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逢亦是第一案(六) 真兇出現了嗎……

第7章 重逢亦是第一案(六) 真兇出現了嗎……

胡冰語推開門,一瞬間,溫暖的燈光灑滿了整個客廳。

沈安言跟在她身後,好奇地打量着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空間。高中那會兒她來過,面前的一切似乎沒有太大變化。

牆上挂着幾幅簡約的水墨畫,書架上整齊地擺放着各種刑偵記錄類和偵探小說類的書籍,其中角落裏兩本名叫《致命拜訪》的書籍格外顯眼,她對這個系列的小說很有印象,因為該死的作者斷更了,導致第三部裏兇手的殺人手法至今無人解密。

“你也看這個?”沈安言順手拿起了書本。

“看吶,思琪姐推薦的,好像作者是SOI之前的側寫員方沁。”

“啊!那為什麽不更新了?”沈安言頓時無法理解,沒想到作者居然是自己的前輩,太震驚了,但挖坑不填始終是件罪大惡極的事情。

“據她們說是出車禍了,腦部智力受到影響。”

沈安言嘆息了一口氣,默默将書本放回原位。人生變化無常,看不到真相的背後,總是藏着令人唏噓的故事。

“安言,你睡客房吧,”胡冰語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扇門,“浴室在左手邊,如果你需要什麽就直接跟我說。”

沈安言點點頭,拖着行李箱走向客房。

她推開門,發現房間雖然不大* ,但布置得很溫馨。床上鋪着淡藍色的被子,窗簾是柔和的米色,角落裏還放着一張小書桌。

“謝謝,”沈安言轉身對胡冰語微笑道,“這裏環境不錯。”

“別客氣,畢竟你只是為了保護我才住在這裏的,對吧?”胡冰語聳聳肩,語氣裏帶着一絲調侃。

沈安言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選擇沉默。她知道自己和胡冰語之間還有太多未說清的事情,太多需要彌補的時光。

“我去洗個澡,”胡冰語說着轉身離開,“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調查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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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言看着胡冰語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後,心裏泛起一陣漣漪。她慢慢走回客房,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當她從包裏拿出一本破舊的筆記本時,手指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這是她多年前留下的日記,裏面記錄了她和胡冰語相識、相戀的點點滴滴,也記錄了她對沈思妙的恐懼和愧疚。沈安言輕輕翻開日記,目光落在其中一頁上:

“今天,我又看到姐姐身上有新的傷痕。我知道是爸爸又打她了,但我卻什麽都做不了。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姐姐會徹底崩潰,害怕有一天我也會變成那樣……”

沈安言合上日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明白,自己必須面對過去,無論是對胡冰語的虧欠,還是對沈思妙的愧疚。但此刻,案件才是最重要的。

她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整理今天的調查結果。聯通公司、路由器、三名死者的共同點……這些線索在她腦海中不斷交織,她覺得自己似乎觸碰到了真相的邊緣,卻又總是差那麽一點。

正當沈安言沉浸在思考中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進來。”

“你還沒睡啊?”胡冰語輕輕推開門,她的發梢上還滴着水,身上裹着一件寬松的睡袍。

“嗯,我在整理一下今天的線索,總覺得我們忽略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沈安言答道。

“你在想聯通公司和路由器的事?”胡冰語緩緩走到沈安言身邊,湊近看了看電腦屏幕。

“我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麽問題。三個死者都是聯通的用戶,都有過網絡問題的投訴。第一名死者對連環兇手來說往往都有着很重要的意義……”

胡冰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對,這确實很奇怪。明天我們可以再去聯通公司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

沈安言擡頭看着胡冰語,突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她能聞到胡冰語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氣,也能看到對方臉上洗澡後浮現的紅暈。

四目相對,眼波流轉間兩人同時變得安靜,心跳不停地加速着,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微妙的氣氛。

“那個……”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你先說吧。”

“冰語,我們還能像從前一樣麽?”

“不,安言你錯了,過去已經過去了。我說的是重新開始,我們有可能成為戀人,也有可能只是朋友。”胡冰語搖搖頭,笑着打斷了沈安言的話語。

對方的回答,令沈安言心頭一顫。她瞬間明白,八年的時光早已在兩人之間劃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過去的甜蜜回憶,如今只剩下淡淡的餘溫。

“我明白了……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她輕輕點頭,聲音有些沙啞。

看到對方失落的表情,胡冰語有點不忍心,她其實只是想捉弄一下沈安言。畢竟這八年裏,自己沒少掉眼淚,明明都快放棄了,對方又出現了,還說姐姐要來殺自己,這種事情真的是太無賴了。

“安言,”胡冰語輕輕握住沈安言的手,臉頰微紅,“這個案子如果破了,可以嘗試約會一次……”

沈安言聞言,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好,那我們一起努力破案,一起重新開始吧。胡警官!”

第二天清晨,一縷微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沈安言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腦袋清醒後,她快速地洗漱完畢,換上輕薄款的羽絨服。

來到客廳時,她發現胡冰語已經在廚房忙碌了。空氣中彌漫着咖啡和煎蛋的香氣,令人食欲大振。

“早安,希望你不嫌棄。”胡冰語端着兩盤簡單的早餐走出廚房。

“怎麽可能嫌棄啊。”沈安言笑眯眯地接過盤子,慢慢享用起來。

“對了,剛剛陳曦姐說查到了那個奇怪號碼的IP,”胡冰語望向沈安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猜地址在哪?”

