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別鬧 大男人撒嬌推鍋,臉都不要了!……
第51章 別鬧 大男人撒嬌推鍋,臉都不要了!……
田予, 不,知野就這麽消失了,飛蟲之中, 連影子都看不到。
但顯而易見,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從他裝鈴醫, 別的醫術不裝,專門玩疑難雜症, 開方毒蛇膽毒蜈蚣,一切帶毒的東西,祝卿安就猜到他可能會玩蟲子,果然沒猜錯。
玄學門類博大精深, 有正向的, 就有偏門的, 近點的,中原西南山脈, 遠點的, 再往南走的異國暹羅,有各種養蠱訓蟲的法門, 連飛頭咒都能搞出來……
可惜祝卿安不擅此道,了解很有限, 第一次交手, 他極盡低調謹慎, 努力不傷及自己,不傷及無辜,以試探為主,逼出對方本領,而今看來, 效果算是不錯。
要麽,就是這知野本領沒練足,蟲子不能經常使用,只能做輔助或逃命手段,做最後兜底;要麽,就是他練的不錯,能用的得心應手,但也不能經常使用,需要付出很大代價,不如蔔卦掐算劃算。
“知野,”祝卿安看蕭無咎,“侯爺可聽說過這個名字?”
蕭無咎搖頭:“我對南朝,知之甚少。”
市面上買到的消息真假參半,他的暗渠訓練結果才初投放,要等一陣子,才能有确切消息。
不過沒關系,現在不知道,以後也會知道。
“主公——”吳宿的傳令兵跑過來,“南朝的特遣團還沒走呢!”
蕭無咎:“他帶不帶都無關緊要,丢他們上路便是,同回南朝,總會偶遇。”
就算偶遇不了,只要回了南朝,田予就得背上這口鍋。
天底下又不只是南朝會造謠,他們中州就不會放消息了?
戰場這邊,昌海侯敗了個徹徹底底,哪有心思再戰,嫌死的人不夠多麽?直接灰頭土臉撤了,而中州軍氣勢正盛,當然要追一段,小白虎都跟着意氣風發,在後邊趕羊似的,一邊追一邊吼,比人正經将士都忙。
祝卿安也不叫回來,反正出不了事。
謝槃寬嫌棄身上衣服髒了,想立刻回城洗一洗,最後問蕭無咎确認了一遍:“真不追了?順勢把昌海侯地盤拿下,也未必不成。”
“不了,”蕭無咎看祝卿安,慢條斯理,“軍師不讓征。”
祝卿安:……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還軍師,誰是你的軍師了,我連你的命師都沒答應幹呢!
可四下有這麽多人在,不好不給主公面子,他只是瞪了蕭無咎一眼,情緒十足:那你去征!現在就去!你看看把地盤打下來,治理的了麽,你有足夠的人麽,有足夠的錢麽!
謝槃寬啧了一聲:“光天化日的,可不好撒嬌。”
什麽撒嬌,誰撒嬌?
祝卿安不覺得他在說自己,一定是在說蕭無咎!大男人撒嬌推鍋,臉都不要了!
“我也要回去洗澡,寬寬等我!”他拒絕和蕭無咎這個撒嬌男一起!
蕭無咎卻直接把他拎上了自己的馬,娴熟的環住他的腰,用力扣住:“別鬧。”
祝卿安:……
誰鬧了!現在又不着急了,軍中這麽多馬,他随便挑哪一匹不能騎,非得拽他!
還敢說自己不是撒嬌狗!
“先走了,”蕭無咎扣住懷裏掙紮的少年,朝遠處吳宿點頭,“剩下的交給你。”
吳宿本就是職責所在,行禮聽令。
黑馬風馳電掣離開後,謝槃寬抄起小老虎,也慢悠悠上馬:“小吳,剩下的交給你了。”
吳宿:……
完全不敢攔。
不過這本也是他做慣了的工作,早點做完,便能早點回城,他立刻收攏大軍,收拾現場……
兵士們興奮未散,還真有點想繼續打的意思,吳宿直接派活,還非常嚴厲,澆熄他們的熱情。
今天還好,主公不想打,謝槃寬也是個懶的,要是翟以朝和白子垣在,就不一定了,這兩個都是好戰分子,肯定會撺掇着主公去征。
祝卿安被蕭無咎扣在懷裏,起初還能反抗兩下,後來不知是風吹的太舒服,還是背後的胸膛太溫暖,他眼皮有些沉,不知不覺睡着了,後面發生了什麽,全然不知,只知熟悉的氣息始終伴随,熟悉的聲音哄他脫衣喂水,他也乖乖配合……這一覺,睡了個昏天黑地,人事不知。
“小安雖然愛睡覺,但從沒睡得這麽久過……是不是病了?”
