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與卿卿,心有靈犀 我名知野,你記住……

第50章 我與卿卿,心有靈犀 我名知野,你記住……

蕭無咎能力當然無可厚非, 接的準準,将祝卿安連帶小老虎,抱了個滿懷, 于崖邊凸起石塊借力,幾個縱躍, 到了半邊亭。

“祝、卿、安!你怎麽敢的!”

男人臉很黑,眸很深, 一看就動了真氣。

“別氣別氣,”祝卿安乖乖撫他心口順氣,還捏出小老虎肉墊一同賣萌,“不是同你說了, 我掐算的準準, 自己一個人來絕對出不了事, 這不是沒受傷,你也來的及時?他那信還叫我一個人來呢, 篤定我心裏有秘密, 不敢同你說,我還不是立刻告訴你了?”

田予給蕭無咎的信是提前寫好, 交給小厮,指定了時間送, 如果蕭無咎不是提前從祝卿安這裏知道邀約的事, 匆匆臨時準備, 必有失誤。

蕭無咎眉目冷峻:“你主動交待,是因為四外需要配合。”

翟以朝謝槃寬白子垣,除了吳宿,他都要調動,能不提前說?

祝卿安:……

“那你也不至于氣成這樣?”

這不大家都沒事, 全在掌控之中麽?

蕭無咎視線掠過祝卿安眉眼,到他的唇,聲音裏似挾了冰碴:“你怎麽能讓他對你……”

這是在為他打抱不平?

祝卿安立刻道:“他殺不了我的!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并沒有動手,只是嘴炮,不信你看一眼,我根本沒受傷!”

他高高擡起下巴,讓蕭無咎看他的脖子,田予只是趁他不注意揪了下他領口,他沒大力掙紮,因此并沒有落下任何傷口,連微紅都沒有。

蕭無咎看着這段潔白光潤,如絲綢柔軟,月光都不忍侵染的頸子,眸色更深。

“怎麽了?”祝卿安半天等不來話,伸手摸了下自己脖子,更加靠近,“是哪裏髒了麽?你幫我擦擦?”

蕭無咎眯了眼:“不幫。”

“嗷嗚——”

小老虎幫了,軟軟爪墊落在祝卿安肩窩,很漂亮很漂亮的鎖骨位置。

蕭無咎:……

祝卿安低眸看着小老虎,小老虎迷茫擡頭,圓圓眼睛懵懂的看着他。

祝卿安恍然大悟,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唇。

“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想想剛才自己和田予的站位,從蕭無咎過來的角度,好像親了一下?

“別別侯爺,主公,你千萬別那麽想,多惡心啊!我對中州可是心比明月,絕對看不上溝渠的,田予定是想迷惑你,我怎麽可能同他親近,他連你一個指甲蓋都比不上,我連主公你都不曾有那種想法的!”

蕭無咎:……

“……很好,不曾有過那、種、想、法。”

祝卿安默默後悔,怎麽就少掐算了一把,沒料到這個方向:“而且他是短命相嘛,又不是風流相,他就是想陷害我而已,不可能對我有意思!”

蕭無咎冷笑:“枉你還是命師。”

祝卿安覺得今天的蕭無咎好難哄,到底在氣什麽,還要氣多久:“命師……怎麽了?”

蕭無咎:“連這都看不出來。”

什麽這?風流?有意思?

祝卿安迅速回想了一下,他并不知道田予八字,排不出命盤,不過是否多情這種東西,面相上就能看出來,除了短命相,田予此人神收,神斂,眸底有執,還有點內耗,他會全力以赴做心中想做的某件事,且不管善惡,只要他想,就會去做,一般有如此韌性能力,成功率會不錯。

他眉淡,眼底沒什麽水光,眼下卧蠶不顯,唇形也薄,明顯是沒什麽桃花的,欲也不重,他本身對于情感這類事并不熱衷,不追求,不沉溺,不享受,簡而言之,就是一個‘沒有那種世俗欲望’的人,他不會想談情說愛,類似被愛,被擁抱,被認同這類精神需要的交流羁絆,他都不追求,在他臉上,彰顯最多的就是野心。

他眼底的确有些青黑,腎氣不足,但他身體不好嘛,短命相的人,腎氣能足到哪裏?

