門,回到了駕駛座。

“今天怎麽自己開車?手已經好了?”

傅斯言答着“不痛了”,遞了個紙袋和一盒牛奶給許樂程:“早餐。”

牛奶雖然是盒裝的,但觸手時帶着暖暖的溫度,紙袋裏是一個雞肉三明治,也有着恰好的溫度。

許樂程道了聲謝,拿起雞肉三明治,又放了回去。

“不喜歡?”傅斯言看着他,“喜歡什麽?我再買。”

“不是,你不是有點……講究。”許樂程說,“怕你不喜歡人在你車上吃東西。”

梁元恒有駕照,也有車。許樂程記得他曾經說過最讨厭人在他車上吃東西了。

傅斯言笑了笑:“不會。你随意。”

直到看到許樂程拆開三明治吃了口,他才又笑了笑,系好了安全帶,擡手放上了方向盤。

雖然說着不痛了,但傅斯言的手指上還貼着創可貼。許樂程看着創可貼粉紅底色上穿着粉紅裙子的可愛hello kitty,剛想吐槽傅斯言怎麽還是選了這款創可貼,卻又從創可貼邊緣與手指不那麽貼合的狀況忽然反應過來,這還是他三天前給傅斯言貼上的那個買水附贈的創可貼啊?

“你怎麽不換啊?”許樂程不自知地提高了聲調,“創可貼貼三天,手指頭不要了?”

“忘了。”傅斯言說着轉了轉方向盤。

車子流暢轉過轉彎,向傅氏駛去。

那貼着粉色創可貼的手指在皮質的深黑方向盤上顯得格外紮眼。

許樂程咬着牛奶的吸管沉默了一會兒,在車子停過一個十字路口的綠燈慢慢起步時,他向傅斯言說:“前面,靠邊,停車。”

過了路口,傅斯言把車靠邊停下:“怎麽了?”

許樂程解開安全帶:“買點東西。”

傅斯言的視線帶着疑問,但許樂程沒有再說話,而是擡手打開車門,利落地下了車,快步走進街邊的便利店裏。

幾分鐘後,他兩手空空地出了便利店,回到車上。

“沒有喜歡的?”傅斯言關閉車子的雙閃燈,“前面還有家大一些的便利店,你要什麽?我去買。”

許樂程搖搖頭,對打算發動車子的傅斯言快速說了句“別動”,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全新的創可貼,打開拿出一個晃了晃:“沒有可愛的hello kitty,只有穩重的原色,要不要。”

傅斯言愣住了。

幾秒鐘後,他唇角慢慢彎起,把貼着hello kitty創可貼的手遞到了許樂程面前。

握住傅斯言的手,小心地撕開已經粘貼得很是牢靠的創可貼,許樂程看傅斯言手指上那道一厘米長的劃傷傷口,不禁皺眉:“你真是,皮膚都發白了看見沒?應該先消毒的,但是便利店裏只有創可貼沒有消毒藥品。你回去之後記得自己消毒,如果沒有感染的危險就別再貼了。傷口也是需要透氣的。”

一個簡單的“好”字,被傅斯言答得很乖。

貼好創可貼,許樂程看了看時間:“走吧,別遲到了。”

他第一次列席傅氏的會議,可不想給人最基本的時間都不遵守的壞印象。

好在傅斯言對時間的把控一向很準确,駕駛技術也很好,即使遇到了早高峰,他們也在八點四十五分到了傅斯言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傅斯言就徑直走到辦公桌前,俯身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個不算大的方形盒子。

打開盒蓋,裏面放着一些常用藥品。傅斯言拿出一瓶碘伏,一支密封包裝的醫用棉簽,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坐在辦公椅上,把許樂程剛剛貼上去的原色創可貼亮在了許樂程面前。

