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輿論 他手中的利刃上淌着于禛的血

第11章 輿論 他手中的利刃上淌着于禛的血。……

在這個帶有明顯指向性的震驚體标題下面,匿名樓主直接在主樓放了一張圖片。

圖片有些模糊,顯出拍攝者的慌亂,但照片上主角的外貌特征實在太過明顯,讓吃瓜群衆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不是段夕暥嗎,這哥們又鬧出什麽事情來啦?】

【段家小少爺鬧出事情來還稀奇嗎,不出意料又是欺負那個沒有信息素的小破鞋呗。】

【嗨,散了散了,看都看膩了。】

聽到那兩個同校同學的話之後,段夕暥向吳鹄詢問了仁梓一中匿名論壇的網址,一點進去就看到這段對話,他的目光不由得頓了頓。

沒有信息素的小破鞋……是指于禛嗎。

帖子裏的讨論并沒有因為剛才那人的一句“散了”而終止,反而愈演愈烈。

大家的好奇度因為圖片主人公減淡之後,有人出言再次cue回了标題。

【不是吧,之前是校園霸淩,這回直接變強*奸?】

【天哪,這也太過分了吧!這不是毀了別人Omega的一生嗎?】

【樓上,毀不毀的還說不好,段家那麽有權有勢,這事一鬧大,少不了給那小破鞋補償吧。】

【笑死,這回小破鞋還真成小破鞋了。】

“強*奸”兩字一出,猶如沸石入水,驚起滔天浪花,拿着放大鏡沖浪的同學們甚至從糊成一坨的背景裏扒出了事發地點。

“我去,這誰啊在這造黃謠。”吳鹄惡心巴拉地抖落一地雞皮疙瘩,“這一看就是AI合成虛假照片,暥哥你什麽時候去過實驗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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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樓”字沒能脫口,卡在吳鹄喉嚨裏,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想起來了,今天上午最後一節課上,段夕暥發消息問他學校裏有什麽地方沒人去,他回答的正是實驗樓頂樓。

該不會段夕暥當時就去了吧?可他不是說,是在物色跟張裕他們決戰紫禁之巅的地點嗎?

好容易止住咳嗽,吳鹄一把拽掉挂在脖子上的耳機,轉頭看向他暥哥,只見段夕暥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也不知哪個字眼觸碰到了他,段夕暥眉心微蹙,神色很是難看。

不是怒火即将爆發的難看,而是夾雜着受傷與不解的難看。

從小跟着段夕暥調皮搗蛋,看着段夕暥千嬌百寵地長大,吳鹄哪見過他暥哥露出這種神情,當即心底軟得一塌糊塗,立刻把心底懷疑的種子挖出來蒸炸烹煮倒進臭水溝裏,并進行深刻的自我譴責。

“暥哥,論壇這群人向來聽風就是雨,鴕鳥能上天都能被他們吹成真的,你別往心裏去。”一通安慰完,吳鹄還嫌不夠,又十分真誠地向段夕暥保證道,“暥哥我相信你,你就是混了點,不學無術了點,最多還有那麽一點無恥,但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麽離譜的事情來。”

聞言,段夕暥嘴唇微動,視線終于從屏幕轉移到一臉認真的吳鹄身上,沉默不語。

你小子是懂怎麽安慰人的。

段夕暥心裏清楚,這張照片确實是真的,但他并沒有對于禛做過什麽,照片上也沒有任何跡象能夠作為樓主造謠他的證據。

照片上的段夕暥趴在一間實驗室的窗口,模糊的殘影中隐約能瞧見窗戶玻璃的反光,而實驗室裏的情形則是完全看不清了,只能大致辨認出一道輪廓,像人。

他總不可能隔着一扇窗戶就把于禛怎麽樣了吧。

可論壇上一心吃瓜的同學們顯然沒剩多少判斷力,在有心人的引導下,輿論一發不可收拾地發酵膨脹了起來。

目擊者,也就是樓主聲稱,自己見到段夕暥破窗而入,還放出了信息素,指不定把實驗室裏那個發*情期的Omega怎麽樣了。

“屁,一點味兒也沒有啊。”吳鹄湊近拉着段夕暥的衣領嗅了嗅,只聞到一點淡淡的花香味,混在洗衣皂的清香裏,他知道那是段夕暥的信息素。

正常的Alpha和Omega湊近了聞都會有一點自身信息素的味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一個剛剛标記過Omega的Alpha身上,有自己Omega的味道,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段夕暥身上明明就沒有任何Omeg息素的味道,可見論壇上這些人的确是在胡言亂語。

