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有沒有一點動心?

第32章 第 32 章 你有沒有一點動心?

手指懸停在消息的發送鍵上, 看着自己輸入的那幾個字,許樂程又有些遲疑了。

仔細想想,以傅氏的人力物力換個床品簡直不要太輕易, 而且傅斯言那麽講究,又總顯出生人勿近的脾性,今天上午他睡過的床上的床品想來傅斯言應該下午就已經要人換過了。他現在再去提醒, 反而是表現出好像自己多在意一樣, 顯得很刻意, 很奇怪。

而且傅斯言那麽忙,既然已經發過來了那句“晚安”,就已經是默認的結束語了,他再發消息過去, 顯得很想繼續聊天似的, 也會有些奇怪。

手指從消息的發送鍵上移動到了删除位置, 許樂程快速删掉輸入框裏的字符,把手機連上充電線, 決定安心地睡個好覺。

畢竟明天早上, 得早八。

傅斯言第二天去了國外出差,要逗留十天。接下來的幾天除了隔着八小時的時差依然在每天晚上十點半準時給他發過來【晚安】,和傅斯言那邊收到許常磊許鵬程的現狀會和他交流之外, 他和傅斯言之間也沒有什麽再多的聯系。

比起這段時間他們之間頻繁的見面, 其實這樣的距離和節奏才是符合他們之間關系的定位。但人果然是會産生習慣的存在,和傅斯言常常見面後又變得聯系疏淡, 這種落差, 讓許樂程一時間感覺,還挺冷清的。

他們這邊表現得對許氏毫無興趣,完全的按兵不動, 讓許常磊真的急了。

許常磊找過好些人想約傅斯言見面或者電話聊聊,傅斯言都拒絕了。他約不到傅斯言,氣急敗壞地給許樂程打過幾次電話,許樂程更是直接掐了。

安保在醫院見到許常磊守在爺爺病房裏試圖逮到去看爺爺的許樂程,立刻告訴了許樂程,許樂程也幹脆這些天都沒去醫院。

直到許常磊又讓嬸嬸傳話,無論如何都要和傅斯言見面,否則一定在醫院鬧事,大不了魚死網破。

嬸嬸原本不打算傳話的,但涉及到爺爺,她還是萬般無奈地給許樂程打了電話。許樂程安撫了嬸嬸,和許常磊約定,周二下午三點在醫院見面。

周二中午,他先去了和傅媽媽約定吃飯的私家菜館。

服務生把他引到包廂裏,傅媽媽已經來了,正在打着電話。見他進來,對他招招手,輕聲說了句“你點你愛吃的”,然後繼續和電話那邊的人說話。

直到聽到傅媽媽說了聲“還是阿楠有辦法”,許樂程才發覺,傅媽媽應該是在和周以楠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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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無所謂當做背景音的聲音忽然就固執地往許樂程的耳朵裏鑽了。

他并不想窺人隐私,于是起身去了洗手間。

再回來時傅媽媽已經挂了電話,許樂程才暗自松了口氣,坐了下來。

傅媽媽為接了很久電話向許樂程道了抱歉,又說:“阿言又不在。總是讓你來陪我,你不煩吧。”

“每次都有好吃的,怎麽會煩。”許樂程說,“海外的項目正在關鍵期,他不忙才怪。”

“再忙也要經常一家人一起吃飯才好。”傅媽媽拍拍許樂程的手背,“我回頭和他說說,要他多陪我們吃飯。”

許樂程乖順應了聲,給傅媽媽半空的杯子裏倒上了茶。

“不過阿楠這次回來應該會很高興。”傅媽媽說,“阿楠和你說過嗎?他一直在找一本漫畫。”

漫畫?

