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有老公,他可厲害了
第35章 第 35 章 我有老公,他可厲害了。……
好像過了很久, 又好像只是轉眼之間,一道車燈晃過來,晃過許樂程的臉。
他緩慢地睜開眼, 看到一輛車停在了自己面前的街邊位置。
應該是自己叫的車來了吧。
他擡手揮了揮,又無力地垂下了。
傅斯言下了車,把一直保持着和許樂程通話中的手機挂斷, 快步走過來。
長椅旁有盞路燈, 光線并不特別亮, 透過樹蔭,在眯着眼靠着椅背的許樂程白皙的脖頸上落下細碎的影子,也把他線條漂亮的臉襯托得分外立體。
就這樣昏沉沉的坐在路邊,傅斯言越走近, 越覺得, 誘人, 而危險。
羽絨服被他虛虛的抱在懷裏,看着傅斯言心裏一緊, 因為許樂程不知危險的恍惚而起的煩躁瞬時被心疼壓過。
喝了酒, 還睡過去,冷風裏這麽一鬧,醒來的時候肯定不好受。
他擡手, 想把許樂程懷裏的羽絨服拿走。
許樂程揮了揮手, 推開傅斯言:“別碰我。”
有些兇。
羽絨服在他的動作間滑落到了地上。
傅斯言撿起來,展開, 披在許樂程肩膀上, 環住他的肩膀,想把他從長椅上扶起來。
“說了別碰我!”許樂程更煩躁了,用力要把環住自己的人推開, “我有老公,他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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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傅斯言俯下身,貼近許樂程,“是我。”
“誰允許你這麽叫我的?”許樂程擡手戳上傅斯言的肩窩,“別亂叫。你又不是我老公。”
“我是。”傅斯言說着,把許樂程動作間又再滑落的羽絨服再給他披好,“乖,跟老公回家。”
許樂程卻更用力地把他推開了:“跟你說了傅斯言才是我老公,你亂說,他會兇你!他很兇的!他……他兇我。”
“他沒兇你。只是擔心。”傅斯言輕聲解釋,再次把羽絨服給許樂程披好了,又低聲哄,“先回家,好不好?”
來人說“好不好”的聲音和語調,似乎有些熟悉。許樂程遲疑擡頭,視線沒有焦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傅斯言,不太确定的問:“傅斯言?”
“是我。”傅斯言在許樂程身邊坐下,摟住他的腰,讓他能靠在自己懷裏。
許樂程似乎不太相信,掙紮了兩下,忽然一把攬住傅斯言的脖子,靠近他鎖骨,像小貓一樣聞着傅斯言的氣味。
過了一會兒,他才像确認了一般,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嗯,是傅斯言。”
攬住傅斯言的手沒有松開,許樂程貼着傅斯言的脖子垂下頭,睫毛在側頸像小刷子一樣微微顫動着。
傅斯言抿了抿唇,動了動喉結,攬住許樂程的肩膀把他從長椅上扶了起來。
把許樂程扶到車邊,小心地安頓在副駕駛座上,傅斯言俯身給他系好了安全帶。
許樂程靠着座椅,閉着眼睛,呼吸很均勻,像是醉意到了一定程度,睡着了的樣子。
但當傅斯言上了車,正要系安全帶時,許樂程忽然又靠了過來,盯着傅斯言看了一會兒,放松了身子靠回了椅背上,迷迷糊糊的開口:“我們去哪兒?”