“別賣關子了,這種我怎麽可能猜得到?”沈安言無奈地抽動嘴角,她是側寫師又不是占蔔師。

“在江城市聯通大樓裏面!怎麽樣這個線索驚喜不?”

“……”沈安言陡然變得眉頭緊蹙,這個線索确實很驚喜,驚喜得她說不出話來。如果真兇在聯通公司裏,那他應該很清楚虛拟號這種東西,只要警方采用技術手段是可以鎖定IP的。

“三個受害者都是聯通用戶,其中有兩個是紅名單,第三個死者李梅有攜號轉網的打算,同時遭到IP地址為聯通大樓的虛拟號碼辱罵,說不定她也是紅名單,也就是說兇手藏在聯通公司裏面。”

兩人來到刑偵中心與王力彙合後,決定一同前往本市聯通大樓。

警察車,沈安言不斷梳理着案情的脈絡,目前所有疑點都指向了聯通公司,兇手真的藏在那裏嗎?她無法完全确定,但是如果能見到兇手,她肯定能一眼辨別出來。

衆人抵達聯通大樓下車後,面前是一座黑紅色的高樓,門口伫立着兩個保安大爺。大爺瞧見他們穿着便衣,便将他們攔住了。

于是他們急忙出示了相關證件和搜查令,保安大爺見狀急忙和公司高層打電話。沒一會兒,一個自稱是江城市聯通分公司負責人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您是剛才電話裏的王力隊長是嗎?”男人笑意盈盈地對着王力伸出手掌。

“是的,曲總,我們需要查看貴公司所有負責處理客戶投訴和網絡維修的員工信息。特別是那些曾經接觸過馬明、楊碧芳和李梅這三位用戶的員工。”王力對着男人說道。

沒一會兒,曲總就領着一行人乘坐電梯,來到了聯通公司11樓的投訴處理中心。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嘈雜一片,現場的格子裏間同時坐着幾十名帶耳機的客服。

“喂,您好,這是XX號客服代表,很高興為您服務!”

“先生,不是這樣的,請您聽我解釋……”

“TM,什麽傻叉……”

“該死的玩意兒……”

現場謾罵聲不絕入耳,那些客服戴上耳機後輕聲細語,摘下耳機後罵爹罵娘……

胡冰語進入聯通後臺系統後,核對了李梅的信息,果不其然也是紅名單用戶。大約十分鐘後,聯通人事部調出了所有的員工資料。沈安言和胡冰語仔細翻閱着每一份檔案,希望能從中發現突破口,可排查了半天,根本找不到同時接觸三名死者的男性員工。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豐腴的女人闖進了辦公室,那女人眉梢上有一抹淡淡的紅色胎記,微微上挑的眼角有種說不出獨特的韻味。

“胡警官,是你來了啊?”女人一見面就熱情地和胡冰語打招呼。

“你是上次那個客服唐玉?”眼前的女人,胡冰語很有印象,因為對方的長相很獨特。這個叫唐玉的女人在之前調查中接觸過兩名死者,包括李梅的死,這個女人也有接觸記錄。

“是啊,警官,真不湊巧,剛剛聽人事說又有一個用戶死了,好像叫李梅。”唐玉停頓一會兒,眼角浮起一抹令人難以揣測的笑容,“這女人,前幾天剛把我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頓,就死了,你說是不是報應呢?”

唐玉的笑容讓沈安言感到一陣森然,因為同樣的表情,她在沈思妙臉上也見到過。

“這是兇殺案,他們嘴巴再怎麽惡毒,罪不致死。”胡冰語反駁道。

“可我們這兒的人都很希望那些人渣死掉,加油吧,胡警官,助你早日找到兇手。”唐玉帶着微笑緩緩離開。

“冰語,那個女人很危險,雖然她不符合我的側寫,但她是個極其危險的人。”沈安言小聲地在胡冰語耳邊說道,“典型的psychopath患者才會擁有的笑容。”

“可這個女人的檔案很幹淨,甚至還有點悲慘,她前兩任丈夫都死于意外,”胡冰語小心翼翼地翻閱起唐玉的資料,“對了,她現任丈夫張昊也是聯通工作人員。”

“也是聯通工作人員嗎,看看資料。”

胡冰語皺起眉頭,快速翻點開了張昊的資料。突然,她的手停了下來,眼睛緊盯着一行字。

“安言,你看這個!”她指着檔案上的一段話,“張昊是負責網絡維修的技術員,而且他曾經在特種部隊呆過,現退役轉職到聯通公司。”

沈安言湊近看了看,那張照片裏的男人,身高178公分,體型偏瘦,外貌平平無奇,就像街上随處可見的普通人,但那雙如鷹鈎般銳利的眼睛讓沈安言心頭一緊。

“其實我們一直都忽略了,兇手不一定是直接接觸,也有可能是間接接觸。這三名死者同時辱罵過唐玉和其家人。”沈安言喃喃道。

“你的意思是,兇手是張昊麽?”胡冰語低聲道。

“嗯……通知王隊控制張昊,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兇器,從切割痕跡來看,兇手使用的水果刀一直沒有變過,以我的推測,作案的工具很有可能還在他家裏。”沈安言細細分析道。

初戀是天才側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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