許樂程搖了搖頭。

傅斯言沒和他提過這個。

傅媽媽解釋:“阿楠小時候有一本很喜歡的漫畫,但是有次他和傅明朋起了争執,傅明朋贏不了他,私下裏把那本漫畫拿走扔了。阿言那個時候才六歲,漫畫找不回來,他也不記得裏面的人物名字、也不記得是哪本漫畫了,就憑着對幾個畫面的記憶,這些年一直在找,好些次以為找到了,結果他看過之後,都說不是。”

這種遺憾許樂程能夠get到,于是他也在心裏感同身受的替傅斯言微微難受起來。

“确實不太好找。”許樂程輕聲說,“總失望,也不太好受。”

“是啊。他也說應該是再也找不到了。”傅媽媽嘆了口氣,又很快笑起來,“不過阿楠可能已經找到了。”

周以楠,替傅斯言,找到了?

“我剛和阿楠媽媽打電話,阿楠媽媽說阿楠告訴她已經找到了,不過還要等對方掃描了內容發過來,給阿言看過之後才能确認。”傅媽媽笑得更舒展了,“我想這次阿言應該不會再失望了。”

許樂程端着杯子喝茶的手頓了頓,輕輕應了聲,但沒接話。

傅媽媽很為傅斯言心心念念的意難平的漫畫找到了而開心:“阿楠啊,從小就很靠譜,又不像阿言那麽孤僻,是個好孩子。”

“我也見過周總幾次。”總是不接話也不太好,許樂程斟酌着開了口,“确實感覺挺靠譜的。”

“還有阿行,你也見過了吧?”

許樂程點點頭:“見過不少次了。”

“有他們兩人和阿言一起,我多少放點心。”傅媽媽說,“小時候他們過家家扮新郎新娘才有趣,阿楠和阿行是新郎,阿言扮的新娘。”

“啊?”許樂程有些驚訝,“他扮新娘?”

即使是小小的傅斯言,許樂程也無法想象出傅斯言扮成新娘的樣子。

“是啊,當時好像是阿楠生日,我們去阿楠家參加生日會,還有阿楠的表妹在,他們看到電視劇情就要學着演,玩過家家,結果阿楠和阿行兩個孩子都不肯扮新娘,互不相讓的拉扯了好久,阿言說不想拖延時間,拿起頭紗套頭上說就這樣吧,過家家太幼稚了,早點結束。”

許樂程倒是能想象傅斯言覺得浪費時間時的那張臉是什麽樣子,忍不住也笑了。

他們兩個人并沒有點太多菜品,很快就上齊了。

服務員退出去,帶上門,傅媽媽給許樂程夾了一筷子他愛吃的菜:“照片我都還留着,下次給你看。”

“好。”許樂程點頭,“我還真的挺想看的。”

“阿楠的媽媽其實也很想見見你,和我說過幾次想約你吃個飯。但是阿言不同意。”

傅媽媽的話又讓許樂程意外了。

“阿言說這又不是家裏人必須見面,所以一定要先問過你的意見。”傅媽媽喝了口湯,“阿言啊,他平時在這些人情上全不在意,沒想到會這麽在意你的感受。”

許樂程答得乖巧:“是阿姨教得阿言很好。”

“說實話,以前他說他喜歡的不是女孩子的時候,我真的很擔心了一陣。”傅媽媽笑了笑,“父母嗎,要接受這個消息多少是會需要過程的。後來我想想,阿言好像一直都不是特別快樂,如果再因為這種他一生都要受影響的事情苛待他,又何苦呢。”

許樂程抿了抿唇,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但傅媽媽看懂了,溫婉的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所以阿言和你很好,我真的很開心。”

“對了,婚禮策劃公司的方案……”

傅媽媽提到婚禮就更是開心了,許樂程陪着她慢慢吃飯,聊着婚禮,心裏一半柔軟,一半無奈。

每次感受到傅媽媽的精心和溫柔,他總是難免心虛,也難免惆悵。

自己和傅斯言總會結束,到時候……

和往常每一次一樣,他懷着這樣複雜的情緒,和傅媽媽揮手道了再見。

但送走了傅媽媽,心裏糅雜的情緒并沒有馬上消散。

反而越來越讓他煩悶。

這種煩悶,在他三點到了醫院見到面目可憎的許常磊和許鵬程時,完全到達了頂峰。

傅斯言安排的病房是套房,病房在內間,外間像酒店套房一樣布置成了客廳。

許常磊和許鵬程來了之後,連進內間看看爺爺的意圖都沒有,而是大喇喇地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直接開口報了個讓許樂程覺得簡直匪夷所思的數字,還向許樂程語帶威脅:“讓傅斯言今天打款,就還有的談,許氏和爺爺的監護權就是你的。明天可就不是這個數了。”

