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不好?

第30章 第 30 章 好不好?

回到傅斯言辦公室, 關上門,許樂程向傅斯言伸出手:“辣條是吧?給我,我走了。”

傅斯言答:“辣條在車上, 送你的時候給你。”

“你這邊事情多,不用送。”許樂程說,“下次給我也行。我宿舍還有存貨。”

說着他打算取下挂在衣架上的羽絨服。

傅斯言卻貼着他背, 壓住了他的手:“這麽體貼我。”

許樂程前面是雖然靠着牆面但也是依靠本身造型立在地上的衣架, 根本無法承重, 傅斯言貼得太近,他不由得向前躲了躲,重心移動,身子就向衣架倒去。

傅斯言伸出手快一步圈住了許樂程的腰, 支撐住了他向前崩壞的重心, 他才好歹沒有因為衣架不能承重而摔倒。

“不是, 你們精英界,就怎麽愛逮着人不管前面是什麽就生壓嗎?”許樂程緩過來差點被傅斯言的靠近弄得摔倒的勁兒, 轉過身, 瞪傅斯言,“我拿個衣服怎麽你了。”

雖然他轉過了身,但傅斯言的手卻沒收回去, 原本從身後圈住他的動作成了從身前環住, 即使并沒有用力,但也把許樂程環在了懷裏。

清冽的熟悉氣息撲進呼吸, 許樂程耳後一熱, 下意識拍開了傅斯言的手。

傅斯言後退了一步,微微低頭:“昨晚又和舍友玩到很晚?”

“昨晚做正經事才睡得晚。”許樂程反駁,“我這幾天都睡得不太好, 才不是因為玩。”

“難怪,都能看到黑眼圈了。”

“所以我現在回學校了。”許樂程皺眉,“不用等你有空送我回去。一次兩次不親自接送的,沒事,你爺爺不會撿着這個當我們沒感情的線索的。”

傅斯言沒接許樂程的話,反而拿出了認真商量的姿态:“以後你要參加的會議,我定在下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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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程正色:“別,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以權謀私可不行。”

“會議安排在什麽時間,是我的自由,牽涉不到謀私。”傅斯言笑了下,手指輕輕撫了撫他下眼睑軟軟的皮膚,聲音溫軟,“去睡一會。”

他握住許樂程的手,把不明就裏的他牽到了辦公桌右側的書櫃前。

兩張書櫃中間有道和書櫃顏色材質一樣、門一般寬的位置。許樂程在傅斯言的辦公室也待過了好幾次,但從來沒有仔細打量過這個位置,直到傅斯言擡手輕推,他才發現,那就是一扇門。

一排衣櫃,一張大床,床邊櫃,和床尾放在床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之外,就只有一個獨立的洗手間了。

空間不大,但看着很是舒适,是能夠讓人忙裏偷閑好好睡一覺的地方。

“你辦公室裏還藏着這種洞天呢?”許樂程感嘆,“難怪你能五天不回家。”

”這裏除了我沒人能進來,你休息一會。”傅斯言說。

“我不就站在這兒嗎?我不是人?”許樂程吐槽。

傅斯言眼尾彎了彎,輕輕笑着搖了搖頭:“除了你和我,沒人能進來。”

這幾天許樂程确實都沒怎麽睡好,總做些細碎的夢,深睡的時候不多。昨晚幫學弟改報告也拖延了些時間,直到淩晨一點左右才倒頭睡下,摸着良心說那張看着就很舒适的大床現在對他來說多少有些吸引力。

但……

傅斯言說:“床品昨天新換,我沒睡過,你放心。”

許樂程雖然在猶豫,但真還沒想到這床是不是傅斯言睡過這個方面,他抿了抿唇,還是搖頭:“我這一身……算了。”

傅斯言忽然笑了笑,又很快自己收斂了:“有新睡衣。”

許樂程原本不明白傅斯言為什麽忽然笑起來,但傅斯言下一句特意說得慢了些的話,讓他懂了。

傅斯言說:“是我的尺碼。你卷卷袖子,能穿。”

許樂程瞪大了眼:“你這态度,已經讓我沒法睡了!”

“我道歉。”傅斯言舉起手,做投降狀,笑得很是明朗,“我以後絕對不再說身高差。”

這還差不多。

“我有點後悔了。”傅斯言忽然說。

許樂程不解,看他:“後悔什麽?”