傅斯言這才發現,許樂程不知道怎麽地把安全帶又解開了。
“回景悅。”傅斯言答,探身過去再給許樂程系安全帶。
許樂程擡手,環住了傅斯言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肩膀喃喃自語:“你就這麽喜歡景悅啊。我不喜歡。”
“我們明天換你喜歡的地方住,好不好?”傅斯言輕輕順着許樂程的頭發,無奈,“下次別這麽喝了。”
“看不起誰呢?”許樂程松開手,推開傅斯言,又靠回了椅背上。
他側頭看傅斯言,眼神迷茫,但還是試圖讓自己的語氣兇一點:“我能喝。大不了就是醒來之後頭痛半天,有什麽啊。比起這個……”
他側身,半眯着無法聚焦的眼看向傅斯言,含糊的說了一句話。
除了“喜歡”“住在一起”,傅斯言沒有聽清楚其他的詞。
許樂程又閉上了眼。
傅斯言再度探身過去,想要把安全帶給他系上。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怎麽老不回答我問題。”許樂程看着傅斯言給自己系上安全帶,用手扯了扯,但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他松開手,說了聲“好難受”,又忽然向傅斯言大聲說,“我問你,是不是喜歡他,才和他住在景悅的。”
傅斯言一怔,愣住了。
“問你呢。”許樂程皺着眉頭,“不回答,我就不跟你回家。”
傅斯言沒有馬上回答。他垂眸看着許樂程,看那張精致的臉漂亮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
就在傅斯言開口說了個“是”字,許樂程猛地擡起手,捏住了他的臉:“我就知道是這樣!”
“頭好暈。”許樂程說着松開了手,按住自己太陽穴重重捏了捏,又側頭看傅斯言,眼神有些兇,“你這個人,總是冷冰冰的,還有惡趣味,兇我,對了,還用娃娃諷刺過我……你不是霸總嗎?你怎麽能戀愛腦呢。”
喝醉的人說話沒有什麽邏輯性,傅斯言聽着許樂程細碎的話語,無奈:“程程,你乖,回家好不好?”
“不好。”許樂程的語氣有了些蠻不講理的任性。他側頭,緊皺着眉頭,“你說說。”
傅斯言擡手,輕輕揉開許樂程的眉心:“要我說什麽。”
力度适中的按揉讓許樂程露出了很舒服的表情,但還是盯着傅斯言,語速緩慢:“說你是不是戀愛腦呀。”
“可能吧。”傅斯言應着,按住許樂程的太陽穴,輕輕按壓,試圖讓他更舒服一點。
“你承認了!”許樂程擡手,推開傅斯言給自己按揉的手,語氣又兇了起來,“戀愛腦最讨厭了!傅斯言……也讨厭。”
“讨厭?”傅斯言慢慢複述許樂程說出來的話,“傅斯言,讓你讨厭?”
“當然啊。”許樂程理直氣壯,“讨厭他。”
說完,他眨了眨眼,停了幾秒,忽然向面色有些沉郁的傅斯言笑了起來:“司機你好,請開車,我要去景悅公館。”
然後頭一歪,靠着座椅閉上眼,不再說話。
*
頭暈暈的。
沒力氣。
喉嚨還幹。
意識醒來了一些,即使沒睜開眼,許樂程也知道自己這是在宿醉。
昨晚的事情很模糊了。他記得陸景軒架着梁元恒李子謙回學校,之後自己想去坐地鐵,然後……
混亂模糊的記憶裏好像是傅斯言去接了自己,又好像不是傅斯言,而是網約車的司機。
不,怎麽可能會是傅斯言。
慢慢擡手,揉上太陽穴,過了幾分鐘才費力的睜開眼,許樂程發現自己是躺在昨天搬來的景悅公館,他的卧室的床上。
床邊櫃上放着一杯水,昨天沒時間收拾的行李箱立在牆邊,自己和衣躺在被子裏,身上有着明顯的酒味。
撐着床頭坐起身,用手背碰了碰那杯水,溫熱。
這毋庸置疑是傅斯言給他準備的。
也就是說。
許樂程慢慢喝下一口水,幹渴的嗓子被溫熱的水潤澤,瞬間舒服了好多。
轉頭看了看關上的房門,許樂程又慢慢喝了一口水。
也就是說。
傅斯言大概率知道了他深夜醉酒這件事。
第一天搬來人家家裏,喝得斷片的回來,不管怎麽說,總是失了禮貌。
放下水杯,許樂程拿過放在床邊櫃上、連着充電線的手機。
十點十分。
這個時間讓許樂程安了心。
不管怎麽說,傅斯言這個時候肯定不在這裏了。至于晚上,他也不見得會在許樂程還醒着的時候回來。
很好,可以避免這場失禮在最有時效性的時候面對面。
微信裏,陸景軒昨晚在四人群@了他兩次,問他有沒有安全到家。臨近淩晨,又@了他一次:【安全到家了就好,好好休息】
诶?