許樂程嗤笑:“你們做夢。”

許鵬程把手裏的紙杯用力砸向許樂程腳邊,猛地站起身來,直接罵了句髒話。

确實被逼到絕地了,許鵬程眼睛都凸出來了好些,紅血絲密密麻麻,看着讓人覺得分外不适。

許常磊拉住許鵬程,把他按在沙發上,低聲但狠決地吼道“別吵”,又惡狠狠轉向許樂程,咬牙切齒:“許氏沒了,你可別後悔!”

“我後悔什麽,許氏早就和我無關了。不過,”許樂程姿态輕松,“你知道吧,阿言他什麽都聽我的。”

“所以,”他把許鵬程砸在腳下的紙杯踢到了許常磊腳邊,“許氏沒了,他給我重造一個許氏,你覺得,有多難?”

許常磊的臉色霎時就變了。

無論從任何層面來說,比起接下誰都清楚已經千瘡百孔漏洞百出的許氏,重新建一個許氏反而是更輕松、更有性價比,也更穩妥的方法。

這就表示,如果許樂程真的不在乎許氏的意義,那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拿到利益的可能性了。

許鵬程猛地站起來,沖過來一把揪住許樂程的衣領,眼睛瞪得幾乎凸出來:“你要我死?一起死!”

許樂程臉色如常,眼神都沒有一點波動,迎視着許鵬程,依然姿态輕松:“你試試。”

許鵬程揮起拳頭,卻被許樂程擋住,繼而許樂程一拳狠狠砸在他側臉。

慘叫一聲,許鵬程踉跄後退幾步,定住身子狠狠啐了一口,他又瘋了一般向許樂程撲過去。

只是剛跨出一步,從門外進來的傅斯言從身後一把捏住了許鵬程的手。

許樂程漾出了笑容:“不是晚上才回來嗎?”

傅斯言一甩手,把許鵬程甩着滾到了沙發上,許鵬程嚎叫一聲又從沙發上跳起來,捧着手叫着痛滿地亂轉。

看來是脫臼了。

許常磊臉色鐵青,卻毫無辦法,氣得眼睛也脹紅着,恨恨地用力按下了房間裏呼叫護士的呼叫鈴。

傅斯言看都不看許常磊,快步走到許樂程面前,握住他雙肩緊張地問:“傷到你了嗎?”

“沒有。”

雖然确認了許樂程沒受傷,但傅斯言的表情卻很是不愉快:“你和他們見面,不告訴我?”

“我能解決。”許樂程輕描淡寫地答,“你提前回來,不也沒告訴我。”

”要不是嬸嬸擔心你吃虧,想辦法聯系到我,你就真這麽一個人面對他們兩個瘋子?”傅斯言的語氣甚至帶着了從未對許樂程展現過的兇,“為什麽不讓安保進來!”

許常磊按鈴卻沒有人進來。他恨恨地嚷着“快來人!出事了!”往病房外跑去,而許樂程瞥一眼還在捧着手嚎叫的許鵬程,又笑了笑:“我應付得了。我已經不是那個被他們按着抽壓着打怎麽都沒辦法打贏也逃不掉的小孩子了。”

傅斯言眼裏的光都冷了:“他們打你?!”

“打過。”許樂程答,“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傅斯言按住許樂程肩膀,倏地回頭,目光的鋒利讓捧着手鬼哭狼嚎的許鵬程猛地吓了一跳,不由得噤了聲。

許常磊帶着護士沖進了病房,大聲吼:“他的手脫臼了!你快找醫生!”

