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準備好了嗎?

第36章 第 36 章 準備好了嗎?

萬萬沒想到會在視頻裏看到這樣狀态的傅斯言, 許樂程實實在在的愣住了。

他脫口而出:“你怎麽穿這樣?”

“咖啡潑身上了,剛打算換。”傅斯言簡單解釋。

許樂程遲疑了一秒,還是問了出來:“當着周以楠的面換?”

“沒有啊。他走了。”

傅斯言這個回答讓許樂程心裏不爽。他半眯起眼:“你現在就扣好。”

“我還沒換。”傅斯言湊近攝像頭, 給許樂程看襯衫上的咖啡漬。

說着他問許樂程:“頭還痛嗎?”

“說了睡一覺就好了。”許樂程停了停,遲疑一秒,還是問了出來, “什麽事一定要視頻?”

“想看看你好些了沒。”傅斯言說着, 補了句“我換衣服, 很快”。

手機被傅斯言放下。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又再響起。過了一會兒,傅斯言重新拿起了手機。

他已經脫了被咖啡弄髒的襯衫,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套頭棉質T恤,整個人也散去了工作時不自知就會帶上的凜肅, 顯出了很閑适的樣子。

他靠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 随意捋了捋頭發, 動作間,T恤領口展開來, 露出了漂亮的鎖骨。

這樣放松的傅斯言, 甚至有點少年氣。

許樂程忽然反應過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傅斯言穿着休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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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隔着屏幕,隔着四個多小時的飛行距離。

“有心事?”傅斯言動了動肩膀, T恤跟着移動, 鎖骨露出來更多了。

許樂程想答,卻聽到傅斯言那邊響起了敲門聲。

傅斯言應了聲, 對許樂程快速說了句“阿楠叫我”, 說着走到門口,但是沒有開門。

許樂程聽到周以楠的聲音,只是聽不清說了什麽, 只聽到傅斯言隔着門說:“我不去了。”

他走回沙發旁,坐下:“阿楠說去酒吧坐坐。”

許樂程悶聲說:“他一個人去,你放心?”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他又不是你。”

傅斯言這是在隐約嘲諷他昨晚喝醉的意思吧!許樂程瞪他一眼:“可是周以楠很帥。他一個人去酒吧,沒準會被人搭讪。”

傅斯言有些奇怪于許樂程對周以楠的關注,幹脆地問:“你這麽在意他?”

許樂程不知道怎麽回答。

說不在意,現在心裏這種微妙的感覺好像也不是。

說介意,好像又沒有什麽立場。

想了想,他盡量把話說得委婉:“周總他挺優秀的。聽說他也住在景悅?”

傅斯言沒有回答。倒是沉默了。

許樂程抿了抿唇,垂了眸子,心裏泛起更微妙的感受。

果然,一提到周以楠,傅斯言他就和平時不太一樣……

“程程。”傅斯言忽然很正色地喚他,然後更正色地問,“你問他幹什麽?”

“我……”許樂程又遲疑了。

他很讨厭自己現在這種想說但是又得憋着的狀态。

雖然他們只是合同夫夫,維持婚姻的表面恩愛就行,私下心裏想着誰對方無權幹涉,但如果傅斯言和周以楠真的是不管出于誰的原因被迫分開的關系,他夾在中間,産生的,恐怕不止是尴尬。

他也很讨厭這種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煩躁的心情。

傅斯言的态度更嚴肅了:“你對周以楠感興趣?”

什麽是他對周以楠感興趣?對周以楠有興趣的不是傅斯言自己嗎。

許樂程皺眉:“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

“我聽不懂。”傅斯言說得直接,“我和他感情好不好,和你關注他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啊。你們很好,我夾在你們中間……”

“程程!”傅斯言高了聲,“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我和周以楠,‘很好’?”

他重重地強調“很好”,停了停,随即苦笑:“你以為我和他有暧昧?”

……他以為的不止是暧昧。但傅斯言這個态度,好像又有點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見許樂程表情不斷變化,傅斯言苦笑更甚:“你怎麽會這麽以為。”

他想了想,問:“是不是上次傅明宇和你亂說了什麽?”

許樂程默默點了點頭。

“我饒不了他。”傅斯言嘆聲氣,“你怎麽……”

他似乎想說責備的話,但是看着垂着眸子的許樂程,他把話吞了回去。

“你這麽聰明,怎麽會被他誤導了。”傅斯言解釋,“我和周以楠怎麽可能。”

“我才不是被他誤導。是你。我問你了,”許樂程小聲說,“是你說的,會為他抵押你所有資産。”

“我說過這話?”

“怎麽還不承認呢。”許樂程有些着急,“你說過的。”

傅斯言仔細回想了一會,又苦笑了:“你問的是要抵押資産去幫忙,我幫誰。”

“有區別嗎?”

