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縱情天空 你是不是有孩子

第64章 縱情天空 你是不是有孩子

周一早上, 江鷺時早早起床,簡單洗漱後, 和林謙鶴出晨功。

熱身、做口部操、練繞口令……

天氣轉涼,能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已屬不易,更別說頂着寒風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出門鍛煉。

練繞口令需要大口呼吸,冷如冰淩的空氣往肺裏一灌,勾得江鷺時直咳嗽。

林謙鶴擔心他受不了,提議把晨功改成晚功。

“以後晚上出來練。”

“別。”江鷺時不想因為自己改變林謙鶴的習慣, 況且晚上還要複習功課,雖然……

他們兩個都不怎麽需要複習。

但是!

他們還要一起看劇本,如果用來練臺詞,看劇本的時間就少了。

江鷺時故意挺直腰背, 貌似張狂地說道:“你別看不起我,咳咳……我以前沒少早起, 淩晨……”

他下意識想說飛早班的時間, 察覺到不妥後,又默默推了兩個小時,說:“淩晨五點起也是常事。”

林謙鶴沒有多想, 以為江鷺時說的是在劇組拍戲。

回宿舍換上西裝, 去食堂吃早飯,到教室後, 兩人拿出培訓手冊, 安靜複習。

沒多久, 其他三人陸續進來, 大家無一例外,一眼看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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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鷺時的嘴唇上非常顯眼地破了一塊,皮不見了, 露出裏面的細嫩的唇肉,紅得仿佛能滴出血。

“江江,你的嘴怎麽了?”齊鳴鷗既驚訝又心疼,他讓江鷺時中午別吃食堂,“我點個毛血旺給你補一補。”

江鷺時揭穿:“是你想吃毛血旺吧?”

“嘿嘿嘿……”

氣氛熱絡起來,辜白鴿故弄玄虛地“哦”了一聲,他眯起眼睛,用招牌式的大嘴不懷好意地笑道:“小江,老實交代,別是被哪個小妖精咬的吧?”

齊鳴鷗不明所以:“妖精?妖精會咬嘴?是因為嘴上的肉比較好吃嗎?”

辜白鴿快要被他氣笑了,要不是礙着鏡頭,差點要問齊鳴鷗是真傻還是裝傻。

他說:“‘咬’是個比喻,我的意思是說小江和別人……”

辜白鴿把手指聚成雞爪狀,又将兩只手對在一起,左轉一下,右轉一下。

齊鳴鷗愣了兩秒,恍然大悟:“你是說……親嘴?”

他受了驚似的瞪大眼睛,活潑的臉上霎時沒了笑容。

在齊鳴鷗的提醒下,原本只是有一點擔心的燕鴻翔同樣大驚失色。

怎麽會這樣?

燕鴻翔天真地以為,江鷺時純粹是“上火”了。

親嘴?

他驀然想起昨天的事。

所以……這就是那個身高一米八的“小妖精”的“傑作”?

燕鴻翔氣得發瘋,原來他們不只去了模拟機中心,在狹小的駕駛艙裏這樣那樣,出去了還……

盛怒之下,燕鴻翔再一次将目光轉向江鷺時,視線裏,被咬破的唇好像自己被利刃剖開的心,疼痛難當鮮血淋漓。

燕鴻翔在攀上憤怒的頂峰後,轉瞬又跌入自責的谷底。

早知道他們會這麽不知廉恥,他說什麽都要上去把他們分開。

大清早的,一衆網友早餐也不吃了,紛紛趕來直播間吃瓜。

大家都在猜測,齊鳴鷗口中的“小妖精”到底是誰。

【天塌了,又一個帶嫂子進圈的】

【才剛剛有紅的苗頭,就這麽忍不住嗎】

【我怎麽覺得小妖精就在他們中間,不會是林謙鶴吧,你們看他的表情】

相較另外三人或驚詫或悔恨的樣子,林謙鶴确實顯得淡定一些。

他在剛起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洗漱時,江鷺時睡眼惺忪地按着嘴角,說:“我也沒吃什麽啊……”

林謙鶴也被他嘴上的包吓了一跳,他忽地想到什麽,問:“你是不是偷偷練過口技?”

“你怎麽知道?”他是在洗澡的時候練了一會兒。

林謙鶴說:“這是磨出的水泡。”

他剛練時也是這樣,頭暈眼花,嘴上長包。

和練臺詞一樣,口技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像這樣的水泡也不會只長一次。

林謙鶴既後悔把江鷺時扯進來,又為他願意苦練而感動。

很多人說林謙鶴幸運,其實不是。

從被導演選中出演電影,前提是減肥到瘦骨嶙峋的狀态,到進入大學,風雨無阻地出晨功練臺詞,每次都有一群人和他較勁,然而但他終于抽出空往身邊看一看時,才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只剩下他一個人。

也就是一晃神的工夫,江鷺時眼睛也不眨地把水泡撕破,唇肉露出來,随之而來的還有鮮紅的血珠。

林謙鶴眼疾手快,抽了紙按在上面,血落在白色的紙上,像在冬日裏放肆盛開的臘梅。

“疼嗎?”林謙鶴問。

同樣的問題,齊鳴鷗、辜白鴿、燕鴻翔也問了一遍。

江鷺時為他們離譜的想象感到好笑,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在練口技。”

齊鳴鷗說:“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燕鴻翔也悶悶地哼了一聲。

江鷺時無奈道:“是真的口技。”

可惜他學藝不精,練了半天也發不出聲音,不然一定要露一手。

辜白鴿問:“是‘京中有善口技者’的那個口技?”

“是啊。”

辜白鴿尴尬地笑笑,他也以為江鷺時所說的口技是什麽時髦的代稱,類似做飯、隊友、主理人,沒想到是真的口技。

“你怎麽會想練這個?”