仔細看了看群裏的消息,又點開陸景軒的微信頁面,許樂程沒看到任何一條自己昨晚給陸景軒報平安的消息。
穩重的陸景軒絕不可能在沒有得到結果的情況下自己以為他已經安全到家,而是會像大一時梁元恒喝醉了怎麽都聯系不上時一樣,發動同學一起找,直到在操場的草地上找到醉倒昏睡的人為止。
是自己迷迷糊糊的,給陸景軒打了電話嗎?
許樂程點開通話界面。
昨晚有好幾條通話記錄。
傅斯言打過來,他挂掉兩次的記錄。
和傅斯言打過來,接通的記錄。
這個記錄,通話時長,二十一分鐘。
他有和傅斯言通電話?二十一分鐘?他和傅斯言說什麽啊能說這麽久?
二十一分鐘的通話記錄之上,是臨近十二點,陸景軒打過來,被接通的電話。
通話時長三分多鐘。
這大概就是他接了向陸景軒告知已經安全到家滾倒在了床上的電話。
但二十一分鐘?
掀開被子,下了床,許樂程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他是真一點也想不起昨晚到底怎麽和傅斯言說了那麽久的話,又怎麽回來的了。
算了,先去洗個澡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傅斯言一開始就只規劃了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廁所和浴室也各只有一個,在做許樂程這間卧室時傅斯言也提過要不要在裏面加裝洗手間,但想到加裝要重新動水路和電路,而自己不過暫住,搬走後這間卧室可以很輕易簡單的就恢複成傅斯言自己喜歡的功能和樣子,那麽做了的洗手間顯然會是個麻煩,沒必要如此折騰,他也就拒絕了。
今天沒課,不用出門,頭還是很暈,許樂程打算洗個澡回來繼續補覺,下午精神狀态好了就去醫院看爺爺,不好的話就睡到好,明天上完課後去看爺爺。
而這酒,還在想那二十一分鐘到底是說了些什麽的許樂程認真決定,以後是真的非必要就不喝了。
打開行李箱,拿出換洗的內衣和睡衣,許樂程打開門,走出卧室。
一陣咖啡的香氣撲進呼吸裏,許樂程反應不及地擡頭,看到寬大成一體的客餐廳裏,傅斯言穿着襯衫坐在餐桌前,手裏拿着pad,面前擺着一杯咖啡和一個三明治,正側頭看着剛醒來、身上穿着昨天帶着酒氣的舊衣服、頭發應該也是亂糟糟的、胡亂摟着睡衣和內衣的自己。
“醒了。”
“你怎麽在?”
同時開口的話撞在一起,傅斯言先停了聲。
許樂程把睡衣往懷裏摟得更緊了些,又問:“十點多了,你怎麽還沒去公司?”
放下pad,傅斯言端起咖啡,淺淺喝了一口,淡聲:“你沒醒。”
“我沒醒和你不去有什麽關系。”
“怕你醒來不舒服,身邊沒人。”傅斯言又拿起pad,在上面點了點,“以後別這麽喝了。頭還痛嗎?”
當然痛啊,宿醉诶。許樂程揉了揉太陽穴:“你怎麽知道我頭痛。”
“你昨晚說的。”
許樂程不自知地皺了皺眉:“說實話,我不記得了。”
傅斯言一幅早就猜到了的安穩模樣,點點頭:“手腕呢。還疼嗎。”
手腕?