“有啊。我當時和你說了,周以楠比林毅行冷靜,投資也更在行。”

“那你還是選的他。”

“是在林毅行和他之間,更認可他的眼光。當着林毅行我也這麽說。”傅斯言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而且我投資誰不投資誰、要抵押什麽東西,你如果不同意,我怎麽可能會去做。”

許樂程聲音低了些:“那你出國,不是他給你收拾的行李嗎。你的私人物品放在他那裏,被誤會很正常。”

“沒放在他那裏。我有個準備好短期出行的行李箱放在辦公室,平時臨時要出國時就直接拿。”傅斯言耐心解釋,“阿楠今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在傅氏,他順手替我拿個行李箱,不存在收拾。”

“我又不知道什麽行李箱……”許樂程的睫毛忽扇幾下,“你不是因為想接近周以楠,才搬到景悅的嗎。”

傅斯言愣了愣,忍不住笑了。

笑得很是舒展:“你昨天問我是因為喜歡他才要和他一起住在景悅的‘他’,指的是周以楠?”

不然呢。

許樂程沒答話,但表情很精彩。傅斯言又笑了:“怪我沒早告訴你,最先住在景悅的是阿行,然後阿楠買了他隔壁。我搬到景悅的時候,阿行搬去了城南別墅區,三個月後阿楠也搬去那邊了。我可沒跟去。就算要冤枉我,那也該說我是為了阿行住在景悅。”

許樂程悶悶的“哦”了聲。

傅斯言沒說,估計是完全覺得周以楠和林毅行住哪和他沒關系,只是有人從中刻意模糊信息,許樂程才被誤導。

他不忿:“你堂弟可真能偷換概念。”

以至于他當時明知道來者不善,還是被引導着一步步産生了誤會。

可是……

他問傅斯言:“你親口說的,有暗戀的朋友。”

“什麽暗戀。”傅斯言疑惑地重複一聲,想了想,明白了過來,看着屏幕裏又垂着眸子不看他的許樂程,放低了聲音,“程程,我們結婚了。”

“所以呢。”許樂程悶聲。

這不是廢話嗎,傅斯言忽然說這個幹什麽。

“所以,我和你說些我知道的、應該要保守的秘密,不算人品有問題。”

秘密?什麽秘密?許樂程微微擡頭,看向手機屏幕裏的傅斯言。

傅斯言斟酌着用詞:“我覺得阿楠他對阿行和對別人不一樣。”

啊?

許樂程瞪大眼睛:“你說真的?”

這他可從來沒發覺過。可是傅斯言點破了,他想起那天有男人向林毅行搭讪時周以楠的反應,又覺得,傅斯言說得沒錯。

“阿楠不挑破、阿行沒察覺,這種太私人的事情我當然當做不知道。”傅斯言站起身,從沙發上走到床邊,靠坐在了床頭,“阿行他……這方面挺遲鈍的。”

“被冰山一樣的傅總說遲鈍,”許樂程忍不住笑了,“多奇怪。”

看到許樂程笑了,傅斯言舒了口氣。他扯過一個床上的抱枕墊在自己背後,靠着床頭坐得更舒服了些,唇邊一抹無奈但又溫和的笑:“你想東想西的,不奇怪?”

“可是……”許樂程說,“常常見面,林毅行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阿行沒表現過喜歡男人。阿楠也沒透露過取向。何況有些事情一旦說破就沒有回頭的可能。”傅斯言若有所思的看着許樂程,“對于阿楠來說,阿行是唯一特殊的那個人,所以即使他再果斷也一直沒過多的表現出來,我猜他是怕把阿行吓跑吧。”

“也是。有些人可以很快換個人重新開始,告白不成那就下一個。但有些人取代不了,很唯一,反而不敢輕舉妄動。”許樂程點點頭,又笑,“可是周以楠真的挺優越的,你從小和他一起,沒動過心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準有點兒。”

許樂程的話明顯是玩笑,傅斯言擡手點了點屏幕上許樂程的側臉:“造謠。”

“那你抓我啊。”許樂程徹底放松了,笑得很歡快。

傅斯言不動聲色地截了屏。

“許氏的事情應該告一段落了。”他對許樂程說。

“這麽快?”許樂程有些意外。

“許鵬程那個狗腦子。”傅斯言說,“合同詐騙後轉抵押拆借,跑國外一把賭輸了。現在被當地人扣着,要許常磊二十四小時付錢贖人。”

是許鵬程,倒也不意外。

“物業這幾天會加強安保。另外我讓林盛找了安保公司,會随時随地保證你的安全。”傅斯言說,“你出入也由司機接送。如果讓你不自在……”

“沒事。”許樂程搖搖頭,“我知道輕重。沒必要和瘋子比不要命。”