段夕暥被吳鹄的突然湊近吓了一跳,随後自己也悄悄拉起衣領輕嗅了一下,卻隐約察覺到了一絲極淡的,不屬于他的味道,他心裏咯噔一跳。

“我的确去過實驗樓頂樓,但并沒有欺負Omega。”段夕暥本來沒想跟吳鹄說這件事,可現在這件事情不知怎的被人發到論壇上議論,他也不好再繼續瞞着吳鹄,畢竟對方如此真誠地信任他。

于是段夕暥以一個相對委婉的措辭,将整件事情和盤托出了。

從段夕暥在衛生間發現于禛,到他送于禛回家,吳鹄聽得愈發目瞪口呆,望着段夕暥的目光愈發不可置信,半晌,他伸出手探了探段夕暥的額頭:“也沒發燒啊,暥哥,你還是我暥哥嗎?”

雖然明知道吳鹄只是随口一問,但段夕暥暫時還過不了心虛的檻,幸好這回他已經有所準備。

“廢話。”他假作無語,“我上次不跟你說了嗎,不再針對于禛了。”

上次?吳鹄仔細回憶了一下,才把那條躺在兩人聊天框裏的消息想起來,他當時還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他暥哥居然是認真的。

“為什麽?你之前不是說于禛有意思嗎?”

好啊,原來原主欺負于禛的理由如此草率。

“他……是挺有意思的。”不知怎的,段夕暥莫名回想起于禛靠坐在衛生間地板上,臉頰緋紅極力忍耐的樣子,輕咳了一聲,“但我突然覺得欺負他沒什麽意思。”

吳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內心揣測着他暥哥的腦回路,忽而目光凝重地飄向電腦屏幕上那行勁爆的标題。

欺負他沒什麽意思,那什麽有意思?

“所以不用擔心,等于禛出來解釋一下,輿論就不攻自破了。”段夕暥冷靜地拍了拍吳鹄的肩。

吳鹄恍然,瞬間松了口氣,哈哈笑起來:“還真是!害,我這小心髒一起一落的,今晚必須吃個燒烤安撫一下。”

看着吳鹄又變回輕松的樣子,段夕暥回以微笑。

說得倒是簡單,但首先他得說服于禛替他解釋,其次還得要大家相信于禛的解釋,這兩件事情恐怕并沒有那麽容易。

段夕暥剛才看帖子的時候,關注點并不在自己被造謠的事情上。

他發現原主欺負于禛已然是仁梓一中人盡皆知的常态,甚至已經到了見怪不怪、掀不起圍觀群衆任何波瀾的地步,可不知為什麽,大家對處于受害者地位的于禛也充滿惡意。

【真惡心,髒死了。】

【說不定是那小破鞋自導自演的呢,反正都是被段家小少爺欺負,不如借此飛上枝頭變鳳凰。】

【不過于禛确實有幾分姿色,對他下手也正常。】

……明明于禛是受害者啊。

一想到論壇上衆人對于禛的蔑稱,和那些素質低下的葷段子,段夕暥心裏就一陣發沉。

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不是穿越過來的他,而是原主,如果“段夕暥”真的趁于禛的生理期對他做了什麽,恐怕作為受害者的于禛也得不到半點應有的同情。

光是想象那些鋪天蓋地的惡意揣測和诋毀,段夕暥都已經感到窒息,更別提真正遭受着這一切的于禛。

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這片漕污陰影的背後主使,正是“段夕暥”。

他手中的利刃上淌着于禛的血。

段夕暥想,換作是他,他也會狠狠報複回去的。

壓下心底無端升起的憤怒,段夕暥面色如常地同吳鹄一起回了學校。

走進高二(3)班教室的一瞬間,段夕暥敏銳地察覺到教室裏的氛圍凝固了一瞬,同學們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顯然和他一樣偷偷帶手機的人不少,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論壇上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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