許樂程動了動左手腕,沒什麽感覺。又動了動右手腕,一樣。
“昨晚怕你睡得不舒服,”傅斯言解釋,“想給你換睡衣。你不讓碰,手撞到床邊櫃的角上了。”
呃……
許樂程眨了眨眼,沒說話。
傅斯言放下pad,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擡眼看他:“給你塗了藥。如果會痛,記得去醫院看看。”
說着他又說:“我今晚去新加坡,順利的話,明天晚上回來。”
這麽倉促嗎。
“去洗澡。”傅斯言站起身,似乎是打算去公司了,“洗完再睡會,你的樣子看着很倦。”
客廳轉角有兩道門,昨天傅斯言介紹過,左邊是浴室,右邊是廁所。許樂程推開浴室的門,聽到傅斯言在身後問:“要幫你放水嗎?”
急急答了聲“不要”,他快步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浴室比他以為的還大一點,調性也是黑白灰簡潔大氣路線,整面落地窗旁有容納兩人也有餘的圓形大浴缸,另一側是用玻璃隔開的淋浴區,寬敞到成年人伸開手臂都碰不到兩邊的牆。
許樂程想了想,走到了淋浴的那邊。
洗過澡,雖然頭痛還沒緩解,但好歹整個人清爽了些。許樂程把髒衣服拿在手裏,确認過浴室裏只有髒衣簍而并沒有洗衣設備,打算去搜索昨天傅斯言沒有和他提過的洗衣機在哪兒。
打開門,他才發現,傅斯言還在。
“是晚上要去新加坡,白天都不去公司了嗎?”他問傅斯言。
傅斯言搖搖頭:“怕你洗澡的時候睡過去,不安全。”
“哪有那麽誇張。”許樂程想到了髒衣服,問傅斯言,“洗衣機呢?”
瞥了眼許樂程手裏的衣服,傅斯言說:“放在浴室髒衣簍裏,家政會處理的。”
啊這……許樂程:“我想自己洗。”
又有些不确定地問:“不會,你家就沒有洗衣機吧?”
傅斯言還真的想了一瞬,才點了點頭:“有。”
他引着許樂程轉到客廳側邊的一個頂天立地的大櫃子前,指了指櫃門:“應該在裏面。”
櫃門上沒有拉手,應該是按壓的。許樂程輕輕按了按,門在阻尼器的控制下勻速彈開,露出了裏面的洗衣機和幹衣機。
許樂程對傅斯言揮揮手:“ok,你去公司吧。”
傅斯言倒也沒有馬上急着走,反而是往後退了退,長腿交叉着穩住重心靠在牆上,饒有興趣地看許樂程研究各種按鈕,然後确認好了操作,在洗衣機成功啓動時自我鼓勵般地打了個沒打響的響指。
轉過身,許樂程又問傅斯言:“你到底去不去公司?”
傅斯言這才和他一起回到客廳,指了指餐桌上的咖啡杯和一個放着三明治的餐盤:“我做的,你嘗嘗。不喜歡的話叫外賣。”
“知道了。”許樂程在餐桌前坐下,左手手肘撐在餐桌上,用大拇指按着左邊太陽穴,“我不挑食。”
傅斯言遲疑了一下,走到許樂程身後,擡手,按上了許樂程右邊的太陽穴。
許樂程下意識躲開了:“幹嘛啊。”
“看你頭很痛的樣子。”傅斯言慢慢直起身。
許樂程搖搖頭:“揉一會兒沒用,睡個回魂覺就好了。”
傅斯言淡淡笑笑:“多少吃點,不要餓着肚子睡。”
說完他走到沙發那邊,拿起領帶快速系上,又穿上了西裝外套。
挺拔的身形被衣服修飾得完美,許樂程看了看,對傅斯言勾了勾手。
傅斯言不明就裏,但聽話的走近來:“怎麽了?”
“領帶歪了。”許樂程理了理傅斯言的領帶,滿意地點點頭,“可不能讓一點小細節破壞了傅總的完美。”
傅斯言垂眸看着許樂程給自己理着領帶的手指,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被手機鈴聲打斷了。
手機被傅斯言之前放在了餐桌上,許樂程順手拿起,遞給傅斯言,視線避無可避地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阿楠”。
傅斯言說聲“謝謝”接過,接通電話:“怎麽了?”