“不必處理。”傅斯言對護士說,“告訴院長,這個渣滓,不治。”

許常磊嗷叫一聲,還要開口,傅斯言已經冷冷看着他,一字一句:“滾出去。”

他的聲音和态度都像在看一個死人。

許常磊轉了轉三角眼,不死心的高嚷:“老爺子的監護權和許氏……”

傅斯言根本沒有聽下去的耐心,向門外等着的安保使了個眼色。

下一瞬,許常磊和許鵬程嚎叫着被安保直接拖了出去。

病房門關上,屋內從剛才那種混亂吵鬧中頃刻靜了下來。

傅斯言沒有說話,深深看了許樂程一眼,轉身坐在了沙發上。

臉色冷得無以複加。

好像真的很生氣。

許樂程倒了杯水,遞給傅斯言。

傅斯言看他一眼,沒接,臉色還是冷得很。

“你幹嘛呀。”許樂程把杯子放下,在傅斯言身邊坐下,“趕着回國,就是為了來生氣?”

看傅斯言還是冷着臉不回應,許樂程小聲嘟囔:“那還不如沒回來呢。”

傅斯言緊皺眉心,看着許樂程,而許樂程眨了眨眼,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過了一會,他又張了張嘴,觑眼看了看傅斯言,喉結動了動,又還是把想說的話吞了下去。

顯得委屈,無奈,又落寞。

這樣的許樂程讓傅斯言實在沒法繼續冷着臉。他深深嘆了口氣:“還好你沒受傷。”

“我有把握才不讓安保進來的。不過,你氣這麽久,要是真受傷了……”許樂程的聲音裏有些委屈,“也來不及救了吧。”

雖然傅斯言心裏确實憋着不痛快,但示弱又開着玩笑想要活躍氣氛的許樂程讓他更是沒有辦法。他又嘆了口氣,拿起許樂程放下的那杯水喝了一口,沉聲:“要不是許氏對你有特殊意義,我是真的想給你重造一個許氏。那兩個垃圾,讓他們爛死。”

看起來傅斯言沒有那麽生氣了,許樂程安了安心:“許氏對你,确實是賠本買賣。”

“對你有意義就不是賠本,多少錢都沒問題。可是他們居然曾經那麽虐待你。”傅斯言啞聲低語,“對不起,我之前都不知道……”

他以為許樂程一分錢利益都不願讓許常磊許鵬程得是因為他們搶了許氏,對許爺爺也不孝順,現在他才知道,許樂程的委屈、痛苦,遠不止于此。

同樣遭遇家族內的傾軋,算計,可他還有媽媽一直陪伴照顧彼此支撐保護,而許樂程,他只有自己。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小孩子打不過成年人多正常,現在他們可打不過我。”許樂程說,“你看到我揍許鵬程那一拳了嗎?帥吧。”

“很帥。”傅斯言的眼裏還是有着隐隐的不愉快,“可是你現在有我。”

“怎麽能都靠着你呢。”許樂程捏着拳頭晃了晃,“現在信了吧,我很能打的,別得罪我,一拳下去真的讓你哭很久。”

想到許樂程為什麽“很能打”,傅斯言又默然了。

他握住許樂程握成拳的手,滿眼心疼:“以後絕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感覺氣氛似乎變得有些深沉了,許樂程晃了晃手:“你別欺負我就夠了。”

傅斯言松開手:“我媽那麽疼你,我怎麽舍得欺負你。”

“話說得好聽。”許樂程理直氣壯,“你剛剛不理我,還不接我的水,不是欺負?”

傅斯言苦笑一下:“他們剛才那樣對你,我不該生氣?”