他不認為自己會看錯。

蕭無咎箍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總之,不許跟這種人離那麽近。”

祝卿安明白了,蕭無咎這單純是怕他吃虧,答應的幹脆極了:“好我記住了,下次絕不讓你再擔心!”

蕭無咎:“……你最好是。”

“嗷嗚——”

祝卿安立刻按住小老虎,狠狠揉了通圓腦袋:“乖了,現在知道他好了吧?”

小老虎和蕭無咎并不親近,時不時就會吼他,尤其他語氣不好,或神情不好時,它甚至會跳到祝卿安肩膀上,炸毛吼他。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氣氛不好,它新認的主人好好的在樹上呢,突然被蕭無咎搶走了,回府之後,蕭無咎又不讓它睡他們的床,小東西一直在記恨,轉天它都讓謝槃寬摸了,蕭無咎就是不行,喂東西它也不會吃。

可祝卿安按着它伸爪爪跟蕭無咎親近……

它頂多不吼了,但肯定不會跳他的肩膀的,絕對不會!

蕭無咎碰它的爪爪也很敷衍,草草摸了一下,算是給祝卿安面子。

祝卿安很滿意一人一虎的友好交流:“行了,走吧。”

蕭無咎:“去哪?”

“戰場啊,寬寬那,”祝卿安指了指田予逃開的方向,“你看他那樣子,像是能消停的?”

他雖算過,但若局中之人心念動線産生變化,氣機也會跟着變,普通人感受不到,也很難變,田予卻非普通人,若去戰場,必會有改變之處。

“你的馬呢?”

祝卿安一點不見外,走出亭子四外找,很快看到了那匹黑色神駿的馬,勾勾手,長長吹了聲口哨,叫它過來。

馬兒見到他竟也不認生,踢踢踏踏過來了,直接側向,邀他上背,連小老虎都沒怕。

祝卿安翻身就上去了,抱着小老虎。

調整好舒服坐姿,他才不怎麽心虛的看向蕭無咎:“你應該還有馬?”

主将戰場殺敵,很多時候是要換馬的,白子垣那年紀,都有五匹馬呢,中州侯怎麽可能只有一匹馬?

“沒有。”

蕭無咎直接大長腿一躍,翻身跨了上來。

祝卿安:……

黑馬倒是挺乖,沒有承受不住,馱兩個人帶一只虎,它輕輕松松,一點事沒有,風馳電掣就往山下沖。

祝卿安一個後仰,靠到了蕭無咎胸膛。

……行吧,今天的馬鞍要舒服些,他坐着挺好,不舒服……也是蕭無咎不舒服,他能忍就行。

“嗷嗚——”

連小老虎都乘着風,舒服的眯了眼。

蕭無咎将祝卿安攏在懷裏,眉目低垂,視線滑過少年柔軟發絲,微彎眉眼……柔潤的唇。

他把人按的更緊了。

祝卿安勒到了:“你輕點!”

蕭無咎面無表情:“受着。”

祝卿安:“我喘不過氣!”

蕭無咎還是不放:“馬行太快,你會摔出去。”

祝卿安沒辦法,只好調整了一下姿勢,兩只胳膊從蕭無咎臂彎裏拿出來,拉住蕭無咎的手,扣到自己腰間:“那你這樣。”

蕭無咎手僵了一下,瞬間扣得更緊。

祝卿安不知道蕭無咎是怎樣的心路歷程,也看不到他的臉,再次說起田予:“他的聯絡人,可都查清了?”

