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犯規
第40章 第 40 章 你犯規。
“哦……”許樂程看看傅斯言的右手, 又看了看他幾乎一大半垂落在腰間的襯衫,很認真的思考了幾秒鐘,帶着商量的意思看向傅斯言, “叫林盛來?”
傅斯言表現出的無奈更重了,眉心也緊皺,神色沉郁的看了眼許樂程, 又垂下眸子站起身, 用左手去解自己腰間的皮帶。
有些難。
傅斯言的右手習慣性地往腰間按去。
許樂程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他右手手腕, 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了聲“你是不是在賭氣”,順手拍開傅斯言按着皮帶的左手。
“有時候不用這麽講究的。”他擡手,輕松解開了傅斯言那條質感上乘的皮帶的皮帶扣,“你又不是生下來就是傅總, 小時候絕對有過穿着小短褲滿世界跑被人看過的經歷吧。事急從權你難道不比我懂?讓林盛幫忙理一下, 不行?”
傅斯言沉聲:“不行。”
“他不行, 合着你就逮着我薅呗。”許樂程松開些傅斯言腰間的皮帶,手指停了停, 點上了西裝褲的扣子。
傅斯言很配合, 挺拔站立着一動不動,也沒有再說話。
但這樣相對近距離的位置讓傅斯言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和他濕熱呼吸的存在感極強,讓許樂程在心裏對自己“就當傅斯言是那種塑料的服裝模特”的催眠不是特別成功。
不管怎麽說, 自己一個性別男愛好男的男人要去給一個就是再昧着良心也不能不承認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同樣性別男愛好男的男人解開褲扣, 拉下拉鏈,再把襯衫給他理好把褲子穿好的過程, 是有那麽一點……微妙。
但手指停在傅斯言褲子扣子上不動, 好像更微妙了。
襯衫拉開都拉開了,皮帶扣解都解了,人姿勢都擺好了……事已至此……
許樂程的手指輕輕一動, 把西裝褲的扣子從扣眼中解開了。
“你衣服都是定做的,腰圍恰好,其實可以不用系皮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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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扯些閑話消解傅斯言的呼吸落在安靜空間裏的存在感,許樂程一邊拉下了傅斯言西裝褲前襟的拉鏈。
好嘛,傅斯言的內褲是完全純黑的,和他黑色棉質T恤黑色運動長褲的居家服很成套系。
許樂程吸了口氣,忽略自己腦海裏閃過的無關聯想,把襯衫塞進松脫開的褲腰,再擡手環住傅斯言的腰,從腰後往前腹快速理好了襯衫在西裝褲裏的位置。
後退半步,許樂程擡手輕輕靠近拉鏈頭垂落的敏感位置,食指快速勾起拉鏈頭,順利的把拉鏈拉上了。
把皮帶重新拉緊系好,勾勒出傅斯言的腰線,許樂程不動聲色的籲出口氣,再退後一步:“好了。”
傅斯言默不作聲地坐下了,許樂程把收好的藥箱重新放回了辦公桌的抽屜裏。等他直起身,正看到半掩着的辦公室門外,林盛端着一個托盤擡手做敲門狀,卻又呆在那裏,沒有敲,而且正轉身欲走。
和直起身的許樂程對上視線,林盛瞬間顯得很是慌亂,完全是手足無措的樣子了。
“進來呀。”許樂程叫林盛。
“我……”林盛慢慢騰騰的踏進一只腳,還是很猶豫很慌,“門沒關,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說着又果斷轉身:“傅總你叫我我再來!”
然後啪地把門也給從外面關上了。
“他幹什麽?”許樂程愕然不解。
傅斯言似乎想笑,但是又刻意的壓住了:“沒什麽。”
“什麽啊。”許樂程質疑,“你這樣子就是知道。”
沒有答案,這不是故意讓他難受嗎。
他戳了戳傅斯言的手臂:“快說。”
傅斯言斟酌了一下用詞:“他應該是誤會了。”
“誤會什麽?”