他語氣又再嚴肅起來:“以後這種事情不準瞞着我。”

許樂程無奈:“不是說了我全權處理麽,怎麽我決定了你還不高興啊。”

傅斯言正色:“你做任何決定,都必須建立在你完好無缺的基礎之上,否則我絕不同意。”

“原來傅總的底線是可以靈活變更的。”許樂程做了個驚恐的表情,又笑,“傅總的競争對手知道傅總這麽可怕嗎。”

雖然許樂程靈動的樣子很好看,但傅斯言還是強調:“你答應我。”

傅斯言的态度太過慎重,許樂程只能點點頭,答了聲:“知道了。”

“乖。”

傅斯言說着,擡手揉了揉許樂程的頭發。

“又不是小孩子了,乖什麽乖啊……”

許樂程嘟囔着想拍開傅斯言揉着自己頭發的手,卻被傅斯言反手直接握住了。

傅斯言直視着視線似乎有些躲閃着自己的許樂程,默然一瞬,開了口:“程程,我們……”

有鈴聲忽然響起。許樂程被小吓了一跳般地身子一顫,循聲看去。

是醫院設置的提示鈴,表示爺爺每天都要進行擦身和清潔護理時間。

不多時,兩個護工敲響了門。

許樂程把他們讓進裏間,自己也幫着進行。傅斯言安排爺爺住進這裏之前,這些事情許常磊壓根不管,也不願花錢請人幫忙,都是許樂程親力親為。

給爺爺換過新的睡衣,護工離開,許樂程才離開裏間。

“累嗎?”傅斯言問。

“不累。比起以前輕松多了。”許樂程對傅斯言很認真地說,“謝謝你。”

有借有還是一回事,解了燃眉之急還讓他能游刃有餘,是另一回事。

傅斯言并沒有居功的意思,看了看時間:“下午你有安排嗎?”

許樂程搖了搖頭。

“和我去公司?”傅斯言說,“這次去國外有了些新的進展,下午開會,特別助理賞臉列個席。”

“可是我今天……”許樂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帆布鞋,牛仔褲,套頭毛衣,上面的logo還是Q版動物,一整個完全的大學生模樣。

但傅斯言認真看他很久,還是彎着唇角說:“好看。”

許樂程瞥了他一眼:這是要傅斯言看好不好看的時候嗎?

他想了想,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眼鏡盒,取出了一副黑框眼鏡戴上,問傅斯言:“這樣呢?”

傅斯言退後兩步,仔仔細細打量過許樂程,點頭:“好看。”

“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許樂程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了看自己,“我的意思是,戴眼鏡會不會顯得老成一點。”

“沒差。”傅斯言并不覺得許樂程戴上眼鏡就顯得老成,反而覺出了另一種別樣的氣質。

所以傅斯言的意思是以中規中矩為基本定位的黑框眼鏡也沒有給他在穩重方面有所加成。

許樂程取下眼鏡,無奈:“行吧,我就這樣去開會,反正老板是你。”

“你平時戴眼鏡?”比起開會,傅斯言好像更在意這個,“我都不知道。”

“我度數不深,左右眼加起來一百五十度。”許樂程解釋,“眼鏡就随身帶着,上課的時候坐比較後面的時候戴。”

傅斯言自己提煉出了重點:“在學校的時候常戴?”

“不然呢?難道是睡覺的時候戴啊?”許樂程反問,“戴眼鏡在傅氏犯法?”

他忽然促狹一笑,對傅斯言說:“你別動,頭低點兒。”

雖然不明就裏,但傅斯言完全配合地微微低下了頭。

許樂程擡手把黑框眼鏡戴上傅斯言的鼻梁,又正了正角度,再對傅斯言說:“擡頭,我看看。”

傅斯言直起身,看着許樂程,眨了眨眼。

黑框眼鏡也并沒有給那張英俊的臉減分,反而把冷凜的氣質更加放大了,被鏡框框住的眼睛很亮,睫毛又長,許樂程看着傅斯言那張優越的臉,點了點頭:“很帥。”

傅斯言:“真的?”

廢話,帥不帥傅斯言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何況他也犯不着恭維傅斯言。

但沒想到,傅斯言下一句卻是:“那你有沒有一點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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