故意放田予出府,當然是降低他的警惕,讓他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才能更加輕松安心的聯絡旁人,好方便他們順藤摸瓜,而今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這些人就都可以抓了。

祝卿安知道蕭無咎早就已經捋出幾條線,順便還能清理一下中州。

蕭無咎颌首:“已有幾人招供……”

二人距離太近,他的下巴輕輕蹭過祝卿安發絲,若有若無貼到了少年的臉。

祝卿安絲毫沒察覺:“所以那昌海侯,是不是要來偷龍脈?”

“也不算,”蕭無咎道,“他好像并不知龍脈一事,田予只說中州山脈裏,有前朝殘餘龍氣,建議他給祖宗來個騎龍葬,以利後代。”

祝卿安若有所思:“所以昌海侯只是想得到那片山頭……”

蕭無咎:“不是你去的那片。”

“我就知道田予不老實。”祝卿安心道,還好把龍脈藏了起來,田予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找得到,但找不到,可以利用信息差算計別人啊。

“蕭無咎。”祝卿安突然出聲。

蕭無咎:“嗯?”

祝卿安想起剛才的卦象:“我們這次大概殺不了田予……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就是如果要殺,會付出很大代價。”

“那就讓他付出很大代價逃走,”蕭無咎擁緊懷中人,低聲說自己的打算,“我們還可以利用他做過的事,給他添麻煩……”

祝卿安眼睛瞬間亮了:“對就是這樣!你怎麽知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蕭無咎慢條斯理:“是麽?竟想到一處了?”

祝卿安胳膊肘怼了下蕭無咎的胸:“你還裝!”

蕭無咎低笑:“我與卿卿,心有靈犀。”

“反正不能輕易放過他,他這麽賣力對付我,我不搞到他吐血,配做什麽命師!”祝卿安從來不是什麽泥脾氣聖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而且他自己說的,殺一個人哪裏值得自己親自動手,将他身邊的環境攪渾搞壞,他好受不了! ”

不過現在麽——

“我們得快點!”

……

謝槃寬和昌海侯這邊正在交戰,熱火朝天你來我往時,突然遠處傳來一聲虎嘯!

當是時,一匹神駿黑馬由遠及近踏來,馬上二人,一人清秀俊逸,蘊天地之靈氣,眼睛淨潤澄澈,一人比他略高,緊緊擁着他的腰身,豐神俊朗,頭角峥嵘,目光銳利如鷹隼,而一只小白虎,就站在他們肩頭,前爪搭着少年的肩,後爪踩着青年的肩,竟能站的穩穩,還繃出無窮氣勢,一聲虎嘯響徹四野。

赫然是中州侯蕭無咎,命師祝卿安,還有……瑞獸白虎!

書中傳說,白虎乃是四方神獸之一,性兇,利征伐,乃是響當當的戰神,自古以來創造了多少傳說故事……

昌海侯這邊本就被中州軍壓着打,士氣略低迷,現在就更有些頹了。

中州侯本人都來了,還有白虎助陣!這仗還怎麽打!

蕭無咎的馬很快,瞬間沖到戰場:“聽說昌海侯要借道我中州,去西邊和涼州侯聯絡感情?怎麽不早說,本侯還能贈手書令牌,給你行個方便。”

昌海侯知道今天不對勁,哪裏會認:“誰要跟你借道,我來是想問你,蕭無咎,你把我家女奴藏到哪去了?這賤人姓關名芨,生下來就是我的奴,你膽敢勾引她逃跑,扣了十年不還,如何,玩夠了沒有,今日該還我了吧!”

