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縱情天空 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

第40章 縱情天空 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

江鷺時被吓得不輕。

明明是為了林謙鶴好, 怎麽偏偏有一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錯覺。

大概是因為他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表面上要為林謙鶴摘掉眼鏡,暗地裏又藏了怎樣的私心。

幸好他顧着一點分寸,沒有離得太近,更沒有幹出什麽過分的舉動。

但即便這樣,隔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鏡片,江鷺時依舊能從幽深的眸子裏窺見自己的慌張。

他分明感受到金屬鏡架在不斷升溫, 幾乎到了沸騰的程度。

他倉皇收手,不料被眼底一片清明的林謙鶴一把抓住手腕。

完了!

據說戴眼鏡的人很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眼鏡。

林謙鶴是不是要怪他自作主張?

江鷺時情不自禁地做了最壞的打算,又努力撐起一點理直氣壯。

有什麽呢,以前飛航班時也不是沒有處理過類似的狀況。

他盡量從容轉頭, 意外發現林謙鶴正盯着自己指尖上的一點猩紅,狠狠皺眉。

“你的手怎麽了?”

原來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是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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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鷺時松了一口氣, 說:“彈了一下齊鳴鷗的吉他, 不小心把弦彈斷了,然後就……”

彈吉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說好了去學唱歌,結果變成彈吉他, 林謙鶴仍舊順着這個話題問:“你會彈吉他?”

“我哪裏會。”江鷺時輕笑一下, 簡要描繪了事情經過,“是齊鳴鷗帶着我彈。”

他說得極為簡略,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幾個字, 居然在林謙鶴的腦海裏組成了一幅細節詳實、內容生動的畫面。

萦繞了整晚的隐秘心思再度泛濫。

林謙鶴松開江鷺時的手, 沉默着打開行李箱, 找出創可貼給江鷺時貼上。

“對不起。”江鷺時還在為剛才的事難堪,他心虛地為自己辯解,“我、我以為你睡着了……”

林謙鶴掀起眼簾看他, 像疑問更像抱怨:“你不回來我怎麽睡?”

“!!!”

什麽意思?難道沒有他,林謙鶴就睡不着?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裏有歧義,林謙鶴優雅一笑,慢悠悠地解釋:“我可不想睡到一半被吵醒。”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可真是自作多情。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林謙鶴看着江鷺時被創可貼包裹的手指感嘆:“很疼吧?這幾天應該不能彈了。”

江鷺時深表贊同。

倒不是因為傷了手,而是他終于認清自己在音樂方面毫無天賦,唱歌跑調,彈琴也不行。

看來想要在娛樂圈混下去,只有專注提升演技這一條路可走。

就是不知道去哪兒才能找到一個願意教他的好老師。

好老師?

老師?

江鷺時情不自禁地看向林謙鶴,可惜林謙鶴重新靠回床上,摘了眼鏡放在床頭櫃,俨然一副準備入睡的樣子,想要拜師的話也就被冷淡漠然的情緒堵了回去。

江鷺時笑自己癡心妄想。

他是什麽身份,林謙鶴怎麽會願意教他?

他迅速藏好不該有的失落,收拾妥當,關了燈躺在床上。

江鷺時剛閉上眼睛,就聽到林謙鶴質地清冷又飽含溫情的聲音徐徐傳來:“我早上要早起,可能會吵到你。”

“不會的。”這兩天,林謙鶴每天都起得很早,他聲音很輕,要不是起床後還沒回來,江鷺時根本不會發現。

林謙鶴道:“那就好,我也不想起那麽早,不過當演員是這樣的。”

江鷺時這才知道,林謙鶴不是單純地去鍛煉身體。

身為演員,既要通過運動訓練氣息,也要日複一日地訓練臺詞、身段之類的基本功。

江鷺時忽然意識到,這也許是一個和林謙鶴學習的好機會。

林謙鶴沒時間專門教自己表演,跟着他練功還是可以的吧?

哪怕在一邊看着呢。

林謙鶴是影帝,只要能學到他的十分之一,再用到以後的表演裏,即便只是不起眼的配角,也能從此嶄露頭角,被導演和觀衆注意。

江鷺時想得很好,但一腔熱血只能悶在心裏,不敢在林謙鶴面前袒露半分。

不是怕被拒絕,而是怕林謙鶴為難。

他不能确定,林謙鶴是否願意多帶一個拖油瓶。

可是……

他真的很想和林謙鶴一起去。

怎麽辦?

江鷺時在說與不說之間左右搖擺,最後挑了最為安全的一句:“早上幾點?”

“六點。”

“哦……”

故意拖長的尾音緩慢消失在沉沉夜色中,林謙鶴側着身子,于黑暗中描摹着起伏的輪廓,耐心等着江鷺時接下來的話。

誰成想,飛機一架又一架地飛過,居然沒了下文。

林謙鶴懊惱于自己學識淺薄,揣摩得出最複雜的人物性格,卻揣摩不出江鷺時的脾氣想法。

難道江鷺時對表演毫無興趣,只願意和齊鳴鷗學習唱歌?