“你剛才的姿勢,可能被他看成一種兩個人私下進行的、比較親近的接觸行為。”
每個字許樂程都聽得懂,但傅斯言并不算快的說出來,他一時間還是沒理解這些字組合在一起的意思。
“什麽姿勢……”
看了看自己站着的辦公室桌旁的位置,再看了看坐在辦公椅上面對着自己的傅斯言,目光閃過剛才自己俯身彎腰放了藥箱的抽屜,許樂程腦子裏轟然一下,明白了。
他張了張嘴,愕然又不可置信。
傅斯言聰明的沒有再說話。
“不是……”過了幾乎足足一分鐘,許樂程才說話,“你平時是給了林盛什麽印象,他才會覺得你在辦公室裏也能亂搞啊?”
“我和你怎麽是亂搞。”傅斯言下意識反駁,又意識到問題不在這裏,無奈分辯,“他想歪,責任在我?”
“沒準是你有前科……”
“我沒有前科。”傅斯言正色打斷許樂程慌亂的不成體系的話,“我只有你。”
意識到自己過于尴尬而胡亂說話的狀況,許樂程閉上了嘴。
傅斯言左手點開pad,按住,說了句:“馬上來我辦公室。”
不多時,林盛端着托盤,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辦公室,和許樂程對視了一眼,居然是林盛帶着害羞的快速撇開了視線。
許樂程轉頭瞪傅斯言,傅斯言苦笑,向林盛開口:“你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啊?”林盛瞬間get到傅斯言的意思是他完全誤會了,瞪大眼,“我……就是……傅總和許總感情好……我……”
“行了。”傅斯言打斷了林盛的期期艾艾,“什麽事。”
林盛這才想起手裏還拿着托盤。
他把托盤放在了傅斯言的辦公桌面上。
裏面是一碗雞湯面。
“傅總去醫院沒顧上吃午飯。”林盛向許樂程說,“醫生說這幾天要吃碳水的,但是也得清淡點。”
說着,他忙不疊的離開了辦公室。
傅斯言看了看托盤,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許樂程。
許樂程敏銳的察覺到了傅斯言的視線:“你看我幹什麽。”
“你好看。”
“你這惡趣味,敢不敢去讓別人震驚一下?”
傅斯言眯了眯眼,移開了目光,不說話。
許樂程擡手拿起托盤裏的筷子,遞到傅斯言左手邊:“趁熱吃。”
傅斯言接過筷子,在面上戳了戳,放下了。
“怎麽不吃?”許樂程督促他,“你胃也不好。得吃。”
“不吃了。”傅斯言沉聲,“不餓。”
“左手不方便?”許樂程看向門邊,“叫林盛來喂你?”
傅斯言又不說話了,他看着許樂程,喉結動了動,卻又沒說話,表情是許樂程熟悉的無奈。
平時的傅斯言是什麽都冷然以對、絕對不想假手于人的樣子,但現在應該算是病人的傅斯言讓許樂程感覺到了一點嬌氣的意思。
在傅斯言顯得黯然的神情裏,許樂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面,遞到傅斯言唇邊。
傅斯言沒說話,但吃下了許樂程喂過來的那口面。
夾起第二口面,許樂程卻沒有喂到傅斯言唇邊,而是挑着筷子側頭笑:“到底餓不餓呀。”
傅斯言笑了笑,張開了嘴。
一碗面吃了一大半,傅斯言的手機有了來電。
看一眼是林毅行,傅斯言接通,點開免提。
“言哥哥,我生日,你來X會所吧。”
許樂程聽不出說話的是誰,但絕對不是林毅行。
傅斯言直截了當一句“不去”,挂斷了電話。
又向許樂程解釋:“是阿行的表弟。”
手機随即又響起來,還是林毅行的電話打了過來。
是林毅行在那邊笑得抱歉:“林文哲說手機沒電了借我電話發個消息,沒想到他去騷擾你,保證沒有下次了。”
傅斯言簡單答了幾句,又挂了電話。
拿起勺子給傅斯言喂了口溫熱的雞湯,許樂程笑:“傅總有時候真的好簡潔,好無情。”
“看人。”傅斯言答,“很多電話沒必要接。”
跟着他又補了句:“你随時給我打電話都行。”
許樂程點點頭,然後聽到自己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視頻通話,來自李子謙。
他把勺子遞到傅斯言手裏,快速叮囑句“你再喝兩口雞湯”,繼而拿起手機走到了沙發那邊,坐下後接通了視頻。
李子謙似乎在一個KTV的包廂裏,光線不太明朗,還有彩色的射燈時不時的閃一下,周圍的聲音也很嘈雜。
“阿許,你在哪?”
