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有老王
第31章 第 31 章 我有老王。
不但握住了許樂程的手, 傅斯言還擡起手,手指在他唇峰上按了按,輕笑着說:“伶牙俐齒。”
說完又貼近許樂程耳邊, 用幾近呢喃的氣聲低語道:“很帥。”
許樂程拍開傅斯言的手:“這是在外面,不是兩個人的時候,別崩人設啊傅總。”
“所以你們兩個人的時候……”林毅行笑得意味深長, “沒想到啊, 傅斯言也有這種時候。”
他晃了晃手裏的酒杯, 向傅斯言虛虛一點:“我媽真的開始給我安排對象了,我要不去見見?”
“這種事別問我。”傅斯言直接拒絕。
“有愛情沒人性。”林毅行翻白眼,“自己幸福就不能帶帶我嗎!”
“你去問阿楠,他感情經歷豐富。”傅斯言理了理許樂程額邊的碎發, “我幫不了你, 我只有程程一個。”
“哎, 你們是有心電感應嗎?”林毅行向門邊揮了揮手,“阿楠來了。”
他說着“我先過去”, 走出兩步又回身:“對了, 我剛收到消息,雲城那塊地今天要定下來,一起去和阿楠聊聊。”
傅斯言說着好, 自然地又牽起了許樂程的手:“我們過去。”
“我得先回消息。”許樂程揚揚手機, “導師。”
傅斯言思忖一瞬,林毅行又催了:“五分鐘就聊完的事情, 你在這裏依依不舍什麽!”
冷冷瞥林毅行一眼, 傅斯言松開了許樂程的手:“我很快回來。”
許樂程揮揮手,說着“OKOK”,解鎖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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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說二月份的跨國交流為期大概在七到十天, 也可能是半月,想推薦許樂程去,發過來的清單上列出了各種材料和文件,讓他照着準備。
這個交流活動是他們系和英國那邊大學慣例友好互動項目之一,大一大二和大三導師都提過想要許樂程去,但之前他顧慮着出國的各項費用,三次都推掉了。
這一次是最後機會了,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但……
放下手機,傅斯言正在和周以楠林毅行認真說着話,表情很沉穩,也不笑,很嚴肅。
但很耀眼。
就在許樂程想要移開視線的那瞬,傅斯言忽然轉頭看向了他。
視線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許樂程眨了眨眼,看見傅斯言嚴肅的表情裏多了些從眼裏透出來的笑意。
林毅行也注意到了傅斯言的注意力變了方向,拍了傅斯言肩膀一下,指了指周以楠。
許樂程想了想,把手機收進口袋裏,打算過去傅斯言那邊。
但距離他兩米遠的地方,有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男生叫住了他:“你是許樂程吧。”
沒等許樂程回答,他笑着走近了些:“我是傅明宇,是言哥的堂弟,上次我們在爺爺家見過的,就是言哥向你求婚那次。”
傅家人多,傅斯言也沒要求他把和傅家親戚的交往加入合同範圍裏,所以許樂程在一兩次的見面裏見過的人不多,記住的更少。
但能說出傅斯言那次對自己的求婚,可見确實是傅家的人。
許樂程禮貌點點頭,說了聲“你好”,沒打算應酬這位弟弟,轉身向傅斯言那邊走。
但這位弟弟開聲叫住了他:“會惹言哥生氣的,你別去。”
啊?
許樂程停了步,回身看他:“你說什麽?”
“言哥在和楠哥說話啊,你別去打擾,言哥會生氣的。”傅明宇一臉為他着想的真情實感,“你不知道吧,言哥和楠哥好了好些年了。為了楠哥,他都沒和嬸嬸一起住,特意在楠哥住的地方買的平層。”
哈?