“他不是愛睡覺,是總想睡覺,又總睡不着,這覺睡的都不像睡了,像是暈了……”
“大夫說……什麽玩意?心血消耗,得養養?睡覺就是在養神?”
“狗日的田予……呸,知野!狗東西心怎麽這麽髒,我就說不該輕易放過他!”
“不過小安真的有契兄麽……那咱們主公……怎麽辦?”
耳邊時不時有低低說話的聲音,大都很熟悉,就是平日侯府裏能見到的那些人,但蕭無咎似乎很少說話?
祝卿安其實沒怎麽聽清楚,像是在做夢一樣,斷斷續續,他從沒睡的這麽爽過,原來睡眠好的人是這種感覺,哪怕偶爾醒了一兩息,聽到了外界聲音,仍然能轉過頭即刻睡着,根本不會被吵醒。
超級爽的!
要是以後天天都有這個睡眠質量就好了!
徹底清醒時,他睜開眼,立刻對上了幾雙灼灼放光的眼睛……
祝卿安下意識拉高被子,順手摸了把自己身上,行,穿着衣服呢,并沒有裸睡:“你們這是……”
“等你啊!”翟以朝聲音洪亮,“快起來吃好吃的!”
謝槃寬:“那日士兵們沒打爽,一身力氣沒地方耗,吳宿幹脆給他們加練了一場,進山打了一堆獵物,生肉不經放,你再不起來,可就沒得吃了。”
祝卿安瞬間從床上彈起來:“馬上!”
“嗷嗚——”
小老虎叼着他的鞋過來,膩膩歪歪,挨挨蹭蹭,都不肯走了,一臉的幽怨。
祝卿安不要太熟悉它的饑餓狀态:“它也沒吃?”
“原本吃了一頓的,可你老不起床,它以為你要死了,就守在你腳邊,哪兒都不肯去,誰抱它他咬誰,”謝槃寬看了眼蕭無咎,“主公威嚴都不好使。”
祝卿安:……
“它咬你了?”他看向蕭無咎。
蕭無咎遞了衣服過來:“它不敢。”
祝卿安跑到屏風後去換衣服:“你們怎麽都這麽奇怪,我不就是睡了一覺……”
“祖宗,你何止睡了一覺,你睡了小兩天啊!”翟以朝嘆氣。
“啊?”祝卿安震驚,“那我今天晚上豈不是睡不着了! ”
所有人:……
這什麽時候了都,你竟然還想着睡!
祝卿安迅速換好衣服,從屏風後出來:“那侯爺……”
不會守了他小兩天吧?
蕭無咎看他氣色不錯,神情總算松緩:“正好戰後,沒別的事,這裏批些文書。”
“何止喲,”謝槃寬慢悠悠搖着扇子,陰陽怪氣,“練武都得悄悄的,不能弄出動靜,怕吵醒你,後來發現根本吵不醒,連武都不想練了呢。”
祝卿安:……
這是他認識的蕭無咎麽?不練武,他能憋的住?
總之他身體沒什麽問題,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沒哪不舒服,大家說說笑笑的,開啓今天主題——燒烤大餐!
打來的獵物什麽種類都有,提前腌制不腌制都行,各有各的烤法,各有各的滋味,五月下旬天氣已經很熱,在院子裏做燒烤卻正是時機,尤其夜間,風清月明,氣氛不要太合适。
“來幹了!寬寬平日舍不得拿出來的酒,一滴都不能給他剩下!”
“這肉好生鮮美,又嫩又彈牙,快快小安安,快嘗嘗!主公你怎麽回事,離小安那麽近,都不知道幫忙照顧一下?他可是我們的小漂亮大寶貝,不是那些糙漢,你不上點心,他跑了怎麽辦!”
