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尾聲
尾聲
在特殊時期，人有時候會選擇用更大的麻煩來掩蓋一些事情，亂成一鍋粥之後，因為找不到着力點，反而能夠平穩過渡。
不過，林晤宇現在選擇的方式，有點瘋了。
林昭宇出院就回了林氏園，平靜祥和，母親沒有打電話，也沒有追問什麽，就好像無事發生一般。
他知道大哥肯定幹了些什麽，但不确定是什麽事情。
直到他走到林氏園的後院，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熟人。
“爸？”他試探開口。
林成渠理解這種：“叫不出口就別叫了，我們倆也就見過幾個月。”
其中的幾個月都是他剛出生的時候，後面基本上就沒見過了。
“二叔回來接四叔出門散散心，你們不用太在意。”林晤宇發話。
謝林洲感覺眉頭的血管嘭嘭直跳。
非常時期真的是非常手段。
不愧是當家人，這魄力，自愧不如。
林成渠看了一眼林昭宇：“你小子命真硬啊。”
“過譽了。”他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尴尬。
林成棟已經收拾好了，林成渠接過就要走了，總的來說，他們不應該碰見的，謝林洲攪和了一下，出院出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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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世界和平，原來是早就炸成了廢墟。
“你爸挺帥的。”謝林洲沒什麽話說了。
林昭宇接不了這話。
林晤宇接話：“留下來吃晚飯吧，然後明天回去？”
“我晚上的飛機。”謝林洲也耽誤了很久了，得回去了。
林晤宇點頭：“好，那我安排提前吃飯吧，吃頓飯不耽誤什麽。”
“好，謝謝哥。”他道謝。
林晤宇點頭：“沒事，都是自家人。”
所有集中的麻煩事好像突然都有了定局，剩下的都是交給時間收尾了。
趙雲帆突然就知道了好多事情。
塵埃落定，又是一年寒假了，林婉瑛和趙雲帆還是普通的小情侶，趙雲帆其實沒有認真談過戀愛，也沒什麽逾矩的事情。
林棨銳評，兩個小孩過家家。
不過能感覺到，他對這種守規矩的人，還是很滿意的
林昭宇已經混成了林晤宇的副手，生意場上打配合。
葉家的項目全都在推進，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寒假往往伴随着過年，趙雲帆一般不在人多的時候去黎家拜年，自然而然就跟着來了林氏園。
徐家的人也很多，蘇家的兄和弟兩個也在，年關将近，熱鬧非凡。
趙雲帆沒有在大家族過節的經驗，脊背都繃得累了。
雖然也沒什麽，但因為是被家裏人考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虛。
徐懷林開玩笑：“之前不是說婉瑛要招贅婿嗎？小帆知道這個事情嗎？”
徐懷林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此時也是哥哥的身份。
趙雲帆不知道這件事情。
林晤宇接話：“是啊，入贅啊。”
“是孩子要姓林嗎？”趙雲帆眼神清澈。
林棨給了徐懷林和林晤宇一人一個腦瓜崩：“還姓林，說得好像現在年輕人都會生孩子一樣。”
“這麽多人，就懷林有小孩，其他的還有誰有啊，年年都你們幾個人，還有臉說？”林棨都懶得罵了。
他看着趙雲帆：“沒有那麽封建，就是舍不得，想要婉瑛找的可以逢年過節多到我們家來。”
趙雲帆撓了撓臉：“這個對我來說倒是沒什麽難度。”
地獄笑話。
林棨拉着趙雲帆的手：“那就入贅吧，你覺得怎麽樣？”
趙雲帆想不清楚：“我……我咨詢一下。”
“你咨詢誰，黎崇自己都是随母姓，他給你什麽建議？”林棨不覺得還有什麽人值得被參考。
趙雲帆詫異：“就确定是我了？”
“你不滿意？”林婉瑛接過疑問句，質問。
趙雲帆瘋狂搖頭。
林昭宇的太太阮雯推了一下林晤宇，林晤宇開口打斷：“我有件事情想說，希望明年大家少胡作非為，報答下我的養育之恩，順便給我帶帶孩子哈。”
重點在最後一句。
“真的？”林棨是真的很高興，立馬站起來，坐到阮雯旁邊，“什麽時候出生啊？”
“預産期是五月中旬，快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
林棨一直不斷重複，好好好。
順便給了林晤宇一拳，說他真能瞞着。
但還是高興的。
家裏還是熱鬧的，新的小孩，新的生活，都好。
林棨兒女四個，在林氏園都有單獨的院子。
一般也會住幾天。
趙雲帆沒有住林婉瑛的院子，他基本上都是住在昭熙園。
這種充滿人氣的感覺，他很少感受到。