李子謙說話的聲音有點含糊,聲音很大。
“你喝酒了?”許樂程問,“聚會呢?”
“高中同學聚會。”李子謙說,“你等等。”
視頻晃動起來,李子謙拿着手機快步走出了那個嘈雜的包廂,又推開一扇門,進入了一個沒有人的安靜的空間裏。
應該是另一個沒有客人的包廂吧。
果然,李子謙摸索着打開了牆面上的燈光開關,照出了一個不算大的KTV小包間。
見李子謙坐了下來,手機穩定住了,許樂程問他:“有事?”
“剛和高中同學聊起來,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李子謙的狀态有些微醺,說話也時快時慢,“所以我就給你打視頻了。”
“打給我幹什麽。”許樂程不甚在意地答着,又向傅斯言看過去。
見傅斯言沒有喝湯,反而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他把手機移了移,不讓那邊的李子謙看到自己的臉,然後對傅斯言無聲地說:“喝湯。”
“我喜歡你。”
李子謙的聲音和許樂程對傅斯言的無聲催促重疊在了一起。
傅斯言瞬時放下了手裏的瓷勺,碰撞在碗沿,發出清脆聲響。
許樂程把手機轉了回來,看向視頻裏的李子謙:“你跟人告白,給我發什麽視頻。”
“阿許,我喜歡你。”
李子謙看着視頻裏的許樂程,說得好像很認真。
“啊?”許樂程怔了怔,還沒徹底反應過來李子謙說的意思,就看到傅斯言霍地站起身來。
他擡手,向傅斯言示意“你安靜”,又向李子謙笑道:“你在玩大冒險啊?”
李子謙強調:“我認真的。”
“認真個鬼啊,我結婚了。”許樂程說,“你喝醉了。”
李子謙急聲說:“我沒醉。我對你怎麽樣,你一點都沒有感覺?”
“行了,喝醉了就回家躺着。”許樂程沒看視頻裏的李子謙的表情,只看向傅斯言,有些後悔沒去門外接這個視頻了。
他向傅斯言示意安靜點之後,傅斯言倒是聽話的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但那眼神,許樂程覺得有些過于沉重了。
“許樂程。”李子謙看着他,“我沒開玩笑。你回答我,你對我有沒有感覺。”
“沒有。”許樂程直截了當,“兄弟,你別鬧了。”
“現在沒有沒關系,總有一天讓你哭着叫我爸爸。”
李子謙這話落在許樂程耳中,明顯就是醉後發瘋口不擇言,他皺眉:“你就做夢吧。消停點,你喝了酒總胡鬧,大二發酒瘋那次你不記得了?”
“大二那次我也不是發酒瘋,我是真的想吻你。”
李子謙的話讓許樂程愣住了。
“阿許,我喜歡你,我……”
視頻被許樂程直接挂斷了。
傅斯言很慢但是态度很冷硬地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他:“他吻過你?”
“怎麽可能。”許樂程瞪大眼,“他喝斷片了,壓過來想強吻我,被我怼了他小腹,吐了半個晚上。”
傅斯言的臉色還是很冷:“他喜歡你。”
“他喝醉了。”許樂程揮揮手,“要不就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你不是大學生,這種精神狀态你不懂。”
“大學生的精神狀态我不懂,是在暗示我是老男人嗎?”