“诶良辰美景,好肉好酒,就差了小白,可憐的小東西,也不知現在能不能吃上口好的,唉,來,大家再舉舉杯,咱們替他好好吃,這好酒啊,一滴也不給他留!”
祝卿安:……
你們真是親大爹。
院子裏人多,連士兵帶護衛都有,也都挺沒大沒小的,跟誰都敢開玩笑,顯然平日蕭無咎雖然治軍很嚴,威懾也足夠,但這種時候,是從未苛責過的,所以大家都很放得開。
“那蟲子,”人群靜處,謝槃寬低聲問祝卿安,“怎麽回事?”
祝卿安也小聲同他說話:“是結合了蠱蟲的玄學術法……有點不太好辦。”
他得想想怎麽對付,将來還會遇上,總不能和這次一樣被動。
前日突然出城作戰,大家只是聽令行事,并不知為何,事後複盤,捋過所有細節,才發現祝卿安的神妙,在戰場上的巨大作用,對他非常尊敬,一輪輪過來敬酒不說,還各種投喂,送小禮物,連小老虎都沾了光,圓腦袋上被戴了個花環,因為蹭到了耳朵,它不舒服,還在那吼人。
“聽小白說,你初來定城,就蔔出什麽風天小蓄卦?”翟以朝不懂卦象,也不大關心是什麽意思,反倒很關注另一個八卦,“那關芨姑娘和王昂,真的能成?”
這姑娘真心不錯,曾是石定的心上人,奈何石定沒那個福氣,先走了,他們這群兄弟,更希望這姑娘能過得好。
“王昂那小子還行,心正,能幹事,雖然一點武功都不會……算了,咱們這兒哪缺會武功的,平時幫忙照看着點就行,他要是能讓這姑娘過的開心,也算好事一樁,這姑娘……當年可受了苦了。”
祝卿安颌首:“他們有緣分。”
謝槃寬也好奇:“可你為什麽說,這姑娘是入卦之人? ”
這話,祝卿安沒直接答,微微一笑:“明日你就知道了。”
明天?
所有人一頭霧水。
祝卿安看向蕭無咎:“明日城外五裏,商道有險,侯爺親自帶人去看看?”
翟以朝:“這事哪用得着主公?我去……”
祝卿安看他:“我覺得,翟将軍得往西邊涼州去一趟。”
翟以朝眨眨眼:“嗯?”
“小白不是去北方邊境了?這東邊也惹過了,西邊不溝通溝通,被人利用誤判了怎麽辦?”祝卿安看他,“翟将軍擅長此類工作,真不去?”
翟以朝當然不是不去,他是意外:“主公什麽時候同你說的?我記得自你醒來,我們就沒分開過?”
謝槃寬都要被他蠢哭了:“你是不是忘了小漂亮是幹什麽的?”
人家是命師啊蠢貨,想要算穿你,豈不是瞬間的事?
翟以朝:……
“主公要出城,老翟要西行,”謝槃寬手托腮,“我呢?給我派了活沒有?”
“還真有。”祝卿安嚴肅看過去。
謝槃寬放下托腮的手,坐正。
祝卿安:“這馬上進六月,小白說中州夏天熱的惱人,你這麽懂生活,肯定知道哪裏避暑最為舒服是不是?帶我去玩一趟?”
謝槃寬意味深長的看了蕭無咎一眼:“不讓主公帶你去?”
“他明日不是有事做,讓他回程時去接不就好了?”祝卿安看向蕭無咎,眉眼彎彎,“主公,行麽?”
蕭無咎看着他如畫眉眼:“……行。”
“要不是這幾天麻煩,我也早想去了,城裏就……吳将軍守着吧,”謝槃寬笑眯眯看過去,“麻煩你了,小吳。”
吳宿:……
“……行。”
總之這天的燒烤安排的挺好,邊吃邊喝的時候,還順便安排了第二天的事。
祝卿安對此感受只有一個——還好醒來的及時,不然就錯過了。
第二日,不那麽着急出發的翟以朝,刻意等蕭無咎正在忙時,路過城外五裏的商道。
沒別的,就是想看看小軍師又掐算出了什麽好東西,結果這一看——
豁,好大的手筆!
數十輛大車,顯而易見的貴重貨物,将車轍壓得深深的銀車,再聽那些掌櫃夥計驚急之下的呼喊——
關大東家?