“我們要提前出發。”周以楠的聲音不大,但空間很靜,傅斯言又站在身邊,許樂程無可避免地聽到了話筒裏的聲音,“你現在馬上來機場。”
周以楠并沒有說明理由,傅斯言也沒問。好像這早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一般。
聽到傅斯言答了聲“好”,周以楠說了句“你的行李我直接帶去機場,回見”,就挂了電話。
傅斯言收起電話,叮囑了幾句要許樂程好好休息,手痛的話不要耽擱,趕着出了門。
玄關門關上,隔音良好的空間裏就再聽不到任何其他的動靜。
傅斯言的行李是周以楠收拾的啊。
他的日常衣物,周以楠那裏原來都有啊。
許樂程喝了口咖啡。
涼了,有些苦。
他把咖啡推遠了。看着那傅斯言做好的三明治,也沒有什麽拿起的欲望。
頭好像更痛了。
他站起身,回了卧室。
再睡會吧。反正自己一個人,在這麽大這麽空的房子裏,真的挺無聊的。
進了卧室,他才發現,床品已經換過了。
早上他醒來時和衣睡過還沾染了酒氣的淺藍格子床品全都換成了新的小灰藍格子床品,很幹淨,也很舒适的感覺。
這是傅斯言換的?還是他洗澡的時候有家政來過?
帶着得不到答案的問題,許樂程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
自從搬來,到和陸景軒他們吃飯,到不知道怎麽回來的,再到傅斯言被周以楠一個電話叫走,許樂程的心裏塞下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情緒和訊息,在這宿醉後和頭痛一起攻擊着他,腦子和心裏的情緒好像都要爆炸了,難受。
不想了。
閉上眼,把頭埋進軟軟的的枕頭,許樂程閉上眼。
先睡一覺,補充元氣。
醒來,又是一個打不倒的許樂程。
一定。
這一覺真的睡了好久。再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頭倒是不疼了,就是喉嚨幹澀。打開床邊燈的按鈕,床邊櫃上放着的是早上喝了兩口的那杯水,現在自然已經涼透了。
手機放在水杯邊,閃着有消息未讀的呼吸燈。
拿起手機,許樂程才發現這一覺睡過去時消息不少。
李子謙說後天約了場球,問他參加不參加。
學弟和他說報告已經通過了。
二月要去英國交流而組的群裏導師發了好幾個參考資料,要大家仔細看過後給出意見。
還有“老王”。
下午發了條安全落地的消息過來。
五分鐘前又發來一條:【醒了給我個消息】
許樂程随手回了個【醒了】,下了床。
拿着手機和杯子出了房間,把手機放在餐桌上,許樂程給自己倒了杯溫水,一口氣喝了小半杯。
放下杯子,手機響起新消息提示。
果然,還是傅斯言。
他問:【可以視頻通話嗎】
許樂程愣了愣。
傅斯言雖然有時候總有些惡趣味,但總體上來說,并沒有提過特別出格的要求。
在他們之間很少視頻通話的情況下,忽然刻意的要求,想來是有什麽必須的理由。
許樂程想了想,決定配合,做一個合情合理、尺度得宜的合作者。
這一次,和以後。
傅斯言為了誰選擇的景悅,誰又暗戀誰,和他這個合作者沒有關系。
他回了學弟的消息,和李子謙說明天再決定去不去打球,又下載了導師發的資料,然後撥通了傅斯言的視頻通話。
發過去的視頻邀請幾乎瞬間就接通了。
畫面裏卻沒有人,似乎是開着後置攝像頭,對着牆面。
傅斯言的聲音傳過來:“等我一下。”
一瞬後,許樂程聽到周以楠的聲音:“我回房間。”
再幾秒後,房門關閉的聲音和衣服摩擦的聲音同時傳過來,攝像頭被切換成前置。
襯衫扣子解開了一大半、領帶也解開了虛虛搭着的傅斯言出現在屏幕上。
随着他微微俯身,襯衫空隙處漏出來大片皮膚,正正撞進了許樂程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