“就差三四歲而已,老什麽。”許樂程皺眉,“你比他帥多了,你可是傅總。”
雖然許樂程的話可以歸入誇獎,但傅斯言還是不肯輕易放過剛剛這個視頻,他追問:“如果他是認真的,你怎麽回答。”
“回答什麽?我結婚了。”許樂程想站起來,但傅斯言站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動線。
“如果你沒和我結婚呢。”傅斯言還是追問。
“有你沒你都沒他什麽事啊。”許樂程無奈,“他剛才那個樣子,就是喝醉了。”
傅斯言不認同:“酒後吐真言。”
“你沒喝醉過嗎?醉了說的那不都是胡話嗎?”許樂程有些不耐了,“誰會把喝醉了之後的話當真啊。”
“是嗎?”傅斯言的态度又更冷了,“你喝醉了,說的話,都是胡話?”
“必須是。”許樂程的态度很明确,“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麽的狀态下說出來當然是胡話,誰當真誰才傻吧。不然你平時還跟人談判幹什麽?直接灌醉了不就行了?”
傅斯言垂眸看着許樂程,表情很凝重,許樂程仰頭看他,不解地眨了眨眼。
過了一會兒,傅斯言後退一步,轉身,走向了自己辦公桌。
許樂程也站起身來:“我來找林盛拿資料的。該回去了。你好好上班。手注意點,別崩開了。”
傅斯言淡聲應了個“好”,沒再說話。
總覺得傅斯言的心情很不好,許樂程走到門口,還是沒忍住回身,确認了一句:“你今晚會回景悅吧?”
深深看向許樂程,傅斯言默然了幾秒,答了聲:“回。”
但回到景悅的許樂程在下午六點多接到了傅斯言的電話,說又要臨時去美國出差,暫時計劃三天左右回來。
“非去不可嗎?”他問傅斯言,“你的手怎麽辦?”
“總有辦法的。”傅斯言說。
“和誰一起?”許樂程問,“不至于你一個人吧。”
“我和林盛。”傅斯言那邊響起車子啓動的聲響,“我上車了。”
“讓林盛照顧着點。”許樂程叮囑,“你別那麽計較,傷口崩開了才麻煩。”
“他幫我換衣服,給我洗澡,你不介意?”
“我介意什麽,你住院的話沒人照顧不也是護工護士幫忙嘛。”話雖然脫口而出,許樂程還是停了停,小小改了個口,“就三天,要不你用濕毛巾擦擦算數,回來再洗。”
傅斯言的聲音帶着了點輕微的笑意:“回來也得你幫我。”
挂了電話,許樂程想了想,給林盛發了個“麻煩你好好照顧傅總”的消息。
林盛秒回:【許總放心】
林盛回得很靠譜,但許樂程其實沒有那麽放心。
在傅斯言說要去美國三天時,他心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傅斯言的手怎麽辦,第二個念頭是反正是寒假,要不自己一起去好了。
不管怎麽說傅斯言的手會傷到,和後腰的傷多少都有點關系。而右手不能動彈的情況下,日常起居是真的會非常麻煩。
更何況是那麽計較的傅斯言。
但傅斯言沒提因為受傷需要照顧這茬,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念頭有些過于突然了。
打開電腦,許樂程把從林盛那裏拿來的資料裏需要再整理跟進的內容整理進文檔,暫時把傅斯言屏蔽在了忙碌之外。
到了晚上十點多,他才暫時停了下來。
平時傅斯言如果出差出國,還是會像之前他住宿舍一樣,在這個時間和他聯系。
只是和在學校時礙于環境只能發消息不同,現在傅斯言一般都是直接給他發過來視頻連接。
但今晚傅斯言還在飛機上,帶着手傷和腰上的不适進行一段漫長的飛行。
許樂程拿出手機按亮,打開微信界面,滑過剛才整理資料時收到的N多消息,找到了“老王”。
點開對話界面,裏面自然沒有新的消息。
但原本點向退出的手指停了停,點上了右上角的選項。
再退出來,“老王”不再随着消息不斷的接收而往下移動,而是置頂在了界面的最上方。
這一晚上忙碌很有成效,許樂程上床時已經是淩晨,沾上枕頭他就睡了。聽到視頻通話的邀請提示音時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他拿過手機,看了眼邀請人。
老王。
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接通了視頻。
傅斯言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吵醒你了?”
