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該我出場了 咱們中州要起飛了

第29章 該我出場了 咱們中州要起飛了。

四月初一, 陽光大盛。

仿佛漫長凜冬,霧霾春寒終于再不複見,燦爛陽光好似要催發人間所有希望, 塑朗朗乾坤,日明天清。

城西被圍了幾天的空地終于被打開, 像嬌俏的新娘子掀開蓋頭,誰不想湊熱鬧看一眼?

雖然簡易, 但分割明顯的片區,貨攤,商品準備琳琅滿目,老板夥計們做着緊張的最後整理工作……這是集市?可那幾個高臺是什麽意思?集市需要高臺?

“哐——”

正好奇呢, 有鑼聲敲響, 翟以朝跳到最中間最高的那個臺子上去, 氣沉丹田,聲如洪鐘——

“諸位都知道, 咱們中州候回來了!這麽長時間不着家, 侯爺回來,總得給大家準備點見面禮不是?遂從今日開始, 每月初一十五,都在這裏開集市!”

百姓們反應不大, 可能是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也可能是覺得集市而已, 好像沒什麽特別?

翟以朝也不着急,小小賣了個關子:“這大禮為什麽不說呢,因為具體實施方案還在研究,我只能先跟大家夥透露一下,如我這般見多識廣, 游戲人間的人都驚了,這玩意着實沒見過!”

百姓們哄笑——

“還有翟将軍沒見過的呢!”

“這得是個什麽驚天大寶貝!”

“可不就是寶貝?反正我是要争取的,可惜名額有限制,我先跟你們說在前頭,定城所有人都有機會,到時誰要是搶到了不想要,可以讓與我!”翟以朝哐一聲敲了下鑼,“咱們今天先玩點小花樣,經侯爺允準,設置了幾個比賽,誰能贏,當場賞一百金!”

現場先是一靜,接着如開水般沸騰。

“豁,一百金!真的是金子?”

“天爺,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錢……”

“一輩子都花不完吧!”

“這要是小花樣,那翟将軍說的大禮得是什麽……”

百姓們一邊不敢想,一邊很敢想,不就是比賽,我行讓我上,這一百金給我!

翟以朝又敲了下鑼:“知道大家急,我就不廢話了,先說這頭一樣,咱們中州少了什麽也少不了比武——來吧孩兒們,亮個相!”

一群孩子猴似的蹿上臺,又迅速排成隊站好,看起來沒規矩,實則紀律極嚴,個個精氣神出衆,腰板挺拔眼睛明亮。

不對,他們的步伐……

“這些都是定養堂的孩子,老師父們閑來無事,教了他們些陣法,”翟以朝笑道,“又經咱們祝小先生提點完善,已然小有所成,我都破了很久才成功。”

“大家夥都看到了,他們年紀不大,最大的十四,最小的七歲,需要适時休息,休息時停戰,挑戰者可以一挑十,以己身一人入陣,挑戰他們一隊十人,也可與友二人一起入陣,挑戰他們兩隊二十人,最多三人一起……你們也看到了,孩子們也就三十五個,三十成隊,五人候補,再沒多的隊伍了!”

翟以朝說到最後,哐一聲大力敲鑼:“誰第一個破了他們的陣,一百金當場帶走!”

随着他的話,當真有一箱金子扛過來,陽光下灼灼閃耀,幾欲閃瞎人眼。

“玩真的啊……”

“要是我會武……”

“陳三家的,你兒子不是腿腳挺厲害,都打死過野豬?快去把他叫來試試!”

翟以朝等議論的聲音小下去,又道:“中州軍校尉以下,也可來試,規矩同參,校尉以上嘛,想試也行,但是不能欺負人,跟孩子們打,過來與我的卒兵試,若是能破,也重重有賞!”