而且很難得，感覺這個家裏的每個人都是向善的。
對此林晤宇的評價是，一般情況下，我不會請煩人的親戚。
哈哈。
林氏園的入場券，林晤宇全權做主。
傳統的世家，新時代的獨裁哈。
不過确定是很安心的感覺，難得的，安心。
大年初一，林棨老爺子收到了一個拜年電話，來自北京黎家的拜年電話。
兩個老爺子互相炫耀，林老爺子說自己又要四代同堂了。
黎老爺子大笑，這句話已經沒辦法讓他難受了，他也馬上要四代同堂了。
趙雲帆在旁邊聽，忍不住入鏡：“什麽意思？崇哥結婚了？”
“他不結婚，但是有孩子了。”黎琅西沒直說。
趙雲帆雲裏霧裏：“什麽意思啊？誰的孩子，哪來的孩子。”
黎琅西那邊黎崇也出鏡了：“我的啊。”
林晤宇在旁邊插話：“你沒和趙雲帆說嗎？”
“他也沒問啊。”黎崇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沒懂。”趙雲帆直說。
林晤宇給爺爺倒茶：“你直接問黎崇，姜琳孩子的父親是誰。”
“不會是你吧。”趙雲帆随口胡說，自以為是玩笑話。
但是黎崇只是看着屏幕，什麽都沒說。
此時無聲勝有聲。
趙雲帆只破防了一瞬間：“為什麽你知道啊？”
“猜的，他這種性格很難随随便便就發展出這種生兒育女的關系。”林晤宇還是眉眼含笑，但多了些打趣的意味。
趙雲帆盯着屏幕那一邊的黎崇，等待一個答案。
黎崇點頭解釋：“我和晤宇是朋友，挺好的朋友。”
趙雲帆并沒有被開解，他只是突然意識到了其他的事情：“等下，你們倆是朋友，那之前那麽多事情你們都知道嗎？”
“對啊。”黎崇和林晤宇異口同聲。
“所以你們倆一直都有聯系嗎？”趙雲帆坐直，突然意識到了情況的大不一樣。
林晤宇給趙雲帆也倒了一杯茶：“對啊，不然就讓你們幾個小朋友在外面胡鬧嗎？”
他還是運籌帷幄的微笑。
黎崇在屏幕那邊嘴角也明顯上揚。
趙雲帆感覺自己腦袋上面有一團黑線，但表露出來有一種清澈的愚蠢。
“你們倆？這麽遠怎麽認識的啊？”他想問問。
林晤宇開口：“我們又不是生下來就在家裏當家做主的，我們也有沒那麽靠譜的時候，那個時候就認識了。”
他想流露出一種神秘的感覺，黎崇只是笑笑，不說話，少年時光的往事，不說也罷。
黎崇突然開口：“對了，有空記得帶女朋友來這邊讓我們也看看，別光想着入贅。”
“她還小，急什麽啊，怎麽全世界都在着急。”
“還不是因為你年紀太大了。”
“罵我？”
“別那麽敏感。”
“不是，為什麽，突然就不向着我了？”
“也沒有啊，你還是能刷我的卡。”
“哦，好吧。”
林晤宇只是笑，平靜的生活總是讓人心生向往。
在過了那麽多年之後，趙雲帆還是過上了小孩子的生活。
無論怎麽樣，時間總是會往前走的。
同樣時間裏的另一個國度，狙擊槍手從窗戶裏射穿了某一個人的頭顱。
并排站着的另一個人，整個人身體都僵硬起來了，只有瞳孔在顫抖。
“先生不喜歡Fries家裏以前做過的事情，正在肅清家業，以前那些事先生也提前說過全都不許做了。”Vicent開口說明，“無論是誰主動聯系那邊的人都不要緊，先生說，既然全都死了，也請您老實一點吧。”
“好……”
“先生還在忙，請您離開吧。”
Vicent還是拒絕的态度，他站在Adrian的辦公室門口，很快就有人收拾好屍體和血跡，一切就想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僥幸逃生的人，跌跌撞撞離開了Fries家族的宅院。
Vicent推開辦公室的們走進去，Adrian擡眼看他：“解決了？”
“順利進行中，Lanbert已經跟過去了，後續也和原計劃一樣。”他解釋。
Adrian翻開某一個文件：“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造成問題的那些人，之前的事情都要解決清楚。”
“先生這樣不怕把自己變成衆矢之的嗎？”
“本來就是各憑本事，他們沒本事殺了我，就只能接受我的安排。”他還是冷漠的。
“Lanbert帶回來了那個林正宇昨天死了，已經在查線索了，他确實和那些事情有關。”他複命。
Adrian點頭。
有的事情有關的人已經死光了，那就接着處理其他的事情吧。
自下而上的改造太難了，還是自上而下方便生殺予奪的權力既然丢不掉，那就做點事情吧。
無論怎麽樣，時間總會流逝的。
Troy還在演奏，各地都有演出，他還是很少見到Lanbert，也不怎麽能見到老師。
他确其實很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處境，有點像老師年輕的時候，正在最自由的時候。
但是這種自由是有很苛刻條件的，無論往那邊走一步，都容易萬劫不複。
感情這種東西就是危險品。
喜歡和不喜歡都有可能一步踏空。
不過管他呢，反正此刻是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