許樂程看了眼時間。上午十點。
估算一下行程,傅斯言估計剛到,他含糊的問傅斯言:“到酒店了嗎?”
“到了。”
“那就好,今晚別管工作了,早點睡。”許樂程說,“你好歹是個病人,要休息。”
傅斯言答得很乖順:“已經要睡了。”
他轉了轉攝像頭,給許樂程看他這邊的環境。
他靠着床頭坐在床上,已經換上了那件許樂程眼熟的黑色棉質T恤,身上也蓋上了被子:“衣服我自己換的,花了一刻鐘。”
“你身材又不差,還怕人看。讓林盛幫幫忙呗。”
“不想。”傅斯言把手機放在枕邊,調整好角度後側身躺下了。
“換藥了嗎?”
“換了。”傅斯言給許樂程看手上新包紮的樣子。
“腰上呢?”許樂程問。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再是頭等艙能躺能睡,也還是不适合傷患。
“沒換。”傅斯言在枕頭上搖了搖頭,“回來你給我換吧。”
“敷貼也沒處理?貼三天皮膚會不會過敏啊?”
許樂程說着話,忽然想起了那次傅斯言貼了三天也沒換掉的hello kitty的創可貼。
有些飄忽的、不成形的東西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他怔了怔,然後聽到傅斯言問他:“昨晚睡很晚嗎?”
短暫閃過的那些沒有成形的存在被帶過了,許樂程回答:“不算太晚。”
傅斯言的聲音低磁,但聽得出倦意:“我以前總忽然出差的。”
許樂程點點頭,安靜聽着。
“這次想到家裏有你等着,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
許樂程眨眨眼,坐起身來:“我沒等你。”
傅斯言看着他,聲音很小地說了句:“小刺猬。”
“我聽到了。”許樂程瞪屏幕上的傅斯言,“說好了不再這麽亂叫我的,你犯規。”
傅斯言笑了笑,聲音更小了:“好的,老婆大人。”
許樂程拿過一個抱枕墊在身後:“現在心情好了?”
傅斯言輕聲:“嗯。”
“所以你昨天下午到底在生什麽氣?”
“誰聽到有人跟自己老婆告白心情會好。”
傅斯言說得理直氣壯,許樂程無奈:“說了就是喝醉了。”
又說:“好了,不要再說這個了。沒意思。”
他和傅斯言根本不是需要吃醋的關系,不用這麽敬業的入戲。
“老說我黑眼圈,你要不要截圖看看你現在黑眼圈多重。”他正色提醒傅斯言,“睡吧。”
挂了視頻,許樂程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的臉,出了會神。
雖然沒有附和傅斯言,但他确實也有些感覺,自己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比如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他時常會感覺到孤單,所以宿舍裏常常有人的氣氛是他喜歡的。
搬出宿舍時,他也曾經因為又要自己一個長久待着而想過可能會孤單。
但是現在,他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平層裏,挂了視頻之後房間裏一片寂靜無聲,他卻覺得挺寧靜的。
大概是因為從前那些任何時候都墜在心上的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東西,都已經被一一解決,從絕望的黑色絕境轉換成了豁然開朗的無限可能吧。
放下手機,許樂程下了床。
傅斯言去美國的這三天他得加快許氏的進度,等傅斯言回來沒兩天就要開學了,到時候事情堆在一起,時間肯定不夠。
三天後的晚上十點,傅斯言回到了景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