江鷺時沒來得及說出前因後果,郭錦良來了。

幾人趕忙收聲,安安靜靜等待考試。

半個小時考完旅客心理,新一周的課程正式開啓。

這一周的課程比前上一周更為緊張充實,前三天學習應急醫療,後幾天學習滅火,課程既有理論,又有實操,全部是學完就考。

幾名嘉賓嚴陣以待,記號筆、筆記本全部到位。

當老師打開應急醫療PPT時,齊鳴鷗瞥見角落裏不起眼的數字,驚聲尖叫:“多少?238頁?”

別說一頁一頁地學習,翻一遍都要不少時間吧?

老師眼睛都沒擡一下,臉上分明寫着“大驚小怪”幾個字。

他說:“這只是上半部分,還有下半部分,一共511頁,哦,不對,我算多了,應該是510,最後一頁是謝謝。”

我真要謝謝你。

齊鳴鷗腹诽一句,抽泣着倒在桌子上,說:“怎麽這麽多,比我的命還長。”

辜白鴿調侃道:“連在一起繞地球兩圈。”

江鷺時讓他們放心:“只要認真跟着老師過一遍,沒問題的。”

“真的嗎?”齊鳴鷗深表懷疑。

作為一個上學時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神游的學渣,齊鳴鷗很努力地聽了十分鐘,果不其然地走神了。

手背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江鷺時看他一眼,說:“認真聽課。”

齊鳴鷗立馬坐正:“好的,江江。”

江鷺時生怕他不重視:“別指望課後複習,反正也要坐在這裏,認真聽一遍,不複習也能過。”

齊鳴鷗勉為其難地“哦”一聲。

不要啊,他還想和江江一起複習。

齊鳴鷗連複習的時候點什麽奶茶都想好了,然而就在這時,講完成人海姆立克急救法,在講解針對兒童的急救法時,剛講到關鍵處,老師卻突兀地停了下來。

他用探尋的目光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說:“讓我看看誰學得最認真。”

齊鳴鷗當仁不讓,他把脊背挺得筆直,竭盡所能吸引老師的目光,最後幹脆喊了出來:“老師,我我我!”

是不是有獎勵?

加分?免考?給個小禮品也行。

老師贊賞地點了點頭,說:“不錯。”

他指了指齊鳴鷗,說:“你是這麽多年裏,聽得最認真的新雇員。一般來說,給老員工複訓的時候,老員工會聽得比較認真,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

老師說:“因為老員工大多有孩子。”

他再次看向齊鳴鷗,問:“你是不是也有孩子?”

“……”

齊鳴鷗表情凝滞,其他幾人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看起來無比憨厚的老師也會給他們下套。

齊鳴鷗慘淡道:“老師,這個真沒有。”

雖然他們這個圈子時不時會冒出孩子,但是齊鳴鷗敢對燈發誓,他連戀愛都沒談過,哪兒來的孩子。

老師說:“開個玩笑,看大家困了,給你們提提神。”

齊鳴鷗被吓得不輕:“老師,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還要走偶像路線。”

“噗哈哈……”

哪有人自己說自己走偶像路線的,另外幾人笑得更大聲。

下午的課上,老師重點講解外傷的處理以及傷員搬運方法。

在看完頭部受傷、胳膊受傷、胸部受傷、腿部受傷的案例後,齊鳴鷗再也支撐不住。

“啊!江江,我頭好暈。”

說完就像要暈倒似的往江鷺時身上靠。

燕鴻翔反應很快。

他長臂一伸,用手托在齊鳴鷗的臉上,把“暈倒”中的齊鳴鷗生生拽了回來。

“喂!”齊鳴鷗不滿地咕哝,“你幹什麽?”

辜白鴿忌憚齊鳴鷗的人氣,說話時有所顧忌,燕鴻翔一點不在乎。

他說:“裝什麽裝,又不是照片,看個漫畫也能暈?”

好像是誇張了一點哈。

齊鳴鷗心虛道:“漫、漫畫怎麽了?我們暈血的人是這樣的,看見血字都暈。”

“暈血?”老師循着聲音望過來,“要是很嚴重的話只能退訓。”

聽到“退訓”,齊鳴鷗再不敢造次,他乖乖坐好,說:“沒有沒有,老師我好了,頭不暈了,身體也倍兒棒了,豬血鴨血随便吃了。”

“真的嗎?”老師的口吻有點奇怪,透着幾分自求多福的味道。

他輕點鼠标,一張又一張教學用外傷照片推至衆人眼前。

頭破血流的,沒了胳膊的,腿骨折成負角度的……

當看到腸管溢出的照片時,齊鳴鷗終于可以放心地暈過去。

辜白鴿崩潰道:“嘔,我剛吃了肥腸。”

才說了別人“裝”,燕鴻翔也不得不“裝”上了,他揉了一下胸口,艱難地按下想吐的感覺。

林謙鶴皺着眉頭,悄悄向旁邊轉頭。

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為江鷺時遮上眼睛。

只是一眼,林謙鶴便發現,自己的想法十分多餘。

在不停變換的紅色光影裏,那張有過喜悅、有過疑惑、也有過驚惶無措的臉孔上,比任何時候都要泰然沉着。

江鷺時不只能在鮮血縮映在瞳孔時維持着波瀾不驚,甚至沒忘了一絲不茍地記下PPT上的重點。

直播切掉了直面PPT的鏡頭,但從幾人的反應上,網友們也能窺得一二,大家愈加為江鷺時的淡定驚嘆。

【好家夥,真的不是醫學生嗎】

【上完肌肉解剖課,直奔食堂吃紅燒肉】

【江大神,請收下我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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