哪個關大東家?外面敢頂着這個名號行走的,還能是哪個關大東家,必須得是暢通西北兩路,東路也赫赫有名的巨賈,財神爺關大東家!
這個人可是神秘的緊,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小白打聽到了涼州那邊的消息,涼州侯一直在找這個人,花費了很多心思,愣是找不到,可現在怎麽回事,出現在他們中州了?
翟以朝更不急着走了,幹脆找棵樹枝蹲下,看了個全的。
竟然還是熟人……關關關關芨!
關大東家……竟然是個女人!
女人沒什麽不好,誰說做生意的不能是女人,可天底下這麽多人,愣是沒人知道關大東家是個女子!這麽多招子幹什麽吃的!
關芨假扮流民入定城,的确順手幫這裏的女人們做了點小生意,翟以朝不是不知道,集市那些比賽,就是他在管的,可那點體量算什麽,頂了天算是女人們的脂粉錢,誰知竟然……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王昂那小子幹的好,給我狠狠追這個姑娘,快點把她娶到手,中州有巨賈入駐,天下財源還不得滾滾來!
小漂亮算的好啊!怪不得讓主公親自來,這麽給面子,關芨怎麽好拒絕?她真拒絕,就死皮賴臉,拽王昂過來撒嬌耍賴,抱大腿哭,也得把人給留下!
原來說她是入卦之人……應在這裏。
那麽早,祝卿安就都算到了?那時他分明連關芨都不認識……
翟以朝再一次确認,祝卿安本人,就是中州的祥瑞,必須得把人留下,伺候好了,把主公獻上去都在所不惜,只要祝卿安能滿意!
不行,他決定寫封信回去,讓大家一起盯着主公,萬萬不能讓小漂亮受委屈,敢敢惹生氣,立刻搓衣板伺候!
蕭無咎沒有被祝卿安提前告知,看到眼前畫面也稍稍有些意外,但他向來反應神速,平事極有效率,立刻義正言辭加入抵抗山賊騷擾的商隊:“保護關大東家,保護關大東家的貨,務必安全送達定城!”
關芨:……
她這些貨和銀,原本只是路過定城附近,遇到賊寇,算是稀松平常的事,她走商路,就沒一回不遇到意外的,她有人手周旋,也有足夠的談判本事,總之不管這條商路有多麽長,她總能想到辦法商談,讓別人賺到點,她也不吃虧。
眼下境況,她并非不能解決,不一定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可蕭無咎這麽蠻橫的加入進來……她的隊伍,就不得不去定城了。
去了,還怎麽走?
她承認,因為定城一行,她有所改觀,也因王昂,她心念松動,可她還沒有決定在定城紮根!
“你們定城男人還真是……”
無恥,賴皮,渾身都是心眼子,太可惡了!
可是心裏又有點高興,有點喜歡定城的安全感,或許以後行商路可以再大膽一點,再強勢一點,貨和銀能多賺幾倍……做生意,怎麽可以和錢過不去!
涼州侯馮留英很快收到了噩耗,他千方百計尋找,真心實意要請的巨賈關大東家,被蕭狗劫走了!
他簡直痛心疾首痛不可遏,偏這時收到了昌海侯的求助信,說是這次計劃失敗,折損良多,好歹是同盟盟友,暗意他幫忙承擔一點,多少給點銀糧補貼。
“給你姥姥個腿!還要錢糧,你看老子長得像不像錢糧!”
馮留英破口大罵,老東西活兒醜長的醜,想的倒是挺美!幹蕭狗幹不過,名聲敗了兵沒了,就差一點連自家地盤都丢了!
他決定不能讓自己心裏憋屈,反手寫了封信,寄回給昌海侯。
錢糧你是別想了,但是你找的那個女奴還記得麽?她叫關芨,你這瞧不起,那瞧不起,一口一個逃奴賤人,人家蕭無咎可很瞧的起呢,将人請到了定城,奉為上賓哦。
哦對了,這關芨還是赫赫有名的四方巨賈,關大東家聽說過沒有,就是她!