許常磊唯一能搞到錢的途徑只有許氏了。但許氏被他弄得亂七八糟,土地資産也早就他抵押掉,許氏的價值并不高。再加上許鵬程這邊急用錢,對許樂程他們而言是再好不過的時機。

傅斯言說:“之前我讓林毅行找靠譜的第三方做了準備。明天他會把目前的進度再彙總,你看看,覺得可行,我們就進行。”

之于許氏和許常磊的每一步,傅斯言都恪守了對許樂程的承諾,先問過他再确認如何進行。現在到了最終時候,許樂程倒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忐忑或者興奮,反而很平靜。

也許是因為有傅斯言在,足以讓他篤定即使發生任何問題,都有人和自己商量,和自己并肩,被自己信任。

而不是像從前一樣,他只有自己。

許樂程不打算和傅斯言說這些私人的感觸,但他淡淡的沉默被傅斯言覺出來了,溫聲喚他:“程程?”

“嗯。”許樂程揉了揉眼睛。

“累了?”

“沒有。”他搖搖頭,“我剛醒呢。”

“餓不餓?”

“不餓。餓了我會叫外賣。”他有些無奈地瞥了屏幕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傅斯言笑了笑,又拉過一個靠枕墊在身後。

許樂程從傅斯言的語氣和神色間看出了些放松後的倦意,他問傅斯言:“你才累了吧。”

“是啊。”傅斯言的聲音低了好些,很有磁性,但也很倦,“傅氏現在看着還好,其實在轉型和人才後繼乏力的關鍵期,事情一件接一件,總看不到盡頭。”

他側身躺下,把手機放在枕邊,籲了口氣:“其實我一直不想管傅氏。可是人總要承擔該承擔的責任,即使是勉強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我爺爺他其實沒給過我壓力,也沒說一定要我把傅氏擔起來。但他不想勉強我,我就更不能任性的看着他一生的心血被人敗了。”

“你已經很盡力了,甚至願意為了讓爺爺安心和我結婚。”許樂程說,“等大方向和人力配置穩定下來就,多少會好點的。”

聽得出許樂程是想安慰自己,傅斯言說了聲“希望如此”,又說:“一號,真的不要我送你去機場?”

一號,許樂程出發去英國交流,為期九天。之前說好了傅斯言送他去機場,但交流小組制定了出行計劃,沒什麽特殊原因希望大家一律都從學校一起坐大巴出發,方便管理協調。

許樂程不打算特殊化:“同學都一起呢。”

傅斯言做了個委屈的樣子,但也并不為難許樂程:“你別擔心爺爺。”

“謝謝你。”許樂程真心誠意地說,“交流回來的機票已經定了,下午落地。我想先去看爺爺,再去你爺爺那吃年夜飯,合适嗎。”

他回來那天正好是除夕夜,傅家的規矩是傅爺爺直系的子孫輩都要去祖宅守歲,除夕到初五,都要住那兒。

傅斯言答:“我去機場接你。”

又聊了會許氏的規劃,傅斯言道了晚安,許樂程挂斷了視頻。

周以楠這件事弄清楚了,心裏這些時候盤踞的微妙的壓力也就消散。輕松些了,困意又席卷而來。

把手機放回床邊櫃上,蓋好被子,他決定再好好睡一覺。

許氏的事情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許常磊許鵬程到了絕境會出什麽瘋招。他得保持精神,和他們剛到底。

第二天出了玄關,一梯一戶靠虹膜來确認的電梯外果然有物業安排的安保守着,陪着他下到停車場,直把他送上了車。

到了學校,下了車,進到公共課的教室裏,許樂程很确定傅斯言一定安排了安保在他周圍,但他沒察覺到身邊有誰跟着。

這讓他覺得自在。

陸景軒和李子謙已經到了,也給他留好了座位。許樂程坐下,李子謙立刻雙手合十,滿臉歉意:“真沒想到昨天你也醉了,新婚期就在外買醉,老王沒生氣吧?”

“誰買醉了。”許樂程笑笑,“沒事,他沒那麽容易生氣。”

“真的?”李子謙有些不确定,“我看軒哥在群裏@了你幾次你都沒回,就怕你搬家第一天,老王不高興。”

“我作證。”不太八卦的陸景軒開了口,“老王一點沒生氣。”

“啊?”

李子謙詫異,許樂程也側頭看陸景軒。

他怎麽會知道傅斯言有沒有生氣?