“許氏。”傅斯言有些無奈地自嘲一笑,“你會非常忙,一定很累。”

“我累我的,有你什麽事。”

傅斯言看着許樂程,喉結動了動,但沒有說話。

許樂程看了看時間,提醒傅斯言:“十分鐘好像快要到了。”

“這麽快?”傅斯言有些愕然。

他看了看時間,微微皺了皺眉,打開衣櫃拿出一套簇新的睡衣遞給許樂程:“好好休息。”

門關上,許樂程又發現了這個休息室的一個優點:即使臨街,又是高層,理論上聲音的反射比低層更嚴重,但房間裏卻極度安靜,甚至中央空調的送風通路會放大的運作聲響都幾近于無,顯然是特意做了隔音處理。

換上睡衣,許樂程又發現,床邊櫃上有個圓形的金色托盤,裏面放着兩瓶藥。

四瓶是不同品牌的褪黑素,一瓶是中文标識的胃藥,另一瓶是英文标識,仔細看了看,也應該是胃藥。

傅斯言,有睡眠障礙,還胃不好嗎?

不過這好像還真是專注于工作的領導者的通病。

但這麽些日子,他也從沒聽傅斯言說過辛苦,或者提起睡眠障礙和身體不适。任何時候許樂程見到他,都是那一種氣場十足眸光銳利的樣子。

這樣的傅斯言背後,原來有着這絕對安靜的休息室,和支撐日常的褪黑素與胃藥。

所以傅斯言那對別人從來都毫無破綻的冷凜姿态之後,那些因為自己的特殊位置而得以窺見的惡趣味,放松的笑意,和偶爾藏不住的一點落寞與委屈,讓許樂程覺得也是有些情有可原了。

床品确實能感覺是新換的,傅斯言常用的香水也放在床邊櫃上。

蓋上松軟的被子,許樂程呼吸着在傅斯言身上那常有的清冽氣息,想着以後還是多少包容一下傅斯言的惡趣味好了。

醒來的時候,休息室裏依然安靜。他揉了揉頭發,坐起身,拿起放在床邊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十一點。

雖然只睡了一個小時,但倒是不像這幾天總是不安穩的睡眠,這一覺睡得很熟,什麽夢也沒做,一直有的淺淡疲憊感已經都消失了。

換回自己的衣服,許樂程走出了休息室。

門一打開,他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椅上,應該是在開着視頻會議的傅斯言。

傅斯言也聽到了門開的聲響,側頭看向他。

許樂程無聲地說“你忙你的”,走到沙發前坐下了。

傅氏辦公樓內部是恒溫的二十六度,傅斯言似乎把溫度又調高了一兩度,此刻不單脫了西裝只穿着襯衫,連襯衫的袖口也解開了,還把袖子往上折了折,露出了線條分明的手腕。

此刻他正用那雙深邃又精致的眼睛看着進行着視頻會議的的屏幕,而露出一小截手腕的右手拿着一支筆,雖然沒有在寫字,但握筆的動作把手腕的線條繃得更緊了。

似乎是感應到了許樂程的視線,傅斯言忽然轉頭看向了他這方。

許樂程在他側頭時下意識地收回了視線。

他拿出手機,回複了學弟在他睡着的這一小時裏發過來關于項目報告最新狀況的消息,又打開了雲文檔。

他的開題報告已經通過了,一月他定下的計劃是收集資料,梳理細化方向,導師給的意見很明确,他的壓力并不大。

許氏的事情,反而現在是他更在意的。

如果真的拿到許氏,自己要做的事情一定是排山倒海的多,大概很自然的就成了傅斯言那樣全年無休的工作狀态。

雖然因為是許氏,所以并不會抱怨,也不會敷衍,但兩個工作狂湊在一起的婚姻生活,大概一周都見不到面,兩周都沒法一起吃一次飯了吧。

但他們本來也沒有兩個人一起吃過一次無關于“協議”之外的飯。

可能直到他們分道揚镳的那天,也都不會。

所以自己為什麽會在想到這些時有些隐約的失落?

果然還是偏感性的性格使然,面對許氏,自己還得像傅斯言那麽理智才好。

想來想去,許樂程微微皺了皺眉。

傅斯言驀地開口:“怎麽了?不開心?”