這下連軍隊士兵們都興奮了。

“行了,武的說完了,來說說文,”翟以朝哐一聲又敲了下鑼,“咱們謝郎,都知道吧?那是主公從南邊騙……咳,請來的世族大才,少年時就曾一戰成名,清談會無人出其右,十六歲罵的一堆老臣不知東南西北,當朝吐血,十九歲教夷狄貴族做事,直接把人給罵的羞愧而死,文章華彩天下無敵手,與人鬥文從未輸過,他的才華,大家都認吧?”

“認!”

“謝郎佳才,在世無雙!”

中州現在就這麽一個拿得出來手的文……武兼文職,誰敢不服?

翟以朝:“總之這文題,是謝将軍花了大心思拟的,他也說了,誰人不服,可去與他對辯,不怕吐血就行,他保證君子只動口不動手——”

“為防作弊,文試明早統一時間進行,謝郎在此處提供了很多書籍,茶水筆墨管夠,今日大家可在此研習準備,讨論交流,他出的題和謄抄好的答案已經封鎖,由本将軍親自保管,明日誰答卷得分最高,即刻拿走一百金!”

這可真是……過大年了!

過大年也沒這麽富裕的,侯爺是真的敢啊!

有百姓大着膽子問:“那咱們一般人不會文也不會武,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你還真問着了,咱們侯爺這次喜得小先生,放話下來,人人都能參與,遂小游戲當然不只兩個,還有——”

翟以朝手往外一劃拉:“咱們這定城四四方方,東西一條線,南北一條線,距離差不多,誰能保護一盞紅燈籠,護着從頭走到尾,速度最快且不滅,就能得一百金!”

還真是所有人都能參與,還可以選擇自己熟悉的地方,或是東西向,或是南北向,走一條街守燈不滅而已,這有何難?

翟以朝:“這道題有點難,限五日吧,五日之內,此次大集結束之前,能完成就算成功,百金歸你,若完不成……這一百金侯爺可就收回去了。”

“瞧不起誰呢!”

“我一炷香就能走個透!”

“這回的金子歸我了哈哈哈——”

百姓們個個興奮。

翟以朝适時提醒:“不可以作弊,不可以群毆打架,中州軍随時巡街監督,若有人行事不端觸及律法,別說金子沒機會了,即刻法辦從嚴!”

百姓們點頭,紛紛表示不會搞亂,甚至可以幫忙監督。

“還有沒有?怎麽都是大人玩的,就沒有小孩的游戲麽!”人群裏仍然有急的。

翟以朝笑了:“你還別說,真有,咱們小先生想了一個,有點難,但也沒那麽難,就是得多思多想,角度有點偏,說是有位老者委托了一個任務,想給人做個禮物,可是呢,這人老了,不記事,參賽者得想辦法把他找出來,若是他不記得事,還得幫他做好這個禮物,送給對的人……小先生保密的緊,我都不知此人是誰,總之人就在城裏,同樣不限時間,五日內第一個完成的,可得一百金! ”

“雖這幾個小游戲,人人都能參與,勝者可得一百金,但只有第一名可得金,你若也完成了,但不是頭名,那這獎便也沒了,侯爺連媳婦都沒娶呢,家底也經不起這麽造,都聽懂了麽!”

“懂了!”

“一定不搗亂,給侯爺省點老婆本!”

百姓群人聲鼎沸。

遠處圈外,白子垣看着這場面,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下場湊熱鬧:“這熱鬧太大,肯定會有人趁機過來搞事吧?”

他說的不是百姓,而是某些盯着中州,盯着蕭無咎的勢力,外人或自己人。

祝卿安沐在陽光裏,微微一笑:“就怕他們不來。”

靠他笑得好嚣張!

白子垣都跟着心怦怦跳,湊更近些,壓低聲音:“你同我說實話,這回真的只是熱鬧,不會有暴亂吧?”

