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接力 他倆現在就是一夥的
第63章 接力 他倆現在就是一夥的。
此刻吳鹄的感受, 要是具象化地來描述，就好像是突然發現自己每天追更的電視劇突然跳躍了幾集，劇情出現了斷層。
明明上一秒還在死不承認自己心意的主角，下一秒就如同熱戀的小情侶一樣膩膩歪歪。
還親膝蓋。
吹一吹就得了, 還親, 不怕吃到藥膏啊。
他暥哥也太不仗義了, 談戀愛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他說, 還得等他自己來發現，到底有沒有把他當兄弟。
難怪剛才在醫務室裏感覺那麽奇怪呢，感情是老爺來了用不着他這個陪嫁丫鬟了。
盡管心裏沉痛腹诽着, 吳鹄還是十分有眼力見地走了, 臨走時把手裏的兩罐可樂也給薅走了。
段夕暥要喝水, 自然有于禛幫他拿，哪裏輪得到他這個可憐的兄弟呢。
房間裏，兩人甚至沒有聽見吳鹄關門的聲音。
于禛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 拿起來一看，林淼淼在班級群裏艾特參加一千米接力跑的同學，讓他們到班級據點集合。
段夕暥原本也報了這個項目，這會因為扭傷腳去不了了, 于禛已經和趙非凡報備過，由他去頂替。
“你快去吧。”段夕暥催了催, 臉上還浮着一點可疑的紅暈。
“嗯。”于禛從地上站起來, 走出房間找了一圈，發現段夕暥公寓裏只有可樂，沒有水。
他幹脆把自己的杯子留了下來，裏面裝着從家裏帶過來的熱水。
“我走了。”于禛揉了揉段夕暥的頭，又輕輕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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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夕暥回抱了一下。
這一下抱得于禛有點心癢癢, 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湊近了段夕暥的唇，卻被一只纖長白皙的手給擋住了。
段夕暥臉紅得像顆誘人的水蜜桃，故意壓低的聲音沙沙的，像是從糖霜上劃過：“不行，被吳鹄看見了怎麽辦。”
“他已經走了。”于禛把那只手抓下來，淺嘗辄止地碰了碰段夕暥的唇。
“加油。”段夕暥小聲說。
于禛走了之後，段夕暥這才拿起手機，看見十分鐘前吳鹄發來的消息。
他不是私發的，而是發在了一個群聊裏，群聊的名字簡單直接，就兩個字“群聊”，是微信群聊初始的名字。
這是校慶彙演結束，晚上吃夜宵的時候拉的那個四人小群。
【吳鹄：怎麽幾天不見有的人悄悄換頭像了，是要全群統一嗎？】
【吳鹄：要不我換成綠的，綠色健康小清新】
什麽跟什麽啊。
段夕暥看出吳鹄的含沙射影，隐隐有種秘密被戳破的不安和興奮，指尖頓了下，敲了個問號。
其實這件事情讓吳鹄知道也沒什麽，但群裏還有個不知情的陸啓飛，他們之間還存着些上一任號主遺留下來的誤會，段夕暥覺得還是讓他慢慢接受比較好。
他點開吳鹄的頭像，正想發消息讓對方不要宣揚，卻見下一秒，群聊消息彈了出來——
于禛頂着一片空白的頭像，跟在段夕暥後面發個了“？”
【吳鹄：？？？？？】
【吳鹄：你倆商量好的吧，我要破防了】
于禛這個問號讓整個對話的氣氛都變得不對勁了。
群聊消息界面裏，純黑頭像和純白頭像前後腳發了一樣的消息，乍一眼看去，跟雙胞胎似的，再結合吳鹄的陰陽怪氣，幾乎坐實了他倆用的是情侶頭像。
他們這應該算是情侶頭像吧？
段夕暥輕咳了聲，往後靠在軟枕上，下意識想喝口水壓壓驚，手往床頭櫃上一摸，摸到了于禛留下來的水杯。
【吳鹄：你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性感白天鵝的消息再次突然彈出，段夕暥手抖了一下，點進去才發現對方這句是發的私聊，略微松了口氣。
這個問題，段夕暥也有點拿不準，在輸入框點進點出了兩回，才說：【就上次住院的時候吧。】
【吳鹄：上周？？哪天？】
【吳鹄：虧我去看你的時候還費勁巴拉地給你倆創造機會，又是下去拿飯又是支走黃阿姨，合着你倆早在一起了】
【吳鹄：好啊暥哥，哥們把你揣兜裏，你把哥們踹溝裏】
看着吳鹄發來的痛心疾首表情包，段夕暥有點心虛，連忙找補了句。
【D：沒有，你來之前還沒在一起。】
【吳鹄：我走之後你們就在一起了？？】
【D：都是你的功勞，改天我和于禛請你吃飯。貓貓順毛.jpg】
【吳鹄：好啊，現在請客都是你倆一起請了，我成外人了】
好不容易安撫完吳鹄，段夕暥的目光落在“你倆一起請”上，心跳有些快。
雖然這麽說對好兄弟吳鹄不太友好，但是請客的主體變成他和于禛兩個人，的确很微妙。
就好像他倆成一夥了似的。
不對，他倆現在就是一夥的。
過了幾分鐘，于禛發來了消息。
他拍了張號碼布的照片，簡短地兩字配文：【到了。】
陽光下，深紅色的號碼布上印着白色的數字“7”，照片背景略顯雜亂，可以看見都是穿着不同顏色號碼布的同學。
然而段夕暥的關注點全放在了那只拎着號碼布的手上。
手只入鏡了半截，瓷白肌膚在深紅色布料的襯托下愈顯白皙，手指彎曲着，指節和手背上的青筋都很分明。