許樂程挑眉看傅明宇:“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
“你不知道嗎?”傅明宇瞪大了眼,“言哥從不瞞人的。爺爺要他和你結婚的時候,我們全家都知道言哥和楠哥在賭氣,所以他才答應爺爺的。”
傅明宇的話讓許樂程想起不記得哪次,傅斯言的哪位堂哥好像也曾向他說過周以楠之于傅斯言分外不同來着。
再想到林毅行也常常打趣傅斯言和周以楠的關系,他不由得又向傅斯言那邊看過去。
周以楠正從服務生的托盤裏拿過一杯紅酒,傅斯言不知道怎麽地擡手攔住他,把紅酒接過去交給服務生,又從旁邊的冷餐臺上拿了杯蘇打水遞給周以楠。
傅明宇也看着那邊,笑了笑:“言哥和楠哥,還有林毅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這麽晚才認識言哥,代替不了楠哥很正常。你也不用在意他們,反正你都和言哥結婚了,楠哥做不出插足的事情的,言哥也一直都挺在意自己的口碑,就算心裏惦着楠哥也不會為難你的。只是他和楠哥在一起的時候,你知道不去打擾,就更好了。”
不是,這傅家人裏,除了傅斯言和傅媽媽,還有傅爺爺之外,就沒有不上來就對他輸出的麽?
這傅明宇打着為他着想的名義,說的不都是挑撥他和傅斯言婚姻關系的話嗎。
哪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會這麽“天真無邪”?這要不是刻意來讓他難受,他就和傅斯言姓。
傅斯言又回身向許樂程這邊看過來,見到許樂程身邊的傅明宇,他明顯露出了些許不同的神色。
許樂程向傅明宇笑笑,很無謂地說:”我把傅斯言叫過來,你當他面再忠告我一次呗。”
“言哥在和楠哥談事情呢……”
他話沒說完,許樂程對傅斯言揮了揮手,傅斯言當即轉身走了過來。
傅明宇慌亂說了聲“我不打擾你們”,小碎步地鑽入人多的地方,一轉一動的,頃刻就不見人了。
“傅明宇和你說什麽呢?”傅斯言走過來,有些警惕的意思。
“說你求婚的時候他在。”許樂程問,“你和他關系很好?”
傅斯言答得直白:“我爸去世之後,親戚沒有想和我們關系好的。爺爺把傅氏給我之後,更沒有。”
兩種境地,兩個極端,人心卻始終是一樣的表現。許樂程很懂這中間的區別,倒是有些心疼起傅斯言來。
但看到周以楠和林毅行,他心裏又有了些不自禁的想法。
“你剛怎麽不讓周以楠喝酒?”他問傅斯言,“他最近也睡不好嗎?”
“阿行說他臉色不好,要他別喝了,他不聽。”傅斯言似乎不甚在意,“他們兩個從小就這樣,阿楠就喜歡逗阿行,阿行沒辦法就要我幫他。”
許樂程點點頭,又問:“你和他們哪個更好一點?”
雖然不知道許樂程為什麽忽然這麽問,但傅斯言還是認真說:“從哪個方面定義‘更好一點’?”
“比如……”許樂程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說。
他一直都接受兩個人結婚了就不能出軌、以免被人拿到把柄的合作要求,但感情的自由好像又并不包括在合作的條件中。
他也一直沒有要求過傅斯言這方面的”忠誠“。
可當周以楠這麽個本來就天天和傅斯言見面的優越的活人忽然成了傅斯言在意的存在,他又覺得自己的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這種感覺很奇怪。
大概是因為,沒有周以楠,他在傅斯言身邊比較自然,沒有什麽負擔。
但周以楠存在,他好像就成了衆人眼裏弱勢的那一方,不自然,不自在,還有點傷自尊。
“比如,他們兩個同時掉水裏,你救誰?”
傅斯言笑了笑:“阿楠拿過全國青少年蝶泳冠軍。他們同時掉水裏,我不用管。”
果然,還真是特別了解彼此的細枝末節。
許樂程又想了想,問道:“如果要賭上你所有資産幫忙,你會幫誰?”