“啊?”許樂程搖了搖頭說聲“沒有啊”,又問:”你看我幹嘛。”

傅斯言沒解釋,只溫和笑着,說:“你好看。”

這種不正經的答案就是不給答案了。許樂程瞪他一眼:“你才好看。”

“謝謝。”

傅斯言倒是從善如流地接受了許樂程這種不是誇獎的誇獎。

結果換來了許樂程又似嗔似惱地再瞪了他一眼。

這樣活潑直白的許樂程,傅斯言很喜歡看。

人人都以為他喜歡安靜,不喜熱鬧,但沒人知道,許樂程的那種在什麽處境、什麽狀況下都生動明朗的氣勢,總讓他覺得,自己忙碌不停但其實千篇一律到有時候會覺得壓抑、甚至孤獨的日常裏,有了不一樣的溫度,于是他也常常随着許樂程放松緊繃的态度和狀态,給了自己一個值得脫離那些不得不為之的克制的理由。

察覺到傅斯言又看着自己卻不說話,許樂程看了看時間:“我休息夠了,能回學校了嗎?”

“中午有個酒會,陪我,好不好?”

許樂程總覺得傅斯言用“是不是”“好不好”“喜不喜歡”這樣的句式和自己說話時,尾音總愛微微上揚那麽一點,顯得有些,蠱。

他沒聽過傅斯言這樣和別人說過話,也無從判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而見他沒有回答,傅斯言忽然從辦公椅上起了身,走近來,雙手按住他肩膀兩邊的沙發靠背,低聲繼續追問:“好不好?”

傅斯言的目光很清亮,眸色又深,此刻俯下身來,彎着唇角看着許樂程的眼睛的樣子,沒了他在開會時的冷感,反而顯得有些許溫柔。

但這溫柔,卻讓許樂程感覺隐生出幾分鋒利的枝蔓,帶着小小尖刺緩慢在心上擦過,蔓生出別樣的危險,和因為這危險引發的緊張牽連而起的戰栗與緊繃的興奮。

許樂程移開了視線。他覺得有些呼吸遲滞,于是深吸了口氣,戳了戳傅斯言的肩窩:“你是看我今天穿了正裝,就打算把我的價值榨幹嗎。”

傅斯言沒躲,也沒笑,他只看着許樂程,過了幾秒,才直起身:“林毅行給我發了個消息。”

“啊?”

去酒會,和林毅行有什麽關系。

傅斯言很快從辦公桌上拿起自己手機,解鎖後又很快走回許樂程這邊,在他身邊坐下,把手機遞給他:“你自己看。”

林毅行的微信界面,整整一頁都是工作相關,唯獨最後一條消息是:“剛看了星座運勢,你今天有爛桃花,刺激哦。”

”就為這?”許樂程有些不可置信地側頭去看傅斯言,“你還信這個?不能吧。”

傅斯言無謂:“萬一呢。很麻煩。”

“麻煩什麽啊。如果真有桃花來了,看不對眼你冷個臉不就OK了。”

說着話,許樂程習慣性地手指輕輕在微信界面上掃了掃,林毅行的對話頁面瞬間退出了,手機屏幕上顯示出微信的主頁面。

他無意識地掃了眼,發現自己的頭像在置頂的位置,顯示出的名字也不是自己的微信號,而是“程程”。

想起自己微信裏那已經被各種群對話沖到了第二頁的“老王”,許樂程心裏有了一秒的歉意,擡手把手機遞回給傅斯言:“星座運勢這種東西準一半不準一半的,沒準是有桃花但不爛呢。你看對眼了結果我在旁邊,不是礙事麽。”

“除了你之外,都是爛桃花。”傅斯言用一種毋庸置疑的絕對說着,站起身來,“等我一下。”

許樂程看着傅斯言快步走進休息室,很快又走了回來。

“我戴過一次,你如果介意,待會路上去買條新的。”

傅斯言說着,把手裏拿着一條藏藍色壓銀色暗紋的領帶給許樂程看。

那領帶和許樂程今天穿着的西裝外套的顏色與質感都很契合,許樂程搖搖頭:“不用折騰了,這條挺好的,一看就很貴。”

他擡手想去接,傅斯言快了他一步,彎腰俯身,把領帶套上了他的脖子。

原本襯衫領口處解開了的兩顆扣子被傅斯言利落扣上,許樂程的側頸被領子完美蓋住,鎖骨上的紅痕也藏了起來。

許樂程垂下眸子,看着傅斯言為自己開始系領帶的手指。

傅斯言的領帶打得比自己快且标準,他跟着傅斯言去當個工具人挂件也不能丢傅斯言的面子,傅斯言親自上手給他系領帶也說得過去。

只是……

傅斯言的手機響起鈴聲,他偏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一邊處理好了領帶的最後一個細節,一邊對許樂程說:“我們走吧。”