昌海侯收到信,還沒看完,就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被大夫緊急紮針喚醒,他掙紮着爬起來,繼續看信,捶胸頓足,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不記得是誰跟他提起關芨這個人,他只是對這女人有點印象,這個女奴小時候相貌就很好,而蕭無咎正當年輕,用此人來做借口再合适不過,他哪裏知道十年不見的女奴,竟一朝翻身,成了巨賈關大東家!
他若是知道,若是知道……把這張老臉舍出去,也得把人請回來啊!至少這裏是關芨故鄉,他總占幾分優勢的!
亂世如此,不知哪天就要改天換日,誰舉事不需要錢,會賺錢的金母雞誰不想要!
他發誓,他真的只是心血來潮,想小小利用一下,誰知竟把潑天富貴推了出去,便宜了蕭無咎那狗東西!
到底是誰促成的這一切,別人是怎麽抓到機會的,怎麽就這麽巧!
……
祝卿安不知別人心情如何,反正他比較悠閑。
早早趁着還涼快的時候,就和謝槃寬一起出了門。
他不耐煩騎馬,坐的馬車,謝槃寬比他還怕熱,懶病都不犯了,騎的馬,小老虎不想坐車也不想騎馬,溜溜噠噠跟着走,圓眼睛看哪都好奇。
“哇……這就是西方白虎,戰神祥瑞麽!”
“來來肉肉,姨姨這裏有肉肉,你吃不吃?”
“不吃啊……那這裏有骨頭,啃不啃?”
“都不吃,那是不餓?那想不想玩,這裏有顆藤編的繡球,圓滾滾可好玩了……”
奈何小老虎十分高冷,高貴優雅的踱着步子,誰都不理。
祝卿安在車裏清咳了下。
小老虎立刻變身,別人投喂它要搶着吃,別人給東西也叼來玩,就是不讓摸,看可以,靠近五步之內可以,再近了不行。
“哇——它好可愛!”
“它叫的聲音好粘!這麽乖,是還想吃肉肉麽?給!你吃!”
“這麽可愛,像大號的貓咪,一點都不兇呢。”
“戰神就是這樣子的麽?”
“戰神怎麽就不能這樣子了,這是同我們親近呢,喜歡我們,才能守護我們,你不懂別亂說話!”
總之這一路,坐車的祝卿安舒服,騎馬的謝槃寬舒服,走路的小老虎也很舒服。
很快到了山間。
西山坡緩,車行通暢,綠樹成蔭,涼風習習,還很安靜,隐隐能聽到山泉聲,避暑莊子建在這裏,想也知道會有多舒适。
“如何,我選的地點,建成不過三年,舒不舒爽?”一涼快,謝槃寬懶病就犯了,不再騎馬,上了車。
祝卿安直接豎起大拇指:“優雅,優雅極了。”
“那當然,”謝槃寬掀開車簾,指了指遠處,“那邊陰崖暗處,還長了一種果子,軟糯清甜,一點都不酸,現在這個季節剛好成熟,可惜車過不去,果子長在荊棘叢裏,又很難摘……”
謝槃寬想了想,指尖敲了敲車壁:“你跟車上山,我去給你摘來。”
祝卿安當即說不必:“哪用你親自去,我們一起上山,叫個人過去不就好了。”
謝槃寬卻搖頭:“他們不知道怎麽摘,那東西嬌貴,皮破了一點,很快會汁液流盡,不再好吃,你乖乖等着!”
說幹就幹,他袍角一翻,就飛出了車。
可他明明平日最為懶散,連喝杯茶都要指揮別人幫忙倒,尤其吳宿在時,被他指揮的都閑不下來。
祝卿安摸了摸小老虎,聲音低下去:“這才像哥哥,是不是?”
謝槃寬從未說過任何逾越邊界的話,就是很喜歡逗他,喜歡投喂他,有好吃好玩的就和他分享,偶爾也會嫌棄他不講究,吳宿不在時,還會指派他做事,端個茶削個果的,可這種感情,真實,也更真摯。
“嗷嗚——”
小老虎吃飽喝足,趴在他腿邊,昏昏欲睡。
路越往上走越安靜,越過門庭,停到庑廊前時,安靜的有點不正常。
小老虎已經完全睡着了,祝卿安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想說什麽,就覺眼皮發沉,根本說不出話,直接昏沉睡去。
醒來時,身在陌生房間,哪哪都不熟悉。
這是被擄了?
他第一時間就掐了個兇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