“怎麽可能?”祝卿安一派篤定。

千金市馬骨,買的是人心,買的是信任和期待,只要大家夥眼看着金子兌現,中州侯真的在做事,沒糊弄人,那就算有刻意鬧事的……百姓們都會幫你維持秩序。

“不過你還是得去給蕭無咎帶個信,”祝卿安眯眼,“讓他注意行動。”

白子垣:“……你知道主公在做什麽?”

祝卿安沒問過,但蕭無咎也沒刻意瞞,這男人明顯在訓練什麽,尋找什麽,等待什麽……

若他沒猜錯,中州的流民群裏,有流民,也有假裝流民的壞人。

比武現場很快熱鬧了起來。

第一個挑戰者有點輕敵,雖說要以一敵十,可對方十個都是小孩,最小的個頭才到他腰,最大的也才十四,還是嫩瓜蛋子呢,能強到哪裏去?

結果一入陣發現不對,孩子小,也靈活,腳下功夫尤其出色,他很難抓住,隊陣一列起來,幾個小孩像流動的水,時分時聚,策應性很好,盯準了是弱點的地方,猛地攻過去,下一瞬孩子們走位,弱點立刻變強點,別說破陣了,根本打不過!

他連半盞茶都沒堅持住,就被甩出去了。

“啊這……兄弟你不行啊!”

“不是說要投軍麽,就這身手?”

又有一個人跳上去:“我來!”

這回是個镖師,身材颀長,五官英俊,笑起來有顆小虎牙,見之可親,他堅持了一盞茶,也輸了,但沒一點不甘心,還笑眯眯朝臺下揮手:“我是我們镖局最小的,果然不行,但我們镖局的人都厲害,只是不湊巧都出镖去了沒在——東風镖局,使命必達,大家有單都來托啊,必給您準時準點送到位!”

倒是個機靈的,趁着人多來打廣告了!

還有這臉,這小身條,這氣質,他就不是來贏一百金的,是想讓人記住他,記住東風镖局的!

純粹圍觀百姓只看熱鬧,各處做生意的商家想的可就不同了,心思更加活泛。

比武臺又跳上去一個流民,一言不發就動手。

“這個我認識,新來的,不愛說話……聽說從過軍,不知是逃兵還是被棄了的,總之挺厲害。”

“這一百金可不能叫他拿走……”

“拿不走,他厲害,能比得過我們中州人?我算是瞧出來了,這些孩子定得過高人指點,厲害着呢!”

“我也認識這個人,他向來不服氣,話都不願意跟我們說,看着随時想走的……”

“走不走的沒關系,流民麽,想去哪去哪,但這會兒必須打服他,讓他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他還能把眼睛長在頭頂上! ”

這人堅持的比較久,超過了一炷香,但也很快被甩了出去。

三次挑戰都是一人,孩子們三個小隊輪流上,有休息時間,倒也暫時累不着,翟以朝确認了一下孩子們的狀态,回到臺子中央,銅鑼一敲——

“下一個!”

比武場地熱鬧極了。

男人們尤其喜歡這種熱鬧,女人們就不一樣了,更喜歡文試那邊,這的男人不會打得滿身臭汗,就算本身相貌不出色,也腹有詩書氣自華,文人儒雅,而想要參加文試的又不會旁觀,直接走到場地或捧書看,或低言讨論,遂圍着的人不多。

“這人數……是不是有點慘?咱們定城就這點文人?”

女人們圍觀比較克制,離的很遠,不會打擾,聲音也都低低的,不走近根本聽不到。

“少怎麽了,看質不看量,若有真正出色的,一個頂外邊十個。”年長婦人強行挽尊。

“咦,那個穿的破破爛爛,好像是流民……是個啞巴來着?”

“沒啞,只是不愛說話。”

“人還是太少了啊……比比武臺那邊少太多。”

“什麽時候咱們定城也像南邊那麽繁華,天下賢才來都來投……”

“要是以後每個月都有這種比賽就好了。”

“想什麽美事呢?侯爺還沒娶媳婦呢,家底怎能這麽造?”