還是在江鷺時的心裏,他更願意和齊鳴鷗親近?

又有飛機由遠及近,沉悶的聲響像壓在胸腔的轟鳴。

林謙鶴清了清嗓子,用了十分俗氣的一招。

他半開玩笑道:“是不是覺得太早?如果是你,你肯定起不來。”

話音未落,江鷺時“蹭”地一下坐起來,隔着茫茫黑暗較真:“誰說我起不來?”

你可以說他演技不行,但不能說他起不來床。

以前飛航班,四點起床也是常有的事。

公司同事有遲到的、漏飛的,只有江鷺時敢拍着胸脯說一句,飛行五年,無一例外都是提前半個小時簽到,從來沒有因為他耽誤過航班。

他向林謙鶴保證:“說好了,六點起床。”

林謙鶴掩在漆黑的夜色裏輕笑一下,說:“行。”

嘻嘻。

江鷺時躲在被子裏偷笑。

行?

林謙鶴居然想也沒想就說“行”?

他好像完全沒意識到,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掉入自己的圈套。

虧得他在為如何開口苦惱,各種說辭想了個遍,江鷺時甚至打定主意,實在不行,就偷偷跟過去。

結果不費吹灰之力,連魚鈎都沒有,林謙鶴就跳進了他的魚筐裏。

江鷺時既想快點入睡,又激動得睡不着,最後幹脆躲在被子裏溫習學過的表演理論,至少別表現得像個什麽都不會的菜鳥,拖了林謙鶴的後腿。

隔壁宿舍,燕鴻翔風風火火地從外面回來。

下午下課後,他先去行政樓開會,又去模拟機中心參加複訓,足足飛了四個小時的特殊科目,飛到手疼腿酸才算結束。

進門後,燕鴻翔顧不上換衣服,先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正在給吉他換弦的齊鳴鷗懶懶地朝那邊看了一眼,提醒道:“江江讓我帶給你一個東西,放你床上了。”

江江?

燕鴻翔停下掬水的手,深深皺眉。

齊鳴鷗什麽時候叫得這麽親昵?

他關上水龍頭,沒什麽耐心地回了一句:“讓他拿走。”

“你不要嗎?”

燕鴻翔打了香皂,搓得手掌泛紅:“不要。”

他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江鷺時送來的是什麽。

不是說了他送出去的東西沒有再要回來的嗎?

那個人竟然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他甚至不屑于當面還回來,偏要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法。

那個人不會以為這樣做,自己就拿他沒辦法吧?

燕鴻翔再度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流水傾瀉而下,沖得掉手上的泡沫,沖不掉積蓄于心的悲戚。

他一邊擦手,一邊暗下決心,明天非要給那個人一點教訓不可。

洗手間外,齊鳴鷗有點惋惜:“你不要的話給我吧,我還挺喜歡的,超可愛的兔子诶。”

兔子?

擦手毛巾在燕鴻翔一瞬的怔愣中掉在地上,仿佛枯葉一般無聲無息。

竟然不是紅玉髓胸針,而是……兔子?

這是什麽意思?

禮尚往來嗎?

燕鴻翔撿起毛巾,挑起的弧度久久不散。

是不是那個人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才向他求和?

燕鴻翔又想起當年的事情。

那年冬天,他在空乘面試現場見到江鷺時,驚鴻一瞥中,又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怎麽又是他?

男人身材矮胖,滿臉橫肉,據說和某位公司高管沾親帶故,曾經在公司工作過,後來因為詐騙被開除了。

出來後死性不改,仍舊在面試現場招搖撞騙,聲稱可以從中幫忙運作,保證應聘者入選,害得公司不得不在發布招聘啓事時附加一個嚴正聲明,提醒應聘者切勿上當受騙。

事關公司聲譽,燕鴻翔立刻找過去。

矮胖男人吓了一跳,趕忙向燕鴻翔求饒。

男人的手機上,各種消息持續不斷,看樣子加了不少人。

燕鴻翔嘲諷道:“不錯嘛,很有收獲?”

“不敢不敢。”男人怕燕鴻翔找自己的麻煩,趁他不注意要腳底抹油,結果被燕鴻翔一把揪了回來。

男人快要跪下了:“燕總,我錯了,求求你,你別告訴我哥,要不事成了分你一半……七三?八二?不能再少了……”

男人也是死馬當活醫,燕鴻翔怎麽可能看得上這些蠅頭小利。

但除了口頭警告,燕鴻翔也沒有真的把矮胖男人怎麽樣。

面試才剛剛開始,除非真的有人被騙,他才能把矮胖男人送進去。

燕鴻翔指了指公司大門:“別讓我再看見你。”

“謝謝燕總。”

“回來!”燕鴻翔忽然想到什麽,他不是正在為怎麽才能得到那個人的聯系方式發愁嗎,現成的棋子,不用白不用。

他交給矮胖男人一個任務。

“那個人,看見了嗎?”燕鴻翔用手一指,“我要他的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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