這暗示的意思,也太明目張膽了。

許樂程依稀記得,傅斯言好像強調過幾次,不喜歡別人碰他的。

不過,畢竟他是傅斯言名正言順的伴侶,他們之間碰來碰去的時候倒是好像也不少了。

而且他真的當了傅斯言的特別助理,這似乎也是分內工作。

雖然如此,在擰開碘伏的蓋子時,許樂程還是向傅斯言直接吐槽道:“傅總,你這是四體不勤。”

“你要真覺得煩……”

傅斯言好像要收回去的手被許樂程按住了。他撕開自己剛剛貼上去的那張創可貼,用沾了碘伏的棉簽輕輕在傷口上塗抹:“你辦公室還放着藥箱呢?也太細致了。”

傅斯言看着許樂程認真專注地替自己情理傷口的側臉,笑了笑,答:“我在這裏的時間相對多一點。”

“可以想到。”把沾了碘伏的棉簽放下,許樂程從藥箱裏找出來一支消炎藥膏,又拿出一支密封的棉簽,“不過,也不至于住在辦公室不回家吧?”

棉簽沾上藥膏,在傷口上細膩敷過,傅斯言點點頭:“有時候會。”

給傅斯言處理傷口明明是個很正經的事情,但是許樂程總感覺傅斯言的視線直直地釘在自己側臉,這讓他有些心慌,不由得東扯西扯,緩解自己的狀況:“那你最長幾天沒回家?”

“剛接手傅氏的時候,五天左右。”

“服了你。工作狂。”

“我一個人,在哪都一樣。”傅斯言說着,忽然擡起沒受傷的左手,曲起手指又輕又快地在許樂程鼻梁上滑過一下,“你在家,我會每天準時準點回去。”

撕開了一半的創可貼被許樂程捏在手上,暫時沒了任何操作。

耳後又發起了熱,不知道是因為傅斯言剛剛滑過鼻梁的動作,還是因為傅斯言的話。

但僵着反而更讓氣氛顯得很怪。

不動聲色地籲出半口氣,徹底撕開了創可貼外的紙包裝,許樂程把創可貼貼上了傅斯言的手指。

他說着“好了”,回身把用過的棉簽扔掉,又把碘伏和藥膏放回藥箱裏,再把自己剛在便利店買的創可貼也放進了藥箱裏,然後看了看時間:“還好,還有十分鐘才開會。”

傅斯言不置可否地應了聲,動了動自己剛被許樂程照顧好的手指,視線又定在了許樂程的眉眼間:“謝謝。”

好熱。

一定是溫控系統把室溫調得太高了。

許樂程脫了羽絨服,挂在辦公室一角的衣架上,回身,對上了傅斯言的視線。

那視線裏的複雜意味存在感實在強烈,讓許樂程都只覺喉間有些幹澀了,忍不住動了動喉結。

傅斯言還是看着他,卻不說話。幾秒鐘後,許樂程開了口:“你是不是對我的着裝不滿意?”

他今天是正兒八經來開會的。雖然穿着羽絨服,內裏穿着的卻不是平時休閑自在的學生裝扮,而是标準的全套西裝,即使他沒有打領帶,也算不上失禮。

傅斯言的車裏很暖和,但他上車後的注意力被早餐和hello kitty占據了,沒顧得上脫羽絨服。

此刻傅斯言才算真正看到了他待會去開會的造型,因此那樣看過來的目光,讓他不由得第一時間想到是不是着裝不合适。

但傅斯言回答:“怎麽會,很好看。”

“但是你的樣子充滿了質疑。”許樂程直說,“你要真的是我老板,那你這樣的表情會讓我覺得,你想辭退我。”

“不是這個意思。”傅斯言站起身,走到許樂程面前,微微俯下身,盯着他的左側頸,手指極快極輕地在他鎖骨上方點了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許樂程下意識用手撫上側頸,才反應過來:“哦,你說這個啊。我昨天打球,上籃的時候被撓了下,劃破了點。”

傅斯言輕輕“嗯”了聲,視線在那在白皙頸側凸顯的痕跡上停留住,沒再說話。

那目光仍然超級有存在感,看得許樂程覺得側頸和耳後一樣也發起了熱。

他捂住脖子,又快速放下手:“不是,你不會是在評判是不是真的打球弄到的,質疑我的婚姻誠信度吧?”