傅斯言沉吟了一會,答:“阿楠。”
果然,還真是和周以楠更好。
心裏掠過一些不快,許樂程說:“你就這麽在乎他?”
“阿楠比阿行冷靜,投資他比投資阿行合理。”傅斯言給了一個非常理智的答案。
“那你和周以楠,沒想過在一起?”
直接問出問題,許樂程心裏剛一直壓着的不快松了好些,卻又在傅斯言愕然看過來的時候再次繃緊了。
“我和阿楠?傅明宇說什麽了?”傅斯言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他說什麽你都別信。”
許樂程應了聲,沒來得及再說話,擡頭就看見周以楠走了過來。
“怎麽了?”周以楠過來直接開口,“阿許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是不是累了?”傅斯言低頭看許樂程,同時圈住他的肩膀,“我送你回去。”
靠着傅斯言,許樂程點了點頭,但眼睛卻看向了周以楠。
周以楠的表情很是淡定,完全像是對于傅斯言把他圈在懷裏的親近姿态很是無動于衷的樣子。
但聽到傅斯言說要走,他卻開口叫住了傅斯言,同時示意傅斯言看林毅行那邊。
有個眉眼間很有媚感,穿着緊身襯衫和緊身長褲的男人在和林毅行說話,大概是什麽先鋒藝術家,在眼下畫出了個貓尾巴,向側臉勾去,挺吸引人眼球的。
此刻他的眼睛直直地鎖定着林毅行的目光,同時身子越靠越近,說沒有勾勾搭搭的意思,許樂程是不信的。
周以楠向傅斯言道:“你去替阿行擋一下。”
“擋什麽?”傅斯言沒動,“那只貓?”
“什麽貓。”周以楠語氣不善,“看起來像是要把阿行纏死的蛇,他那個傻白甜,哪裏懂這些人的套路。你快去。”
傅斯言還是沒動:“阿行是有點單純,也有點天真,但是,他哪裏甜?”
周以楠沒好氣地白了傅斯言一眼:“就你的程程甜。”
“阿行和程程怎麽能放在一起比。阿行是兄弟,兄弟不還有一個你麽。”
傅斯言說得很是正色,以至于周以楠的更沒好氣地再瞪了他一眼。
“他被搭讪又不是第一回,也不會是最後一回。你看不下去,自己去英雄救傻白。”傅斯言把許樂程又攬緊了些,“程程累了,我們走了。”
走到門口,許樂程停了步子,自傅斯言懷裏微微側頭。
周以楠正走到林毅行身邊,二話沒說地抓住林毅行的手腕,把林毅行拉往一側的走廊處。
林毅行反應過來之後,并沒有順着周以楠往走廊那邊走,反而掙紮着要甩開周以楠。
傅斯言順着許樂程的視線看了看,不甚在意地說:“走吧。”
許樂程倒是有點擔心了:“放着他們不管,合适嗎。”
“他們兩個就這樣。平時人前正兒八經的,其實私下兩個人都像小學生,很幼稚,久了你就習慣了。”傅斯言說。
“私下幼稚,像你呗。”許樂程笑。
傅斯言的手指緊了緊:“你覺得我也幼稚?”
“嗯……不是幼稚。怎麽說呢,是有反差感。”
“不喜歡?”
“不是。最開始真的讓我覺得挺意外的。”許樂程對傅斯言側頭笑了笑,“現在嘛,習慣了。”
回到宿舍,只有李子謙一個在。一見到許樂程他就問:“這次英國交流,你去嗎?”