酒會是林毅行姐姐辦的,為了某項慈善活動義賣藝術品和募捐。不是正兒八經的商務酒會,許樂程放松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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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又有合作過的誰的朋友來向他介紹陌生但漂亮且明顯對他滿是好感的第三人時淡漠地和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在對方說出”加個聯系方式哪天吃個飯“的時候說了聲”抱歉“,旋即向許樂程問道:“累了吧。”

許樂程答:“還行。”

傅斯言點點頭,對那拿出手機要加他聯系方式的漂亮男人說:“我寶寶累了。”

大概是沒想到傅斯言能說出“寶寶”這樣的稱謂,來介紹的人和等着加傅斯言聯系方式的漂亮男人表情都很精彩。

而許樂程,聽到那聲“寶寶”,立刻明白了,和上次一樣,他,堂堂工具人,該上崗了。

簡單,立刻就是一個流暢偏頭的小動作,穩穩地靠在了傅斯言肩膀上。

傅斯言環住他的肩膀,對那兩人淡聲說“失陪”,轉身就攬着他走到了窗邊供人休息的沙發區。

在沙發上坐下,服務生立刻送上了紅酒。

許樂程道了聲謝接過,傅斯言卻開口道:“換一換。”

“這幾天都沒睡好,別喝酒了。”傅斯言看許樂程,溫聲,“喝蜂蜜檸檬水好不好。”

他們說話間,有人大喇喇地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撩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叫了聲“言哥”。

許樂程看了眼,是個外表修飾得很精致,但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和善的男人。

那人和許樂程對上了視線,眼神瞬間露出了明确的輕蔑意思,轉瞬就又釘在了傅斯言身上。

哦,懂了,這人一定和傅斯言有什麽瓜葛。

所以傅斯言這是進入恩愛戲碼,人前飚戲了。

傅斯言根本無視那人,眼神平靜無波地和許樂程一觸,确實是在等他決定的模樣,倒真沒有能被看出是在尬演恩愛的痕跡。

甚至許樂程自己都有了萬分之一秒感覺到某種溫情的錯覺,怔忡間真有幾分以為是傅斯言在關心他。

還好,那男人的存在,讓他立刻想到了他們之所以聯袂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聯姻,協議,各取所需。

OK,不就是配合演戲嗎?

眼尾微微上挑,許樂程用周圍的人恰好能聽到、卻又像是只屬于他們兩人之間的私密的音量說道:“沒事。有你陪着,什麽病都好了。”

他向傅斯言笑得柔軟,話語裏還漫着恰到好處的清甜。

旁人看了可不得道一聲這兩人真還挺恩愛。

但傅斯言的唇角動了動,明顯get到了許樂程裹在僞裝恩愛裏的刻意。他看着許樂程仰頭看向自己而顯露出的漂亮的下颚線,眼神閃動出些許不同以往的起伏。

那男人又輕蔑地瞟了眼許樂程,大了些聲:“過來呀。”

片刻之後,有個和許樂程身高差不多的看着很洋氣的漂亮年輕男人帶着些猶豫,走近了過來。

叫他過來的那男人對傅斯言這邊撇了撇眼:“去打招呼啊,心心念念的要見,見到了,害羞什麽。”

傅斯言面色變了變,握住了許樂程的手,和他十指交扣,再在他手背上撫了撫:“我不認識他。”

許樂程沒來得及反應,那個漂亮男人猶豫着,還是走近他們,看着傅斯言和許樂程交握的手,表情顯出些難受,但還是拘謹地開口叫了聲“傅總”,又忙忙說:“上次……一直想當面謝謝你。謝謝。”

他的期期艾艾和猶豫拘謹,倒是有點我見猶憐的效果。

傅斯言向依然坐着一臉等着看他們這邊發展的男人冷聲:“你過分了。”

“行了,別演了。全世界都知道你是為了什麽聯姻。”對面那男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騙騙爺爺就夠了。私下裏,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說着,他向那依然拘謹地站在傅斯言面前的漂亮男人努努嘴:“花花世界,聯姻算什麽啊。”

“夠了。”傅斯言聲音不大,但氣場很強,“傅天鴻,向程程道歉。”