幹脆仰起頭向傅斯言再靠近了些,他很是無語狀:“用你的24k總裁眼看看,這再怎麽都不可能是……草莓印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斯言說着擡手握住許樂程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辦公桌後,按在了自己的辦公椅上。

沒等許樂程反應過來,他回身從藥箱裏把許樂程剛給他敷過的那支藥膏拿了出來,利落地在自己右手小指腹上點了些,再俯身,左手擡起許樂程的下巴,把右手小指上的藥膏輕輕點上了許樂程鎖骨上方的紅痕。

藥膏清涼,而傅斯言的手指溫熱,不同的溫度糅雜在一起,許樂程愣住了。

好在傅斯言很快直起了身:“發炎了,你不知道?”

脖子上這道紅痕比傅斯言手指上的劃傷短了一大半,不過是小指甲蓋的長度,許樂程很是無謂:“打球的時候經常這裏那裏帶點,不是什麽大問題,一兩天就好了,你不提,我都忘了。”

傅斯言沒說話,拿起了一個創可貼。

許樂程忙後仰,把整個脊背都貼在了寬大的辦公椅上:“不用貼。”

傅斯言沒把創可貼放下:“感染怎麽辦。”

“不會。”許樂程擡手交叉在身前做出完全抗拒的姿勢,“而且脖子上貼這個,醜。”

“怎麽會。”傅斯言的表情透着堅執的誠懇,“你很好看。”

“我們兩個說的是一件事嗎……”許樂程從傅斯言手裏拿過那個創可貼扔回藥箱裏,堅決蓋上蓋子,然後問傅斯言,“是不是該去會議室了?”

傅斯言瞄了眼時間,回答“是”,又說:“貼上吧。”

“傅總,你幹脆點。”許樂程站起身,繞過傅斯言,“開會了。”

走出兩步,直覺傅斯言沒有跟上來,許樂程轉身回頭,果然,傅斯言還看着藥箱,面色凝重得像是他側頸上這個五毫米都不到的痕跡不貼上創可貼就不肯罷休一樣。

“行了,都塗了藥了。”走回到傅斯言身邊,許樂程擡手拉住傅斯言的手腕,拉着他向門外走,“等開完會,沒準都看不見痕跡了。”

傅斯言終于沒再堅持,由着許樂程拉着他,走到了辦公室門前。

許樂程卻忽然停了步,慢慢松開傅斯言的手,臉上有了幾分隐約的憂慮:“我怎麽忽然有點緊張啊。”

傅斯言擡手,給許樂程理了理額前垂落的碎發,溫聲道:“因為你很在乎許氏。”

确實。雖然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過,但許氏的衰落,和看起來避無可避的消失,一直是他封存在心裏的、最重視的事物、也是最大的遺憾之一。

只是人生的遺憾未免太多,确定無能為力的事情,許樂程從來都告訴自己,盡力了,就接受,不要內耗,不要讓自己過于難受。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但原本已經告訴自己放棄的期待忽然重新燃起,心裏的患得患失會分外具象,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許樂程垂了眸子,聲音漸低:“在乎是在乎,但是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會被許常磊弄成個什麽樣子。”

溫熱手指撫上他的下颚,又溫柔但決然地擡起他的臉,傅斯言看着他,表情篤定:“決定許氏的不會是許常磊,只會是你。相信我。我絕不讓你失望。”