“在考慮。”許樂程說,“還沒定。”
“最後一次機會了。你也不打算考研。”李子謙鼓動他,“去呀。”
之前一直想着畢業了就去工作,至少賺錢保證自己生活和許常磊真不做人時爺爺的基本治療,許樂程一直都沒有做考研的準備。他會選擇材料工程,也是因為許氏的本行就是這個,去交流的學校更是值得參考的技術,這确實是作為學生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但……
看他還是遲疑,李子謙大喇喇一揮手:“我這次也一定要去了。你別擔心旅費,我包了。”
那怎麽行。
許樂程還是搖頭:“我再想想。”
唯一阻擋他去的确實就是不菲的旅費。雖然李子謙說可以借他,以後再還,但如果要預支這個,他顯然是去和傅斯言商量更合适。
一來這筆錢對于傅斯言和對于李子謙,顯然不是同等的概念。二來他要還傅斯言的支出又何止這一筆,如果順利拿到父母的遺産能夠一次性還清,自然最好最簡單,就是真的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他的債主只有傅斯言一個,顯然也是更好更簡單的。
只是要不要和傅斯言開這個口,他還是猶豫了。
梁元恒和陸景軒回來宿舍,也問起他交流的打算。陸景軒也很含蓄的表示他可以贊助許樂程這趟交流。
以至于這個問題一直萦繞在許樂程腦海裏,直到晚上十點半,傅斯言發了個消息來:【睡了麽?】
許樂程:【睡了】
傅斯言:【睡了還回我消息,我很開心】
這話任誰來說,都是有着暧昧意思的,但傅斯言這麽發過來,許樂程就覺得,啊,他來了他來了他又來了。
還說周以楠愛逗林毅行很幼稚呢,他傅斯言不也是以逗自己為樂,來緩解他那些壓在平日的正襟危坐一板一眼下的惡趣味嗎。
算了,他也不是不能吃點虧,就當是結婚的附加服務好了。
傅斯言:【有件事,想和你說】
傅斯言:【你明天有時間嗎?我給你打電話】
許樂程:【為什麽要明天?】
傅斯言:【你在宿舍,老王不太适合打擾】
傅斯言發過來的那行字撞進眼裏,許樂程怔愣一瞬,然後沒忍住笑了。
梁元恒和李子謙都開着電腦戴着耳機打游戲,陸景軒在洗手間裏,許樂程下了床,從書桌上拿起藍牙耳機。
李子謙聽到動靜,随意回頭,見許樂程下來拿耳機,摘下一邊耳機随口問他:“刷什麽視頻呢?”
許樂程打開耳機倉,取出一邊耳機:“打個電話。”
李子謙有些詫異:“這麽晚,誰?”
許樂程笑着答聲“我家老王”,戴上另一邊耳機,走出了宿舍。
電話響了一聲傅斯言就接了。
明明是許樂程打電話過去的,傅斯言接過電話卻說:“沒打擾你吧。”
很禮貌,但略顯見外。
許樂程沒打算和他虛僞地先客套幾句,而是單刀直入說:“什麽事,直說吧。”
“許鵬程把手裏許氏的股權抵押出去了。”傅斯言說,“我想和對方談收購。”
許樂程問:“他什麽價格抵押的,你知道嗎?”
“價格很低,他被人帶着賭石,只差傾家蕩産了。”傅斯言不掩不屑,“而且還在國外欠了高利貸,許常磊手裏的股份即使原價出讓都填不了。”
這無疑是不讓許常磊和許鵬程得到額外好處就能把他們踢出許氏的好契機。
但傅斯言想要許氏的事情許常磊也是知道了,既然已經山窮水盡,他孤注一擲狠敲一筆的可能性,遠遠大過于他及時認輸止損離場。
傅斯言顯然也明白這點,他緩聲:“你覺得我們以靜制動,好不好?”