不過瞅瞅這熱鬧氣氛,這集市沒開多久,就迅速達成的生意量,尤其瓜果小吃……

商家們很難不轉心思,流動的人群就是錢啊,侯爺說了以後每月都有集市,他要攢老婆本,家底不能這麽造,可商家們有錢啊!舍一點點小本,逐大大的利,大家你湊點我湊點,不用一百金這麽多,幾十上百兩銀子……你說百姓們幹不幹?

一百金是沒見過的錢,幾十上百兩就有人見過了?那也是窮苦百姓眼裏的重金!

這裏邊可操作空間大大的有啊。

東西向,南北向長街那邊,護燈籠比賽也開始了。

原本大家覺得很簡單,玩起來卻發現不對,你想從頭走到尾,我也想,但只有第一個能贏金,只比腳快是不行的,除了風大,燭會滅,別人也不想你先走完,會想辦法阻止你,各自為營,似乎誰都贏不了。

那合作呢?合作就得分錢,一百金數目不少,分也行,可你信任走到你面前,想合作的這些人麽?

流民進城後,被分派的安居點并非集中在哪一片,東南西北哪個方向都有,一般是當時哪裏有地方安置,就安置在哪裏,昨天大家還吵嘴差點打架呢,你現在聊合作?你敢信他們,他們敢不敢信你?

合作團隊多少人合适,利益怎麽分配,規矩怎麽立,戰術怎麽分?攻擊防守全部需要,因為一共兩條長街,獎金卻只有一份,率先走完的才能拿到!

誰最先能整合資源人心,誰就更有優勢,大家都半斤八兩,你熟悉本地地形,我也熟悉,我這邊有流民,你那邊也有,我們東西街憑什麽比你們南北街差?

很快不同的策略出現,單人或小團隊迅速被打亂,什麽你我本地人流民,現在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為了一百金,沖啊!

甚至還很快分化出特殊的女子隊,這比賽又不是比體力,怕什麽,女人不比男人心齊?這群男人平時就在外頭人模狗樣,老早就看煩了,現在難得玩個游戲,有施展的空間,憑什麽還讓着他們?姐妹們上!

到晌午,集市上生意做瘋了。

大部分商家并不知集市要怎麽玩,原本只是出于對中州侯的信任和熱情,想着賠本也沒關系,中軍将吳宿都親自張羅了,他們怎麽也得給個面子,結果誰成想,侯爺一回來就搞了個大的!

別說什麽瓜果零嘴小甜水賣瘋了,賣花的小姑娘都跑出汗了,把家裏哥哥嫂子嬸娘一起喊上,因為大家要給臺上人擲花,小挎籃裏的根本不夠賣!

絲帕五彩編繩這種小東西更不必說,挑擔賣貨郎嘴都要笑爛了!

看熱鬧間隙,當家的女人們也會順便看看布頭飾品,想想一會還得回家做飯,油鹽醬醋有什麽少的,也會順便挑一點……

“快快——加貨!你去叫老三過來,加一車……不,兩車!多了?多什麽多,你懂個屁,現在就能走這個量,之後還有四天呢,足足四天!不行兩車都不夠,讓老大立刻去跟作坊談單下定,只要質量過咱們的關,多少貨都要……賠什麽賠,賠不了一點!今年咱們必大賺!”

各處攤子不一樣,攤主反應差不多,生意做的好的,商業嗅覺都不一樣,根本沒人愁侯爺以後不搞這些比賽怎麽辦了,侯爺不搞,他們搞!一月一小搞,兩月一大搞,逢年過節大搞特搞,形成習慣,還怕人不聚,財不來?

有那消息靈通點的,開始悄悄打聽:“……就之前那風聲,有準沒有?”

“翟将軍都在人前說了,怎麽可能沒準!”

“嘶……建專門商業街,修房修路可貸款,墾荒三年不稅……侯爺這是玩大的啊!”