傅斯言态度篤定,但不浮誇,眸子裏的光落在許樂程眼裏,讓他心裏的不安頃刻消散了。

雖然傅斯言常有些讓自己無法應對的時候,但一旦涉及該嚴肅對待的事情,仔細想想,傅斯言确實從來沒有出過錯。

傅爺爺能把傅氏交給他,自然也是看到了他比旁人靠譜得多的這一面。

點了點頭,許樂程說:“我只有一個要求。”

“一切決定你來做。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傅斯言自然接話。

他牽住許樂程的手:“任何變化,都第一時間告訴你。”

許樂程在傅斯言的手背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笑道:“成交。”

會議室和傅斯言的辦公室在同一層。兩分鐘後,許樂程和傅斯言到了會議室時,參與會議的人也都到齊了。

參與會議的人有将近二十個。看到許樂程,都明顯對他這個生面孔有些好奇。

李晉恒雖然也在,但除了林盛,傅氏沒有人知道是許樂程和傅斯言結了婚。

傅斯言也沒有特別介紹許樂程和許氏的關聯,也沒提許樂程和自己的關系,只說他是不局限于某個項目的、自己的特別助理。

這讓許樂程的列席顯得不突兀,很合理,他很滿意。

傅斯言理所當然地坐在會議桌的主位,林盛請許樂程坐在傅斯言右手邊第一個座位,自己在許樂程身邊坐下了。

看向許樂程的好奇視線并沒有完全消失,但在會議開始後,許樂程敏感地察覺,那些好奇都瞬間轉成了專業的職業化态度,氣氛瞬間成了一種緊繃的、高效率的,簡潔。

這也是許樂程第一次見到完全在工作狀态中的傅斯言。

聽大家讨論時,沒有表情的樣子就是傳聞中的冷凜、端肅、猜不透虛實的淡漠。深邃的眼眸裏凝着凜光,穩重,又威嚴。

也很有效率。談論陷入模棱兩可的地步,他絕不浪費時間,給出是與否和下一步的方向,就結束膠着,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而且,他全程都沒有笑過。

确認在英國那邊繼續溝通,在時間節點前如果條件不符就放棄合作,再将調研幾家國內有資質和能力的供應商的工作加入項目規劃,傅斯言開口:“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項目組的成員又提了好些問題,十五分鐘後,會議結束。

與會人員有一部分離開了會議室,還有一些似乎是等着和傅斯言再确認事項,并沒有起身離席。

傅斯言看向許樂程:“感覺怎麽樣?”

“不錯。”許樂程答,“很高效。”

傅斯言每天多線并發處理太多事情,這種高效是必須的。

這場會議讓許樂程也快速了解了項目的狀況和項目組各個成員的分工和風格,對于許氏能夠參與的程度,他心裏有了清晰的認知。傅斯言問他:“有和許氏合作的榮幸嗎?”

“事情定了再想這個。怕失望。”許樂程沒有掩蓋自己的患得患失。

“我呢?”傅斯言又問,“有資格和你共同推進合作項目嗎?”

“當然。”許樂程即答,“傅總可太有資格了。而且……”

他突兀的停頓讓傅斯言顯然很在意,身子都靠過來了一些,追問道:“而且什麽?”

“沒什麽。”許樂程轉了視線,不去看傅斯言。

他本來想說,而且很帥,也能充分理解為什麽明明傅總工作中這麽直接,這麽不留餘地,冷着臉一點也不愛笑,卻仍然會吸引諸多仰慕了。

但這個場合,不合适。

許樂程看了看會議室其他人,顯然此刻焦點又都集中在他與傅斯言這裏了。

“我先回學校吧。”他下意識把聲音放低了,撐了撐桌面,想站起來。

傅斯言擡起手,按住他的手背:“有事?”

“沒事。回去補覺。”許樂程不動聲色地把手收了回去,“你這邊還有得聊呢。不耽誤你時間。”

傅斯言掃了眼會議室,對許樂程悄聲說聲“等會”,然後開聲向會議室裏的人說:“休息十分鐘。”

說完,他向許樂程彎彎唇角:“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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