于禛的手是很好看的，特別是拿着筆的時候，拿着籃球的時候也很好看。
【D：現在是哪個流程？】
【于禛：在排隊簽到。】
【D：每個參賽選手都要簽到嗎？】
【于禛：嗯，馬上到我們班了。】
【D：簽到完就要開始跑了嗎？】
【于禛：還要等一會，現在跑道上有別的項目。】
……
段夕暥的問題很多，他沒有參加過運動會，對每個流程都很好奇，于禛似乎看出來了，每隔幾分鐘就給他彙報一下進度，甚至還錄了一段其他班比賽的視頻。
【D：會有我們班的視頻嗎？】
【于禛：會有，文娛委員在錄。】
【D：那趙非凡可得使勁跑了。】
【于禛：貓貓偷笑.jpg】
沒想到于禛竟然也會用這種表情包，雖然很明顯是從他這裏偷的。
參賽選手陸續簽完到之後，在簽到處等了挺長時間，一直到十點半，才通知第一組上跑道準備。
高二（三）班分在第二組。
等待時間結束，進度一下就快了起來。
一千米接力項目是由十名同學接力完成，每個人只用跑一百米，比賽進行得很快，沒過一會，第一組就已經決出了勝負。
【于禛：到我們了，一會再聊。】
【D：好，加油！】
跑道上，看着對面發來的一連串貓貓加油表情包，于禛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了下。
“帶了手機手表首飾的，都交到我這裏保管。”今天管雜務的是副班長，林淼淼也在接力隊伍裏。
仁梓一中很人性化，運動會允許學生帶手機和相機用于記錄。
于禛将手機交到副班長手裏，又回到跑道上，站在原本應該是段夕暥站的位置。
很快第二組的參賽選手們都排好隊了，裁判将哨子含在嘴裏，一只手高高舉着，示意參賽選手各就各位。
3，2，1，預備——
尖銳的哨聲撕破了平靜，第一棒趙非凡飛也似地沖了出去，把隔壁幾條跑道上的選手甩開一大截。
不愧是體育生，參加運動會優勢太明顯了，跑道外的圍觀人群立即發出一陣狂熱的尖叫，比先前的哨聲還要響亮數倍，有種排山倒海的氣勢，恨不能讓尖叫化作推手給自己班的選手猛推一把。
這些尖叫聲和歡呼聲給趙非凡打了一針興奮劑，百米內他的速度分毫不減，臨到終點，把交接棒往第二棒手裏一交，轉身潇灑地抓了把頭發。
于禛忽然很想拍下來給段夕暥看看。
加油助威的除了現場圍觀的同學，還有操場四周高高挂起的大音響，廣播臺的同學正在念各班投遞的加油詞。
第二棒進行的中央，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覆蓋了操場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個充滿活力的運動場上，每一聲加油都承載着無盡的期待與溫暖。高二（三）班的段夕暥同學，當你站在起跑線的那一刻，我的心也随着你一同躍動……”
于禛眼底劃過一絲晦暗。
在進行這種以班級為單位的比賽項目時，大家投稿的加油對象一般都是各自的班級，很少出現這種單單從一堆選手裏挑出某個人的情況。
當然，如果是沈菡月念出這篇加油詞，那也就不難理解了。
一旁剛跑完的趙非凡猛灌了一大口水，擦着汗嘟囔道：“怎麽沒人給我加油呢。”
在他身邊的文娛委員舉着相機，笑笑：“大家都在給你加油啊。”
“是嗎，我也來喊。”趙非凡笑成了一朵花，把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的形狀：“班長，加油！六水哥，加油！”
或許是加油助威真的起到了作用，跑道上，原本已經有些洩力的林淼淼咬咬牙，又把速度提了起來，沖過終點線，交接棒傳到了第四棒于禛手上。
起跑的一瞬間，廣播裏念加油詞的聲音卡了下，差點走調，但還是頑強地繼續念了下去，只是後半段的情感色彩顯然沒有前半段豐富。
“……願你的每一步都堅定而有力，願你的心中充滿陽光，願這場運動會成為你青春記憶中最燦爛的篇章。加油，段夕暥同學，我們相信你，也為你驕傲！”
于禛把交接棒傳到下一位同學手中時，加油詞也迅速而潦草地結尾了。
二十分鐘後，整個一千米接力項目告一段落，記分組現場統計結果，高二（三）班拿了冠軍，當場頒發了獎牌和獎品。
整個班的同學都歡呼起來。
“還得是你啊六水哥。”趙非凡激動地和林淼淼擊了個掌，跑去找文娛委員要比賽錄像了。
有些時候集體的榮譽比個人的成功更令人興奮。
或許是為了增進集體榮譽感，除了班級的獎狀之外，學校給參加比賽的每個同學都發了獎牌，還有一份小獎品，都是些文具之類的。
于禛撩起衣服擦了下汗，手裏的獎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和林淼淼打了招呼，正要走，卻在運動場門口被沈菡月堵住了。
沈菡月是廣播臺的臺柱子，沒有參加比賽項目，但為了應景，還是把校服裙換成了運動短裙，看上去十分青春靓麗，随便往運動場上一站，都能吸引來大片目光，妥妥的校園女神。
只是這會她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于禛，我有事問你。”沈菡月嬌俏的小臉有些蒼白。
于禛停下腳步，偏頭看了她一眼，疏離而淡漠：“段夕暥受傷了，我替他參加。”
沈菡月怔了下：“傷得嚴重嗎？他在哪裏？”
“一點小傷，我會照顧好他的。”于禛說。
沈菡月眼神黯淡了幾分，她掙紮了下，還是咬咬牙問道：“你和他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