後面兩項利流民和本地貧民,這第一條就對他們十分利好了,就是這模式不知誰提出來的,稍微有點讓人發慌,這要還不上怎麽辦,賴賬怎麽辦?

可見眼下氣氛,只要百姓們信得過中州侯,中州侯和中州軍又給力,人留住,信心和期待留住,心裏能有底,未來就有靠,怎會成不了事?

“我反正得搶個名額,我信侯爺!”

“咱們定城,這回是真的要起飛了啊……”

……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也不怕暴亂!”

蕭季綸非常不看好這些比賽,他覺得這是亂象:“你去給我把先生請過來……算了,我自己去,”他起身更衣,“吩咐流民裏的釘子裏鬧事,告訴他們,定城姓蕭,沒有他們的房子,也永遠不會有他們的家,他們已經接了我的錢,站了我的隊,我贏,帶着他們過好日子,我輸,他們一個都跑不了,全、部、都、得、死!”

他正愁沒名正言順由頭搞事,好侄兒就送機會來了,那必然不能讓他成功!

南朝特遣團裏,呂興聽到動靜,人都麻了。

蕭無咎只是控制住他們,不讓他們與外地傳遞消息,但中州這邊的事,并沒有太瞞,動靜大了自然能聽到,這樣的氣勢,這樣朝氣蓬勃的姿态,萬人空巷的熱鬧,南朝從來沒有過……

閻國師說的真的對麽?掌未來龍脈者,真的在南朝?

“副使,蕭季綸那邊有消息……咱們可要配合?”

“配合啊,為什麽不?”呂興低眸,“我們不都是被逼的?”

蕭季綸要真有那本事,亂得了中州,擠得下蕭無咎,于他們而言可是大大的好處,只是……

怕高估這個廢物了。

倒是別處,若能抓到機會……未必不會給他們帶來轉機。

中州以東,昌海侯封地。

“蕭無咎竟有這膽子?他不是只會打仗麽,誰給他出的主意,也不怕把整個基業砸裏頭?”

“我們是不是得趁機會……”

“不能這麽直打,總得師出有名,”昌海侯眼睛慢慢眯起,“我記得我們有個逃奴,叫什麽雞來着?當年就是逃去了中州,這麽久了,是不是得抓回來了?”

如果此人在流民群裏,那就更好辦了。

涼州都城。

涼州侯對着滿桌抱怨文書,眼睛發直,竟然錢不夠了!搶了女人來,女人是要養的,養不住還不是得跑,流民也是,一點都沒眼光,全往中州去,都不來他這!

不行,得去搶點錢,最好是搶個會下蛋的金母雞,大商,巨賈,這幾年常聽到的那個大東家姓什麽來着?

不管此人如何神秘,如何會躲,他都必須要得到!

“來人——”

涼州侯拍了桌子,決定很快定下,蕲州侯齊狗心眼子賊多,透的消息根本不能信,那狗東西想借刀殺人呢,要推他跟蕭無咎幹。

可萬一呢?

他總得派人去中州看看,如果機會真在那裏,他絕不會拱手送人!

定城街上,蕭無咎也盯着流民群,同時給正在訓練中的暗渠小子們下達了第一個任務——

找出它國細作。

而在集市之中,最熱鬧之處,祝卿安把盤了半晌的粉青和田玉手串戴到腕間,拂衣振袖,負手朝前走,淺青鲛绡紗發帶随風蕩起漂亮弧度——

所行所為,簡直把這幾個字寫在頭頂:該我出場了!

白子垣差點沒反應過來:“你這是……”

“這麽大熱鬧,那我不得給他們算算命?”

祝卿安眉目含笑,骨靈質清,緩步前行時似斂天地華光,集山川靈秀,簡直讓人想喊一聲仙人,可再一細看,那雙眼睛裏除了清澈靈動,滿滿都是趣味期待。

這哪裏是好心給人算命,分明是想看更多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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