祝卿安立時明白,這估計是關芨在遇到石定前的過往,他看過她的命盤,孩童時期過得十分不好,所以她應該是受夠了壓迫,從昌海侯封地逃脫,當是時無法抗争連環而至的兇險,被石定救下。

蕭無咎眯眼:“看來昌海侯忘了本侯脾氣——中州百姓,容不得外人潑髒水。”

昌海侯瞬間意味深長:“看來這賤人是真得了你的心啊,這麽護着?那你懷裏還抱着個男人?中州侯玩的這麽花,往常是一點沒漏啊。”

什麽風雅守正,仁義禮智信,昌海侯幾次試圖打擊,全部失敗,面子工程也不想凹了,直接出言威脅。

謝槃寬突然笑出聲:“都說佛眼看花,花即世界,人眼看髒,處處皆髒,昌海侯看到兩個男人站近些,就有如此怨念,咬牙切齒,怎麽着,是被男人傷過?是騎馬時受過苦,還是洗澡時受過傷?诶,我怎麽忘了,昌海侯家那環境,也是特殊,你兒子好像得管你叫兄長,你呢,管你父親是不是也得叫兄長?別人家父父子子,子承父志,你家倒好,接的是兄長家,承的是兄長業?當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呢,這天底下三綱五常,就沒你家玩的花的,謝某實是佩服。 ”

祝卿安還是頭一次見寬寬這麽犀利罵人,非常想繼續看,奈何實在沒時間,掐了把蕭無咎胳膊,讓他放他下去。

之後很快,迅速找到一塊山石遮掩處,盤膝而坐。

小老虎跟在他身邊,哪都不去,也不叫了,就在他身邊守着,虎目嚴肅看向戰場,像是在說——誰敢來,通通咬死!

祝卿安只身赴田予的約,就是想着,命師的事,命師自己解決,他們兩個人碰撞,總比卷入別人的好,就比如此刻戰場,若二人分別站在對立面加持,士兵定會有損失,他不想牽連無辜。

哪知田予玩不起,非要過來。

來便來,他才不怕!

昌海侯還在陣前大放厥詞:“……先生算了,說此戰利我!只要天邊現黑雲,便是他來了……哈哈哈看到沒,黑雲!他來了!我方将戰無不勝!”

蕭無咎:“找死!”

兩軍再次交鋒。

祝卿安當日助王昂,用的是奇門遁甲,今日同樣,當日他需得到王昂慣用房間,尋王昂慣用物件擺陣助陣,今日陣前主将是蕭無咎,按理說,他該用蕭無咎物件,可時間太急,他不能随手抓了蕭無咎腰帶過來吧,這人平時就不好打扮,腰間也不挂零零碎碎的配飾……

好在他日日與蕭無咎睡一張床,二人氣息早已互相沾染侵潤,他本人已經算蕭無咎平日最常碰的挂件了,今日此局,用他自己就夠了!

唔,還有手腕上的粉青和田玉手串。

再一次,滅象,布陣,換局,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吉門被克吉不就,兇門被克兇不起,吉門相生有大利,兇門得生禍難避,吉門克宮吉不就,兇門克宮事更兇!

就見天邊有白霧蘊升,撞上黑雲,白黑相繞,如二水龍相纏,高速旋轉成風,偶爾風巨,飛沙走石,偶爾天光透出,雲霞燦爛。

中州軍這邊的視野,從未被遮掩,場上形勢永遠看得清,不管昌海侯那邊攻勢銳利也好,低迷也好,蕭無咎永遠能找到合适的時機反撲,謝槃寬永遠知道怎麽樣配合,二人大開大合,靈活游走,戰術陣形千變萬化,氣勢如虹!

每一次對撞,昌海侯都要倒黴折損,每一次,他都沒占到過便宜!

“田先生!”他忍不住朝後方吼,“你到底在等什麽,給我幹啊!”

“噗——”

後方遠處山間,田予吐了口血,臉色黑沉。

他再有本事,也得主将不拉胯!一命二運三風水,最關鍵的永遠是自身,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也敢怪他!

“咦?”

這邊祝卿安感覺莫名輕松,還不如幫王昂那次對撞厲害,對方顯然精力不足啊。

他眸底微轉,下一刻,突然喊蕭無咎:“主公速派弓箭手,去後方尋田予身影,他必穿黑袍,眼下跑不了多遠,射碎他手裏的東西!”