“我道歉,道歉。”傅天鴻是依然玩世不恭的油滑姿态,“人家小陳自從上次喝醉了差點被人占了便宜、言哥英雄救美送他回家之後就念念不忘,人都差點相思成疾了,堂嫂你呢,就大方點……”

“閉嘴。”傅斯言輕斥,終止了傅天鴻的油滑話語。

“是你安排車子送我回家的……”小陳低聲開了口,“我喝醉了,是你阻止的……”

“我不認識他。有些人仗着家世,有時候會鬧得不成樣子。”傅斯言開口,側身看許樂程,姿态嚴肅,是在向着許樂程解釋,“我見到了會阻止,不是存着什麽心思。”

“嗯。”許樂程笑笑,“我明白。”

小陳目光黯然了,傅天鴻卻不肯罷休:“言哥,我可是費心給你安排的,你怎麽也給點面子吧。”

傅斯言冷冷看傅天鴻一眼,把許樂程的手扣得更緊了些,同時對某個位置招了招手。

很快,一個人快步走到傅斯言面前,問:“傅總,有什麽吩咐?”

收到請柬能進場的都捐贈了藝術品。傅斯言問來人:“傅天鴻捐的什麽?”

來人是這場酒會的總統籌人,聞言忙拿出手機,翻出資料看了看,答:“傅天鴻先生捐贈的是一對永歷年間的玉石獅子鎮紙,玉質……”

傅斯言擡手擺了擺,統籌人停了話語。

“你自己選,是承認捐贈贗品,還是承認偷了爺爺書房裏的東西。”傅斯言話語直接,“我給你一分鐘。”

傅天鴻慌了,眼珠亂轉,忽然高聲叫道:“明哥!”

許樂程循聲看去,見到了一個算是熟悉的面孔——傅斯言的堂哥,傅明朋。

傅明朋沒有走過來,反而對傅斯言招了招手。

沒等傅斯言回應,許樂程先嗤笑出聲:“叫誰呢,這麽沒禮貌,不去。”

傅斯言點點頭,視線轉向傅天鴻:“你還有三十秒。”

傅天鴻又高聲叫了聲“明哥!”

這次傅明朋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帶着被傅斯言在衆人面前明确無視的怒意,徑直嚷道:“爺爺沒教你規矩?我是你大哥!”

傅斯言淡淡一笑,看許樂程,沒說話。

傅明鵬怒意更重了,狠狠瞪着傅斯言和許樂程。傅天鴻在旁邊幫腔:“言哥,大庭廣衆的,該有的面子要給的。”

傅斯言依然沒搭理。

許樂程也沒理傅明朋,只向傅斯言說:“以後你別什麽人都見了,有些人,真不配。”

“你說了算。”傅斯言溫聲答着,轉向總策劃人說,“太鬧了,叫保安來清場。”

又向傅天鴻道:“捐贈贗品是詐騙,不問自取是盜竊,你聯系律師吧。”

林毅行也聞訊趕了過來。傅斯言向他點點頭:“你家法務該幹活了。”

“言哥。”傅天鴻急了,“雖然現在爺爺讓你管傅氏,但是不管怎麽說明哥是咱家的長子嫡孫,以後傅氏給誰可真還說不定。我爸爸也有傅氏股份,你總給自己留點餘地才好吧。”

“長子嫡孫?”許樂程笑,“什麽子什麽孫都沒用,用這個來要挾傅斯言也太好笑了。”

“你什麽玩意,憑什麽說話!”

傅明朋的低吼被許樂程輕描淡寫堵了回去:“憑你根本沒有基本的邏輯,這種人,管不了傅氏。”

“什麽邏輯!”傅天鴻也低吼出聲,“你一個外人……”

“我是男人,傅斯言也是男人,你們都知道吧。”許樂程把玩着傅斯言的手,姿态輕松。

“廢話。”傅天鴻不屑。

“所以啊,爺爺對于我們結婚都樂見其成,你們又怎麽會錯覺爺爺封建到只認長子嫡孫?”

傅天鴻和傅明朋都愣住了。

總策劃人已經叫來了保安,恭恭敬敬但外軟內硬地把傅天鴻和傅明朋都“請”離向門邊。

林毅行在傅斯言對面坐下,向許樂程笑了:“你和阿言,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傅斯言笑着,似乎很得意:“謝謝你的肯定。”

許樂程松開了傅斯言的手,籲了口氣:“真累。”

傅斯言卻靠近過來,又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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