許樂程同意:“就這麽辦。我不是非要許氏不可。其實我都想過,許氏真的被他們敗了,我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從頭來過,再造一個許氏。”
這條路很難,他當然清楚知道。
許氏已經被耽誤了好些年,技術發展、行業洗牌、人脈和規則,在在都随着時間千變萬化,而他如果沒有辦法拿到父母的遺産,這條路自然也會更長,更難,更遙遙無期,看不到希望。
但他不想放棄。
只是他也從沒對任何人透露過這紮根在最深心處的執拗。
沒做成,先宣之于口,可能會被解讀成矯情,志大才疏,賣慘,或者癡心妄想,年輕沖動。
所以他從來緘口不言。即使是對爺爺,對嬸嬸,對宿舍這幾個朋友。
但對方是傅斯言,好像簡簡單單這麽說出來,也沒什麽關系。
傅斯言沒有說什麽過多的話,只應了一句:“我陪着你。”
許樂程“嗯”了聲,聲音很小,在深夜長而安靜的宿舍走廊裏慢慢淡去。
傅斯言也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一起沉在這忽然的沉靜裏。
宿舍門被嘩啦拉開,李子謙探出頭來,看到靠在門邊牆上的許樂程沒有說話,大概以為他電話已經打完了,直接急着說:“預申請要截止了,導師在群裏@呢,你到底去不去?”
許樂程遲疑着,沒有馬上回答。
“最後一次機會,不去真的太可惜了。”李子謙說,“我說了,別擔心旅費,這幾萬塊我出得起,怎麽還和我見外呢。”
“去哪裏?”
耳機裏,聽到李子謙說話的傅斯言直接問。
“英國。”許樂程答了句,又說,“你等等。”
李子謙這才發現他還在通着電話,目光閃了閃,低聲說句“抱歉”,又補了句“還是快點啊”,回了宿舍裏。
聽到門關上的聲響,傅斯言才又開了口:“是和C大的那個交流計劃嗎?”
“嗯。”許樂程說,“是那個。”
“這個交流計劃對許氏的産品升級很有增益。”傅斯言說,“你想去的話,就去。別擔心其他的。”
“可是……”許樂程張了張嘴,還是沒法直接對傅斯言說出自己不去的理由。
但傅斯言明顯已經從李子謙剛剛的話裏找到了原因。他輕輕喚了聲“程程”,在許樂程也輕輕應了聲後說:“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可是如果你還要被錢困擾,我會覺得我毫無價值。”
兩人之間又靜了下來,只有偶爾經過走廊的同學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長空間裏形成輕輕的回響。
過了幾乎一分鐘,許樂程才開口:“那出發的時候,你送我去機場。”
傅斯言笑了:“好。”
許樂程舒了口氣,停了停,還是對傅斯言說:“謝謝。”
“快去報名,別誤了時間。”傅斯言提醒他,“許常磊那邊有什麽,我再和你說。”
“好。”許樂程說着,又無意識地問了句,“你在家嗎。”
“在辦公室。”傅斯言答,“今晚看到幾點,太晚的話就不回景悅了。”
“休息室……”
許樂程說出的話和傅斯言接着說出的“反正你也不在景悅”撞在了一起。傅斯言停下話語,轉而問他:“休息室怎麽了?”
李子謙又打開了門,曲起手指在門邊輕輕敲了兩下,示意許樂程快點去進行預申請。
傅斯言也聽到了,立刻猜到是有人在催許樂程。他沒再追問,也催許樂程:“乖,先報名。”
挂了電話,許樂程點開導師發過來的鏈接,快速輸入自己的資料,确認了預報名的提交,截圖。
李子謙在旁邊看他提交完成,籲了口氣,興奮地一拍他肩膀:“還好我之前都沒去,這次能一起去,挺好。”
說完又補充道:“旅費你真的別擔心,我明天就讓我爸給我轉。”
許樂程向李子謙誠心道謝,又說:“不麻煩你了。”
“啊?”李子謙有些不解,“那你怎麽去?”
晃了晃手機,許樂程笑道:“我有老王啊。”
回到床上,他把剛才提交成功的截圖給傅斯言發了過去。
傅斯言很快回了個頭上冒出“完美”二字的卡通小貓表情包,又發過來一句:【晚安】。
晚安兩個字,又勾起了許樂程剛才想說但沒說的話。
傅斯言今晚留在公司,必然是睡在休息室,但休息室,他上午才睡過呀。
在輸入框鍵入“床品你記得換”,許樂程輕輕點向了發送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