“看來該我上場了。”

軍中最好的弓箭手,非謝槃寬莫屬,他真正起心動念比試,蕭無咎都得靠後站一步。

“弓來!”

謝槃寬背上箭囊,伸手接弓,立刻催馬前行。

邊上中州軍流水一般,即刻為他讓出道路,吳宿的中軍支撐變陣,拱衛兩側,為他掩護,為他開路。

謝槃寬只管往前,專心致志往前,無需注意它處危險,因為所有這些,中軍都會替他解決,他只需要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尋找,目力之所及,皆是有可能遮掩人形的存在……

“找到你了!”

謝槃寬陡然眯眼,搭箭上弓,短暫瞄準後,手指果斷一放——

箭矢挾破空聲響,嗖嗖嗖接連五箭,每一箭方向似乎都相同,但因細微力道差別,落點也有不同,五箭,正正好擊碎了田予放在身前的五件東西!

而這五件,是他僅有,用來擺陣的物件!

他今日相助主将是昌海侯,沒了昌海侯物件,它如何取象布陣!他平日又不與昌海侯在一起,沒有任何羁絆牽連!

沒有東西,布不了陣,那前方戰場形勢,他便影響不了分毫了。

“噗——”

他又吐了口血。

目光陰戾看了遠處謝槃寬一眼,田予朝坡前躍下。

沒關系,他還有祝卿安的頭發……以為之前約見只是過家家麽?只要有物可借運,他就能逃出生天!

謝槃寬可以再加一箭,但感覺有點不對,大約要不了對方的命,而且小漂亮只說射碎田予的東西,沒說射碎田予這個人……

他懶洋洋把弓往後面一抛:“行了,回吧。”

轉身間,他看到了遙遠後方的人,吳宿。

雖然距離太遠,對方穿着和兵士一樣的衣服,可他就是能認出這個人,他擡起手,毫不吝啬伸出大拇指——這回不錯,表現的很好,合作愉快!

吳宿也看不清謝槃寬的臉,可就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越發鼓動的心跳。

他很少笑,但這一刻,沒忍住。

有的人就是這麽出色,驚豔了時光,燦爛了流年。

荷包只是個誤會,那人的心上人有沒有可能……

反正前方有蕭無咎,這仗結果已定,謝槃寬幹脆退到後方,找吳宿要水喝,不過今天的水……好像有點甜?

“是西山的泉水。”吳宿說,“今晨讓人去取的。”

謝槃寬:“怎麽突然這麽積極?”

“心血來潮,”吳宿垂眼,“半夜睡不着,幹脆做點事,許是因為心裏有人吧,想甜一下。”

謝槃寬目光逐漸危險:“嗯?心上人?”

“小心!”吳宿拉了他一下,沒讓他撞上飛跑過來的傳令兵,“傻不傻,戰場上不知道躲的?”

謝槃寬推開他:“還敢說我傻?你死定了!”

看這場仗打完了,我怎麽收拾你!

上次祝卿安與田予的對撞局,因二人都隐在暗處,沒人把天象變化聯系到他們身上,今日,算是都看明白了。

好家夥,龍吸水,雲蒸霞蔚,巨風暗狂,天邊燦光,什麽都有!

兩邊都有命師助陣,原來命師入戰局是這樣子的!好震撼好可怕,飛沙走石,樹斜枝搖,風雷雲雨都可為他們所用,這市井裏改天換運的話本子,可能就不是編的!

“嗷嗚——吼!”

随着小白虎一聲咆哮,中州軍立刻回神,熱鬧都不看了,随着主公指引,殺!

昌海侯這邊損失重大,士氣潰散,下意識躲避:“要不撤吧……贏不了的……他們主公那麽厲害……還有那麽厲害的命師!”

