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越界 “媽，牛奶拿兩盒吧
第25章 越界 “媽，牛奶拿兩盒吧。”
別墅區, 段家二樓。
為了讓家裏人相信自己已經早早休息了，段夕暥關掉了所有的燈，只有巴掌大小的手機屏幕亮着瑩瑩的光。
聊天界面被一長串綠泡泡占滿，好不容易等來了對方的回複, 卻簡短得只有一個音節, 連标點符號都不肯打。
【于禛（貓貓頭）：嗯】
“嗯”是什麽意思？
段夕暥百思不得其解, 一時不知道該講這個“嗯”跟自己前面發的哪條消息對應上。
良久, 他想到了最靠譜的解釋。
這個“嗯”字不是在回複他，只是在表達基本的禮貌素養。
于禛生氣了。
就算在之前二人關系還十分對立的時候，他給對方發消息, 也至少能得到三兩個字的回答, 而現在他們已經是一張桌子上吃過飯的關系, 對方反而只給他回了一個字。
段夕暥捧着手機嘆了口氣，有些心虛。
因為信息素紊亂綜合征發病的關系，和于禛一起遇襲的情景他記不太得了, 只記得自己将于禛逼到角落，還坐在人家身上。
坐在人家身上！多冒犯啊。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正在釋放信息素的Alpha，而對方就算身體有缺陷，那也是個貨真價實的Omega, 他一定把于禛吓壞了。
除此之外，應該沒有什麽了吧？
Advertisement
段夕暥在床上躺成一個大字, 沒有熄屏的手機蓋在胸口, 一絲光亮鑽了出來，在濃稠的黑暗裏像是一線靈光，引着段夕暥的思緒飄回鬼屋裏的那張紅色喜床。
忽然，他的腦海裏閃過一截白皙纖長的脖頸，喉結因為緊張不住起伏着, 泛着緋色的細嫩皮膚下，似乎能看見細小的血管。
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段夕暥下意識咽了口水，而後猛地坐了起來。
什麽？他剛才覺得什麽誘人？他該不會是吸血鬼吧？
就在段夕暥想要跑到衛生間照鏡子，看看自己有沒有獠牙的時候，他忽然想起，自己是個Alpha。
還是個犯了病，信息素躁動，極度渴望發洩的Alpha。
那是Alpha對Omega的渴望。
段夕暥神色一僵。
那時候他受到狂亂的信息素的操縱，毫無自主意識，該不會對于禛做了什麽吧？
如果真的做了什麽的話……那他的确是死有餘辜，于禛不得恨死他才怪。
更有甚者，于禛該不會以為今天這個飯局是個鴻門宴，自己本來就打着龌龊的心思，那就更解釋不清了。
惶然之下，段夕暥再次拿起手機，給吳鹄發去了消息——剛才吳鹄告訴他，是他和張裕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之下，把他們救出來的。
【D：吳鹄，你們今天在鬼屋裏找到我們的時候，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對面秒回：【有啊。】
段夕暥心裏一驚，三句兩句說不清楚，他幹脆走到陽臺上，看見吳鹄的房間還亮着光，于是給對面撥去了一個電話。
“喂暥哥，怎麽了？”吳鹄聲音背景裏夾雜着游戲bgm。
“沒什麽，就是……你仔細說說，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生病了不早點休息，就為了這個事情？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就張裕，他叫來個工作人員開機關，結果一個照面就被于禛認出來，是襲擊你們的人之一，指定是這小子記恨上次論壇的事，串通了鬼屋的npc來給你使絆子。”
這個事情段夕暥是知道的。
先前不止吳鹄跟他講過，段朝霖也給他講過，只是講得更含蓄，只說爸媽代他去了一趟警局，協調過了，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
家裏人因為沒能保護好段夕暥而十分自責，這個“協調”的結果也可想而知，剛回到家，段父就陰沉着臉和段朝霖進了書房，估計張家的企業得提心吊膽一陣子。
“除此之外呢？”段夕暥又問。
“除此之外？”那邊的游戲聲音停了，吳鹄仔細思索了一番，“好像沒別的了，就是你暈倒的姿勢有點扭曲，像是被人随便抛屍了一樣。”
段夕暥：……
倒也不必形容得這麽形象。
“那于禛呢？我……犯病，他沒受到什麽影響嗎？”
吳鹄“嗨”了一聲，不以為意，又分心打游戲去了：“你忘了，他是個沒有信息素的Omega，連那種藥對他都沒有效果，怎麽會受到影響。”
段夕暥知道吳鹄所說的“那種藥”指的是什麽——他們從前欺負于禛的時候，往他杯子裏放的人工合成Alph息素。
吳鹄又漫不經心地補充道：“除非你是什麽小說裏的傑克蘇，一滴信息素就能讓Omega的腺體一夜間發育完全。”
段夕暥松了一口氣。
雖然這裏的确是書裏的世界，但幸好他不是什麽傑克蘇，沒有這麽超常的影響力。
段夕暥從未對自己的炮灰身份産生過如此強烈的認同感。
依照吳鹄所說，他腦海裏模拟還原了當時的情景。
他先是壓在于禛身上，差點就要去咬于禛的脖子，然後他暈了過去，于禛用力把他推開，這才導致了他“被抛屍”的姿勢。
也就是說，他并沒有對于禛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一切都還有轉圜的機會。
提起的心放回了原位，段夕暥挂了電話，深呼吸了一口晚間的新鮮空氣，回了房間。
這一整晚，準确地來說，這一整個周末，段夕暥都休息得不太踏實。
他連鬼屋的種種驚悚之處都沒來得及回味，滿腦子都是該如何挽回和于禛的關系。
于禛已經徹底不理他了，自從那個“嗯”之後，兩人再也沒了交流。
段夕暥只好把希望放在了回學校之後，和于禛有線下的接觸機會。
因為願望太過急切，周一段夕暥一大早就再也睡不着了，翻身換了衣服，拎起書包就要出門。
“小寶，你的早餐！”黃女士叫住了已經走到玄關的段夕暥，“這才這麽早呢，吃了早餐再去。”
“好。”段夕暥應了一聲，走到餐桌前拿起早餐，猶豫了下，“媽，我帶去學校吃吧。”
“怎麽了，今天這麽急？”黃女士有些詫異。
她低頭看了眼表，才六點零幾分，往常這個點，自己這小兒子還沒起來呢，今天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段夕暥含糊了句：“我去補作業。”
“行吧，我去給你把早餐裝起來，再拿個盒裝的牛奶。”黃女士欣慰地嘆了口氣。
“媽，牛奶拿兩盒吧。”段夕暥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