“我@你沒回應,之後不是給你打電話了。”陸景軒答,“老王接的。”

許樂程想起那個自己沒有記憶的和陸景軒的通話記錄,原來是傅斯言替他接了呀。

“你沒走到地鐵站就醉倒了,老王來接你,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好像正好到停車場,告訴我他已經把你接回家了。”

“那也不代表老王沒生氣。”李子謙說。

“老王沒顧得上挂電話,我們阿許就鬧脾氣了,沖老王嚷呢,說不要回景悅,老王哄得那個好聲好氣,我都佩服。如果那叫生氣,我也想有人這麽跟我生生氣。”陸景軒笑着看許樂程,“替我向老王道個歉,我們真不是故意把他家寶寶灌醉的。”

許樂程耳後有些發熱了:“什麽寶寶……”

陸景軒貼近許樂程耳邊,推開靠過來也想聽一耳朵的李子謙,壓着笑輕聲說:“老王說程程乖,你不高興,說叫你程程那叫誰寶寶呢。老王那聲‘程程寶寶’我可聽得真真的,可惜沒錄音。”

陸景軒直起身,把努力再擠過來想聽的李子謙又推開了。

“軒哥你……小氣。”李子謙不忿,“有什麽是你親室友我不能聽的!”

陸景軒舉起右手,直起食指擺了擺:“別人家的事情,少摻和。”

又看了眼明顯有些害羞起來的許樂程,笑了笑。

許樂程耳後确實發起了熱。

自己喝醉了之後,這麽沒有邏輯和章法嗎?

傅斯言的惡趣味,今晚到家見面了,沒準要拿來取笑自己的。

不過,反正自己不知道。不知道就是沒發生,就是不存在。傅斯言要是真的惡趣味上來用這個調侃,就用這個邏輯給他擋回去好了。

只是傅斯言當晚沒有從新加坡回來。傅爺爺和人聊了個新的方向,傅斯言臨時受命,從新加坡飛去了美國。

許樂程出發往英國時,傅斯言美國的行程也剛展開。隔着五個小時的時差,傅斯言那邊忙得不可開交,許樂程這邊在九天內要完成好幾個課題,又是住的三人間,還被李子謙拉着一有時間就見縫插針的逛博物館,除了傅斯言每天算着這邊的時差準時在晚上十點半發給他的【晚安】之外,兩人別說視頻了,就是電話都說不上幾句話。

好在除夕那天,傅斯言也搞定了美國的商談,比許樂程早一個小時回到國內落了地。

說好了傅斯言會在機場等他,許樂程特意和李子謙錯開了取行李的時間,比大家都晚了十幾分鐘才走了出去。

即使并沒有等在到達口的最前面,而是遠遠的站在等着接人的人群後方,許樂程仍然一眼就看見了傅斯言。

他拉着行李箱,不自覺地加快了步子。

傅斯言并沒有迎上來,倒是安靜站在原地,看着許樂程快步向自己走來。

許樂程走到了傅斯言面前,站住,微微仰頭看傅斯言,舉起手,笑着揮了揮,說了聲“hi~”

他看起來有些累,漂亮的眼睛雖然還是那麽清亮,但淡淡的黑眼圈更吸引傅斯言的注意。

傅斯言低語:“好久不見。”

雖然每天都有發消息,也并不是全然沒有通過電話,但是傅斯言這句好久不見,是許樂程也想說的。

他抿了抿唇,回應:“可不是。”

傅斯言擡起手,輕輕撫了撫許樂程的眼窩,然後忽然雙手展開,伸手抱住了許樂程。

在感覺到許樂程瞬間僵住的瞬間,他沒有松開手,反而更抱緊了些,貼着許樂程的耳邊說:“剛收到消息,許氏是你的了。”

啊……

許樂程一時間呆住了。

一直期待拿回的、原以為已經失去了的重要存在,真的回到自己手中時,第一感覺竟然是恍惚的不真實。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冷靜以對,但這一刻,他只覺得虛浮。

好在,傅斯言身上清冽的氣息撲滿呼吸,抱住自己的手的力度和溫度,是他處在真實中的确實憑據。

擡手回抱住傅斯言,許樂程在他懷裏仰頭,很誠懇地說:“謝謝。”

過了幾秒,他松開了手。

傅斯言也松開了他,退後一步,向他笑笑:“許總,不客氣。”

然後拉起了許樂程的行李箱:“走吧許總。去看爺爺,然後跟我回爺爺家。”

停了停,他補充道:“傅明宇每個月的家族分紅我停了,也沒讓他來守歲過年。”

挑撥他們關系的人,傅斯言必然不能忍。許樂程點了點頭:“好。”

傅斯言快步走出兩步,又猛地停步,潇灑回身,看着反應不及沒收住腳步差點撞在自己懷裏的許樂程:“今晚,準備好了嗎?”

“準備?”許樂程退後半步,茫然,“要準備什麽?”

傅斯言微微俯身,靠近許樂程的臉,緩聲輕語:“在爺爺家,我們得住一間房。”

在許樂程明白了他這話意思的瞬間,傅斯言笑得更玩味了。

他微微俯身,看着許樂程的眼睛,呼吸溫熱:“洞房,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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