中州軍更狂了:“我們有小先生,必勝!”

“我們命師無人可擋,必勝!”

“我們軍師算盡一切,必勝!”

祝卿安的名頭從小先生變成軍師,連他自己都始料未及,他又沒貢獻什麽兵法策略,怎麽就成軍師了?

戰場形勢已成定局,接下來的清掃甚至不需要自己,蕭無咎回身找到祝卿安,感覺他的臉色有點不對:“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是有點不舒服。”

祝卿安已經察覺到,田予幹了什麽破事了,但一沒八字,二沒太多氣息交纏,田予只能借他的運一時半刻,試圖逃離,卻幹不了別的。

“心裏不舒服。”

很生氣!

蕭無咎拉他上馬:“走,帶你去找他。”

作為主将,蕭無咎不會算命,但他懂戰場,哪裏有時機,哪裏最薄弱,若想逃走最好是哪個方向……

都不用祝卿安掐算,他很快追到了田予身影。

田予一臉震驚,祝卿安到底師承何處,這都沒消耗完,還能算麽!

“田先生莫急着走,你的特遣團,還沒帶上呢。”

蕭無咎盯着他,眸底殺氣騰騰:“特遣團正使因你而死,副使為你夙興夜寐,九年前為亂天下做叛徒逆賊,而今為亂我中州命都可以不要,先生可不能鐵石心腸,只顧自己,忘了他們這樣的功臣。”

田予胸膛鼓動,呼吸急促:“你早就打算好了,想坑我?”

蕭無咎:“是你們想坑中州,我不過還回去,讓天下人知曉而已。”

田予咬牙切齒:“我根本沒跟特遣團聯絡過,你只能查到昌海侯!”

“這有什麽緊要,”祝卿安微笑,“藏起來的,往往是最想保護的,況且你藏的,也不是那麽深。”

田予:……

他算是看出來了,因為中州想搞南朝,所以他不能是昌海侯的人,就得是南朝的人,就算事實上他是昌海侯的人,背後也得是南朝的人!

卑鄙,無恥!

他不知道這二人是早看透了他,還是早打算好了算計他,總之幾番交鋒下來,竟撞到了事實上!

“所以我不能死,”田予看着馬上就能逃出升天的山谷口,“你們不能殺我!”

蕭無咎眯眼。

不只祝卿安,謝槃寬翟以朝也在昨晚商量時,對這件事發表過意見,田予死在這裏,作用不大,不若讓他回去南朝,将麻煩一同帶走。

“但可以傷你。”蕭無咎擡起右臂,手中鎏銀長戟泛着寒光。

田予看看蕭無咎,又看看祝卿安:“你們還真是……把我玩的團團轉啊。”

看似簡單的侯府,處處不設防,其實處處皆是防。

祝卿安:“我的頭發,你拿着沒用,現在就消耗了吧。”

随着他的話,蕭無咎腳踩馬鞍,整個人斜身飛起,直直沖向田予。

田予只是個命師,直面一個陣前殺敵無數的戰将,不可能抵的住,甚至因為心力耗盡,卦都掐算不了……但他還有最後的,保命的東西。

“嗡——”

突然間,萬千飛蟲不知從何而來,凝聚到他身前,變成一只巨大的盾,擋住了蕭無咎一擊。

“噗——”

田予吐出一口黑血,手裏東西燒成焦灰,臉色慘白,竟還能對着蕭無咎笑出聲:“……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假裝祝卿安的契兄,而非別的身份?因為他是真的有一個契兄啊……不是我,是別人,侯爺想不想知道他的名字?”

“我知道你想,但我不會告訴你,侯爺以後就這麽日日夜夜,抓心撓肝,焦躁難受的過吧……”

飛蟲群中,田予的臉若隐若現,最後看了祝卿安一眼:“我是真的有點喜歡你了……我名知野,你記住了。”

說完,飛蟲散,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是神棍,不是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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